把白牡嵘自己也吓了一跳,身体避开,摆出可以随时攻击的姿态,眼珠子转了一圈,这房间里除了她,也没人出现。

看来,宋子婳真不在房间了,但是她还是想不通,她到底什么时候出去的。

放松了身体,她捏着大枣扔进嘴里,还挺甜。

边吃边往火炕那边走,这里的热气是最足的,火墙散发出来的热气源源不绝,也难怪刚刚宋子婳就穿一件睡袍还挺自在的样子,她裹着狐裘大氅都有点热了。

走过火炕,她又朝着火墙走过去,上手去摸,果然是热的,甚至有点烫手。

这玩意儿真不错,就是夷南那地儿也没这么冷的时候,用不上,否则她还真想回去也造一面来取暖。

摸着火墙,她一边重新的往客厅方向走,打算出去。可是,手摸着摸着,热气忽然消失,入手的却是冰凉。

扭头看向这火墙,是一整面没错,但是,从某一个地方开始,就不热了。

冷热分明,用手一试探特别明显。

她直接站到了火墙面前,看着那冷热分明的地方,虽是粉刷过,但是界限很明显,甚至上头还有些粉刷过的漆都掉了,这墙有猫腻。

反手叩了叩,墙壁很厚重,也感觉不出来里头是不是空的。

用力推,丝毫不动,显然她这法子是不对的。

深吸口气,她扭头往四周看,各个物件从视线中掠过,最后,她看到了挂在这墙壁最边缘的一盏壁灯。

壁灯还在燃着,做成了牛头的形状,她两步走过去,稍稍观察了下,就抬手抓住了那牛头下面的鼻环。

鼻环是纯黄铜的,入手厚重。她抓住了,然后朝着下面一拽。

只听得墙壁发出咔嚓的一声,随后,没有热气通过的部分墙壁就扭了进去,露出了一道门。

她站在门边儿,看着这画面,一时间倒是觉得不该进去打扰。

蓦地,宋子婳抬身的时候,她瞧见了那人的脸,居然是楚郁。

而且,他明显不太对劲儿。

其实宋子婳也不对劲儿,这密室的门都开了,但她好像没什么知觉似得。

她一个劲儿的往楚郁身上扑,他用双臂做支撑,她每次俯身低头要亲他,都差了那么一点儿。

想了想,白牡嵘脚下一动走进来,一把扯住宋子婳的头发,直接将她从楚郁身上薅了下来。

她就是个纸片儿,没什么重量,白牡嵘轻松的就把她扯到了火炕一边。另一手在她颈侧一敲,她身体就一软,没了知觉,总算消停了。

再看楚郁,他也已经看到她了。

刚要说话,却见他费力的起身,踉跄的走到她面前,然后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眼睛瞪大,白牡嵘盯着他,还以为他是因为她扰乱了他们的好事儿,从而他打算憋死她呢。

不过,楚郁捂住了她的口鼻后就把她往外推,他颀长的身体也是弯着的,好像身体中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白牡嵘被他推了出来,然后他就身体一松往下坠,她立即伸手把他给揽住了,“你怎么了?”不对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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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真爱得人心 269、意外(三更)

楚郁明显体力不支,他身体往下坠,双腿无力,而且身体特别的沉重,好像血管里被灌了铅一样。

白牡嵘抱住他,自己明明也是有一膀子的力气,但是抱着他竟然还有点费劲儿。

提气,她一个用力把楚郁重新托上来,他脑袋歪在她肩膀上,呼吸急促且沉重。

歪头看着他,白牡嵘的眉头皱的紧,“你到底怎么回事儿?看在人家都如此主动要上你的份儿上,不然你就娶了她吧。”宋子婳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也是不得不佩服她对楚郁那份儿执着。而且也挺有勇气的,为了得到他,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

“快走。”楚郁靠着她,根本就是连动弹一下都难,他费劲儿的冒出这两个字儿,之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托着他,白牡嵘眨了眨眼睛,她觉得应该进去把宋子婳敲死。可是低头看了看楚郁,又蓦地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而来。她暗骂了一句脏话,就拖着他快速的朝着窗子奔了过去。

那扇之前被她弄出缝隙的窗子,一脚就踹开了,这一脚动静极大。但是也顾不上这么许多,反正从正门出去也得碰上人。

她拖着楚郁由窗子跳出去,东苑大门外的兵士就冲了进来,她扫了一眼,之后加足马力,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调动了出来,带着楚郁逃跑。

这城府里响起了刺耳的吹号声,这是通知府里的其他兵士呢,眼下得尽快离开,不然就出不去了。这么多兵士都围过来,她插上翅膀也未必逃得出去。

顺着来时的路,她拖着一个人,速度自然降低。

听到后面有追兵的声音,在她距离府墙只差十几米的时候,呼啸的声音穿破寒冷的空气从后面追来。

她一手揽着楚郁的腰,另一手则抬起压住了他的后脑。身体随之微微偏离原来的路线一些,同时弯身,流箭从他们俩的后脑勺上飞过,直接撞在了墙上。

她丝毫没停,这个时候一分一秒都是生机。抵达府墙,她一脚蹬在墙上,借力而起,随后就跃上了墙头。

数十支箭矢已破空而来,抵达眼前,她抓起狐裘披风甩过,披风挡住了箭矢,同时反作用力直接把她和楚郁从墙头上推了下去。

眼瞅着砸在地上,她腰上用力,随后双脚落地,倒是把楚郁摔了一下,毕竟他身体太长。

已经有兵士从府门那边跑过来了,举着火把,火光耀目。

这时候根本无法观察任何情况,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楚郁好像已经昏过去了,真是像一个麻袋似得,怎么搬弄他他都没反应。

这小山城虽说破旧又不大,但有一点特别好,那就是黑。

不管是普通民居还是店铺商行,都极其特别的节省,根本舍不得点灯似得,除了主街还朦朦胧胧,其他百姓住的地方那真是乌漆墨黑。

她带着楚郁往民居那边跑,追兵在追,骑马而行,马蹄奔跑的声音特别的响亮。

白牡嵘的耳力自是好用,能估计的出追兵和自己的距离有多远。她开始在小巷之中来来回回,走的‘之’字形路线,绕来绕去,追兵和她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因为追兵骑马的动静特别大,有的人家养的狗也被惊醒,汪汪叫个不停,深更半夜,这里吵闹异样。但马蹄声太过急促,熟知这些兵士的百姓也不敢出门来看。

追兵在各个小巷之中兜圈子,但最后失去了白牡嵘和楚郁的踪影,他们开始一部分前往别的街巷去查看,另一部分则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时间闹得这片民居不得消停。

而在此时,白牡嵘已经带着楚郁离开了这片民居,并且没敢再往城里深入,反而是朝着城墙的方向奔去。

虽说这城不算大,但若是徒步而行,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白牡嵘觉得如果要走就得尽快,不然就得被困在这城中出不去。兵士太多,严防死守的话,城墙再破也无路可寻。

再就是这天太冷了,她带着楚郁根本无法去客栈或是普通居民家,而在外头的话,兴许真的会被冻死。

往城墙的方向走,天太黑了,也根本分析不出这一片城墙是哪个方位,尽管她进城之前观察过了。

还是能听得到城中快马奔跑的声音,白牡嵘急速奔走,不时的看一眼楚郁,他已完全没了知觉,这会儿真把他扒光他也拒绝不了。

宋子婳也是蠢,直接把他弄晕了不就行了,然后扒光,她再把自己扒光,和他睡一块,等他醒过来就说俩人什么都发生了,他想抵赖都回忆不起来。

眼下计较不了那么多,白牡嵘挟着他终于奔到了城墙根。都是积雪,实打实的一脚踩下去,半个身体都进了雪里。

如果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完全可以提气而过,那样身体会很轻,不会整个人陷进雪里。

但是眼下根本不行,她拖着一个人,无法放轻自己。

如同爬雪山过草地似得,在积雪之中攀爬,雪屑都进了嘴,冰冰凉。

而楚郁穿的单薄,虽是晕着的,但脸都紫了。

终于,攀爬到了城墙根下,堆积在这儿的积雪反倒是给了帮助,无形增高,她距离城墙顶端就更近了些。

重新把楚郁往上提了提,白牡嵘连声骂了几句脏话,回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城里,她一手扣住墙砖的缝隙,提力而起,便带着楚郁上了城墙。

城墙和一般的府墙不是一个高度,身体不稳,上去后险些掉下来。

一手死死地拽着楚郁,另一手抠着城墙,墙砖冷的如同冰块。大概是因为寒冷,她手指头流血了都没感觉。

往城外看,这会儿守在城外的玄甲军好像也得到了通知,火光交错,显然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了。

时间紧迫,她带着楚郁就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城墙外积雪厚重,她也是专挑积雪高的地方跳下去的,两个人砸进雪壳里,和砸在水泥地上没什么区别,一时间砸的白牡嵘脑袋里嗡嗡响。

自古真爱得人心 270、内讧(一更)

积雪埋在脸上,脸上的温度致使它们融化,从而变得冰凉。、

白牡嵘也因此才找回了理智,随后把脑袋抬起来,尽快的从积雪的覆盖中挣脱出来。

冷空气顺着鼻子进入胸腔,虽是脑袋里还在嗡嗡叫,不过却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把旁边同样砸进积雪中的楚郁拽了出来,摔得这么重,他居然也没什么知觉。也不知他到底被怎么了,居然变成这样。好歹也一七尺男儿,脑子也不笨,是咋变成这样的?

满脑子的迷惑,她拖着他从高高的积雪山上往下爬,到了坡度较为明显的地方,身体往下滑。她用手臂圈紧了楚郁的脖子,不让他和自己脱离,俩人滑雪橇似得,从雪山一样的雪堆上滑了下来。

而白牡嵘的拖拽方式和挟持人质没什么区别,好在是楚郁没知觉,也并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样儿的对待。

下了积雪堆,这就是城外了,远处黑乎乎的就是山林,而城门方向火光移动,显然玄甲军开始搜查城外了。

不敢迟疑,忍着脑子嗡嗡响,还有尾巴骨的疼,朝着远处的山林奔去。

积雪厚重,踩上去不仅有声音,而且还会留下脚印。这对于逃走的人来说是极其大的麻烦,白牡嵘也头疼不已。

如果追兵追来,人家根本就不用四处奔走,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跑,只需要跟着脚印就行了。

进了山,这里的雪更原生态,简直就是对人最大的考验。

白牡嵘全身发热,汗顺着她的脑门儿往下流,如果光线好一些的话,必然能瞧见她脑袋在往外冒热气。

拖着楚郁往山上走,走几步就踉跄的要跌跟头,所幸白牡嵘眼下身体还算不错,若是以之前那个体力,她早就累的呕血了。

终于爬上了山头,扭头往下看,汗水从眼睛上划过,她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也看到山下聚集了不少移动的火光。

追上来了,速度还挺快。

没想到这次会这么狼狈,但凡自己身边有个人搭把手,她也不用这么费力气。

“楚郁?”叫了他一声,但他没有回应,显然还晕着呢。

没办法,她只得带着他往山下走,没走几步就滑倒了,两个人开始往下面滚。

身体撞到了树,疼的她骂人,不过势头并没减,只是身体原地转了个圈,换个方向继续往下滚。

这坡度太陡了,积雪厚重,雪壳很硬,根本就站不住人。

一路往下滚,撞到的树大大小小都有。小树就直接压过去,撞到大树身体遭罪,换个方向继续往下滚。

终于到了山下,停住了下滑的势头,白牡嵘躺在那儿盯着黑乎乎的夜空,脑子里也生出个想法儿来。

起身,她倒退着拖拽楚郁朝着一侧走,走出去很长一段才停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将他拖到一棵大树下,让他依靠着,然后把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脱了下来。

这狐裘披风正经的值钱玩意儿,如今都弄成了破抹布一样。

把楚郁弄好,她迅速的跃离原地,尽量不在雪地上留下足印,她仗着一口气,一路奔到了山顶上。

再往山那边看,山下的火光也越来越多,显然在找人的脚印儿。她深吸口气,随后扭过身来,弯下身体,开始往山下滚。

弄出和之前滚下去的差不多的痕迹,一直到山下,然后再自己以屁股弄出拖拽的痕迹,与刚刚的是反方向。

再起身,走出脚印儿来,一直到山林深处。

提气放轻身体,她迂回的绕过之前安放楚郁的地方,他还是那样儿,一点都没变。

再次拖拽着他走,实在无法做到不留痕迹,她现在也没那么多的力气了。

刚刚的山头已经出现火光,追兵已至,他们必然会在山上发现两道痕迹,然后兵分两路的追赶。

所以,她当下的选择就是只能往雪山深处行进,尽管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身处何地了。

山势不平,小山包小山沟的特别多,白牡嵘尽量的往山沟里头走,拖拽着一个人,这活儿真是不轻松。

但,在小山沟里行进还是很有效果的,因为有坡度,所以直接用滚的就可以了。有的雪壳特别的硬,几乎和石头一样,她拖拽着个人踩在上面,雪壳居然都没破。

之后,又迂回的绕了两个山包,这才彻底的不再听到那些追兵的声音。

她浑身都在冒热气,终于在接近清晨天色也微微变亮的时候瞅见了这条很长很宽的山沟一侧出现一个狭窄的陡坡。拖着楚郁靠近,往下一看,落差很高。

趁着现在天色还没太明亮,白牡嵘也觉得自己不能再走了,就拽着楚郁直接从那儿跳了下去。

人砸进雪里,恍若洗澡一样,她奋力的爬出来,拽着楚郁往山根那边靠拢。也就在他们俩离开原地的时候,上头一堆雪砸了下来,彻底把他们俩掉下来的痕迹给掩盖住了,看起来就像是个寻常的落雪而已。

而这山根下,因为上头有支出来的数根泥土等等,形成了一道很坚固的‘房檐’。而这下面的凹陷很深,外面下了这么多场雪,都不能吹到这里面来。泥土石头都有,就是被冻得硬邦邦的。

白牡嵘拽着楚郁一直退到了这深处,把他放下,她也开始大喘气。

太累了,身体恢复后,她就没做过这般重体力的活儿,一时间她真是觉得要脱力了。

抓了一把雪放进嘴里,融化成水,咽进肚子里,清凉从喉咙一直到胃里,可算让她觉得舒坦了些。

扭头看向楚郁,他还是那样子,双眼紧闭,嘴唇发紫。

把裹在他身上的狐裘披风紧了紧,这人身上就穿了很单薄的衣服,摆明了是方便宋子婳强暴他。

呼吸平静下来,她也不由得再次脏话连篇,鬼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应该在昨晚有时机的时候宰了宋子婳那小丫头片子才对,谁知道闹腾了一阵儿,她居然连滚带爬的把楚郁给带出来了。

不过,他好像真的挺不对劲儿的,他好歹一楚王,怎么好像是被宋子婳关在了密室里头的。

想想那时宋子婳骑在他身上神志不清如同发疯了的模样,大概就是吃了什么催情的药。还有他,估摸着也是被下药了,否则不能连反抗都那么无力,除非他是欲拒还迎。

平静下来,她也逐渐的觉得有点冷,但保暖的狐裘披风就那么一件,眼下楚郁昏迷不醒,要是不给他保暖,他得活活被冻死,再也醒不过来了。

天色逐渐转亮,这新的一天来临了。冰天雪地的,在这种地方待着,就是找死。

得赶紧离开才是,但她实在拖不动楚郁了,这么大一个男人,又昏迷不醒如同死猪,她真没力气了。

腹中饥饿,可放眼望去,除了雪就是雪。

只得再抓了两把雪当做饭菜进嘴,然后给自己心理暗示,吃的是饭菜,但基本没什么大用。

她独自待了好一阵儿,直到感觉这个时辰太阳都该升起,而她也冷的眼睫毛都开始上霜的时候,那一直昏迷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楚郁先是身体一颤,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似得极其不安,之后像是在无尽的挣扎中睁开了双眼。

白牡嵘盯着他,也不说话,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随即感觉到旁边有人,扭头看向她,他眼睛转动了下,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慕容。”他开口,还是没什么力气,但好在不似那时那般费劲了。

白牡嵘点点头,“正是在下。”

他嘴角微微弯起,随后想坐起身,但是试探了一下,身体还是没有太多的力气。

白牡嵘看他那样子,可不像是装的,他好像真的被掏空了一样。

“谢谢你救了我。这是第二次了吧,你把我从危机之中解救出来,但我却没什么能够还你的,反而越欠越多。”他也不再挣扎用力,只是叹道。

“别,你越说的这么沉重,我就越觉得我不该管这闲事儿。而且我现在真觉得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没准儿你是欲拒还迎呢,本来就能得手了,谁承想让我给打断了。”作孽呀。

“我没有。”他三个字否决,绝不是白牡嵘所想的那样。

“好吧,你没有。那,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他说没有,白牡嵘也就信了。

闻言,楚郁的脸上倒是罩上了一层阴郁,“我是被骗来的。”

挑眉,白牡嵘示意他继续说。

“那个密室里一直燃着会让有功夫的人散尽气力的熏香,所以我的身体才会这么无力。”他接着说道,这就是他身体无力,连宋子婳都抗争不过的原因。

“所以我进了那密室,你就捂住了我的口鼻,原来是因为这个。”现在回想起来,进入那密室的时候,的确闻到了一股香香的气味儿。幸亏楚郁捂住了她口鼻又把她及时的推出去,否则她就撂在那儿了。

“嗯。”他当时也没力气解释那么多,只得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

自古真爱得人心 271、内讧(二更)

尽管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是这天地间的温度依然是无比的低,积雪泛着冷白的颜色,看的时间久了,眼睛都开始发花了。

白牡嵘是仗着自己丹田里充盈着一股气,不然在这儿待一会儿,她也得被冻僵了。

倒是楚郁情况仍旧不太好,主要是使不上来力气。大概那让有武功的人散尽力气的熏香特别厉害,功夫越高的人,中招之后恢复的就会越慢。

其中道理,白牡嵘是不懂,只是看他这会儿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倒霉。不过即便倒霉,他倒也不算处心积虑的小人,因为小人另有其人。

“自从你答应了宇文玠,接回家人的遗骨后便不再起战事,看来你嫂子是很不同意。也对,她又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她就是个女人,有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的特权。”白牡嵘吸了吸鼻子,这么一会儿,她鼻涕都出来了。

“害我家人者,我皆以手刃。至于宇文腾,他这辈子都得被圈禁,没有机会再重获自由,就如被关在笼中的牲畜。和痛快的死相比,这种煎熬才更大快人心。”楚郁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