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帝王就是帝王,哪有不爱享受的。

进了小屋便脱了鞋,地板上铺着竹制的席子,是那种十分特别的编织手法,细密又凉快,脚踩在上面,感觉这席子下面都有风吹上来,无比的舒服。

桌椅床榻皆有,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这里本来就是古代,但这里面的装饰却又是另一种复古,透着一股十足的古风古韵。

四处皆一尘不染,门窗皆开,没有灰尘是不可能的。但四处擦拭的无比整洁,而且无论这小屋里面还是外面皆无花朵,看到的满眼皆是绿。

席地而坐,四四方方的矮桌就在旁边,白牡嵘拿起矮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这地儿真不错,就是得劳烦这里的下人有事无事的清理好这外围,若是冒出个盛开的野花什么的,有你受的。”对于他们来说是避暑圣地,但对于宇文玠来说却不是那么回事儿。野外的一些野花香味儿更浓,他不能闻。

“你的夷南也差不多。”跟这里半斤八两,占据的优势就是气候不错,一年四季都是他适应的温度。

“我夷南不止有大好的花草,还有好多新鲜的野果野菜,你不是吃过的么,还说过味道很不错。”白牡嵘挑了挑眉,夷南虽说山多水多,可是物产也丰富,都是这北边没有的。

“除了这些之外,那个野蛮之地剩下的优点就只有一个了,那儿有个你,否则一文不值。”即便是想开疆扩土,没有足够的人和钱,都不会打那儿的主意。

白牡嵘抿嘴笑出声,“斑比,你现在真是会说话,怎么这么好听?”离开了皇城,他整个人都变了,说话像是掺了蜜。

“喜欢听么?喜欢听,朕也没有太多了,每天只说一句,如何?”在她身边坐下,宇文玠身体向后,直接靠在了后面矮榻的边缘。这矮榻舒适,高于地板二十几公分的样子,这种天气里睡在上面必然无比凉爽。

“立下誓言了,到时可别言而无信?”歪头看着他,他当真是闲散自在,靠在那儿也没什么形象,真是难得啊。

“朕何时言而无信过?”宇文玠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带着笑意。他笑的淡淡然,却又透着一股风流之态。

白牡嵘微微撇嘴,之后抬手把他的腿拍直了,然后她直接枕在了他的腿上。

身体底下就是这竹席,清凉的很,当真舒服。

这别院里的下人送来各种点心水果,他们在门口脱下鞋子,然后跪着挪进屋子里来,把东西摆放到矮桌上,又跪着退出去。

“儿子就住在旁边的小屋里,进来的时候我瞧着宫人把那些熏蚊虫的香炉都搬过来了。这屋子也大敞四开的,若到了晚上燃了灯火,必然引得蚊虫蜂拥而至。咱们这里也得搬来几顶香炉来,你闻不得那味儿,就放在外头,总比被蚊虫叮咬的不成人形要好得多。”白牡嵘倒不是担心自己,她是心疼宇文玠。他这细皮嫩肉的,被咬了之后,指不定得变成什么样儿。

“这外面有不少的樟木,它们本就驱蚊虫。这小屋的地基下也有很多的雄黄,每年定期更换。到了夜里,这小屋会撑起蚊帐,门窗开着乘凉,但也绝不会有蚊虫进来。当然了,如果有漏网之鱼,凭夷南王的身手,能轻易解决掉。”宇文玠告知,叫她不要担心。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我夷南就没有这么讲究,明明住着别墅,到头来却像是暴发户,和你们这几代王族没法儿比。”这里有这么多的侍从在守着,也不是白白的给他们开工资。

“待我们回去了,这些事情朕可以嘱咐交代去做。跟了朕,你就会慢慢的从暴发户变成王族,可好?”摸着她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宇文玠哄道。

“我要做王族,还得借你的光,我还真是三生有幸。”来个反手掏,他反应也快,一把拦截住。

白牡嵘笑出声,抓住了他的手,捏着他手指头,“你别害怕,我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朕若不拦着,你真得手了,会手下留情么?”宇文玠可不信她的胡诌八扯,这是她没得手之后的说法。若是得手了,必然高兴的不得了。

“还是皇上了解我。”白牡嵘翻身,直接趴在了他腿间,这个造型姿势颇得宇文玠喜爱。

垂眸看着她,宇文玠眼睛里的笑带着丝丝的不怀好意,“朕这就叫人撤出去。”

“想什么美事儿呢?有一次就得了,还想来二回?白姐只嫌一张嘴一根舌头太少了,应该再多长几个,这样才能满足皇上。”坐起身,白牡嵘拂了一下长发,歪头往外看了一眼,侍从就候在外面,随叫随到。

将双腿盘起来,宇文玠坐直身体,一边抬手捏住了她的发丝,“即便是你不为朕做这些,也得叫他们都撤了。”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任他捏自己铺在后背的头发,白牡嵘一边问道。这小子脑子里都是既定好的计划,她呢,根本不用自己费力的去安排,听他的就行了。

抬手揽住她的脖子,微微施力,把她搂到了自己怀中躺着,低头看着她,另一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往后顺,她的发际线被压住,就显得脑门儿特别大。、

这样子很是好笑,宇文玠也特别喜欢这样,他弯起眉眼,看她这样特别像戏班的逗趣丑角。

“说话呀?你总弄我发际线干什么,这时间长了,我发际线后移就都是你的锅。”反手张牙舞爪的要抓他的脸,他却是后仰躲避,让她根本抓不着分毫。

“把儿子抱过来,虽说有经验丰富的嬷嬷照看,但这会儿还没离开,心中便开始想念了。”低头,宇文玠在她脑门儿上轻轻地咬了两口,一边说道。

“好。”他说这话,白牡嵘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他是计划马上就出发。但是如何出发?跟来了军队和太医,必然不能被他们发现了。

很快的,嬷嬷把吃饱喝足的宇文绍抱来了,宇文玠在门口接过,嬷嬷便等候在了门外。

那小家伙也是感觉凉快了,精神头十足,黑溜溜的眼睛转着,他显然对这一切十分好奇。宇文玠把他立起来抱着,那小脑袋就在他的脸旁边,似乎是没有太多的安全感,他的两只小手朝着宇文玠的脸上抓。

“经常看绿色对眼睛好,这个地方真是不错。平时无事,叫嬷嬷们抱着他到处走走,好好欣赏一下这大自然。”看着宇文玠抱着那小家伙在房间里走动,父子俩这反光板一样的模样真是扎眼,夜里都不用掌灯了。

“听到没有,你娘在给你分配任务呢。还有什么任务,请母亲大人一并示下吧。”抱着他转到了白牡嵘面前,宇文玠微微屈膝,代替他怀里的小家伙说话。

“老母亲要分配的任务太多了,但估计你也是做不到了。不说别的,从现在开始不乱撒尿拉屎你就做不到,更别说其他的了。你笑什么?只准你逗着玩儿,还不准我逗着玩儿了。”她说话时宇文玠在那儿笑,弄得她也破功说不下去了。还分配任务呢,瞧他那小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的样子,根本就不听她说话,长大了指不定得多固执难管。

宇文玠看了看怀里的那小东西,他是根本就没听他和白牡嵘在说话,他们两个辩驳的再厉害,他却是个局外人,好像根本不关他的事儿。

两个人陪着这小家伙一下午,他困倦了,才让嬷嬷给抱走。

别院的侍从送来了晚膳,很是清淡,但花样繁多,红顶山的特产更多一些。

饭菜送进来后,侍从便掌了灯,之后将蚊帐展开,环绕了这房间内部一圈。门窗不关,却是根本无需担心蚊虫会被灯火吸引进来。

两个人相对而坐,品尝着这红顶别院里的饭菜,不时的说几句话。待得吃的差不多了,有护卫来求见。

侍从在外面把蚊帐打开一些,那两个护卫一前一后的进来了,一个高一些,一个矮一些。

那两个护卫进来后,白牡嵘便把门外的侍从遣开了。

之后没多久,那两个护卫又离开了,顺着禁苑的小路走出去,拿着令牌,顺利的出了别院的大门。

夜色深浓,在夜间生活的动物们都醒了,它们不时的发出叫声,伴随着踢踢踏踏马儿下山的声音,天地间的宁静好像都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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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原本计划此文勾选完结然后以番外的形势继续更新。但是书院出了新规,但凡勾选完结之后,无法再继续上传新章节。所以,本文会继续更新到全本完结。完结后,将不再有番外。

自古真爱得人心 324、隐形人

离开了红顶山,并没有直接前往赵国,宇文玠似乎另有事情要做。、

他的人在红顶山附近的小镇上等待候命,宇文玠与白牡嵘到达之后,众人会和,之后便出发了。

两个人在离开红顶别院时是戴着假皮的,这是真的假皮,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虽说看起来很像人的皮,但其实摸一摸就知道了,假的很,而且不透气。

在到了小镇时,白牡嵘就受不了了,把那假皮给揭了下来。

她不认为自己有多扎眼,扮成男人模样,最多算个小白脸儿。

但宇文玠就不行了,他长得太白了,在人群里十分醒目。戴上假皮遮挡一下还是很好的,泯然于众人之中,反倒衬托的她很出色。就是这个头矮了点儿,不然也算个翩翩公子哥。

从小镇出发,便开始在大梁各城境内开始游走,如同扫荡似得,但凡每去一处,必然有人遭殃。

白牡嵘在抵达第一个目标地点时,她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宇文玠在做清理。

那时大梁因为内乱,可以说是满目疮痍,正是用人之际,一些蛀虫还是有些用处,也不得不用他们。

但,他们本性难改,贪心依旧,至今不知收敛。

如今,大梁逐渐走上正轨,也已经不需要他们了,所以,该清理就得清理。

此等做法,有些卸磨杀驴的味道。但,不可否认的说,这也是宇文玠行事的方式,他一直都这样。

在他手底下做见不得人的事儿他都知道,有的时候可能当即便处理了。但在不得不忍耐时,他也会按兵不动,放任其疯狂,时候到了他再出手。

并且,他出手便是最狠的,想让他留情,那是不可能的。

白牡嵘就是个看戏的,宇文玠指使护卫做事滴水不露,他想杀的人,真的就好像忽然之间从这个世上蒸发了,没有一丝的痕迹。

而且,在这个目标‘蒸发’之后,就会有从皇城过来的人,拿着圣旨查账抄家,每次都有大收获。

“真是奇了,你之前也说过,国库都填了一半了,其中有很多的收获都是从这群贪官污吏的手中收回去的。没想到,这样居然还没收干净,还有这么多。”白牡嵘连连摇头,这猪猪侠在位这么多年,到底养了多少虫子?

“所以,他们都该死。”遥遥的看着皇城的军队从某个府邸中运出来的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虽说箱子都被封死了,可是显然很沉。

白牡嵘歪头看了他一眼,虽说戴了一张假皮,但是绝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浓浓的怒意。

这是个胸怀宽广的男人,他的胸怀不只是要坐上那张龙椅,而是要重整整片河山。

如今,他已经把这片河山中的蛀虫清理的差不多了,尽管可能还是会层出不穷,可是只要有,他必然不会放任不管。

“这么说,从此以后,你是要做宇文笛背后的男人啊。”他要做那个隐形人,像超人一样,守护这宇文氏的基业,还有宇文笛。

真是伟大,如若不是他现在是她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

宇文玠没有言语,但,也并不是否认白牡嵘的话。大梁的万里河山,他必然要守住。

自古真爱得人心 325、大结局(一)

在大梁各地进行大清理,估摸着很多城池里的那些蛀虫也听到了风声,以至于在之后的清理之中,还耗费了一些功夫。

那些风闻的蛀虫都藏起来了,因为知道是只杀自己不杀家室,索性他们便自己逃跑了。

藏的极为隐秘,那必是他们所认为的最安全的地方。

只不过,只要在这个世上,只要是活人,就必然会有蛛丝马迹。

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做到全无踪迹,而活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想找到他们,花费了一番功夫,之后便是无情的剿杀。

不过,这般下来,动静倒是越来越大,使得诸多有心之人开始追踪他们的队伍。

其中,便有从赵国来的。

之前御驾去往红顶别院,大张旗鼓,在皇城监视着的那些赵国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跟去了红顶山,但根本无法上山。军队守卫,百步之内皆是兵马,守卫森严,他们想混上山不容易。即便是真的上了山,想要进入别院也得用令牌才能进去,拿不出令牌,立即会被当做刺客捉拿。

而如今,清理行动的动静太大,以至于那些赵国的探子也跟过来了。他们大概是想弄清楚,指使清理行动的到底是谁。

他们鬼鬼祟祟,自以为做到了无声无息,但白牡嵘始终都在后头跟着恍若看戏一样,很容易就察觉到了他们的跟踪。

然后,便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宇文玠和手底下的人在前,赵国人在后,白牡嵘在赵国人的后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牡嵘不着急,即便让他们大张旗鼓的跟随宇文玠,他们也认不出来,他戴着假皮,和护卫在一起行动,他只是看起来像个指挥使。

除非赵国人的眼睛有射线,能穿透那张假皮,看穿他的真实面目。

这般跟着,从大梁的东部又绕回了西边,这群盯梢的赵国人当真是不辞辛劳,有时风餐露宿,他们几乎不吃东西,就那么一直跟着。

白牡嵘还是很佩服的,轩辕闵手底下的确是有忠心耿耿的人,只不过太过忠心和固执,就显得有点二百五了。

在重新绕过了红顶山距离边关越来越近时,白牡嵘决定不再只看着他们跟踪了。

先行与宇文玠会和,之后派出了一个护卫拿着令牌去往边关,这边宇文玠和白牡嵘则与众护卫将后面的尾巴引向了陷阱。

夜幕降临,白牡嵘和宇文玠带着护卫进入了靠近边关山林之中的山坳。他们恍若暗夜中的鸟儿,眨眼间便从山坳之间穿过,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另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跟进了这片山坳之中。他们才更像是暗夜之中的蝙蝠,还是那种精于无声飞翔的蝙蝠,进入这片山坳之中,在伸手不见五指当中寻找着前队人马走过的痕迹,之后追踪。

若论追踪,他们的确是好手。只不过,智商有些不太够。

蓦地,山坳两侧的山上忽然生起了异响,这几个人也听到了声音,继而停下追踪的脚步,各自转身,形成了互相守卫的队形。

但,一切都晚了,两侧山上响起咻咻的声响,密密麻麻,恍若暴雨侵袭。

流箭如雨一般从两侧山间飞射而出,身处山坳之中的人根本就是无可躲避,他们慌乱的抵挡,却是根本连一刻都没撑住。

而此时,宇文玠和白牡嵘已经穿过了边关守军的各个防守点儿,前往赵国了。

一夜没停,终于离开了大梁的境内,进入了赵国。

赵国的边防也是很严密的,不过更多的是集中于关口,来往的商队极其多,过往需要检查,就需要很多的人手。

顺着赵国的边防弯弯绕绕的潜入,总算是离开了巡逻队经常来往的地方,众人终于可以休息一阵儿了。

山中溪水潺潺,一直流淌到山下田地边缘的小河之中,汇于一处,绵延无尽头。

在水里洗了洗手,白牡嵘后退几步坐到了大石头上,她觉得有些累,身体乏力,好像没有多少力气供她使用了。

在白牡嵘看来,自己这是‘堕落’的太久了,身体懒散,连一点力气都舍不得出。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不说别的,她得为自己的儿子做一个正面的表率,哪能走走路小小的奔波了一下就懒散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

“累了?”宇文玠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之后一个水壶就从头顶落了下来,她伸手接过,喝了一大口。

“没事儿,歇一会儿就好了。这么说吧,我这腿脚和我的脑子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一个在说累想休息,另一个却在不断的催促,它们俩可能是要分家了。、”白牡嵘边说边摇头轻叹,对于自己的身体,她没有什么太好的招数,只能等待了。

在她旁边坐下,宇文玠被她的说法逗笑,“那你可会让它们分家?”

“想分就分呗,我又控制不了。不过呢,分开了必然又互相想念,早晚还会在一起的,时间问题。”歪头看向他,戴着一张假皮,他就像个陌生人。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的熟悉。属于他的情意不断的流出来,好像一泉温水,将她彻底的笼罩在其中。

宇文玠很是佩服,她能把自己的脑子和自己的腿说成两个人,缠缠绵绵分不开,又可以直接改成一段美好的故事,拿到戏班去,估摸着就是一出爱情绝唱。

“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白姐我骨骼清奇,世所罕见。”挑眉,她也自认为如此。

“也不知你这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原来以为鹭阙坞那个地方很是神奇,可能如你一样的大有人在。但是,后来发现,只有你这样,相比较起来,他们是正常的,你的确骨骼清奇。”清奇的很。

“那是,白姐是谁呀?白姐是仙女下凡,岂能与尔等凡人一样。”她的来历,她也想过跟他说一说。但是,后来想一想,这事儿说不明白。而且,估计越说越麻烦,还会破坏她的神秘形象。他一直搞不明白她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但其实这一点又很吸引他。

如果说破了,也就不神秘了,她再有异常举动异常言语,他也明白原因,也不会问了。

这两个人一辈子几十年在一起,互相了解,每天大眼瞪小眼的,就算心里觉得不能腻,估计到时也腻了。

还是有些神秘感的好,让人猜不透,让他一辈子猜猜猜,却怎么都猜不明白。

靠着宇文玠,在这林中歇了好一会儿,这才再次启程。

前往轩辕闵所在的城池,这是他的封地,处于赵国帝都的南面。是个较为富庶的城池,面积很大,主要是借了距离帝都近的光。

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大都是途经这里做休整,这城池赚的也是这个钱。

化妆成普通的行路人,成功的进了城,来来往往赵国人居多,但也有不少的大梁人。

都是商人,眼下大梁和赵国通商,但凡前往帝都的商队都会路过此地休整,所以这城池就显得特别的繁茂。

进了城,便选了一个距离城主府最近的酒楼住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地段好,距离城主府近,这酒楼的要价特别高,因此空房不少。

选了个位置较好的房间住下,进入房间后,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后窗。

从这后窗往城主府的方向看,能清楚的瞧见城主府中高耸的亭台楼阁,修建的极是奢华。

这一城之主的府邸如此豪华,其实也并不奇怪。所有的城主都是轩辕氏,他们都是王族,又不是一般的官员,住在如此奢华之地,也在常理之中。

大梁的王族府邸皆豪华,即便是被幽禁起来的宇文腾,住的地方也不差。

“估计轩辕闵根本就想不到咱们眼下会在他的地盘里,正在想着如何潜入他府中杀了他呢。想想这一段恩怨生起的毫无理由,我们本无仇怨,皆因白家的利益,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说来说去,都是贪婪之心在作怪。这轩辕氏的贪婪之心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年白家在赵国的产业都被他们夺走了,但凡想来,我都肉疼。”说起这个,她心里的气儿就不顺。

这赵国为了白家的利益,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其中原来那个白慕容就是因此而没了性命。

但也正是因为此,她才会来到这里,一切起于机缘巧合,又不能不说是人为的作怪,其中作怪的手就是这赵国轩辕氏。

“所以,他很快就会为自己的贪婪之心付出代价了。”宇文玠从她身后圈住她,虽说看似瘦削,但是抱着她时胸膛却显得极其宽阔,让人觉得极为有安全感。

靠在他怀里,白牡嵘缩了缩肩膀,真是舒坦。

她真是觉得他的胸膛宽广而又温暖,让她身体里的懒散因子全部释放了出来。

这段时间她还是这样,整个人散漫而懒惰,但凡休息下来,她必然会坐在那里一动都懒得动,任凭他人来来往往,她自不动岿然如山。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待夜里再行动。”她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了他身上,宇文玠垂眸看着她,她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大概是奔波的太累了,他也很理解。如果她夜里仍旧觉得疲累,那她在这儿酒楼里等着也是可以的,他去解决。

任何会妨碍到他们幸福安然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抱我过去。”她是真的很懒散,不想动弹,连多走一步都觉得累。

宇文玠二话没说,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走向大床,将她放到上面。

躺着,任他把她的靴子脱了下来,她转过身去侧躺,还是这样舒坦。

宇文玠在床边坐下,一手摸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一边探身歪头去看她的脸。她脸朝着里侧,眼睛是闭上的。

她的体力一向很好,真不至于因为赶路就疲累成这样。也或许是因为生产过,虽说过程极其顺利,也没有大伤元气,但到底是对身体有损。

很快的,白牡嵘就睡着了,宇文玠摸她的脸她都不知道。

夜幕逐渐来临,这座城也从白日的喧嚣逐渐的走向了宁静,白日的燥热也褪去,夜晚里还是很凉爽的。

白牡嵘睡了一下午,天色暗下来,这街道上有打更的人敲锣报时时她才醒过来。

房间里燃着幽幽的烛火,她翻身坐起来,宇文玠并不在这房间里。

重新把自己的头发捆绑了一下,她这一觉睡得身体乏力,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在睡眠之中被抽走了似得。

她还真不知道睡眠有这种效果,原本睡好了都是应该神清气爽的,大概是这赵国的水土不好,不适合她居住。说不准空气都是有毒的,逐渐的会变成如轩辕氏那般贪婪,无法解救。

从床上下来,她从包裹里翻找出干净的男装重新换上,这才走出房间。

走廊里也燃着幽幽的烛火,很清净,没有任何不相干的外人在这走廊里走动。不愧是高价格的酒楼,因为根本没有多少人肯花钱住,所以才得来如此的清净。

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果然看到了宇文玠,护卫也都在,他们悄无声息的交流,在门外都听不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