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交了女朋友,为了讨女朋友欢心,才去做对你来说很危险的事。是这样吗?”季荣阳缓缓问道。

听他的语气,季策知道要糟糕。

季荣阳一直教导他,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绝对不要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中,为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他。

季策更不敢坦白他是怎么摔伤的了,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即便是这样,季荣阳也非常不悦。

“什么样的女孩子,值得你冒这样的险?”

季策心中一凛,从季荣阳低沉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危险。

他沉了沉心,才开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一个值得我做任何事的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的一章…

写了好几天四千字,有点写不动了。

我开了一个新文的预收,小可爱们如果喜欢先收藏一下吧,么么哒!!

点进我的专栏,就能看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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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可爱掉了》BY旧衣

一句话文案:两个学渣是如何边谈恋爱边考北大的励志故事

顽强可爱少女VS痞帅不良少年

***

1.安城一中火箭班有两个让老师头疼的学生

一个是在开学典礼上站着睡觉出了名的不良少年,陆望

一个是开学没几天就怼了团宠班花的大胆小土妞,王慕一

而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能为了倒数第一争得你死我活

突然有传言说,不良少年陆望看上了小土妞才让出了倒数第一的宝座

有人立刻反驳:“我望哥要是能看上那土妞,我直播吃翔!”

不久以后黑板上出现了一行字:

跪求望哥别让我吃翔!!!

2.阳光炙热,刚跳完操的少女用手扇着风,脸颊红扑扑

不良少年手指间捏着一瓶养乐多,垂眸沉思

许久,他舔了舔唇角,伸手点了点前方少女的后背

“同学,你东西掉了。”

“什么?”

少年摊开手心,努努嘴:

“你的小可爱掉了。”

第 60 章

第六十章

说完这句话车内一时寂静无声,除了车窗外隐约的风声, 就只剩父子两人不规律的呼吸声。

季策从季荣阳眼中看到了震惊, 甚至有一丝震怒。

他能大概能理解季荣阳的心情, 一直以来季荣阳给他的教育都是万事都要以自己为先, 没有人值得他更重要。

自己这么说, 直接意味着有人比他自己还重要。

季荣阳是不能容忍的。

“季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季荣阳强压着震惊,沉声缓缓问道。

季策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很清楚。”

季荣阳看了他很久, 突然闭上了眼,肩膀塌了下去, 疲惫之态显露出来。

在他的积威重压之下,季策竟然丝毫没有退缩之色。自己这个儿子,终于羽翼丰满,要独当一面了。

他老了。

“有空带这个女孩子来给我看看吧。”他捏着眉心叹口气。

“好。”季策松了口气,和季荣阳对抗, 他也不轻松。

季荣阳虽然不怎么管自己的事, 但他如果想管, 没有管不住的, 年少无知无畏时,他也曾试图挑战过父亲的底线,毫无例外,最后都会被打压在无形间,不留痕迹。

他知道父亲厉害。

但这一次, 他不能退。

送他回到自己住处,下车前,季荣阳叫住他,说了一句话。

“季策,你要记住,你是我和你母亲唯一的孩子,对于我们俩来说,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你重要。”

季策总觉得季荣阳这句话沉甸甸的,直坠的心往下沉去,深深不见底。

在他记忆里,季荣阳总是淡淡的,极少会说这种感情外露的话。

偶尔一次两次,也都是在他生病时才会说。

---

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

盛卷卷也打车回来了,她回家拿了点东西就直奔季策这儿来。

夜里,盛卷卷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摸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人。她几乎是瞬间清醒,腾的就坐了起来。

季策不在床上。

盛卷卷心里一慌,掀起被子就跳下床,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就下了地,在客厅落地窗前看见熟悉的身影时才松了口气。

“怎么起来了?”听见动静,季策回过身,忙问。

盛卷卷这才发现他手里夹着根烟。

她知道季策抽烟,但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抽过,只是偶尔亲吻时她能察觉出来。

她走过去,轻声问:“是睡不着吗?”

“嗯,没事,这就去睡。”他把烟摁在边上的烟灰缸里。

顺着他的动作,盛卷卷睫毛颤了颤。

烟灰缸里散落了七八个烟头。

不知道他起来多久了。

盛卷卷装作没看见,两人重新躺下。

但是过了很久,盛卷卷也没有睡着,她能感觉到一旁的季策也是没有睡意。

她翻个身,正面对着季策,在黑暗中轻声问。

“你刚才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季策轻轻嗯了一声。

鼻音中竟然有点小委屈。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盛卷卷认真的说。

好半天,季策才又嗯了一声,低低道:“以后别突然跑掉,看不见你我不放心。”

今天在机场,盛卷卷跑进人群中消失不见的画面,一直梗在他心头。

盛卷卷疑惑的看着他。

“你知道的,我母亲在我六岁时就去世了。”

季策委屈的鼻音又响起。

“我对我母亲的印象很淡,如果不看照片,几乎想不起她长什么样。我之前说我小时候不太记事,最大的体会就是这个。我不记得她很多事,不记得她有没有送过我上幼儿园,有没有陪我去过游乐园,有没有给我讲故事唱歌哄我睡觉…但有一件事,但我印象深刻的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她有一天出门,对我说过两天就会回来的。”

此时盛卷卷听的心已经揪了起来,她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呢,季策在黑暗中惨然一笑。

“然后她就再也没回来了。”

虽然已经猜到,但是听他说出来,盛卷卷还是如遭重击,呆呆的望着他。

“她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他的声音空荡荡的,像有回音,不断撞击着盛卷卷不堪重负的心脏,让她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可笑的是,这些我也不记得了,都是后来听大人们说起的。我能清晰记住的,就是她对我说的那句话,我过两天就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季策说的轻飘飘的。他极力想回忆起,当时母亲说这句话时是什么神情,脸上有对他的眷恋和不舍吗?

长辈们因为怕父亲伤心,很少会提及母亲。这么多年,除了年少无知时,他曾缠着季荣阳问过母亲的事,每次都被季荣阳眼中浓重的伤痛惊到,久而久之,他也不问了。

经过时间的洗涤,母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再也无法触及,仅给他留下了一个烙痕——

惧怕被抛下被遗忘和被分离。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脸上有些凉,盛卷卷这才发现她已经满脸是泪。

“别哭,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哭的。”季策的手在她脸上摸到了眼泪,心疼道。

“我,我不哭。”盛卷卷吸了吸鼻子,说,“我一定不走,以后你赶我走我也不走,赖定你了。”

“小赖皮?”季策捏了捏她的鼻子,想逗她开心。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一般情况他不会主动提起母亲。幼年丧母,没有母爱的记忆,听起来就很惨。但对于他来说,已经习惯了。

“对,我告诉你,你完了,被我赖上,一辈子都逃不掉的。”盛卷卷故作凶狠道。

“那我可要好好睡觉,明天上班赚钱,养小赖皮。”季策故意道。

“赚多多的钱哦,我很不好养的,很贵很贵。”

“有多贵?”

“你得赚钱到一百岁才够养我。”

“真够贵的,我能退货吗?”

“敢!”

“哈哈。”

闹了一通,才又重新躺下睡觉,季策闭着眼睛,盛卷卷支起身体,侧着身,把他揽在怀里,有节奏的拍着他,轻轻哼着歌,声音舒缓悠长。

季策安静的听完一支歌,睁开眼,拉下她的胳膊,给她揉捏着。

“手都拍酸了吧。”

盛卷卷顺势躺在他怀里,闷闷道:“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唱歌,哄你睡觉好吗?”

黑暗中,季策笑了笑,眼睛亮晶晶:“不用,你好好当我女朋友就行了,不用给我当妈。”

“…”

盛卷卷瞬间无语,这人怎么这么欠儿。

季策笑道,大手盖住盛卷卷的眼睛,说,“你快睡觉吧。”

季策不睡,她怎么可能睡得着,时不时就睁开眼去看季策有没有睡。

季策忍无可忍,睁开眼道:“再不睡,就起来做运动吧。”

慢半拍的盛卷卷还傻呆呆的问做什么运动。

季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腿挤进去分开她,哑着嗓音调笑:“你说什么运动?”

盛卷卷呆若木鸡,三秒后才明白过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季策掀翻过去,红着脸啐道:“流氓!”

季策摊着手脚闷声笑着,很开心的样子。

“睡还是做?”他歪着头笑问。

盛卷卷抽出他的枕头盖在他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上,低吼一声“睡”,翻过身再也不理他了。

季策笑了一会儿又贴了过来,搂着她的腰。盛卷卷挣扎了几下,就由着他了。

第二天盛卷卷是被饿醒的。

第一次醒来时季策还没有起床,盛卷卷在他下巴上轻啄了一口,被他冒出的青色胡茬扎的有些痒痒,忍不住又用脸蹭了蹭。

“一大早就非礼我?”

头顶响起一道慵懒磁性的声音。

盛卷卷顺势翻到季策身上坐着,把他的手拉到头顶用一只手压住,另一只手在他脸上轻拍两下,得意道:“非礼的就是你,谁让你长那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