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奴婢来看,是由多次抽打而形成的,新伤压旧伤,很杂乱。”丫鬟认真回答。

抬手抚着下颌,秦中元深吸口气,“一会儿沐浴过后别给她穿太多衣服,我看看。”

“是。”丫鬟福身,之后转身离开。

琢磨半晌,秦中元却是琢磨不出来什么。十五年前见她的时候,她武功就不俗。那时候她与孟卿雪在一起,孟卿雪是她生母,应当不会打她。而后来,她就与戒尘生活在一起了,而戒尘时常发疯,或许是戒尘!

思及此,不禁冷哼,那样对待她,她居然还能为了他舍命,真是长了一颗木头脑袋。

丫鬟为孟涟城沐浴完,送回了房间,秦中元这才进去。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药味儿,窗子开着,清风送爽,倒是比外面炎热的骄阳烘烤好多了。

步伐优雅,一步步走至床边,也看清了床上的那个人。

发丝有几分潮湿,散在枕头上,浓黑如墨泛着光。

一张脸娇艳如花,因着眸子紧闭展现出与往时不同的乖顺。肌肤白皙,红唇饱满,恢复了血色,看起来几分别样的性感。

看着那红唇,秦中元的小心脏忍不住的乱了两拍。挪开视线,深吸口气,随后旋身在床边坐下。

她下半身盖着薄薄的真丝薄被,上半身露在外,仅着一层白色的中衣,几分通透下,里面的水绿色肚兜都看得到。

沉思半晌,秦中元动手一颗一颗解开她中衣的扣子,里面的肚兜露出来,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白皙高耸。

指尖有点发麻,深吸口气干脆速战速决,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侧躺起来,将后背露出来。

一看到她的后背,秦中元心中那燥热立即退了下去,因为入目的果真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

诚如丫鬟花绣所说,这些伤疤绝对是持续叠加上去的,新伤盖旧伤,才会达到今日这种杂乱的状态。

看起来已有许多年头了,接近后腰的地方颜色已经很淡了。

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那些疤痕,有几条格外的长格外的宽,想必这几条是当时抽打最严重的,所以时至今日仍如此狰狞。

看清楚了,秦中元把她重新搬回来躺下,两只手齐动合上中衣,从领口那里一颗一颗的将扣子系上。

“你在做什么?”蓦地,他在给穿衣服的人突然发声,声音很低声线沙哑,但却如同爆炸似的惊着了秦中元。

手一抖,抬眼看向她的脸,孟涟城的眼睛半睁着,眸子一层水色。

“我、、、”开口,嗓音都有些变了。

然而,孟涟城的眼睛却慢慢的闭上了,在合上之后就再也没睁开,呼吸均匀,又睡过去了。

双手还固定在她胸口的衣服上,秦中元愣了足足两分钟才回过神。身子一转,单手扶着床柱深呼吸,被这个女人吓得,他差点犯病!

本就体质阴凉,现在两只手都是冰凉的,手心沁出冷汗,潮湿一片。

回头又看了她一眼,她依旧还睡着,秦中元狠声冷叱,抬手在孟涟城的头顶挥了挥,隔着空气扇她巴掌。

“这一笔也得给你记上,吓唬债主?其罪当诛!”怒意满满,秦中元连连斥责。冷脸站起,走出两步又倒退了回去,俯身快速的把她衣服扣子系上,再次冷哼离开。

成亲的日子很快到来,但孟涟城依旧还在昏睡当中。

红毯铺地,通往满月苑的道路皆被铺上,向外,一直延伸到半山的秦家祠堂。

因着孟涟城昏睡,所以没办法举行拜天地仪式,所以这个仪式就取消了。秦肃等其他三位老管家虽是觉得不妥,但公子意已决,他们说什么也没用。

拜天地的仪式没有,那就只剩下一个仪式了,就是祭祖。

由秦中元独自完成,他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红袍加身,这大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华贵中透出别样的妖孽感。

面容如玉,墨发由金冠束起,金冠上一颗红宝石被阳光照的明晃晃,与身上的喜袍交相辉映。

进入祠堂,入眼的便是长供桌上几排的祖宗牌位。

四位老管家随着秦中元进入祠堂,护卫等人则不允进来。

而这偌大的祠堂此时也不空,因为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秦家的其他人也都在这里。

左侧,一排的人,放眼望去大概十几个人。但这十几个人当中只有一个男人,其他皆是女子。

这就是传说中秦中元的兄弟姐妹们,当然,这可是少了三分之一,因为那三分之一早就陆续见阎王了。

随着秦中元走进来,几个站在最前面的女子不由的往后退,低头垂眸,看起来有几分胆怯。

那当中唯一的男人,站在最靠近供桌方向的男人就是秦家仅剩的另一个男丁

样貌很周正,不过面黄肌瘦,黑眼圈严重,眉目之间透着那么一股淫靡,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大步走进来,秦中元目不斜视,径直走至供桌前,扫了一眼那上下共百多个牌位,深吸口气,“开始吧。”

在右侧站定的四管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站出来,展开手里的卷轴,开始告禀列祖列宗,当今的一庄之主将要成亲生子,延续秦家血脉。

香火飘荡的祠堂里,老管家的声音低沉如钟,能清楚的将每个字送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秦中元倒是没想到他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会有那么一点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对着天地发誓。一种名为责任感的东西在心头蔓延,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往后,他就该对孟涟城负责了,因为他是她丈夫,而她是他的妻子。

夫妻?纤薄的唇不禁弯起,真是没想到他和她会成为夫妻。十五年啊,他记恨了她十五年,最终却是与她成为夫妻为结局。

一刻钟,老管家的告禀结束,同时秦肃将三根燃起的高香送到秦中元手里。

举香,三拜,而后迈步至大鼎前,将高香一根一根的插进去。

仪式完成,这成亲事宜如此轻松的结束,少去了那么多的步骤,倒是颇得秦中元的心意。

“恭喜公子成亲,老奴等恭祝公子早日得子。”几位管家祝贺,秦中元笑眯眯的一一接受,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他此时此刻确实很开心。

“恭喜庄主成亲,祝庄主与夫人白头偕老。”另一侧,高低不一的声音响起,这众多的姐姐妹妹们无一人敢抬头直视那个人。

“祝十弟新婚愉快。”那仅剩的唯一兄长也祝贺,声音虚浮,中气不足。

转过身看向他们,挨个扫了一遍,秦中元笑起来,“成亲当日能有众多姐妹与兄长在场观礼这心情真是不错。如此一想,我的众位姐妹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成亲嫁人的时候了。往时觉得嫁人成亲太麻烦,为了你们需要耽误我许多时间,不过今儿却觉得成亲很有意思。看来真的要给诸位姐妹挑选良婿了,凡是无聊之时就办一场,这么多姐妹,恐怕这两三年内都不会无聊了。”

姐姐妹妹们低头,有几个紧紧闭着眼睛恍似十分紧张。许多的姐妹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听到秦中元这话更是惊慌不已。

命运就是这样,在没给你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发生巨大的转折。在他们所有兄弟姐妹都没把这个庶出的多病兄弟当回事儿的时候,他摇身一变成了一家之主。

富贵人家的孩子不愁吃穿,所以儿时更多的事情就是做坏事儿。没人记得都有谁欺负过这个庶出的兄弟,但都有谁欺负过不重要,因为他一并报复了所有人。那九个已经送命的兄弟就是样本,至此,他们中无一人敢再挑战他。

看他们不说话,秦中元的笑愈发扩大,满目愉悦,他是真的高兴。

“谢谢观礼,都请回吧,无事不要出来乱走,因为看见了你们,很影响心情。”声线凉薄,话落,他转身拂袖离开,那红色的袍摆飞扬,恍若流动的血。

顺着的红毯走回满月苑,短短的路程,秦中元的额头却沁出了一层汗珠。

手心也潮湿的,心跳不规律,直至走进满月苑的大门他才恍然,他这可能是在紧张。

嗤笑一声,笑得是自己,居然紧张了。多少年没体会过紧张是什么滋味儿了?他都不记得了。

新房红彤彤,一切新房该有的,这里都准备齐全。

随着秦中元走进卧房,丫鬟陆续退出去,青天白日,这里却已经是黑夜洞房的气氛。

一步步走至床边,床上的人红裙在身,头发挽起来,躺在那儿美艳柔顺。

旋身坐下,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秦中元垂眸看着她半晌,之后才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孟涟城没任何反应,秦中元也不是很放心,那天她忽然睁眼,把他吓一跳。

“洞房花烛夜,不过现在是白天,怎么洞房?”扫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外面阳光正好。

但就是此时天黑黑,他也不知该怎么做,本来和她成亲也不是为了洞房。但成婚第一夜怎么也得睡在一起才行,再言这是新房,他若是不在这儿过夜,不就等于变相的是他被赶出去了?那绝对不行,就是被赶出去,也得是她被赶出去。

“看你是病人,让你一筹。”十分大方似的,弯身脱下靴子,随后翻身躺在床外侧。

看着床顶,心跳杂乱,旁边的人很安静,他就更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深呼吸几次,之后干脆闭上眼睛,心绪渐渐平静。

许久,放在身侧的手一动,摸索的抓住了孟涟城的手,之后就再也没动过。

太阳西斜,随后渐渐的沉入山头,大地被笼罩上一层暮色,最后彻底进入黑暗。

整座长鹤山灯火通明,一片红色在灯火下明晃晃,尤其那满月苑,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便是行走无声的丫鬟都面带喜色。

刚刚将新房的喜烛燃起,燃烛的丫鬟瞧见了新床上的两个人,各自抿嘴无声笑着,随后退出去。

烛火噼啪,映照着整个精雅喜气的房间。

大床上,红裙美艳的孟涟城眼睫轻动。

先进入大脑的就是疼,肺腑火烧火燎般的疼,一股苦味儿哽在喉头,更是让她想努力的睁开眼睛。

握紧手,用力,但一只手里好像有东西。

捏了捏,触感来说像是一只手。

手?谁的手?

尽力睁开眼,入眼一片迷蒙。深吸两口气,肺腑又是一阵疼痛,尽力忽略,努力看清眼前,是床顶。

钟山的记忆重回脑海,眸子一凛,不知秦中元有没有把师父带走?

有些急,抬起手,连带着握着的另一只手也进入眼中。

这手、、、挺眼熟。而且,精美的子与另外一人的子如此相似,她怎么穿着红衣服?

转头,疼痛已不再思绪当中,当看清了身侧躺着的人,她立时一诧,她怎么和他躺在床上?

拧眉,孟涟城觉得事情有些不好。放开他的手,撑着床用力坐起来,自己通身华贵的红裙也一览无遗,这好像是新娘子才会穿的裙子。

再看向那人,他也一身红袍,再环顾房间,红烛喜字一样不缺,这、、、、她和秦中元成亲了?

“秦中元。”叫他,她嗓音沙哑,喉头的苦味儿蔓延开来,苦的她脸都皱了起来。

那边躺着的人睁开眼,有片刻迷茫,待得恢复清明,也忽的坐了起来。看着已经醒来坐在那儿盯着他的孟涟城不禁一丝慌张,“你醒了。”

眨眼,孟涟城单手捂着胸口,不眨眼的盯着秦中元,这小白脸儿一副受惊的样子,好像不明所以的是他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同睡一床红衣加身,红烛喜字,这气氛就是成亲了。

定了下心神,秦中元挪了下身子倚靠着床柱,姿势风雅,妖孽一般。刚刚的惊慌早就不见了,好像那表现受惊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如你所见,为了救你,我牺牲了自己,咱俩成亲了。”眸子一弯,他侃侃道。

扬眉,孟涟城花了几秒吸收这个消息,之后眸子一闪,“我师父呢?”

秦中元立即轻叱一声,他们俩成亲的事情还不抵她师父重要,“安全。”

“在哪儿?”听到安全二字,孟涟城的神色明显一松。

“得知咱俩成亲的消息,他已经离开了。”戒尘也昏迷了数日,醒来之后就走了。因为得知孟涟城要嫁给秦中元,他觉得他若是出现必定会给她带来麻烦,便走了。

孟涟城叹口气,之后又刷的抬眼盯紧秦中元,“你说咱俩成亲了?就是今天?”

“没错。”她终于想起了他俩成亲之事,秦中元又笑了起来,观赏着孟涟城的表情,诸多得意。

“趁我受伤昏迷娶我做妾,你的心计当真了得,我小看你了。”接受眼下之事,更多的是暗叹自己倒霉,若是早知今日,当年她才不会理会这小白脸儿。

“做妾?”秦中元立即笑起来,月华珠辉,“我怎么就没想到让你做妾呢?啧啧,你说现在让你做妾还来得及么?”逗弄,他满目愉悦,开心的不得了。

孟涟城倒是发愣了,“不是妾?那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的确出乎意料,他若用计把她变成他的奴婢才更符合他的风格。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好像真亏了。不如重新广布天下,说你这恶人实在不够贤良,贬你做妾。”笑眯眯,他说的真亦假假亦真。

“随你便,能拦得住我算你本事。”孟涟城冷哼一声,只要她不愿意,什么妻妾,哪一样都拦不住她。

“你打算离家出走?全天下可是都知道你我今日成婚,各门各派都送来了贺礼,而且看在我长鹤山庄的面子上,你往日的那些麻烦都没了,如此你不感谢我还想着离家出走撇夫君于不顾,我真是枉做好人啊!”长叹口气直摇头,他诸多委屈。

孟涟城倒是没想到她与他成亲会是这般,麻烦尽消?“谢谢。”开口,她这一句很真诚。

秦中元抬眼看着她,唇角一弯,“夫人,咱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055、夫人的赤诚

更新时间:2014-4-6 9:29:10 本章字数:7258

眸子眯起,孟涟城眼光如刀,“你想死么?”

秦中元大笑,畅快至极。 长腿一转离开床铺,穿上靴子站起身,颀长的身体满是愉悦。

“既然你醒了,就应该把那些‘老夫子’叫来给你看看,自称名医,却没估计出你今天就能醒。”说起来他不满意的很,却根本就忘记了他们是大夫,不是预言家。

微蹙眉头看着那厮一步三摇的走出去,抚着胸口叹口气,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她和他就成亲了?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不过,貌似他帮她解决了很多麻烦。

想想,似乎她还得对他说声谢谢,但是不经过她同意就莫名其妙的和他成亲了,她要是还谢他,是不是颠倒了?

纠结,喉头的苦味儿就更浓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人,是很多人。

下一刻,四个丫鬟从外走进来。

“夫人,您醒了。”当先那丫鬟很眼熟,上次来长鹤山庄,就是这个丫鬟一直服侍她。

“嗯。”夫人?好陌生的称呼。

“夫人,您内伤严重,还是躺下吧。您要喝水么?还是喝其他的?饿不饿?奴婢马上吩咐厨房将饭菜送来。”花绣走上前,将两个枕头放在一起,然后扶着孟涟城躺下。

“水就可以了,还有,不要这么客气。”客气的她很不自在。

花绣抿嘴笑,“夫人,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不是客气。”上次与孟涟城相处过几天她就看出她是个很随性的人,一时半会儿的可能会不适应。

孟涟城扯着唇角笑笑,但不自在就是不自在。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卑躬屈膝过,她没有那个富贵命,别人总对她这样,恐怕她会折寿。

水很快送来,喝了一口,喉头的苦味儿少了很多。

“夫人,几位大夫就在外面候着,现在要他们进来给您诊脉可好?”花绣看孟涟城情绪好像还不错,轻声道。

“好。”其实也没什么可诊断的,她自己就判断的出来。不过既然都在外面候着呢,恐怕若是不给她诊脉就不会走,她还是答应吧。

一个丫鬟去外面通报,下一刻三个人走进来,一个中年人,两个白须白发的老人,各自背着药箱,精神矍铄。

“见过夫人,老奴们失礼了。”三个人走到床边拱手鞠躬,之后放下药箱开始给孟涟城诊脉。

花绣等丫鬟等在一旁,一时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几个人的呼吸声。

半晌,三个大夫都诊脉完毕,拱手鞠躬后退下,也没告诉孟涟城诊脉的结果。

孟涟城也没过问,本来他们诊脉也不是为了她诊的,是为了禀报给秦中元听的。

果然的,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声音,秦中元在过问诊脉结果,三个大夫的结论差不多,她还需要调养。

“夫人,饭菜现在送来可好?”花绣倾身轻声问道。

“不用,一会儿叫秦中元进来。”眸子无波,孟涟城觉得需要和他谈谈。

“是。”花绣等人退下,不消片刻,在外的秦中元再次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就思念为夫我了?”调笑着,一步步走至床边,旋身坐下,动作优雅。

坐起来,将枕头放到身后垫着,盯着他笑得得意的脸,开口道:“你真的要和我做夫妻?你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么?”

一听她说这话题,秦中元一诧,“做什么说这个?你我之间只是多了一个夫妻的外在关系,但真实关系与以前一样,我是债主,而你,欠我很多债。”

孟涟城拧眉,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就说他怎么可能完全好心为了救她而自我牺牲。

“所以呢?你打算让我搭上一辈子来还你的债?好吧,咱俩就相生相杀吧。”无所谓了,反正事已至此,她决定不再抗争,就这么着吧。

“相生相杀?不错,十五年来我都被你影响着,也不在乎下半辈子了。我继续讨债,你继续还债,这辈子就这样了。”笑容淡了几分,也不知为何,听她这样说,他心头有几分不是滋味儿。

“还有,叫你的下人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垂眸,看他神情黯淡下来,她也有点郁闷。心口的疼痛也明显了些,扯着她呼吸都困难了。

“你是我的夫人,他们该怎样服侍你就要怎样服侍,你无需管那么多。休息吧。”话落,他起身离开,背影散着诸多凉薄。

看着他背影消失,孟涟城叹口气,躺下,将脑子里一切思绪摒除,慢慢运功疗伤。

翌日,昏睡了半个多月的孟涟城终于离开了床铺。昨晚运功疗伤,今儿她好了很多,胸口的疼痛也淡了,精神也不错。

被花绣银霜等丫鬟服侍穿上衣服,虽是不习惯,但她也不想为难谁,也就任凭她们捣腾了。

衣服质量上乘,穿在身上很舒服,不愧是富贵人家,她这当上了秦中元的便宜夫人,吃穿用度也富贵了起来。

走出房间,阳光洒在身上,孟涟城晃了晃肩膀,身上的关节一阵响。

放眼望去,这院子相当漂亮,拱桥流水就在眼前,花儿绽放,空气也好闻的很。

环顾了一会儿,孟涟城惊奇的发现了些奇怪的现象,好像,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