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现在也确定这个故事不会有美好结局了!”温恩握紧双刃,蓄势待发。

仍旧徘徊中的洛赫与瑞茨十分有默契地发射激光导弹,将那群冲出来的杀手炸飞。

马克表示真想跳起来把驾驶飞行器的两人狠狠亲一顿。

“肖岩,我们只能帮你到这个程度了!”

肖岩迅速对这艘驱逐舰的内部构造进行探索,寻找瓦伦丁的所在。但是瓦伦丁隐藏的实在太过完美,从入侵这艘战舰主控的那一刻起,肖岩就有一种自己一直被困在瓦伦丁大脑中的错觉。

“找到简,就能找到瓦伦丁。”凯西继续跟踪着简的信号。

“你在这前,我们必须阻止瓦伦丁的杀手!”

肖岩将驱逐舰的结构图呈现在他们面前,这艘战舰的外部和两百年前的普通军舰一样,但内部却纷繁复杂,简直就是一座海上堡垒。

“我们从这个节点进入,必须关闭通道,阻止所有杀手进入!将他们全部隔开!就算有杀手找到我们,至少是我们可以应对的数量!”

凯西担心了起来,“那就意味着你必须一直控制着节点,瓦伦丁是不会让你如愿的!他甚至会杀死你的思维!

“那就让他试一试看!”肖岩的手掌覆在地面上,闭上眼睛,思维再度扩散。

海茵的手掌覆在肖岩的手背上,他的额头轻轻与肖岩相触,属于这个男人独有的气息在肖岩的鼻间蔓延,“肖岩,记住,现在的你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追捕瓦伦丁,你还有自己的同伴。冲动,会让你付出惨烈的代价。而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肖岩深深吸一口气,他明白海茵的意思,简单直白的入侵只会被瓦伦丁轻易地阻截。他必须深思熟虑。肖岩将自己的思维隐藏了起来,按压下一切波动,仿佛悄无声息融入整艘战舰。

“我们走。”

他们一路向前,所有通道节点都被关闭,仅仅留下一条通往主控的道路。

时不时有杀手出现,甚至是凯西的复制体。一行人大开杀戒,当马克回头差一点将利刃戳进凯西的胸膛时,被肖岩一把拦住。

“喂!看清楚,他是真的凯西!”温恩瞪向马克。

“他们都长得一样!我怎么分得清楚!”马克一边委屈地回答,一边挡开杀手的攻击。

“凯西背着移动终端!”丽芙杀到马克身边,与他配合起来。

海茵依旧凌厉,每一次挥刃都不留余地,回身时剑柄敲碎杀手的头骨,毫不犹豫地转身,刺入另一个杀手的咽喉。肖岩被三名杀手围攻,肖岩在狭窄的空间中躲避得十分吃力,他以手肘将一名杀手抵在墙面上,拽住他的肩膀猛然翻身,将他推向其他杀手,紧接着迅速进攻,砍下他的脑袋。当肖岩跃起砍向另一名杀手时,对方仰起头来,口型似乎在说“肖岩”。

那片刻的犹豫,对方骤然将手中利刃刺向肖岩的胸膛,一个身影猛地将肖岩扑开,落地时肖岩的左臂骨折,疼到揪心,当他抬起眼时,海茵挡在他的面前,将那名杀手的脑袋砍了下来。

“你是笨蛋吗!连我都认不出!”凯西的怒吼声震得肖岩耳膜发疼。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滴答答落在肖岩的脸颊上,肖岩这才发觉撑在自己身上的凯西从鼻梁到左脸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一边愈合一边流出血来。

肖岩猛地翻至凯西身上,手中逆刃划过,隔开偷袭的杀手,一脚将对方踹到墙面上,落地瞬间,肖岩起身骤至,砍下了他的脑袋。

通道里横七竖八倒着尸体,他们继续向前。肖岩打算关闭身后的节点,阻止其他杀手进入,可他发现无论怎样努力,如何延伸都感应不到这里的系统。

眼看着又有杀手赶来,马克着急地叫喊了起来,“肖岩!你怎么了!”

肖岩知道并不是自己和战舰的系统断开联系,而是瓦伦丁一直在引诱他深入,如今他的思维落入了瓦伦丁的大脑中。他站立在原处,就连手指都不曾抬起。

凯西最先反应过来,“摘除他的终端!现在!马上!”

“不行,中断他的思绪会伤害他的神经元。”海茵一把将肖岩扛了起来,“给他时间,他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那这群‘凯西’怎么办?”马克一面奔跑一面回头。

当他们经过某个节点门时,凯西忽然停了下来,“把肖岩的配枪给我!”

“你要干什么!”温恩拽住凯西,却被他推开。

“你是技术兵还是我是技术兵!不要浪费时间!”

海茵将肖岩腰间的配枪扔给凯西。凯西速度极快将冷凝枪的配件拆出,按压在节点滑门的出入处,紧接着将另一把配枪的能量转换器与冷凝枪对接,只听见砰地一声闷响,滑门骤然滑出。凯西被滑出的门狠狠撞击,温恩眼明手快在他被滑门拦腰碾碎之前将他拽过来。

可偏偏那一刻,一名杀手赶到了门前,在凯西完全脱离之前扣住了他的脚踝,滑门碾压开他的肌肉,切入他的骨头。瞬间几名杀手推住滑门,无数双手拽住凯西的腿,滑门发出警报声,试图关闭却又被阻挠。

“妈的!马克你这家伙还能再用力一点吗!”温恩大声吼叫着,马克抱住凯西的腰,不断将他往里拽。

“这群家伙力气真大!”

凯西仍旧一点一点被对方拽过去,马克的脚踩在滑门上借力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拖过去,杀手的手掌纷纷撑住滑门留下十公分的缝隙,似乎有将门推开的架势。

因为疼痛而脸颊发白,凯西艰难地开口:“砍断我的腿!砍断它!”

“什么?”

温恩还在犹豫时,海茵抬起手,动作快到没有人看清,凯西的腿被砍断,不仅仅是温恩与马克因为脱力而向后栽倒,拽住凯西的杀手们也踉跄而去,滑门在瞬间封闭。

凯西满脸冷汗,倒在地上,未及愈合的伤处不断有血液渗出。

“喂……你……没事吧……”温恩将凯西扶到墙边,看着他低头双手用力按压着自己被切断的地方。

当伤口愈合,这种痛苦终于停止了。

此时的肖岩仍然迷失在这片毫无方向的黑暗空间里。

这整座战舰仿佛就是瓦伦丁的大脑,当肖岩平静下来,他甚至怀疑这艘战舰根本没有任何系统,一切的一切都是瓦伦丁的思维。

如果是这样,只要自己入侵这里的主控无异于进入了瓦伦丁的思维,而瓦伦丁的思维是这世上最为阴暗恐惧的地方。那一瞬,肖岩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在黑暗中不断将他挤压,仿佛要将他一直试图延伸的思维压缩,再这样下去,他的思维必然会被扼杀!

冷静,肖岩……如果这艘战舰真的就是瓦伦丁的思想,你要离开!不是离开瓦伦丁的大脑,而是离开这艘战舰。

作者有话要说:凯西:玛亚,我可以跟你作伴了,我也要安装义肢了。

玛亚:……我不想和你作伴……

凯西:要么做我的小伙伴,要么做我的敌人,你选哪一个?

玛亚:我是你小伙伴肖岩的小伙伴!

第98章 正文完结

不知不觉,一艘战舰将这片黑暗覆盖,错综复杂的线路,高端的火控,瓦伦丁的思绪在那一刻迟疑,肖岩知道自己成功的迷惑了对方,毫不留恋地将自己的思维从系统中抽离。

当他的视线再度聚焦的瞬间,狠狠吸了一口气,而眼前的一片血红令他怔然。

“发生……什么了……”

他的眼前是紧闭的通道门,凯西靠着墙,略微仰着头,温恩与马克的神色茫然。

当肖岩发现凯西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全部没有了的时候,心脏骤然收紧,致命地抽痛了起来,呼吸哽在喉间,眼睛酸到视线模糊。

“凯西——你的腿呢!”肖岩来到凯西面前,握住他的膝盖,确认他的双腿……真的没有了。

凯西扯起唇角,指了指滑门的另一面,“我的双腿在门的那一边。”

“你把门关上了……”

肖岩很惊讶,这些节点都是被瓦伦丁直接控制的,凯西是如何绕过瓦伦丁做到的?

“所有的节点都有‘应急措施’,当受到冲击时会自动关闭,这是系统都无法控制的‘应激反应’。不过我用这种方式关闭了它,它就不会再开启,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肖岩。”凯西扯起唇角,眼底有几分得意。

“我们背你走。”肖岩按捺下喉头的酸痛,低下身要将凯西背起,却被对方拒绝了。

“再继续往下,就应该是瓦伦丁的主控……他的身边一定还有杀手的存在,带上我只会拖累你们!”

“你是要我们把你扔在这里吗!”肖岩瞪向凯西。

凯西的表情沉冷而坚定,这是属于男人的表情,而不是曾经那个看起来任性的少年。

“是的,少校。我要你把我留在这里。你们将继续向前,很有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我留在这里,使用无线终端配合你,我来打开所有的节点,守护你的思维外沿,你只要前进就可以了!”

“凯西!”

“肖岩,难道你没有赢过瓦伦丁的自信吗?留在这里是我唯一能够帮助你的方式。一定要把简找回来。他的身体只属于他自己,而不是瓦伦丁。”凯西闭上眼睛,冷冷地说,“不要忘记你的目标,没有任何成功是不需要做出牺牲的,如果你没有这种果断,你已经是个失败者了。而承担你失败的将不止是我或者海茵或者跟随你进入这里的人,还有整个夏尔。”

肖岩握紧了拳头,手指掐入掌心中。

“你要记住,你的思维无论去到哪里都是独立的。在瓦伦丁的大脑中也好,在我的大脑中也好,甚至于在任何一个人的大脑中,你都能构筑出另一个现实。所谓现实,只是我们所相信的罢了。去吧,你应该明白,一旦犹豫一旦心软一旦分不清楚你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你即将承担的代价将比已经失去的更多。”

肖岩咬紧牙关,蓦然回头向前走去,步伐越来越快。

他很清楚自己再不能回头。

如同海茵所说的,所有痛苦必须留在成功之后。

温恩紧跟了上去。

海茵低下头,将腰间的配枪递给凯西,“你不能死在这里。”

“这是命令吗?上校?”凯西仰起头,接过枪,“保护好肖岩,他也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肖岩他们不断向前,凯西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路过一个节点,就再也看不见了。

进入下一层,他们距离主控室越来越接近。

海茵忽然停下了脚步,肖岩这才听见有什么声音传来。

“好像……是水声?”温恩狐疑地看向海茵。

海茵拽起肖岩,骤然回头狂奔,温恩回过身来,拽上丽芙与马克跑了起来。

轰鸣声越来越近,巨大的水流撞击着通道的墙壁形成漩涡奔涌而来,瞬间将他们吞没。

肖岩的耳中都是咕噜咕噜的水声,眼睛无法睁开,海茵强劲的手腕紧紧抱住他,当海水完全将这一层通道注满时,骤然向下抽离,肖岩等人被水流冲压着向着黑暗的通道尽头而去。

黑暗之中,肖岩隐隐看见有什么正向他们靠近,绝不是马克和丽芙!

海茵将他扣得更紧,释放出了发光器。当光亮将这一片漆黑照亮,肖岩猛然惊觉他们竟然被一群杀手所包围。

马克、丽芙还有温恩被围攻,拖拽向更深处。

这些杀手们一拥而上,尽管海茵将他们刺杀斩尽,但很快又有更多涌上来。

虽然接受X-2能让人在水中屏息时间远远超过常人,但几个小时都得不到氧气,他们一样会窒息而死。

很快,这些杀手将他和海茵分开,肖岩眼看着海茵被杀手们包围到密不透风,他奋力上前,毫不在乎杀手的刀刃刺穿他的血肉,扎入他的肋骨,他只想着要将海茵拽回。

被成群的杀手们阻挡着,肖岩根本无法辨别海茵到底怎么样了,只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肖岩疯了一般扣紧刺入自己胸膛的刀刃,将它拔出,狠狠回刺入对方的咽喉,斩断对方的脑袋。他全身疼痛无比,肺腔也被刺穿,只是每当有杀手试图砍向他的脖颈,他就徒手扣住对方的刀刃,但却无法阻止其他人袭向他的后脑。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杀手似乎并不打算要他的命,当无数把利刃刺入他的身体,他的四肢,他的行动能力完全被抑制,一名杀手将注射枪抵在他的脖颈上,肖岩感觉到一阵麻痹,眼皮越来越重,就连身体的剧痛都逐渐远离。

海茵……海茵……

他在迷糊之间似乎看见海茵撞开了重重包围,踹开所有追上来的杀手,就在触上肖岩指尖的那一刻,再度被包围。肖岩看见杀手们的刀刃刺穿了海茵的身体,他的眼球跟着疼痛了起来。

他想要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海茵……你不可以死……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肖岩终于闭上了眼睛。

杀手们的刀刃从肖岩的身体抽出,血液在海水中一缕一缕扩散开来,他不断地下沉,最终被黑暗淹没。

当肖岩再度惊醒时,他全身一阵颤抖,脑海中仍旧是海茵挣扎中的画面。

眼前的光亮令他回过神来,肖岩这才发觉自己被浸泡在一片粘稠的液体中,他的嘴巴和鼻子被某种氧气输送装置所封闭,而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培养皿!

隔着玻璃,他能看到无数全息影像屏幕,变幻莫测的数据和代码如同闪电一般在他的眼前呼啸而过,很明显,他来到了瓦伦丁的主控室!

肖岩用力地踢踹着营养皿,明明以自己的力量任何营养皿都不可能将他束缚,但事实上他如何以背脊抵住营养皿然后狠力蹬踹,营养皿纹丝不动,甚至连道裂缝都没有。他的拳头用力砸在器皿上,哪怕留下血印自己的骨头碎裂开,肖岩也不曾停止。他撑住器皿,向上而去,试图顶起营养液输送管,他使尽了全身的力量,却没有任何改变。

落回原处,肖岩用力吸着氧气,他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因为自己仍旧被困在瓦伦丁的大脑中根本没有逃离过。

忽然间,所有的全息影像被关闭,一个身影来到他的面前,手掌覆在营养皿上,脸上则是柔和的表情,甚至于他的手掌仿佛是隔着玻璃抚摸着肖岩的脸。

“我曾经无数次犹豫,要不要杀了你。你的存在就像一柄双刃剑,如果你无与伦比的大脑能够为我服务,我可以创造很多奇迹。只是当你失去追求自由的野心,你的天赋无异于最大的阻碍。”

肖岩抬起眼,瞳孔在那一瞬间放大,“瓦伦丁·希恩——”

此时的瓦伦丁和肖岩在潮涌的海下基地见到时有了意想不到的改变。

他的发丝几乎全白,皱纹遍布上他的眼角额头,尽管他看起来风度依旧,但却像是中央科学院里某个已经辉煌不再的老教授。

“别这么看着我,年轻的肖岩。我已经活了两百多岁,这具身体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另外,这个营养皿是为你特别打造的,它虽然有着透明的外表,但它却是实实在在的金属,来自超密度钛金。就算是海茵·伯顿被困在里面,也无法逃脱。”

“海茵呢!海茵在哪里!和我一起来的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肖岩的双手按住玻璃,大声叫喊。

“他们不像你一样,拥有普通人没有的东西,我不需要浪费营养液将他们供养起来,你说呢?至于海茵,他曾经让我非常头疼。几乎我每一个被摧毁的基地,都有他的功劳。我会让他永无止境地痛下去。你应该听过关于普罗米修斯的故事吧。偷盗火种的普罗米修斯被宙斯用锁链束缚在高加索山脉的岩石上,派出恶鹰啄食他的肝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肖岩冷笑了起来,“你不是宙斯,他也不是普罗米修斯。”

“肖岩,当你沉睡的时候,我进入了你的大脑。当然,只是为了你对X-2的研究。你的思考能力让我惊叹,也许你自己并没有认识到,这种思考能力就是一粒火种。当你慵懒地过着属于你自己的日子,尽管向往自由却没有丰满的羽翼离开夏尔的时候,是海茵·伯顿改变了你,他让你燃烧了起来,他将你从夏尔那群庸碌的羔羊中找了出来,精心地打磨你,将你的思维变作武器。你记得你第一次乘坐的飞行器离开夏尔坠毁了吗?”

“我当然记得,那与你的众多杰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如果不是海茵·伯顿,你的大脑已经是我的了,肖岩。他从我这里偷取了你的大脑,让它燃烧着毁掉了我太多的计划,甚至改变了夏尔与潮涌的局面。所以,对于他,我要给他最沉痛的惩罚。我会复制出无数个你。见识到简和凯西的复制体了吧,他们虽然不尽完美,却是锐利的武器。”

“你这个疯子!你可以复制出无数个我,却无法复制我的思维!你就算拥有无数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大脑,没有一个会为你解决永生的问题!”

“哈哈!你瞪着我的样子就像要糖吃的孩子。其实你始终认为,永生是不可能存在的吧?这可是学者的大忌,在没有被验证之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在你的面前做一个手术。而这个手术,将让我脱离这具日益衰败的身体,只有活着,才能实现我们的愿望,对吧。”瓦伦丁站起身来,手指玩笑一般在玻璃上敲了一下。

肖岩顿时明白这疯子到底要做什么!简在他的手上,他要夺取他的身体!

一个无菌舱在肖岩面前升起,简毫无知觉地躺在里面,眼睛闭着,除了胸膛的起伏让人确定他还活着。

肖岩疯狂地挣扎了起来,踢踹,敲打,惊恐涌上他的心头,压抑着每一道神经。

瓦伦丁笑着垂下眼帘,躺入另一个无菌舱。

他那酷似简的慵懒嗓音在肖岩的耳际响起。

“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再能阻止眼前的一切。”

肖岩在内心中狂吼,不顾一切试图撞开束缚,但只有骨骼的碎裂的剧痛提醒他自己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简是如此信任他能赢过瓦伦丁才甘愿松开手!

他不能让他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只是无论肖岩如何疯狂地挣扎,却抵不住主控系统开始这场手术。

肖岩眼睁睁地看着简的大脑沿着神经线被取出,而瓦伦丁的大脑被植入,他无论如何用力,眼泪在粘稠的营养液中狂飙,他只能绝望地看着这一切。

简的大脑被送进了培养皿,而他的身体却迅速愈合。

肖岩看着他坐起身,缓慢地握紧拳头,再度松开,唇上扬起一抹与简无论弧度还是线条都一模一样的笑容,肖岩只能更加用力地敲打着玻璃。

“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瓦伦丁——你不可能永生!你永远都不可能永生!”

瓦伦丁一步一步来到肖岩的面前,揉一揉自己的肩膀,伸了一个懒腰,肌肉绷紧出富有力度的线条,笑着说:“我正在永生的路上。而你也将为成为我这条道路强大的助力。知道我为什么不取出你的大脑吗?因为大脑一旦离开人体,衰败率将非常高,但我要你看着,看着我一直一直活下去。无论我复制出多少个简或者凯西,都无法放心地让他们拥有自己的意识,但我需要一个聪明的人能和我交流,不断地怀疑我的理论,而我以现实来反驳他,重复着赢的乐趣。”

此时的肖岩已经无法呼吸,他无力地被营养液承托着,所有的挣扎都失去了意义。

“喜欢现在的我吗?我的朋友,我们将一起度过十分十分漫长的时光。”

瓦伦丁背过手,指节滑过玻璃,仿佛掠过肖岩的脸颊,“也许你将是我最富有成就感的藏品。”

肖岩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说:“我不可能看着你证明永生,因为无论是我还会你,都没有永恒的时间。”

“别担心,我会解决这个难题,我会复制出无数个身体健康的你,你可以慢慢挑选自己的下一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