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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禾安慰地对季少君笑笑,没再多言。

这次他们能从大批难民手下保得粮食,已经是个奇迹了;如果换作平常,她一定会救助他们,但这次事关重大,她只有先为燕州的人考虑。

能走出北地的他们,精力与毅力已经非比常人,在这样困难的环境下,他们都能走出去活下来,那么,她便无需要为他们挂心。

人的求生意志是很强的,越濒临绝境那活下去的勇气与决心越是无法想象。

所有,相信他们有了这一批粮食,能够撑上一阵,找到其他的活路。

而燕州那边,或许会因为粮食不够数量而责惩她,但她能够用其他的方法将功补过。

本来,那随行运送的医药用品与大夫团不在征集之列,她也只是想帮一帮那里的人们,没想到的是,这些反而成为了她与燕州知府谈条件的筹码,真是世事无常啊。

挽救与放任只在一念之间,相信燕州知府也能明白事理,与其去追究这些罪名,不如留下他们多干点实事。

当然,这罪名不至死,她担心的只是这一行的众人因为她的决定而受到牵连,他们还有父母妻儿,怎么带他们出来,她必然要怎么带他们回去。

季少君皱了皱眉,事情真像苏心禾说得那么简单吗?或许她又要付出什么代价来吧?

慢慢地,他好像也开始了解了苏心禾。

这个女人,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不会亏了别人,想到这里,他的唇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低头,看着那双被纱布包扎过的脚,有一阵暖流划过心房,留下一室弥香,久久不肯散去…

事情果真如苏心禾所料,他们离开难民队伍大概过了一天左右,有百人便脱队跟了上来,而东一他们一共只留下了十人垫后。

“千机阁”里特别训练过的好手,对江湖中人,都是以一顶十,对付这些难民,更不在话下,很快地便处理了去,让他们再也不敢跟上。

当然,这处理当然不是说将他们给杀了去,毕竟,那些只是寻找粮食的难民,只是在见过东一众人的手段之后,没有人再敢上前,只得在惊恐之中频频退后。

比起将要面临的饥饿来说,眼前凶悍的女人能让他们更早地永登极乐,鸡蛋不跟石头碰,在强者面前,弱者当然会自动地退缩。

而苏心禾他们到达燕州之后,也受到了燕州知府的热情接待,那一车一车的粮食,似乎给这个城市带来了新的希望,人人眼中燃起来火光,等待着那粮食发放进自己的口袋。

进城之后,苏心禾的目光便显得凝重起来,城里有官兵维持秩序,百姓们没有敢围拢上前,只是用希翼与盼望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这一队人马,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用渴求的目光看向那一车一车装着粮食的麻袋。

城里的人没有她想象中的多,街道上只有少部分聚集的人群,或许因为这个原因,让这个城市少了些生气,一阵压抑的空气在上空围绕、盘旋,让这个北方重镇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街道上,很多铺面已经关上了门,茶馆、酒肆、旅店、饭馆也再没有正常营业,经济一片萧条。

这些苏心禾都可以理解,连饭都吃不上,还有谁会去管这些营生?

但即使生意不做了,那人呢?这里的人为什么像是减少了大半?除了她见到的那些人,其他的人去了哪里?难道是饿死了,或是病死了?但人为什么会少上这么多?

这些才是苏心禾担心的问题。

入了燕州的知府衙门后,秦知府倒是对他们一行礼遇有佳,人刚一到,连粮食也没有清点,便吩咐下人们带他们去休息的地方安置,这一点让随行的众人松了口一气。

因为,粮食没有经过清点,就交到了燕州知府的手里,这之后如果再出了什么纰漏,那就与他们无关了,所有人心中都暗自高兴,看来,这隐藏的危险解除了。

但只有苏心禾暗自纳闷,这件事情她本就没有想过隐瞒,如果燕州知府真要追究什么,她也会一力承担下来,不会连累其他人分毫,更何况她本就已经想出来应对之策。

这燕州知府,确实透着怪异。

在闹粮荒的时候,这粮食对燕州来说,应该是最重要的,秦知府有什么理由连清点都不去做,就这样收下了粮食,与她寒暄几句就离开了,就像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一般。

除了粮食之外,现在对燕州来说,更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带着疑惑,用过晚膳之后,苏心禾便让衙门里的人带她去见秦知府。

在要近秦知府的书房时,那个下人被管事的叫了去,苏心禾只得顺着她指的方向,自个儿向前而去。

走过长廊,再经过一个拐角,似乎听见了秦知府的声音,苏心禾便向着那声音的发源地行去。

起初时,有刻意压低的女声自书房中断断续续地传出,苏心禾的脚步略微停滞,接着是一个女声的暴吼,还伴随着书本、砚台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让她暗自心惊。

那个女声,她听得出了,应该是秦知府的声音。

秦知府所说的话,她也只模糊地听到了一点,但有两个字却特别清晰,犹如暗夜里的惊雷,让她愣在了当场。

因为,那两个字是…“疫情”?难道,这就是秦知府如今忧心的事?这就是燕州城中人员减少了一半的原因?一想到这个可能,苏心禾的脸瞬间变色。

商场卷 第【91】章 练靶

苏心禾早就预感到,灾荒之后会有瘟疫横行,但这一路上,都没有接到过瘟疫的传报,这件事情也让她一直纳闷。

难道官员对灾荒的情况控制良好,进而抑制了瘟疫的发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也会松一口气。

但事实的情况,远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那些不见了的百姓是死了吗?埋了吗?还是被隔离到了其他地方?

苏心禾心中像是突然沉下了一块大石,越沉越低,压得她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不能这样,不能再让燕州知府这样处理下去。

疫情如果没有得到控制,到时候彻底爆发之后,恐怕燕州会变成一座死城,那时,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苏心禾眉宇之间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原本停滞的步伐重又迈了开来,向着秦知府的书房大步而去。

近了,似乎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原本的低吼已经压了下去,室内显得异常安静。

苏心禾没有多做犹豫,直接叩门。

三声敲门声响起后,屋内沉寂了一会,半晌,秦知府谨慎地问道:“是谁?”

“苏心禾来访,求见秦大人。”

苏心禾沉声回话,话语中却透着一股非见不可的意味。

如果今天她不能和秦知府把话说开,这晚上,她就甭想睡得安稳。

一想到疫情可能会蔓延的情况,她如何能踏实?

屋内又是一阵沉寂,就在苏心禾以为秦知府不会做出任何反应时,门开了,走出一个她并不认识的女人,想来这就是刚才向秦知府禀报事务的人。

女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苏心禾说道:“秦大人有请!”

苏心禾点了点头,踏步而进,而那女人则退了出去,在关上门的一刹那,眼神倏地一暗,眸中冷光一闪而过,但随着门的闭合,又被掩盖了去。

书房内,秦知府正端坐在书桌之后,人到中年,又管理着北方重镇的她,本该是一派意气风发,但历经灾祸之后,整个人像凭空老了十岁,岁月的纹路在她的额角深深印现,一笔一画地刻画着曾经的沧桑。

此时,她的神情说不出是谨慎还是凝重,只是看向苏心禾时,眼中的狠色一划而过,与刚出门的那个女人如出一辙,而袖袍之下,一双手早已经紧握成拳,并且微微颤抖着,压制着她心中不想被人窥得的真相。

“这么晚了,苏小姐有什么事吗?”

秦知府顺了顺气后,才沉声问道。

“确实有事。”

苏心禾点了点头,不急不慢坐到了秦知府对面的椅子上后,才道:“我是来和秦知府商量此次燕州所暴发的疫情…”

“疫情?”

听到这两个字眼,秦知府的脸瞬间变色。

刚才她与林师爷商量的时候,就说到了疫情的问题,没想到苏心禾真的知道了。

看来,这次,真的留她不得了。

现在,对于燕州来说,粮荒不是最重要的,最棘手的问题反而是粮荒之后所暴发的瘟疫。

旱灾之后,朝廷陆续有粮食送来,再加上燕州死亡和逃迁的人数,灾情基本上已经能够得到控制。

暗真正让她感到恐怖的却是灾荒之后所暴发的瘟疫,起初,只有小面积的人感染,她也以为是一般的病情,没有想到的是,这种病迅速传染,相近的住户都受到牵连,一时之间,人畜都不能幸免。

她意识到事态严重后,忙将这些人隔离在了北边的山庙里,派重兵把守,不准人随意进出,而在城里,稍微发现有这种病状的人,也立刻拖去了北边。

那里,已经成了只能进,不能出的必死之地,也被官府人称为“北荒囚牢”。

“北荒囚牢”顾名思义,那里是牢,关的都是囚;那里不是医治的地方,那里只是等死的荒地。

这个秘密,她一直隐瞒着,以至于如今越演越烈,终于发展到无可收拾的局面。

她也一直忧心忡忡,就怕暴了出来被朝廷知道会重惩她,到时候不仅官位不保,就连她这条小命恐怕都堪忧。

燕州官府中人也守口如瓶,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传了开来,丢掉的不仅是自己的性命,还会牵连到他们整个家族。

现在,苏心禾知道了,她只有痛下杀手!

秦知府面上带着淡然的微笑,也不言语,只是看着苏心禾。

而书桌之下,她一直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松开,缓缓地移向了书桌的底部,那里,有她暗藏的弓弩。

当她的手指扣向扳机,准头对准了苏心禾时,眼中一抹狠色瞬间划过,杀意陡生。

空气似乎在瞬间凝结,苏心禾也意识到了秦知府眼中对她的杀意,扳机扣响,箭弩发射的刹那,她想闪身躲开,但她本不是习武之人,动作再快,意识再清明,又怎么敌得过箭的速度?

电光石火之间,窗户“嘭”地一声被人给撞了开,夜里的冷风呼啸着钻了进来,苏心禾只觉得眼前一道寒芒闪过,有金属相碰的钝响,星光飞溅,那箭头已然偏了方向,“当”地一声钉在了门背后,箭身微微颤动了一下,便停止了动静。

苏心禾深吸一口气后,转过头看向秦知府。

这时,北四的剑已经抵在了秦知府的脖颈之上,她的手微微用力,剑身便侵入了秦知府的皮肉,一丝血水蜿蜒而下,形成暗色的小蛇,在灯火映照之下,更平添了一分诡异与肃杀。

情况突变,前一刻,还是胜券在握,以为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苏心禾的秦知府,现在反而被人所制,成为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一滴冷汗已经在她心头落下。

她只知道苏心禾是一介商贾,确实没有费心研究过她的背景与实力。

处理掉一个商人,又是在这灾荒泛滥的年代,她以为轻描淡写几句就可以轻易过关,没想到,却惹到了一个不能碰的主。

她的本意就是为了不让瘟疫的消息外泄,以保证自己的小命,而眼下情况更为具体,刚才她是想除掉苏心禾,而现在,她会不会被苏心禾所杀,那倒真的是一个问号了。

苏心禾的胸中也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她只是想与秦知府好好谈谈疫情的解决之法,没想到秦知府却因为秘密被发现,想杀人灭口,如果北四没有及时救到她,那么,现在,那只暗色的箭矢已经插在了她的心口。

秦知府,好狠毒的心啊!

森冷犀利的目光如一把利箭射向了秦知府,苏心禾的脚步沉重,却是步步逼近,秦知府陡然觉得后背升起一股寒流,竟然让她忘记了颈上的疼痛,心中的惧意随着苏心禾的靠近,一步一步地攀升。

为什么?

明明是一个柔弱纤细的女人,明明只是一介商贾,为什么会给她那么大的压迫感?

犀利的眼神一直看得秦知府心中打颤,苏心禾才缓缓说道:“秦知府,看来你是不想和我好好谈了?”

“不…怎么会…”

秦知府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可依她现在所处的情景来看,这个笑容可比哭都难看。

说话之余,秦知府的眼神还不由地向门后瞟了瞟,刚才出去的林师爷也是依她的命令去传卫兵了,她本是想让卫兵料理善后事宜,没想到,现在,却是等着我们来救命。

“在等人?”

看出了秦知府有些飘忽的眼神,苏心禾冷笑道:“北四,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呢?”

“回禀主上,那个女人神色诡异,属下已经将她制服,藏在了花园中。”

北四如实禀报,神色未变分毫,就连那持剑的位置都没有丝毫的偏移。

“听见了吗,秦知府?”

苏心禾好笑地拍了拍秦知府的肩膀,嘲讽道:“看来,你的救兵是来不了了。”

“那个…苏小姐…我们…我们有话好好说…”

像是控制不住般,秦知府一开口牙齿就猛打颤,她是真的怕了,这些是什么人?连她们还未进行的动作也能洞悉先机,让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下,她是不是真的死定了?

“好好说?”

苏心禾一手探向了书桌的下方,拿出了安置在那里的弓弩,小小的弓弩拿在手中,怎么看都是一件精致小巧的工艺品,可就是这样的东西,在刚才差点就取了她的性命。

“你刚才还想用它来招呼我,这样算是好好说吗?”

苏心禾将弓弩在秦知府的眼前晃动着,冷笑道:“还是秦知府喜欢用这个说话?那让我也来试试…”

此话一出,秦知府顿时冷汗涔涔,让苏心禾也来试试?

她试了,自己还能有命吗?

“使不得…使不得啊…”

秦知府连连摆手,要不是那把冷剑架在她脖子上,她恐怕已经匍匐在苏心禾的面前,只求她放自己一条生路,别用她来练靶。

“北四,让秦知府别乱动,不然,待会伤到哪里,就真是我的罪过了。”

退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后,苏心禾对北四摆了摆手,北四得令后,点了秦知府的穴道,收回了手中的宝剑,这下,秦知府想动也没有办法再动了,只能看着苏心禾将弓弩对着自己左右瞄准,心中冷汗早已是如雨泼下,因为恐惧,全身不由地颤动。

苏心禾勾唇一笑,在暗色里,尽是飞扬与邪魅,这是与白日里不同的魅惑与美丽,那模样让北四心中也是一颤,秦知府更是瞪大了眼。

因为对面那个女人艳如蔷薇的笑容里,正捏着她的生命,她的一个手颤,那就是天人永隔。

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越美丽,越柔弱的女人实则却是最危险,最不能招惹的人。

悔之晚矣!

眼见苏心禾的手指已经扣上了发动的扳机,秦知府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唰”地一声,箭矢射出,划破空气,叫啸着向秦知府奔去,“当”地一声刺入…

秦知府冷汗如雨,手脚已经失了知觉,要不是北四给她点了穴道,恐怕此时的她已经化作一滩烂泥了,裆口处是一片暗湿,点滴的液体顺势滴落,很快在桌下形成一汪小泉…

这秦知府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北四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是别过了头。

苏心禾将弓弩放在一边,拍了拍手掌,这才浅笑道:“秦知府,我还没射你呢,这样就怕了?”

的确,苏心禾没有真的要射秦知府,只是吓吓她,而那箭是射向高过她头顶的书柜,箭矢已经稳稳地插在了书柜里。

“苏…苏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吧…”

秦知府缓缓地睁开了眼,似乎也意识到苏心禾没有对她生出必杀之心,但就算这样,也足以让她感觉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与生死擦肩而过之时,才真得生出许多的感悟。

或许,这一次,她真的做错了!

“马上提笔向朝廷报告此次的疫情,请求药品、大夫的资源;然后,让人带我去疫区。”

苏心禾点了点头,秦知府的脑袋还是清明的,知道她是另有想法,而不是想要她的命。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粮食的多与少也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了,如果人都死光了,那么,留住这些粮食还有何用?

“向朝廷禀报…这事我答应…”

秦知府微微喘气,汗水滑过睫毛,一颤,落了下来,“但苏小姐…要去疫区…请三思…”

对苏心禾,秦知府倒真的生不出恨意了,刚才在生死关头的那一遭,她突然明了了,人活着一世,求得无非是个心安;如果活得再长再久,但却要欺着、瞒着,那么,她这一生还能过得踏实吗?

向朝廷禀报此次疫情的严重性已经刻不容缓,她也有心理准备接受惩罚。

但苏心禾真的要去那疫区吗?那里可是九死一生,连在那里看管的官兵也都是签下了生死状,不到最后一个人死去,她们绝不活着离开。

那里就是一个死窟窿,没找到医治那瘟疫的方法后,进去,就只有一个命运——死!

商场卷 第【93】章 瘟疫

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

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按照中医五运六气的理论,在五运六气特殊之年份,或因某运不及刚好与司天之气相矛盾时,会爆发瘟疫。

瘟疫在史料中早有记载。

如《周礼·天官·冢宰》记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

《吕氏春秋·季春纪》记载:“季春行夏历,则民多疾疫。”说明当时对瘟疫的认识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平,认为瘟疫一年四季皆可发生,原因之一是由于时令之气的不正常,是由“非时之气”造成的。

最早的中医古籍《黄帝内经》也有记载。

如《素问·刺法论》指出:“五疾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

《素问·本能病》篇:“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瘟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指出瘟疫具有传染性、流行性、临床表现相似、发病与气候有关等特点,并认为只要“正气存内”,就能“避其毒气”。

《素问》遗篇,认为瘟疫与五运六气变化异常有一定的关系,故有金疫、木疫、水疫、火疫、土疫“五疫”及“五疠”之称。说明古人已经意识到瘟疫的致病原因不同于一般的六淫外邪,而是一种疫毒之气。

苏心禾微微蹙眉,眼神疑惑地看向秦知府,她这是在劝阻她不要去吗?

秦知府额头的汗水细密如雨,频频渗出,但她的眼神却不再似初时的惊恐与惧怕,灰蒙散去,眼神清明如水,倒真像是经历了生死之后的彻悟。

苏心禾轻轻点头,问道:“秦知府,能告知我这病征为何吗?”

听了苏心禾的话后,秦知府微微一怔,眼神闪烁,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真像是一场恶梦。

苏心禾对北四点了点头,北四屈指一弹,秦知府身上的穴道已经应声而解,而她却像毫无所觉一般,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回忆之中,那不愿忆起的灰暗又可怕的日子,又在眼前缓缓浮现。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燕州的百姓们犹如生活在噩梦之中,灾荒之后,能坚持下来的人都挺了过来,朝廷的粮食也陆续地运到,暂时缓解了部分粮荒…

但慢慢的,又发生了大家意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