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就是一个人孤独终老,除非找到可以托付的女人,不然,他的人生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悲惨!
好在这世间上终还有一个敢要他的女人,也恰巧是他心中所爱。
想想这个男人十多年的遭遇,焰冰的心也慢慢平复了。
那一年在林中的岁月,是永远值得怀念的。
他不会忘记,就是在那个林中,他体验到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就是在那个林中,他第一次感受到宽容的力量…
原来,心中有爱,真的可以化解一切。
夜色朦胧,繁星点点,焰冰的目光投向那间映照着红烛的窗口,两个人影落落相对,执起的酒杯慢慢地交合在了一起…
他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是虞涵的好日子,他就不去添这个乱了。
当然,实际原因也不止这样。
焰冰没有尽力追捕苏纤尘,心里对苏心禾始终有着那么一点愧疚,最近,连眼神都在回避着她,自然也不会想着自己去触这个霉头。
希望苏心禾高兴之下,脑袋自动糊涂,不去追根究底,他也逃脱这个尴尬。
苏纤尘那丫头,总会自己回来的吧?
雏鸟长大了,始终会离开父母的怀抱,翱翔在属于自己的蓝天。
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家苏冰也海阔天空去了,他只会在身后挥一挥手祝福!
苏心禾的想法如果与他一样,那该有多好啊!
…
新房内的两人放下了交杯酒,苏心禾体贴地用丝绢为虞涵擦拭着嘴角,动作轻柔细致,温情乍现。
虞涵的才情、智慧、隐忍是她平生所佩服的,这样的一个男人,的确是不应该被埋没的。
幽王初登大宝,她以为虞涵会在一旁辅助,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重拾昔日的辉煌。
可是,他没有,却是默默地离开了,再也难觅芳踪。
这样的结局曾经让多少人扼腕叹息啊,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她…
“这容貌…真和我初见时一般啊…”
苏心禾轻声叹道,手指在虞涵的脸庞上游走。
只是那双眼睛,少了犀利的精光,却留下了岁月的沧桑。
这是一双看遍世事的眼睛,淡而明,幽而邃,沉淀而出的便是时光的精华。
如一盏明灯,时刻照耀在她的心房。
“现在的我,终于能配得上你了。”
轻轻地将手覆在苏心禾的手背上,虞涵轻柔地摩挲着,这样的温柔,足以让他一生眷恋。
以前的他,曾经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傲视一切,目中无人,他以为可以拥有一切,却得不到一份真情;
现在的他,虽然身无长物,可他的心却能容得下长沙万里,碧海蓝天。
这样的他,才能配得上他心目中圣洁而高贵的女神。
“你一直是最优秀的…”
苏心禾摇了摇头,虞涵的才干的确没有人能比得上。
若为女子,定能拜相称王,哪会躲在背后,只为他人作嫁?
“不,我不需要做最优秀,最闪光的人…”
虞涵淡笑着牵起苏心禾的手,慢慢地步至床榻,轻声道:“我只希望我爱的女人眼中有我…她的眼,会为我而发光,她的心,会为我而跳动…”
“你是吗?”
一手抚向苏心禾的心口,虞涵秀眉微挑,就连挑逗,他也能做得如此风雅含蓄,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是不是…今夜你会知道答案的…”
苏心禾同样不甘示弱,回以一个妩媚的眼神。
这么多年的夫妻之事,要说她不熟练,那是不可能的。
调教加管教,总是能培养出高手的。
更何况对着虞涵这个还没开过荤的雏鸟,她怎么能败下阵来?
“拭目以待!”
虞涵微一咬唇,修长的手指滑过腰带,外袍应声而落,与此同时,人也跌进了柔软的床榻,一手撑头,一手挽着垂落在身前的青丝,双腿自然交叠,眼神迷离,姿势撩人。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人事,但在宫廷中行走,耳濡目染之下,虞涵却深得其中的精髓。
看着这样的虞涵,纵使苏心禾定力再强,也有些心猿意马,更何况,眼前躺着的男人是她名正言顺的夫。
身未转,曲指在背后一个轻弹,烛火便在刹时熄灭,幽幽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棂洒下点点清辉,也为这旖旎之夜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衣衫在苏心禾的脚后落下,一路铺叠着,蜿蜒成一条红色的长毯,而长毯的另一端,便是通向幸福与极乐的天堂!
十几年的时光,十几年的孤独,十几年的期盼与等待,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圆满!
这一夜,只有细语轻喃,拨动情弦;
这一夜,只有婉转低吟,春色无边…
番外卷 高手过招
虞涵与苏心禾合了体缘,失去了八成的功力,从此以后,便再也不能保停青春的不逝,而他的生命,也比别人衰老地更快。
严格来说,别人的时日过去一年,在他这里便是两年的光阴。
那青春不败的神话也将随着岁月的流逝增添他应有的风华。
所以,要生孩子,就要趁早,否则迟了,虞涵现在保有的生育期一过,这一辈子,就别想有自己的骨肉了。
当然,这一点,影飞他们是绝对体谅的。
又加之虞涵与苏心禾是新婚期,所以,理所应当的,夜晚的大部分时间都安排给了他。
而虞涵的到来,也点燃了大家的希望。
自从苏纤尘翘家之后,一大家子人可没有少操心。
苏家就这一个女娃,如果她不继承,谁来继承?
但眼下的情况又不同了,如果虞涵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孩,那么,无疑是减轻了苏纤尘肩上的担子,那丫头也不用因为逃避而跑出了小岛。
这样,一家人团圆的希望不是又大了几分吗?
当然,有着这样希冀的人,除了苏心禾,便是影飞。
对于自己的女儿,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怀胎十月,辛苦孕育,看着自己的女儿出落得越发标致,能文能武,他的心里能不喜悦吗?
但更多的,却是希望她快乐!
虽然苏纤尘机灵聪慧,但是在外的日子不比家里,没有人会宠着她,让着她。
而且,江湖中人心险恶,他真怕这丫头会吃亏。
影飞心里也知道,多日没有消息,焰冰定是放了苏纤尘那丫头一马,原因为何大家心知肚明。
苏心禾也放弃了寻找苏纤尘,许是真的想通了,让那丫头自个儿出去历练一番,才知道什么对她才是最好的。
作为父亲,他也只有在心里祈祷着,即使在外的日子不会无风无波,只要人能平安回来,那便是最好的。
…
虞涵晨吐之后,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用丝绢抹了抹额上的细汗,轻抿了一口银耳莲子羹,口中翻腾的味道一下便淡去了很多。
一手抚在微隆的小腹上,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为了这个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怀孕有三个月了,孕吐却是断断续续,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可把他折腾得够呛。
不过,他爱这个小生命,因为这是他和苏心禾共同孕育的。
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便觉得甜甜的。
“哎哟…这么好的天气,又窝屋里当冬熊呢?”
焰冰人未至,话语却先飘了进来,火红色的身影一闪,便已经直直地坐在了虞涵的对面。
与苏心禾同房后,虞涵没多久便怀孕了,对于这个孕夫,家里当然是好吃的好喝的尽量上,把他供得像尊菩萨似的,谁还敢拿气给他受啊?
焰冰即使存心挑刺,但对着孕夫,他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快。
可虞涵定力极好,不管他说什么,总是气定神闲,半点不放在心上,这让他感到很是失败,仿佛是在唱独角戏一般。
到底是虞涵的度量好,还是他的定力差?
第一次,焰冰感到了怀疑。
以往对着季少君,五战下来他也可以战三场,或者打成平手,但同样的伎俩用在虞涵身上怎么就不起效用了呢?
“今天太阳不错,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
虞涵笑着抿了抿唇,怎么样对胎儿好,苏心禾有叮嘱过他,可他总怕哪里磕着碰着了,到时候伤害到宝宝怎么办?
失去了八成的功力,虽然没有明显地形于外,但身体里却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刚开始的时候,他极不适应,总觉得自己过于虚弱,怕怀不上宝宝。
要不是苏心禾从旁安慰,又不断地给他调理膳食,并且保证这一定是个健康的宝宝。
不然,他的心可是怎么也放不下来的。
开始的几个月确实是在床上度过的,保胎嘛,当然一动不如一静,而为了孩子,他也奈得住性子。
不过,适当的阳光对他和孩子也不无裨益,看来,他也该出去走走了。
“你…”
在焰冰诧异的当下,虞涵已经踩着步子向屋外走去。
微顿之后,焰冰立马跟了上去。
虞涵今儿真是奇怪了,平时怎么说也不为所动,今天怎么会如此主动?
难道有诈?
看着那颀长的背影,焰冰脑中浮现的却是虞涵算计的嘴脸。
为什么他们都已经成为了一家人,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呢?
难道真是他试题太小了吗?
看着虞涵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焰冰甩了甩头,慢慢地跟了上去。
走廊里泄进些许阳光,当然没园子里那般春光灿烂,久不见这般暖而不热的阳光,虞涵心中一喜,便跨下台阶,准备在园里坐坐。
哪知,前脚刚一抬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虞涵不由地惊呼一声,向前倒了去。
目睹这一切的焰冰背心立时袭上了一层冷汗,他脚下一点,借着廊柱的力道向前跃去,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侧身挡在了虞涵身前,两臂同时伸出,将那就要落地的孕夫抱个正着,避免了这次剧烈事故的发生。
虞涵是向前摔倒,如果真碰到了地面,那么,这小孩铁定是保不住的了。
“好险!”
焰冰惊魂未定,一抹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如果他没赶得及,如果虞涵真的摔了下去,这孩子可就没有了。
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可能就会永远地失去这个未出生的小生命。
看来,虞涵的确是需要严加保护起来。
可这时,虞涵却是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双深潭镇定有余,波光潋滟之中,哪里有半丝惊慌?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的。”
轻轻拍了拍焰冰的肩膀,虞涵唇间的笑意更深了。
虽然他们俩人之间曾经有过不愉快的过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堆积,一切,早已经化作了烟云。
而解不开的,只是焰冰心上的一个结而已。
如今这样直白的结果,足以让他们的心坦承相见了吧?
“你…阴险!”
焰冰的脸气得青一阵白一阵,敢情虞涵是逗着他玩呢?
这么危险的事情也能当作玩笑吗?
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恐怕都会少活几年。
“对,而且我还是小人,正好和你臭味相投!”
虞涵捂唇轻笑,向着园中的石桌走去。
焰冰在身后骂骂咧咧,撑腰看着那慢慢走远的身影,最后双手一摊,无奈地一笑。
看来,这虞涵真是摸准了他的脾性。
那么,未来的日子,定是有意思了。
番外卷 四川火锅
海边的小岛基本上是四季如春,温差变化不大。
夏天不太热,冬天不太冷,所以,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炎夏及隆冬。
但因为孕夫的口味比较刁钻,苏心禾只得想着办法给他弄些新奇的吃法,在满足味欲的情况下也能尝个鲜。
虞涵本是喜吃清淡的东西,但怀孕期间,口味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特想吃辣的东西改善一下口味。
于是,理所当然的,苏心禾就想到了四川火锅。
那可是麻辣兼具,一想起口水就直往上冒。
她可有多久没有吃到过火锅了,当然,在这个时代没有这样的东西。
但她可以自己做啊。
而且火锅一年四季皆宜,绝对是大众共享的美食。
于是乎,打着为孕夫调理美食的名号,苏心禾便调配起了这四川火锅。
在中国的历史上,四川火锅的出现要稍微晚一些,大约在清代的道光年间(1821-1851)才有四川火锅的出现。
经过多方考证,四川火锅真正的发源地是长江之滨——酒城泸州的小米滩(现高坝二五厂)。当时,长江边上的船工们跑船长宿于小米滩(小米滩在当时是四川境内长江边上的一个很适中的码头)。
停船即生火做饭驱寒,灶具仅一瓦罐,罐中盛水(汤),加以各种蔬菜,再添加辣椒、花椒祛湿。
船工们吃后,美不可言,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在长江边各码头传开了。
四川火锅有两种吃法,即涮和煮。
而为了热闹,苏心禾当然建议大家使用涮这一吃法。
热腾腾的麻辣汤锅放在炉上,荤菜与素菜在一旁摆了满满一桌,而苏家一家大小便围坐在炉旁,场面甚是热闹。
只是大家还没有明白,苏心禾这吃法倒是很特别,不过,味道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真的,只是放进去烫烫,就可以吃了吗?”
秦夜首先发问,以往行军在外,也没见过这种吃法。
这火锅到底是简单还是复杂的膳食呢?
“当然。”
苏心禾点了点头,眼光扫视了一圈,显然大家都有同秦夜一样的疑问。
这样的吃法真的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