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风情万种的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拜托,我不是演僵尸片,别把我弄这么恐怖,OK?现在让你们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化装。”我平时都不化妆的,老妈怕我嫁不出去教了我一大堆。洗去那些可怕的东西,自己动手。

“粉可以扑一点,千万不能多,最重要厚薄要均匀。眉毛要化的长,才可以体现出风情,胭脂只能上要点点,还要抹均匀。”我边说边操作,最后发现少了几样东西。我想了一下,拿起淡色胭脂往眼睛上抹。

艳娘急忙道:“姑娘,那是胭脂。”

“我知道是胭脂,你就等着看吧。你不是有珍珠粉吗?给我拿一包来。”胭脂牌眼隐的效果我早就已经试过了,还不错,胭脂牌唇彩就当作是新发明吧。我将珍珠粉涂了一些在眼皮跟嘴唇上,睫毛上也有一些,立刻闪闪发亮。艳娘欣喜的看着我,道:“姑娘这是怎么弄的,可以教我吗?”

“不急,我留不留下还说不准呢。”

忙活了三个小时左右,我准备停当,碧玉跟艳娘像怪物般打量着我。我今天穿是的那件绿色吊带礼服,带子稍微有点长,看见一点乳沟。带子上缀了一排排珍珠玛瑙。胸口绣着小小的三朵荷花,缀了几颗硕大的珍珠。裙子拖在地上一点,层层叠叠的。右下角绣了很大一朵牡丹,当初选这块料子就是看中这朵花,能在纱上绣花,那是何等手艺,何等价格啊,艳娘一定心疼得快昏过去。头发没有挽,长长垂在腰间,头上戴的是桂冠。我觉得脖子太空,戴了串水晶项链,没有一点古代的气息,完全现代人的打扮。我转了圈,裙边上的金叶子也飘扬起来。艳娘惊讶之余不高兴的道:“这些首饰都是我托人从京城带回来,姑娘就这样给糟蹋了。”我媚笑道:“先别管你那些珠宝,看看我漂亮吗?”

她赞赏的道:“的确很漂亮,即使是在青楼,敢这样打扮的也只有姑娘你。”

“妈妈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只要自己活得开心,何必管他人怎么说。”其实我也明白,敢在古代穿吊带是也就我一个,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在乡下早就被抓去下猪笼。

她赶紧笑道:“干我们这行的,受世人唾弃,难得姑娘这样看得开。”

我不冷不热的说:“既然知道做我们这行不容易,就请妈妈多积点阴德。”假如他们抓的不是我,可能又有一个无辜的少女丧命。

她面不改色,道:“不知道姑娘叫什么花名?”我深刻感觉到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楚楚。”

“姑娘花名真的叫楚楚?”

“怎么,不可以吗?”

她笑着点头道:“楚楚动人,好名字。”

出场之前,我顺手扯下有一块长长的白纱披在肩上,就像新娘一样。舞台设计的不错,周围挂了一圈珠帘,白纱绿裙,若隐若现,惹得有人起哄。我出场的方式很特别,我批着长长一块白纱,怀抱古筝,飞从楼上飞下来的,真正的今古集合。(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不过我一直很向往这样的动作)两条纱缠在我的手臂上,拖得很长,轻轻的飘在空中。我将古筝放在地上,妩媚的转上几圈。我把白纱往地上一丢,铺成简易地毯,盘腿坐下,将古筝轻轻放在。我拨动琴弦,本应该弹出幽幽的琴声,而我的却变成摇滚音乐。我也被逼到尽头没办法,尝试着以古筝弹吉他音,两着兼容,柔中带刚。我唱的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首歌,《笑着流泪》

噢我会上演

对立了画面

切割从前

说好不流泪

却剩两行泪

笑着流泪

噢我会上演

吹来到情节

但最终这天

却太快就上演

(歌词太长,就不写了)

唱完一曲,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出来让我们看看,不是害羞了吧。”

“歌唱得挺媚,出来让大爷瞧瞧。”

我很大方的走出去,含笑看着众人。我皮肤白皙光滑,只穿了一吊带,有很大一部分露在外面。而且我天生丽质,看得那些男人们,眼睛都直了。

“艳娘,这姑娘要多少银子,我买回家去作妾。”

“王公子,这姑娘一看就是个骚货,你吃得消吗,不如让给我吧。”

………

他们的议论声,我只做没听见,退回后面去。要想做所谓第一名妓,一首盗版歌是不够的。我立刻回房间去,换了一身纯正的古代舞衣,头发随便挽了下,用红色丝带束起。跳舞我不太拿手,剑法天下无双。听说这个年代有种叫做剑舞的玩意,我今天就试试。我的武功以阴柔为主,稍微改一下,就变成剑舞了,而且改的天衣无缝,就算有高手在,也看不出我会武功。旁边还有几个舞娘在翩翩起舞,是我事先让艳娘安排好的。舞毕,几个舞娘全部退下,就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舞池中。

艳娘清清嗓子道:“这是似水阁我们新来的姑娘楚楚,卖艺不卖身,有哪”

有人打断她的话大声道:“卖艺不卖身?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装什么清高。佳人当前却只能看,人生一大遗憾啊。艳娘,我愿意出高价包下。”

“这就是你不对了,佳人岂能独享啊。”

..

他们说得我头晕了,还没有结果,这时一个小丫鬟在艳娘耳边说了什么。她急忙陪笑道:“对不起了各位,我们楚楚姑娘已经被包下了,希望各位给个面子。”我感觉自己又被卖了一次,真是欲哭无泪。不知什么时候,碧玉已经从台上拉下来。小声道:“艳娘让你赶快换衣服。”我点点头不做声,碧玉道皱着眉:“小姐要是不愿意,我替你去。”

我乐了,笑道:“你去啊,恐怕连骨头都不剩。”

[第二卷:江南烟雨:第18章:巧合?]

碧玉为我换下那身“伤风败俗”的舞衣,穿上一身翠绿色衣服,头发随便挽了一下,显得亭亭玉立,清丽脱俗。我抱着古筝,在丫鬟在指引下去见我的恩客。我这样的狐狸精在青楼肯定很受欢迎,艳娘为什么不大赚一笔,轻易的就把我给了“卖”了,我真想不透到底是谁能让艳娘那么听话。

我轻轻推开门,媚笑着走进去。我心微微跳,如果是个恐龙怎么办?不过我发现我艳福不浅,是个帅哥,而且是个超级大帅哥。能跟这样的大帅哥共度良宵,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啊,就算卖身也愿意。不过我发现这帅哥好眼熟,不是一般的熟,他就是花少。我不禁觉得奇怪,在江湖上混的人都不会上青楼。在江湖是混的人,如果武功好或者长的帅,一定会美女相伴。只有武功不好,长得又差的才会上青楼。花少这家伙号称江南第一美男子,武功又高。曾经迷倒多少大家闺秀,听说到现在还有很多美女对他念念不忘。他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鬼混呢?难道想偿偿鲜?他一杯一杯把酒往嘴里灌,空坛子丢的满地都是。眼神迷离,面色痛苦。

我冲过去夺过他手中的杯子,不太友好的盯着他。他曾经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看着他这样消沉的样子。我注意到自己失态,笑道:“公子好像不开心,小女子陪你喝一被如何?”

他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里流露出欣喜,足足盯了我三分钟。道:“你就是楚楚姑娘?”

我放下琴,妩媚的勾住他的脖子道:“小女子正是楚楚。”

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喃喃道:“是我不好,不应该把你让给他的,是我错的。”我妩媚的脸,忽然失去了颜色,变得很难看。他什么意思?难道他..他喜欢我。我一直把他当兄弟,当好朋友,突然说他喜欢我,我实在接受不了。

我提醒自己,“你现在是楚楚,是个妓女,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恢复神色,端起一杯酒送到他嘴边,娇滴滴的道:“公子你真坏,怀里抱的是我,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女人,真是该罚。”

他很痛苦的摇摇头使自己清醒,重重将我推在地上,自嘲道:“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就算你们张得有几分相似,你又始终不是她。”摔得我好痛啊,现在懂得怜香惜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我像粘上他似的,从背后又搂住他的脖子,像一条水蛇贴在他身上。他再次把我推开,无奈我我手一勾,又缠在他身上。“滚开。”他怒吼一声,狠狠的瞪着我。我不但不害怕,笑得更妖艳,“既然公子不对我不满意,为什么要包下我。”

他冷冷道:“我喜欢。”

我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我知道公子喜欢,不过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不会是我吧。”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脸忽然变的冰冷,打了个优美的转身,坐到他对面,摊开手道:“给钱吧。”

他自故喝酒,没有说话。我很无赖的道:“公子既然包了我,总得给些脂粉钱吧,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哦?”虽然戴了人皮面具,毕竟是原来那张脸,自然有几分相象,再加上我楚楚的名字,总会引起他的好奇心。我现在就要告诉他,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清高自傲的楚楚,只是一个庸俗,贪钱的妓女。真希望他退票,我愿意去陪恐龙,也不愿意见到他,更不愿意见到他为了我如此消沉。

“拿去。”一大锭金子,已经砸在桌子上,若不是这房子够结实,早已经塌了。小气鬼,不就是一锭金子,值得这样啊。我把金子收起来,笑道:“公子真是海量,小女子陪你喝一杯。”

“不必了,弹首曲子吧。”

钱都已经收了,只能乖乖弹,弹着弹着,发现他已经睡熟了。我摇摇头,自言道:“哎,我可算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了。”吩咐丫鬟把他弄到床上,我径自向艳娘房中走去,当然是收钱。她刚刚既然说我是似水阁新来的姑娘,就是答应我的条件,钱自然要给。前两天就发现城里来了很多难民,可惜我是个穷人,能帮就帮。

艳娘的门大开着,只见她一个人在描眉,我摇着扇子,走进去道:“妈妈,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她放下手中的活,从盒子里拿出一张银票笑道:“姑娘真是爽快人。”我接过来一看,才3百两。她当我谁啊,就值这个数?我不高兴的道:“艳妈妈,那位公子包了我多久。”

“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我得天天面对他三个月。

“怎么?就是三个月。”

我把银票摆桌子上道:“艳妈妈,你没欺负我吧?”

她满脸堆笑道:“我说姑娘,你可是我的摇钱树,谁敢欺负你啊。”

“我就这么不值钱,我三个月的身价才值三百两银子。”

“这个”她转过身去,又从化装盒里拿出两张递给我,总共一千两,还不错。

第2天一早,我便打发碧玉给难民们买食物,药品之类的。我觉得好疲倦,也懒得出去,就躺在床上午睡。迷迷糊糊也睡了好几个小时,一争开眼睛就看到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我潜意识要坐起来,糟糕,一不小心,把嘴撞他唇上了。我怀疑自己脑子坏了,竟然没有赶快溜,只是把眼睛顿时瞪的比兔子还大。当我回过神来,将头扭朝一边的时候的时候,我们已经“接吻”三分钟左右。他坐到凳子上,淡淡道:“我无意冒犯姑娘,还请见量。”我身边的男同志都一个样,在人前装得很有修养似的,其实啊是个卑鄙小人。

我戏谑道:“是吗?我看公子是巴之不得吧。”我想走到梳妆台前化个妆,没想到,只顾戏谑他,一个不小心拌到桌子脚,眼看就要摔倒,他一个快步扶住我,而我就乖乖的偎依在他怀里。我的心在哭啊,老天,你耍我啊,也太多巧合了吧。

“姑娘对我真是一网情深啊,竟然主动投坏送抱。”我很不好意思的笑笑。

[第二卷:江南烟雨:第19章:耍赖]

“姑娘,你可以先放开我吗?”我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我本想放开,转念一想,娇滴滴的道:“公子不喜欢我这样吗?”

“姑娘请你自重。”

“自重?什么叫做自重啊?公子既然知道自重二字,为何要包下小女子啊。”他包下我三个月,使得我总是觉得自己像某个大款的情妇,心里老不舒服。

“那姑娘想怎么样啊?”

“不想怎么样,要么我现在就吃了你,要么你就离开这儿,小女子跟你也毫无瓜葛。我相信公子身边不乏美人,也不会在乎这几个银子。”

“姑娘真是与众不同,想赶我走也不需要用这种招数。”

我眨眨眼睛,笑道:“公子是我的衣食父母,岂敢赶你走啊,若你嫌弃小女,大可以找别的姑娘。”

他苦笑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像她。”

心里波涛只有自己知道,眼泪的苦涩只有自己明白。我怀疑当初是自己瞎了眼睛,为什么选择不是他,而是他。可我选他,真的就能得到幸福吗?不,我们是敌人,永远也没有可能,更何况,我一直把他当朋友。我怀疑我是不是注定的天煞孤星命,注定孤单一辈子。

“公子说的是谁啊?昨天晚上你喝的那么醉,就是为了她,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可真不轻啊。哎,既然你忘不了他,将你强留在我身边也没意思,你说是不是?”不知什么时候,我也学会拐着弯说话了。

“我曾经把她让给了别人,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我发现他变了,真的变了。变得忧郁了,变得深沉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去找她,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他摇摇头道:“可惜啊,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不禁纳闷:“再也找不到?为什么?”

“她已经死了。”我差点把喝进去茶水吐出来,我..我什么时候已经死了,我开始怀疑他说的那个是不是我。

我试探道:“公子说的那位姑娘是不是闺名楚楚?”

他疑惑的道:“姑娘怎么知道。”说的还真是我,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我装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公子昨晚抱着我叫楚楚。想必那位姑娘一定是风华绝代,聪慧过人。可惜啊,红颜薄命,不过,小女子我倒真是羡慕她啊,可得公子你这样记挂。”

他沉思了片刻,给我几锭金子道:“这些钱你拿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那就谢谢公子好心了,小女子一定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从那次以后,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花少,我想过过清闲的日子,偏偏心很乱。一曲古筝,一支剑舞,我成了扬州第一名妓。我那天穿的吊带礼服被人们大肆宣扬,有人说这衣服是从西洋传来的,也有人说是我自己发明的。当然也有好事之徒说成那天我根本没穿衣服,只是裹了条纱巾。对我的说法则是毁誉掺半,有人说我才华横益,歌舞双绝,也有人说我伤风败俗。古代人就是那么无聊,喜欢找点事情做,我只管过我的日子,只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刚睡醒,艳娘来找我。我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道:“妈妈有什么事吗?怎么想起我这个闲人了”

她拿出一些银钱给我,笑道:“我们这儿庙小,恐怕..容不下姑娘这位大神。”

我张大嘴巴,“啊,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我听她的意思好像的倒贴我钱,让我走。她在我身上花的银子不少,像艳娘这样的人,竟然肯做赔本生意。我有点怀疑她发烧了,要不就是我发烧听错了。

她笑眯眯的道:“有位大爷已经替你赎了身,你以后再也不是似水阁的人了。”不用说,一定是花少干的。他还真会“帮忙”,是谁卖了我都还不知道,岂能走的那么便宜。

我妖媚的说:“如果我还愿意留在这儿,妈妈肯收吗?”我留下挂牌是她的福气,我算准了她会答应。

她为难的道:“姑娘肯留下,我是求之不得,只是我怕委屈了姑娘。何况以姑娘姿色才艺,绝不输给秦淮三大名妓,姑娘何不..”

我不冷不热的说:“妈妈是意思是说,我不配留下?”

“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啊,只是干我们这行的也有规矩,你就别为难我了。”

我把银票塞进化妆盒,笑道:“要我离开嘛也可以,除非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把我卖到这儿的。否则,别想赶我走,妈妈有没有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找几个人用大麻袋把我捆来,这样就完事,简直当我白痴。不好好敲诈你一下,我才不走。

她很不自然的笑笑:“姑娘的问题请恕我不能回答。”

我正色道:“对不起了妈妈,小女子我就喜欢你这似水阁。”

“姑娘,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开。”

“哎哟,妈妈可不要为难我。我也算是小有名气,总不能让人说我是被赶出这似水阁的吧,到时候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这.”

“妈妈。”她还没开口说话,就见一个小丫鬟急忙跑进来叫道。她在艳娘耳边说了几句话,艳娘脸色大变。

艳娘来不及顾我,慌慌张张出去了。过了片刻,我正在喝茶,艳娘进来了,还跟着个蒙面粉衣女。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眼睛里,可以看到冷冷寒意。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艳娘找个高手来对付我。”

我走到她们面前,笑道:“这位姐姐是谁啊。”我感觉到那位姑娘眼睛里的冰冷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充满温暖的眼睛。我正感到奇怪,她激动的道:“姑姑。”

我歪着头道:“啊?你是心眉。”她点点头,“姑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艳娘一直跟在她后面,好像很怕她的,似水阁是属于应该风雨楼的。

我冷漠的瞥了艳娘一眼,“你问她吧。”

艳娘脸色苍白,急忙跪下道:“请容姑娘恕罪,奴婢不知道楚姑娘是您姑姑,多有冒犯。”

心眉冷哼道:“艳娘,你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

“算了,艳娘从来没有亏待过我,这次就不计较了。”

“既然姑姑开口了,心眉遵命就是。”我心里暗笑,有个这样的侄女还是不错的。

她磕头道:“谢谢姑娘。”

谢就不必了,妈妈待我怎么样我是知道的,只希望你能说出到底是谁把我卖这的。”

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10天前,有位公子说姑娘您是他的远方表妹,欠他100两银子,所以把您卖到这儿。我看他价钱要的便宜,您又长的漂亮,所以”

我重重一拍桌子道:“他长什么样。”我真是愤怒到极点了,还有没有天理,人家随口一说,就把我抓来了,我看八成是早就盯上我了,随便找个借口。

“那位公子身材娇小,长得白净白净,17.8岁左右。”

我冷冷道:“找个画师,把他的样子画下来。要是敢欺骗,我可就不客气了。”想来想去,我也不认识这样一个人。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不给他点颜色我就不姓水。

坐在我旁边的心眉道:“没听见姑姑的话吗?”她的话比我的管用多了,艳娘立刻退出去。

“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得罪了姑姑,请姑姑恕罪。”

我笑道:“没事的,艳娘待我不错,我一个人呆得怪闷,就当散心。”

她笑道:“姑姑真是风华不减当年,短短几天,便成为扬州第一名妓,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孙公子。”

我调侃:“心眉说话怎么酸酸的,是不是我把你的心上人给迷倒了。你喜欢的到底是谁,不妨说出来。你姑姑我这么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能跟你争。红姑已经去世,你的婚姻大事,就由我这个做姑姑的给你做主了。”身体年龄也就18岁,心里年龄也才20多,非要把自己说那么老,委屈的要死。我已经知道她喜欢的是谁了,只是我要她亲口说出来。

她不好意思的道:“除了两位师姐,姑姑您是我唯一的亲人,告诉您也可以,不过您不能说出去。”她羞涩的模样,完全是个思春的小姑娘,哪有一点像那个叱咤风云的眉娘。“他就包下您的恩客。”

“我早就知道是他,他可是个花心胚子,你得小心点。”

“其实他并不像世人眼中那样,他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会爱她有一生一世。”

我很同情的拉着她的手:“心眉,他已经有喜欢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黯然道:“我知道,但是他喜欢的人已经死了,我可以等,总有一天,他会忘了他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他对我真的没一点感情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也许他们会有一段好姻缘。

“忘记一个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你真的能等吗?更何况水姑娘真的死了?”

“天长地久,我愿意等。扬家一战,水玲珑身受重伤,不知所踪,不过有人在河中发现了她的尸体。”我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我能吃能睡,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发现我的尸体。

我们两很投缘,她跟我说了好多知心话,如果当初我记性好一点,没把自己说那么老,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姐妹。

[第二卷:江南烟雨:第20章:礼物]

艳娘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把画像拿来了。我看着那画像很是眼熟,想了一会也认不出他到底是谁。我把画拿到眉娘跟前:“心眉,你认识这个人吗?”

她摇摇头:“不认识,江湖上我似乎没这个人。”她把画递给艳娘,“传令下去,风雨楼全力追查此人。”

“心眉,麻烦你了。”

她笑道:“姑姑,真不知道你得罪了谁,竟然那么缺德。”缺德?,要说最缺德的人,莫过于云霜。我脑子里闪过云霜的影子,又闪过画像上那个少年。我猛然觉悟,卖我的少年,正是云霜。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我一直奇怪她为什么不跟在沈云涛身边,原来是另有打算。我握紧拳头,血管都快爆炸了,真想现在就把她给千刀万刮。

我愤怒的道:“艳娘,不用查了,把这画给我烧掉。”

“怎么姑姑?你知道他是谁了吗?”

我冷笑:“这件事你不用插手了,我自会处理。”我满脑子想着云霜若是看到我做她嫂子,会有什么表情。

“莫非姑姑跟他有什么仇恨,我看这件事还是我代劳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件事你管不了。“

“姑姑,你的事就是我风雨楼的事,我撒手岂能不管。”

我皱眉头:“心眉,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无论以后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觉得奇怪。”

“姑姑,你”

“心眉,当年红姑曾经生了一个女儿,不知她现在何处。姐姐已经去世了,我应该好好照顾她。”我虽然跟红姑交情不浅,也没什么兴趣去照顾她女儿。更何况她那个宝贝女儿有可能就是陷害我的人,我还没那么大胸襟。

她脱口而出:“玉儿她她似乎想到什么,笑笑道:“姑姑,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请您见量。”玉儿?上官玉儿?我的受不了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上官玉儿就是她女儿,可我爹什么时候跟红姑扯上关系?我努力搜索着脑子里的资料,关于红姑的记载很少。从记载上看,很有可能跟她相爱的那个人就是我爹。

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为难你。姐姐她收了两个徒弟,为何只见你一个。”

“我打探到欧阳大哥可能没死,梦师姐前去找他了,日后再来拜见姑姑。”话刚出口,她似乎又后悔了。心眉在我看来,只是个心直口快的小姑娘,说话口无遮拦,真不明白她是怎么领导风雨楼的。我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当日的担心终于印证了,莞菱真的有问题。

心眉见我半天不说话,疑惑道:“姑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