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做没看见，推开她冷冷道：“对不起我不要。”
“姑娘，这孩子也是我的心头肉啊。我看姑娘是个好人，她跟了你总比跟我们强啊，求求你了姑娘。”妇女继续哀求。孩子，我心生一计，我今天不但要你办丧事，还要你名誊扫地。
我又给了妇女一块银子，道：“这孩子我借了用一下，你跟我一起去，用完还给你。”
我给孩子买了一些首饰和衣服，再回客栈替她洗了个澡。一打扮起来，可真是一个绝色小没人啊。我对那小女孩说：“你现在的名字叫做沈若绫，知道吗？”
她点点头道：“漂亮姐姐说我叫沈若绫我就叫沈若绫。”
我又对那妇女道：“大嫂．她叫这个名字只是暂时的．回去之后不能再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属于我未出世的孩子，谁也不能碰。
“姑娘你放心吧，这孩子有名字。”
我脱下白衣服，换了一身鲜艳露骨的，这身衣服是我到妓女们时常光顾的店里买的。据说，这是最露骨的一件。再吧自己用首饰堆起来，打扮的妖里妖气。简直就是绝色妖精，妩媚动人。若绫的母亲夸我长的漂亮，我只是冷冰冰一笑。古代人都是黄昏时分拜堂，我用剩下的时间跟若绫好好的沟通。我要在他们拜最后一拜的时候，突然出现搞破坏，我要云霜丢光面子，我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羞辱她。
哀莫大于心死啊，我的心已经死了，整个下午都是非常冷静的，既没有大哭，也没有发狂，因为我知道，除了报复我做不了别的。我很快就要去看守瑶池，去错一个行尸走肉。我好恨，我恨我自己有眼无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为什么他伤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是放不下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把若绫交给她母亲看管，嘱咐她们千万不能离开，我拿了块后盖头，冷笑着出门了。
风云庄的威严已经不在，只有青云山庄的热闹。整个庄子确实是建在风云庄的旧址上，不过比风云庄更加豪华。我走到门口，家丁拦住我道：“这位女侠，请吧请柬拿出来。”青云山庄宴请的都是武林豪杰，江湖侠女，像我这样的当然不让进，我为了避免事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掉头就周。
墙的确很搞，不过我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纵身就进去了。整个山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我低着头混入人群当中走入大堂，大堂上红烛燃烧得正旺，大堂中央还有个硕大的喜字。
“新郎新娘到。”随着司仪的声音，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他还是像从前一样英俊．但是憔悴了好多，我们才几个小时不见．却恍如隔世。他未穿喜服，穿了一身白色衣服，面无表情，牵着云霜往前走。
“洗大侠是少年英雄，秦姑娘是绝代佳人，两个人是绝配啊，为何沈大侠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还穿了一身白衣服，这不是存心让人笑话吗？”有多嘴的人已经在议论。难道他真的没有忘记我，只是不得已吗？
“这位兄台你有所不如，这沈大侠的红颜知己可是另有其人啊。’
“哦？是吗？难道那位姑娘真比秦姑娘还漂亮？?”
又一名多嘴的客人小声道：“可不是吗．我听说那位姑娘就是和沈大侠合力杀了噬血魔头，闻名天下的水玲珑女侠。不知道什么原因，水女侠失踪了，这五年来他一直在等水女侠，听说娶这位秦姑娘是逼不得已。”真是可笑，我也变女侠了。真的吗？他心里还有我吗？不，不能原谅他，就算他没有忘记我，最终还是娶了别的女人。我在信中说明了不许他娶别的女人，最终他还是娶了。
沈云涛呆呆的和云霜拜堂，我也有些呆了。
“夫妻。”“慢着。”我在头上盖上喜帕，跑到他们跟前。沈云涛有些疑惑道：“姑娘，你是。”
我妩媚的道：“沈公子，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吗？你好狠心啊？5555，我不活了。”还假哭起来。
“姑娘，你要是再来捣乱，我就不客气了。”我听到云霜愤怒的责备。她怒？我还气得火山爆发呢。我一手拎起盖头一角偷偷看云霜，她已经吧盖头掀了，满脸愤怒。我“啪”的给她两巴掌，不失风情的骂道：“你个小贱人，抢别人的男人，你要不要脸呐，啊？”
“你。”她也想打我，我抓住她的手，狠狠道：“小贱人，我不是好欺负的。”
“这姑娘是哪来的啊？’
“是啊？大闹礼堂，成什么样子。’
沈云涛双手搂住我的肩膀，激动的问：“楚楚，是你吗？”
“难得公子还记得我，可不是我吗？”我提高嗓音，妩媚地道：“各位我就是五年前似水阁头牌，号称扬州第一名妓的楚楚，我和沈公子已经相识好多年了，他还答应过娶我呢，如今却背信弃义，我今天非要他娶我不可。”
他更用力的按着我的肩膀，欣喜的道：“楚楚，我说过，除了你，我心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愿意嫁给我，我求之不得。你知道吗，这五年来，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你。”
“师兄你。”云霜的额头挤出N条黑线，我毫不客气的又重重给她一巴
掌，冷冰冰骂道：‘臭丫头，是不是想跟老娘斗，是不是想死。”
云霜抬起手也想打我，我朝她肚子上踢一脚，骂道：“小贱人，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欺负的水玲珑了，少在我面前玩花样，否则我灭了你九族。”
“霜儿？你怎么样？”i云霜被我踢得后退了几步，某人开始心疼了。
“这丫头好生历害啊．到底是什么人物？’
“楚楚姑娘后来不是失踪了吗，原来是被沈大侠金屋藏娇了，听说她长得可是非常标致。”
“沈大侠怎么会和这种烟花女子在一起？看他紧张的样子，他们的关系不浅啊。”
“你听他说吗？五年来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楚楚姑娘呢，我还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开始议论起来，但是很奇怪，几乎没有骂沈云涛怎么丢脸之类的东西，没有达到目的，真失望。
沈云涛握住我的双手道：“楚楚，你不要打霜儿，不是她的错。”
“你还要维护她，她把我们害得还不够惨吗？就算我今天要杀了她，在座的各位谁能拦得了，包括你。”每一个字，我都说的冷若冰霜，虽然我知道是云霜算计了他，但是我始终不能原谅他，难道我们真的无缘份吗？
“好狂妄的丫头，丫头，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人群中又有人骂了。
云霜走到我身边道：“姐姐，你何必跟我抢，我只是个妾罢了，而且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我就如同晴天霹雳，估计一定是云霜学我当年那招，给沈云涛下了迷药，然后沈云涛一个不小心就所以她以怀孕来威胁。若是说沈云涛太想念我，把她当成了我，我也相信，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这场赌局我已经输了。
我突然像个泼妇一样大骂：“臭丫头，你不会打掉孩子，硬逼着人家娶你你不害臊啊？做妾你都没有资格，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进沈家门。”
“姓沈的，一盏茶的时间我就回来。”
片刻后。
我一身白衣．牵着若绫出现，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冷，所有人纷纷给我让路。沈云涛看到我这样打扮，抓着我的手腕道：“楚楚，你要干什么？”他很了解我，他知道我不会平白无故的换衣服，我杀人之前必须穿一身白衣裳，在蒙上脸。
我冷笑着对若绫道：“若绫，告诉这个小贱人．你叫什么名字？，’
她天真的道：“小贱人，我叫沈若绫。’
他把我的手抓得更紧，眼睛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若绫？真是若绫，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我点点头：“当年找没有流产。”
沈云涛一用力．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欣喜的道：“太好了，我们的若绫，我们的若绫。”在如此场合之下他能不顾自己的身份如此对我，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叹息我们有缘无分，我感觉好像是干爹在算计我，我上当了？
“他太过分，让秦姑娘从今以后怎么做人呐？”
“一直以为他是仁义大侠，设想到。”
“秦姑娘真可怜，被这样羞辱，这姑娘是谁啊?”
“臭丫头，你到底是谁，你大闹礼堂，羞辱秦姑娘，我容不得你这样放肆。”有人忍不住出头了。
我猛地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转过身，冷冰冰的道：“各位知道我是谁吗？”
某人指手画脚的道：“臭丫头，我管你是谁呢？就算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水玲珑我也不怕。”
我一把扯下面纱，冷冷道：“对不起，我就是水玲珑，若是哪位想替云霜这个贱人出头，尽管过来，我奉陪到底，想必各位都听说过我的绝技九天剑法吧，若是哪位想试试我杀死噬血魔头的那一招‘九天惊变’的，就只管动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水玲珑？她就是水玲珑，真想不到天下间还有这么美丽脱俗的女子。”
议论，再次弥谩，大多都是夸我漂亮，完全吧今天的场合忘在一边了。“水玲珑，我今天杀了你，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了断吧。”云霜说着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剑，向我刺来。我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她便像受了极大的冲击力，从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有血丝渗出来。其实我用了“九天惊变”，把力量全部凝聚于掌中，云霜这种垃圾，不用剑也能轻松应对，看我有如此功力，人群中还有谁敢动，全都吓呆了。
沈云涛急忙扶起云霜，痛苦的盯着我道：“你今天真的要杀了她吗?”
我冷笑：“她当年毁我容貌，废我武功，还将我卖进青楼，我怎么能原谅她？你娶她一定是她使了手段吧，她是不是给你喝了一杯茶，或是一杯酒，你醒来之后就发现你们躺在一张床上，然后她就寻死觅活的让你娶她，哼，她也只会这点伎俩！”
“楚楚，你如今恢复了武功容貌，我希望你能原谅她。我确实是喝了她的汤，才会但是我原谅她了，希望你也能原谅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求你看在我的份上放过她吧。”他好像是在求我，可是我容不下他眼睛里有其他女人，尤其是云霜。
“我水玲珑恩怨分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然，有仇不报也非我所为，更何况是深仇大恨。’我刷的从腰间抽出宝剑向她刺去，沈云涛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剑跟我打。我冷冷道：“你又想刺我一剑。如果你再刺我一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势必杀得青云山庄鸡犬不留，我水玲珑说得出做得到。”
“楚楚，相信找，我是对你是真心的，这五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
“你已经背叛了我，不要在我面前说喜欢我。”
“老婆，我们还有绫儿。”老婆，这个久违的称呼，我心中震撼，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呃”，我回过神来，他的剑已经刺入我的胸口。我垂下头看看他的剑，又看看他的表情。我从他哏睛里看到了心疼，不安。
我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凄凉的冷笑：“啊。你又刺了我一剑，哈哈，你又刺了我一剑，哈哈，今天在座的各位一个也别想走。”我已经我完全失去了例子，宝剑龙飞凤舞的舞动，我只听见有人惨叫的声音，有热乎乎的血喷在我身上。我像做梦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又跌跌撞撞的回了大堂，我知道云霜在这里，我要杀她。我到希望这是梦，可这不是梦，若绫的哭声让的清醒过来，我看见满屋子的死人，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只有寥寥几人过度惊恐，摊在地上起不来。若绫还是哭泣，身上脸上都是血。
沈云涛身上有伤，是被我刺伤的。他虚弱的坐在地上，满眼忧伤的看着我。也许他想不到，我会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云霜缩在他身后，惊恐的看着我，身子还在瑟瑟发抖。我想她毁我容貌的时候，我眼睛一愣，一剑刺过去。“不要”随着他的喊声，云霜已经被我抓在手里。沈某人也被我点了穴道。
我冷笑道：“你很舍不得她吗？今天我就好好折磨她。”
云霜喘息着，恐惧的看着我，不甘心道：“有本事你杀了我。”
我顺手点了孩子的睡穴，将她放在桌子上，这种血腥场面儿童不宜。我对云霜可怕的笑了笑，用剑在她脸上划了几刀。“啊。”云霜捂着脸恐怖的大叫起来。我从身上拿出一面镜子在她眼前晃晃，笑道：“看看镜中的美人。”镜子是我事先就预备好的，因为我已经准备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了。
她不知所措，双手成抓状，使劲抓着自己的脸。我把她拉到跟前，又划了许多刀，再把镜子给她看，“云霜妹妹，你可真漂亮啊。”如此反复几次，云霜已经几乎疯狂，我看着她的样子，得意的大笑。她划我36刀，我也划她36刀，有些东西是需要利息的，就如仇恨一样。
我一把抓住她凌乱的头发，干笑几声，挑断了她的手脚筋。我对她可不是我爹对我，她的经脉完全被挑断，她成了一个十足的废人，我拿出一个瓷瓶，撒了些粉末在她的伤口上，她立刻大叫起来，整个身子不断的抽搐，这些都是痒粉，也是我事先预备好的，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霜凄惨的大叫，“水玲珑．我就算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我冷笑道：“对不起，我不会死的，我还可以活千年万年，孤寂的守着瑶池，因为我是瑶池仙子。瑶池仙子，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坐牢。”我目露凶光，对她道：“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与东岳大帝打赌，若是五年后沈云涛娶别人，我就要去守瑶池，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往后的岁月。”我说的话他们是不会当真的，他们只会单我胡说八道。
月。”找说的话他们是不会当奏的，他们只会当氨胡说八遵。
无知了里还有几个活人，他们都已经面如土色．瑟瑟发抖．恐惧的看着我。
沈云涛被我点了穴道，无法动弹，我从眼睛里看到他的愤怒，他的悲哀，一滴眼泪掉出来，与其说是为云霜，不如说是为我吧。
我把目光移向那几个活着的人，、，他们有意识的向后缩，抖得更厉害了。
我冷冷道：“你们害怕吗？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我折磨云霜是因为她划了我36刀，废了我的武功，一直在破坏我的感情，所以我这样叫以牙还牙。你们可以走，请替我散播消息出去，要我的故人到扬州翠微居来找我。”
我一把拉着若绫，转过身冷冰冰的道：“沈云涛，我们之间恩断义绝，若要为无辜者报仇，3日后乱葬岗见。顺便告诉你，这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在五年前就已经流产了。
我撕下一块布蒙上孩子的眼睛，解开她的穴道。我左手牵着她，右手拿着剑。剑梢一直拖着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此刻听来，是那么的可怕，剑上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每一滴都是那么耀眼鲜艳，我面若冰霜，掩饰不住眼睛里的爱上。常常的裙摆拖在地上，被鲜血染红，红的那么诡异
第二卷：江南烟雨第49章：问世间情为何物（上）
我把若绫交给她母亲的时候，她哭了，我知道是我伤害了她，如此血腥的场面，一定会在孩子脑海里留下噩步般的记忆，我只能感叹自己的无知伤了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妇人也吓坏了，只是不敢多问。亲自将她们母女送回家后，我满身血污的走在大街上，一阵寒风吹过，天下起了细雨。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伤心，总会在街上乱跑，而且还会下雨，难道老天爷是在为我的悲哀哭泣吗？
不远处火光耀哏，烧红了半片天．正如当年风云山庄一样，青云山庄已经不复存在。我一纵身上了屋顶，看着烧得正旺的熊熊大火。不知不觉，泪眼迷蒙。我看着自己自己沾满了血腥的双手，心中无限感慨。为什么我要杀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亲手杀了我爹，杀了昔日的姐妹莞菱，这双手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也许从我涉足江湖的那天开始，我的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吧。
雪，飘落。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飘起了小雪，这六月飞雪，我可是头回遇见，我伸出手去摊开掌心，有凉丝丝的东西落在上面。雪，如我心一样凉，我心却不如雪纯洁。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飘絮，上面的血迹未干，再看看在家满身血腥，不知何时，我已经不是那个纯洁的女子了，我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我庆幸自己多买了几件衣服，如今也不至于三更半夜又去偷。我脱下衣服时，看见胸口有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新一旧。新伤还在往外渗血，为何我不会感到疼痛呢？心死了，我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行尸走肉不会太明显的感觉。我用清水洗洗伤口，用条绫子紧紧裹住。我没有药，也不想上药，我双手拿着白绫的两端，重重一勒的时候，我牙齿咬的紧紧的，有汗珠滴下来，我才知道自己还没有死。我懒得洗掉身上的血腥味了，呆呆站在窗前看着雪花飘落。
远处有清幽的箫声传来，是《长相思》箫声悠远晴朗，其中夹杂着无限的情意和哀愁。我微微一愣，坐下拨弄琴弦。（我住的是一家高级客栈的高级房间，房中备有古筝）我的琴声中，有三分凄凉，三分悲哀，三分真情，剩下的一分，那便是无奈。如此不协调的音色，却融合得天衣无缝，两缕清音摇摇迎合，我扪心自问，我们的心还在一起吗？
萧声骤然而止．我的琴弦亦断。我心头一惊，续上弦继续弹下去，远远亦有箫声再次传来。一曲已毕．我的手却久久放在筝上没有拿下来。风吹进屋内，有些凉了。我仍然站到窗前，望着雪花飘落。
第二天一早，到处一片白茫茫。真是奇事，六月竟下如此大的雪。我整整站了一夜，全身冰凉，手脚麻木，隐约可见我呼出的白气。
“姑娘，有两位道姑求见。”道姑？我并不认识什么道姑，到也没有推辞，淡淡道：“进来吧。”我不习惯关古代的门，现在武功高强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越发懒了。
我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音，但是我并未转过头去，仍独自看着雪景。
“妹妹。”最听到一个近乎颤抖的声音，慕容素素。我刷地一转身，见素素一身道姑打扮，含笑的看着我。她身边还有一人，不是玉儿是谁？
我冰冷的脸上总算浮起一丝笑意，“两位姐姐可好？”我跟玉儿的仇恨，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后的今天，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玉儿和素素一样，都憔悴了许多，脸上带着慵懒的笑容，我早点她们已经厌倦了人生，只有厌倦了人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笑容。
我走到素素跟前，笑道：“姐姐怎么会”
素素再次慵懒的笑：“你是想问我们怎么会做了道姑是吗？”
“因为我们厌倦了纷争，厌倦了杀戮，更厌倦了人世间的情爱。”玉儿说的时候，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我露出了和她们同样的笑容，“是啊，我也厌倦了，若两位姐姐修得正果，别忘了去看望瑶池仙子。”如今我杀了这么多人，罪孽深重，王母还容得我吗？
素素有些惊讶：“妹妹不问我们为何会在一起，为何会找到你吗？”
“两位姐姐这么早过来，想必还没吃早饭吧，我准备一些素菜，一起吃饭吧，不早点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我说完立刻吩咐伙计准备饭食。
上官玉儿道：“楚楚，你变了好多。”
“是吗？经历的多自己就会变的，人世间的苦难我都已经尝试过，能不变吗？”爱恨情仇，恩怨是非，我一一尝过，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素素道：“楚楚，跟我们走吧，我们姐妹三个一起遁入空门，不问世事不是很好吗？”
我幽幽道：“姐姐，你并没有遁入空门，你虽然穿了道袍，但你的心还有红尘羁绊，我应为施主，不是妹妹。”
玉儿凄凉的笑道：“若是放的开，也不会如此。”
素素淡淡道：“昨天晚上有位施主匆忙到甘露观中避难，说是妹妹你一个时辰杀光青云山庄，连宾客都不放过。”
我笑：“是的，全被我杀光了，姐姐很意外吧？”
她笑着摇摇头：“你敢爱敢恨，没什么不敢做的。”
玉儿叹息。“我们三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终究逃不开一个情字。”
这时，伙计送来了吃食，“两位姐姐请用。”
我们三人一起用早饭，两人都向我讲述了这五年的经历。当年他们抓住了上官玉儿，杨成知凌风对她有情便放了她。其实玉儿又何尝不喜欢凌风?听说凌风娶妻，一时糊涂，便大闹婚礼，杀了新娘。即使如此，凌风终究下不了手杀她。玉儿知道和他永远不可能的，心灰意冷，四处漂泊。
素素因为楼月卿害死那个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觉得就因为楼月卿的过错，害了玉儿，害了她，也害了我，更害了很多有情人。加之有一天两人吵架，楼月卿大骂素素，素素气不过，杀死了楼月卿。杨成是不可能娶一个自己母亲的人为老婆的，于是两人的感情彻底破裂，杨成为替母亲报仇，要杀了素素，但是始终下不了手，素素了无生趣，只是一心挂念着我到处寻找。巧遇玉儿，两个悲惨的女子互诉心声，相依为伴。最终选择了放弃尘世，遁入空门。
问世间情为何物？情字，毁了我，毁了慕容素素，毁了玉儿，即使是可恶的楼月卿，也只不过败给了一个情字。慕容惜滟，红姑，又有谁不是毁在情字上呢？我们个个才华出众，美貌惊人，武功高强，可以说都是世间奇女子，是绝代的红颜，研究还是输得一败涂地，输于一字。情。
玉儿叹息道：“我们都是败给了情字，楚楚以后何去何从，你杀了那么多人，仇家一定不少。”
我淡淡笑道：“昨晚下雪了，六月飞雪实在罕见，我相信老天会帮我作出决断的，也许。我应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妹妹，生与死只是一线之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素素真是看开了，终于看开了。
“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这五年来，小雅还好吗？黑白两道兄弟还好吗？”
“他们都好，只是杨伯父已经死了。他临死前告诉楼月卿，这么多年来，他一早爱着慕容惜滟。”有的感情会慢慢淡去，有的感情越来越浓烈，譬如说他们两个。我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他们两个来生再见。
我看着含笑的玉儿，越看越觉得她像我。我到了两杯清水，划破在家的手指滴入水中，亦划破她的手指。她们疑惑，不早点我在做什么。血。竟慢慢融合了，我猜的果然没错，她才是红姑生的。
我又划破素素的手，我们的血竟然也会融合，我目瞪口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方法根本不灵吗？我又吧她们两的血混在一期，血还是融合的。我们三人的血混在一期，同样融合。我心一惊，叫来伙计，划破他的手指，但是他的血跟我们的血不会融合，我哑然失笑，原来，我们三个根本就是亲生姐妹。若非我今天心血来潮，这个秘密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晓。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我们两个是亲生姐妹。“
“你说什么？“双重声，她们两人均面露惊讶。
我对素素说道：“姐姐，我当时发现玉儿和我长的很像，一直怀疑我娘是为了保护你而骗爹。我今天试验了一番，使我更迷惑，现在根本不早点你们两个谁才是红姑的女儿，但可以肯定，我们都是上官家的人。”
“清心曾经跟我提过慕容惜滟换孩子的事情，为何我会是上官家的人？”玉儿面露疑惑。清心？应该是素素的道号，如今看来，她真能清心了。
我叹了一口气，“两位姐姐，其实我们姐妹的生命本来就笑话，是别人用来复仇的工具。我们知道我们不是孤单的，这个世上还有亲人，就已经足够了。我们娘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也许。我根本就不是慕容惜滟生的。”
素素伸出手来，笑道：“两位妹妹，我现在不是清心，再做一次素素吧，既然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年纪，我就尊大了。无论姓慕容还是姓上官，我们都是姐妹。”
玉儿把手压在她的手上，展眉道：“我现在也不是忘尘，我是上官玉儿。”
我同样把手按在她们之上，“我不是水玲珑，我是上官楚楚，是上官家最小的女儿。”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笑了。
闲聊了一些之后，我送她们离开。她们早点我和沈云涛的决斗，她们只是要我珍重，我知道这声珍重的意思，在她们眼中我生死与否都不太重要了。并非是她们无情，而是我们三人都已经看破红尘，世间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和跟我有10几年冤仇的玉儿言欢？
第二卷：江南烟雨尾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雪，下了三天三夜，整个扬州城北覆盖在冰雪当中。雪花飘落，山风凌厉，我穿了那身白衣裳，静静的在乱葬岗内弹琴。雪纷纷扬扬的飘落在我身上，风吹乱了我的衣裳发丝。我弹的仍然是那曲《长相思》，琴声悠远，动人心弦。一曲毕，他出现了。
我含笑，站起来道：“等你好久了”。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许久，拿出一只萧吹奏《长相思》。我亦坐下。拨弄琴弦。我们彼此没有说话，但是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意，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琴箫合奏了。来世今生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无论他如何冷漠，我总是含着一缕淡漠的微笑。
我抬头看看簌簌的雪花，一小片落进了我的眼睛里，我想弦断了，没有弹下去。莫非老天如此残忍，一曲都不让我们合奏完？我拿起地上的宝剑站直身子，“飘絮”已经被我放会了桃源兵器室中，它是用来报仇的，不是用来杀自己心爱的人。我看看已断的琴弦含笑道：“老天不让我弹完，他是想让我们来生再续今生缘吧，只可惜你恨我入骨，你不会再爱我了，是不是？”
他平静的道：“若有来生，我求老天不要让你受这么多的苦，我求老天让我们再相遇，我们抛开恩怨，抛开一切，逍遥世外。”他面色平静，可我早点他的内心并不平静。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我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他的伤痛。
我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安慰，我们的恩恩怨怨就此了断吧，你亲眼看到我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看过我折磨人毒辣的样子，你还会认为我当日那个纯洁的女子吗？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我是含着仇恨出生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活在仇恨里，所以我做的事情你不需要太意外，云霜这么样？是不是活活难受死，要不就是自己撞死。如果没死更好，一辈子都受尽折磨，我估计总有一天她还是会自杀的。看到她在我面前发疯般的呻吟，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畅快。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今天我终于做到了。”这么怨毒的话在我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云淡风轻，甚至我还在微笑着。这并非我冷血，而是我真的想明白了，多情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情，从现在开始，我已经发誓做一个无情的人。
沈云涛深深看了我一眼：“霜儿没死，不过她疯了。”
我冷笑：“她活该，我一样恩怨分明，死不悔改、变本加厉的人更是罪不可恕，就像云霜莞菱那种。不知道你能不能打赢我，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云霜岂不是没人照顾？所以你不需要对我手下留情。”我分明是在激他，我已经跟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只希望他能杀了我。
我拔剑指向他，“动手吧，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面露隐忧：“你的伤“
“我根本就没有受伤，你每次只会刺我同一个地方，我早有准备，你上当了。”我强撑着冷冷的说。我的伤口三日未上药，血一直往外渗，幸好天气寒冷，没有化脓感染。说完剑已经直直逼向他。他没有还手，拨了一下连连后退。
我笑道：“我杀了你全家，难道你不想杀我报仇吗？你一味退让，如何让对不起死去的人，快动手。”我故意心一横，狠狠的刺了他一剑，当然没有刺伤他，我只是刺破了他的衣服。
他仍然不还手，良久，痛苦的道：“楚楚不要逼我。”
我狠狠道：“我就是要逼你，你不杀我是不是要我杀你？我说过不会手下留情的。”
见我攻势太猛，他实在无法守了，只见长剑一横，跟我打了起来。开始的时候我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渐渐的，我只用了一些平凡的招式。终于，我等到了，他的剑迅速的逼近我。我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手一松，将剑丢在地上，我杀了那么多的人，出于死去理智，出于泄恨，更是为了逼他杀我，我终于等到了。他杀了我，就会永远记住我。永远记得他杀了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就算死了，就算我在天宫孤寂的守着瑶池，也该含笑了，因为我知道始终有一个人牵挂着我。
不料他的剑离我只有一丝的时候，他突然收住了手，我对他嫣然一笑，双手紧握着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心口热血“滋”的一声喷了出来，他完全被我惊呆了，一把揽住我的腰，不知所措，心痛如绞的唤着我：“楚楚不要，不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实在太傻了。”
我美眸半睁，泪水由眼角滑落，成为一道凄凉美丽的弧线，眼泪炙热滴在他手上，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恨我吗？”
“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伤害了你，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应该死的人是我。”沈云涛痛心疾首的将我紧紧抱在胸口，似乎一放手我就会飞走。
“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含笑。了我今生。没有白活，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我曾经说过我后悔遇见你，其实我并不后悔，愿来世，我们还。能在一起，记住你欠我的蜜饯，来生。还吧。”我的生命在慢慢流失，每说一个字，都是那么吃力。
他再也控制不住深邃的眼中翻滚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脸上。我笑了“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他含着凄凉的笑意摇摇头，“我不能答应你。”
我心里非常的不安，“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