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侍从的带领下,凤九歌找到了肖寒一,也跟他说了她自己的打算,可现在有问题了,她现在穿着的是朝服,如果回去王府换衣服,貌似要绕路啊,这样一来不是麻烦多了,早知道提前打算好,现在可好了,临时报佛脚,该怎么办呢?

这厢肖寒一似乎看出了凤九歌的心事,淡淡笑着说道:“王爷,您忘了,在皇宫里面您还有自己休息的小殿,那里有您平时的便服,以前下朝后,有时也会直接换了便装才走,方便在皇都里行走。”

还是这肖寒一懂她的心思啊,凤九歌不禁对着肖寒一芫尔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到,走吧,换衣服去,还等什么!”

凤九歌这略微害羞的表情,和那之后坦然地一笑,如三月春风一般,就这样丝丝吹进了肖寒一的心中,激起了一波一波的涟漪,久久不能消散…

他的主子,他的王爷,真的不一样了,他很喜欢现在的王爷…

凤九歌换上一身浅色的便装,整个人也越发显得儒雅,少了皇室那暗黑色代表深严与庄重的朝服,现下这一身真是让她轻松自在多了,这次逛逛皇都也好,她顺便定做几身合适的浅身便装,好衣服才有好心情,她历来是这样,当然到了这古代,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啊!

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凤九歌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问着肖寒一:“寒一,你今天带钱了吗?”来这凤天皇朝几天了,她的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点着,差点忘了最重要的流通货币,今天想起要做衣服,才记起自己身上没有分文啊,她可不敢白吃白拿。

问了肖寒一后,得到他肯定的点头,这时心里才放开了,凤九歌一声大喝:“走,今天我们购物去!呃…就是买东西!”想到肖寒一可能不懂购物是什么意思,凤九歌又在后面加了一句。

跟在后面的肖寒一一听,差点一跟头跌了过去,王爷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喜欢去买东西了,这不是他们男人的专利吗?

王爷也喜欢?果然,现在的王爷的确不一样啊!

这凤天皇朝的京城真不是一般地繁华热闹,街上林立商铺、饭馆、客栈,酒楼,沿街有小摊叫卖,人群一拨一拨地川流不息,充满了生气。

很好很好,她凤九歌果然生在了一个比较富裕的国家,上次回王府的路上没有仔细看来,这次她可以好好地逛它一逛了。

在肖寒一的带领下,凤九歌步入了“锦衣坊”,可知这家“锦衣坊”在整个凤天皇朝都是响当当的名号,不仅承接了每年宫廷的御用朝服、官服、后宫嫔妃服装等,甚至还做起了跨国生意,“锦衣坊”在这三国之中也是不少官家富豪,公子小姐们最终爱的高端品牌之一。

听说这“锦衣坊”现在当家人是袁家第三代最小的儿子袁紫苏,袁紫苏上有两个姐姐,可惜一事无成,在袁夫人心恢意冷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小儿子竟然有从商的天份,遂开始好好培养,让他在成年后接管袁家这诺大的家业。(在凤天皇朝,女子16岁行成年礼,男子15岁既弱冠。)

可知为了以后能够嫁个好人家,一般富贵人家男子必不敢轻易抛头露面,但为了袁家的产业不会毁在自己这一代,袁夫人也只有忍痛让自己的儿子挑起袁家的大梁。

不过这袁紫苏确实有商业头脑,一接手袁家产业后,改革创新,勇于竞争,取得这皇室及宫廷服装的独家代理权,打响了“锦衣坊”的旗号,将袁家名下产业发扬光大,遍布三国,而这一做就是十年。

现在袁紫苏都未有婚配,一方面是好的人家听到袁紫苏从十五岁开始就在商场抛头露面,摸爬滚打,哪里还敢要;另一方面是袁紫苏年纪也大了,一般人家不过就想娶个夫郎来生小孩,当然想要早个年纪相对来说小一些的。

过了二十五的男子不是不能生,只是很不容易有小孩了。

为袁家奉献了青春,却也落了个孤家寡人的命,这袁紫苏还真是怨。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来向袁家提亲的,但不是那些三教九流之徒,就是那些二世祖,纨绔子弟,一心瞧上的可是袁家吃不完,用不完的家业,这让袁紫苏岂能甘心,所以宁愿不嫁也要好好守着这个家,毕竟是他自己亲下的江山!

这些内幕是在凤九歌和肖寒一进入了这“锦衣坊”,和女掌柜闲聊的时候她讲给凤九歌听的,其实凤九歌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做几套衣服而已,谁知道这女掌柜拉着她就说起自己的当家的,还没完没了的了。

刚开始凤九歌还有点抗拒,干嘛嘛,难道你们家当家的当真嫁不出去了,要你一个掌柜的这样推销,不知道当事人知道会不会气死。

不过听到后面,凤九歌确实还是觉得这袁紫苏挺不容易的,生在这个时代的男子,又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理应被疼着宠着,却要挑起家业,小小年纪就走南闯北,四处奔波,如今挣得诺大的家业,确实不易啊!

不过这女掌柜确实有识人眼光,要知道能进这“锦衣坊”订制衣服的人,非富即贵,而她见到凤九歌的绝美之姿,外加贵不可言的气质,平易近人的态度,立马就觉得这人和她们家当家的实在是一绝配。

因为要留下买家的地址和姓名,方便“锦衣坊”送货,更让掌柜得知了这位小姐竟然是当朝雍亲王爷,心下更是喜欢得不得了,试想如果她们当家的真的可以接上这门亲,那以后的生意不是更如鱼得水了么?

想她那袁当家那也是一表人才的公子啊,虽然说年纪比雍亲王爷大了一些,但是贵在成熟稳重,又有诺大家业,怎么样也还是说得过去的。

在心里思忖一番了,女掌柜有了自己的打算。

而这厢正在挑选布料的凤九歌哪里知道,她如今正被别人设计了一道呢,不过结果是好是坏,我们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第二十四章 香满楼

好不容易才从女掌柜的一番“魔爪”下脱身而出,这厢肖寒一也不忘打趣道:“主子,这女掌柜怕是挺中意你的,想给他们东家说亲呢?”这肖寒一也是蛮懂分寸了,知道在官家场合称呼凤九歌为王爷,而在这皇都之中,一身便衣,当然他也就改口称主子,这小子,确实机灵。

“去,寒一,长胆了,敢调侃你们家主子了,小心改明天把你送伶人馆去,让那里的嬷嬷好好调教一番!”凤九歌明知道这肖寒一是故意这一说,想不到自己也会和他调笑了,看来,改变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啊。

“不敢,属下不敢了!主子,接下来去哪里?”看这时候也不早了,快正午了,如果要逛,也要等歇息一下,吃了午饭再去,虽然王爷现在搞不清楚这里的地形,肯定也不记得自己以前常去的“香满楼”了,他势必还是要请示一下!

“快中午了,寒一,我们吃饭去吧!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凤九歌自己是不知道的,不过她想这肖寒一一定知道,毕竟再怎么说他也跟着以前的王爷混了十年啊,想必凤九歌以前的一切喜好,他都是深知的,就是不知道这以前的凤九歌的品味是否和自己一样呢?

“主子以前爱去‘香满楼’,那里环境清雅,味道也不俗,在皇都的餐饮店也是一绝!”像背书似的,肖寒一说出了“香满楼”,仿佛这也是作为皇都之人的骄傲一般。

思忖了一番,既然肖寒一推荐,那不妨去看看,再怎么说也是一绝,需要见识见识!

“走吧,你带路!”凤九歌轻轻点头。

“是的,主子!”说罢,肖寒一便领着凤九歌往“香满楼”的方向而去。

停在“香满楼”门口,看着高高挂起的牌匾上赫然印着苍劲的三个字“香满楼”,凤九歌心里发出一声赞叹,真是好书法,好劲道,落笔干劲利落,毫不做作,挥毫撒墨,文香长飘!

想不到,在这小小的“香满楼”也是卧虎藏龙之处,一块牌匾也如此讲究,想必这“香满楼”的老板必定也是不俗之人,有机会,还真想认识一下。

酒楼掌柜看到凤九歌俩人前来,立马出来迎接,看得出来凤九歌是这里的常客,而且还是个豪爽的贵客,不然,怎么会得到掌柜如此热情地接待。

“小姐,好多天不见你来了,还是老规矩么?小二,带小姐去‘雅兰居’!”还没等凤九歌开口,掌柜便自行安排了,似乎每一次她都是这样做的,还得到了凤九歌的赞扬,虽然没有言语,但那眼神大抵是欣赏掌柜的机灵。

不过,这次,她可错了,我们的凤九歌小姐已经不是原来的凤九歌了,而且,今天,她突发奇想地不想去这包房了,“慢着,掌柜的,今天不去包房,给我们安排个二楼的雅座吧,最好可以一览整个大堂的情况,又可近窗欣赏窗外的风景,可有这样一个位子?”

今天凤九歌就是来了解这皇都人的风俗的,让她做到包间里,她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虽然“雅兰居”的名字让人很是心动。

一听这名字,她就知道凤九歌为什么要长期包下“雅兰居”,这是为了怀念她的父妃兰妃娘娘,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今天,她更想的是坐这外面。

掌柜也是奇怪了,平常自己这样安排都没错啊,怎么今天这位小姐反而有这样新奇的要求,谁不想独坐包间享受高贵的情调呢?今天却偏要坐这大堂雅座了,怪了,可能有钱人的嗜好随时都在变吧,不管怎么说,给钱的就是爷,她能不照办么?

“有的有的,小姐,我这就让人领您过去!”随口唤来一个跑堂的小二,凤九歌被恭敬地领上了二楼的一个雅座,这里果然符合自己的要求,环视整个大堂的角度极好,但又不易被发现,又临近窗户,确实是一个很舒服的位子。

“寒一,有什么好吃的,你点吧!”坐定后,凤九歌让肖寒一安排,至于吃的方面她其实也不是很讲究,在异世的时候,满汉全席她吃过,清粥小菜她也吃过,其实,只要是可以吃的,她不介意。

可知道,现在还有挑选的权利,想起自己在荒野的时候,果腹的也不过是野果而已,她又几时介意过。

眼睛随意地打量着大堂里落坐的人们,以清雅之仕居多,有人在随意地聊天,有人在谨慎地谈话,但都是小声地进行着,尽量不给邻桌的人带来影响,确实,能上这的人修养想必也是好的。

凤九歌游移的目光不禁被同在二楼雅座,隔着一个桌子的人吸引住了。

只见此人风度翩翩,俊逸非凡,一身淡色的长衫将儒雅之气尽显,此刻他正专心看着桌前的一张宣纸,一手提羊毫,一手撑住自己的下颔,似乎正在考虑从什么地方下笔才好,而旁边一灵巧的侍从正在轻轻地研着墨。

第二十五章 皇都才子一

凤九歌在异世的时候,就一直钟爱着文房四宝,也说不出来什么原来,就是喜欢,这似乎也是在异世唯一能和她古典优雅的外表相搭边的一项爱好了。

所以,但凡毛笔的种类,宣纸的好坏,墨、砚各种注意事项,凤九歌都是深记于心的。

端看那位公子手握之笔,应该是一支湖笔,这湖笔据说是最好的毛笔。

湖笔一般是用山羊毛、野兔毛和黄鼠狼毛制成的,这些动物的毛质都很好,柔软而有弹性,吸墨量大,适于写表现圆浑厚实的点画,比狼毫笔经久耐用。

上等的湖笔必须要达到四个标准:锋利的笔尖,笔毛的纹路整齐,浑圆的笔形和良好的弹性。湖笔的制作包含有七十多道细致的工序。只就制作材料的准备来说,山羊毛或者野兔毛必须根据厚度、长度、柔软度和硬度,被整理成许许多多束。不同规格的毛被用作制成不同类型的毛笔,以满足不同的用途。

制作湖笔的笔杆,是用非常优良的竹子做的。这些笔杆往往用象牙、牛角、红杉木等等材料装饰;或者有的为了能够题字而在它的顶端装上角质、骨质材料。

在凤天皇朝,享有“笔中之王”盛誉的湖笔,一般只是供给皇宫贵族使用。

当然,一般重文的贵族世家或官宦子弟也会在自己的书房装点上一支,用以向来客显示自己不俗的品味。

墨之造型大致有方、长方、圆、椭圆、不规则形等。

墨模一般是由正、背、上、下、左、右六块组成,圆形或偶像形墨模则只需四板或二板合成。内置墨剂,合紧锤砸成品。款识大多刻于侧面,以便于重复使用墨模时,容易更换。墨的外表形式多样,可分本色墨、漆衣墨、漱金墨、漆边墨。

因为墨须加水发磨始能调用,而发墨之石则是砚。

其中有陶、泥、砖瓦、金属、漆、瓷、石等,最常见的还是石砚。砚需常洗,不得与沾染,每发墨必须砚净水新。墨锭则愈古旧愈好,因时间愈久其胶自然消解,但水不能储旧,而必须加新。如恐沾油,洗时可用莲蓬或旧茶叶刷涤。加水以微温为好,切勿以滚水价值加之,以防爆裂。所以书家不但应懂得用砚,还应会养砚。

笔、墨、纸、砚,各有各的用途,各有各的讲究,所谓“名砚清水,古墨新发,惯用之笔,陈旧之纸”,合起来是整个一套,再写出文字,综合成为独特的传统书法艺术。

总之对于文房四宝的喜爱程度,让凤九歌来说便是如数家珍,是以,当她看到那一桌的公子所用的文房四宝竟然如此珍贵之时,便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向着那桌走了过去。

走到那研墨的小侍身边,在他的无声惊讶之下,接替下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研起墨来,而那位低头思考的公子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凤九歌的到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近看这位公子,凤九歌更觉得赏心悦目,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身上也可以有如此清雅的感觉,让她如沐春风,心里顿时觉得舒心无比。

而看着他时而微皱的眉头,凤九歌竟然有种想法,想亲手替他抚平那皱纹,那样的思愁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一张脸上,让人看了心都不由得有被揪起来的感觉。

这时,似乎感觉到身旁不一样的气流波动,这位公子一抬头,赫然见到为他研墨的小侍已经站在了一边,而站在自己身边的却是一位绝美的,而又气质不凡的小姐,她正在轻轻地为自己研着磨,他不由地“啊”了一声,随即人也站了起来,退开一大步。

在这声“啊”之下,凤九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在女尊国家,她以为平常的事情,在对男子来说,恐怕就意味着一种轻薄与调戏吧,怎么一遇上自己喜欢的事物,这些就全忘了,以后可要长记性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再闯什么祸呢。

看到急速退到一边的男子,凤九歌心里暗笑,这位公子还真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他: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那反应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及呢!

“公子,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在这里挥毫,一时兴起,冒昧之下走了过来,还请原谅!”凤九歌说得很是客气,与这男子保持着距离,以免造成他的恐慌。

在初时的惊吓过后,男子拉过了一旁的小侍,悄悄打量着这个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的小姐,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她不像是以前那些对他恶意调戏的富家小姐,她的眼睛澄清而且明亮,闪着真诚的光泽,而且,而且她确实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啊。

想到这里,男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疑似的红晕扩了开去。

看着低头不语地男子,凤九歌以为自己的解释根本没有起到效果,想必是真的让这位公子受惊了。

“如此打挠公子了,就此告别!”或许自己快速地离去,才会让他恢复常态吧,想到这里,凤九歌不免责怪自己的鲁莽,她这个样子,与异世那些登徒子可有二样,可她明明就不是,真是冤枉啊!

嘻嘻,今天是元宵节了,趁着时间还没有过,清风在这里给大家拜个大年了,祝大家元宵佳节快乐!

第二十六章 皇都才子二

谁知凤九歌前脚刚要踏走,后脚那位男子却开口挽留了:“小姐,请留步!”怯生生的声音传来,适时地止住了凤九歌的脚步,安抚地看了一眼在那边桌位上的肖寒一,示意他不要动,自己随即转过身来。

旁边的侍从也在奇怪,今天自己的公子怎么了,从来都不会理会这些贵家小姐的搭讪,怎么转性了呢?难道真得是因为今天的小姐特别美么?

想到这里,侍从也不由得懊恼,自己不也是因为难得遇见一个这么美,气质又这么高贵的小姐,就连她夺下了自己手里的活,他都毫无拒绝之声,看来,今天陷落的不只是他的公子,还有他自己啊!

凤九歌面对着这名男子,等待着他的下文。

“今天也是无心在此作画,却百思不得下笔,偶遇小姐,也是有缘,既然小姐也是喜爱文墨之人,还请小姐赐教,不知道小姐意下如何?”男子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凤九歌,随即又低下了头,他多希望她答应啊,他想结识她,这也算是他今天的一个意外惊喜吧。

“赐教不敢说,我只是喜爱这些东西,对画画可是不太擅长,不过,大家既然有缘,交个朋友也未尝不可,公子,请!”看到这名男子的转变,凤九歌岂能推迟,毕竟是自己惊挠别人在先,而今既然他能不纠过往,坦诚相邀,自己岂有不应之理。

“不知道小姐如何称呼呢?”既然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他当然要再接再厉,至少应该知道一下她的名字,了解一下她的喜好吧,不然,以后,要如何才能再见?

只不过才第一次相见,他已经想着以后常见,自己想来羞是不羞。

“我叫九歌,你可以叫我阿九!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思忖一下,凤九歌还是没有报出自己的姓氏,毕竟凤这姓在凤天皇朝属于国姓,她还是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把好不容易建立的平和关系又打破了。

阿九,阿九,我可以叫她阿九么?在心里轻念了几遍,她的名字好美,九歌,就像她的人一般,如歌似画,要是自己能画下她,在不能见面的时候睹画思人,那该多好。

“嗯,我姓杨,名子文,你也可以叫我子文!”在女尊国,未出嫁的男子名字是不能轻易让人知晓的,能知道他闺名的女子只能是他的亲人,还有就是他未来的妻主,今天,他将名字告诉了凤九歌,也是相当于一种暗示,她,不会不知道吧?

可怜的杨子文啊,我们的当事人凤九歌确实是不知道女尊国还有这个习俗的啊!

但是凤九歌却听过杨子文这个人,传闻他是皇都第一才子,一岁能言,三岁成诗,五岁能画,七岁通晓音律,曾一度被传为皇都的神童,虽然他家没有人为官,但是也是皇都的富商之家,听说他十岁的时候还被女皇接见过,因为他的妙语连珠,还被女皇赐一金匾,上书“皇都才子”,这就是杨子文成名的由来,现在已经又过了八年的光景,不过不知道眼前的杨子文是不是那“皇都才子”呢?

“子文,你莫不是那被当今女皇封为‘皇都才子’之人?”凤九歌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她可不想张冠李戴,还是了解清楚比较好。

听到这里,杨子文眼底闪过一丝苦笑,只怪自己当年锋芒毕露,不懂收敛,给他带来了多少祸事啊,他的童年就没有一天在清静中度过,而因为自己的名号,到了弱冠之年也是乏人问津,一句话,大家都不敢高攀他这御赐的“皇都才子”,还怕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囹圄。

谁不知道当时女皇如此中意这“皇都才子”,怕不是想给自己的女儿物色夫郎,其他人怎么敢捷足先登呢?

虽然几年过去了,女皇或许早就忘记了有这么一个自己当年亲自封的“皇都才子”,但世人可是没有忘,所以,真正苦了的还是这杨子文啊!

过了三年了,自己仍未嫁,独守家中,空有才子之命,难道就因为被封“皇都才子”,他就真得要顶着这名号孤独一身么?

这对他何其地不公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平凡一些,像个平常人一样的生活已是他如今最大的心愿了!

只是,今天遇见了凤九歌,她轻易地就拨动了他心中的琴弦,她就像一滴甘露,在他久旱的心田上滴下一滴,让他的心间刹时开满了奇异的花朵,满园馨香!

但是听到凤九歌口中问出的话,杨子文心里却是一惊,难道她也要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排斥他了么?可是,怎么办呢?他不想骗她,因为事实如此,他也怨不得人。

“是的,我就是那个杨子文。”小声地回答着凤九歌的问话,杨子文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会么?她会不会不愿意与自己深交下去?或是立刻转身离去?

他此刻甚至不敢与她对视,就怕从她眼里看到惊恐与躲避的信息,那会刺痛他,那会伤害他,他不敢,他怕,他不能面对,此刻,他宁愿做一只缩头乌龟,独自沉浸在上一刻的美好中。

“子文真是奇人啊,怪不得能入室飘香(墨香),馨雅怡人,真是不可多得的人儿!”预料之中的惨淡情景并没有到来,却反而听到凤九歌由衷地赞叹,让杨子文的心头一热,刹时抬起了头,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却欣喜地望着凤九歌,让凤九歌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紧,这凤天皇朝的男子真不是盖的,真是在几次三番地挑战她的忍耐力,含泪的双眸真是我见犹怜!

不过,他为什么要含泪呢,难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他如此感动么,不就是小小地夸奖了一番么,值得他如此激动?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杨子文迅速抹干了泪珠,他可不能像个怨夫一般,不然待会把凤九歌吓跑了谁负责?

第二十七章 皇都才子三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真诚地说过我了,我是一时高兴,太高兴了,所以才…”这时,杨子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无妨无妨,子文莫要介意!你能得女皇如此赞誉,定有过人之处,切不可妄自菲薄!”说罢,凤九歌又轻轻地研起了墨。

“刚才看到你的侍从在磨墨,一时没忍住,看他磨得不是很正确,就抢过来自己磨了。

这磨墨啊,要轻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浓;要用清水磨墨,不可用茶或热水;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

而且磨毕要把墨装进匣子,以免干裂。

磨墨时间比较长,为了避免右手酸累,最好能练会左手磨。”凤九歌一边做着示范动作,一边也在教导起旁边杨子文的侍从来,让侍从羞得一脸通红,他可没有想到这位小姐竟然会屈尊降贵地和他说话,还细心地教他磨墨之法,心里甚是感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凤九歌的面前,“小的谢小姐教诲,今后一定认真学习,按照小姐所说之法磨墨。”

“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的,我也不是你家主子!”说着,凤九歌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侍从,随即侍从便退到了杨子文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位高贵的小姐,她的光芒是众星拱月般的,是无所取代的,跟自家的公子真是相配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下文?

“我代小莲多谢阿九,今天子文也是受教了!”杨子文回头看了看他的侍从--小莲,对他会意地点了点头,小莲的心思,他岂能不明白呢,他心里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啊,只是能不能实现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凤九歌竟然对磨墨之法也如此了解,而且还能亲自教导自己的侍从,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呢?

“子文,你莫不是取笑我,我那一点小小的不值一提的才华,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只是看到小莲磨墨,也不禁心有感触罢了。

这磨墨也如同做人,宜直而不宜偏,偏则多渣而易裂;宜常磨而不宜久磨,久置则昏暗而易臭。

而用墨又如同处世,可以用浓墨,但不能迟钝;可以用淡墨,但不能模糊;可以用焦墨,但不能浮躁。”这是凤九歌在异世非常喜欢的一句格言,也被她用来当成自己座右铭,今天权当作有感而发!

“所以,人品不高,用墨无法。”杨子文听罢凤九歌说完,接下了这一句话。

“的确,精辟,我说了那么多句话,子文只用了八个字便概括了,真不愧是才子!”这句话是凤九歌出自真心的赞叹,杨子文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母皇果然是慧眼识英才,不过可惜了男子不能入朝为官,不然有这一文将,必定是凤天皇朝之福。

“哪里,让阿九见笑了!”听到凤九歌将为人处世比做磨墨与用墨,杨子文的心里就不止是赞叹了,思绪也跟着凤九歌的话而飞扬起来,“人品不高,用墨无法。”这八个字便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以至于他激动得脱口而出,让人见笑了。

“真话,我从不平白夸人,子文,你确实受得起!对了,你刚才准备画画么?准备画什么呢?”看到桌子上铺着的一张宣纸还是洁白如初,看来是杨子文还没有想到以什么为题来画吧。

听到凤九歌问出了他心里想说的话,杨子文半是试探性地半是羞怯地开口道:“这不,还没有决定呢,不如,阿九,我画一副你的画留作纪念,可好?”杨子文是有私心的,他怕有了这一次的会面,下一次恐怕就会遥远了,或者更是遥遥无期,那么,给自己心里留一个念想吧,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啊?要画我么?你确定?真要画我?”人物画呀,不一般,要画出自己的神韵和气质确实不容易,这样不是考验杨子文的画功么,他真的确定?

得到杨子文肯定地点头,凤九歌也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我那边还有朋友在,子文,不如大家一起吃个便饭,你再作画,空腹可不利于身体健康!”指了指隔了一桌的肖寒一,那边的菜已经端上来了,所以凤九歌便相邀杨子文过去一起用餐。

顺着凤九歌手指的方向,杨子文注意到了那个俊逸的男人,多了几份阳刚与英气,与自己小家碧玉般的形象一点也不像,那是她的谁呢?是不是她的夫郎,或者是她喜欢的男子?

想到这里,杨子文的脸色顿时惨然,是啊,她是那么优秀,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夫郎呢,又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呢?

是他痴心妄想了么?是不是他遇见她的时机晚了?那么,他还有没有机会成为她的其中一个夫郎呢?

现在的杨子文没有想过是不是能够独占凤九歌,因为他知道,像凤九歌这样的女子,注定是不平凡的,那么作为她的男人,也必须有和她一样洒脱的性格,宽广的胸襟,傲人的气势,那才得配得上她,那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忽略到心底略有的些微痛楚,杨子文昂起了头,对着凤九歌微微一笑:“阿九安排吧,我听你的。”

不卑不亢地说出了这一句话,他知道,幸福从来没有眷顾过他,那么,今天既然他幸运地遇见了他想要的幸福,那么,他就要尽自己的所能,努力争取,决不放弃!

这篇文文属于慢热,但到了后面,绝对会有精彩的戏份,我相信会是一篇不输于妖月的好文,希望大家一直支持清风!

第二十八章 四人一桌

肖寒一见到凤九歌如此快地便和对桌的公子熟识,自己心里也觉得一酸,但是他能说什么呢?这是他的主子,现在主子已经对他够好了,他怎么还能有其他的非份之想。

那位公子是典型的凤天皇朝男子,温文尔雅,模样也生得如此俊俏,想必主子喜欢上他也是一种必然吧!

此刻,见到被凤九歌带过来的主仆二人,肖寒一连忙起身迎上,恭敬地将人安排好座位,主子的客人就是他的贵宾,这礼数是少不了的。

凤九歌和杨子文倒是坐下了,一扫旁边,肖寒一竟然又站在了一边,敢情这小子是看见有外人了,反而不敢坐了,真是小孩心性。

“子文,叫小莲和我们一起坐着用餐吧,反正没外人。”凤九歌倒是先对着杨子文说道,了解古代的尊卑观念是相当分明的,但出来就是为了轻松,又不是做给别人看,再说,哪有那么多人认识他们,一起坐着用一次餐,这个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吧。

“这是我的贴身侍卫肖寒一,寒一,还不坐过来,要我再说一次么?”轻柔的语调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凤九歌眼神也不悦地瞟向肖寒一,看吧,一有外人在了,这小子就故态萌发,恭敬地不得了。

真是不好好教育一下他都不行!

接收到凤九歌不悦的视线,肖寒一顺从地坐了下来。

原来他不是…原来只是他只是她的侍卫…

听到凤九歌这样说,杨子文刚刚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心里又是一个艳阳天了,不过经这一事他也明白了,不管她有没有娶夫,只要她肯接受他,他都会明理,都会接纳。

虽然杨子文也是杨家宠上了天的宝贝,但他一向懂情知趣,识大体,才在家中博得众人的尊敬,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处世的原则。

见到肖寒一在凤九歌的示意下坐了下来,杨子文也发话了:“小莲,既然是阿九要求,你也不要介意,和我们一起坐下吧,今天在外面,例外,没事的,来!”看着尚且还有点不敢置信地小莲,杨子文只有起身把僵硬的他牵了过来,一把按在了板凳上。

其实在杨家,杨子文的母亲要求甚严,尊卑明确,虽然他也没有把小莲当作一般下人使唤,但是也没有像凤九歌这样吃饭也愿意和侍卫同桌,这个女人,果然不能用一般眼光来看,或者只是她无心的言语和动作,却不知道有多能捕获人心。

得人心者得天下,这是在上位之人才具有的才能啊,凤九歌,必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这时,杨子文已经在心里深深肯定了!

“寒一,这是杨子文杨公子,旁边是小莲!”简单给杨子文和肖寒一做了介绍。

两人微微地点了点头示好。

“原来是他,‘皇都才子’杨子文的名号谁没有听过呢?果然是出类拔萃的人儿!”肖寒一在心里暗暗赞叹。

肖寒一给杨子文的感觉是气势不凡,非一般侍卫所能比拟,与凤九歌之间虽然为主仆,但却夹杂着一种亲昵的感觉,不似主仆,更似情人,或许,他们也有他们的故事吧,相信他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的!

“好了,不多说了,开动吧,我可饿坏了!”接过肖寒一递过来的筷子,凤九歌率先开动起来,众人也纷纷起筷。

来了古代才几天,凤九歌觉得自己变懒了,仿佛习惯了被人照顾一般,不断地吃着肖寒一为他夹来的菜,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回头看了一下肖寒一,他却没吃几口,唉!自己果然变懒了,被这小子养刁了,差点就真的变成封建社会的官僚主义了,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凤九歌不由地在心里好好鄙视了自己一把。

“停,寒一,先把自己喂饱,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一把放下手中的筷子,凤九歌佯装不悦地说道,看肖寒一对她如此照顾的样子,她还怕杨子文笑话呢,她可没有错过杨子文主仆俩低头时嘴边隐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