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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金彦冷笑一声,“他想做跳梁小丑,咱们自然也阻拦不得!”金彦寻思片刻,转身看向跟前两人,“最近一段日子,父皇必定会去玉隐寺,你们去安排人,本殿下有用!”金彦多看了一眼杨书文,“你准备着,会有任务交给你!”

杨书文正色的点头,他知道是要用到自己另一重身份,“好!”杨书文垂着眸子,神情难辨,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情愫。

“翼王这个人,绝对留不得!”金彦最后开口,“有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变数!想办法行动!此人不除,终究是心腹大患!”

“翼王行踪不定,而且他手中的力量…”杨书文冷静开口,谁都忌惮这个人,可是聪明人会选择避开,但是见金彦的神色,这件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金彦眯眼冷笑,杨书文的顾忌他怎么不晓得?“自然不会是咱们动手!”金彦打算离开,只是在门口处却停了下来,“书文,近日本殿下会为你与蜜儿请婚,不要让本殿下失望!”金彦留下这句话就离开,只是他并没有注意杨书文的表情。

杨书文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力道微微紧了紧,下巴紧绷在一起,隐藏在眸底的光束瞬间凝结。

褚洪江脸上同样没有为好友的欣喜,他只是担忧的看向杨书文,叹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现在情况你也明白,三殿下是要安心,这是最有效,也是最好的办法!”褚洪江开解着。

杨书文放下茶杯,挥去心中的淡淡忧伤,“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早晚而已!”杨书文起身,茫然离开。

金焙回到自己寝宫,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他一直在研究手里的纸片,可是不论他怎样看,都是一无所获,上面的图他倒是认识,可是另一面的鬼画符的怪异符号却如天书一般,根本看也看不懂。可是即便不认得,金焙却能够肯定一点,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金焙从一个小木匣子里面拿出了一本残破的书籍,纸张早已经泛黄,而且破损严重,可是上面的一些自己却与纸片上面的如出一辙。金焙盯着纸片好久,眼睛一眨不眨,老鼠眼睛精神百倍。

一连串的糟心事情已经让金焙筋疲力尽,但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则是楚梦荷的事情。这让金焙自己都觉得惊诧万分,寝宫里,到处都是他与楚梦荷的回忆,永寿宫的每一寸土地几乎都楚梦荷的痕迹,挥不去、抹不掉。

“皇上!”这时候,一人领命进来,“左相已经被抄家,没有查到任何证据!”

金焙抬起头来,“那就先收押,左相府里给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钱兴洪这么宝贝钱豪维,连嫡女都能舍弃,绝对不会干净…”金焙阴沉着眸子,越想心里越恼怒。

紧接着找来随侍,“吩咐下去,三日后去玉隐寺祈福,皇子公主一个都不许落下,各国质子也要给朕到场!”金琪冷冷的说道,“最近看紧了这群人…尤其西楚,给朕盯牢!”

皇宫的紧张气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仍旧是人心惶惶,好在玉隐寺的祈福,令大家见到了一丝曙光。

前一夜,金焙来到地牢,看到了钱豪维,钱豪维身上的肌肤已经没有一处使完好的,可以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承认任何事情,嘴硬的就像是板砖。

金焙看着钱豪维,眯起眼睛,“骨头倒是个硬的!”金焙眯起眼睛,压根就没有要放过钱豪维的意思,就算钱豪维是被诬陷的,但他敢碰楚梦荷这一点,金焙就没有打算放过他!

“朕也没有指望你能开口!”金焙走上前,看着虚弱的钱豪维,即便是如此折磨,可钱豪维的眸子依然坚定,金焙瞧着这一双眼睛很是刺眼。

金焙对着一旁的摆手,“好生伺候!”话音一落,就有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来,而身后则跟着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没有人再说话,钱豪维见到走到身前的三个人,心骤然锁紧,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模糊的看到金焙那一张讥讽的脸,钱豪维深痛无绝。

金焙递了个眼色,所有人开始后退,大汉分别站在钱豪维周身,钱豪维被绳索捆绑起来悬挂在半空中,其中一个大汉朝着钱豪维身后走去,一名大汉站在钱豪维的身前,双手不客气的板着钱豪维的脑袋往下按,另一名的手里则拿着一条乱动的鲶鱼…

金焙转身离开,走出牢门,身后便传来钱豪维痛苦以及屈辱的嘶哑吼声,没有人回应,只有钱豪维的无力呼喊和挣扎。金焙淫一邪冷笑着,而后转身去了另一间囚室。

钱豪维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今生今世竟然会遭遇这种猪狗不如的待遇,这种耻辱比杀了他都要痛苦百倍,而且这种羞辱的烙印将追随到死,不论是身体的折磨,还是精神的折磨,他都终生摆脱不掉,但现在他却不能死,因为他的命不属于他…

床上,楚梦荷正极不踏实的睡着,当察觉来人,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可是她还没有彻底情形,人就被重新捆绑起来,变态的折磨继续上演。

柳辰风归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下过床,身子虚弱的很,一直用药维持着,就连御医都没有折。

虽然脸面是狰狞丑陋的,可是经过这一折腾,那病态也显露出来,嘴唇干裂毫无血色,眼睛深凹没有精神,整个人颓废又羸弱,就连呼吸也是断断续续的。

而这样的柳辰风似乎让金焙很放心,柳辰风敏锐的察觉到周围隐藏的人少了很多。柳辰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思却没有一刻停止转动,当听到声响,忽而睁开眼睛,凤殇的那张苍白面孔就映入了眼帘。

柳辰风转过头来,“你倒是来去自如!”柳辰风开口,嗓音柔弱沙哑,只是那双黑曜石般的锐利的眸光,让人不敢小觑。

凤殇走上前来,坐到床头,低头抚摸着柳辰风的面颊,眉头紧锁,“要去玉隐寺?”凤殇开口。

柳辰风挑眉,“皇命不可违!”柳辰风口气中带着一抹轻佻的怠慢,柳辰风垂着眸子,睫毛微动,阴影遮挡了眸子里真实的感情,她盯着那只手,看着身前的男人,情绪复杂难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你回来,本王就会迎娶你!风儿,耐心等待些日子!”凤殇低头,吻上柳辰风的眉心,手指却轻柔的碰触着柳辰风的面庞。

隔着一层手套,柳辰风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她只觉得丝丝冰凉,柳辰风抬头,对其淡淡一笑,不作任何回应。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而后凤殇离开。

柳辰风望着凤殇离去的方向,眼里迸射出一股讥讽的冷笑,唇角勾起的讽刺终于泄露了她真实的情愫,“翼王凤殇,你当我妖鱼是傻子吗?”柳辰风喃喃自语,而后闭上了眼睛,藏在被褥中的手早就攥成拳头,以此来压抑心中的愤怒。

翌日清晨,宫中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不轮皇子还是公主,就连禁足中的金琪和金蜜也都得到特赦。各国质子,连同“重病”的柳辰风,都乘坐马车跟随金焙去了玉隐寺。

得到消息的悟顿早就准备妥当迎接一国之主的到来,寺庙大开,只为迎接金焙。每个人都安排了单独的禅房,与此同时,玉隐寺被侍卫层层围住,谢绝了所有前来拜佛的人。

柳辰风被安置在一处禅房,因为她的特殊情况,金焙省去了她的一些规矩。柳辰风独自一人待在禅房里,正把玩着梅花印鉴,眸光深邃而神秘。

“姐姐!”这时候,悟空的小身子又从地洞里面钻了出来,他走到柳辰风面前,原本的兴奋被纠结所取代,“又是怎么了?”悟空不悦的瞪着柳辰风,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小大人。

柳辰风回过神来,看向悟空,并没有惊讶,显然早就料到他会过来,“又偷懒了?”柳辰风伸手在悟空额头上弹了一下。

“哼,无聊的东西,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悟空目光微微闪烁,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一定又有事情要做,姐姐吩咐就是了!时间不多!”悟空压低声音说道。

柳辰风莞尔一笑,将印鉴放入一个荷包里面封好,而后开始低声说着什么。

悟空脸色先是凝重,而后又流露出纠结的神色,最后茫然,可是看到柳辰风淡定的样子,又点下头去,“当然是没问题,不过,姐姐真要这样?”悟空拧着眉头,一脸的深沉。

柳辰风将荷包交给悟空,“到时候,将此物交给…”柳辰风叮嘱着,“一定要好好的保存,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

“放心!”悟空接过荷包,小心的将其揣入怀中,“姐姐的病,不是装的!”悟空肯定的开口,“就是为了这样,就这么糟蹋自己吗?”悟空很不高兴。

“死不了!”柳辰风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好了,快走吧!”柳辰风催促着悟空离开,怕被人察觉。等到人离开,柳辰风脸上的笑就瞬间消失不见,她凝视着地面呆愣着。

随着金焙跪拜之后,除却自家儿女,其他所有人都被金焙勒令待在禅房里,没有允许不许踏出一步。一连几日,各国质子就如同被软禁了一般,而金焙也没有再出面。

入夜,一切都没有安静,所有的计划都开始付诸实施。柳辰风所在的禅房很独特,四周被孤立。深夜漆黑一片,天空中不见任何光亮。寺庙中除却少许点燃的灯笼,其他已经熄灭。就在这时候,几道身影拔地而起,朝着柳辰风所在的院子奔来。

黑暗中,柳辰风睁着眼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阴冷的等待着敌人的到来。听到撬门声,柳辰风缩回被褥中,诡异一笑。只是还没有等到人进来,外面突然亮起的火把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黑衣人见此,直接踹门而入,逼入柳辰风,抓起床上的柳辰风踏出门口。

闻讯赶来的人都神色难看,尤其是得到消息的金焙。

“好大的胆子!”金焙看到被挟持的柳辰风,望着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脸色一沉。

柳辰风感觉到利剑在自己脖颈上面划了口子,但是金焙并没有退让的意思。柳辰风视线暗中一一扫过到场的每个人,心中一凛,心底冷笑三声。

双方对峙着,谁也不相让。而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黑衣人突然将柳辰风推了出去,趁着月色,自己飞身离开。柳辰风喉咙一紧,一口血立即喷了出来,人则倒了下去。

“御医!”金焙脸色厌恶的看着地上的柳辰风,吩咐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柳辰风被带入了房间里,气色虚弱,呼吸不畅,整个人好像濒临死亡的困兽一般,散发出一股凄凉悲壮的气息。纵然御医奋力解救,可是效果仍然让人失望。

御医都束手无策,也已经在金焙跟前下了结论,惜公主已经没有几天的活头了。这一消息一出,让所有人愕然,大家对那刺客的事情都还无措疑惑没有答案。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忽然,暗门打开,先后有几道影子走了进来。原本要死的柳辰风忽然坐起来,换下一身衣服,随后钻入了地洞。柳辰风前脚刚走,她所住的禅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大的令人咋舌,根本扑不灭。

大火再次惊动了所有人,包括寺院的僧人。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燃烧了一天一夜才停歇,可是见到面前的灰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复杂多变。

侍卫从废墟中发现了一具烧焦的面目全非尸体,大家都晓得这是惜公主无疑。人们只有可惜之色,这位惜公主命苦,到死也和火脱不了干系。

这是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没有人晓得原因,就算金焙勒令调查,可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当得知柳辰风被烧死的消息,凤殇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瞪着跟前的黑衣人,怒目而视,周身的气息瞬间冷酷下来,“你再说一次!”口气骤然变冷。

青衣和黄衣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露出一丝愕然,而她们明明感觉到了凤殇情绪的爆发,可是却在爆发的刹那遏制住,这让人很是吃惊。

凤殇坐在椅子上,周身生人勿进的气息越发的浓重,耐着性子听完黑衣人的叙述。

咔嚓——

咳咳咳——

凤殇闷声咳嗽起来,面具下的脸越发的难看莫测,整个人的气息飘忽不定。

“王爷!”青衣蹙眉看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感觉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凤殇喝退下屋子里的人,独自一人所在椅子里,手早就攥成拳头,手套被生生捏出一个口子,“你就这么急着想要离开本王,不惜代价!”凤殇牙齿咯吱咯吱作响,一字一字冰冷的字从凤殇的牙缝里面蹦出来。

两道人影躲避过侍卫的重重把守,悄然离开了玉隐寺。而在瑶山脚下,有五辆不起眼的马车分别朝着不同方向离开。

而此刻,其中一辆马车里,柳辰风正安然无恙的坐着,脸色纵然虚弱,可是仍旧遮掩不住她的精气,透过黑暗看着远去的瑶山,柳辰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在经过乱石堆的时候,突然停住,马发出一阵嘶鸣。万籁俱寂,可是马却躁动不安。

精锐的目光注视着一个方向,柳辰风脸上浮现一抹阴冷的嗜血寒意,“走!”低声吩咐着。紧接着,马车开始快速疾驰驶去。就在此刻,身后追来一队黑衣人,来势汹汹。

马车的速度已经到达极致,慌乱之下任选方向,可前方正是一处悬崖!夜色正浓,马车根本没有减速的迹象,随着一声惨叫,马车就这么跌入了悬崖中。

身后随即赶来的黑衣人扑了个空。

“此处悬崖,绝对不会有活命的机会!”其中一名黑衣人探查后说道。

“回去复命!可惜了——”随着哀叹声,黑衣人全数离开。

第七十八章 两不相欠

黑衣人离开之后,黑暗之中有两道影子从草丛中走出来,正是赶车的奴儿和坐车的柳辰风。两人面色阴冷的瞧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一股秋风拂面而过,柳辰风察觉到丝丝凉意,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剧烈的咳嗽几声,而后压制下嗓子里面的腥甜味道。

“小姐,这人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奴儿微蹙眉头,淡然开口,“您的身子,可还能坚持?”奴儿抿着唇瓣问道。

两人身上都穿着黑色夜行衣,刚刚在马车即将跌入悬崖的刹那,两人决断的跳车,同时利落的滚到一旁的草丛中遮挡,或许是马蹄声和车轮声太响,并没有让对方引起注意,两人这才逃过一劫,可是对于柳辰风的身体情况,奴儿有些担忧。

柳辰风轻声一笑,“死不了!”用手按在心脏片刻,继续开口,“刚刚说话的,是延伯府嫡子杨书文!”柳辰风眸光凛冽,周身气息骤然降低,宛如寒潭一般逼人,“金彦的爪牙,不过身份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这些人行动有素,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奴儿觉得不是杀手这么简单,这些人恐怕是暗卫!”奴儿说出自己的猜想。

“金彦的消息倒是灵通!”柳辰风在奴儿的搀扶下离开,不敢再浪费时间,“我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利益纠葛,根本就犯不上让他如此的费心。除非——”柳辰风沉声开口,“除非他也是冲着印鉴来的!”

两人走了大约几百米,奴儿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紧接着就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奔来,而后就看到两匹枣红色的马听话的停在两人跟前。这是提前备好的退路,还好用上了。

柳辰风和奴儿两人上了马,驱马离开。

密室中,空手而归的杨书文就地跪拜,面露惭愧之色,沉声说道,“属下有辱使命,请殿下惩罚!”杨书文一身黑衣,身后背着一张弓箭,背上有几支特质的利箭。

“天意如此,怪不得你!”金彦转过身来,低头看着杨书文,“本殿下也只是以防万一,不过寺里护卫层层,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人也绝对不会有这种机会。仵作刚刚辨认了尸体,确定是惜公主的尸首无疑。恐怕这是凑巧罢了。”金彦走上前,亲自将杨书文扶起来,“没关系,那东西估计已经随着惜公主灰飞烟灭了!”金彦眯起眼睛,“这样也好,谁也得不到!”

“若真如殿下说的如此重要,惜公主万一给了别人,那…”杨书文提出自己的怀疑。

金彦摇头,直接否决,“不可能,先不说这东西的重要,就算给,她能将东西给谁?翼王吗?”金彦冷淡一笑,“他们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杨书文也觉得金彦分析的有理,就没有继续纠结,反而转了另一个话题,“我刚刚回来,注意到二皇子的人鬼鬼祟祟的…”

金彦嗤笑一声,“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金彦忽而轻笑,“惜公主倒也死的恰到好处,恐怕明日咱们就能回宫了!”

金焙原本想在玉隐寺寻找一些答案,可是没有想到因着惜公主的死,打断了事情的进行。而同时金焙也没有寻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索性回了宫。

惜公主的死扑朔迷离,火是如何烧起来的?而之前的刺客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惜公主?这些都成了谜题。惜公主的死倒是没有掀起多大风波,人们只是叹息,怜惜这位奇丑无比的女人没有福气承受翼王妃这个尊贵的头衔。

御书房里,金焙视线迫切的盯着桌面上的纸片,就差将上面瞪出几个窟窿了,可是仍旧没有任何的进展,金焙疲弱的往后靠在椅背上,伸手揉揉眉心,脸色异常难看。

金焙深吸一口气,起身将纸片锁在了一个铁盒里,而后将盒子放到了一个机关中。只是他刚转身,身后就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出了什么事?”金焙直接开口询问道,脸色暗沉下去,心知绝不会有好事,否则暗卫不会选择在大白天的时候出现。

“主子,钱豪维逃走,娘娘受了重伤!”黑衣人直接说出结果。

金焙脸色彻底的阴沉下去,脸上肌肉抽搐着,老鼠眼瞪的堪比牛眼,“什么时候的事?”金焙黯哑着问道,但是却没有听答案就匆匆离开。

金焙匆忙来到地牢,直接去了关押楚梦荷的囚室,当见到满身是血的楚梦荷,见到楚梦荷心口上插着的一柄匕首,心中骤然一紧。楚梦荷脸色苍白,浑身因为害怕而抖动不安,因为身上没有衣服遮蔽,伤口清晰可见,很是狰狞。

“皇、上!”见到金焙赶来,费力睁开眼睛的楚梦荷唇瓣一张一合,发出嘤嘤的细微声音,因着她讲话,伤口又有血钻出来。

“来人!”金焙走上前去,扯过一件衣服披到楚梦荷的身上,不敢迟疑抱着楚梦荷离开地牢,金焙走很快,他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紧张,而他的步子从来没有这么急促过。

金焙抱着浑身是血的楚梦荷饶了大半个皇宫,早就得到命令在永寿宫等待的御医们见到人,立即围了上去,“朕要她活着!”金焙看着床上的楚梦荷,厉声开口,“无论如何…否则,朕了要你们的脑袋!”

御医感受着金焙的怒气,纵然恐惧可是谁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大家都竭尽全力保全楚梦荷。因为楚梦荷的伤势太过严重,而且伤口的位置太过凶险,谁也没有把握保证楚梦荷活下来。

昏昏沉沉中,楚梦荷听到了金焙怒吼焦急的声音,原本刺痛的心忽然幸福起来,她唇角勾上扬着,虚弱的看向床前站着的金焙,想要开口说着什么。

“娘娘,您伤势凶险,万万不能开口!”御医看到伤口不断冒出的血,赶紧开口阻止。

但是楚梦荷根本就不听这一套,她固执的想要开口讲话。

金焙冷着一张脸,磨盘大小的面庞上满是复杂神色,“只要你活下来,朕可以既往不咎!”金焙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等到察觉自己所说,看到楚梦荷脸上的欣慰开心的面色,金焙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

永盛城戒严,只许进、不许出。而且城门口有官兵严加把手着,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街道上巡逻的官兵一队接着一队,百姓少了不少,摊贩也都闭门不出,生怕祸事从天而降,倒霉的找上自己。

而在永盛城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停在一旁,车里不断的传出男人的咳嗽声。稍许,有一人骑马而来,由远而近。

“大人,城门戒严,暂时没有人追来!”骑马的人小厮打扮,可是却掩盖不住此人身上的气度。

车门打开,里面躺着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钱豪维,他头发遭乱,左臂已经空空如也。虽然极力遮掩,可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仍旧有密密麻麻的伤痕。钱豪维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侧躺,他的双腿在隐隐打颤,呼吸微弱,可是吐出的气息却给人一种销魂的怪异感觉。

钱豪维目光愤恨,仇视着前方的城墙,心里的毒怨层层集聚,“回国!”钱豪维闭上眼睛,眼底有着深深的憎恶之色,是对自己,更是对别人。

车夫和骑马的人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谁也没有再开口讲话。

又是深夜,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点点繁星布满整个天空。玉隐寺已经沉睡,到处都是虚空的寂寥。

而在一片废墟前,正站着一个人,此人如鬼魅一般,浑身被黑色包裹,脸上带着一张狼牙面具,异常凶恶。凤殇望着废墟,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只是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却让人骇然。

身旁的黄衣和青衣两人感受着凤殇身上释放出来的一股股的凌烈气息,都深深的感到震惊,因为从她们跟随凤殇开始,她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凤殇会为谁所牵动心绪!

“谁?”就在这时候,黄衣眸色一动,突然看向一旁,杀气突增。

“别,别,别!”这时候,悟空赶紧从暗处走出来,讪笑着挥手,“我不是坏人!”看着黄衣脸上的警觉,感受着身旁的杀气,咽了咽口水,“不是坏人!”悟空蹙起眉头,压下心里的不悦

悟空走出来看向前面的那一坨黑色,看着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的男人,平静开口,“你就是翼王?”口气中还有一些不确定。

凤殇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身来,入目所见的则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和尚,凤殇眉头微挑,因为这个小和尚声音颤抖好像很害怕,可是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害怕的痕迹。

“你找本王?”凤殇淡然开口,语调低沉。

悟空瞄了一眼黄衣,而后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走到凤殇跟前,抬着头看他,“翼王凤殇?”悟空眨眨眼睛,而后将手中的荷包递了出去,“这是给你的!”

青衣和黄衣对视一眼,但是凤殇没有吩咐,她们也不敢妄动。

见到凤殇接过去,悟空催声一笑,“姐姐说,这是交代,从此两不相欠!”悟空说完以后,立即扭头跑开。

凤殇捏着荷包,视线盯着手里的东西,一动不动,耳旁回荡着悟空的话——两不相欠,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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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出问题了,刚刚修好,大家见谅。

第一章 察觉存在

死里逃生、转危为安的楚梦荷躺在床上,凝视着熟悉的床铺,看着相识的屋子,默默地掉下一滴热泪。她微弱的呼吸着,感受着心口传来的疼痛。自从被关入地牢,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机会回到永寿宫,回到这间熟悉的寝宫。

门被打开,金焙那庞大的身躯走了进来,看到清醒过来的楚梦荷,紧绷的脸有些动容。

楚梦荷痴痴的望着身前的男人,酸涩万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个和她父亲一般年纪的男人,“皇上!”楚梦荷沙哑着开口,“荷儿让您失望了!”楚梦荷热泪盈眶。

听着楚梦荷嘤嘤的嗓音,金焙走上前,伸手抚摸上楚梦荷的面颊,恋恋不舍的揉捏着,“很丑!”但是金焙竟然还当着面将手伸入被褥之中,手指撩拨着。

楚梦荷苍白的面颊发红,身体立即有了反应,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喜极而泣,耳旁飘来金焙的呢喃——荷儿快些好,朕还有好些姿势和荷儿探讨的。

因为利益而在一起,却因为情欲从此纠缠不清,这是孽也是债,但对当事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场奢求来的美好的梦。

而在另一处,金蜜忐忑不安的来到金彦的永和宫,两人去了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

金蜜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而后打开,颤巍巍的捧着东西递给金彦,“皇兄,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金蜜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金彦接过来,看着手中的薄纸片,上面有很多的窟窿,感觉很怪异,“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得来的?”金彦看着惊吓过度的金蜜,叹了口气安慰着,“既然没有人知道,那就是安全的。静下心,好好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换衣服的时候从衣服里掉出来的,我当时也懵了,这东西好诡异!”金蜜哭腔着后退,想里那东西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