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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不敢耽搁,立即去请兵部尚书郑拓。当看到奏折的郑拓不敢迟疑,换上靴子翻身上马就去了皇宫。

当北冥墨看到奏折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奏折上沾着血,显然历尽万难才送出来的消息。

荣城叛变,豺狼入城…

与此同时,另一则消息也已经到来——西楚使臣,连夜折返,不知所踪…

第五章 死

在晏阳城里有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地方,这里阴气弥漫,地面都是被鲜血浸透过的,四周凄凉而森然恐怖,这里就是“地狱的入口”,一个直接让人永不超生的地方,俗称菜市口。但凡该死的重犯,都会在这里被处以极刑。

而这天,菜市口迎来了一个特别的顾客,只见她衣着囚犯的服装,披头散发的被官兵拉到中央,而在东南西北四个位置正有四匹马,马匹偶尔踏踏着地面,马头摇晃着,彰显着它们的紧张和焦躁。

菜市口周围虽然凄凉,但也有一些百姓居住,更多的是贫民,他们几乎长时间看着生命的消逝,好多人都已经麻痹,但是麻痹并不能驱散他们心底的不平衡,这是一种仇富的变态心理。

“竟然是个女子风流特种兵!年轻的很么!”

“犯了什么事情?”

“听说是从宫里弄出来的,应该是得罪秦王了吧?”

“秦王残暴啊!”

大家议论纷纷,周遭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周瑶迷迷糊糊的情形过来,当她彻底情形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了聚焦点,而且鼻息间弥漫的则是一股令人呕吐的血腥味道,双膝跪地,地面冰冷的寒气不断的侵蚀着她的躯体,眼前晃动的则是一窝蜂的人脑袋,陌生的面孔,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人们,周瑶脑袋如同雷鸣一般轰然炸响开来。

五马分尸…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四个字,周瑶身体簌簌颤抖着,面色苍白无力,她不想死!她不要死!周瑶在人群中搜罗着,希望能够看到熟悉的面孔,希望能够有个大善人出面解救她,可是一切都是徒然,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来救她。正当失落绝望的时候,周瑶扭过头去,突然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撞入眼球之中,是她的爹娘,是她的祖父,是周家的族人,他们,他们竟然都来了!周家的人聚集在一角,面色极其难看。

“爹,娘!”周瑶张口就大声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没有错,娘,我没有错啊——”心里的委屈如同涛狼翻滚出来,她愤怒,她是冤枉的!“秦王是昏君,他是昏君,她草菅人命,他为个女人竟然草菅人命,我不服,我不服!”当周瑶看明白周家人眼中的放弃,心里刚刚升起来的希望之火顿时熄灭,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底,好冷,好冷。

“残暴?”百姓里有人突然不同意了,“秦王入城,没有破坏咱们的任何东西,官兵都是绕着路走的,俺家小摊上的簸箩,原封不动的还…能训练出这种队伍来,就算他是暴君,也是俺们老百姓的福气哦!”说话的是一名老者,满头白发,满脸的褶皱彰显着他历经的沧桑。

“对哦,听说还要分给咱们地呢?榜文都出来了,好像说免费给咱们,每年生产的粮食,咱们都能留着的!这么天大的好事,俺也是第一次听说!直接给咱们,以后就再也不用给东家卖命扛活了…”

“真的啊?”有人竟然不相信还有这种好事,争先恐后的询问着。

“这还有假,城墙上榜文上写的清清楚楚呢,只要有本地的户籍证明,就能免费领地…”

“这个女人是周家的嫡女!瞧瞧,周家的族人都来了哦,就在那边角落里,嘿嘿,这周家仗着自己的是所谓的世家,从来不把咱们百姓放在眼里,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比狗都不如呢!”突然间,有人大声喊着,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周家人的身上。

“哎呦呦,还真是周家人呢,仗着和前朝皇后亲近,从来不干人事,仗势欺人的东西,没想到还有今天,真是风水轮流转哦!周家出来的东西,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唉,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在场的平民那个没有吃过周家的亏?周家在晏阳横行霸道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心怀怨恨的大有人在。老百姓不懂得什么以德报怨,不会什么歪门邪道,也没有什么心机,他们只想有饭吃,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他们只知道,以德报德,以怨抱怨。

“刚刚好像听那位差大哥说哦,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自贬为奴,甘愿要进宫服侍夫人哦,说什么自荐枕席…不过去了之后又不安分,根本就不将夫人看到眼里,这才惹得秦王发怒…听说这个女人胆大包天的诅咒秦王和夫人呢…”一个眼珠子溜溜转的瘦弱的男子一脸“我明白、我知道”的样子,煞有其事的说着。

“哎呀,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啊?自诩名门千金,竟然做出这种娼妓的事情,还真是俗话说的好,婊子立牌坊…”听了缘由,不论真假,大家显然是当真的。

“活该!这种贱货,就是该死,看看吧,周家人作恶多端,老天爷派人来收拾他们呢,这是报应哦,让他们欺人太甚,让他们狗仗人势,活该!”有以为老太太从手中提着的篮子里掏出一个鸡蛋,朝着中央的周瑶砸了过去。

有了开头,大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什么烂菜叶子,臭鸡蛋,石子儿…都毫不客气的砸了上去,连带着一旁观刑的周家人都没有幸免,全部被烂菜叶、臭鸡蛋问候了一遍无限军火系统全文阅读。

周瑶被眼前的情况吓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素来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些人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一样?

只听到一声锣响,所有的声音都偃旗息鼓,官兵分别从四批马身上拽出来四根绳子,绳子这一端已经捆成了一个圈,官兵们分别将圈套在周瑶手腕和脚踝上,用力的一捋,绳子紧紧的陷入了肉中。周瑶倒抽一口冷气,好痛!

她眼底满是恐惧之色,因着马匹的躁动通过绳子传来,周瑶越发的恐惧和害怕,她不想死!周瑶还想张口喊什么,嘴里却先一步被人塞入了布条。

另一组官兵牵着四匹马,往四个方向开始相悖而行,绳子蹦的僵直,周瑶立即感觉四股拉扯力量传递体内,肘弯相连的地方,已经分离,周瑶两眼暴突着,死死的盯着周家人所站的方向,她的脸早已经扭曲,身体开始被拉长,只听到碰的一声响,血花四溅,一具鲜活的身体就被硬生生的扯成了四块。

周遭的人们都目瞪口呆,大家看着眼前血腥残忍的一幕,现场鸦雀无声。

周夫人看到自己的骨肉如此下场,嚎叫一声就昏死过去,周家其他人也因为不忍而昏死。周家当家,周家老爷子憋着翻滚的血气,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不明白,身为当家人他却清楚的很,秦王是在以此来警告他们周家,警告那些曾经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怜惜的家族,要他们惊醒。周家老爷子闭上了眼睛,“都给老夫回去!”

“爹,爹,瑶儿的尸首,她的尸首!”被弄醒的周夫人哀求的看向老爷子。

“不知好歹,既然已经逐出家族,就不是我周家人!生死与我周家无关!”周家老爷子拳头攥了再攥,紧了又紧,步履蹒跚的由人搀扶着离开。

周瑶的尸首,则被直接扔了喂狗,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当听到消息的时候,柳辰风正在锻炼、打拳,她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是,经此一事,整个皇宫,乃至全国上下,都了解了秦王对这个夫人的重视程度,同时也都对这个夫人充满了好奇。

周瑶死后的三天,在大秦边境一处边陲小镇的一家客栈里,一名蒙面女子躺在床上休息,她的手里则拿着一份消息,该女子已经看了整整三个时辰,不曾动一下。

直到察觉身体麻痹,女子这才有了反应,“竟然是拿周家开刀!”女子嗓音悦耳动听,尾音上扬,给人一种迷魂的感觉。女子虚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掠过放置在腰间,“是给本宫的警告?有意思!”这女子正是消失了的西楚莲公主。

“公主!”忽然,门外响起了一抹恭敬的声音,而后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她的手上拿着一封信,“殿下送来了信!”侍女将信递给楚梦莲。

楚梦莲展开浏览一遍,缓缓吐出一口气,冷笑了几声,“楚梦荷倒是会享受,睡了老子竟然还能将小的迷的团团转!”楚梦莲起身下了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准备启程回国!”楚梦莲突然命令道,见到侍女脸上的疑惑,楚梦莲解释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父皇太急躁了,这个秦王,不能小觑。”楚梦莲将信折叠起来,随着侍女走了出去。

车队离开小镇,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秦,回到了西楚,而与此同时,楚梦莲却命人传递消息给她的太子哥哥,让太子楚昊清搜集秦王的一切信息。

“告诉周家,既然已经引人注意了,就给本宫好好的趴起来,别惹人不痛快!”楚梦莲低声开口,脸上却闪着一抹淡笑,“或许,本宫可以另辟蹊径!”寒冷的风刮过,脸上的面纱被席卷而起,一张貌美如仙的面庞显露出来,让人瞬间移不开眼。

第六章 提前

容城?当柳辰风看到北冥墨递过来的奏折,见到上面的那两个字,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快速的光亮,转头去看北冥墨,此刻北冥墨脸上的面具早已经被拿下来,那张细嫩的面颊映入眼帘,够翘起来的樱桃红薄唇,饱满而滋润。北冥墨眼里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双眼睛深邃的如同万丈深渊。

“容城里的人,恐怕不是平民这么简单吧?”柳辰风将折子扔到了地上。

北冥墨眼底闪过一道赞许之色,抬头看向柳辰风,“有七成是叛军!”北冥墨放下手里的朱砂笔,起身走到柳辰风面前,伸手性感的撩起柳辰风面前遮挡的发丝,而后将长发挽到耳后,“好像什么都瞒不过风儿!”北冥墨拇指轻轻勾勒着柳辰风的肌肤。

那三成的人算是白死了?柳辰风微微眯起眼睛,倒是对北冥墨的做法没有什么意见,如果是她,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但是那三成的人,只能说是心眼有问题,死了也是活该。

“最近百姓对你的呼声很高,朝堂上平安有序,百姓生活也是稳稳当当,你这么急着接连下发几道诏令,是有事情要发生了吗?”柳辰风抬头看向北冥墨,她早晨无意间听到私下里将,登基大典要提前举行,时间很仓促,就定在了三天之后,繁杂的步骤也缩减了不少,不过一些硬性的东西却还是原来的进度,比如他的麒麟黄金椅,比如他书房的一些修改,比如宫殿的一些装饰…这些全部都按部就班进行着。而与此同时,北冥墨和柳辰风的大婚也不得不推迟。

柳辰风凝视了北冥墨半晌,莞尔一笑,“慢工出细活,有些事情,不着急!”柳辰风突然抱住北冥墨,“这几天,你该不会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柳辰风伸手拧了拧北冥墨的脸蛋,银铃般笑了几声,“男人,你也有如此忐忑的时候?真是稀奇。”

北冥墨自己都没有察觉,听到柳辰风的话之后,他心中那像被石头压抑的心突然轻松不少,不知不觉,在平淡点滴的生活里,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慢慢的渗透进了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一寸一寸霸占他的一切。

柳辰风并没有问原因,她只是安静的接受,和北冥墨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很快北冥墨又忙着离开,看着北冥墨的背影,柳辰风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她侧头对着奴儿开口,“准备一下,随我出宫!”柳辰风吩咐碧彤和碧菡,带着那些伤势大好的大男人们去找蛇,以此来抵消她之前的损失。

当收到消息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好看,像是调色盘一般,尤其是司徒雷,甭提多么卡通有趣,这些男人或许并不怎么害怕蛇,可是经过之前的那段惨痛的经历,他们心里却有了阴影,可是不但柳辰风,就连北冥墨都特别下命令,让他们务必完成任务,这让所有人觉得有一种永无宁日的浑浊感觉。

柳辰风和奴儿便装出了宫门,一路之上倒是没有人阻拦,可是柳辰风却清楚,暗地里必定有大批的人跟随保护着,柳辰风也懒得管。没有浪费时间,柳辰风直接去了一家红火的青楼,进了门,奴儿只上前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人带着两人去了后院,远离的前面的喧嚣和嘈杂。

后面幽静的很,嫌少看到人走过,被带入一处小型人造瀑布前,那里有一座凉亭,凉亭里正坐着一个身穿红袍子的男人。男人优哉游哉的煮着茶,桌上放了三只茶杯。

茶香味四溢飘香,只是当闻到香味的时候,柳辰风步子稍顿一下,随即眼底升起一股微弱的光线。

“红杉的闲情逸致还是这么充裕!”柳辰风随意坐到早就备好的榻上,榻上面放置着柔软的扶手,侧靠着很舒服。

男人正是多日不见的红杉,醉红楼真正的东家,红杉看着奴儿恭敬的站在柳辰风身旁,暗自挑眉,“请坐!”红杉指着身旁的另一个空位说道。

奴儿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三杯热茶分别放到每个人面前,“比不得寐茶的美味,小姐还是凑合一下,若是有机会,送来一些,红杉也好给小姐攒着不是?”红杉呵呵一笑。

“你这茶也算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别在姑奶奶跟前哭穷!”柳辰风白了一眼红杉,“让你查的如何?”

红杉暗中斜眼瞧了一眼身侧,眼底闪过一道精明之色,旁边的人造瀑布哗哗响着,掩盖了这一方的一切声音,连同他们之间的交谈。

“很快就要开春了,开春之后,燕国邀请各国掌权者入燕…”红杉放下茶杯,略显恭敬的看向柳辰风,“燕国历来不与别国打交道,这次独出一格,不得不让人多想…”红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此次出访,东越新帝也将亲自前往,西楚若不出意外太子会去。”

“燕国?”听到这两个字,柳辰风眉心莫名跳动一下,反应迅速,快的几乎抓不住,可是柳辰风却察觉到了异样,“看来,燕国之行,各国都势在必得!”柳辰风暗自点头,“对燕国知道多少?”柳辰风抬眼扫了一眼红杉,指肚却放置在茶杯沿上面,皮肉多少沾染了一些茶水。

红杉摇头,“都是些传言,都说的大相径庭,或许一些史书上面会客观记载一些有用的。”红杉没有打算胡乱应付柳辰风,“后日秦王登基,小姐如何打算?我等好提前做准备。”

“燕国之行,他必定也会去的!”柳辰风侧头看向前方,唇角似有似无的勾了起来,埋藏了许久的记忆开始慢慢破土而出,“一个弹丸小国能长久屹立不衰…可终究还是会有衰落的一天,匹夫无罪,怀玉有罪的道理虽然浅显,却很多人并不真正清楚明白。”柳辰风弹掉手上的水珠,双手背着,“既如此,那就准备吧…”

“是!”红杉恭敬而臣服的应答着,目送柳辰风离开,而后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红杉的眼底迸射着的是激动的精彩光芒,是希冀之色,他也很期待…

站在街道上,柳辰风暗中想了会儿,“好不容易出来,随便逛逛!”柳辰风带着奴儿朝着和皇宫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正在批阅奏折的北冥墨突然抬起头,他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衣着黑衣的人,鬼魅的如同影子一般,让人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

“怎么?”北冥墨面色仍旧冷酷无情,眼底有着常年冰冻不化的冷漠,此刻的北冥墨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灵绝少主,而与和柳辰风在一起的北冥墨简直判若两人。

“夫人去了醉红楼,见了醉红楼的东家红杉…有瀑布遮掩,他们的交谈属下没有听见…”男子声音很轻,但是却有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能力。

“人呢?”北冥墨伸手揉揉眉心,一遇到柳辰风的问题,他都是绝对的上心。

“暗枭在跟着,夫人去逛街了!”黑衣男人回答道。

“随她去…”沉默片刻,北冥墨摆摆手,黑衣人又如青烟一般凭空消失在原地。

柳辰风走了几条街,奴儿怀里已经塞满了各种油纸包,都是一些小吃特产,柳辰风手里还拿着一包干果,边走边吃着。一路走来的,大街小巷里人们议论最多的除了秦王下达的一系列的新政措施外,最热门的八卦要属周家了。

柳辰风突然停了下来,抬头一瞧,身处闹市,原本是很贵气的一座院子,此刻却大门紧闭,门上挂着残留的脏污,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断的有人在门前吐口水,咒骂上两句,场景很有意思。

“周家原来在这里!”柳辰风忽而一笑,只看门口,周家可以和皇宫相比了,镶金的大门,门前矗立着两尊白玉雕琢的石狮子,烫金的牌匾…由此可见,里面绝对是富得流油…足以见得周家的富贵和权势。

“啪啪啪——”突然,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谨记着就听到一道欠扁的声音响起来,“鼓掌叫好,呱唧呱唧,周家也有成过街老鼠的一天哦!哎呦呦…”一身男装的灭郑大摇大摆的从柳辰风和奴儿身前走过,真是还没有走出三步远,就直接退回来,转过头,扬起一副欠扁的笑,“真是太巧了,好久不见哦!”灭郑眨着眼睛看着柳辰风,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好像花痴见了美男,而后就看到灭郑嘴角的口水“潺潺”流淌下来。

啪——

奴儿一巴掌糊上了灭郑的后脑勺上面,眉头皱的很紧,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将嘴抿起来,盯着灭郑看。

灭郑呲牙咧嘴一阵怪叫,本能的想要撒泼,但是转身一看是奴儿,立即偃旗息鼓,脸上肌肉不住的抽搐着,满眼的委屈发泄不出来。

“坐下来聊!”柳辰风指着前面的茶馆,她可不愿意成为大庭广众之下的靶子!柳辰风勾起唇角,原来上天还是厚待奴儿的。

第七章 意外遇见

茶馆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柳辰风、奴儿和灭郑三人分别坐在三个不同的方位,桌上放着一壶上等的毛尖,但是柳辰风也只是随意的晃着茶杯,根本就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对坐着的两个人。舒睍莼璩

奴儿微微垂着眸子,视线盯着桌面一眨不眨。灭郑则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奴儿,好像要将奴儿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看清楚一样。

奴儿被瞪的有些无奈,眉头微蹙,这才抬眼对视上灭郑的眸光,“有话就说!”奴儿冷淡的口气果然让灭郑很是不喜。

“多年不见,你就是这么打招呼的?没大没小!”若非地点不对,她绝对会给奴儿拍桌子,灭郑呲牙咧嘴的恶狠狠的瞪着奴儿,虽然并没有恶意,灭郑真的很想将手里的茶杯倒扣在奴儿的脑袋上面。

柳辰风忽然站起身来,“你们聊,我去周围转一转。”柳辰风特意看了一眼灭郑,而后转身离开。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柳辰风可以肯定她的意图已经被灭郑收到了。柳辰风勾起唇角,灭郑这个人虽然看着不羁,但不失为一个聪明的人。而且这个灭郑,绝对不单纯,不简单,但是柳辰风却能够感觉的道,她对奴儿没有恶意,只有善意和友情,所以她才放心她们单独相处。

走出茶馆,柳辰风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了,她无聊的随处逛着,手中提着的是之前随意抓来的一个纸包,里面是一堆坚果。看到前面有一间兵器铺子,柳辰风就走了过去。

走进兵器铺子,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冷兵器的味道,这些逼迫的气息逼走了温暖的人气,有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柳辰风明显怔了一下,眨眼的功夫,这一种干脆而清楚的感觉瞬间消失,面前格子里面放置着各种形色各异,看似平常的兵器。

而她已经进店好长时间,可是竟然没有人搭理她,而唯一一个能算得上人的一个佝偻的老者此刻正摆弄着角落里的一堆烂铁,对柳辰风视若无睹。

柳辰风粗略打量着台子上放置的各种短刃兵器,突然间,目光被角落里一个随意放置的盒子给吸引住,盒子是半敞开的,里面会折射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柳辰风伸手就要去拿,而就在她出手的刹那,那位老者猛然大喝,阻断了柳辰风的动作。转过身来,只见老者拖着一条坏腿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进台子里面,而看到敞开口的盒子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诧异和幽深之色,只是眉头越发的紧锁,显然是对盒子出现在这里感到不好。

老者将盒子扣好,而后将其放置在储物柜里面,这才抓头去看柳辰风,“女娃,你胆子很大!”老者一出口,一语戳破柳辰风女扮男装的遮掩。

柳辰风不在意点头,心里划过一道细微的惊诧,这位老者脸上有一道极深的刀疤,横亘整张脸,直接破了相,虽然是多年的旧伤,但是外露的伤口仍旧狰狞而骇人。老者的眼睛好像躲在暗地里的蓄势待发的猛兽,给人一种震慑。是个有故事的老人,柳辰风挑眉。

柳辰风正要开口,外面走进来一名男子,男子也是其貌不扬,但是一双眼睛却犀利的很,走进来先打量了一眼柳辰风,而后看向老者,“在下来拿东西!”男子说完,拿出一枚徽章大小的东西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信物在手里轻抚一番,而后点头,转身从储藏柜里拿出刚刚放进去的盒子递给男子,“两清了!”老者沙哑的嗓音响起,看也不看男子,转身又去归置别的东西。

由始至终柳辰风都漫不经心的看着几把匕首,好像没有注意这方。

“在下替家父谢过前辈!”男子恭敬的对着老者行了个大礼,而后将盒子用锦帕包裹起来,小心的揣入怀中,临走的时候又瞥了一眼柳辰风,这才离开。

感觉到威逼自己的那股气息消失,柳辰风这才收敛起上扬的唇,拿起一枚扑通的匕首,“多少钱?”

“姑娘既然有神器在身,根本无需这…”老者缓缓开口,目光之中有着审视,“可否让老夫瞧一瞧姑娘手里的神器?”老者目光落在了柳辰风的袖子上。

柳辰风眉头一挑,好敏锐的洞察力,没有感觉到恶意,柳辰风将冰刃拿出递给老者。但是老者却并没有出手接,只是看着,不断的点头,眼角闪过几抹激动之意。

“不错,不错,不愧是传说中的冰刃!”老者抬头示意柳辰风,“好了!能得冰刃认主,想来姑娘也是有一番造化的。”

“是吗?”柳辰风耸耸肩,将冰刃收起来,“造化不造化,谁都说不准!”柳辰风环顾四周,淡笑着对老者点点头,而后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回头,“世事弄人而已,前辈太过谨慎!”柳辰风大步走了出去。

老者还没有搞明白柳辰风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对方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正当老者回神的时候,视线直接落在了柜台角落,那里正放着一个老旧的吊坠,吊坠虽然已经掉色,可是保存的却很好。

老者身子一颤,颤抖的走过去,粗糙的手捏起那枚吊坠,而后从怀中掏出另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吊坠,正好凑成了一对儿。

老者两眼瞬间模糊,眼眶里的泪珠开始打转儿,紧接着老者开始大哭,可是随后又开始哈哈大笑,惹得后院里干活的人都闻讯赶了过来,围着老者争先恐后的询问着,生怕有什么意外。

“咦?师父,这不是师娘的吊坠吗?”突然,一个眼尖的看到了老者手里的吊坠,诧异开口。

“和盒子里的一样!”另有人点头,“是一对的!”

“师父找到孙儿了?”一个看起来稳重的男子开口。

而此刻,大起大落的老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小心翼翼的将吊坠放置在盒子里面,深深叹了一口气,“或许吧!”虽然如此说,可是老者语气中却有着明显的希冀,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绝望。

大家都暗中松了一口气,“师父,东西是谁送来的?可以通过他来找到师父的孙儿。”

老者摇头,看向了大家,“收整东西,该走了!那些人心胸狭隘,拿到了东西,必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其他人对视一眼,都有序离开,他们早就备好的,交了货,就要离开此地。

老者看向身旁的男子,“你随我来!”又对方搀扶着朝后面走去,而留下来的两人则直接关了店铺的门。

只是老者还没有踏出这间屋子,只听到哗啦啦几声急促的响声,储物架上面的兵器竟然全都掉落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

其他人面露愕然,但是老者脸上却流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没有必要惊怪,若非对方特意压制,怕是此刻这里早已经成了废墟了。”老者自嘲着开口,同时眼底却流露出一抹深思。

老者回到屋子,单独见了自己的大弟子,“在这些人里,你随老夫的时间最长,虽然名为师徒,实则却也将你看做自己的亲子,好在你没有让老夫失望。”

“是师父厚爱!”男子跪在地上感恩着开口。

老者欣慰着点头,“你已得我真传,只是差些火候,这也是急不得的。”见到男子要开口,老者阻止,“你们师兄弟都是仁厚的,我很放心,以后要相互扶持,你身为大师兄,要担当起责任!”

“师父这是什么话?”男子猛然抬头,忐忑的看向老者,“以后还有师父在的…”

老者摆手,讥讽一笑,从袖子里扔出那块信物,冷哼一声,“信物是假的。世人只知道老夫总共送出去五枚信物,却不晓得,实际上只有四枚,而这些在早年早就回归…”

“既然如此,为什么师傅还?”男子心突然一条,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最后一枚,我是用纯金锻造,让人嵌入了孙儿的随身玉佩里!”老者口气骤然变冷,“而能够有机会伪造的能够以假乱真的,必定是当年的凶手,老夫在里面故意遗留了信物锻造的方法…”

“他们是什么人?”男子听了很激动,当年的残忍一幕,他是为数不多的亲历者。

老者并没有开口,只是拧起了眉头。

男子知道老者在顾忌什么,他怕他们知道后会莽撞的去寻仇,从老者的样子看来,对方的身份必定尊贵的很。

“师父,好歹让弟子心里有数。弟子不会冒进的。”男子作出承诺。

“是…”

男子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竟然是他!”,满是不敢相信。

老者将盒子递给男子,“找到孙儿,老夫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而就在当天夜里,兵器铺子里迎来了不速之客,为首的正是白天来拿东西的男人,虽然声音一样,但是容貌却不同,显然是伪装过的。

老者看着眼前站着的一排杀手,面色平静的独酌,“老天爷是长眼的!”

“前辈,得罪了!”只见那人一个手势,一刀将老者毙命,一把火烧了兵器铺子,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八章 逝去

晏阳城的夜晚寂静而凄然,尤其那一道冲天的火光,给这一抹死气增添了一些悲悯和残忍的生机。原本正站在高处远眺的柳辰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严肃的朝着楼下走去,丢下了陪伴她的北冥墨。

“风儿!”看着风风火火的柳辰风,北冥墨一把抓住了柳辰风的胳膊,“急也没用!”北冥墨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但却晓得必定和那火光有关,“城里夜间有巡逻的官兵,他们会出手的!”

听到北冥墨的话,柳辰风点点头,面色虽然依旧,可是微微隆起的眉宇却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情愫,“可惜了!”但是随即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淡淡摇头,“走吧,去看看。”柳辰风看向北冥墨。

“好!”北冥墨搂着柳辰风下了台阶,同时命令身旁的人去准备马车。

另一侧,并没有走远的几个人躲在暗处,黝黑的瞳孔里折射出的全是漫天的火光,他们眼眶里满是屈辱和仇恨的泪珠,他们用身体彼此抵制着激动的行为,他们很想很想冲上前去,冲进那堆火光之中夺回师父,可是理智却告诉着他们,不能,他们不能枉顾师父的殷切教诲,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到黑衣人从院子里飞离,只能看着火光熊熊燃起,只能这么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