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洁为什么反对她去三亚?

曾倩正胡思乱想,萧寒进了屋,叫她几声她都没听见,萧寒好奇,就凑上来看那张照片,他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咦,你和谁照的照片?”

35、无风起浪(3)

“这人不是我,是别人,我不知道这照片怎么会夹在我的衣服里。”曾倩说。

“噢?你把这衣服放在哪儿了?有人动过?”

“我把它放在衣柜最底下了,我自己都没动过它呢。”

“噢,这样呀,说不定人家衣柜里原先放着这么一张照片,你放衣服时,不巧把照片挤进衣服的折层里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叫你半天也不吭声,吓我一跳。”

“是这样?有可能…”曾倩又看了看照片,把它随手丢到了一边,毕竟,这屋子是周洁以前的租屋,她把照片放在衣柜里也正常。

“这女人是你的孪生姐妹?长得这么像。”萧寒说。

“可能是,我不认识她,我就是来这别墅后,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长得和我这么像,但她已经死了。”

“真不幸。”萧寒撇了撇嘴,拉着曾倩的手下楼:“饭做好了,吃去。”

曾倩走到楼梯口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躺在床上,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很异样,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来,曾倩愣愣的,她到底要不要去三亚?

两个人下了楼,刚要去餐厅吃饭,看到大门外有个人站在那儿,伸张脖子往别墅里看,那人围着围巾,遮住了嘴巴和鼻子。

“那人是谁?”曾倩说着,就出了门,来到大门口,冲那人问:“你找谁?”

“是我。”那人眼睛一亮,把围巾往下一拉,曾倩认出来了,是赵越。

这时,萧寒也走了上来,把曾倩半拥在怀里,问赵越:“你找谁呀?”

曾倩看到,赵越看到萧寒,立刻瞪圆了眼,表情惊讶而愤怒,他足足盯了萧寒十秒钟,紧接着就爆发了,他抓着门栏又踢又跳,风度尽失,他冲着萧寒吼:“你这个狗娘养的,原来你藏在这儿,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曾倩诧异地看看赵越,又看看萧寒,疑惑地问:“萧寒,他怎么了,他认识你?”

“让我进去!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曾倩,快开门,别和这个人在一起,他是个流氓!”赵越把大门晃得惊天动地,一连声地叫。

“曾倩,别理他,你进屋吃饭,乖,我跟他说。”萧寒揽着曾倩,把曾倩拉去餐厅,温柔地对她说:“这人和我有点儿过节,我去看看他要干嘛。”

曾倩点了点头,她讨厌赵越,只是,赵越怎么会认识萧寒呢?耳边传来赵越的叫骂声,曾倩的心里布满了疑云。

萧寒回到大门口,低声问赵越:“你想干嘛?你有什么东西给曾倩看?她是我未婚妻,请你不要骚扰她。”

“什么?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这个流氓,你伤天害理,不得好死,我一定要告诉曾倩,把这盘光牒给她看,让她鄙视你、仇恨你、离开你!”赵越从兜里掏出一个方盒子,冲萧寒扬了扬。

“我想你认错人了,先生,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恨我,但我觉得一定事出有因,我们为什么不约个时间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希望能很好地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你看怎样?”萧寒彬彬有礼地对赵越说。

“…”赵越犹豫了一会儿,狠狠地点头,说:“好,时间地点你定。”

“名典咖啡屋兰花亭,明天上午八点。”

“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赵越恶狠狠地盯着萧寒,又一字一顿地说:“看我怎么和你算帐。”

萧寒微微一笑,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赵越气呼呼地走了。

35、无风起浪(4)

萧寒回到餐厅,曾倩正等得坐不住了,急急地问过来:“赵越怎么了?他走了?”

“你知道他叫赵越?”萧寒动作潇洒地拖过椅子坐了下来,微笑着看曾倩,答非所问。

“知道,他是周洁的丈夫,他来过好几次了,我都没让他进门,他错把我当成周洁了,还说他租了这房子。”曾倩说完,又问:“你怎么认识他?怎么会和他有过节?”

“我们男人的事,你呀,就别管了,我认识的人多了,有过节的人也不少,你总不会让我写份报告吧。”萧寒呵呵笑着,给曾倩倒了杯牛奶,说:“好好吃你的饭,他说我是个流氓,你真信呀,连饭都不敢和我一起吃了?”

“哈哈…”曾倩觉得他很夸张,就很仔细地把他打量了两遍,偏着头说:“嗯…我看也像,而且…没人比我有更深刻的体会了。”

萧寒一愣,随即也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刮曾倩的鼻子,说:“天怎么还不黑呀,急死人了。”

曾倩笑翻了,心里的疑云一下子消散了,她的萧寒多么体贴、温柔、浪漫而风趣,赵越一定是看到她和萧寒在一起心里生气,就口不择言,赵越也真有意思,他吃的什么醋呀,她又不是周洁。

“小倩…”萧寒深情地看着她,轻轻地叫她的名字。

“啊?”曾倩忍住笑,喝了一口奶,差点儿呛着。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真希望你永远开心。”萧寒握着她的手,说得很认真。

“好啦,肉麻死了,有你在,我想不开心都难。”

“真的吗?那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愿意嫁给我吗?”萧寒的神色变得很凝重。

曾倩收敛了笑意,萧寒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问她这个问题,以前,她们都是一边疯闹,一边打哈哈,萧寒突然这么郑重,曾倩就愣了。

“宝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愿意嫁给我吗?”萧寒又问一次,他的眼神殷切而热烈,直视着曾倩充满了期望。

“你这是在求婚吗?”

“是的,小倩,我在向你求婚,如果你这次不答应,我就离开你。”

“你敢威胁我?”

“没有,亲爱的,你要知道,离开你,等于让我死,但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和你在一起,我需要名份。”萧寒一板一眼地说。

“哈哈…”曾倩听到“名份”两个字,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头一次听说,男人向女人要名份的。

萧寒不笑,脸色很严肃,很耐心地等着曾倩笑够,他好像生气了。

曾倩捂着嘴巴,娇嗔地说:“我的钻戒呢?玻璃的也行,总得有个证物吧。”

萧寒听了,翻了翻白眼,脸上已经满是笑意,他爱恋地敲了敲曾倩的头,说:“人家要名份,你要证物,还真是少一样也不行,给你,我早就准备好了。”

啊?

曾倩惊讶地看着萧寒变魔术一样从身上翻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来,打开,一枚闪亮的钻戒刺痛了她的眼睛,好漂亮啊,可是,让曾倩欣喜若狂的不是钻戒,而是萧寒的心。

“原来你蓄谋已久。”曾倩叫。

“呵呵,是呀,上辈子就给你准备好了,你这个狠心的婆娘,一直等到这辈子才答应我,罚你这辈子给我铺床叠被,下辈子给我端茶送水。”说着,萧寒把钻戒取下来,轻轻戴在曾倩的手上。

大小正合适。精美的钻戒和曾倩纤秀白皙的手互相映衬,别具美感,曾倩心里一暖,眼圈又湿了,她含着泪笑了,说:“算你狠,看来我逃不出你的掌心了。”

“傻丫头,总算变聪明了。”萧寒呵呵地笑,绕过来吻着曾倩的脸,说:“宝贝,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我们一起回北京办结婚证,然后去三亚度假,好吗?”

“先去度假,再回来办结婚证吧。”

“为什么?”

“春天结婚,图个吉利嘛。”

“呵呵,老婆想得真周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萧寒玩笑着说,看着曾倩,表情慢慢变回郑重,他抱紧了曾倩,在她耳边说:“知道吗?我常常想,我来到这世上就为了寻找你,为了和你在一起,我等你等了很久、很辛苦,我们永远不要分离,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看来,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所以这辈子来还债了。”

“不对,是你上辈子给我吃了迷药,结果我这辈子只能找你要解药了。”

“萧寒…”

“嗯?”

“我也谢谢你,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36、协商(1)

36、协商

名典咖啡屋。

名典咖啡屋虽然坐落在威华市最繁华的路段,但良好的隔音建材让名典咖啡屋像闹市里的桃花源,幽雅而安静,咖啡屋的老板审美眼光独特,把咖啡屋建造得别具一格,每一个咖啡屋都是封闭的空间,里面布置得风格不一,有的热闹喜庆,有的清淡雅致,客人可以自选唱片,可以临时换屋,可以包钟点,也可以全天候包间,总之,只要付得起钱,各种服务全由客人心情而定。

最具特色的服务是,名典咖啡屋总台没有专人登记,采取电子收款开房的方法,客人看中了那间、或哪几间房,就点相应的房间编号,把预付款存进电子收款机,然后那些房间的电子门锁就会自动打开,客人在房间里通过内部电话点酒菜茶水,服务生把酒菜茶水放进推车里放在房间外就离开,让客人自取。

这些特色服务为名典咖啡屋招来了兴隆的生意,每天咖啡屋里客流量很大,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和社会各届人士在这里汇集,名典咖啡屋就像一个神奇的魔力盒子,接纳吞吐数不清的人,冷眼旁观各种人情事故。

萧寒坐在兰花亭里,俯视窗外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耐心地等赵越。

门外终于传来了敲门声,萧寒打开门,赵越卷着一阵寒风,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沉着脸,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萧寒微微一笑,把餐饮单递给赵越,示意他点。

赵越冷哼了一声,要了一杯巴西黑咖啡和两盘甜点,萧寒要了杯雀巢。

萧寒等在门口,把咖啡和甜点端了进来,关好了门,这才坐在赵越的对面,对赵越说:“赵先生,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少装蒜,你不知道我有什么话对你说吗?”赵越像个爆竹,点火就着了,他“叭”地一下把那个方盒子扣在了桌子上。

“我真不知道,这盒子装着什么?”萧寒很好奇。

“想知道?”赵越冷笑。

“想。”萧寒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强奸周洁的录相。”赵越的语气咄咄逼人。

可是,萧寒一点儿也没有吃惊,他看了看那方盒子,又看了看赵越,竟然神态自若地笑了,说:“赵兄开什么玩笑,我和周洁是你情我愿,怎么可能是强奸。”

“你害得我好找,我去北京A美院查了好几天,才从学籍档案里找着你了,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最后,我想直接找曾倩,把这盘光牒给她看看,让她决定报不报警。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竟然还敢和曾倩在一起,继续欺骗、玩弄她的感情,你真该死!”赵越越说越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36、协商(2)

“你确定我就是那个男人?我叫什么?”萧寒不急不躁。

“邹涛,巴黎XX品牌时装设计师,年轻有为,年薪百万,其实,你只是个潜逃在外的强奸犯!我劝你别再装了,周洁被你了王琪算计了,你们给她喝了迷药,你强奸周洁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流氓,我打死你!”赵越隔着桌子探过身子,当胸抓起了萧寒的衣服,怒不可遏地挥起了拳头。

萧寒一偏头,赵越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过去了,萧寒仰靠在椅子上,仍然面色温和,他说:“赵兄,我想你一定弄错了,我不是邹涛,我叫萧寒,如果赵兄不信,这里有我的身份证,请看。”

赵越低头一看,果然,萧寒递来的身份证上,写着“萧寒”两个字。

“哼,这样的鬼把戏也想骗我?改个名字换个身份证还不容易?再说,谁知道你这身份证是真的还是假的!”赵越咆哮。

“既然我的身份证可能是假的,那我又怎么知道你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萧寒收起身份证,反问他。

“这容易。”赵越冷哼一声,打开盒子取出了光牒,放进了房间的DVD里,打开电视,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睡在床上的周洁…

萧寒不露声色地看完了那盘光牒,结束的时候,他甚至拍了拍手,说:“拍得不错,很煸情。”

“你真变态!你敢说这上面的男人不是你?那我把这光牒拿给曾倩看看,让她看看是不是你!”赵越说着就把光牒取了出来,放回了方盒子。

“赵先生,我觉得不管这录相上的男人是谁,你把这光牒给曾倩看,都是对她的亵渎,你口口声声说周洁被邹涛和王琪算计了,可是,据我所知,是你和周洁离了婚,然后娶了王琪,我现在怀疑是不是你和王琪合伙算计了周洁,不过,这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和我的未婚妻曾倩也无关,她并不是周洁,你的周洁已经死掉了,这你也知道。”萧寒慢条斯里地说。

说到赵越的疼处,他的语气不觉缓和了些,他闷声闷气地说:“不,我怀疑曾倩就是周洁!”

“就算曾倩就是周洁,她早就和你没关系了,现在,她要嫁给我,我们一直住在一起,我们感情很好,任何人都破坏不了。”

“是吗?那等我把这盘带子放给她看看,看看她还会不会再理你。”

“赵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钱?还是要让我离开曾倩?”萧寒开门见山地问。

“都要!否则,就太便宜你了。”赵越恶狠狠地说。

“行。”萧寒很爽快地回答。

“行?”赵越没想到萧寒这么爽快,有点儿犯愣。

“对,我答应你,要多少钱你说,我也可以离开曾倩,但条件是,你得把这盘光牒给我,我这么做并不是怕你把我怎样,我是怕曾倩看了这牒片会伤心难过,我希望她幸福快乐。”萧寒说。

“说得好听,你现在还敢说这男人不是你吗?你告诉我,曾倩是不是就是周洁,周洁她还没有死,是不是这样!”赵越越说越激动。

36、协商(3)

“我已经说过了,这录相上的男人不是我,但我承认,他和我长得很像,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所以我也不怪你认错了人,但你问曾倩是不是就是周洁,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只认识曾倩,不认识周洁,又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萧寒不急不躁,说得头头是道。

“周洁的右臂内侧,有个椭圆的红色胎记,曾倩身上没有?”

“没有。”萧寒肯定的说。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要亲眼看见才相信!”赵越说。

“原来,赵兄也喜欢曾倩,怪不得千方百计想让我离开曾倩,其实,我很理解赵兄的心情,毕竟曾倩长得得周洁很像,你对周洁的愧疚想在曾倩身上弥补,这么说来,赵兄也算个性情中人,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萧寒周到地撕开两人的糖包,分别倒进两杯咖啡里,用小勺子搅了搅,递了一杯给赵越。

“少废话,希望你言而有信。”赵越并不买账,毫不客气地说。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你开个价吧,我给你写支票,然后,你拿钱,我拿牒片,大家好聚好散,我可以离开曾倩,至于你能不能得到曾倩的芳心,看你的运气了。”萧寒从怀里掏出支票薄,等着赵越报价。

“三百万。”

“好。”萧寒爽快地点点头,飞快地签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递给了赵越。

赵越拿过来看了看支票,阴沉着脸把那个方盒子推到了萧寒面前,萧寒拿了起来,揣进了大衣口袋,友好地端起咖啡,对赵越说:“来,赵兄,心想事成。”

赵越撇了撇嘴,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收场的,萧寒不但答应离开曾倩,还给了他三百万,三百万呀,他一个政府小官员,要起早贪黑干多少年,才能攒下三百万?萧寒说得没错,不管曾倩是不是周洁,他把那个带子放给她看,都是对她的亵渎,他也不想伤害曾倩,能这么收场,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赵越犹豫了片刻,终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萧寒也喝了一口咖啡,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起身告辞了。

赵越没送萧寒,他愣愣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看了看那切切实实的三百万支票,觉得像做了一场白日梦,他呵呵地傻笑起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又尖又细,好像不是从他嗓子里发现来的,却像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听见那声音慢腾腾的、平调又平又直:“我需要一个伴儿,我只是需要一个伴儿…”

赵越打了个寒战,他捂住自己的嘴巴,愣了愣神儿,不知怎么,他想起他那次做的噩梦来了,他莫名其妙地到了周洁的墓地,到处都是白色的墓碑,无数个周洁飘在半空朝他招手…

赵越捶了捶自己的头,他觉得他让这三百万给高兴糊涂了,怎么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把支票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又吃了两块甜点,就起身要离开兰花亭。

这时,一种细微的声音传进了赵越的耳朵,那声音像秋虫的低吟,却很有节奏,忽隐忽现。赵越诧异地转头四下查看,屋里空空的,除了他,只有桌上的两个空空的杯子、两盘甜点,还有门旁的影牒机和电视,那奇怪地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

肯定不是从屋子外面传来的,这屋子的墙壁是用上好的隔音板做里板的,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外面的声音也传不进来,是什么东西这么细碎、持续地鸣叫?

36、协商(4)

赵越的冷汗顺着脊背虫子一样的往下爬,他侧耳倾听,那声音近在耳边,却判断不出方向,一声,一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这不紧不慢的声音,赵越分明感觉到,有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他一个箭步跨到门口去开门,这时,他发现门拉不开了。

嘀嘀、嘀嘀…

那声音忽然提高了,像警告似的,对赵越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它来自桌子下面!

赵越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身去,低下头,看去——一个黑色的小方盒,那是什么?怎么会贴在桌板下面?而且还会发出声音?

脑海里风起云涌,赵越的瞳孔蓦然放大了,他极力张大了嘴巴,可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到他恐惧的尖叫…

与时同时,萧寒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的手揣在衣兜里,握着那薄薄的牒片。

周围都是急匆匆赶路的人影,这样大雪的天气,路面滑得像镜子,没人敢开车上路,人们都把脸缩进厚厚的冬衣里,没有人知道谁是谁。

凛冽的寒风,刀削般刮过萧寒的脸,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慢慢把他变成一个移动的雪人,他慢腾腾地往前走,感觉那盘光牒像一把尖锐的匕首,一点点插进他的心脏,他的心鲜血淋漓,在这冰天雪里,结成了冰砣,坠得他难受。

录像上的一个个画面,慢镜头一样在萧寒的脑海里重播,每一幕都让萧寒心如刀割,他哭了,眼泪被风一吹,把脸皮绷得紧紧的,他哭了一路,快回到家的时候,他使劲儿咬紧了牙,咽下满心的痛苦,揉搓好脸部肌肉,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兴高采烈地出现在曾倩面前。

“这么快回来啦!事情办完了?”曾倩正在院子里扫雪,她在大门边堆了个很大的雪人,圆滚滚的,很可爱。

“嗯。呵,这么大的雪人,是公的还是母的?”萧寒夸张地大叫。

“公的。”曾倩知道他会说什么,就紧接着说:“不行,公的咱们萧寒吃醋,就变性啦,母的。”

“哈哈…”

朗朗的笑声,让人觉得即使天这么冷,心里也那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