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归遥回了神,便恢复淡然道:“不认识,只是被他的容颜惊了去,这辈子,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闻言,白香掩嘴一笑,继续悄声道:“我还以为奶奶这辈子眼里不会看得到其他男子呢!”但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自在的向后移了一步,好在齐归遥没有啥反应,便松了口气。

齐归遥继续死盯着蓝袍男子,但把惊讶掩藏在心里,对方还没有醒,她自是不可以先让冲动淹没了理智。

“少爷,少爷,醒醒…”妇人继续有耐心的喊着,看来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想这蓝袍男子应该是没有起床气,否则妇人也不会这么大胆的打扰他的睡眠。

但齐归遥却有些不耐烦了,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猪,怎的睡起来却比猪还死?

“管叔,这人的脾气大吗?”齐归遥突然问道。

闻言,管叔疑惑的摇了摇头。“不大,若秋的脾气一向很好,怎么都不会生气。”

齐归遥了然,原来这人叫邢若秋,除了长相与姓氏之外,其他的与她心中那人似乎差的有些远,兴许是前世吧!

“既然脾气不大,大可以提桶水将他浇醒,这样温柔的喊,怕是喊到晚上,也不见得能喊醒。”

闻言,妇人怔了怔。“这…”随即她为难的看着管叔,等待他的意思,看来她也不是多想一直这样喊下去。

管叔看着提出意见的齐归遥,笑的非常愉快。“没有想到奶奶不仅聪明,想必对事情的想法与做法,也与其他女子大有不同。”

齐归遥垂了垂眸,继续道:“若是你们下不了手,我下,只要你确定他脾气好,不会生气。”

管叔点了点头,“确定。”

齐归遥又看向妇人,妇人有些不自在道:“明先生说行,就行吧!”

得到认可,齐归遥便转身就走,随即又停下脚步问道:“哪里有水?”

闻言,妇人赶紧走过来,并道:“奶奶先在这里等着,哪能劳烦您去提水。”言罢她提起裙摆赶紧离去。

面对齐归遥这种愿意自己做事的作风,管叔满意的点点头。“我相信奶奶能担起明府的担子。”做大事,最要不得就是不愿意去做,什么事情都指望别人,而齐归遥,恰巧并不是这种人。

不一会儿,妇人就提了两桶水稳步走了过来,齐归遥见她一手一桶水,不禁一惊,真是好力道。

妇人将水放到离邢若秋最近的地方,齐归遥抿了抿嘴,便上前试了试水的重量,好在不是太重,从他的头顶浇下去还是没有问题。

但一旁的白香却睁大了眼睛,虽说刚刚齐归遥只是试了试重量,但足以让白香大惊,以前的齐归遥何止是提一桶水,就连水壶可是都没有拿过,身体娇弱的很。

但管叔却更欣赏她了,“吃得了苦,很好。”

齐归遥细细的看了邢若秋一番,将对这张脸的怨恨隐藏在心里,没错,她就是来趁机报复这张脸的,不管他是不是“他”。

随即,她毫不犹豫的抬起一桶水,就朝邢若秋的头部浇下,几乎是一气呵成,不带喘气的。

她是觉得没有什么,但其他人却大惊,这哪里是这种娇滴滴的姑娘可以做的事情?

白香一手捂嘴,一手敲了敲脑袋,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时,邢若秋终于有了反应,他颤抖着身体捂了捂胳膊,一个喷嚏之后,彻底清醒。

“少爷终于醒了。”妇人大喜,却不敢走太近,虽说邢若秋的脾气好,但今日这事也是第一次做,难保他会真的不生气。

邢若秋又是一个喷嚏,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水,迷茫的问道:“这是…下了倾盆大雨?”他娇嫩的脸盘,配上这迷茫单纯的神态,看起来诱人的很。

他一说话,齐归遥立刻如雷击了一般,这…这声音…

“咳咳…”管叔掩饰的咳了咳,便对他道:“你可终于醒了,想你醒还真是难。”

但邢若秋却没有理他,而是站起身,懒懒的看了看当空的太阳,随即嘟囔道:“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被人浇了一身水,是谁干的?”话虽是这么问,但却没有丝毫要寻仇的味道,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

齐归遥怔怔的看着他,细细听着他的声音,竟然那么软,那么娘,按现代的说法就是,声音怎么那么作?

这时,邢若秋转头看向旁边看着他发愣的齐归遥,随即妩媚的笑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奶奶您啊!稀客呢!以前您可是没有来过我这里。”他很是自然的牵起齐归遥的手,“来,坐下说。”完全是一副女人和女人说法的态度。

触碰到他体温的齐归遥回神过来,略不自在的抽了抽自己的手,但见抽不出,便作罢!

她状似礼貌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实则细细将他的模样印在了心底,难怪他看起来跟女人一样,拥有着连女人都会嫉妒的肌肤。

她心中有些解气般的好笑,这应该是他的前世吧?没有想到他的前世竟是一阉者,她可以理解成这是报应?

邢若秋缩了缩身体,又一个喷嚏过后,放开齐归遥的手,对她温柔道:“奶奶且先等着,我去换身衣服再与您说话。”

“好!”齐归遥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虽说现在的邢若秋是一阉者,但却是阉者中的极品,声音虽娘,却一点都不刺耳,反而软软的,听了让人觉得很舒服。模样虽妩媚,却不会让看的人感觉不适,反而将那股阴柔的魅力发挥的淋淋尽致。

或许,是因为他生的太漂亮,与阉者的妩媚相辅出别样的魅力。

也或者是因为他的内在魅力吧!与其他阉者不同。

☆、第8章 姐姐

邢若秋在妇人的伴随下走远后,管叔对齐归遥温和道:“看奶奶的样子,似乎与若秋一点都不生分呢!这样更好。”

闻言,齐归遥心中暗道:自是不生分,那张脸她怨的很。

“管叔说的那个人便是他?”齐归遥问道。

“嗯!”管叔点点头,说道:“这事奶奶切勿向任何人说起,他人都当若秋只是爷的随从,却不知他暗地里却是爷最得力的助手,没有人可以想到若秋虽是…”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本事却是大的很。所有人都当明府能有暂时的安定是因为属下有能耐,却不知能人另有其人。”

齐归遥微微颔首,心里知道管叔话虽是这么说,但他其实完全不担心她会对外说什么。

知道他们没有再说些什么,齐归遥又开始审视起当下的环境,邢府很大,若不是大人物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宅子,但奇怪的是,宅内却只有邢若秋与那伺候他的妇人二人而已,而且邢若秋竟是阉者。

看来,邢家有一段不简单的过去。

一会儿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的邢若秋,红光满面的走了过来,并欲再次拉起齐归遥的手,但她却反应快的躲了过去。

邢若秋噘了噘嘴,微微娇嗔道:“奶奶是有多嫌弃人家?”那样子,竟是比女人还要楚楚可怜。

见状,齐归遥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上辈子,这张脸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冷傲的,现下却变成了这样子,反差可谓是大的出奇,着实有些难以习惯。

想了想,齐归遥还是友好道:“不嫌弃,我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才习惯性的躲了开。”

既然管叔说了,她能不能接手明府家业,还得邢若秋点头,那么她自是得忍住对这张脸的排斥与报复心理。

闻言,邢若秋立刻笑的有些“花枝乱颤”,“奶奶这是哪里的话,跟我还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您忘了?我可不是那些臭男人。”

齐归遥怔了怔,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但却不得不迎合道:“姐姐说的是,是妹妹一时糊涂了。”

“姐姐?”邢若秋拿起手绢放在嘴边,先是惊讶,随即突然笑的更加开心。“这话我爱听,只是怕高攀不起奶奶这一声‘姐姐’。”

“姐姐,您也忘了?”齐归遥学他的语气道:“我可不是正常的奶奶,只是个弃妇而已呢!再说了,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何必那么生分,反而落的不自在。”

“是是…”一旁听他们说了许久话的管叔也插嘴道:“奶奶并不是那些喜欢拘束于那些麻烦礼仪的人,若秋还是受住这一声‘姐姐’吧!”

“好!”邢若秋也是爽快之人。“既然奶奶与我这般谈得来,以后便就姐妹相称了。”

“嗯!姐姐!”齐归遥看起来随和温柔,似乎与邢若秋当真是姐妹一般。

“对了。”邢若秋想到主题上,便问道:“管叔带妹妹来,是所为何事?”

闻言,管叔道:“若秋就别充愣了吧!你又怎会猜不到?不知你是怎么看的?反正我是觉得明府当下已经没有谁能比她更合适的了。”

“哎呦!”邢若秋捻起齐归遥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又没有眼瞎,管叔能看到,我自是也能看到,这事也就这么定了吧!”

齐归遥心头松了一口气,出门之前,她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是会这么简单,幸在她与明府当下的需求关系太过吻合。

管叔颔了颔首,便继续道:“奶奶且先在这里与若秋好好了解一番生意上的事情,属下先回明府稳一稳夫人他们,奶奶晚些回去出面。也免得到时候您回去之后,她们得知这件事情而闹大了去。”

“也好。”齐归遥道:“谢谢管叔考虑的这般周全。”她知道,管叔是想自己先回去给明夫人她们吹个风,把能说的先说了,也免得她直接回去公布消息,而乱了套。要知道,那些女人可是没有把她当人看,到时候天晓得她们会疯成什么样子。

管叔走后,邢若秋便细细的审视起齐归遥。“以前怎的没有发现妹妹是这么有思想有理智之人,爷还真是埋没了一块宝。”

齐归遥微微勾了勾唇,显得非常恬静柔美。“妹妹很懒,懒得与人斗,懒得去争宠,所以才会一直甘愿缩在那冷清的后院内,现在夫君不在了,我只是想为明府,为夫君做些事情,好好的明家,若是就这样散了,完了,夫君泉下又怎会瞑目。”

“妹妹真是胸襟广阔,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妹妹这般大气的女子。”邢若秋惋惜道:“爷他一世英名,在看女人这方面,也算是瞎了眼。”

齐归遥垂眸,做出一丝暗神之态。“若早知道夫君会这么早就去了,以前我绝不会那般懒惰,就算是拼劲一切力气,我也想与夫君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天也好,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连回忆都不剩。”

站在一旁的白香抖了抖身体,怎么都觉得齐归遥这话说的虚伪,好在外人并不知道以前的齐归遥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日夜伺候的奶奶竟是这样的人?说的好听点,那是圆滑,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虚伪。

想邢若秋虽是聪明,但终归没有与齐归遥接触过太多,更是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喜欢明逸,所以对她说出的话,是没有丝毫的怀疑。

妻子对夫君情深,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

“唉!”邢若秋叹息一声,便拉起齐归遥。“我这就是带你去看看明家的账本,同时细细跟你介绍一下明家商号遍布全国的大体局势与规划,这可是复杂的很呢!妹妹要做好心理准备。”

齐归遥原还惊讶于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她,但再细细一想,他既然能凌驾于管叔之上,那么本事自是不小,压根就不会担心她会做什么手脚。

“大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心理准备做的很充足。”齐归遥自信道:“我想,纵然我能做到的不会如姐姐那般强,但也不会太差。”

“妹妹可是不知道,爷这一去,把我与管叔急的都老了好几岁呢!虽说我们能暂时稳定住局势,但终归是没有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的出面人,很多事情,我们是不能去做的。这就算是有了出面人,但若这个出面人只是摆设的话,凭我们的能耐,想要保全明府家业,也还是需要费好大的功夫呢!而且定是不会如爷还在那般,甚至会差得远。”

闻言,齐归遥掂量了一番便道:“我不说自己能做很多,但不至于只是一个摆设,希望以后姐姐能多多指教。”

“纵然妹妹真的只是个摆设,我们也认了。”邢若秋无奈道:“毕竟明府没有人能比你更合适了。”

齐归遥跟随着他的脚步,没有说太多,虽然她说话尽量带着自信,但这些事情她终归是没有做过,还是莫多自以为是的好。

“妹妹可有做好与明府的那些女人撕斗的准备?”邢若秋突然问道,并看着她的脸,带着询问的目光。

“撕斗?”齐归遥觉得这个说法非常野蛮。

“是的。”邢若秋道:“若是以前的你一直像现在这样的话,现在压下她们倒不是什么麻烦事,但以前她们欺负你惯了,现在你突然站到她们头上,她们断是不可能乖乖服从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女人可是很可怕的动物。”

“姐姐,我也是女人。”

“但你是不一样的女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接手明府家业,是势不可挡的事情,就算她们再怎么闹,也无可奈何,难不着还会杀了我?”其实想想,说不定还真会被杀。

“罢了。”邢若秋笑道:“还是先谈正事吧!”他推开眼前的门,将齐归遥领了进去。

齐归遥看到眼前一大堆的资料,随意翻了一本,见是明家商号上的各种资料与账本,便疑道:“这些东西理应在明府,怎会都在这里?”

“自然是搬过来的。”邢若秋拿起一本书扔到她面前,并道:“爷不在了,暂时只有我能做他所做的事情。”

齐归遥翻了翻手上的书,邢若秋解答道:“这是各行各业各流水线的分布地域以及分布人手,你先了解这些。”

“好!”她暗暗吞了吞口水,这比她想到还要复杂。

邢若秋点了点头,自己坐到一旁开始点算着什么。

他们两人都是做事认真的人,除了正经事之外,他们没有再闲聊,就这样一直到了日下西头。

白香打了哈欠,问道:“奶奶,我们是否该回府了?若是再晚了,被她们知道,怕是会小题大做呢!”

闻言,邢若秋放下手头的本子。“这倒是,妹妹先回去吧!明日彻底稳住她们之后,我们再找个机会将这些资料搬回去。”

“好!”齐归遥也打了哈欠,其实她也累了,今日本就起的比较早。

☆、第9章 翻身

果然如白香说的那般,她回去晚了,明府这些女人会小题大做。

刚踏入明府的齐归遥就被明夫人带着一干人拦住了去路。“逸儿在的时候,你像个乌龟一样缩在院子中,逸儿一不在,就发现没有指望了,想出去找男人?”

明夫人的身旁跟着幸灾乐祸的刘姨娘,看来喜欢欺负齐归遥的人,最多的就是这两个了。

“然后呢?”齐归遥淡淡的应了声。

“什么然后?”明夫人皱眉不解。

“我说然后婆婆还想说些什么?媳妇细听斥教。”齐归遥尽量让自己友好,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婆婆,不宜做的太过无礼,落人口舌。

许是料不到齐归遥会这样回话,明夫人皱眉怔了怔,随即鄙夷道:“你有没有找男人,我暂时还没有证据。但是你想接手明府家业,也得先过了我这关。不自量力也得有个度,什么时候明家的事情还可以轮得到你过问?”

“那让婆婆接手可好?”齐归遥道:“相信婆婆定是会保全明府家业,不落外人之手,对吧?毕竟明府的东西,若是恭送到外人手里了,老太爷,老爷,爷泉下有知,都不会瞑目的呢!到时候罪魁祸首入土了,也是无法入宗。”

她明明是用恭敬的语气说出的话,但听到明夫人耳里,却是刺耳的很,惹的她恼凶成怒道:“怎么样都无需你过问,滚回你的后院,别出来丢人现眼。”

“是!”齐归遥行了个礼,便掉头就走。

但刘姨娘心觉不对,便喝住她。“你站住。”看齐归遥真的停下脚步之后,对明夫人小声道:“您还没有阻了她的念头呢!”

闻言,明夫人这才恍然一悟,遂对齐归遥道:“以后切勿再做痴心妄想的事情,否则我定不饶你。”

闻言,齐归遥颔了颔首,回道:“那我先回去了。”只要已经夺得了管叔与邢若秋的认可,那么明夫人这帮人是什么态度,压根就不重要,她大可以随她们跳脚,能不理会就不理会,时间久了,她们想不认也得认。

齐归遥走后,刘姨娘还是觉得不对劲,便对明夫人道:“夫人,这齐归遥最近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不知道她究竟会玩出什么把戏,看来以后我们还是得看着她点。”

明夫人眼里翻滚着怒意。“我知道,想不到那该死的管叔竟站到了这丫头一边,天晓得她究竟做了什么,想压在我们头上,门儿都没有。”

齐归遥一回自己的院子,就发现一眼神高傲睿智的妇人坐在亭内打量着她,就在齐归遥疑惑之际,白香在她而且轻声道:“这是张姨娘,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齐归遥轻轻应了声之后,白香不安的低下头,看似非常紧张。

齐归遥淡定了走了过去,浅笑着等待张姨娘开口说话。

张姨娘继续打量着她,好半响后,才道:“好丫头,没有想到你本事倒是不小,连伯母我都瞒住了。”话虽说的很亲切,但从她的眼里却看不出任何感情。

齐归遥了然,原来以前的她是喊张姨娘为伯母,看来关系倒是不浅,不过这关系应该也是虚的。

“伯母高估了,我只是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嗯!”张姨娘点了点头。“没有想到你这次竟帮了我不少忙,果然你只会做一些对落儿有利的事情。”

齐归遥眼里极快的划过一丝疑惑,这落儿又是谁,怎没有听白香说过,思此她就看向白香,但白香却低着头。

以前的齐归遥话就一向很少,所以张姨娘对她也没有什么怀疑,而是继续道:“落儿那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游玩去了,索性让他现在就回来也不太合适,你就先尽全力暂时替他接手明家的一切,以后再还回来。”

闻言,齐归遥暗自思索了起来,这话怎么听的不对劲呢?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丫头啊!”张姨娘站起身握住她的手。“那何清月虽然思维简单的很,但终归是明逸的娘,老爷的嫡妻,你的婆婆,凭你的能耐想要应付她,自是没有那么简单,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切勿一个人咬牙担着,知道吗?”

齐归遥点了点头,原来明夫人真名叫何清月。

“我跟你说,如今管叔都已经站在了你这边,想要接受明府家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什么意外了,所以你也不需要再担忧什么。”

“嗯!谢谢伯母吉言。”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张姨娘看了看天色,继续道:“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接受明府家业,切勿出任何意外。”随即叹了口气,又道:“落儿那孩子,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货。”

她捋了捋齐归遥有些散落的刘海之后,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张姨娘走后,齐归遥的目光便落到白香身上,惹的白香立刻跪在地上,并紧张的哭道:“奶奶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瞒您的,奴婢只是不想奶奶在为张姨娘做事,根本不值得。”

“我知道她是在利用我。”从张姨娘刚才的话,她又怎么会猜不到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不会为她做事,你继续说,她嘴里的落儿是谁?”

“是…是…”白香咬紧唇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明家大爷,明落,但是这个人在明府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所以奶奶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对您也是不利的。”

闻言,齐归遥继续问道:“明家不是只有明逸一个命根么?这明落又是怎么来的?”

白香摇了摇头。“其实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对这些事情最清楚的就是您自己了,奴婢虽伺候着您长大的,但奶奶您很少会告诉奴婢关于张姨娘和大爷的事情。奴婢之所以知道张姨娘嘴里的人是大爷,也只是奴婢自己揣摩的。”

“你还知道什么?一一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