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涅盘!

她的手指戳剌着掌心的肉,刺痛立时传遍每根神经。是真的,不是梦,不是梦,是确实存在的。她喜极而泣,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睁开时,淸泪滚落,全身战栗。她心想:夜家历代祖先在上,惹欢不辱使命,终于找到夜家嫡出的传人了!

米修看完检查报告,烦乱地将它丢在ー边,查了半晌,竞还是查不出病因,他感到十分棘手。他将视线转向米娅的左手,发现顔色竞愈发火红,像烧红的烙铁。他怀疑再这么下去,这只左手可能会就此废掉。不只脑袋,这左手恐怕也要冰敷一下才好,于是他从医疗用的冰柜中取出了几个冰袋,刚想敷上…“不!千万别动她的左手!”夜惹欢惊恐至极,飞速跃到米修跟前,伸手挥开他拿着冰袋的手。

她的惊喉与行动,瞬间让她成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她仿佛未觉,朝着米修又骂道:“你这个庸医,知不知道刚才险些伤了他?”

这还是米修第一次被人骂“庸医”,还是个陌生的女子,先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光是“庸医”二字…他身子乱抖,脸都是青的。这副模样,何止鬼医,简直称得上魔医。众人都知道米修是绝不会打女人的她,他现在的样子却让他们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动手,对于一个素有天才之称的医生而官,庸医二字物绝对是侮辱性的言语攻击。夜惹欢根本不怕他动手,眼神充斥着对他的批判,她张开手,像母鸡护小鸡那般站在米娅的病床旁死死盯着他。

米修气不打一处来,但绝佳的修养还是让他平复了下来,指着她対众人问道:“她是谁?哪里冒出来的?”

“我是谁,你没有资格知道。”夜惹欢显然对他十分不满,言辞间毫不客气。

米修的脸也就更骇人了。

欧阳决急忙出来打圆场,“米修,她是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哪一边的自己人?没见过。”就算见过,这种臭脾气,他也当没见过。

“决,到底怎么一回事,说清楚。”人是跟着他来的,卡尔觉得有必要把事情弄明白,她是敌还是友,要由他来判断才行,欧阳决嘴唇蠕动,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拣重要的事情说:“她是来救小悠的。”

卡尔和米修皆是一惊,娜娜和阿洛拉则是愕然,罗马斯一脸不敢置信。一直沉浸在悲愁中,无暇顾及其他事情的狄克、三胞胎、卡奥利听到这句话,也猛然清醒过来。狄克恍惚地看向夜惹欢,他不知道她是何时出现的,所有的心思全集中在欧阳决刚才说的话上。

“你…你能救她?”救女心切,已不在乎对方是何人。

或许在别人眼里他是病急乱投医,可作为儿子却十分理解他,因为他们也一样无论是谁,只要能救小悠就行。夜惹欢一直都知道,姑姑嫁了一个十分出色的男人,但亲眼看见又是不同的光最,何止是十分出色,已超故然到世闻没有第二个这么出色的男人了吧。他虽然看上去憔悴,也有了年岁,却难掩光华,而如皓月生辉,眉似利剑入鬓,目若明珠朗星,尤其是这双蓝眼,漂亮得不像真的,深邃中更有着沧桑与历练,以及丰沛的感情,让人一眼便知他是个痴人。

他身边有三个长相一样的年轻男子,她已猜到是谁,因为他们与他的父亲十分相似,在魅力上不如父亲,却也十分抢眼。这便是姑姑那对三胞胎儿子。

她自然也看到了卡奥利,光是看他的容貌就猜得到,虽然因年纪关系,已少了女人的妩媚,多了男人的阳刚可那容貌还是让人觉得好似盛开的牡丹花,极其美丽,他-定是姑姑的另一个儿子4四人正等着她的答案,卡奥利也是同样,全然不顾卡尔等人的劝说,她也没让他们失望,“是,我能救。”

身为医生的罗马斯、阿洛拉、米修可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你说你能救?可你看起来完全不像医生,”米修受过她的气,第一个出来质疑她。

“那你能救?”淡然一句,硬是让米修吃了瘪。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明白,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阿洛拉就事论事,神情严肃。

“自然。”夜惹欢答得信心十足。

“那是否可以请教,米娅她的病因是什么?”“夜惹欢看了一眼在场的三名医生,用淸润的嗓音说道:“这不是病!”米修第一个不依,“不是病?不是病会这样高烧不退?”

夜惹欢懒得搭理他,对狄克说道:“她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体内真气紊乱造成的。”

“真气?!什么东西?!”

见他听不明白,夜惹欢看向欧阳决,“你应该明白的。”

他是学武出身,学的还是中国功夫,自然明白,他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个对你们来说有点深奥,不用深究,我知道就行,她说的真气是确实存在的。”

既然他这么说,大家姑且先相信。

“然后?”狄克问。

夜惹欢答:“只要压制住紊乱的真气,就可以了。”

她说得简单,可怎么做?那什么真气,他们全然见不到,也摸不着啊。

“你们不要着急,交给我便可。”说完,她来到米娅身旁,先是审视了一番,接着食指和中指并用,眸子一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点了米娅周身七个穴位。

一点完,米娅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在场的人莫不被这一幕吓住了。

却和见夜惹欢松了一口气,“不妨事,她只是吐出郁结在胸口的污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欧阳决惊奇地着着她,“你会点穴?!”

这种神奇的手法,可只在小说中会出现。

她点头,“会,但还只是皮毛。"”皮毛?!这还皮毛?!“欧阳决觉得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夜惹欢随后从头上取下风凰簪子,扭动凤头,只听咔嚎一声,凤嘴中吐曲根针。那针非金非银,像冰,又像琉璃,剔透至极,光线下,隐约还射出七彩之光。

“这是什么?”可能是今天吃的惊太多,终于开始麻痹了,欧阳决以平常心问道。

“我夜门传家之宝一一冰火针。”

“要它干吗用?”

夜惹欢取出一针,看了一下米娅的身体,找准了一个穴位,在众人的惊呼中扎了下去。“去炎火之热。”

她的行动快得不行,扎针的手法更是有点奇幻,转眼间便在米娅的头顶、太阳穴、胸口、小腹扎上了针。一扎上,那针便冒出雾气,像是冰磁上了烙铁般。接着,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米娅背上的凤凰,收起翅膀,缓缓消失。米娅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他们不相信也得相信。夜惹欢开始取针,那针好似吸收了米娅身上的热力,已变赤红,她将针重新藏入金簪中。

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大功告成,她已无亊了,只要再睡上几个小时,便会醒。”

米娅无恙,最高兴的莫过于狄克,他对着昏睡的米娅亲了又亲,亲了好久才愿意放开她。狄克心头一松,差点站不稳,凯文和修伊赶紧扶住他。安迪感情最丰沛,忍不住就哭了。

缓了一会儿,狄克才感激地看向夜惹欢,“你救了我的女儿,谢谢你!”

“不用言谢,姑丈!”

—声“姑丈”,让病房里立时炸开了锅,狄克顿时有点不明所以。

欧阳决适时地搭腔道:“她是悠的侄女,小悠的表姐,也是卡奥利、三胞胎的表姐。”。

这话更惊人,全体人员基本处于石化状态。等反应过来,都表现出不相信。

“别说你们了,其实我也不相信,可她…”欧阳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夜惹欢的身份。

夜家在中国是受到隐秘保护的家族,不露世间,却权势极大,可谓特殊至极,神秘至极,更是鲜少有人知道。若不是他有一个少林寺武僧出身的父亲,曾受委派保护过夜家的人,他也不会知道。连国人都很少知道这个家族的存在,何况眼前这些外国人呢,说了也白说。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家族还有必要大老远地跑来美国乱认亲戚么?

既然说不清,他只好把问题推给夜惹欢,“要不,你们自己问她。”

夜惹欢接话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可悠她一直说自己是孤儿。”狄克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夜惹欢流露出继续悲怆,苦笑答道:“那是夜家负了她。”淡淡一句,道尽了无奈和愧疚。

“夜家?”

夜惹欢点头,“姑姑…就是你们所认识的慕容悠,慕容其实是姑姑的母姓,她本姓夜,夜妖娆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是我夜门嫡出的大小姐,更是前一任宗主大人。”

各点失,*蛄姑…就是钵们所认识的慕容悠,慕容莫实是的弯蠊。

“什么?!”欧阳决又被自己的口水抢到了,原来更惊人的还在后头。

反观其他人,远没有必得之慕容悠不是孤儿来的惊讶。宗主一词,翻译成英文,就是领导者、领袖的意思,他们之中不乏皇室出身,一个家族领袖的身份,实在没什么大不了。

那是他们不清楚夜家的情况,若是清楚,恐怕会和欧阳决的反应一样。宗主地位之高,恐怕只有知晓夜家的人才明了。即使夜惹欢这样说,也不能说明她说的都是真的,怀疑自然有,但她救了米娅,无论是真是假,都已不重要。

“我知道让你们一下子接受,有点强人所难,但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我名唤夜惹欢,我的母亲正是姑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现在的身份是夜门代理宗主。”

“代理宗主?”

她颔首,“是,夜家的宗主之位必传身负凤凰涅盘之人,而我未有此资格,只是有幸代理。”她看向病床之上的米娅,难掩激动之色。

欧阳决算是看出点门道来了,“你先前说,米娅是你们夜门最重要的人,莫非…莫非…”

凤凰涅盘?他好像有点印象,他曾听父亲说过,夜氏一族的子孙天赋异禀,有着难以解释的能力,因为没有被证实过,所以他一直以为是传闻。显然不仅仅是传闻那么简单,否则米娅背上的凤凰怎么解释,她刚才那一手神乎其技的点穴功夫又怎么说?若真这样,米娅岂不是…很快,夜惹欢证实了他的猜测,“是,米亚小姐将会是我夜门第六百二十七代宗主之位的正统继承人。”

欧阳决立时扶住墙,今天事情的发展又一次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其他人听得不是很懂,只从她的话语中了解到,米娅身上的那只风凰其实是家族遗传,这遗传可奇妙得很啊。

“我从来没有看到悠身上有凤凰!”狄克一句话,又将事情弄回了原点。悠没有,狄克更不可能有,那又何来的遗传?

夜惹欢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那是因为她的左手已废,姑姑和你相识,是在手废之后,你自择不可能看得到。”

悠的左手的确是残的,狄克不止一次问过原因,可她从来避而不答。他想起夜惹欢先前说过夜家负了悠,隐隐觉得悠的左手被废可能和这个有关。

他眸中酝酿着狂暴,“你说夜家负了她,怎么个负法?”

夜惹欢一愣,不知该怎么说。她的犹豫,让狄克深信,悠的左手与夜家有关,更为愤怒。一直以来,他对此都耿耿于怀,若不是悠不肯说,他没办法,否则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他都要将伤害她的人挫骨扬灰。

夜惹欢沉吟了很久,许是想通了什么,叹息了一声,最后妥协道:“这我本不该说,因涉及到我夜家的丑亊,但在座的人皆见过姑姑,其中还有姑姑的儿子、女儿、丈夫,你们有权利知道真相,若是你们愿意听,我说就是了。”

当然要说,他们都云里雾里的,十分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于是,这便揭开了夜氏一族最丑陋,也是最可悲的往亊.第十幕往事夜氏一族,本不姓夜,而是神农氏,其渊源可追溯至上古时代。相传在上古时代,中国的黄河流域有许多分散的人群,他们按照亲属关系组成了氏族,很多氏族又联合起来组成了部落。其中两个部落最大——黄帝有熊氏和炎帝神农氏。夜家便是这炎帝神农氏的嫡传后代。

那时候,人们抵抗自然灾害的能力很低,一遇到水旱灾,就要迁徙。有一次,炎帝部落在迁徙的时候,来到了黄帝部落占据的地方,他们看到那里条件很好,决定长期住下来。可是黄帝部落的人不愿意,结果双方互不让步就打起仗来。经过三次战斗,炎帝部落被打败,伤亡惨重。炎帝十分愧疚,认为若不是他执意而为,便会吃败仗,更不会因此失去那么多族人。于是,炎帝独自一人上了圣山须弥山,打算绝食而死,却在山巅救下一只落难的凤凰。凤凰化身为绝色美女,愿意以身相许来报答炎帝的救命之恩,却被他拒绝。

凤凰问他:“是我不够美吗?”

炎帝答:“不,你很美,我从未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

风凰又问:“那是为何?”

炎帝将自己吃败仗的事情告诉了凤凰,认为自己应该以死谢罪。

凤凰却说:“死了又怎么谢罪,死了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炎帝听了,如醍醐灌顶,瞬间醒了过来,对凤凰十分感激,却还是执意不肯娶她。

凤凰再问:“为什么?”

炎帝答:“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我们算扯平了。”

风凰见炎帝十分正直,心中极为欣赏,便说:“若是你不肯娶我,也无妨,但是我是一定要报恩的,我可以许给你一个愿望,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帮你实现。”

炎帝见推辞不掉,就说道:“我要我的家族昌盛起来,能够千秋万代居于领导地位,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欺侮,永远享有权力和尊荣。”

凤凰听后,笑着告诉炎帝,“那你还是得娶我。”

炎帝讶然,“这是为何?”

风凰答:“因为只有我生下的后代,才能让你的家族昌盛起来。”

炎帝听后,经过再三考虑,便答应了。于是,他们在须弥山上成了婚,由于凤凰不能离开须弥山,炎帝便与她住在了山上。一年后,凤凰为炎帝生下了一个儿子,告诉他,他可以抱着儿子下山了,等这孩子长大,他的家族便会昌盛起来。这个男孩拥有炎帝健壮的体魄和凤凰绝色的容貌,而背上则有个浴火凤凰的图腾若隐若现。凤凰告诉炎帝,此图腾为凤凰涅盘,有着她的神力,并且会代代相传,但传男不传女,而他此后的子孙,无论有多少,每代只会有一个儿子。炎帝问:“这是为何?”

风凰回答:“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炎帝又问:“永远都是这样吗?”

凤凰这时显得很虚弱,她说:“不,若是有一天,此图腾被女子所继承…"”女子?!“风凰脸色苍白,笑道:“是,若有那一天,你的子孙必要好好待她,她的女儿也将负有凤凰涅盘,之后,这凤凰涅盘便会由女子继承,到那时就代表,这个代价已满,不需要再付出,你的家族便会人丁兴旺,万世昌盛。

炎帝听了,连连点头,牢记于心。他哪里知道,凤凰是以生命为代价报恩。

凤凰弥留之际,再次叮嘱炎帝,“为了你的家族昌盛,也为了你的子孙,你必须绝对保守这个秘密,只能让每一代的图腾所有者知晓。因此你的家族虽然会显赫,却不能世人皆知,直到负有凤凰涅盘的女子出现为止。”

说完,凤凰便气绝羽化,消失在炎帝眼前。炎帝伤心了好久,才抱着儿子下了山。谁知山上一年,山下已是百年,早已物是人非。炎帝牢记风凰的嘱咐,改姓为夜,重新建立起他的家族。这便是夜家的由来。

待炎帝的儿子长大,果然如凤凰所说,他天赋异禀,才华过人,更是武艺高强,很快拥有了庞大的财富。用这些财富,夜氏一族暗中相助了历史上几乎所有打天下的君王,夜家因此保有了绝对的地位和权力。为了保证家族的秘密不会被泄露,夜家即使财富再多,权力再大,也活在世人的视线之外,不为世人所知。

权力也有了,财富也有了,可是夜家每代都只有一个儿子,不可不说是一个遗憾。但权势在手,财富在手,男丁少又如何,夜家的女儿即使嫁人,所生之子女也皆随母姓。夜家的子孙,个个能文能武,尤其身负凤凰涅盘之人,天生任督二脉便通,可使真气贯彻全身,并由左手发出,这便是夜家独门绝技——凤指。

这凤指,夜家其他子孙也能练,只是在造诣上相差颇多,夜惹欢那一手点穴手法便是源自凤指,在外人看来是神乎其技,可与身负凤凰涅盘之人比较,那仅可称为皮毛而已。真正的凤指,能伤人,也能救人,更能杀人于无形,不知有多少想反叛夜氏一族的人死在这只左手之下。

既然夜氏一族如此厉害,为何中国的朝代会如此良莠不齐?夜家人乃凤凰之子,神鸟之后,深谙世间万物都有一个定数的道理,如同花无百日红,正午的太阳总有西下的时候,除了他们夜氏一族以外,无论-个国,还是一个人,皆会经历强盛至衰败的过程,没有必要逆天。再者,若是有才之人,只要相助,便能成大器,若是无能,再帮也是枉然,他们便会弃之,待有才之人现世,再予以相助。所以说,这夜氏一族,实为厉害,却也恐怖。

就这样夜氏—族存在了几千年之久,不曾凋零,可祖祖辈辈都记着祖先留下的嘱咐,等待负有风凰涅盘的出现。夜氏一族经历了秦皇汉武时代,走过了三国时代,跃过了南北朝时代,操纵五代十国的衰败,笑看北宋南宋的没落,书写着唐宋元明清的历史。中华民族有着悠久的历史,那么夜家也同样有着悠久的历史。斗转星移,日月如梭,转眼间,夜家也跟着时间的脚步,来到了现代。

随着文明到来,信伸也开始逐渐淡漠,近代历史上的几位夜氏继承人,虽出色,却好逸恶劳,挥霍着夜家的财富,只会吃喝玩乐,可再怎么败家,也还顾念着自己的责任,并没有做出过分出格的事情,夜家几千年的权势和财富,也不是那么容易败尽的。可最后一位继承风凰涅盘的男性宗主夜翼却是十足十的败家子。不务正业,好吃懒做,喜色贪杯,什么坏习惯都染上了。

族中长辈为了让其能有所觉悟,便早早为其娶了一位贤妻,希望他能收心,更能有所作为。其妻便是慕容悠的亲生母亲一慕容淑。可贤妻也改不了夜冀尧的恶习,夜冀尧在婚后第二个月,就纳了妾,过没多久,又纳了几个貌美的年轻女子。丈夫如斯,做妻子的怎能不伤心?可这还远远没结束。

四十三年前,也就是慕容淑刚发现自己有了一个月身孕后,更悲渗的事情正等着她。夜冀尧被歹人所骗,喝得大醉后被绑票,命悬一线。世人都不知夜家的名号,绑匪自然不知,只知道被绑的人,看着装打扮就是有钱人,是条大鱼,立马从手机中翻出号码,打电话要家人来交赎款。这亊本来夜家动动小指头让政府派人就能解决,坏就坏在夜家人爱面子,所谓家丑不可外场,便打算自行解决,让几个家丁拿者赎款去救人。他们言明,只要不撕票,无论要多少钱都可以,面且绝不会报警。

绑匪听了,自然爽快地答应,但也留了一个心眼,只允许一个人来交赎款,而且最还得是个女人。慕容淑自然是最佳人选,她一人赶赴赎金交付地,打算交完钱带着夜冀尧回去。哪知这帮绑匪丧尽天良,见慕容椒美貌,便起了色心。拿了钱却不放人,更是用夜冀尧威胁她。

为了不走漏风声,她一人而来,没有随行,一个弱女子,孤立无援,丈夫又醉得不省人亊无力相帮。结果,她被轮奸了。

做丈夫的知道妻子为了救他,被人侮辱,应当是万分羞愧,更该洗心革面。可夜冀尧没有,他在知道事情后,指着慕容淑的鼻子大骂,骂她人尽可夫,最个无耻的荡妇,更以她身子肮脏为理由,想要休了她,然后扶正自己最受宠的小妾。家族长辈惊闻此事,也是相当怜悯慕容淑,可是一个受过侮辱、不贞洁的女子,他们也觉得不配当宗主夫人,便默许了。慕容淑是个十分传统的女人,遭此劫难,早己羞愧不已。再做自己的丈夫辱骂更是伤心欲绝,既然被休,便想要回娘家,却受到夜家长辈阻止,因为他们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在这种情况下,她被驱离了主屋,栖身在最偏远的院子里。

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连自己有身孕的事情都没来得及说,也就没人知道,等说的时候,早已过了两个月。夜冀尧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硬说是那帮绑匪的孽种。慕容淑百口莫辩,要求请家庭医生过来检查,一查月份,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这的确是个极好的办法,坏就坏在这个家庭医生被那扶正的小妾给买通了,硬是将她怀孕的月份少说了两个月。慕容淑当场晕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就见家族长辈让他家庭医生开药,要她堕胎。

她怎么肯堕胎?就算夜家不承认,那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抵死不肯喝药,就连送来的饭食都不敢吃,饿了只敢在晚上偷偷到厨房偷东西吃。双方僵持不下,那扶正小妾早产下了一名男婴,男婴背后显出了凤凰涅盘的图腾,让夜家上下欢腾不已,也就忘记了她的事情,她一个人苦熬了七个月,于深夜独自产下一名女婴,便是慕容悠。

她一出生,慕容淑悲从中来,抱着刚出生的女儿痛哭流涕。她自己命苦,这个孩子注定和她一样命苦,看着女儿,竟是如此绝色,她便为其取名妖娆,寓意她将来有一天能妖娆天下,摆脱这种凄惨的命运。娘俩相依为命,日子也就这么一年年过去。

小妖娆长到八岁,已出落得十分标致,也特别懂事乖巧,东凑西凑的也就知道了自己和母亲为何如此凄苦,小小的心灵满是恨意,但她还小,要恨,也只能放在心里恨。一天,同父异母的哥哥见到她,便心生恶念,想要捉弄她,不料她精明着呢,没等他捉弄,反将他推下了河,他顿时嚎啕大哭。

慕容淑见状,赶忙将他救起来,软语安抚,怕他的哭声将人招来,到时,无论怎样,都会是妖娆的错。慕容淑帮他把湿衣服脱下来,再用毛巾擦拭,免得他着凉,不承想,擦到他背的时候,那只凤凰竟然褪色了。她惊得手都在发抖,这图腾是假的!

这么一愣,那个小家伙便跑了出去。她心里更凉,觉得不能再留在夜家了,因为她知道了最不该知道的事情。她在夜家苟延残喘地活着,是为了唯一的女儿妖娆,她期待着总有一天夜家会承认她,让她过上好日子。如今无权无势的她,还能安然存活吗?“杀人灭口”四个字闪过她的脑海,在夜家,要杀他们娘俩,绝对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想着,她直打颤,赶紧收拾东西,想带妖娆逃走。可还是慢了一步,那扶正的小妾正带着一帮子人往这里冲来,她想也没想,就将妖娆关进了橱柜里,再三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否则她就永远都不理她,妖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母亲这么说,便连连点头。

橱门一关上,那小妾就气势汹汹踢门而入。一看到慕容淑,两眼放光,恶狠狠道:“你知道了?”

慕容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知道瞒不下去,央求道:“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放了我吧。

听她这么说,那小妾更是惶恐不安,就让手下将慕容溆抓起来,四处瞅着,寻找妖娆。

遍寻不见,她更急了,和擒住慕容淑的手下说道:“带她走!”又对另一个手下命令道,“你在这里一看到那死丫头,就给我抓了。”

慕容淑不敢呼救,怕柜子里的妖烧会听到,反而害了她,压下心里的恐惧,硬是被拖走了,妖娆在柜子里蹲了许久,也不见母亲来找她,便偷偷打开橱柜门,发现母亲不在房里,只有一个打瞌睡的陌生男人,便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爬了出来。急忙夺门而出,刚出门就被小妾揸见,被逮了个正着。接着,她被带到了地牢,慕容淑自然也在,嬢娘两抱在一起,看着牢外的小妾。

小妾正和手下商量着什么,虽听不到声音,神色却是阴狠至极,他们谈完之后就离开了。

慕容淑想不通她这是为何,后来才知道,她是断粮又断水,想活活饿死她们。到了妖娆己经因缺水而陷入昏迷,做母亲的怎能忍心看着孩子受苦,立时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喂血给她喝。又过了一天,小妾便来了,大概是想看看她们有没有死。

慕容淑撑着一口气求她,“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放了我们,我会和妖娆远远离开这里。”

小妾冷笑一声,坚决不放,那些手下看着慕容淑虽然憔悴,仍是美得惊人,都起了歹念。小妾见状,冷笑了几声,便默许了。这时候妖娆转了过来,一看到几个男人正要欺负她母亲,顿时有了力气,撒泼似的往他们身上撞。只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女孩,怎敌得过几个成年的壮汉,他们大手一挥,她就撞上了墙,当场血流满面。

衣衫早被撕破的慕容淑看到这一幕,尖叫不已,发疯似的又撕又咬,又扯又抠,那些男人一时无法还手。其中有一个,头皮都被扯了一块下来,怒火一上头,牙下手就没了轻重,一掌挥了过去,咚的一声,慕客淑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血染满了整个灰色的墙壁。头破血流的妖娆见到这一幕,狂乱地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母亲身边慕容淑己气若游丝,半睁着眼睛,流着眼泪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妖烧,你都要活下去。”说完,头一歪,便去了。

妖娆精神大受打击,手指抠着地板,留下一道道带血的指甲痕。她充血的双眼,盯着牢里的每一个人。她痛不欲生,像是疯了一样,大声嘶吼,不停推搡着死去的母亲。她突然觉得背好痛,也好烫,烫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好似在燃烧,禁不住用手去抓后背,衣衫单薄,一撕就破了,她的背上赫然现出一只浴火的凤凰!小妾见了,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突然尖叫道:“杀了她,赶快杀了她。手下惊见妖娆背上的图腾,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含义,根本不敢动手。

小妾便吼,“若是被人知晓她背上有着凤凰,你们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

手下心里一凛,起了杀心。一个男人也不顾目标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伸出手就想掐死她。妖娆竟也不知道害怕,仿佛被魔鬼附身一样,左手自然而然地朝那人胸口抓去。噗的一声,那人震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见一双小手已插入他的心肺之间。他只觉得剧痛难当,哀叫出声,他的心脏已被捏碎,当场吐血而亡。这可怕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颤抖不己。

小小的女孩伸出自己带血的手指,笑得狂乱诡异,竟还舔舐着指上的血。那是何等惊悚的一幕,接着,小女孩飞身而起,轻盈得就像一片羽毛,左手如刚才一样,插进最近的一个人胸口。噗的一声,这次更恐怖。那人倒下的刹那,就看见小女孩捧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她手指猛然一收,吧唧一声,那心脏就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