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惊喜地有点莫名其妙的一天。

妈咪,妈咪,你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吗?

会啊,妈咪永远都会陪着你们。

哪里也不去?

嗯,哪里也不去。

打勾勾!

好,打勾勾。

依然记得那是母亲出院后的某个下午,她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阳光下的眼睛是那么的柔和和慈爱,脸上的微笑又是那么的美丽,任由轻风拂面,将她的长发吹得像是飞舞的绸缎,静静的看着他们在她身边嬉戏。

等他们玩累了,用那双温暖细致的手,抚过他们汗湿的额头。那时候,幼小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她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只以为她很快就会康复,沉浸在幸福里。

那一天,就像现在这样的天气,也是阴霾后,阳光突现,洒满大地,有着丝丝凉意的暖,也能听到树叶吟唱出的沙沙声。

只是往昔的那种幸福已不复见,永远只能在回忆里缅怀了。

“没事了吧。”威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心。

四兄弟摇头,在校园的草坪上,或卧,或躺,却都是同样的红眼睛,红鼻子--哭得。

“那就好,我买了咖啡,你们谁要。”威尔将塑料袋在他们面前晃道。

“我现在不需要咖啡来醒脑,我更需要酒精的麻痹。”修伊大叫道。

“行了,还喝酒,我怕你喝完了,哭得更厉害。”威尔拿了一罐咖啡,也坐在了草坪上。

是啊,他们哭了。

哭了一整节课,当下课后男生们都追着美女奔出礼堂,当涌来的女生们被威尔赶走后,他们却依然还在哭,哭得稀里哗啦。

“你们…”威尔不放心在四人脸上溜动了一圈,“真的没事了。”

卡奥利躺在榕树下,闭着眼睛,朝他摇摇手。

“没事,没事。”凯文在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咖啡说道。

安迪却还在哽咽,三兄弟中,他最小,也是最粘母亲的那一个。

威尔看着自小长大的兄弟哭得那么凄惨,实在不能当没看见,将手帕递了过去。

安迪默默接了过去,随即发出大大的擤鼻涕声。

“安,这是我的手帕。”威尔大叫道。

安迪吸了吸鼻子,样子好不可怜,“我难受。”说完又在手帕上留下更大鼻涕渍。

威尔只好让他去,回头对其他三个说,“今天我去接小悠和露露放学吧,你们先回去!”他们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宜见人呐。

“嗯,也好。”凯文说, 现在的样子,恐怕会把小悠吓一跳。

“这样吧,晚上我们去喝酒。”威尔提议道。

三胞胎点头同意,他们的确需要酒精来麻痹一下自己。

卡奥利从草坪上起身,“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哎?”四人回头。

“我想一个人去一个地方。”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黑灰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某个方向,“就这样,我先走了。”

“卡奥利。”四人同时喊他。

只见他挥了挥手,脚步未曾停下。

等他走远了,四人也都站起来。

“威尔,你先去接小悠和露露放学吧,记住啊,7点一定要到家,还有去便利店买把伞,晚上一定会下雨。”安迪嘱咐道。

“嗯,好,那9点我们酒吧见?”威尔将喝尽的咖啡罐收拾进塑料袋,然后仍进可回收的垃圾箱。

三胞胎看了看卡奥利离去的方向,静默了几分钟,三人的眼里都有着一默淡淡的哀思。

“不了,不去喝酒了,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三人异口同声道。

“哎?”威尔愕然了一记,“那…”

未等他说完,三胞胎就迈开步子朝卡奥利离开的方向走去。

“记住,给我好好照顾小悠。”安迪临走前又嘱咐了一次。

修伊又补充了一句,“老爸今天不在家,麻烦你送她们回家后,留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还有…”凯文想了想回头也补了一句,“小悠喜欢吃得草莓冰激淋没有了,记得去哈根达斯买。”

说着,三人也渐行渐远。

只留威尔站在原地。

威尔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灵神会的一笑。

“知道你们要去哪,准是那个地方。”他摇摇头,认命的去接妹妹们放学。

纽约圣十字公墓

即使天气不算很冷,但是来到墓地这种地方,仍会觉得凉意遍身,倒不是因为鬼怪之说,而是这里代表着亲爱之人在这世界最后的一站,烙刻下过太多太多眼泪和悲伤。

冷,只因为哀伤,只因为思念。

在纽约这个存土寸金的地方,墓园的格局相当的紧凑,同样的十字架墓碑,在广阔的土地上排列出如同军队一般整齐,西方国家没有烧冥纸这一祭奠方式,少了这些烟雾缭绕的东西,取代的是七彩斑斓的花圈、花束,干净,也无比的美丽。

这里也是WFP的英雄死后的统一国葬地。

走过成排的十字架墓碑群,就能看见有着WFP军旗飘扬的花圈门,穿过它,看到的是一片土葬区域。

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庄严肃穆,林立在一大片雪枫林中,有些已经斑渍驳驳,有些已经发黄,也有些仍然崭新如昔。

卡奥利蹲在一座墓碑前,长指抚摸着墓碑上的相片,灰黑色的眸子里尽是思念,丝雨般的哀伤,将它变成了一沽看不到底的泉水。

“妈咪…”

有些哽咽的低鸣在空气中响起,思念到极致时,即使只是一座墓碑,也能带给他母亲就在身边的错觉。

他掏出手帕,轻轻擦洗着墓碑上的尘埃,细心的好似这是一块瑰宝,“最近我看了一本小说,挺有趣的,我说给你听…”

对话似的聊天旁若无人的响起,也未曾停歇过,不知何时,身后又来了三人。

只是听到脚步声,卡奥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不是说要去喝酒吗?”

安迪将一束百合放在墓碑前,也跟着蹲了下来, “我也想妈咪了。”

另两个也蹲了下来,“我们果然是兄弟哈。”

卡奥利擦干眼泪,狠瞪了他们一记,可眼眸里的光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四人围拢着墓碑,仿若幼年时围在母亲身边,叽叽喳喳的开始说着一天发生的事情。

似唠叨,似斗气,似嬉笑,一如母亲就在眼前,那般的快乐,那般幸福。

妈咪,你在天堂好吗?

妈咪,我们很想念你哦。

妈咪…

第七章 夜遇 上

亲们,不好意思,这章更得晚了,最近工作很忙,一人顶三人的活,压在我身上,加班到累死,今天也是晚上9点下班,为了让亲们看到,我可是澡澡都没洗,脱了裤子就粘在凳子上,给大家硬挤出这半章,虽说是半章,但是也有5千字呢,你们就行行好,别催我。

写书就跟便秘一样,拉不出来就是拉不出来。

恶心了点,但是事实啊。

正文如下:

唐悄然推门而入,沉静的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黑眸却在看到房内的景像时,绽出惊叹的流光。

胧月,佳人,凭窗而立,银光洒落,仿若最华美的霓裳披在千色婀娜如上帝杰作的身上,使得裸在浴巾外的细腻皮肤泛着润玉般的色泽,她沉思不语,媚眸反射出月光的皎洁,晶亮之中有着秘宝般的光彩,即使站立不动宛若雕像,也是神韵无匹,若真有如此的美人像,恐怕会比维纳斯神像更为惊世吧。

只是她眼中偶尔流露出的哀伤,为这份魄人的美,染上了一抹脆弱,象是一缕轻烟,眨眼间就会消失在黑夜里,再也找不到了。

像是怕所想得会成真,唐焦色顿起,大步迈了过去,只想抓住她,“千色!”

这一声,像是虚空的,千色依然林立,没有任何反应。

“千色,你怎么了?”这不像是平常的千色,这样大的动静,她却没有听见,唐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等她回应,就拽住她的手,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

“千色…”深切的关心之语,却在接触到她滴落的两行清泪时,化为乌有。

那泪珠宛若落在美玉上的雪,莹亮得星星点点都在闪烁。

唐下意识的探出手指轻触,却被指尖染到的烫热,惊得颤起指头来。

或许是唐的接触,带着几分凉意,让千色从思绪中转醒。

黑眸从混沌中逐渐清明,开始泛出丝丝的冷冽,“唐?”

见她的神志恢复了,让唐松了口气,“怎么了?为什么傻站在窗边动都不动。”

千色这才发现,自己只裹着一条浴巾,站在窗口不知道多久了,只觉得丝丝凉意涌上身体,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怎么会呢?她明明…

她记得沐浴后,就打算睡得,然后…然后…

眼前突然涌现出四张年轻的脸孔,全都惨兮兮的泪涕交错,光是这样想着,心头就莫名的刺痛,那是一种类似硬生生被剜去一块肉的痛,即熟悉,又陌生,心中更是酸酸的,难以忍受,就好像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不知何时被剥离了,然后又重合了,到最后才却发现不过是虚梦一场,酸楚得生疼。

不该的,那不过是陌生人,从未见过,又何来的痛。

她是个杀手,无心无情,更无泪。

而此刻,她却傻站在窗边,为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幕,心痛到现在。

好几次都想冲过去,要他们别哭了,却为了任务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下去,然后在下课后,匆匆离开。

因为不忍,因为…心疼,更因为怕自己做出不该做得事情来了。

于是,她懦弱的选择了逃避 。

回来之后,她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满脑子就是那四张泪水涟涟的脸孔,无法挥去,更无法忘怀,像是深了根,烙了印了。

“千色,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唐见她惨白着脸,只字未说,可眼里的哀痛,却越来越浓。

千色抬起头,看着向来不显喜怒的唐万分担忧的纠结着眸色,心下一颤,现在可不是悲秋伤春的时候。

虚缓了几口气,她才答道,“我没事。”

唐不信,她刚才明明就是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

“唐,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有些累了。”末了,她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解释。

“真的只是累了?”

她点头,甩了甩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些,渐渐地,瞳仁深处,那不见底的冥黑,似要将所有的悲痛吸收,漩涡似的流动出一抹洌色。

无论是喜悦,悲伤,还是惘然,最后只剩下决绝。

看到这眼神,唐才终于放下心来,“你可知道,若刚才有人要杀你,你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杀手,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失去心神,哪怕万分之一秒的失魂,下场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唐的教训,千色轻笑,只是浅笑,便让她犹如脱胎换骨,妖色尽染,纯粹的妖,不染一丝杂尘,只叫人惊艳。

“唐会保护我的。”轻吐气息,幽兰似的香,加上她完全信赖的眼神,让唐措不及手,眼中泄露出一丝窘然。

“呵呵…”千色双手缠绕上他的脖子,眼媚如丝,“唐,我现在才发现,我对你不是没有吸引力的。”

唐一颤,慌忙推开她,硬声道,“别胡闹。”

话语虽然冷硬,可他刚毅黝黑的脸却泛出可疑的红,一直染到耳后,他发现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回转过身体,遮掩了去。

“把衣服穿上,不要每次都衣衫不整在房里转悠。”

他的表情实在有些逗人,千色忍不住的笑出声。

妩媚中带着清冽的笑声,仿若风铃作响,分外的好听,让人无法忍住不看她,却正巧对上她逗趣的眸,她妖冶地眨了一记眼,继续逗弄他。

“千色!!”唐急吼了一声。

“好,好,我不闹了,不闹了,我马上去穿衣服,哈哈哈…”笑声又起,她已轻灵闪过他,回到床榻前着装。

只是穿衣的那一刹那功夫,也足够让唐从窘迫中恢复到本来的面目。

“我穿好了。”她优雅的走来,像只最优雅的波斯猫,湿漉漉的头发帖服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精致的五官散发出一种无以伦比的诱惑力。

天生的,她从头到脚,都有着让男人无法抵抗的魅力。

即使那时,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