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英尺的高空,是怎样地一个世界?

坐过飞机的人一定会说那是棉花糖一样的世界。

晴空万里的时候,当飞机冲破云层,进入云层与云层之间平稳飞行的时候,从机舱窗户向外看去,那的的确确是棉花糖一样的世界,入目所见只有雪白雪白地,看上去十分蓬松柔软的白云,就像 最上等的棉花,让人有一种想飞扑上去感受它的冲动。

看着,看着,那些白云像是有生命般,幻化成白色的鸟,白色的马,白色的房屋,白色地任何一种能想象出来的东西,如同用雪堆积而成的雕塑,十分可爱。

那仿佛是没有污染的另一个世界,白地纯净,白地晶莹,白地仿若天堂。

美不胜收!

只是再美,也比不过此刻在土耳其亲王萨鲁·姆尔希理眼里那抹站在窗前陷入深思的倩影,对他而言,这世界再没有什么能比她更能吸引他的视线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是不动,就这么站着,仅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他看得入迷,看得迷醉,看得什么都忘了。

永远都不会腻呐…

阿尔缇妮斯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正在思考到底谁要杀她,回想最近一次的暗杀行动,因为波及到了几个土耳其人民,她是即愧疚,又恼怒,本来她应该呆在土耳其皇宫里哪也不要去,可是她担心对方会不择手段,到时候土耳其皇室中人也会有牵连。

因为对方的目标似乎单是她一人,而非要搞出什么恐怖活动,否则身为土耳其亲王的丈夫也应该是被暗杀的对象才对。

为什么呢?

到底是谁要杀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

幸好已经90多岁,却依然生龙活虎的爷爷近几年一直都和身为考古学家的杰夫爷爷结伴走天下,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虽然身体很健康,没病没痛,可是做孙女的实在不想让他为这件事情焦心,只想让他快快乐乐的安度晚年。

本来她是想隐瞒下来的,但土耳其本国人民想瞒也瞒不住,但最起码国际上她极力不让土耳其皇室泄露,也对土耳其国内所有媒体,所有人民下达了对此事的消息封锁令。

一是为了不让爷爷知晓,二是性格使然,她希望通过自己的手抓到他们。

为了不波及无辜者,她决定去纽约,向WFP寻求帮助。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WFP,主要是因为他们处事够低调,如果是FBI或其他国际组织,以后者的办事风格,这事情准会传得沸沸扬扬。

再来就是她的丈夫了…

说服他去WFP,可谓费了她好多口舌,她更是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才把他狂暴阴冷的性格安抚下,也是用了好多保证和誓言,才让他安心平静下来。

还有她的孩子们…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话乖乖留在希腊…

不会偷跑吧。

正想着,她被背后耐力持久,可以说是专注得让她背脊发烫的视线打断了思考,回头看向依然处以忘我状态下的男人--她的丈夫。

侧过身,她无奈地叹道,“萨鲁,你又来了!你都不会腻的吗?”

随着她的动作,萨鲁的绿色的眸子变幻出更浓的迷恋之色,看着她时好似有流动的水在其中,瞬间能够满溢出来。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答道。

阿尔缇妮斯想,她怎么会傻得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每天都问,回答永远都是一一样的。

白搭!

她无奈地又转过身,去看窗外的白云美景,随口回了句,“这回你又打算看多久?”

话音刚落,萨鲁就走了过来,有力的双臂从背后紧紧的圈住她的腰,“永远…”

从他身上传来的是一股无法忽视的热度,她朝后靠向他怀里,呵呵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还问?”他低下头,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问道,然后双臂一收,将她拥得更紧。

“因为…”她仰起头,美丽的紫眸刚巧对上他温柔的眼睛,“我想听。”

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是永远都听不够的。

他俯首在她轻启微张的檀口上啄吻了一记,回道,“淘气的鬼灵精。”

她则回了句,“那你就是世界第一的黏人精。”

“这个黏人精,只会黏你一个。”

因为黏上瘾了,也改不了了。

如果不黏着,那曾经被漫长的寂寞所烙下的痛,会再次发作。

到时,他一定会崩溃。

所以,不管是谁要杀她,他都会好好保护她,等他查到是谁,他绝对会把那些人挫骨扬灰。

他看上去像是平静了,不过是假象,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这么真实的拥抱所感受到的她的温暖和香味,是什么也不能换来的。

转眼间,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他总是嫌时间过得太快,所以,每分每秒,他都不愿意浪费,也是谁都不能阻扰的。

“露娜,我爱你!!”情到浓时,这样的爱语,总能畅快流泻而出。

阿尔缇妮斯看着他,紫眸闪着最璀璨的光芒,倒映出千万个他,“我也爱你。”

余音犹在,萨鲁的眼里流光溢彩,像是碎金一般的点点生光,然后汇聚成浪涛翻滚的激情四射,永远都像是第一次听到那般的全身颤抖着。

兴奋,满足,爱恋,一股脑的在那双绿色的眸子里无尽的翻滚,再翻滚,最后化为仿若能掐出水来的温柔之色在眼眸里慢慢融化。

阿尔缇妮斯妩媚的一笑,抬起手轻压下的他的后脑。

萨鲁再也顾不及任何事情,吻上她,用最深情,最缠绵的力道将她包围。

两人的热吻就连空气都开始升温,浓烈地让同时在机舱里的护卫们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好。

亲王和王妃实在太不人道了,这样煽情的画面,看多了真的会让眼睛受不了的。

这飞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明明有房间给他们独处,干嘛一定要在这机舱的客厅里,这里可是给护卫们休憩用的,现在可好,全给他们享受去了。

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好无奈的摸摸脑门,转过身,希望不要上演太过限制级的内容,否则他们铁定连降落伞都不带,就跳机。

吻,好似没有时间局限,热辣辣的,也长久的吓人,过了好久才分开,不,还不算分开,伟大的亲王殿下显然还没尽兴,正用细细的碎吻,勾勒着王妃的唇形。

又过了N久,他们才算真正的分开。

阿尔缇妮斯这才想起这里不是机舱里她和萨鲁的房间,那背对着她的数个后脑勺,让她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露娜?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红?”萨鲁焦心地抚上她的脸。

还用问吗,她刚才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大吻特吻的。

想着,她将脸埋进萨鲁胸口,指了指那几个后脑勺。

萨鲁明白了,眸色一扫,仅是一扫,那先前还是热力无比的眸子,就冷得更寒风一样的刮过护卫们的后脑勺。

护卫们顿时背后发毛,其中一个名叫利奥的护卫是亲王的贴身护卫,并且也是护卫长,既然是头头,自然要肩负起手下的安危,他转过头说道,“殿下,这可是飞机,我们没其他地方可以去。”

如果机翼上能呆人,他们早去了。

说得也是,这飞机设施豪华无匹,有房间,有卫生间,有客厅,也有厨房,还有吧台,一应俱全,跟一栋空中别墅似的,根本没必要站在客厅里,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上演缠绵的吻戏。

不过,他是亲王,有权利在任何地方和他的王妃玩亲亲,至于护卫自然要懂得避让,但是眼下也没地方可以让他们避让,房间他们没胆子去的,厕所那就太过分了点。

想着,萨鲁的冷冻光线也就弱了下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这道冷冻光线又威力无比的绽放了出来,指向一处--机长室。

不愧是陪着亲王一起长大的护卫长,光是个眼色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赶紧拉着其他护卫往机长室狂奔。

机长就纳闷了,我这地方很小啊,你们来着干嘛。

他们统一回答,“亲王正和王妃缠绵中,闲人勿扰。”

机长沉默了。

然后,不足一平方米的机长室里塞满了人。

这年头护卫他也不好当啊。

而在非常宽阔的机舱里,伟大的亲王殿下正喜滋滋的为他的王妃洗手做羹汤,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处于热恋期的男人,而他的亲亲王妃则坐在餐桌前看着他,也是幸福地满脸的笑容。

这真是一副唯美且温馨的画面。

只不过亲王那帅得足以天崩地裂的外表和身上那件围兜实在不怎么搭调,这么高贵的男人应该是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握一杯红酒才对,而不是在菜板上切切弄弄,在锅子上抄抄翻翻,还熟练地不得了,俨然大师级的人物。

怪异,不搭调,实在是不搭调啊。

但不管有多不搭调,事实却是存在的,不过一会儿,阿尔缇妮斯面前就已经摆上了规格堪比皇家酒宴的餐点。

“露娜,来吃吧。”萨鲁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呈到她面前。

阿尔缇妮斯拿起刀叉,优雅的吃着,然后是他挑光鱼刺的鱼肉,再然来是他吹凉的蘑菇奶油汤,接着又是他亲手配制的新鲜果汁,麦管已经插好,正对着她,然后的然后…

她只需要动嘴吃和喝,都不需要干别得,一餐就吃完了。

最后,伟大的亲王递上咖啡--半颗糖,两勺奶,她最喜欢的口味。

满足啊,做女人做到她这份上,还有什么可说得。

“饱了吗?”萨鲁询问。

她点头,无比满足。

他也满足,满足得咧开嘴露出笑容。

每当这时候,他总会想某只老狐狸的刁难是对的,否则他无法看到她那么开心,那么满足的笑容。

当然其他的…

比如他学了美发美容,倒是自愿的,这样那些性别通常是男性的美容美发师,就无法碰触他的露娜了。

又比如医生,也是有目的的,这样当露娜病了的时候,如果女医生也就罢了,万一是男医生也就无法给她做那些让他很不是滋味的检查了。

嘿嘿 ̄ ̄都是他自愿的,同时也是有目的。

他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不,是披着狐狸皮的狮子才对。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手为露娜做,多么美好的人生,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甘之如饴啊。

谁都看的出他存着什么心思,却唯独她没看出来,这也难怪,她的聪明的心思不会用到他头上,从头到尾她都在为他叫屈。

仍然记得他被老狐狸用鸡毛掸子抽得皮开肉绽时,她哭得有多伤心,可惜无力帮他,因为她被老狐狸给软禁了。

他被“逼”着学这学那的时候,她是多么不舍得,每次都为他据理力争,可惜她要么正身怀六甲想帮也帮不上,要么就被老狐狸假装掉落的几滴眼泪给唬得一愣楞地,要么就是被彻底蒙在鼓里。

总之,他现在一身傍多技,还怕老婆会跑吗?

他自信,这世界上已经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而他的尊严,他的地位,都比不上这一刻,比不上她微微一笑。

还是那句--甘之如饴啊。

至于入赘…他又不是没当过皇帝,和平世界的皇帝实在太无聊了,他也当皇帝当腻了,天天处理政务,忙来忙去,还不如每分每秒看着她更有满足感。

皇帝!?见鬼去吧。

他不屑一顾。

想着,他又凑近她身边,在她甜美的唇上烙下最浓厚的爱恋。

也是永生永世的不悔。

无论是神之时代的暴风雨神,还是三千多年前的赫梯皇帝,以及如今的土耳其亲王…始终都是那个爱她如一的男人。

更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变。

经过数小时后的飞行后,土耳其皇家御用专机安全平稳的降落在纽约国际机场。

飞机一降落,那在狭小的机长室呆了数小时的护卫们,个个狂奔而出,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外带活动筋骨,那地方实在太小,动都不能动,腿脚差不多麻痹了。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飞机不降落在WFP是因为太过显眼,不如降落在公共机场更能掩人耳目,如果不想这件事情在国际上引出纷乱,那么以微服私访的样子来纽约也就能更好的瞒骗过那些无处不在的国际界媒体们。

当然WFP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宜,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专用通道,进入停车场,那里会有人接洽。

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护卫们穿得都很民众化,阿尔缇妮斯和萨鲁则亦然,他们会先在机场的免税店附近虚晃一圈,这样才看起来他们是来游玩的,而不是干什么重要事情。

机场最大的安全就是在于安检非常之严格,免税店又在安检关内部,也就更万无一失了。

阿尔缇妮斯保持着平常心,在购买礼品的免税店里挑挑拣拣,萨鲁自然紧跟在身侧,就算他们不想引人注意,但出色外貌仍是引来了不小的轰动。

尽管护卫们不动声色的将围观的人群驱散,萨鲁也一直紧紧地跟着阿尔缇妮斯,但她还是很不小心的给人群冲开了。

不过还好,还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阿尔缇妮斯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和他们在一起,否则发生危险的时候,未必能安全逃脱,也就极力拨开人群朝他们走去。

一时不察,与一个女人撞在了一起。

两人双双跌倒。

“对不起!!”

她们同时向彼此道歉,然后各自站起来,并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