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法外开恩。臣弟愿领罪!”一声清朗的高喝。

胤礼?哦,不,是允礼。他来做什么!

“皇上,臣弟有罪!臣弟早就知道蓉蓉的身份,却隐瞒先皇,还有皇上,臣弟愿意领罪!臣弟愿替蓉蓉领罪!求皇上念在蓉蓉服侍臣弟多年的份上,法外开恩哪!”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慢了。允禩的嘴角甚至挂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只要我活着,对你来说就够了吗?原来温柔也可以是无情的,比无情还要无情。

蓉蓉慢慢转过头,胤礼的背上,是一条黑色的大辫子,稍微有些凌乱。上面那条黄色流苏是谁给他绑的,还是他自己绑的?

“蓉蓉,你若不喜欢,我再也不碰她们了!嗯……不过你得给我修面拢发。”

我不在,谁给你梳的?怎么这么粗糙?

一团浓浓的杀气略到身边,蓉蓉恍然惊醒,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角白色的巾子,擦了擦眼角。素素眼神一亮,就见蓉蓉虚弱的笑了笑,说道:“姐姐,我这人向来不懂报恩。现在允礼为我求情,若我随你硬来,必无生机,你且原谅妹妹吧!”说完,跪在地上向素素磕了一个头。

素素似乎痛心疾首,厉声责问:为什么?

为什么?

蓉蓉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生身母亲要放弃我!为什么我的亲生父亲要糟蹋我!为什么我的爱人要杀了我!为什么我的身份变成别人手里的把柄!为什么我要苦苦的一次次逃跑!为什么我找不到一处栖身的地方!为什么每个人在我面前都那么丑恶!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容不下我,却不允许我死!为什么你们来问我为什么,却不问问自己!

蓉蓉瞪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机械的长大嘴巴,却什么也听不到!

直到双手被人缚住,一股烦闷突地涌上心头,她想大喊,想大笑,想大哭,想大骂,这个世界污浊不堪,她受够了。

“蓉蓉,你,你受委屈了!”一双温热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随即手忙脚乱的扯着绳子。

谁?

一个光光的亮额头映入眼帘,上面是密密的汗珠,“允礼,你出汗了!”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十七阿哥吃惊的抬起头。

蓉蓉微笑着看着他,点点头。允礼傻傻的跟着点点头,不对,蓉蓉的眼神不对!只好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没事,有我呢!”

仰起头,还是拦不住。蓉蓉苦笑着看着允礼,眼泪成了串的留下来。好像,只有这个人从来不问自己。但是——

“看,素素疯了”蓉蓉低声说了一句。

允礼扭头看去,被血腥的场面吓了一跳。

“谁敢?!”周围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了。蓉蓉手里拿着一柄短刀,薄薄的锋刃贴着怡亲王允祥的脖子。

允礼目瞪口呆的看着蓉蓉,她好像嫌那刀子不亮似的,在十三阿哥脖子上来回擦着。脸上的泪水似乎是从别人的眼睛里掉下来,和她冰冷的眼神毫不相干。允礼一阵心痛,蓉蓉,你何苦这样逼着自己。又是着急,又是无奈!

允祥曾受她们姐妹大恩,素素投入大牢之后,又未及保护,内心甚为抱歉。见蓉蓉这样做,心里反而有几分开心。正想着,蓉蓉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十三爷,给你个报恩的机会。你可要抓住啊!”

允祥知道蓉蓉看破自己的心思,脸上有点热,乖乖的吃下那丸药。蓉蓉低声道:“回去多喝水,找你老婆亲热几回就没事了!”轰,允祥脸色大红,尴尬的看着地面,更不敢说话。夹在她们姐妹中间,小心的维持着距离。

蓉蓉手里的匕首耍了个漂亮的花样,说道:“还是这样轻松!”对雍正说:“四阿哥,你的这个好弟弟吃了我的药,若是有一天我们姐妹死了……唉,到哪里找解药呢?”想了一下,又说:“对了,听说您不太喜欢自己的弟弟,老想害死他们,大概十三爷的死活您也不会在乎呢?哦?”最后一句转头对十三说。十三苦笑不已,站在两个修罗女身边,动也不敢动。

蓉蓉的声音略带娇嫩,威胁人的话也像是撒娇。看她笑面如花,在血泊中谈生论死,仿佛地狱往生河边绽放的曼陀罗花。

雍正进退维谷,她果然是只不老实的狐狸,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有怜惜之心,杀了她,一了百了!

正在此时,素素不支的倒下,图里琛悄悄的如此这般一说,雍正沉吟了片刻,点头应允。

储秀宫,不是养狐狸的地方!

那边图里琛方才布置,允礼霍的冲了进去,当着诸位大臣的面,竟然脱下蟒袍,叩首请罪,公然维护妖女:“谁敢射死十七福晋,就先射死我!”

那一刹那,雍正突然很羡慕他!

廉亲王允禩率先跪了下去。雍正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就会挑这种时候笼络人心。若是洛蓉喜欢的是你,才是真真瞎了眼!雍正慢慢举起手,允禩猛地抬起头,“四哥!”

雍正突地愣住了。从来没见他如此焦急失态过!印象里的允禩总是挂着虚伪的微笑,眼神冰冷而贪婪的注视着每个人,可是现在——

四哥!

他叫他四哥呢!已经很久没听见这样的叫法了,一种暖暖的感觉呼的弥漫了雍正的胸膛,我是四哥啊,是允禩,允祥,允礼的四哥啊!

可是——

雍正觉得呼吸极为艰难,一一扫过场上诸人,还有这金壁辉煌的宫城,可是——

我们不是一般的兄弟!

手继续高高举起,就要落下——

“且慢!”素素突然睁开眼睛,扶着蓉蓉的手站了起来,说道:“蓉蓉,跟着十七阿哥走吧。向皇上谢罪,是囚是罚,总好过在这里一尸两命!”

什么?

雍正愣在那里。蓉蓉又有了?

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八哥的,只能是——

他看着欣喜若狂的允礼。

明白了,他揣测了这么久,原来蓉蓉在乎的人竟然是——那个不起眼的十七弟!

场面稍微有些混论,雍正颓然的落下手,眼角落处,是允禩震惊的表情。往事一一闪过,是了,枉他们自诩精明,竟然被一个女子骗得好苦!

雪芙蓉,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妖女!

雍正木然看着那个“傻弟弟”和“妖女”互许生死,觉得自己离他们竟然是那样的遥远,远到仿佛看见十四弟在母妃怀里撒娇,看到良妃充满爱怜的看着八弟,看到皇阿玛的大手赞许的落在二哥的头上……而他总是孤零零的站在一边,就像现在这般。

“皇上,四哥,请你看在未出世的小侄子身上,十七弟鹣鲽情深,一时迷了心智,您就原谅他吧!”十三弟啊,你也以为朕那么无情!

“素素!”蓉蓉一声断喝,袖中飞出一道白练……

望着他们渐远的身影,雍正突然觉得嗓子一阵腥甜,一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

14日更新

年儿那个是写着玩儿的,只在群里。清秋是填缝的,谁让这个破东西不能写快了那!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一道旨意下来,十七福晋犯上失仪,除要果贝勒严加管束外,果贝勒亦因此被责令在家闭门思过。下午传出消息,十七福晋竟然投缳自尽!人们猜想,那十七福晋仗着家里的势力,几次三番,虐待府中丫头,更耍手段害死了果贝勒的侍妾,平日里就是不吃亏的主儿。这回阿灵阿家里不行了,又被皇上责骂,想必还有更多的亏心事没被揭发出来。所以畏罪自杀了。人言可畏,死人也不放过,一时之间,十七福晋的死亡竟然成了十七贝勒府的“好事”!

雍正写完批复,摔摔手腕。听着允祥的回报,知道这场莫大的丑闻总算是遮盖住了,微微颌首,没有说什么。

怡亲王允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雍正。这个谣造的也太狠了些,但是和皇家的脸面比起来,又不算什么了。反正她也走了,不会再回来了。这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皇上会不会派人找她?想起那天皇上的反应,允祥暗暗祈祷,十七弟妹最好不要回来。

雍正说道:“反贼把老十七劫走,不能让他们得逞。你加派些人手,务必要找到他们。”他们?是谁?允祥暗自苦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允祥又想起,十四弟身边的那个“无礼”的小妾已经带到了,但是现在是不是时候提起呢?何况,这又会牵涉到十四弟“犯上”的言辞,在这个时候不是火上浇油吗?

他正在这里思忖,雍正揉了揉手腕,说道:“老十四的那个丫头带到了吗?带朕去看看。朕到要看看,她凭什么如此无法无天!”

允祥一愣,那乔引娣虽然是说话冲了些,也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没见过世面。这次见得,早就规行矩步,被十四弟调教的很好了。估计放到现在,打死她也说不出那些话来。转念一想,是了,大概皇上是心有所怨,指桑骂槐。低低的垂下头,前面引路。

乔引娣住在靠近御花园的偏房里,不安的来回走动。心中惶恐不安: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满门抄斩?

当初被十四爷救下,原以为就此逃出生天,想不到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当初山西大旱,绵延百里。活人相食,人间地狱。她历尽千辛万苦方才逃了出来,如今就算死,也要搏他一搏。

只道是另一个大旱的山西!

明黄色的龙靴在眼皮儿前停留了一会儿,乔引娣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雍正才问了一句:“老十四还不服吗?”

乔引娣豁了出去,应声答道:“奴婢只知道,十四爷尽心服侍圣祖爷,从不敢怠慢。”

允祥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皮,心里有了谱。冲这回话儿,这是个有眼色的人。只是不知道对老十四是幸,还是不幸?他实在搞不明白,以老十四的眼光怎么会看上这种――贱民?这样的女人,就算有些脑袋,也一抓一大把。

雍正哼了一声说道:“抬起头来。”

乔引娣规规矩矩的抬了一下头,又垂了下去。允祥趁机打量了一番,是个汉女,的确有些风韵,尤其是那倔强的眼神。隐隐约约中,允祥似乎觉得她哪里有点象吴先生,细细一想,却又差的很远。如果老十四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到可以放心了。

正想着,已经到了内右门。雍正突然顿住脚步,发狠一般说道:“朕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来呀,去,让乔——”说到这里突然卡住,忘了名字,转口说道:“让乔——那丫头到养心殿服侍。”

允祥看看旁边的八哥,素来八风不动的老八,此刻的嘴角挂了丝嘲讽的笑意,眼神散漫而疏离的看向乾清门的方向。不经意间,允祥捕捉到一丝难以捕捉的怅惘,心中微微一愣。

乔引娣代替不了她,或她们。八哥是看开了,四哥难道还不明白吗?

出了皇城,素素一口血喷了出去,不省人事。

蓉蓉和胤礼慌忙架住她。蓉蓉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说道:“随我来!”

胤礼心中一松,看来蓉蓉并不想留在皇城。就算蓉蓉曾经帮助过四哥,甚至四哥“或许”想把蓉蓉留在皇城,至少蓉蓉自己是不乐意的。不然她不会如此井井有条的撤退。

自从看见蓉蓉杀死和她亲热的铁义青,胤礼就明白一件事。虽然他一直回避,但是潜意识里,他也默认了。

对蓉蓉这样的女人来说,她和你的关系取决于她心里的那个认定。即使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把她绑在身边,若她心里没这想法,你也是路人甲——随时可以放弃。所以,与其说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蓉蓉的丈夫,不如说他一直“希望”他是她的夫。

蓉蓉,从来没有承认过。

胤礼自嘲,至少她也没承认过别人。

七转八转来,到一处民宅前。蓉蓉上前轻轻扣了三下门环,门吱呀打开,出来的竟然是琴心!

琴心见到他们毫不奇怪。进去之后,胤礼更加吃惊,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架子上一溜儿摆着各式药材,几乎可以开药铺了。这样的准备绝非一日之功!

蓉蓉对胤礼说到:“十七爷,您先歇会儿。让琴心给您弄些吃的。我要先给素素疗伤。”

胤礼这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点点头。刚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要不,我给你搭个手儿?”心里有些舍不得离开。谁知道蓉蓉是不是又诓他呢?也许又要支走他,自己一走了之呢!

蓉蓉略一沉思,随即了然的笑笑,轻轻的说:“我不走!”

胤礼仔细的看了看蓉蓉,脸上有掩不住的疲惫和倦意,然而眼睛却依然明亮有神,充满了异样的光彩。胤礼迟疑的问:“等我――好吗?”

蓉蓉走上前,拍拍他的手臂,看看素素,说道:“你们两个,我都要等!”

胤礼眼眶一热,心里霍的亮了起来。冲出宫城时的迷茫被扫的无影无踪。送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重重的点点头,嘱咐了一句:“有事叫我!”便走了出去。

蓉蓉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悄悄转过身,抹去眼角的湿意……

吃完饭,蓉蓉还没来。不放心,谢了琴心的安排,没有回去休息,又折返回来。只见素素已经盖着被子在床上昏睡着,而蓉蓉半跪在床边——睡着了!

胤礼心疼的走上去,搭住她的肩头上,正想叫醒她,又有点舍不得。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的抱了起来。

蓉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含混的说道:“啊?你吃完了。”

胤礼猛地一慌神儿,突然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手脚都僵在那里。

蓉蓉调整了一下胳膊,更紧的环住胤礼的脖子,道:“傻瓜!”

傻瓜?胤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低头看去,蓉蓉的鼻子轻轻嗅了嗅,脸紧紧的贴在胤礼的胸前,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酣然入梦。

胤礼的胸膛忽地一下,涨的满满的。突然很切实感觉到自己和蓉蓉是浑然一体的。她是他的一部分,而他也是她的一部分!看看外面黑乎乎的世界,胤礼收紧了胳膊,放慢了脚步返回两人的卧室。

琴心把他们安排到西厢房,叮嘱道:“十七爷放心,这里是小姐早些安排好的,不会有人发现。这两天,您且宽心住在这里,奴婢会在这里伺候着。”

胤礼低声问道:“蒙信呢?”

琴心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姐不想牵涉到他,所以奴婢一直不敢告诉蒙信。”

胤礼道:“也好。不过,蒙信人虽然憨,心里却似乎明白。你自己——”

琴心道:“谢谢十七爷挂心。这点事情还难不倒奴婢。况且小姐也有后续的安排。到时候,会有人过来接替奴婢。奴婢就——”说到这里,琴心眼睛红了。停了一下,噗通跪倒说道:“十七爷,小姐从小命运坎坷,性子难免偏执,其实心地却是最善良的。江湖上有很多不堪的传言,很多都是无中生有。奴婢看得出来,十七爷您和他们不一样,您是真心喜欢小姐,不求小姐任何东西。以后就请您多多担待小姐的脾气,小姐就——交给您了!”说完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蓉蓉身边的丫头明着是伺候的,暗里都是教主安排监视的。当初,蓉蓉入教之后,一年之内换了十个丫头,死了六个,疯了四个。

琴心是第十一个。

琴心的母亲是妓院里的丫头,四岁以前都是在妓院里。小小年纪看尽人间冷暖,也早早的学会了卑屈的活着。雪媚女碰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冻得奄奄一息。正好蓉蓉身边缺丫头,拣了一条小命。来到天晤崖,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会来事。只管拣着爱听的说,拣着爱听的编,又不编的过分,以至于教主和蓉蓉两边都很满意她。才勉强活了下来。直到她发现教主和小姐的秘密,却又被小姐救下,两个人在她心里的地位才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时间一晃,十几年了,蓉蓉的一举一动都在琴心的眼里。比起一般的丫头,琴心观察的更细心,也比其他人更深的了解蓉蓉。在她的眼里,蓉蓉已经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主子小姐,而是她在天晤崖立足的依靠,在江湖闯荡的难友,和――一起长大的女孩……

她们之间亦敌亦友,却又不能分离。没有人比她们更遥远,也没有人比她们之间更亲密。她们是彼此的一部分。当蓉蓉更多的为教主分心时,琴心在专注的看着她――长大,彷徨,伤心,绝望,沮丧,颓废,直到死亡……

天晤崖上,那决绝而美丽的一跳,也带走了她的希望。那时,她蓦然发现,没有小姐,自己甚至无法立足!当她在崖底发现蓉蓉可能活着的痕迹时,搜寻蓉蓉的踪迹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在十七贝子府外的街市上,当她第一眼看见一头珠翠的“十七福晋”时,她就笑了。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抱住“贵人”――请求卖身!

然而,教主死了,天晤崖解散了,江湖远离了。这个世界完全变了。

而且,她找到了蒙信――一个比蓉蓉更可靠的宿主。她象小兽一样毫不迟疑的做出了选择。只是在这旋身的刹那,剥离的痛楚,提醒她――原来放不下!

蓉蓉醒来的时候,胤礼歪在一边睡着。头上冒着些许的青茬,蓉蓉伸手摸了摸,有些扎手: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为她不顾一切――放弃了荣华富贵,甚至身份亲情!

大概是脖子不舒服,睡梦中的胤礼皱着眉头,扭动了以下。蓉蓉恍然惊醒,轻轻推推他:“诶,爷,怎么这样睡?小心着凉。”

看他迷糊的样子,蓉蓉忍不住轻笑。拦住就要钻被窝的他,轻柔然而迅速的帮他脱下衣服。就着这功夫,胤礼醒过觉来。

蓉蓉的脸色带着一些潮红,散碎的发丝落在鬓边。即使低着头,也可以感觉到她在笑!胤礼有种瘫痪的感觉:佳人近在咫尺,他却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蓉蓉,嗯,我,我——”

蓉蓉给他掖被角,蹭的他心猿意马。胤礼不知道蓉蓉让他进被窝是不是就是允许他碰碰他?

蓉蓉听他说话,低头问道:“有事?”

吐息如兰,胤礼头轰的就失去了知觉。只听蓉蓉说道:“早点睡吧,明儿还有的忙。”

灯烛熄灭,屋里很快安静下来。

胤礼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竭力摒住呼吸,生怕被蓉蓉听见。

手上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移过来,胤礼觉得只要在多用一点力气,心立刻就会爆炸!一定要做点什么!犹豫了一下,他慢慢的握住移过来的软软的东西,没遇到任何反抗。

胤礼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到周围黑乎乎的,应该没人看到自己,倏的拉直了嘴巴,翘了上去。紧紧的握住蓉蓉的手。

双方似乎都在这时松了一口气,只听蓉蓉低低的说了声:“你这个傻瓜!”

胤礼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抱住蓉蓉,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是他的!

===================

今天只能这么多了,不好意思哈!(16日)

蓉蓉这里,对素素那边已经写过的场景不会多写,只会作些补充.有直接来看的的可能不太明白,可以找到游猎那几章对着看,拜托留爪,谢谢了!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胤礼发现这是一家药铺仓库的“夹层”。即前后都是药铺的仓库,这一层是中间的院子,前后左右都包在药铺的仓库中。外人自然会想当然的认为这里也是仓库,只不过存放的都是较为珍贵的药材而已。在京城的大药铺这种布局不算稀罕。

这并不是最稀奇的,让胤礼咋舌的是,这家药铺的老板竟然是四哥,当今皇上在藩邸时的门人。蓉蓉竟然藏到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蓉蓉道:“我们很快就会走的。只不过素素病的太重,计划要改变了。这里太危险了。”

胤礼道:“既然这么危险,不如再换个地方?”

蓉蓉道:“一是来不及了,二来在这个京城里,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安全的。雍正甚为自负,绝对想不到我会反间到他的人中。”

胤礼奇道:“我素来听说四哥家里时铁笊篱,水泼不进。这么多年了,太子八哥想尽办法都没有破了他的门,你这里是怎么办到的?”

蓉蓉略微有些得意,抿抿嘴,不以为然的说:“怎么办到的?!”眉毛一挑,嘲讽的说,“我还能怎么办到?不就是个女人么,还能怎么办到!”一伸手,把滚烫的热茶泼进花丛。“嗤”——,干燥的土地腾起一阵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