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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兮双手朝两边一摊:“治病救人的事你说好不好玩?”

林珏真的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下结论道:“没意思,治好了是应该的,治坏了还要被人骂。”

安云兮惊讶的望着表哥,想不到他一语道破了后世越来越紧张的医患纠纷现象,这个表哥什么时候能够看事情看得那么通透了。

两兄妹难得见面,林珏还想要跟安云兮聊天,可是却到了吃饭时间。南方的年夜饭不像北方一样包饺子,而是煮上一桌丰盛的菜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饺子是没有的。

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后,林珏愿赌服输去洗碗,这个举动让大人们咋舌不已,他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和安云兮比试输了的事,只好硬着头皮在安云兮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冠冕堂皇的说觉得大人们准备年夜饭辛苦了,洗碗这种小事就应该由他这个大哥做。

安云兮在心中大笑,不再去听大人们对表哥的表扬,自己走到外面先是给黄玉郎和陈亨瑞打电话拜了个年,又被二人说道着她把他们都忘记了。安云兮随便跟他们哈拉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又跟一直保持联系远在京城的廖如萍拜了年。

搞定这些琐事只后,她才一个人上山去看师父和腊月二十九才从Y省赶回来的仲卫华。见到师父和仲卫华之后,三人自然又是热闹一番,直到午夜安云兮才下山,说第二天再上来。

仲卫华只能在上山待到大年初三,初四一大早就要赶回去Y省,那边的训练还在继续,只是在年三十的时候放了一天假。其他三家企业要到初九才上班,趁这个机会杰克央着吴天带他去附近的城市旅游去了,而银虎还在美国受训,家里都没人看着。

安云兮初一大早就穿着她的红棉袄挨个给长辈拜年,安家是不打发压岁钱的,但是老林家却会打发,所以安云兮拜完年之后已经收了好几个大红包。

这年头,拜年给孩子的红包也就50、100的,虽然不多但也是足够孩子们开心好一阵的了。安云兮依然像小的时候一样将红包塞给林翠,可是却被母亲推了回来,说是让她自己存着。女儿前后已经给了70万元钱,虽然这笔钱她不敢乱动,但林翠又怎么会在意长辈送给女儿的拜年红包?

所以,最后,安云兮只好揣着红包上了山,自然又被山上的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好一番嘲笑。后来安云兮拍板道,让仲卫华回去告诉吴天年后开工给员工每人发一个200元的红包,管理层每人发500元红包,而原有银虎负责的两个公司就由仲卫华去处理。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下去,以后就按照每年的效益给员工发年终奖金,凡是国家规定的华夏传统节日也都准备红包。

南老和安云兮是计划过了初七就走,一路往Y省方向,不坐火车就一站一站的搭乘客车,走街串巷当一个正儿八经的游医,预计用20天的时间到达Y省。

出发前,安云兮向南老问,他是否有行医资格,毕竟现在的华夏做什么都要讲资格,讲文凭。南老回答道,自己有民国颁发的算不算。直叫安云兮忍不住翻白眼。

不过,后来南老还是正色的道,现在的社会体制很麻烦,所以他才带她专往乡下跑,那些地方的人民风朴实,给他们免费治病高兴还来不及谁会管你有没有什么行医资格?但是却告诉安云兮等她年龄到了的时候不妨去考一个中医行医资格,也省得以后麻烦。

安云兮点头应下,心中却不以为然。当然不是对南老的话不以为然,而是因为她不想去考试,准备等自己的势力发展一些有了一定能力之后,走后门弄一个。

南老自从隐居在半山上之后就没有再下过山,这次为了安云兮却下了山,这让安云兮很是感动,就连安爸安妈都特意做了几个好菜送山上去给南老拜年还有表达内心的感谢。

安仕杰和林翠把安云兮的变化和优秀都归结在南老的身上,自然对他是既感激又尊敬的。这样的结果当然也是安云兮乐意见到的一面。

大年初八,各家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安云兮就搀扶着南老下了山,去了客运站。随行的行李除了安云兮装着随身物品的双肩背包外,南老只带了一只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药箱。他的换洗衣服则是丢在了安云兮的背包里。

南老带着安云兮捡的是最绕路、最远的路线前往Y省,前面的十来天安云兮都没有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大多都是伤风感冒,摔胳膊断腿的外伤。虽然都不是什么费神费事的病却也让安云兮收获颇多,她跟着南老学了快三年的医术,很少有临床的经验,经她手医治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到五个,这一次的游医让她所学的医学理论和实践快速融合,有很多在学习时不太明白的手法也都在这过程中越来越清晰。

此刻,安云兮才明白南老的苦心,这样的经验对她的医术提高得非常大,最为改变得显著的就是用药方面。以往安云兮在与南老推论用药的时候,每次南老说出病症,她就说出治疗的药方,所开的药方都是依书直说,那时南老每次都微微点头,却不深说什么,安云兮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追问。

这一次出来之后,看了很多病症相同的病人之后,安云兮每次开方在用药方面仔细考量之后,才明白,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光是要对症下药还要对人下药,那时她也彻底体会到了为什么中医开的每一服药都是针对个人的,不能作为对此病症的统一用药。

简单来说,也就是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年龄、性别不一样,药性在体内发挥的程度不一样都会影响到大夫开方时用药的情况及份量。

这一日,南老和安云兮已经进入了Y省境内,搭乘县市客运到了一个叫‘冲马’的小镇,特意来到这里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在路上听到有人谈论这个地方有个小孩得了怪病,去了医院也被打发回家准备后事。

这个得怪病叫贾康的小孩,因为身体的疾病在冲马镇倒是挺出名的,不过这个小镇本来就不大,人口估计也就五万左右。

安云兮和南老两人到了镇里之后,已经是下午,没有急着去找贾康家,先到小镇唯一的旅馆开了房间休息。安云兮是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去贾康家,一来是今天天色已晚,二来是还能向从其他人口中打听一下贾康的病情,心中有个大致印象。

Y省的饮食习惯与G省不同,好在安云兮和南老都不是什么挑剔之人,所以晚饭也算是享用了一顿充满Y省特色的美食。

在等菜的时候,安云兮跟负责在前面招呼客人的老板娘打听贾康的事,没想到这个老板娘刚好是冲马镇有名的‘江湖包打听’,平时就喜欢和大伙东家长李家短的聊,贾康的事在冲马也算是出名的了,自然不会错过她的耳朵。

听到安云兮询问,老板娘在送走一桌刚吃好的客人后,见这时没什么人需要招呼,就到安云兮他们那一桌拉开凳子坐下,‘嘚吧嘚’的说起来。这个时候安云兮才发现这老板娘简直就是一个话唠,让她有些后悔找她问事,直到有客人进店,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安云兮才趁着空隙带着南老付钱离开,略微有些狼狈的样子取悦了南老,让他老人家从一出店就开始笑,到了旅馆都还脸泛笑意。

对于南老这种明显是幸灾乐祸的行为,安云兮是无法说什么的,所以她只好揉了揉被老板娘‘蹂躏’的耳朵,心里思索着打听到的消息。

小男孩贾康今天才8岁不到,在得病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也是镇上出了名的调皮蛋,经常不是跟着小伙伴到这家地里去挖几个红薯,就是跑到那家的果园里偷几个水果,再不就爬到树上去掏鸟窝,烤鸟蛋吃,总之就是一个嘴巴一刻不能消停的小家伙。

喜欢吃也没什么,但是贾康的病坏就坏在这个‘爱好’上,正儿八经是吃出来的病。而且医院也不是检查不出病因,反而就是因为检查出病因了,却没有治疗的方案,才不得已让贾康的父母带他回家,能过一天是一天,反正按照医生的话来说这个小男孩活不过半年,现在也都过了四个多月了。

九十年代的城镇大多数的人对于病症情况都不是很清楚,就像老板娘对安云兮说的,贾康肚子里长了虫子,而且是一条大虫子,在他身体里游来游去,专吃贾康内脏和肉。

说得极其夸张、恐怖,却让安云兮觉得好笑,如果真如老板娘所说这条虫专吃贾康的内脏,那么他也等不了半年了,恐怕在这条大虫下口的下一刻就是他的命毙之日。

晚上,安云兮和南老讨论了一下,初步断定贾康是因为在外乱吃东西,将一些来自其他动物身体里的寄生虫带到了体内,而这个寄生虫刚好可以适应人体内的环境,而且是极为适应,所以在身体没有抵抗力的时候越长越大。

寄生虫要长大自然就要吸取养分,它吸取的不会是老板娘所说的内脏,而是贾康吃下的东西营养,也就相当于贾康吃下的东西都拿去养虫了。

结束讨论的时候,安云兮才发现自己手臂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的性格再淡定、在随性都好,可她毕竟是一个女生,对于这种在人体里蠕动的软体动物,有着天生的反感和恶心。

反复在心中默念自己是一个医者,将心中的不适压制下去后她才和南老准备休息。次日一大早,安云兮早早就收拾好一切,将药箱里的东西重新确认一遍之后,又去外面给南老带来口味清淡的早餐,两人吃过之后,才挂着药箱朝打听到地址的贾家而去。

安云兮虽然13岁不到,但是个子已经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了,所以挂起南老那个体型不算小的药箱倒也觉得和谐。而在这一路上为了让病人家属不因为安云兮的年龄而拒绝让她诊治,对外两人都是说她已经18岁了。再加上看病的时候南老一直在一旁,以南老那仙风道骨的模样自然让病人家属放心。

所以,在安云兮医治过的病人与其家属眼里,安云兮就是一个发育不太好,却医术高明的年轻女大夫。对于发育不太好这一点,安云兮不可置否,她真实年龄13岁不到,你能期盼她的身材有多好,能有多少女人味?

安云兮的身材好不好,还是过几年再说吧,重生一世的安云兮没有丝毫担心,她对自己未来的身材满意得很。

贾家在冲马镇西南方向,算得上是远离镇中,不过由于镇子不大,所以以安云兮和南老的脚程也不过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贾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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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散步捡回个人才

更新时间:2013-9-24 0:21:30 本章字数:15934

贾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一般的普通家庭一样,不过这个房子的年代确实有些久远了。爱夹答列

Y省的传统民居,在华夏传统建筑中有一个名称,叫‘一颗印’。顾名思义,这是根据民居的外形得来的别称,它是由正房、耳房(厢房)和入口门墙围合成正方如印的外观。

贾家住的就是这种房子,看那斑驳的墙面,和房子随处可见的风蚀情况,这房子看来也有了百年的历史。

南老站在贾家门外,而安云兮则是上前敲门。没有等多久,大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双鬓都已染霜,神情落寞疲惫,脸色发黄的中年妇女,以她的年龄来看这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是过度劳累、伤心伤肝的结果。

“你们找谁?”妇女精神萎靡的问道。

安云兮浅笑,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柔和:“您就是贾康的母亲吧,我们是中医,我与师父游医到这里听闻了贾康的病情,便想来看看是否有能帮忙的地方。”

安云兮猜得不错,妇女就是贾康的妈妈,她如今这副样子也是因为贾康的病给愁的。听到安云兮二人的来意,让她眼睛一亮,充满希望和期盼的目光瞬间出现在瞳孔里。对于大城市的人来说,这些小地方的人并不歧视中医,相反他们对中医都有着一定的珍重。

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是在华夏发展较快的大城市中,不等安云兮说完就会被当成上门行骗的骗子赶出去,不报警都算是人家菩萨心肠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被贾康的母亲当成救命恩人一样迎进正房,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出水果招待?

“老神医,小神医,我求求你们救救小康吧。西医我都带他去看遍了,都说没有办法,中医也看了些也都只能开些温和的药拖延着,看着这孩子如今的样子,就像是拿刀子一刀刀割着我的心。家里为了孩子的病也是到处借钱,这不孩子他爸和爷爷都到外面打工挣钱去了,就留我一人在家照看孩子。”贾康母亲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心里的痛苦,又像安云兮和南老解释不是家里怠慢,只是家里出了病在床上的孩子外,就剩下她了。

安云兮将接过来的水杯放到桌上,这个家的情况她看在眼里,也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安云兮难得用轻柔耐心的声音道:“你不要着急,我们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一个游走四方的中医而已,先带我们去看看你儿子,如果能治的话我们绝不推脱。”

贾康母亲用脏兮兮的手袖抹着脸上的泪水,连连点头:“好好,不管能不能治我都谢谢你们。”

在贾康母亲的带领下,安云兮挽着南老上了二楼的厢房,一推开房门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就涌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孩子一直压抑着的呻吟。

一听到孩子的声音,贾康母亲大惊,快步走到屋里的床铺前,抓着贾康皮包骨头的手,着急的问道:“小康,小康是不是又疼了,妈这就给你端药去。”

屋里的空气很差,参杂着药味,安云兮通过药味分辨出其中几种,都是一些药性温和带有轻微麻醉效果的药,想来就是贾母所说的请来那些中医开的拖延病情的药。在安云兮看来这些药的作用也只是麻醉大虫的效果,延缓它对贾康的伤害。

安云兮将药箱放在零乱的桌面上,走到床前,先将贾母轻推到一边,才看清床上躺着的瘦小人影,安云兮在看到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只有一个词‘骨瘦嶙峋’,晃眼望去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副人体骨架,只有腹部鼓鼓的好像随时要爆开一样。

被安云兮一推,贾母才想起来家里来了两个大夫,便赶紧站起来让出位子,嘴里不断的道:“大夫快救救小康吧。”

安云兮脸色凝重的轻点头,这时也顾不得房间里的脏乱让她不适,她搭脉之后,又仔细检查了贾康的情况,然后取出金针刺向他背上的一个穴位,瞬间就让忍受着痛苦的贾康平静下来,脸色平和的昏睡过去。

见安云兮一出手就见效果,把贾母激动得一下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女神医,您的医术那么好一定能救小康,救救他吧,只要能救小康,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还会为您供奉长生牌位,每天祈求上苍保佑您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安云兮抬手打断贾母的话,对着南老道:“师父还要看看吗?”南老缓缓摇头,表情也有些凝重。

既然南老不需要继续看了,安云兮便让贾母起来,三人先出去再说,让孩子先休息。

三人重新回到正屋之后,一落座安云兮就问道:“小康吃的药都是看过他的中医开的吧?”

贾母点头叹道:“医院的医生都不肯开药,说是能起效果的药对小康的伤害都很大,会让他更加痛苦。后来看着小康痛苦的样子,才去求了中医,开了这些药,一开始效果倒是好得很,可是现在效果就很差了。”贾母说到这,突然神情紧张的向安云兮问道:“女神医,是不是药有什么问题?”

安云兮摇头道:“药没问题,这些药本来就是为了麻醉小康肚子里的虫,减轻它对小康的伤害,达到延缓病情的目的。现在没用了只是这虫已经适应了这个药性而已。”

“那怎么办啊?小康岂不是又要受苦?看过小康的大夫都说孩子时不时会腹部绞痛是因为虫子在他体内翻搅,这痛苦大人都受不了,这让孩子怎么承受?”贾母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安云兮沉吟了一下,看向同样在沉思思考治疗方案的南老问道:“师父,您怎么看?”

贾母此时也止住眼泪,一脸渴望、期盼的望向这个女神医的师父,这位像是老神仙一样的老神医。

南老缓缓摇头:“难。”

一听这话,贾母一下就软倒在了地上,双眼空洞的望着二楼厢房的方向。而安云兮此时没有时间理会她,师父只说了‘难’却不是说‘没得治’,那也就是说有施救的方法,只是运作起来很困难罢了。

所以,她追问道:“要怎么做?”

回过神的贾母这时也回味过来南老话里的意思,同时紧张的盯着南老,那模样好像是要从南老嘴里抠出治疗的方法。

“你是怎么想的?”南老没有回答安云兮的话,反问道。

安云兮也不矫情,将心中思考的方案说了出来。“分两次麻醉,分别针对病人和那条寄生虫,然后用金针固定穴位防止它突然醒过来在身体内游走,最后开刀取出。”

不管安云兮说的办法是什么,对于贾母来说既然安云兮说出了方法就能救了自己的儿子,心中一片激动,却又不敢随意开口打断两个神医的讨论,怕惹恼了人家,不肯出手救治怎么办。

听了安云兮的方法,南老点头又摇头:“你的方法是最直接的,但是却对病人伤害太大,以他现在的情况很难抵抗术后感染和并发症的问题,这些都是必须考虑进去的。”

南老的话给安云兮提了醒,她不为自己的失误辩解,只是表情诚恳的道:“师父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

安云兮的态度他很满意,他活了一百多岁,不是没见过天才,可是往往天才都是自命不凡,傲气冲天的样子,很少有像安云兮这样的虚心受教,还能坦然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是南老对安云兮最为满意的地方。

“我的方法是引导寄生虫自己出来。”南老说出自己的方法。

安云兮疑惑的道:“这恐怕不可能吧?”

南老点头道:“是很难。”

“需要解决什么?”既然南老这样说,那安云兮就相信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实施难度较大罢了。

“有一种几乎绝迹的罕见草药对于寄生虫有着致命的诱惑,一旦它感受到这种草药的存在就会拼命想草药靠近。这种草药我在多年前偶然得到一些,一直被我留着,好在这次带了出来。”南老道。

安云兮眼睛一亮,她居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奇特的草药。“那现在诱饵有了,还缺什么?”

“虫在身体的具体位子和大小。”南老说完,便不再说了,他相信以安云兮的聪明已经明白。

寄生虫在病人体内可不会考虑是否会伤害到宿主,一旦受到引诱,它就会疯狂的靠近,怎么控制它从计划中的地方出来?那就必须了解到病人体内最真实细致的情况,这一点光是目前西医检查技术中的仪器还做不到那么细致,中医治病又从来不需要仪器辅助,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一个难题。

两人都沉默下来,脑筋快速的思索着解决的方法,只剩下贾母一脸焦急几次欲言又止的等待着。

就在大家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安云兮突然想到自己的异能,不知道能不能对别人的身体达到内视的效果。

安云兮精神异能目前展现出来的能力几乎都带有一部分的透视效果,但是却不是什么都能透视的,也不是每一种透视都是直观的视觉,有些是线框,有些是模糊的状态。

要不要去试一下,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如何向师父解释她能知道病人体内的情况这样诡异的问题?对于异能她一直隐瞒至今,是否要在今日向师父全盘托出?

安云兮有些纠结,左思右想不定之后,她站起来对房内的二人道:“我再去看看小康。”然后便独自上楼去了厢房。

再次来到贾康的房间,孩子还在昏睡中,安云兮在床边找了块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打量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一直以来安云兮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性子,甚至有时候可以用冷血来形容,对于与她无关的人和事她都保持着一种淡然处世的状态,别人的苦乐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今天看着贾康的样子,安云兮承认自己心软了,很想帮他解决痛苦,这其中到底有几分心软,几分作为医生的责任感,还是有几分对于疑难杂症想要征服它的心态,安云兮都不去分辨,只是在收敛心神之后,集中精神力‘看’向贾康的肚子。

现实中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贾康的肚子在安云兮脑海里变得越来越薄,最后消失不见,入眼都就是人体中各个器官血管还有骨架。1

安云兮仔细的控制着精神力,不让它出现将探测对象变成线框等模糊状态的情况,在尝试几次之后,安云兮就第一次感受到了对别人身体的内视。她连对自己身体的内视都还没有过,却把第一次用在了别人身上。

南老告诉过她要想达到内视的境界,她的内力修为最起码达到化劲初期,《降仙决》也要达到第三层巅峰,离她现在的境界说着不远,做起来却要再等上好几年,要知道内力是越往上就越难练,很多修习内劲的人一辈子都止步在暗劲阶段,与化劲无缘。

等安云兮收回精神力的探测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喉咙不断有酸水冒出,好在她的自控力非常强,才将这种不适压回去。离开房间的时候,她扭头又看了贾康一眼,这一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轻微的怜悯。

“回来啦?可有结果。”安云兮一踏进一楼正房的门槛,南老就笑着问道。

安云兮一愣,心中闪过一丝心虚,心中猜测师父话里的意思,难到师父知道自己有异能,或者知道她有事瞒着他?

“师父,我…”

南老摇手打断安云兮的话:“你的事不用每一件都告诉我,现在你只要告诉我是否有结果就行了。”

南老是什么人,历经三朝,活了一百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安云兮有没有秘密他会看不出吗?既然徒弟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事是不能说的,他自己不也有一些秘密估计要等到自己入土的时候才会说出来么。

安云兮感激的看向南老,心中不再为有事隐瞒而有着负担。

心情平复之后,安云兮先随便找了个借口让贾母出去,才对师父道:“情况很不乐观,目前寄生虫与贾康的大肠缠在了一起,想来这也是让贾康痛不欲生的原因。虫的长度大概有30公分左右,成人拇指粗细,因为长期得不到营养,贾康体内的脏器都已经出现衰竭的现象,就算把虫弄出来,也一样有生命危险。”

南老没有来得及惊叹安云兮的能力,只是关注在她所说的话上,沉默了半响他道:“当务之急还是把虫弄出来,至于恢复脏器和后面的调养之后再说。”

安云兮点头赞同,问道:“那现在…”

南老沉声道:“唤醒虫子,等它解开与大肠的缠绕之后再让它沉睡,之后用金针封穴的手法用身体里的气场挡住各条支路,再将虫子唤醒后引出来。”

安云兮听完之后又想了一会,才道:“他现在体内的气恐怕形成不了气场,只能外力辅助,另外如果那作为诱饵的草药对人体无害是否能让贾康服下一些,让虫子顺着气味出来?”

气,是中医中的说法,也是被西医否定的存在,它摸不着,听着也很玄,但却真实存在。安云兮所说的外力不是指其他,就是指和每个人体都会自然形成的气场相近的内力。

南老赞同的道:“可以用内力辅助。”接着又道:“但是服下诱饵草药的想法不行,你知道为什么这种草药能让寄生虫疯狂吗?”

安云兮自然是摇头的。

南老答道:“因为这种草药能够使寄生虫进化,如果真的服下,那估计寄生虫会直接钻进病人的胃里。”

安云兮倒吸了口凉气,浑身有些发麻,再次觉得大自然中无奇不有。南老的解释让她果断的放弃了原先的想法,然后又和南老商量了许久之后才确定只留下七窍中的鼻和口作为给虫子出来的出口,因为从这两个地方出来对身体伤害最小。

整个治疗过程可以说每一个环节都会有危险,随时随地都能让贾康送命,安云兮自认自己是个赌徒,可是却不能拿贾康的命去赌。所以她和南老决定将治疗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和治疗失败的后果告诉贾母,让她决定是否要治疗。

贾母比安云兮想象中的要坚强,她在听完之后只是犹豫了不到五分钟就咬牙请求安云兮他们出手救治贾康,就算最后失败了,贾康身死也不会怪他们,只怨自己儿子命薄。

既然病人家属已经决定,安云兮自然不会再耽搁时间,将治疗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又让贾母在外面等候,嘱咐她,不叫她进来时不可随意闯入之后就和南老一起进了贾康的房间。

算起来,治疗分三个环节,第一个就是要将寄生虫和大肠之间的缠绕解开;第二就是要用金针封掉寄生虫的其他退路,将它逼进预留的路线;第三就是要将它引诱出来。其中最危险的是第三个环节,而最难等、最容易出现意外的是第一个环节。

贾母是老实本份的人,听从安云兮的话就在房外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在这段时间里她好几次听到自己儿子痛苦的惨叫声,几乎忍不住要冲进去,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自己阻拦住,直到早上的时候才没有了那令人心都疼碎了的叫声和哭声。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一只紧闭的房门才从里面打开。南老和安云兮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前者神色如常只是略微有些疲惫之色,而后者则是脸色灰白,连一直红润的双唇都失去了血色。

安云兮的样子可不是劳累过度导致的,而是被从贾康口腔里爬出来的寄生虫给恶心的,她发誓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最恶心的东西,不管是生物还是非生物都以它为冠,没有任何物质能与之争锋。

虽然在治疗的过程中屡次遇险,但好在完成了整个治疗,关于脏器衰竭的情况,安云兮也用针灸之法为贾康治疗了一次,明后两天再施针两次也就能控制住了,剩下的便是长时间的调养。

将结果告诉贾母之后,后者自然是欢喜异常,这让安云兮难得恶趣味的问贾母是否要留下那寄生虫做纪念。本来只是一个玩笑,谁知贾母竟然认真的点头,咬牙切齿的说要把这个差点害了她儿子性命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这个勇气让安云兮无比佩服,但却不知道她在见到这个祸首本尊之后是否还能保持这个勇气。不过,安云兮也无从知道了,在把寄生虫弄出来的下一刻,它就被南老给处理了。至于南老是怎么处理的安云兮才不会没事找虐的去问。

因为贾康的病还需要诊治两天,所以安云兮和南老也在冲马多待了两天,两天的时间已经让接到贾母通知在外打工挣钱还债和给贾康治病的贾父还有贾康的爷爷赶了回来,一家老小免不了又一次对安云兮师徒一番感激,就连身体稍有恢复的贾康都被贾母拉着给安云兮和南老磕了几个响头,再知道安云兮不收取诊金的时候,又多磕了几个。

安云兮这次出来游医本来就没收过诊金,但是在贾家一家人看来她是因为同情可怜他们所有才分文不取,这让安云兮的形象在这家人心中一下上升到与观音菩萨相等的地位。在她临告辞的时候,连她和南老的长生牌位都做好了,受着贾家的香火供奉,这让安云兮感到有些难以适从,再劝说无果之后只得匆匆离开。

离开冲马镇之后,两人继续南下,离他们的目的地T市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安云兮想要到Y省的省会M市去暗中考察一番,到底自己的产业和势力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M市一向被冠以‘四季如春’,不仅是因为它的气候得天独厚,还因为整个城市犹如花的海洋,到处都能看到以花草为点缀的城市景观。

安云兮带着南老达到M市之后并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连仲卫华都不知道。倒不是刻意隐瞒,实在是没什么太大的必要而已。因为拥有精神异能的探查能力,所以安云兮并不需要跑到自己产业和势力前去亲眼目睹现在的发展情况,只要走到范围内施展异能就好了。

这一次来看看也不过是看一下整体的情况,和员工们工作的情况而已。在安云兮的安排下,Y省一共有四家企业,其中三家是最早成立的云安保全、中乾物流和云时代网络,这三家公司目前的总部都坐落在M市,而最后一家雨林矿业则是在T市成立,不过因为组建时间较短,而且矿业的各项申请都比较难打通,其中还牵扯到其他国家的一些矿产开采问题,所以现在的雨林矿业还只是一个雏形,并没有正式运作。

而她的黑道势力‘出云社’目前已经是占据整个M市黑道的存在,甚至已经开始想周边城市扩张。这个才是安云兮需要考察的重点所在,毕竟黑社会社团的人员鱼目混杂,素质参差不齐,又是处于一个特殊的社会层次,一旦发生什么脱离掌控的情况,那么对出云社将来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这也是安云兮多次在与仲卫华的交流中,反复强调自己要的不是一个小混混社团,而是真正的黑道社团主要原因。

目前在M市管理出云社的是几个从‘神幽’暂调出来的佣兵,都是退伍军人的身份,而且曾经在军营中担任过一些不同的管理职务,多多少少算是带过兵的人,所以被仲卫华先派过来了,等到安云兮找到了合适的接手人,他们再回‘神幽’。

安云兮在M市待了3天,第一天她将三家白道企业看了个遍,然后第二天又对出云社进行考察,除了精神力探测‘出云社’的临时总部,也就是M市以前最大帮派的大本营‘佳丽夜总会’之外,还到属于出云社地盘的地方去逛了一圈,用眼睛和嘴巴去了解了出云社外围的情况。

得到的结果虽然略有瑕疵,但也还在她的容忍范围,总体说下来还是算看得下去。希望这一次她待在Y省的这段时间,能解决各项需要修改加强的问题。

因为南老不愿去住所谓的星级酒店,所以安云兮便找了一家家庭式旅馆,不算华丽可是却胜在温馨、舒适。

这一晚,南老饭后就早早休息了,安云兮也返回自己的房间打坐修习内功,明天一早他们就会离开M市,搭乘前往T市的火车前往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今夜M市或许是要下雨的缘故,空气里有些闷热、潮湿,这让安云兮打坐结束之后也无法入睡。她是最讨厌这种天气的,因为这个时候的空气最为浑浊,呼吸起来非常难受。

睡不着,也不想在房间里待着,最后安云兮一个人离开旅店,沿着离旅店不远的河堤随意走着。这是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水,河面宽大概二十米左右,最宽的地方估计有三十米,河水清澈,或许是因为这是活水的缘故,并没有觉得它受到什么污染。所以,这里就被当地政府打造成了一个娱乐一条街。

90年代的酒吧虽然不像二十一世纪那样繁多,而且各有特色,但也还是有的,特别是Y省这样的旅游大省。河堤的两岸都被打造成了酒吧和夜市一条街,河边的石料护栏雕刻精细,每个10米的样子就竖起一根高高的旗杆,最上面挂着大红色灯笼,在其下方就是一面书写着‘堤岸风光’黑底金字的锦旗随风微微摆动。

在河堤与商铺之间除了一条散步用的观景走道之外,就是一道绿化带,绿化带里出了杨柳依依之后还有着各色花朵,颇有花团锦簇的味道。

此刻,穿着一身白色运动休闲服的安云兮正双手插在裤兜里,步伐缓慢、懒散的走在观景走道上,一会看看夜色下微起波澜的黑色河面,河面上隐约倒影着岸边的风景。一会又被河边的商铺吸引,颇有兴趣的打量一些装潢得充满异域风情的酒吧、小店。

河面上不时有微风吹过,混杂着河水的味道,让安云兮觉得空气里也恢复了一丝清爽。突然,一道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随着河边的空气被安云兮吸入鼻腔,让她原本处于游离状态下的神经一下就紧绷起来。

眼中的暗光一闪,安云兮鼻翼微颤,当下便顺着那丝血腥之气找去。安云兮的步伐频率不变,只是每一步都走得大了些,同时她也在用异能查探周围的不同,她不知道前方未知的远处出了什么事,可是也不会贸贸然的闯进去。

顺着走了大概有100米左右,在河堤旁出现了一条黑暗的巷子,血腥气在那里就变成了血腥味了,巷子里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着,人的视力是不可能看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安云兮的异能却不受影响。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河面,双手靠在护栏上,好像就是一般的游人正在欣赏河景,其实她的精神力早就已经进入了巷子。现在的安云兮处在一种很特殊的状态,眼前看的是一片风景,而脑海里呈现的确是另一番风景。

巷子很深,安云兮估计大概有半公里的样子,不过奇怪的是这条巷子并不是住着居民的巷子,也不是两栋建筑中间无意形成的巷子,而是两道孤零零的围墙,围墙之外都是一片杂草之地,离此最近的民居或商铺都有50米的样子,好像是一片被人抛弃的地方,与前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安云兮感叹每个城市都有着一些被人遗忘或是遗弃的黑暗角落。

这条巷子是一条死胡同,入口即是出口。此时,在拦住前路的墙面前,正在上演一幕血腥大戏。

人不多,总共也就七八人左右,但却分成了强弱明显的两方,一方只有两个人,剩下的六个人则是另一方。被逼入巷子的就是那处于弱势的两人,而此时两人中已经有一个人失去了战力,除了上身插着几把匕首之外,就连双腿膝盖上也是血肉模糊,大量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染红了身周的地面。

那参杂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就是从他身上来的,与他一方的另一人被他护在身后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看他的样子很年轻,大概就十几岁的样子,也不知道受伤的那人为何会这样护着他。

“血狼,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膝盖也被你们打断,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你要杀要刮都随便,但是你答应我放小解一条生路,现在又反悔就不怕传到道上被人耻笑么?”受伤的男子瘫坐在地上,一手护着少年,一手撑着地面,声音虚弱,可是他的眼神却凌厉冷冽,直迫得人不敢与他对视。

“老大,我不会离开你的,大不了就是一死。”那个叫小解的少年,在男子身后搀扶着他,一脸愤恨的盯着前面与之对持的几人,特别是看向领头男子也就是被称为血狼的那人时,眼中有说不尽的恨意。

血狼冷笑一声:“传出去?这里也鬼都没有一只,到时候你死了,这小子被我玩腻后也会下去陪你,还有谁会知道?”说话间,他看向小解的眼神中露出露骨的淫邪。

血狼说完话之后,他身后的几人也是捂嘴偷笑,不过那笑声中怎么听都有一种淫秽之意,就连看向小解的目光也变得暧昧起来。这让小解清秀的五官一下涨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亦或者两者皆有。

“血狼不管怎么说,咱们兄弟一场,就算那点交情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但是看在一起闯天下的情谊上,你让小解走。”受伤男子恳求道。低垂的眼中却有着浓浓的杀意。

“你在求我?哈哈~,你H省称霸一方的青龙帮大哥,青弘也有求我的一天?你不是一向都认为我只会打打杀杀,不懂策略,不会用脑么?不是想培养你身后这小子接替我么?现在怎么求起我来了?”血狼面目狰狞的对着地上的男人咆哮道。声音中有强烈的恨意,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发泄。

青弘无声一笑:“我承认确实小看了你,你如果真的不懂策略,不会用脑,也不会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将下属尽数买通,还策划了夺位大戏,现在你是青龙帮的老大,我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而已。”声音很平静,却还是能让人听到其中的无尽落寞。

血狼笑了,笑得残忍,他戏谑的看着青弘:“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青龙帮了,只有血狼帮,你放心血狼帮在我的带领下只会越来越壮大,占的地盘也会越来越多,谁不服就杀谁。而不是像你在的时候那样事事谨慎,步步为营。”

青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又恢复平静,现在他不再是什么老大了,以后青龙帮的生死又与他有什么关系?想通之后,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解脱之感。

巷子最深处的一幕很快就进入安云兮的脑海,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凭着安云兮对唇语的了解(主要是和张黎培养出来的,后来又被仲卫华系统训练了一番)还是猜出了大概。

安云兮的嘴角微牵上扬,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有点意思,谋反加夺位再加追杀的大戏,让安云兮觉得有些无聊的夜晚开始有了一丝趣味。

目前安云兮还没有插手的兴趣,不过她倒是想近距离的去欣赏这场大戏接下来的剧情。于是,安云兮离开岸边,身如灵猫般轻巧的潜入巷子,悄无声息的来到离巷底不远的地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侧身斜靠在夜色里的墙面上。她的身影被黑色完全掩饰,就连她的呼吸声也变得若有若无,好像她只是一道幻影,虚幻又真实。

巷底的几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有外人的闯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青弘心中已经明了血狼从未想过要放掉小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羞辱他。如果说血狼最恨的人第一个是自己,那么第二个就是被自己有意培养与血狼一起成为一文一武左右手的小解,可是却被血狼认为自己培养小解是为了除掉他。

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他今年才十七岁啊!想到此,青弘扭头充满愧意的看着小解道:“小解,看来咱们今日只有死在一起了,你后不后悔?”

小解咬着牙,眼里含着泪拼命摇头:“我的命是老大救的,又供我吃穿,还让我读书,教会我很多知识,我只恨没有能力杀死血狼这个叛徒,救不了老大,又怎么会后悔?”

“哈哈哈~”青弘充满豪气的仰天大笑几声,有些英雄末路的悲壮,又有些欣慰,还有一些莫名的洒脱,但是安云兮却听出那声音里的虚弱。

青弘上身的几把匕首都是自己插进去的,只插入了肌肉,并未伤及脏腑,除了失血过多之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而双腿的伤却是很严重的,膝盖骨都碎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南老和安云兮会传至几千年药宗独特的续骨秘方能够医治之外,对于其他医者来说已经是注定残废终身了。

在安云兮以异能查探的时候,一看到青弘上身的伤就看出了名堂,那是兴起于明清,强盛于民国后消失在华夏境内,曾经被誉为华夏最大帮会青帮,犯了错事,请求饶恕的刑罚,三刀六洞。

其实‘三刀六洞’起源于小刀会,犯特定帮规的成员,用刀在小腿肚上扎三刀,对穿,三刀下去就是六个洞,称为三刀六洞。后来在民国时期被当时青帮的刑堂吸纳,改为在上身入三刀,危险性自然比在小腿上的大。

青帮在华夏开国前就已经彻底消失在华夏境内,却没想到它的刑罚尽然被一个小帮派给沿用了,也不知道只是巧合意外还是代表着青帮的死灰复燃,这也是让安云兮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青弘的笑声,让血狼和其手下心中闪过一丝惧意,毕竟他也曾是声动一方的黑道枭雄,多年的积威和当年闯荡时的狠辣也不是一次失败就能完全抹杀的,如果不是仗着自己人数占优势,而青弘又担忧小解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根本就不会受自己的胁迫。

就算现在明知青弘已经没有战斗力,不具威胁,但内心依然受到他的影响。这也是让血狼最恨的一点,他与青弘一起打天下,是最早追随他的人,可是为什么即便他坐上了帮派第二的位子,青弘的一个眼神还是能让他忐忑半天?

“哼~,你以为我会让你们轻轻松松的去死么?不把你们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怎么甘心让你们死去?”血狼嗜血的盯着青弘,企图用话语来打消内心对青弘的畏惧。

可是,内心已经通透的青弘早已不在乎这些,让小解将他扶至墙角坐下,便嘴角带笑的看着一脸狰狞的血狼。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内心十分平静,仿佛看透了生死,而血狼却如同一个小丑一样极尽全力的在演绎自己的狠辣,身后的下属也全力配合。

安云兮的眼中闪过一丝对二人的欣赏,再看看青弘身上的伤确实不易再拖下去了,便将手中的几粒小石子分别射向血狼一伙,让他们叫嚣的声音嘎然而止,然后在青弘和小解一愣神的时候从阴影中走出。

那几粒小石子是在进入巷子的路上被安云兮随手捡的,然后一直放在手上把玩。

“你是谁?”

“他们怎么了?”

血狼几人突然定住般的一动不动,和突然出现的安云兮都让青弘和小解震惊之下同时出声。前者关心安云兮的身份以及敌友,而后者关心当前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