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跟我过两招?”苏含笑 忽的笑道。

“你?算了。”梅若水撇撇嘴,一嫌弃地扭过头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苏含笑一头黑线。

“你才不会好好跟我打呢,上了你这么多次当,再相信你就是白痴!”梅若水瞪着她。

苏含笑伸手摸摸鼻子,抬头看天。

得到了梅贵君的功力,练习万梅飘雪剑法的时候,她不是没拉梅若水陪练过,好吧……她承认,手段有待呢日欠光明,但是能赢不就行了,兵不厌诈好不好……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云浅从一堆账本里抬起头来。

真是的,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不好么?非要把他拉到这种地方来,真是吵死了!

“又发现什么了?”苏含笑懒洋洋地问道。

“倒是没什么新发现,只不过,南郡的税务,约调查下去约触目心惊,恐怕……少说也有千万两白银。”云浅一边翻账本一边说道。

苏含下的脸色阴沉了一下,手上不自觉地用了用力。

“哎呀!痛啊!”头发被拉扯的痛楚顿时把韩书墨惊醒过来,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就开始抱怨。

“抱歉。苏含笑赶紧揉揉他被拉扯到的地方安抚。

“干嘛呢?”韩书墨起身揉了揉眼睛,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张阴沉的脸。

“看到一群老鼠,心情不好。”苏含笑冷哼道。

“老鼠?”韩书墨一头雾水,奇道,“养只猫不就好了。”

“噗——”苏含笑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捏了捏他的鼻子,又道,“的确,放只猫出去不错,不过老鼠要是太大太多了,可是能咬死猫的。”

“那放只厉害的呗。”韩书墨随口道。

“行了行了,要不我把你放出去得了。”苏含笑拍拍他的脑袋。

“我、不、是、猫!”韩书墨顿时又炸毛。

周围响起一阵轻笑,即便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可这两人的相处,依然如同主人和宠物更甚情侣夫妻呢。

“嗯?”梅若水花容呢抬起头,望着天空。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黑色的小点由远及近,俯冲下来,落在他的左臂上,正是玄冥宫的黑鹰。

“月的来信?”百里青直起身子。

梅若水从黑鹰腿上的铜管里取出信件,随后捏着小家伙的翅膀丢到桌子上,顺手拿了快红豆糕喂它,一手却将信件抛给了苏含笑:“自己看?”

苏含笑怔了怔,这才展开。

梅若水撇过头,伸指逗着吃得欢快的小黑鹰。

虽然知道,以秦月的性子,绝对不会在信上写什么儿女私情之事,何况在他知道这信会先到自己手上的情况下。然而……他总觉得有些别扭,似乎拆开了就是偷窥了什么一样。

百里青若有所觉,看看他,又看看苏含笑,却被她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吸引了。

是……西秦那边出来什么状况不成?

“该死的家伙!”苏含笑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一阵跳动,小黑鹰吓了一跳,连红豆糕都顾不上吃,哗啦一下飞上了梅若水的肩膀,警惕地望着四周。

“你安静点不行啊?”云浅怒道。

“……”苏含笑无语。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百里青有些莫名地问道,毕竟,那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秦月出了什么事,或者西秦有什么大事。

苏含笑顺手将那封被她气急之下捏成了一团的信丢给他。

百里青接过来,展开一看,不由得哭笑不得。

的确,是他通知秦月如果有空,就去暗中调查一下慕秋白母女的,可是他也明明说过,之说结果就可以,不用汇报调查过程,这家伙……居然就直接说现在住在慕府中,真是谦东宫的饭菜太清淡,醋加的不够多呢?

见他们的反应,梅若水也拿过信扫了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倒是可以肯定,秦月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不就是想让这女人吃醋么?他是想证明,即使身在千里之外,他也有能力影响苏含笑么。

虽然可惜那个始作俑者看不见苏含笑刺客的表情,不过……梅若水想着,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的确是挺有意思的,要不……什么时候也玩玩?

“都干嘛呢?”韩书墨一下从他手里抢过信,惊咦道,“慕秋白,这个人我知道啊。”

“你知道?”苏含笑愣了一下。

“我七岁那年,她回京述职,来我家拜访过,好像听说她赴京赶考时受过我娘的恩惠。”韩书墨想了想道,“那个时候,她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吧!其他的,你要去问我娘了。”

“你真是福星!书墨。”苏含笑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脑袋,“今天我带你回家,找你娘蹭晚饭!”

“哈?”韩书墨愣了一下,还没想通“蹭饭”是什么意思,就被她的动作激怒跳起来,气急败坏地大吼,“说了我不是猫,不要这么拍我的头啦!”

苏含笑只是笑得开心,查清楚的话,就不用秦月管这事了嘛。

第五卷 七曜星沉 第六章 来自京城的“家书”

秦月坐在高高的树权上,越过院墙,看着街上的景象。这秦城虽说是原本西秦的商业中心,但比起大雍内地的中等城市来,都略有不如,更别提京城了。

宽阔的大街上堆着几天没人清扫的垃圾,一阵风吹来灰尘满天,路边的商家虽然开着店门,却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也不知是不是有心做生意。路上人很少,偶尔经过的路人也都行色匆匆,目不斜视,根本无意关注周围的事物。倒是不少穿着府衙捕快官服的女人按着腰刀,晃来晃去。

如果连秦城都这个样子,就不用想象其他小城市是什么样的光景了。秦月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几年没有来,似乎境况越来越严重了,当年他在西秦时,虽然秩序混乱了些,但秦城还是很繁华的。

这活儿……有点儿不好办了。

“柳公子!柳公子!”远远的传来一阵喊声。

秦月冷冷地一声轻哼,懒得理会,双手枕着后脑,在粗大的树枝上躺下来。对于这座慕府,他最喜欢的就是院子里这棵据说有百年树龄的大榕树了。

喊叫声渐渐近了,又渐渐远去。

睁着眼睛透过枝叶的缝隙望着略显灰茫茫的天空,秦月又忍不住想叹气。

慕秋白倒也罢了,不愧是当过官的人,尤其眼力不错,又识相,很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多事彼此心照不宣。但是那位慕红大小姐,真让他觉得有些头疼,几乎要抑制不住心底的杀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胸中涌动的杀气,他慢慢平静下来,开始考虑之后的事。

再遇到慕秋白一家纯属偶然。

走了几个地方之后,他也是因为秦城的地理位置和政治地位才来到这里,却没想到慕秋白本是秦城人,刚办完老太太的丧事,在街上就遇到了慕红大小姐。

原本,刚接到一封来信说让他有空调查一下慕秋白母女,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人海茫茫,又非熟识,他哪有这个闲工夫去调查她们的下落?不过,既然都当街巧遇了,慕大小姐又殷勤相约,他也就无可无不可地住到了慕府。

将他们一家送到秦城后,那些拿到了报酬的护卫们自然也就散去了,慕府中并没有太多下人,院落挺大,虽然有些陈旧斑驳,但胜在清静,反正要在秦城呆上不少时间,总比客栈好上很多。当然 如果没有那位整天缠着他不放的大小姐就更好了。

“啊,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树下忽然传来慕红兴奋的声音。秦月不禁抽了抽嘴角,还真是……阴魂不散……要不要干脆杀了算了……

慕红仰着头,看着那绝美的男子倚在树枝上,随着风还一飘一荡的,不禁一阵胆战心惊。

这边也不安静了。

秦月坐起身来,脚尖一点,就在慕红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的人已消失在院墙之外。

“柳公子!”慕红一跺脚,想学他的样子翻墙,无奈用尽全力一跳,也没达到院墙的高度,只得绕路从大门出去。

不过,这么一耽搁,等她冲到街上,哪里还有佳人身影?

秦月其实也没走远,不过就是进了附近的一家粮铺而已。

店面不大,墙角处堆着一袋袋的粮食,却没有客人,唯一的掌柜正趴在柜台上睡得香,不时还发出呼噜声。

“喂!”秦月不耐烦地一掌拍在拒台上。

“啊~”掌柜的一下子被吓得跳起来,正要发怒,但看到秦月冰冷的脸色,到了嘴边的粗话还是吞了回去,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脸道,“客官,买什么?”

“这面怎么卖?”秦月随意地指着一袋作为样品的白面问道。“一千文钱一斤。”掌柜地想也不想地道。

“你开的是黑店么?”秦月身上杀气闪过。

虽然他不是会去注意油盐酱醋价格的男人,但多年来行走江湖,对于粮价心里还是有数的。就算是荒年,大雍的白面也不过四百文钱一斤,哪有如此离谱的?何况近几年大雍年年丰收,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天灾人祸。

“客官,我这可是实价,不然您出去打听打听?”掌柜的只觉得无端地冷了许多,身体不由得抖了抖,小心翼翼地道。

“怎么,这秦城的粮价一向如此?”秦月略微缓和了语气。

“客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掌柜的见他和气起来,也镇定下来,又指指墙角的另一个口袋,叹气道,“这个一千文一斤的白面的,是达官贵人们吃的,我们小老百姓可吃不起,我们呢,都吃那一种,三百文一斤。”

秦月转头望去,不禁皱紧了眉头。

只见那口袋中黑乎乎的一团,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让他很怀疑,这东西真的能够吃吗?而且还几乎和大雍正常的粮价等同!

“放心,吃不死人的,秦城的百姓们都吃的这个。”掌柜的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这才敢仔细打量一下这个气势迫人的男子。

虽然全身都裹在宽大的斗篷里,但那白狐的领子,一看就价值不菲,那样的容貌和气度,更不像是普通人,不会是哪个王府贵族里偷溜出来玩的大少爷吧?

想到这里,掌柜不禁脸色一白,暗自回想刚才是否有说错话,被人拿捏了把柄。

秦月却懒得管她的想法,只沉思起来。

粮价上涨的最直接原因,就是市场上的粮食少了,物以稀为贵。但是最近几年都是丰收,没有理由出现粮食不足的状况,那么……是有人在暗中囤积了大量的粮食?

再想起偷漏的税收,东宫的猜测,缺少的粮草……果然,有人在西秦养兵!无论如何,这一次没有白来。

“客官,客官?”掌拒的小心地叫了两声。

秦月阴沉着脸,不理她,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

“什么啊……”掌柜的望着他的背影嘀咕了两句,打个哈欠,又趴回拒台上继续睡觉。

“柳公子!可算找着你了!”秦月刚走几步,身后又传来某人阴魂不散的声音,让他脑袋里“咔嚓”一声,自制力几乎崩溃,斗篷里的手也按上了剑柄。

“柳公子!”慕红冲过来挡在他面前,显示气喘吁吁了一阵,才道,“有、有客人找你!”

“找我?”秦月愣了愣,杀气不由自主地收敛起来。不过,谁会来慕府找他?何况,他在这里用的根本就是假名,难道……果然,慕红下一句话便道:“说是知绯小姐派来的人,给公子送来家书。”

“知道了。”秦月微微点了点头,往回走去。柳知绯派来的?是东宫的人吧!恐怕是苏含笑派的。不过,家书?玄冥宫的那只小鸟,作为信使还是很称职的,又快又安全,还非常隐蔽,何必非要派人送过来?

正想着,人已回到了慕府。

客厅中,慕秋白正和颜悦色地与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闲谈着,显然是很喜欢。

“慕夫人。”秦月走了进去,微微行了一礼,慕红则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公子,小人梅心,是小姐吩咐来照顾公子的。”黑衣少年笑吟吟地道。

秦月的眉头一抽,心里将那个多事的“小姐”苏含笑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毕竟有外人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打扰夫人了。”

“哪里的话,上回公子也帮了我们一家,反正这院子够大,也没几个人在,平时怪冷清的。”慕秋白不在意地笑笑。

秦月本不是擅长于应酬的人,默默地点头,带着那少年梅心回了自己暂住的偏院。

“秦公子,我是收到了宫主的传信才过来的,殿下有命,不得不从!”

一见没人,梅心赶紧申明了自己的立场。

“切!”秦月一声冷哼,倒是注意到了他的姓氏,顿了一下才道,“梅家的人?”

“我是上代宫主收养的,曾经是本代宫主童年的玩伴,现在负责西秦的事务。”梅心答道。

秦月这才释然,难怪这少年身上很有几分梅若水的影子,见到他也没吓到说不出话来,不过,他真的不需要身边带个拖油瓶……“虽然我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还有很多地方能帮得上忙的嘛。”梅心看出了他的抗拒,笑眯眯地道,“我在西秦多年了,虽然这边的网实在不好布置,但总还有几分收获的。而且,公子也不需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是不是?一些跑腿的活儿,不如交给我去做吧!”

秦月瞥了他一眼,不得不说,最后一句话的确打动他了。

“柳公子?我拿了些东西过来,你……”院子门口又出现了慕红的身影。

“打发了她!”秦月脸色一黑,扭头就走。

“遵命。”梅心笑弯了眼,转头对着兴冲冲跑进来的慕红,唇边闪过一丝算计。

刚才的话,全是借口!他可知道京城的那位太女主子派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他好歹也是堂堂分堂主,看起来像是很能适应苍蝇拍的使命么?

青墨:今天去买年货了,超市里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付钱排队1小时,真是太杯具了……

第五卷 七曜星沉 第七章 温馨

“大小姐,您求我也没用,我家公子真的不在嘛。”梅心拿着把扫把在院子里扫地,头也不抬。

自从他来了以后,就把慕府派来照顾的人打发了回去,自称已经在府上打扰,自是不好多添麻烦。慕府败落之后,下人本来也不多,便由得他们。

再加上梅心长得乖巧可爱,嘴巴又甜,不过数日工夫,上至慕秋白,下至侍从小厮,竟是人人喜爱。

“我明明刚才还看见他,门房也没见人出去,你就告诉我吧!”慕红陪着笑跟在他身后转悠。

虽然这少年整日里笑眯眯的,一副无害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慕红总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矮了一截,很有一种在自家母亲面前的感觉,让她不敢有丝毫差池。

梅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秦大公子出门,什么时候要走正门了?这院子就在慕府最西边,隔着一道院墙就是一条平时无人来往的死胡同,进出方便得很。

“梅心~”慕红又绕到了他身前,

梅心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定定神,叹了口气,很有几分无奈地道:“大小姐,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家公子……是许了人家的,您这样,小的可不好办哪?”

“这……”慕红闻言,不禁如遭雷击,一时懵了。

许了人家?那样美好的男子,竟然……

“大小姐,请让让。”梅心暗自撇撇嘴,拎起扫把往她脚下扫过去。

慕红赶紧后退了两步,心里酸楚交加,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梅心瞅瞅她,耸了耸肩。

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说清楚才好,恐怕秦月便是说不出口这事,才拖着吧,真不知道一个闯荡江湖多年的冷血修罗,在这事上怎么就如此别扭,还是说……害羞?

不过,一想象秦月害羞的样子,梅心就忍不住哑然失笑,应该不会吧……

至于这慕红,看京里传过来的意思,大概还有用处,若是还缠着秦月,迟早会惹怒了太女殿下,自己这也是在救她的前程呢!

好一会儿,慕红才回过神来,望着一派忙忙碌碌的梅心,忽然道:“梅心,我好像也没听说过柳家有男儿,莫非你家公子是……”

“咳咳……”梅心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一口气呛着气管,直咳得满脸通红。

“我、我猜错了?”梅心剧烈地反映和意外的表情着实让慕红吓了一跳。

“我说慕大小姐,您可真会想。”梅心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很有些哭笑不得,一面只求这话可千万不能流传出去,要不然摊上那位爱吃醋的主儿,柳知绯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慕红也不禁讪讪的,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只能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去。

“唉……”梅心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用扫把撑着自己的身子,露出一脸的苦相。

苍蝇拍子的工作还真是别不好干……

好一会儿,他才懒洋洋地站直了,拖着扫把想回房去。不料,一个转身,却见榕树下一袭白影,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顿时吓得他一个激灵,暗自叫苦。

刚才他说的话,不会都被他听到了吧?

想起传说中这位主儿的杀人不眨眼,他也有几分不安。

幸好,秦月只是冷冰冰地扫视了他一眼,一挥袖,转身进了房间。“还好还好。”梅心惊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吐吐舌头,顿了一下,又忍不住笑起来。

就算被听见了,只要不是想杀了他灭口就好,至于秦大公子回京后是想要和太女赌气还是找柳知绯的麻烦,那可就都不关他的事了。

“阿嚏阿嚏阿嚏!”柳知绯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

“怎么,着凉了?”书桌前埋首公务的苏含笑抬起头来,一脸的稀奇。“谁知道?也许是有人在背后咒我呢。”柳知绯吸了吸鼻子,郁闷地道。“你这人,大概是背后损事干多了才招人记恨呢。”苏含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还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柳知绯对天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你说什么?”苏含笑一瞪眼。以她现在的功力,这点儿声音怎么会听漏?不过……这家伙还真是敢说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意思是说,她这个太女才是最阴损的那个?

“没有,什么都没有!”柳知绯立即干咳两声,正襟危坐,一脸正色。

苏含笑看她作态的表情,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反正,就是有人在背后咒我也无所谓了,又不会少块肉,正好……阿、阿嚏!”柳知绯一句话还没说完,忍不住又是一个喷嚏。“好了好了,明明就是着凉,就别装模作样了,放你半天假,自己看大夫去!”苏含笑说着,不耐烦地挥挥手。

“那就多谢殿下了。”柳知绯笑嘻嘻地站起来,顺势将自己桌上的文件抱起来,往她面前一堆,“这里都是急件,就麻烦殿下了。”

“滚!”苏含笑在桌下就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柳知绯早有准备地后退了几步,飘飘然地出宫去了。

苏含笑摇摇头,再看看桌上又多出一叠的公文,也不禁觉得头疼。真不知道最近哪来的那么多事要处理,女皇的御书房还不时地送来一些不轻不重的奏折让她代为处理,而现在的东宫属僚还属于初建阶段,真正能使用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事都得她自己干,再加上百里青和梅若水报上来的暗处的事,更让她忙得不可开交,甚至都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陪陪自己的爱人了。

“咚”的一声脆响,一个茶盏落在左手边:

苏含笑回过神来,淡淡地叫了一声:“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