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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鹤长老长眉跳动,疑惑道:“那柳云狂不过是个紫竹高手,虽然天赋极了不起,可是短期之内应当兴不起什么风浪,没什么大碍吧?”

“紫竹高手?如果只是个紫竹高手,本座又岂会担心!那个女娃娃天赋之恐怖比起夜离天还要吓人,而且她与我们已经结了梁子,很可能会威胁到我们,如果不扼杀,以后后悔都来不及!”想到云狂身上的天竹灵气,韩亚莲仍然心有余悸,这个小女娃身上变数实在太多了!她决不能容她成长起来!

南鹤长老一愣,为难道:“可是大人,属下若是去杀了她,天尊大人知道了,恐怕…”

“这个你放心,本座已经通知了天尊,几月之后九仙谷医会上有一样九医仙保留了几十年的好东西,嘿嘿,他们以为本座不知道,其实本座早就盯着那玩意儿数十年了,只要有了那玩意,天尊大人修行到墨竹之后可以靠着他一举突破白竹,到时候,本座也就不用怕夜离天那个老东西了!”韩亚莲阴毒地冷笑道。

“这几个月,他是不会去其他地方的,他自己也想着提升实力,必会去九仙谷,不过你也同样要小心,柳云狂可不是个吃素的角色,不要去楚国境内,她手下七个小鬼联合杀阵,连你也只有送死的份。你可以去秦家,调动那里的力量搜索,事发以后也可以推给秦家,我们自己便可置身事外,九仙医会不出意外她应该也会去,秦家所在是必经之路,你就给我在半路把她做掉!”

南鹤长老原本还有些怠慢,一听到此话,当即打了个冷战,自己可是墨竹高手,在魔门之中也是佼佼者,去了居然只有送死的份?这柳云狂还真不是吃素的…

“属下遵命!”南鹤长老躬身应道,长长的眉毛下杀机涌动。

数十天的时间,经过云狂整治,楚京的太子府邸上下已然仅仅有条,进出人员几乎都是拥有一定实力的武者,司徒家族的产业全被云狂掌握在手中,一并交给了柳翔打理,皇宫之中也分出了一部分停云阁的武者护卫前后,大局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这天上午,云狂正在吐纳练功,外头却突然传来了书儿的声音。

“公子,李筝姑娘来访!”

“凌霄宫?”云狂皱了皱眉,心想着八宗之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李筝姑娘怎么又折回来了?突然想到了夜离天说的话,心中一动,应了声,让琴儿引到前厅,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便也前去见客。

哺一入厅,云狂便觉得眼前一亮,李筝姑娘面纱未带,正含笑注视着她,一双美眸里是浓浓的欣赏之意,而她身旁,则是一个全身黑袍的英俊青年,见她望去,也是悠悠一笑,意味深长。

云狂不由得心中就是一愣,暗自腹诽,这年头,老妖怪还真是越来越多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年轻漂亮!一个夜离天,一个这家伙,她都看不清楚深浅,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虽不深刻,可却一样充满了危险的压力,比起韩亚莲也差不了多少,绝对是个白竹左右的高手!

“李姑娘好久不见,愈发貌美了,唔,真是让人大流口水啊!”云狂仿佛全然未觉,嘻嘻一笑,走上前去,一双黑眸紧紧盯住李筝姑娘的绝色面容,十足纨绔公子的架势。

“天云太子抬爱,若是太子殿下喜欢,李筝倒不介意以身相许,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愿意呢?”李筝一双妙目中也漾起了玩味的笑意,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说道,云狂不由得大为惊异,这小妮子居然脸也不红一下,随意就把皮球踢了回来,真是个聪慧过人的绝妙佳人。

“在下唐突,姑娘莫怪,在下问姑娘安好。”云狂哈哈一笑,拱手微微低头,算是赔礼。

不想旁边的黑袍男子却突然微笑着冒出来一句:“小王爷,在下也问令师安好。”

“令师?”云狂微微一愣,随即一阵哭笑不得。

原来他们和夜离天一样,都以为自己有个便宜师傅呢!这男人只怕就是凌霄宫中察觉到天竹灵气的老家伙,因凌霄宫较密宗其他地方接近许多,男人便提前赶到了这里,只是云狂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推测到自己身上。

仔细一想,并非没有原因,李筝见过自己的武功,而自己使用的绝非柳家绝学,那么自己的武功是谁所授不就成了一大谜题?此时楚京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天竹高手”,众人便会联想到了武功诡异的自己,所以才会断定了那个绝世高手应当就是自己的“师傅”…

见云狂迟迟不应,黑袍男子温和又严肃地说道:“此事关乎我密宗四门统一大业,对我们非常重要,如果可以,请天云太子如实相告。”

【第三卷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079章 忽悠高手

想到北辰彦的话,云狂黑黝黝的眼睛一转,“哦”了一声,点点头,眯着眼睛笑道:“你们找家师有何贵干?”

黑袍男子一愣,眼底顿时泛起一阵狂喜,在他看来云狂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了自己有师傅,那么那他们欲找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他了!

云狂则一脸正气凛然毫无心虚盯着他的脸,暗道,这可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可没承认我有师傅,这个便宜师傅是你自己的牛皮吹出来的,你自己看不破,不关少爷我的事,我一向是很“诚实”的。

黑袍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忽悠了,态度严谨了起来,室内的气氛凝重许多,只听他激动地道:“沧浪剑应当有主了!柳公子,请公子告诉令师,一定要前来凌霄宫取回沧浪,一旦沧浪出世,凌霄宫会全力辅助新任天主,助天主统一密宗四门!”

“沧浪剑?”云狂星眸中射出一缕精芒,低敛眉目,转身轻笑,一脸高深莫测地道:“昆吾刀?”

“柳公子已经知道了?对,一定是令师告诉你的!好好好!”不出云狂所料,黑袍男子果然是一怔,喜色更甚,误会更深,还道她“师傅”是有心告诉她,那么她的“师傅”应当不乏对四门一统的意向,想到这里已是唏嘘不已,嘴笑得都快咧开了:“多少年了,没想到我竟还能看到密宗四门一统的一天,实在是太让人欣慰了,哈哈哈哈…”

颇为歉疚地咳嗽了一声,云狂委实不太好意思打扰这位老人家的激动,可是心里却又有着太多问号,不得不稍稍表示一下自己的质疑:“这个…晚辈也只是听说而已,昆吾刀和沧浪剑真有如此厉害?”

黑袍男子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一张俊脸上却仍然盈满笑意,在他看来,云狂既然是“那一位”的徒弟,也就被贴上了“自己人”的标签,能说的自然就告诉了她。

“沧浪剑和昆吾刀是集天地灵气所成的宝刃,加上如今魔门的圣物血龙纹,轻尘塔的雪魄精,九仙谷的千年雪莲,实际是我密宗四门的圣物。唯有天竹高手能与这两把宝刃沟通,一旦天竹高手收复宝刃,手握之,足以横扫天下!同时,只要灵物择主,收复沧浪昆吾,密宗之人便要听其号令奉其为‘天主’,每一任天主出现,都是我密宗最为鼎盛之时。”

黑袍男子说得颇为得意,又有些失落,得意的是鼎盛时期的四海称臣,失落的是这许多年来密宗四门的逐渐没落。

“自从上代天主逝世,魔门的势力影响逐渐广大,意欲独掌大陆,和雷门世家结下了不小的恩怨,我们其余三门都喜欢与世无争的生活,便集三门之力与之抗衡,密宗四门才会就此分裂,魔门才会一直龟缩到今天。可如今,魔门再度现世,想必血龙纹有主,韩亚莲那个妖妇又太过狠辣,真让她得逞只能荼毒武林,我们为求自保也为避免生灵涂炭所以恳请令师出山,联合三门共同与之对抗,柳公子,这话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带给令师!”

黑袍男子的话语相当中肯,将目的和利益全都说了个明白,北辰彦说的果然没错,他们并没有恶意。

把人家的机密听了个清楚,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严肃认真地盯住自己,云狂也只好骑虎难下地点点头,心说,老兄,不是我不想帮你,不过这世上实在没有这么一个人啊,反正你也告诉我了,我“师傅”会在虚空里听见你的呼唤的,我这可不算是欺骗你哦!

想了想,云狂本着有始有终的优良精神,决定既然忽悠了就要忽悠到底,怎么着也得榨取一下这个巅峰高手的剩余价值,若有所指地继续说道:“前辈,前几日我听说九仙谷的医会即将召开,会有灵物出土,以前辈的阅历看,是否与那圣物千年雪莲有关?”

黑袍男子又是一惊,她竟然连九仙灵物都知道,不是她“师傅”告诉她的又是哪个?当下更加坚定,更加确信,“那个人”一定在关注密宗四门,心中已经是无限憧憬,连语声也轻快了几分。

“柳公子猜得不错,千年雪莲的确就是灵物之源,千年雪莲每千年结出一枚千年雪莲子,食之可有起死回生,解百毒,壮体魄之效,对于练武者来说更是独一无二的灵药,今年正是雪莲开花结果时。可惜这东西对白竹高手却没有多大效用,就是如此,也是全武林争夺的目标,届时只怕天下名门都会去惨上一脚,密宗四门也不会少。”

惊奇地瞪大眼睛,云狂讶异道:“九仙谷自己的灵物,难道他们就一点儿不在意?”

“在意?呵呵,他们是在意不了!灵气聚,莲子出,九天坠,落地破。千年雪莲生长在绝高陡壁之上,就算是我们白竹高手也无法轻易触及,乃是当年天主亲自所植,千年雪莲子出土时脱出雪莲后,只有在空中的时候有效,若是触碰到任何东西都会立刻破裂,手捉也不行,想要服食着只能自己动手争夺,在空中咬住雪莲子吞下去,旁人无法插手。而九仙谷中除了一个老怪物,其他都是些青竹高手,常年泡在药缸里,连紫竹都少见,怎么争得过人家?那些个饭桶服了千年雪莲子也是浪费,倒不如做个人情了。”黑袍男子学识的确非常渊博,侃侃而谈,为博云狂好感,一股脑儿全都详尽地说了出来,还不忘眨眨眼睛笑着提醒。

“如果柳公子对这东西有兴趣,倒是可以让令师一并前去,带着你登上巅峰,其他人便再无竞争之力了。”

云狂也眨眨眼睛,悠然一笑:“本公子对这样的好东西当然是有兴趣的。”

黑袍男子再度“正解”当即大喜,心中盘算着九仙谷医会上必要去一睹风采,他根本就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家伙从头到尾整一个大忽悠。

“不错不错!”听到此处,黑袍男子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肩上担子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是相当的不错!”

既然你觉得不错,相信是不太乐意知道真相了,没关系,我一向以助人为乐,就不告诉你了。云狂迷人的俊脸上也漾起一个颇为满意亲热的微笑,找不出一丝尴尬,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她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连白竹高手都敢耍得团团转。

李筝一直坐在一旁,美目始终落在云狂的身上,瞧她如此一笑,只觉得眼前仿佛盛开了万朵鲜花,心里的遗憾更深,不禁叹道:“我原本还想请柳公子前来凌霄宫,不意想竟然是高人之徒,看样子小女子的希望落空啦。”

“那倒也不会,李筝姑娘才学过人,云狂略有耳闻,我们做个知己好友不也是极好的吗?”云狂对这个女子倒是有着几分好感,星眸含笑凝望,真诚说道。

李筝心中一热,芳心暗动,从那天烟雨楼开始她便一直心系着这个少年,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没时间找她一叙,此时再见,顿时觉得他风采更加迷人,几乎管束不住自己的心,但云狂眼中依旧是一片清澈,不由暗自苦笑,她是自作多情呢!

无奈地点点头,李筝心叹,我想做的可不止是朋友啊。

黑袍男子瞧着云狂神色,眉头突地一皱,暗中苦笑,摸摸李筝的脑袋:“筝儿,走了,我们也打扰人家多时了。”

“前辈好走。”云狂随意地拱拱手,送二人出门,总算把人忽悠走了。

李筝一路失魂落魄跟着师尊出来,只觉得心中很是憋闷难受,苦涩道:“师尊,为什么天下那么多男子都喜欢我,她却偏偏一点儿也不将筝儿放在心上?是筝儿的魅力不够么?”

“筝儿啊,为师也险些没有发现,还是最后才有所察觉,这位‘天云太子’可真是了不起,连为师都忍不住欣赏起她了,你不用在意,如若她是个男人,一定会喜欢你的。”黑袍男子感叹连连,似乎也在为这不可思议的人物心惊。

“如若是个男人…”李筝喃喃念道,美眸中顿时漾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几乎跳了起来,惊呼道:“难道她是…这…这怎么可能啊!”

那样一个俊美无铸,风采迷人的少年,竟然会是女子?李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公子啊!

“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正如我还一直不知道,这世间竟还有这么一名不知姓名的巅峰高手,连为师也猜不透他是谁,他这一出现,大陆这潭水,再也不可能安稳了,许多大陆的高手或许都会…”黑袍男子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身旁一阵凌厉的罡风扫过,墨色长衫飘逸飞舞一闪而逝,向着太子府一路奔去,不禁眼睛一跳,惊骇起来。

“那个人是…”

第080章 万里截杀

就在黑袍男子前脚出门,云狂便迅速地背起一个小坛子,将准备好的书信放到桌前,飞速从后门掠出了太子府,这个楚京她现在已经呆的有点怕了,再呆一会儿不知道还有什么麻烦会找上门来,反正该交待的都交待过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云狂不知道,她刚刚离开一会儿,书房里就多出了一个男人,一看书信,顿时咬牙切齿地“小王八蛋”四个字满天飞,飞快地又追了出去。

午后日光正好,暖洋洋的太阳照射在身上,云狂在楚京中转了一圈,购买了一些琐碎物品,这才在大群女子仰慕狂热的注视下走出了楚京,也未同任何人道别,便踏上了前往九仙谷的道路。

雏鹰展翅,应翱翔于九天之上,追云逐月,志在四方。

云狂早就预料到,总有一天,自己会独自在大陆上行走,而非龟缩在小小的楚国之内,天南地北,世界何其精彩,若不去闯荡一番,怎对得起自己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踏着轻快地步子,云狂一时兴起,纵身跃入官道旁的山林之间,提气一跃直冲天际,只凭着轻功赶路,踏在巨树枝头,飘然若仙,任长风拂面,舒爽无比,好不潇洒。

玩得极为开心,云狂也诚心试试自己的轻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竟也不回官道了,直接提气猛赶,飞速行路,偶尔落定枝头稍作喘息,宛如林中飞鸟,一个下午竟然已经赶出去百里路程,到得傍晚,便接近了前些日子追杀秦念等人的地方。

正在惬意的路途之中,云狂却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一股明灯般的存在,心下一阵惊愕,那居然是个紫竹高手!这年头,紫竹高手都泛滥了不成?全在外面溜达?

云狂心中疑惑,黑眼珠一转,悄然落入了林中,隐匿气息缓缓接近了那人,心念扫过去,顿时更为惊异地发现,那队人马居然是十几个高手组成,全都埋伏在林子里,若非自己一只脚跨入天竹,气息无法被人发现,老远就会被他们察觉了。

这些人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皱了皱柳眉,云狂侧耳倾听起来。

“冥非长老,我们都等在这里好多天了,怎么还是见不到那个柳云狂的影子啊,家主也真是的,杀个人都这么麻烦,我们就不能直接进入楚京去宰了她么?那一个小孩子,有多点大的本事,值得家主为她劳师动众?整个紫竹殿都出动了…”一个满脸髭须的汉子和旁边那个骨瘦如柴包裹在一件黑袍子里的老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神情之间很是不满,还透着几分淡淡的不屑。

“呸!你想死也别拖上老夫!小孩子?你见过能将三个紫竹长老击杀的小孩子么?那根本就是个妖孽!整个紫竹殿?我告诉你,大人连墨竹殿都出动了呢!”冥非长老老脸上一片郁闷之色,皱纹都深了几分。

“墨竹殿?天啊,这个柳云狂的面子也太大了吧?大人莫非要对她进行万里截杀?”大汉听得一阵惊骇,忍不住问道。

“不是莫非,而是肯定!此行九仙谷万里,家主集合多人,小主人也带着四名紫竹高手各自组成两个移动团体,专门对她进行移动追击,而我们这些游勇散兵便被埋伏在前行道路上,一路伏击,如此巨网,那柳云狂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了一死!只不过先死的却不会是她,而是我们这些炮灰!”冥非长老说着说着就来了脾气,沉着脸哼哼不断,破口大骂,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全都吐个干净。

“那帮不要脸的混蛋,遇到了事情一个个躲得远远的,非要叫老子打这个头阵,他妈的,这不是叫老子来送死么!冥域他们三个武功还在我之上,都死得那样凄惨,我们若是撞到她老窝里去,连根毛都别想飞出来!”

那汉子听到此处,不由得一阵哆嗦,似乎清醒了几分,冒着汗大叹:“长老真是英明,不过刚刚已经有传书传到,说是柳云狂已经出了城,我们在此伏击岂不是性命堪忧?”

“嘿嘿,蠢才,你忘了什么叫做伏击么?”冥非长老得意地一捋山羊胡须,阴森森笑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明的不行就玩阴的,前方的道路上我们不是已经安插了不易察觉见血封喉的毒针么?到时候她一旦中毒,我们就来个一拥而上,不怕阴不死她!据说那个柳云狂很是阴险,今天,老夫就要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阴险!嘿嘿嘿…”

“唔…佩服佩服,冥非长老果然是相当的阴险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旁边接口叹道,那语气透着浓浓的崇敬,只听得冥非长老得意洋洋,越发来劲。

“那还用说,一个小孩子也想和老夫比阴险,老夫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老夫就不相信阴不死她。”

那清越的声音继续笑吟吟道:“真的?我倒有些不信呐!”

冥非长老老脸一红,怒瞪大汉:“当然是真的,你居然敢怀疑老…”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语声戛然而止,这声音清脆悦耳,竟然不是这名汉子的!

那大汉早就满面苍白毫无人色,嘴唇颤抖双腿打颤,盯着冥非长老身后,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冥非长老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背后凉风嗖嗖,全身寒毛倒竖,发须皆立,颤巍巍地回头一瞧,却见一个倒挂着的笑脸正对上自己的一双眼睛,当场惊得一声尖叫,一纵身就飞退了数丈!

倒挂在树上的云狂不由得一阵愕然,啼笑皆非,这就是堂堂紫竹殿的长老?胆子比兔子还小!她不过是出现得稍微有些像贞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你你你…你干了什么?”冥非长老退得远远地,环顾四周,四下里竟然是一片安静,三魂七魄已经去了两魂六魄,心底一片惶恐。

云狂有些无奈地遥远地看着这个方才扬言要“阴死”自己的家伙,友善亲切地道:“方才长老不是有意向要与我比比谁更阴险么?冥非长老也知道,我一向喜欢玩阴的,所以就暗中‘阴死’了你的一批手下,想来冥非长老也不应该太意外才是啊。”

冥非长老苦胆都快骇破了,这小子竟然不声不响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杀了那么多人!她的武功只可能在自己之上了!他当下摸出一根竹哨,吹出一声极为尖锐的声响,响声震彻山林四处回荡,传的很远很远。

云狂脸色略变,翻身而起,随手一掌拍在那汉子的天灵上,人如闪电,一声清啸,转瞬便向冥非长老迫了过来!

冥非长老见此也豁了出去,打算全力一搏,只把虎躯一震,全身真气流转,衣襟一鼓,就要对上云狂的掌风,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觉得背后一麻,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轰!”地一声,冥非长老的身体应声而飞,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撞下了这片山林,拦腰撞断了一棵大树,全身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口吐鲜血,眼睛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指着柳云狂,目中一片愤怒。

“小子…你…你玩阴的…”

云狂拍拍手,俊脸上一片真诚的愧疚:“真不好意思,冥非长老,我忘记提醒你了,方才我在你背后插了几根前方地上你布下的毒针,你一运起全身真气,衣服膨胀,就会自然刺破你的皮肤,替你‘泄气’,我一个不小心就下重了手,辜负了您要与我公平切磋的一番好意,真是罪过罪过啊!冥非长老,你不要紧吧?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痊愈…”

冥非长老看着她相当虔诚的表情,只觉得一股羞怒冲到了头顶上,“噗!”地飚出去一大口血,面色狰狞,手指颤抖,还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已经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了。

云狂嘿嘿一笑,念叨两句给他送葬:“我让你死后能做个明白鬼吧,真正阴险的人是不会说自己阴险的,你看,我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冥非长老一口气提不上来便脑袋一歪,提前一步踏入了阎王殿。

这老家伙本来还可以多喘两口气,此时居然被云狂给活活气死了…

解决完了这一干人等,云狂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些人的话,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通往九仙谷的一路大多是秦家的势力范围,而秦家,竟然不惜代价在九仙谷的一路上设置了长达万里的截杀网络,就算她武功过人也不是铁打的,一次两次或许可以脱身,次数多了难保不会阴沟里翻船,何况对方的高手数目似乎还不少。

要如何才能避开这一张绝杀大网,如期赶到九仙谷?

正思索间,云狂却突然听见远方的山巅传来一阵清越长啸,啸声肆意狂放摄人心魂,非常熟悉,不由得惊愕抬头,当即眼珠子就是一转。

玉手摸摸光洁的下巴,云狂露出了一缕很是阴险的笑意。

第081章 便宜保镖

往林子里一钻,一阵悉悉索索后,云狂抬头挺胸再度走出来,满意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足下一点,人便向着那长啸的声源赶去。

啸声清越,划破长空,狂放,激昂,无拘无束,云狂飞身踏上那处山巅,果然瞧见了那个一身墨色长衫的绝美男子。

山风正大,夕阳正红。

微红的色彩之下,他以一个惬意的姿势随意坐着,单手撑住地面,仰天肆意地清啸,前胸的衣衫凌乱,敞开得更加厉害,优美修长的脖颈全全曝露出来,那一头极长的黑发有不少散在地上,随意蜷曲在一块儿,整个人像是度上了一层金边,简直就是一幅令女人喷鼻血香艳的画面。

云狂一到,夜离天便有所察觉,斜着脑袋一望,呆愣了一秒,狭长的眸子里顿时涌起强烈的震撼惊艳之色,这才认出了来人。

“小…小妹子?”

一句话叫出来,夜离天顿时感觉呼吸不太顺畅,狭长的眼睛瞪得滚圆,手中的酒葫芦斜在一边,香醇的酒水慢慢流出葫芦口,而他竟似浑然未觉。

眼前的少女,玲珑身段,清雅绝美,以一种轻盈绝妙的轻功身法掠上高崖,单足立于他对面那块凸出的高岩顶端,浑身白纱似毫无重量,在风中凌乱摆舞,与一头黑色秀发相互映衬,白的愈白,黑的愈黑,令人看一眼便觉得眼睛发直,眸中除了她再无他物。

白衣少女一身动人的仙灵之气,浑然天成,沁人心脾,周身一股清幽香气随着山风飘散得很远很远,就仿佛是那九天玄女,广寒仙子,突然降临了人间。

夜离天以前只知道,男装打扮之时的云狂英俊不凡,豪放爽朗,却没想到恢复了女装之后,她又是这么的清丽脱俗,灵气逼人。

他自问踏遍了五湖四海,天下美女见得不少,可是有如此神韵气质,如此绝色倾城的女子,还真的是第一次瞧见!结实的胸腔里,那颗一向肆意散漫的心脏居然破天荒的“怦怦!”跳个不停!

“大哥!”云狂嘻嘻笑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叫了一句,夜离天的心上就像是爬过了一只小虫子,挠得痒痒得难以忍受。

耳边劲风传来,那美丽得万物为之失色的少女白衣飘舞,翩若惊鸿,整个人凌空踏云,向着夜离天这厢的突岩飞了过来,绝色的容颜愈发逼近,就像是刚浸过山泉似的那般水灵,只瞧得某人的心脏再度一阵疯狂悸动。

夜离天见自己这块石头周围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忙伸出修长的手臂,伸手一捞,那轻飘飘的身子便被他接在了手中。少女柔软的身体抱在胸前,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这一刻,夜离天突然有些不想放手了,生平第一次,这个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的男子,心里升起了强烈的牵挂。

“咳咳…小妹,真的是你?”所幸他定力过人,转眼便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夜离天暗道一声惭愧,俊颜上不自觉便漾起了迷人的笑容。

云狂眨了眨灵动的黑眼睛,盯住他打量来去,似乎好不容易才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人,不由“惊喜”道:“大哥,当然是我,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找人打架了嘛?怎样,赢了没有?我还等着你请我喝酒呢!”

说起这件事情,夜离天便一肚子火气,愤愤然怒道:“别提了,那一老一小两个王八蛋!”

一老一小?云狂暗中大汗,我什么时候又升级了,居然学会了分身术。

“大哥,你输了?难道他们围攻你不成?这也太没道义了吧!大哥,你不要怕!小妹帮你教训他们去!”云狂握紧白玉般的小拳头,挥舞两下,义愤填膺。

不要怕?夜离天瞪了瞪眼,一阵啼笑皆非,心中却也是一片温热,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强大,习惯了毫无弱点,从来没有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便要替他出头,虽然有些胡闹,但实在很可爱,可爱到然他打心眼里喜欢。

“小妹子,这天下恐怕还没什么东西能让你大哥害怕的,大哥可没有输,大哥郁闷的是到现在都没能和那个人交上手。”夜离天的神色由温和转为了暴戾,头顶直冒青烟,咬牙切齿:“那两个混蛋王八羔子,简直是乌龟他祖宗!缩头的功夫天下一绝,老子到了那里,老的早就跑了,老子想了半天然后追到小的那儿,小的也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就是要跑也要‘吱’一声啊!害得我一个都没找到!”

“如今这一老一小好像在一起,大哥凭着一丝天竹灵气的感应搜索着追出来,却只能知道个大概方向,唉…”叹了口气,夜离天说到这儿,眉毛跳了跳,再次紧紧锁住:“而且,大哥总觉得他们离着我很近,可偏偏就是找不到人,真是怪哉怪哉。”

夜离天“怪哉”得起劲,云狂心里却是笑破了肚子,我就被你抱在手里,当然“离着你很近”,是你自己误会了,可不关我的事情哦。

云狂长长的睫毛闪动起来,像两个小蒲扇般的可爱,开始了谆谆善诱:“大哥,我这次出来是正要去九仙谷呢,你看,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也要往九仙谷去呀?”

“九仙谷?对呀!”夜离天一拍大腿,如梦初醒:“估计那老的是要带着小的去夺千年雪莲子,他们一定是往那边去了!”

“嘻嘻,大哥,所以啊,我觉得你在这儿漫天漫地找不到他们,还不如去九仙谷守株待兔呢,等在九仙谷里,还怕雪莲子出世的时候他们不出现吗?”云狂笑得纯洁无害,继续着忽悠高手这个伟大的工程。

“小妹真是聪明过人,好主意!好主意!”夜离天哈哈笑了两声,英俊的脸上漾起得意之色,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大小两个王八蛋还能躲到哪里去!

云狂眼珠子转转,阴谋得逞地嘻嘻笑道:“我还有更好的主意哪,大哥,咱俩反正也是一道的,不如结伴而行,这万里路途虽远,有了大哥陪伴,却一定会变得非常有趣!就是不知道大哥乐意不乐意?”

夜离天一愣,当下笑得更为畅快,抱着少女的手臂略一收紧,肆意地道:“大哥当然乐意,有小妹子陪着,这一路也必然有趣极了。”

欢呼一声,云狂抱住夜离天的脖子,笑得如糖似蜜,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大哥,真好。”

捡了个便宜保镖,真好!

夜离天高傲的自尊立刻膨胀起来,相当的受用,对云狂简直是喜欢上了天,好像全天下的宝贝和手中这个少女比起来都只能如同粪土,他心中温和舒畅,正待说些什么,却突然俊眉一挑,两道闪电般的目光向前方撇去,冷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