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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胤尘眼波一暗,缓缓掀开眼眸,凛着淡淡的不悦,薄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仅仅是从唇齿间应了一声,“嗯!”

“嗯?然后呢?你不会对这件事毫无感知吧?一个是你亲哥,一个是你表妹,你一点都不关心?”苏苓见凰胤尘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可以称得上依旧波澜不惊,顿时让她心里开始有些不快,装什么大尾巴狼?

凰胤尘沉寂的眸子细致的打量着苏苓脸蛋,眉宇间清俊一片,而逐渐变得深邃的瞳眸也微微闪过异光,道:“你想让本王如何关心?”

苏苓哑然!

他这话说的到也没错,但身为朋友,她可不能放任自己亲眼看着筱雪被感情折磨的愈益消瘦的脸庞。

“无话可说?本王记得曾经告诉过你,不要插手皇兄和筱雪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作风,更何况他们俩从来都不可能!”

凰胤尘低沉的嗓音如警钟一样敲打在苏苓的耳际,她心里忽然感觉,凰胤尘如此肯定的语气,是不是他也知道些什么?

这样一想,苏苓也没个自觉,甚至丝毫不见外,三两步就窜到凰胤尘的座椅身侧落座,随后双手撑着桌面,微微倾身凑近他,低柔的嗓音绵绵传出,“凰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要不你说给我听听呗,有秘密知道分享,这才是大家作风!你说呢?”

苏苓带着痞劲的小脸蛋凑在凰胤尘的身前,哪怕鼻端再次窜入了沁脾的龙涎香,也对她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仿佛就在之前的几次接触之后,她对于凰胤尘身上的气味,已然熟知而无所觉。宛若习以为常!

凰胤尘灼灼的目光带着撩人的色泽,定定的觑着苏苓对他上下挑动着柳眉一副‘你告诉我,我肯定不告诉别人’的好奇神态,心里淡淡的涟漪又如春风拂过,层层叠叠不知歇!

虽然春天已经过去,但是此时在有些人的心里,似乎正在迎接‘早春’!

苏苓的美目瞬也不瞬的望进权佑擎愈显深邃的眸子中,也许是房间内的气氛过于安谧,所以有那么一瞬间,苏苓仿佛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少许的波动。

这样的发现让苏苓的黛眉翘的更加欢实了,出于心里的好奇以及对筱雪的关心,见凰胤尘的目光仅仅和她对视,却半饷无言,苏苓这心就开始七上八下的不踏实了。

随即就忍不住伸出手,扣住凰胤尘的臂弯,轻轻推了一下,催促道:“别看我了,你倒是快说啊!说出你知道的,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这话,骗鬼还行!

腹黑又天性狡诈的凰老三,哪怕他的心尖因为苏苓的表现而狠狠的悸动了一下,可越是这样的关头,凰老三的头脑反而愈发清醒,半垂着眸子瞭着苏苓白希如削葱根的指尖,薄唇带着暖意,开腔,“你何必这般纠结于皇兄和筱雪的关系?你认为如果他们二人有可能的话,会走到今时今日的这种地步吗?”

“你啥意思?凰胤璃不喜欢筱雪?”

苏苓的脸蛋因为凰胤尘的话而表情微僵,心里五味陈杂的回想着筱雪对凰胤璃的一举一动,小脸上也噙满了沉思时的凝重和专注。

凰胤尘依旧稳坐如山,其实在苏苓倾身跃过桌案凑近他的时候,他便闻到了一阵清幽淡雅的甜香,不同于胭脂水粉的俗气,反而如水莲般芬芳雅致。

“你的注意力,能否在别人的身上收回来?”不多时,苏苓心里还在为夏筱雪打抱不平的时候,凰老三似是带着隐晦深意的话语猝不及防的就脱口而出。

就连他自己说完,都感觉有些难言的别扭,更别说是此刻一心一意的暗骂凰胤璃的苏苓。一听见凰老三这般语气,苏苓倏地从就桌子前之前身,瞪着凰胤尘没好气的说道:“也就你们皇家人,才会自私自利又冷漠无情!看你这样子,分明早就知道筱雪的心思,结果依旧无动于衷,不过说来也对,你表妹那么多,恐怕也关心不过来了!”

话落,苏苓转身跨步离开,凰老三目光深幽不动声色,却盯着她纤细的身影,眼底浮现出几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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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百四二:府衙内史官求见

翌日

在王府偏僻又安静的西园内,彻夜好眠直到天亮,这一晚算是苏苓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舒服的好觉。

反正昨天回到王府之后,她和凰胤尘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她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心,无奈之下也就回到西园内好好补眠。

“王妃,您醒了?”

苏苓起身的动静,惊扰了门外正在静候的两个婢女,而这两人也是之前跟苏苓有过几面之缘的婢子。

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正坐在贵妃榻上愣神的苏苓微微拢了拢发丝,清了清嗓子后,开口:“进来吧!”

房门被两个婢子一左一右的缓缓推开,随即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瞬,而后就在苏苓看着她们之际,这两人的眼眸中似是都噙着抵触,见苏苓的美目晶亮璀璨的看着她们,不由得双双上前,一齐说道,“启禀王妃,府衙内史清晨便已来府,说是有要事要参见王妃!”

一听此言,苏苓眼眸中明显划过诧异!府衙内史不应该是京兆尹身边的人吗?来王府找她作甚?

苏苓暗自想了想之后,便看着其中一名婢子问道,“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婢女摇头:“回王妃的话,内史大人并未告知缘由,但他已在府邸等了半个时辰了,不知王妃可要相见?”

“嗯,更衣吧!”

两个婢女暗中再次以余光看向彼此,而后双双舒了一口气,跟在王妃身边伺候简直是每天提着头干活,这滋味可真不是盖的!

在两个婢子上前给她更衣之际,苏苓又问了一句,“凰胤尘呢?”

“王…王爷天不亮就出门了!”

王妃,果真性情中人!普天之下能够直呼王爷名讳的,也就她一人!

*

清晨的阳光倾泻在整座王府的上空,似乎骄阳万里之下,驱散了不少冷肃的气氛。待苏苓一路走到偏厅内去见府衙内史之际,方一入内,内史官便连忙从座椅中起身,由不得苏苓看清楚他的长相,直接就倾身颔首,“下官府衙内史李阑参见王妃!”

“李大人,无需多礼,不知道你找我所谓何事?”苏苓随意的挥了挥袖管,漫步走进偏厅时,李阑也恰好抬眸,这一眼看去,就见苏苓的柳眉微微挑了一瞬。

这自称李阑的内史官,长得一副阴柔面相,正所谓男生女相必有反骨,就不知道这李阑的性子究竟如何。

在近来一段时间内,苏苓也算是见到了不少容貌极为出色的男子,比如赫连情歌,再比如权佑擎。

但是有一点,他们和这个李阑唯一的差别便是,哪怕赫连情歌性子沉闷,但为人却也不失君子风范。而权佑擎身为权青国的太子,性子倨傲更是狂放随性,哪怕脸蛋再妖冶漂亮,也不会给人一种阴柔歼险之感。

可眼前这个李阑,在苏苓和他第一次对视之际,就感觉他的眼眸中不乏诡光,且配合着他阴柔的脸蛋,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这李阑,看起来年纪二五左右,竟能够坐上京兆尹府衙内史官之位,想来手段可见一斑!

至少在苏苓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古代的制度相对而言,更看重的是出身门第和过往经历,除非李阑有什么出色的过往,否则他这内史官的地位,怕是也禁不起推敲!

其实,在苏苓打量着李阑的同时,对方也同样在观察着苏苓的一举一动,即便李阑已经极力的掩盖着自己眼眸内根深蒂固的暗芒,可仍旧想不到他的表现已经被苏苓窥透。

“打扰了王妃休息,是下官的不是!今日贸然来王府,是因为有件事下官想请王妃回府衙协助调查,不知王妃能否行个方便?”

李阑在心里暗暗将外界的传言和苏苓的表现结合在一起,随后仍旧不失礼貌的对着苏苓细声言说。

而他身着一袭内史官的服饰,前胸的补子上还画着暗纹图案,随着他不停的对着苏苓躬身,衣袂也在来回的晃动着。

苏苓方要落座,乍然听到李阑让她跟着回府衙,顿时心里就闪现出一副画面,她这是要被当官的请到局子里喝茶?

最近她没作歼犯科啊?!

“李大人,那不知道你想让我跟你去府衙,所调查的事情是什么?”苏苓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阑的表现,她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有事的话,就算他是府衙的内史官,也断然不敢来王府造次。

现在既然需要她去府衙协助调查,那她就不得不想一想,最近在她身边可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情况!

“王妃有所不知,此事牵连略广,所以若是王妃能够行个方便,那烦请您跟在下去一趟府衙,到了府衙后下官一定将所有事全然告知王妃!”李阑的口风看起来很严,而且摆明了抛出协助调查这样的借口,若是苏苓不去,这事也说不过去!

人家是找你协助调查,又不是要办你!

苏苓这样一想,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便点点头说道:“那行,走吧!”

李阑明显如释重负的吐息一瞬,随即便平伸手臂示意苏苓。而率先走出偏厅内的李阑,也并未看到苏苓在与两名婢女错身而过之际,暗暗给她们使了会意眼色!

此刻,有些话不能明目张胆的开口,但是她必须要给自己留有退路!虽然她是尘王妃不假,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甚明了,万一这是有人给她下的套,她总归要给自己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而这一刻,苏苓心里因为考虑着府衙的事情,也就直接忽略了,她要给自己留的退路,竟然是以眼色示意婢女,让她们将此事告知给凰胤尘!

或许,她自己也来不及思虑那么多,也根本混淆了自己会让人通知凰胤尘此举的深意。

*

乘坐李阑特意命人从府衙赶来的马车,不消多时就到了府衙。

府衙坐落在京城中心要塞的位置,平素百姓申冤或者是府衙断案,身在闹市中的府衙总是门庭若市。

但,今日府衙门外的场面却格外冷清,不似平日那般热闹喧嚣,甚至在府衙门口的前方,还有两排侍卫站岗。

马车缓缓停在府邸门外,苏苓随着李阑下车后,抬眸略略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房檐略长,在朱红色的大门下还设立了几米的回廊,而回廊的右侧还摆放着状告伸冤所需的擂鼓,门口的回廊下,四根粗大的圆柱子撑着门面,肃穆严谨的场合令人心里一瞬间肃然起敬。

如果不是被李阑请来协助调查,苏苓还真想对着门口两队的士兵拱手来一句,‘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可惜,现在的场合不对!情况也不允许!

因为,她方走上府衙门口的台阶,就看到大门的一排鎏金圆钉的下方,正贴着一张‘今日休’的宣纸!

“王妃,里面请!”

李阑站在府邸的门口,对着苏苓示意后,话音方落,原本紧闭的府门顿时从里面打开,这放眼一看,苏苓心里微惊。

这场面和阵仗,当真是找她来协助调查的?确定不是要整死她嘛?!

府衙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苏苓抬眸,直接就看见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正堂内的衙役,正将一条不算宽敞的石径路给严密的把守着。

每个衙役的手中都还拿着一根红色的棍子,棍子的一头还撑在地上,各个一脸威严不容侵犯的神色,让苏苓心里猝然升起一抹不要的预感。

因为,就在她目光再次延伸看去之际,正堂内,她看到了几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孙容儿,孙庆远,筱雪,甚至还有一个面善却印象不够深刻的掌柜打扮的人!

*的时间,究竟发生了啥?

她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这大清早连饭都没吃就给她来这么一出?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过日子了,就算再炒蛋的日子,也不能天天扯淡啊!

正堂内,身为工部尚书的孙庆远,此时落座在正堂下首的地方,而他所坐的位置,头顶上便是一块黑底鎏金的四个大字,明镜高堂!

虽然她和孙庆远说不上有什么过节,但是回想起当初在凤宸宫内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她和孙琴儿的不和,怕是也会让他这位南夏国的庶出皇子有所忌惮。

至于孙容儿,此时则站在正堂中央的位置,孤单的身影略显得瘦弱,而正坐在孙庆远对面,云淡风轻吹着指甲的人,恰是筱雪!

脚步声的临近,惊动了正堂内安静的气氛,三人闻声同时侧目,孙庆远的表情微微一闪,却什么都没说,而孙容儿在看向她的时候,眼底好像拂过几许期翼和祈求!

几个意思?

至于夏筱雪,和苏苓能成为好友,必然都是一个德行,但见她放下指尖,顺便整理了一下前胸的绷带,斜瞭着苏苓,撇撇嘴,“咋来的这么晚?等你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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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百四三:五日前,小伙计之死

一见夏筱雪再次,苏苓一瞬的诧异过后,便不顾身旁正暗自打量她的李阑,直接奔着筱雪走去,同时还说道:“是你来的太早好吗?”

“坐!”

原本,府衙正堂内只有两张椅子,而落座的也分别是孙庆远和夏筱雪。正当几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苏苓时,夏筱雪却全然不顾旁人目光,直接起身将座椅让给了苏苓,而后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贴身女卫。

女卫很懂事,直接点了头后,在正堂内打量了一番,随后毫不在意的就走到正堂的上首桌案后,将本该是京兆尹所坐的太师椅直接给搬了过来。

南夏国女子为尊,心性自然高傲的不得了,女卫这般旁若无人的直接搬走京兆尹的椅子,让孙庆远的脸色一阵讳莫如深的变换着。

而孙容儿,却有些羡慕的看着苏苓落座。至于李阑,阴柔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惊诧和不可置信,直到看见夏筱雪堂而皇之的落座后,这才回神。

李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紧接着正堂右后方垂地的幕布就被给掀开,率先走出的恰是府衙的师爷,岁数五旬左右,下巴上还留着黑白相间的胡须。

而他精光暗藏的眸子略略的看了一眼正堂,直接喊道:“升堂…”

刹那,整个府衙正堂附近,全都被那些衙役的‘威武’声所覆盖,那浑厚的唱调和不失威严的场面,任谁看见也会心生敬畏。

偏偏苏苓这货,此时微微蹙眉看着门口那些府衙,脸蛋略带不悦的揉了揉耳朵!升堂就升堂呗,威武个毛啊!

随着师爷落座在上首侧位的时候,幕布后方的京兆尹也缓步出现。一身官袍加身,不乏威严的脸孔正色凝目。

头顶乌纱帽,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看起来到是和内史官李阑的阴柔形成鲜明对比!

京兆尹这派头不小,一步步铿锵有力的走到自己的案桌前,抖了抖衣袂后,面对着苏苓等人,正要落座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眼眸顺着正堂内看了一圈,随后蹙眉眨了眨眼,撩动着腿边的衣袂微微侧身,这一看顿时脸色不悦,不由得看向师爷,语气沉沉,“师爷,这是怎么回事?本官的椅子呢?”

师爷本也来的晚了些,所以并未看见之前发生的一切,被京兆尹这样一问,顿时起身走到案桌边,转着身子在四周看了一圈,这脸上青红一片,还没回答时,就听见夏筱雪清脆的嗓音传来,“素问齐楚京兆尹乃是京师明官,不知道今天你把本太女和王妃都找过来,难不成就是看你找椅子的?”

筱雪出口就带着淡淡的轻嘲,而且说话之际眼眸也不期然的就看向了对面的孙庆远。这个她名义上的舅舅,从小就没有什么接触,这次听说是因为出了命案,而且还涉及尚书府的二小姐,所以他昨晚深夜竟然亲自跑到皇宫打算和她彻夜长谈。

至于谈天的内容,无非是想息事宁人,若是放在平日,她也许会答应孙庆远的建议。可惜,这次她和苓子都被牵扯其中,而孙庆远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自诩是她的舅舅,想要将她救出火海,而他的建议却是要让苏苓顶替这次所有的罪名。

想想也是醉了!

她和孙庆远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甚至还不如她和苓子在一起的时间多!深夜偷偷进入皇宫就为了和她商议如何算计苓子!

当她夏筱雪吃素的?!

更何况,她连命案发生的地点和原因都不知道,结果孙庆远就先声夺人,这事看来有点意思了!

本来她还想着尽快离开齐楚,但是现在竟然突发了这样的事情,她想走也走不成了!这天下,如今但凡想要伤害苓子的人,就都是她夏筱雪的敌人,只要她还是南夏国的储君,那对方也可以算的上是整个南夏国的敌人!

夏筱雪的嗓音清脆悦耳,眉宇间英气十足,皇家风范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京兆尹在短瞬的怔愣后,面对别国储君这样的讽刺,老脸也有些挂不住,暗暗看了一眼孙庆远后,视线中互相交汇着深意,而后师爷也是个明眼人,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椅子给搬了过去。

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他能得罪的起的!

待一切就绪后,京兆尹落座,师爷也悄然从后厅搬来一把圆木凳,堂中所有人的面色都镇定如常,一时间气氛安静的过于诡异。

“茶寮掌柜,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公之于众!今日,本官和尚书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京兆尹由于出场的时候,就因为椅子的事情让他丢了脸,所以此刻内心里更是有些不忿。

出于他这种常年浸淫在官场中的人物,在身份和官位达到一定地位时,眼里根本容不得任何沙子!尤其是当众挑战他权威的人!

所以,此时他俨然一副要为那掌柜做主的模样,而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已经有将夏筱雪和苏苓当成烦人的嫌疑!

当然,即便如此,他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们不客气,毕竟两人的身份极为敏感,况且有些事可并非是几句快人快语就能解决的!

明的不行,当然要暗度!

茶寮掌柜那曾见过这种阵仗,之前有百姓报官的话,他也有过旁听的经验。但是像今日这种宛若三堂会审,而且连整个府衙都被肃清的情形,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而这样一想,他就不禁开始冷汗涔涔,心里更是对小伙计的爹娘暗恨在心!小伙计已经死了,报官又能有什么用,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他的性命堪忧了!

掌柜心里不停的给自己祈祷着,随后在几人的视线中,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开口,“启禀各位大人,小的茶寮店铺内的小伙计,在五日前忽然中毒身亡!事后当小的发现了伙计的时候,他早已经回天乏术!所以…”

“掌柜的?你店铺内的伙计死了,找我们来合适吗?”苏苓听到掌柜断断续续的话语,随即和夏筱雪双双对视一瞬,继而就抬眸看着胆战心惊的掌柜,不由得开口询问了一句。

她的确感觉这个掌柜的很眼熟,刚才他听见他说茶寮?

五日前?茶寮?孙容儿?

莫不是,那天她和筱雪在街头,遇见孙容儿后,所进去的那家茶寮?!

苏苓的记性很好,而且头脑也十分灵敏,这不消片刻的光景就已经能将事情的大概串联在一块。

但是即便如此,她依旧感觉到疑虑重重,而且筱雪的脸上也明显挂着一抹狐疑!

掌柜见苏苓询问,此时感觉整颗心脏都要跳停了,跪在地上恨不得将头塞进地洞里,声音也愈发低沉微弱,“王妃所有不知,那伙计之所以会死,就…就是在王妃和夏太女离开之后不久,且草民听仵作所言,小伙计是因为食用了二位的餐点,才会中毒身亡的!”

这一席话,经由掌柜的口中阐述后,顿时让苏苓和筱雪表情一致的轻扯嘴角。眼下的情况即便不用分析,也能够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了!

很显然,这掌柜的话里,明显将孙容儿的出现隐去,这样一来伙计的死因便会全部盖在她和筱雪的头上,但是仔细想一想,筱雪终究还是别国的储君,所以这件事到最终的处理结果,苏苓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能够遇见!

好一招釜底抽薪!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件事,但如果那个伙计真的是因为吃了她们并未动过的糕点才会中毒身亡,那么其一就能说明,有人在糕点里下了毒,而且针对的是她或者筱雪;其二这件事在过了五天后才会被府衙以如此隐晦的方式开堂审理,也许在这五天时间里,该做的事情早已有人做了,而剩下的或许就是给她定个罪名而已!

如果糕点里的毒和这场计中计都是同一个人设计的,那她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心思的确够细腻,而且整个过程中竟然让她们毫无所觉。

但如果下毒和现在闹上公堂的事是两拨人所为,那她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她和筱雪的安全了!原来,暗中早就已经有人想让她们死?是她们双方,还是她们其一?!

忽然间,只见京兆尹的嘴皮子刚刚动了一下,但是筱雪却比她还要快速一步,率先开腔,语气鸷冷,且狂放有度,“掌柜的,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眼睛不瞎,应该也看到你身前站得这位孙家二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是本太女和苓子离开后,那小伙计就中了毒?但你怎么没说这孙家二小姐,还是你们茶寮的常客!她当时也在场,你为何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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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百四四:在不久后,府衙即将被夷为平地

“掌柜的,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眼睛不瞎,应该也看到你身前站得这位孙家二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是本太女和苓子离开后,那小伙计就中了毒?但你怎么没说这孙家二小姐,还是你们茶寮的常客!她当时也在场,你为何不谈?”

夏筱雪的话掷地有声,而始终跪在地上的掌柜见她言辞犀利,顿时眼眸开始闪躲,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而孙容儿虽然站在原地始终不语,但听见夏筱雪明显意有所指的话,也立时转眸看着她,挺直着脊背,徐徐说道:“太女既然让掌柜的不要乱说,那么相信太女也必然能够以身作则,那日虽然我也在场,但相信太女和王妃也都有目共睹,席间我和王妃连碰都不曾碰过那些糕点,倒是太女当场几次拿着糕点说事,这样说来太女也有逃不开的嫌疑!”

孙容儿的话音落下,京兆尹和师爷的目光便再次游移到夏筱雪的脸上,而苏苓虽然安静的坐于一侧,可听见孙容儿的话后,心里不禁无奈叹息。

能不能别拉着她?她就搞不明白为何孙容儿极力的 想要拉拢她,难不成真的以为拉拢到她这个名不副实的尘王妃,就能够距离太子妃的位置更进吗?

就她的出身和她不纯的心思,如果和她成为妯娌,她苏苓第一个反对!

坐在一旁的孙庆远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就在孙容儿开腔反驳后,他的脸色明显一顿,幽幽的目光看着孙容儿还似乎闪过不悦。

不多时,夏筱雪莞尔一笑,高贵典雅的气质哪怕她身在府衙审堂内,也没有半点的不自在!云淡风轻随性淡然,单单是这一份气度,就足够孙容儿心里暗恨了!

夏筱雪伸手在自己的衣袖上微微拂动了几下,随即眼眸如炬的瞭着孙容儿,道:“孙家二小姐,不得不承认,本太女很欣赏你的硬气!普天之下当着本太女的面,敢如此说话的,也就你一人!

不过,有一点你是不是忘了,本太女和王妃之所以会去那家茶寮,可是你做东邀请我们的!现在你反咬一口,本太女这心里难免会胡思乱想的!你做东的茶寮,你亲自呈上的糕点,你亲口说要让我们品味的食物,到最后却闹出人命,不如你来说说,这件事到底该让兆尹大人怎么断案?”

比口才,夏筱雪除了在苏苓这里吃过瘪之外,旁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她从小浸淫在皇宫大院,身边无数的太傅老师教习她为君之道。

如果能被孙容儿几句话就说的哑口无言,那她储君的身份也的确可以让位了!

且不说那糕点怎么回事,现如今谁都看得出,这掌柜怕是早就被人买通,不然他话里话外不会说的那般隐晦不明。

至于她对面的那位庶出舅舅,没几面之缘,自然谈不上亲厚!现在她也不想管这事到底会怎么发展,眼下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力保苏苓安然无恙!

否则,她铲平了这府衙!

彼时,夏筱雪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般,同时眸子也带着冷厉在正堂内滑了一圈。而她所不知道也全然没想到的是,她想要铲平府衙的转念想法,就在稍候不久的功夫,不用她动手,就已经有人狂放凛然的做了这一切!

当然,这是后话!

孙容儿瞬间有些无地自容的看着夏筱雪,也没成想这位南夏国的储君竟然口才了得!一时间怔忪在正堂之下,半饷无言。

“咳!”忽而间,在苏苓和筱雪对面,孙庆远轻咳一声,打破了正堂内有些诡异的气氛,而坐在上首明显一惊的京兆尹,很快就将目光看向孙庆远,那眼眸中噙着的小心谨慎尤为明显。

看到这里,苏苓已经基本知道,这京兆尹怕是早就和孙庆远同流合污了!也难怪,身为一品工部尚书,以朝廷局势而言,的确是京兆尹这等四品官员无法抗衡的!

那她可不可以认为,这件事在过去的五天时间内,或许早已有了定论,只不过现在才将她们全都找来,应该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想法即可形成,苏苓这眼神就更加冷凝的看着孙庆远和孙容儿。虽然孙家二小姐方才话里话外都有故意帮她撇清嫌疑,但是只怕孙庆远并不会这么想!

她早就知道,孙容儿和孙琴儿相比,只怕在孙庆远的心里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一家二女,却有天差地别的对待,她实在想不通这姐妹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一刹那之后,苏苓不由得摇了摇头,想太了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孙庆远和京兆尹这对狼狈为歼的官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大人,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王妃,不知道可否?”孙庆远的表面功夫倒是做的很足,明知道这是循例办事,但是京兆尹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从椅子上起身,但在看见孙庆远微微示意的视线时,又忍不住稳了稳身子!

语气平和的说道:“尚书大人请将!”

苏苓和夏筱雪在此举之后,不禁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都划过流光且噙着淡淡的讥诮,这或许才刚开始呢!

果然,当孙庆远缓缓从椅子中站起身后,便缓步走到孙容儿的身边,看了她一眼后,就望着苏苓开腔询问:“请问王妃,当日在凤宸宫的时候,你与小女琴儿发生不快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苏苓见孙庆远站在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一立一座的差距让孙庆远的视线仿佛在睥睨的睇着她!这样的感觉让苏苓心里反感,下一刻也直接站起了身子,她没有习惯仰视别人!

听见孙庆远的话后,苏苓想都不想,依旧不按常理出牌,蹙眉诧异的说道:“嗯?有吗?”

孙庆远一时间脸色微变,不由得眯起眸子说道:“王妃果真是贵人多忘事!”

“孙大人,不是说要问小伙计之死麽?你提什么凤宸宫的事?看来孙大人如今身为工部尚书,也习惯了以权压人了?”

夏筱雪今日算是气势大开,保护苏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对这孙家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况且,说起来苏苓的身份乃是尘王妃,就算是工部尚书也没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但是今天,反而全都乱了套!

“太女息怒,本官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孙庆远对于夏筱雪的质问,显然面色上有些惊慌,虽然离开了南夏国多年,但是骨子里女尊男卑的地位,还是让她面对筱雪时不敢过于造次。

对于夏筱雪几次开腔帮忙,苏苓感激在心,但是很快她就回身看着筱雪,微微摇头示意后,再次转过脸颊,面色上就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顺势说道:“孙大人想要例行公事的询问当然可以!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第一,那小伙计既然已经死了五日之久,何以现在才回传唤我和太女?

第二,京城茶寮的小伙计生死不论,但这属于民事案件,工部尚书孙大人,你一个掌管天下农田水利的尚书,谁给你的职责越权过问民事纠纷?

第三,别跟我说你是因为你女儿,据我所知这位孙家二小姐,在你尚书府里,本就是不得势的女子,听闻前段时间又身染重病,尚书大人好像还曾一度要放弃为她治疗,你现在若是说为了孙家二小姐而出面,那身为王妃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将皇上和皇后甚至是皇室所有成员都叫到这里?

尚书大人,请回答!”

说完之后,苏苓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而她看着孙庆远还没来得及眨眼之际,身边就走上一人,手上端着托盘,在她身边恭敬的开口,“王妃,用茶!”

苏苓闻言侧目,就见正是筱雪的女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端着茶杯开始浅酌,目光却始终不离开孙庆远半分!

也许是苏苓所询问的话,让孙庆远并未做好准备,就连孙容儿此时都将视线定在孙庆远的脸上,而且她的眼眸深处好似还噙着几许心碎和悲哀!

被几多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孙庆远心里开始有些打鼓,隐晦的将视线看向夏筱雪的时候,就发现她正美目含笑的看着苏苓的背影,再想起昨晚上的他和筱雪之间的不欢而散,眼眸中猝然窜上一抹冷意,暗暗转动着眸子,少顷,说道:“王妃所言不无道理,若是因为本官的询问让王妃觉得于理不合,那本官从此刻起便旁听不语,不过希望接下来王妃依然能够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解!”

话落,孙庆远旋身往椅子走去的时候,暗暗的眸光对着京兆尹微微闪动了一瞬,而后京兆尹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狠狠拍下之后,就厉声说道:“传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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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百四五: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在作祟?

“传仵作!”

随着京兆尹的一声令下,很快就从审堂的内外小步急行走来一人。身为京城府衙的仵作,在踏入审堂之后,目光没有半点惊慌,镇定的走上前,随即就站在了掌柜的身侧,同时躬身对着京兆尹行礼。

京兆尹和师爷对视一顺,随后由师爷开口,问道:“仵作,将你所知道的实情全部说出来!”

“是!”仵作在弯身点头后,便慢慢抬起眸子,简单的看了看周围的几人,又侧目睇着身边满脸大汗的掌柜,便开始说道:“回大人的话,茶寮伙计的尸体下官已经仔细检查过,的确是身中剧毒而死!几日前,下官曾与内史大人在茶寮中检查过,在伙计死去的后院中,发现了几盘被人下了毒的糕点,其中以白玉红豆糕为最,上面的剧毒乃是啐了夹竹桃的花粉,就连茶寮后院所养的狗犬,也因食用了糕点而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