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字还没出口,我敏锐地察觉到几步开外的矮树丛后有人在窃听我与环儿对话,我连忙改了口,“当然不是了,萧北玄刚刚虽然差点没气死我,我也不至于记恨他,”顶多有机会整死他罢了,没机会,这恨先放着,待着机会十倍讨回来!我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怎么说,他也是我夫君嘛。”

“可姑爷太过份了!姑爷除了长得帅又有钱之外,就没别的优点”环儿还想说什么,我很‘贤惠’地帮自个儿的挂名老公说好话,“夫君欺负我,我是他的妻子,是应该的。夫君他怎么会没别的优点呢?光凭夫君深深呵疼柳缘君的心意,就足已证明夫君是个深情万分的男子,何况,夫君贵为凤翔国首富,他能做到专宠缘君一人,更是难能可贵,换成是别人,早就妻妾成群了。”

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昧着良心说的,什么叫欺负我是应该的,我呸!有种欺负你老妈去。

后头说萧北玄专情,这倒是真话,萧北玄能不对我这个绝色美人动心,确实非同凡响,他不是个以貌取人的男人,这算优点吧?

我之所以这么帮着萧北玄说话,是说给树后躲着的人听的,我不知道是谁躲在后头,但这么帮着萧北玄说话,可以避免落人口实,总是错不了。

环儿不赞同地摇摇头“小姐,姑爷伙同二夫人都叫您贱人了,您还这么帮着姑爷”

“没事,夫君高兴就好。”我的笑容很僵,边说话,我边装作不经意地往矮树丛的方向走过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躲在树后偷听!

等我快走到矮树旁时,树后一名被丫鬟掺扶着的老妇人率先走了出来。

正文第十章诊断失忆

这是一名衣着华贵而考究的老妇人,老妇人的皮肤白皙中透露着健康,眼角布有几条鱼尾纹,她的眼睛有着岁月难以抹灭的痕迹,换言之,人老珠黄。

从老妇人庄重的穿着、严肃的表情看得出,她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如果我没有猜错,眼前的老妇人应该是萧北玄他妈。果然,老妇人还没开口,跟在我身旁的丫鬟环儿赶忙上前朝老妇人一福身,“奴婢见过老夫人!”

环儿跟我说过,府里下人全称萧北玄的母亲为老夫人,这老妇是萧北玄他妈错不了。还好我刚才机灵,发现树后有人偷听就说了一堆萧北玄的好话,不然这会儿碰上萧北玄他妈可有好果子吃了。

我也朝老妇人福身行礼,“问老夫人安。”

我没唤老妇人娘,虽然我是她的挂名儿媳妇,但在她认为我与人通奸的情况下,我不认为她希望我叫她娘。

老夫人没叫我与环儿起身,她凌厉的双眸瞟向我,“听玄儿说,你装失忆?”

我郁闷得想翻白眼,何谓装?我本来就不知道赵水嫣以前的事,与失忆有何不同?我撇了撇唇,淡声答,“没有装,我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不记得以前的事,如何记得我说过,让你唤我老夫人?”

原来老夫人不许赵水嫣叫她娘。我处变不惊,“眼下情况,大家对我的误会太深,我相信,老夫人不会高兴我叫您娘。”

“话是在理。”老夫人威严的话在我头顶响起,“我萧府不允许有人撒谎,你是不是真的失忆,等大夫瞧过了再说吧。”

“水嫣听从老夫人吩咐。”我很乖地顺从,心里却不满这老家伙还不让我免礼,害我半蹲福着身体,怪难受的。这老妖妇摆明找我茬。

老夫人朝她身旁的丫鬟吩咐,“喜儿,去叫安和堂的陈大夫过来。”

“是,老夫人。”被称作喜儿的丫鬟立即转身离开。

老夫人又低首瞅着我,“起来吧。”

“是”我站直身体,总算不用半蹲福身子,做那古人认为礼数,我这个现代人认为讨厌的动作了。

我是被赦免礼了,环儿得不到老夫人的示意,不敢自行起身。老夫人深炯的双眸微扫了环儿一眼,“你对我家玄儿意见很大?”

听似没有起伏的话,环儿却瑟瑟发抖,吓得跌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刚才你跟水嫣的对话,老身听得一清二楚。”

“奴婢、奴婢”环儿找不出辩驳之词,急得白了脸色。

我出声帮腔,“既然老夫人听到了我与环儿的对话,就应该清楚我受了萧夫君与柳缘君给的委屈。环儿护主心切,没有做错什么。”

老夫人眉头一挑,“玄儿也是环儿的主子,对主子有意见,难道这就叫忠心护主?”

好厉害的老妖婆,环儿虽是我的陪嫁丫鬟,萧北玄是我夫君,环儿的主子萧北玄自然是算得上,但环儿是专司侍候我的,当然偏坦我一些。

从老妖婆略过柳缘君不提,可以看出,老妖婆对柳缘君意见相当大。也难怪,古代人,尤其是有钱人,相当注重门风,柳缘君进萧家门时虽是清白之身,怎么说也曾经沦落过风尘,无怪乎老妖婆不喜欢。

老妖婆的话,我不反驳不了,只好说道,“环儿有错,也是我教管不严,下次不会了。老夫人要罚,就罚我吧。”

老夫人淡淡地看着我,她眸光太过深邃,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以来她会为难我,想不到她没有。

“罢了,刚才你帮着玄儿,我都听到了。环儿这下人对玄儿有意见,凑巧试出了你对玄儿的心意,只可惜,我萧府留不得你。”话虽如此,老夫人的眼神并不遗憾。

我知道她不屑要一个与下人通奸的儿媳妇,我也无意在她面前辩驳什么,再辩,也得有证据才行。我现在,没证据替‘我’自己证明清白。

默默听着老夫人说话,我的脚步随着老夫人走往数十步之外的朱红色凉亭。

环儿跪在原地没起身,我也没多说什么。老妖婆不计较环儿对她儿子有意见,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我不好得寸进尺,免得老妖婆翻脸,只好委屈环儿了。

我跟在老夫人身后进入凉亭,凉亭中间设有石制的桌椅,老夫人挑了张椅子坐下,我站在一旁,不敢入坐。

人的心性会随着环境转变,在现代,我何时如此看人脸色过,而今非昔比。

老夫人没再开口说话,我静静地站在她旁边,一同等候大夫的到来。

不消一会,丫鬟喜儿带着安和堂的陈大夫匆匆赶来,二人向老夫人行了礼后,老夫人示意我坐下,让陈大夫为我看诊。

我伸出皓腕,神情无波地任陈大夫替我把脉,丝毫不担心陈大夫会诊断出我根本没失忆。

失忆与否这个东西,连现代科学都不一定能准确诊断,何况封建落后的古代?

陈大夫既然是老夫人指名叫来的大夫,必定名气不小,这样的大夫,医术差不到哪去,但这种人,一般也懂得圆滑做人。

替我诊断过后,陈大夫恭谨地朝老夫人一揖,“老夫人,少夫人体质偏虚,身体基本无恙,开些药方调理即可。”

老夫人淡淡问话,“少夫人说她失忆了,你的意思是,少夫人没失忆征兆?”

“一般失忆都是脑部受到撞击或者脑中长了异物所致,少夫人身体康健,从体质上来看,少夫人并没失忆。但还有另一种情况会失忆,一个人受到外力刺激,超过了脑子所能承受的压力以致想忘记无法承受的事。听闻贵府少夫人前些日子想不开上吊自杀幸被救下,若少夫人失忆,依老夫判断,少夫人是受了刺激,导致脑神经选择性失忆。”

年过四旬的陈大夫说话模凌两可,意思是我有可能真失忆,也有可能没失忆,果真如我猜的处事颇为圆滑。

“老身明白了。”老夫人颔首,转而吩咐丫鬟喜儿,“带陈大夫去帐房领取诊金,别忘打赏。”

“是。”喜儿听命,陈大夫则向老夫人道谢,随后跟着喜儿离去。

凉亭中又只剩下我与老夫人两人,因前边看诊坐着方便些,因此我现在是坐在老夫人对面的。

“你觉得装失忆好玩吗?”老夫人瞧着我的眼神蓄满不悦,她那严肃的老脸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

正文第十一章卖身契

我坐如针毡,本想不与老夫人平起平坐,站她旁边说话的,老夫人这句话使我心头冒出无名火,我干脆坐着不动,“装失忆好不好玩我不知道,我说了,我没有装!你认定我装,不过是以为我要借着失忆逃避与下人通奸一事的责罚。我不需要这么做,相信萧府也不会让我逃避此等大事。祥装忘了前尘旧事,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既然我不能逃避,装又有何好处?”

老夫人瞧着我绝色的面庞,眼里露出欣赏之光,“你说得很有道理。以前你从不敢直视我的双眼,见到我总是低垂着脑袋,一副害怕的表情,现在你却能坦然面对我,像换了个人。我就相信你真的失忆了。”

“谢老夫人信任。”

“不用客气,你回房去将细软收拾好,等拿了玄儿的休书后再离开萧府。”

我面色冷凝了几分,想跟老夫人说我不会让萧北玄因为通奸这事休了我的,但转念一想,何必跟这老太婆多说废话,她认定我对萧北玄不忠,我说了也白说,于是,我微颔首,“知道了。”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好自为知吧。”老夫人站起身,朝凉亭外走去,我柔柔地说了句,“老夫人慢走。”

等老夫人走后,我连忙走到环儿面前,一边将跪在地上的环儿扶起,一边轻拍着环儿膝盖上的灰尘,“跪了这么久,你没事吧?”

环儿不在意地笑笑,“奴婢说姑爷坏话被老夫人听到,没挨老夫人的罚已是万幸了,就跪跪这等小事家常便饭,奴婢习惯了。”

我脸上浮起歉疚之色,“对不起,环儿,是我无力保护你。”

“小姐,您别这么说,只要小姐平安,奴婢怎么样都不要紧。”

“好丫头,委屈你了”

“小姐”环儿眼里涌现感动的泪花,为免这小丫头因我小小的一点关心而哭泣,我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环儿,你能不能带我去孙长贵的房里瞧瞧?”

环儿神色蕴上几丝为难,“自从十四日前您与孙长贵被捉奸在床后,姑爷已经派人封了孙长贵住的房间,”

“悄悄去行不?”

“万一让姑爷知道,会有麻烦的”环儿仍是犹豫。

“这样吧,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去。或许在孙长贵房里还遗留一些我被下药的线索也不一定,哪怕是徙劳,我也得去看看。”

“不,奴婢陪您去,只要小姐的冤屈有希望得雪,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如果被人发现了,大不了奴婢陪您一起受罚。”

“谢谢你,环儿。”我由衷地感激。

“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小姐别跟奴婢客气”

“那就不客气,走吧。”

“小姐,现在是白天,要不要等晚上再去?”

“白天比晚上让人更不设防,现在就去”

我跟环儿避过萧府下人的朵目,顺利地找到了孙长贵的卧房,房门上了锁,我与环儿从窗户翻入房内,摆设简单的房里被收拾得很整洁,一目便能看全,丝毫没有任何迷 药一类的东西可寻。

回到‘简居’后,环儿愁眉苦脸,“小姐,去孙长贵的房里连一点对您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明天姑爷就要给您休书了,怎么办?”

“环儿,别急,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双手交覆在腰际,很斯文地在环儿面前转了一圈,“你觉得我人美不美?”

“小姐的美,天下无双!”环儿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羡慕。

“那迷不迷惑得了一个男人?”

“小姐,奴婢不懂。”

“不懂不要紧,你认为孙长贵会不会为我着迷?”

没有迟疑,环儿点头,“会。”

“我与孙长贵通奸,孙长贵一口咬定了我勾引他。孙长贵没有理由来陷害我。他一定是受人指使。如果我愿意一辈子跟着孙长贵,交换条件是让他替我洗刷冤屈,你说,他会不会帮我?”

“原来小姐想用美人计!小姐,你疯啦!”环儿惊叫起来,“孙长贵只不过是个下人,您一辈子跟着他还不委屈死!”

“当然不会。”我摇头。一个间接害死赵水嫣的走狗,我又怎么会跟着那种人?

“可孙长贵不会相信您是真心跟着他的。”环儿说出疑虑。

“我会让他相信的。”

“小姐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怎么做,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我停顿了下,又问道,“环儿,你识字不?”

“奴婢识得。”

“去给我找一本最常用的千字文来。”

“是。”

虽然环儿不明白我要千字文做什么,她还是给我找了一本千字文来。

古代的字与现代的字不同,凤翔国的字全都是古代的繁体字,而现代人用的是简体字。虽然繁体字我基本认得,但不是每一个字都会写。

我要说服孙长贵帮我,唯有签一张卖身契给他,相信他一个下人,定会为了我这个绝色美人倒戈向我。

要写卖身契,就要写繁体字,所以我让环儿找一本常用的千字文习写。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简居’中我的卧房内练字,一些看不懂的繁体字,我就让环儿教我,由于我在现代就练得一手好书法,加上我记忆力过人,到黄昏的时候,一千个常用的繁体字我已经全能书写。

放下毛笔,我伸了伸懒腰,发现环儿站在一旁,看着我书写的一页页字迹发呆。

“环儿,怎么了?”问出这话时,我才惊觉一件事情。我的字迹与赵水嫣的字迹肯定不同!

“小姐,奴婢纳闷了一个下午了,您怎么会想练字,而且,字迹都与以往完全不同了?”环儿的疑问果真与我想的一般。

“我”该找什么借口蒙混过去?眼珠子一转,我干脆一推二百五,也装不知,“想练字是因为我很多字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写的字迹跟以往不同么?也许是我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写法,只知道现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字迹就有所不同了吧。”

“噢”环儿不甚相信地点点头,倒也没再说什么。

环儿煮晚饭时,我让她给我留了点煮饭时的饭浆汤水,等吃过晚饭后就让环儿先歇着了。

夜深人静,月上梢头,银白的月光穿透枝哑间的缝隙射到地上,泛出一层皎洁。美丽的星星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闪一闪,耀出夺目的光辉,凉风袭过树梢,树枝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的我,算好时间爬起身,穿好衣服,出了卧房的门,将房门轻轻掩上,趁着夜色,悄悄走出‘简居’。

走过简居的庭院时,我不经意地仰望了一下天空,今夜,是个美丽的夜晚。

早些天跟环儿聊天的时候,我已经从环儿口中知道了跟‘我’通奸的孙长贵被关的那间柴房的位置。

萧北玄说明天就要休了我,我必需今晚说服孙长贵,让他见到萧北玄后,替我证明‘我’的清白。

萧府实在太大,我就算得知了孙长贵被关在哪,也无法顺利找到确切位置,于是,在白天的时候,我就让环儿画了份萧府的地图给我。

依着地图上的标示,我在萧府大院中七拐八弯,小心翼翼地避开夜晚巡逻的护院,没废多大的事,就找到了孙长贵被关的柴房。

柴房门口有两名看门的男仆背靠着门在打呼噜,看样子是夜深累得睡着了,我快步闪身到他们跟前,对着他们的颈项快速两招手劈,两名男仆立即被我打晕过去。

从其中一名昏倒的男仆身上,我找到了柴房钥匙,顺利地打开了柴房的门。

柴房的门刚打开,房中一个阴暗的角落立即传来一道男声,“谁?”

嗓音有几分清脆,不难听,甚至有几分好听。

“是我。”我压低嗓音回了话。

“大夫人?”男声多了几分讶异。

“嗯。”我微吭一声,半掩着柴房门,盈步走入柴房。

皎洁的月光从虚掩的门缝射入柴房,照耀在我身上,我的身上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薄纱罗裙,凉风从门缝袭入,轻轻摇曳着我的裙摆,我不知道本就美得无与伦比的我此刻究竟有多美,但我感觉到房中的男人呼吸紧了紧。

“孙长贵,我美吗?”看似平常的句子,其实我是在试探,这柴房中被关着的男人是不是孙长贵。

“少夫人,您很美。”男声如是答。

他没否认他不是孙长贵,就证明我找对人了。

“我有吸引你的本钱吗?”我又问。

孙长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从柴房的一角站起身,缓缓朝我走来,借着月光,我瞧清了孙长贵的相貌,他的头发凌乱散着,衣衫上也隐隐散发着臭味,但五官的俊朗,却掩饰不住他天生的俊秀,如果他洗去一身被关了十多天的邋遢,相信他会更俊美。

我以为孙长贵应该是长得平庸之流,他的相貌让我意外。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要栽赃赵水嫣与下人通奸,必然要找个相貌出色的下人才靠谱,找个丑的,可信度不够。

孙长贵的脚步停在我面前,他伸手抚上我绝色的容颜,痴痴地看着我,“若能与大夫人一夜风流,我孙长贵死而无憾!”

我强忍住想挥开他手的冲动,淡声道,“十四天前,被抓奸那晚,你不是跟我过了一夜吗?”

“你这么认为的?”

“不是么?”

孙长贵动了动嘴,我知道他想说不是,从他遗憾的神情,我知道他没得到过‘我’,这么说,赵水嫣与人通奸,另有内幕。

得知这一点,我不再废话,“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孙长贵感兴趣地望着我,他漆黑的眸子里盈满欲火,我敢保证,他脑子里现在想的一定是如何‘上’了我。

我抓握住孙长贵摸着我脸蛋的手,“你不是说,只要与我一夜**,你死而无憾么?如果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你能否帮我雪清冤屈?”

孙长贵伸手将我拥入怀,大手在我身上随意乱摸,“如果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辈子,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我真想一掌拍死姓孙的龟孙子,居然敢对我毛手毛脚,我靠!凭他也配?

为了不坏事,我又次忍着,“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事先写下卖身契给你。”

“你不骗我?”孙长贵一脸怀疑。

“不骗你。”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中放着纸、沾过墨水的笔、及一包按手印用的品红,我将纸摊在地上,快速用繁体字写下一纸卖身契约,且用大拇指沾了品红在契约右下方签了名、盖了手印。

我拿起卖身契约递给孙长贵,“你亲眼看着我写又按了手印的,相信我了吧?”

孙长贵拿起契约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你真的卖身给我?”

“是。条件是你替我雪了跟你通奸之冤。否则,就算我死,你也得不到我。”

“这”

“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我不敢相信你真的会卖身给我”

“虽然你被关在柴房,但几天前我上吊自杀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孙长贵点头,“送饭的丫鬟说了。”

“我宁死也不愿含冤。为了清白卖身给你做交易,这不就在情理之中了?”

“就算我替你雪了冤,我怕萧府不会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