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准备放箭的官兵各个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院中的蒙面男人,若非如此,恐怕他们早就发现我偷窥了。

如果给他们发现我偷看,搞不好会误以为我是蒙面人的同党。

不过,若黑衣蒙面人真是皇甫弘煜,我是他的妃,也能算上是同党了。

随着奋战的官兵被蒙面人一个个解决,为首的官兵见下令所有人撤到一边。号令弓箭手放箭。

霎时,箭雨漫天飞,万千箭矢直朝黑衣蒙面人飞射,这下蒙面人真是插翅也难飞,我瞪大双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原以为蒙面人死定了,

蒙面人凝运真气,平地旋身腾空飞起,所有箭矢竟然被蒙面人护身的真气弹了回去。

天呐,真是盖世神功啊!

我心里还没惊赞完,只见那为首的官兵亲自搭起弓箭,瞄准黑衣蒙面人发射,嗖一声,那一箭竟然刺穿了黑衣蒙面人的内劲保护圈,没入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闷哼一声,潺潺的血流自黑衣人中了箭的胸口冒出。

我急上了眉梢,黑衣蒙面人的身份基本可以认定是皇甫弘煜,我不希望他死。我必须想办法救弘煜!

怎么样才能救他,又不让自己惹上是非呢?当务之急,是要移开官兵的注意力,让黑衣人脱身。

于是乎,我放声大喊,“啊!救命啊!救命啊!”

我的高亢的尖叫声成功转移了官兵的注意力,所有官兵都反射性地看向我,箭雨乍停了一下,黑衣蒙面人趁着这空档,扛着肩上那昏睡的少女几个纵身飞腾,消失在了黑夜中。

见黑衣蒙面人逃走,为首的官兵立即下令,“追!”

一干官兵立即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为首的官兵没有去追黑衣人,他带了几名士兵往院墙外走,看来是气愤因我之故让黑衣人得以脱身,怕是要找我算帐来了。

我连忙跳下地,拨腿就跑,还没跑几步,那为首的官兵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挡在了我面前。靠死!

欺负我不会轻功。

我要是会轻功,哪个挡得住我?

几名士兵也从我身后围了上来。

见此状况,我干脆不走了。

那为首的官兵看清我绝色的容貌,他先是微微愣了下,然后冷声问,“你是谁?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我同样也打量着这为首的官兵,只见他虎背熊腰,身材高大,五官粗犷,谈不上帅,是那种神高头大马的男人。

开始我在院外偷看,隔得远还不觉得这男人又多高大,现在,他站在我面前,光他往我面前一站,我就觉得很压迫。

我清了清喉咙,淡声回话,“我叫赵可馨,出现在这里嘛,说来话长”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出现在这的理由。总不能说是跟踪皇甫弘煜来的吧?这样,不就等于直接告诉人家,皇甫弘煜就是那黑衣蒙面人?

“赵可馨?”虎背熊腰的男人微眯起眼,“你是萧北玄的前妻、轩王爷的正妃?

“哇塞!看来我赵可馨名气挺大嘛。陌生人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见了我还不行礼?”

那高壮的像熊一样的男人并不以为意,“在下秦天雄。是六扇门捕快总领。皇上有令,我秦天雄除了皇帝本人,其余皇亲国戚、朝廷命官,一概免跪。”

秦天雄的大名我听过。在凤翔皇朝,他是大名鼎鼎的神捕。六扇门不在衙门的管辖之内,属于皇帝亲自指挥。

传闻六扇门专破官府破不了的离奇命案,专擒官府捉不住的江洋大盗,秦天雄就是六扇门之首。据说他深得皇帝皇甫谨枢器重。

估计处女被吸干血一案,官府无能破案,只好交给六扇门擒凶。

我装出一脸莫名,“啊?整天凶,原来你叫整天凶?”

秦天雄嘴角微微抽搐,“不是整天凶,是秦天雄。姓秦,天生雄者!”

“哦。”我装作不好意思地扒了扒头发,“不好意思,我听错了。”

“无妨。请轩王妃告知为何出现于此?”秦天雄脸色僵冷地开口,“六扇门正在抓捕两年来屡屡犯案杀害幼女一案的凶手,因为王妃突然尖叫,以致凶手有机可趁逃离。在下怀疑轩王妃跟凶手是同党。请轩王妃勿必说清出现于此,并且为何尖叫的理由。否则,秦某有权拘捕你。”

我脸色变了变,“秦天雄,你要搞清楚,我是轩王正妃,你对我说话客气点!否则,我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天雄并不受我威胁,“王妃,我已经很客气了。秦某只是秉公处理。若王妃要告御状,秦某无所谓。秦某相信皇上若知道王妃纵凶逃跑,怕是吃力不讨好的人是王妃了。”

秦天雄说的是事实,我无力可辨,只得随口瞎掰,“哦是这样的,相信秦捕头也知道,我与轩王爷感情不睦,新婚第二天,轩王爷就抛下我一人,失踪了半个月,轩王爷他居然留宿在城郊思煜园旧爱那”说到此,我越掰越顺,为了效果逼真,我连表情也装泫然欲泣,“今夜,我与轩王爷为这事大吵了一架,轩王爷居然说我要是不高兴可以滚,他都赶我了,我很有骨气的不留在他的鸟王府,于是,我就深更半夜独自一人出府了。让我伤心的是,轩王爷居然不来追我回去,路过这院外时,正好一只老鼠从我脚背上踩了过去,吓得我魂都没了!我吓得一跳三尺高,攀着墙沿直叫救命,然后又见院内满地死尸,更是吓呆了。至于你们要抓的那凶狠的黑衣人,我根本不认识。事情就是这样。”

“既然如此,王妃何以掉头就跑?”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你们走官兵也,傻子也知道你们在抓什么强盗一类的,因为我的叫喊以致黑衣人逃跑了,我怕你们找我算帐,当然想走为上策了。”

“是么?”秦天雄一脸的不相信,“秦某不认为王妃会怕区区一只老鼠。即使怕,也不会反应如此夸张。再则,王妃有离府出走这等正当理由,何以一开始吱吱唔唔不肯说?”

我当然不怕老鼠了,我一脚就可以踩扁一只鼠。我开始不肯说是因为我一时间没想到这个理由撒。

我神色蕴上哀伤,“小女子天生就怕鼠,相信普天之下,也没几个平常女子不怕鼠的。胆小嘛,反应夸张点也没什么。至于我开始不告知秦捕头我为何出现于此,也是不想自己名节受损。试问我赵可馨之前已经嫁过一次,好不容易当上轩王妃,如果再让人知道我跟轩王爷又不睦,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我说的合情合理,秦天雄沉思了下。他朝我抱拳一揖,“是我误会王妃了,王妃怎会是那变态凶手的同党呢。王妃请便。”

“那告辞。”我亦拱手一揖,转身迈步离开。还没走两步,一名士兵匆匆向我身后的秦天雄禀报,“启禀大人,那黑衣人逃进了轩王府后不知所踪。属下等不敢擅闯轩王府,是以,请大人决策。”

正文第六十四章吸处子血凶犯

听到这消息,我止了步伐,明润的瞳眸里闪过一丝意外。

皇甫弘煜疯了?居然往自己家里跑,就不怕六扇门的人怀疑到他身上?

秦天雄凝眉,“你们敢肯定?”

“属下等几名兄弟亲眼所见。”

“好,立刻随我前往轩王府。”

“是,大人。”

秦天雄带领一队官乓往轩王府的方向走,在路过我身边时,秦天雄停下脚步,“王妃,那黑衣凶犯逃进了轩王府,轩王府今夜恐怕不太平,王妃可需要赶回王府瞧瞧?”

说实在的,我焦急皇甫弘煜的安危,因为他救过我,因为他有着一张与我哥哥一模一样的俊脸,更因为他是我的老公。

皇甫弘煜胸口中了一箭,我很想飞回轩王府看看他伤势如何,很想知道他应不应付得了寻迹而去的六扇门。

但,一想到他肩上扛着的少女,想到两年来每逢月圆便有少女失踪致死,我心里又盈起一抹复杂。

也许在古代某些位高权重人的眼里,人命如根草般不值钱,可我赵可馨是砚代人,在我眼里,人与人的生命权是平等的。

不管什么原因,像皇甫弘煜这样滥杀无辜,我无法接受。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男人太恐怖了!

既然皇甫弘煜自已选择了犯案杀人,那么,他就应当承担后果。

现今皇甫弘煜有难,我这个做妻子的,能帮的都已经帮了。事态怎么发展,顺其自然吧。

心中这么一想,我淡淡回秦天雄的话,“多谢秦捕快好意,我与皇甫弘煜闹矛盾才离府出走,没有皇甫弘煜亲自来迎我回去,我又哪有脸返回?轩王府我暂时不回,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就不耽误秦捕快了。”

秦天雄眯眼游说,“凶犯闯入轩王府,王妃就不担心轩王爷的安危?”

这秦天雄似乎在试探什么,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什么可担忧的,那凶犯一入轩王府就被你们发现了,你们自会提醒王府里的人注意安全。加之那凶犯先前受了重伤,皇甫弘煜自幼习武,我相信他安危无虑。我还是回我自己的星辰山庄,改天等皇甫弘煜派大轿来接我。”

“既是如此,秦某先行一步。”秦天雄领着兵队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都跟秦天雄说暂不回轩王府了,那现在自然不好回去,于是,我不快不慢地往星辰山庄走。

走了一段路,发现后头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我迅速一转身,跟踪我的人马上躲到一株大村后,树干不够大,无法将那人完全遮档,我看到那人穿着士兵服。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秦天雄不是很相信我与黑衣蒙面人无关,他对我还有所怀疑,所以派人跟踪我。

黑衣人的事我确实也不知情,同党根本算不上。他想派人跟着我,就跟着吧,反正也无法从我这捞到什么讯息。

任由后头的士兵跟踪,我走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才回到星辰山庄。

回了星辰山庄后,我直接回了自己出嫁前的卧房里,才关上房门,瞥见门后竟然有抹颀长的黑影,我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想叫出声,黑影率先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看清黑影的面孔,我诧异,“弘煜!”

六扇门的人不是看到黑衣人进了轩王府吗?弘煜怎么会在这?莫非弘煜不是那杀人狂魔?

我的视线触及皇甫弘煜右胸的箭伤,这下彻底确定皇甫弘煜就是两年来吸干处女血一案的凶犯。因为弘煜胸口的伤与黑衣人中的箭伤是同一个位置!

皇甫弘煜朝我虚弱一笑,颀长的身躯无力地倒下,我很自然地伸手扶住皇甫弘煜软倒的身躯,支撑着他往床沿走。

触摸到皇甫弘煜我才惊觉,皇甫弘煜浑身是血,因为他穿着黑衣裳血色才不明显。我骇白了脸色,吃力地扶着皇甫弘煜在床上躺好。

皇甫弘煜右胸插着的箭矢只有半截,应该是他为了方便行动自行折断了长长的箭身。

躺在床上的皇甫弘煜面色死白,已陷入昏迷。

我站在床沿犹豫着要不要救他。皇甫弘煜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少女,我若有良知,就该通知六扇门,将皇甫弘煜绳之以法。或者袖手旁观。

皇甫弘煜失血过多,若我不救他,他必死无疑。

可,他是我丈夫啊,尽管他对不起我,但他在最脆弱的时候选择来找我,就是将性命交给了我,我能辜负他的信任吗?

望着皇甫弘煜这张与哥哥一模一样的俊脸,我知道,我宁可违背良心,也不能让与哥哥有着相同长相的男人在我面前死去。

我不做大义灭亲的伟人。

思绪间,我已经开始动手脱皇甫弘煜的衣裳,突然,敲门声响起,我警觉地问,“谁!”

“是我。”门外传来蓝焰的声音。

原来是蓝焰,我松了口气,立马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门外的蓝焰一脸激动地望着我,显然是一知道我回了星辰山庄,就来找我了。

从蓝焰的表情可看出,他想我。

我却不想他。等蓝焰一进入房内,我又将门闩好。

察觉到我的怪异,蓝焰扫视了眼房中,见到床上躺着的黑衣人时,他疑惑地瞥了我一眼,大步走到床边,待看清床上之人的面容,蓝焰蹙了蹙眉,什么也没问。

我也未解释,直接下令,“我要你救他。”

“是。”什么话也没说,蓝焰二指探上皇甫弘煜手腕脉门处,“他失血过多,而且身中剧毒。”习武之人,很多人都略懂医术,蓝焰就是其中一个。

“中毒?”我凝眉。

蓝焰沾了点皇甫弘煜胸口流出来的血液细瞧,是箭上有毒,毒顺着伤口进入皇甫弘煜体内。”

“那怎么办?”我原以为六扇门作风正派,原来居然也用在箭上抹毒这等卓鄙手段。

这世道啊!我突然觉得我拘泥于皇甫弘煜是凶犯而救他,为这事觉得良心过意不去觉得可笑,弱肉强食,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主人不必着急。”蓝焰淡淡说道,“皇甫弘煜应该已经服过解毒丸一类的药物,因为他体内的毒正在解除。他失血过多,伤口太深,一般的金创药恐怕救不了他的命。需要无双公子亲自调配的金创药。”

“我去找无双公子”我刚要转身,蓝焰又道,“我这有无双公子的金创药。”

“你怎么会有?”

“回主人,上次属下在绿柳山庄接受无双公子医治,无双公子让属下好好保护您的安全,赠给了属下一瓶金创药,以备不时之需。无双公子的金创药效果奇快,能让伤口迅速愈合。普通金创药需要一个月才能痊愈的伤口,无双公子的药三天就够了。”言语间,蓝焰已掏出一瓶金创药放在床沿。

“哦。”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皇甫弘煜身上的衣衫已与血液凝固,不易脱下。蓝焰直接撕破皇甫弘煜胸前的衣襟,他伸手握上弘煜胸口插着的箭矢,用力向上一抽,将箭矢拨了出来。

霎时,皇甫弘煜伤口的血一股一股向外涌,昏睡中的皇甫弘煜痛得闷哼了一声,浓黑的宇眉死死紧攥。

蓝焰迅速将金创药粉洒在皇甫弘煜胸口的伤处,奇迹般的,弘煜的伤口不再流血。蓝焰又去端来一盆清水,用毛巾沾水帮皇甫弘煜擦净身上残留的血迹,又替皇甫弘煜胸口缠围上绷带后,蓝焰朝我拱手一揖,“主人,他的伤处理好了。”

“谢谢。”整个救治皇甫弘煜的过程我也就看着,没出一点力。

“主人不必客气。蓝焰曾说过,唯主人命令是从。”

“嗯。你再去找套干净的衣裳给皇甫弘煜换上吧。顺便把这沾了血的衣服被褥处理掉。”我想了想,又补充,这种下人干的活本来不想让你做,可皇甫弘煜受伤是秘密,不方便下人知晓。你不帮我,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主人说的话,蓝焰不会说不,也不会有丝毫怨言。”蓝焰漆深的目光饱含情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须臾,他手中多了套干净的男衫折回。蓝焰又以极快的速度将皇甫弘煜的血衣及床上沾了血的被褥取走。

我替皇甫弘煜换上干净的衣衫,又从柜子里取了套洁净的被褥铺在床上后,总算处理完了当务之急的事。当然,我铺被子的时候,让蓝焰抱着皇甫弘煜,等被子铺好,才让蓝焰将皇甫弘煜放躺回床上。

我坐在床沿,微抬首看着站在我身旁的蓝焰,“你不问皇甫弘煜为什么受伤吗?”

“除了保护主人,听从主人的吩咐。别的事,蓝焰一概不感兴趣。”蓝焰的眸光瞥了眼床上的皇甫弘煜,难得的,他寒如冰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满,“主人,属下派人查到皇甫弘煜这半个月来一直宿在城郊思煜园。他的做法,主人不生气?”

注意到蓝焰眼中的不满,这回倒换成我意外了,“我受了这等委屈,你除了不满,似乎并不生气?”照蓝焰维护我的心态,皇甫弘煜这么对我,蓝焰应该气得杀了皇甫弘煜才对。

“回主人,在皇甫弘煜离开轩王府宿于思煜园的第一天,属下就买通了思煜园的几名仆婢。从那几名仆婢处得知,这半个月来,皇甫弘煜并未与他之前的六名爱妾有肌肤之亲,皇甫弘煜每晚都独宿于思煜园客房。”

“哦?”我讶异地扬了扬柳眉,“还有这事?”

“属下不愿骗主人。这是属下查到的实情。属下以为,主人跟皇甫弘煜之间应该是有所矛盾,以致皇甫弘煜负气出走。”

“这”我黯然地垂下眼睑,“有什么矛盾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以为皇甫弘煜重宠旧爱,是男人爱享齐人之福的劣根天性。原来他没碰那些女人。”这么说,皇甫弘煜承诺的专宠我一人,真的做到了。

我又想起在思煜园门口,我见一美艳的女人送皇甫弘煜出门,当时皇甫弘煜未看那美女一眼就走了,对那美女相当冷漠。

如此想来,弘煜心中是记挂着我的吧?

蓝焰又继续说道,“主人,等皇甫弘煜醒了,你还是跟他把话说清楚,不要被误会所扰。虽然蓝焰巴不得皇甫弘煜失去你,蓝焰却更希望你幸福。”

我很感动,“谢谢你,蓝焰。”

蓝焰望着我的眼神盈满深情,“蓝焰的命是主人给的,对蓝焰,主人永远无需言谢。”

我避开蓝焰深情的目光,静默下来。

突然想起什么,我又朝蓝焰吩咐,“你派人在星辰山庄附近盯着,若有不明人士,尤其是六扇门的人接近山庄,立刻向我禀报。先前有名六扇门的人跟踪我至庄外就在那盯梢,他若有异动,也留意着。”

“是,主人。”

我的目光瞄到地上那枚从皇甫弘煜胸口拨下来的半截箭矢,突然脑中心生一计。救皇甫弘煜,何不救到底?

我在蓝焰耳边嘀咕几句,蓝焰会意地按我的吩咐办事去了。

蓝焰离开后,我走到门边将房门闩好,又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不知不觉,我累得睡着了。

脸上微微的酥痒感吵得睡梦中的我不得安宁,我伸手摸了摸麻痒的面颊,接着又睡,那麻痒感稍停了下又朝我袭来。

我火大地睁开眼,“谁这么吵!”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睡觉的时候烦我了。

睁眼才知皇甫弘煜已经醒来,他正执着我的一撮长长的秀发,用秀发末端轻挠我的脸。

我端坐起身,由于是趴俯着睡的,一时间有点颈背不舒服的感觉,于是,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皇甫弘煜一点不介意我不雅的动作,他异常温柔地轻唤“馨儿”

我神情僵了僵,感觉好久了,皇甫弘煜都不曾对我如此温柔。

对上皇甫弘煜的视线,他天生寒漠的瞳仁中柔情万千,眼中盛满无尽的宠溺。在这一瞬,我仿佛又感受到了哥哥赵夜辰对我的关怀。只有哥哥才会用这么温柔疼宠的眼神看着我,不是么?

“弘煜,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冷淡地问。

“一个时辰前就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

卯时是北京时间五点到七点之间。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还是黑的,应该是早上五点多吧。皇甫弘煜大约是半夜一点多昏睡的,这么说他昏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

我撇了撇嘴角,“你醒来的这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该不会一直在看着我吧?”

“我也很想,可惜,现实不允。”皇甫弘煜笑着说道,“这一个时辰,我盘腿而坐,凝运贯通全身真气,修炼寨血魔功。”

“寒血魔功?”我听都没听过。

“寒血魔功独步天下,由于修炼者魔功未成之前,每月会被体内凝聚的魔功寒气所侵,修炼者轻生则不如死,重则血脉凝固而亡。很少有人能熬过寒气侵身之苦。针对寒血魔功,我作了一番研究。处女血性阴温热,只要饮处女血,便可抵抗体内的寒气。”

我不赞同地凝起眉宇,“所以,每逢月圆,你就吸干一名处子的血?”

皇甫弘煜颔首承认,“是。自从两年前,我偶然中得到寒血魔功剑谱,为了天下无敌,我选择修炼寒血魔功。我体内的寒气侵身是月圆之夜,所以,每逢月圆,我便会饮下一名处子的鲜血。”

“你一共杀了多少处女?”

“只要是我杀的都算吗?”皇甫弘煜摇摇头,“我记不清了。我皇甫弘煜杀了不少人,从未计算。单论练寒血魔功,加今夜这名少女,她是第二十四个。”

我冷了脸色,“你贵为天之骄子,甚至可能是将来的帝王,如此草菅人命,你忍心吗?”

“呵呵,何谓不忍?”皇甫弘煜一脸的无所谓,“正因为我会是将来的帝王,觊觎帝王之位的人太多,我需要足够自保的能力,我同时拥有霸天之权,无敌之功,岂不快哉!只有我这个帝王足够强大,凤翔国的子民才能更加繁荣富强。那些为我而牺牲的少女,她们成就了将来强大的帝王,她们该为此感到殊荣!

“你是疯子!”我怒道,“难道今后每到月圆,你就要杀一名处子?”

“不。今晚的这名,是最后一个。历经两年,我的寒血魔功终于大成,魔功练成,我体内寒气尽散,不需再饮用处子血。哈哈哈”皇甫弘煜得意地大笑,“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人是我皇甫弘煜的对手!”

我恍然大悟,“难怪你曾信誓旦旦地说将来的皇帝一定是你。以你的武功,要杀二皇子皇甫弘扬不是难事,你该不会有弑兄之心吧?”如果二皇子一死,加上七皇子皇甫白逸是个傻子,没了二皇子跟皇甫弘煜争皇位,皇位必然是皇甫弘煜的囊中物。

假如七皇子真的是装傻,我突然很佩服他,装得好!

事到如今,皇甫弘煜无心瞒我,“我承认,这是我的想法。但非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