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窝在沙发里,手上捧着一份芒果班戟,拿着小叉子一边吃,一边看电脑。

  叶念泽在一边办公,时不时地看她一眼,见她看得很认真,甜品却不怎么合她胃口,一个小时过去了,没动多少。

  他问:“谷雨,甜点不好吃?”

  “这家做得太甜。”她将盘子放在一边:“还是明记对面那家做得好吃。”

  “改天陪你回去吃?”

  “好。”

  叶念泽问:“世明科技昨天的收盘价是多少?”

  “三十六块四毛三,跌了一块三毛二。”

  “景顺环保呢?”

  “四十六块九毛三,跌了三块五毛三。”

  “彭华电信?”

  谷雨扭过脸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自己查?干吗总问我?”

  叶公子喝了口水,语气理所当然:“自己查太麻烦,还是问你比较方便,放着活电脑不用,我难道傻?”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居然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股市最近跌得厉害,整个屏幕都是绿的,国际局势不稳定,政治和战争都影响经济,买黄金吧,避险利器。”

  叶念泽耸耸肩:“期货黄金可以考虑,货币黄金吸引力不大。”

  谷雨抓了一把糖豆,放进嘴里,嚼得嘎嘣脆,含含糊糊地说:“是你太贪心,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每年有15%的收益,能保本,足够了。”

  叶念泽笑了一声:“黄金这东西跟股市相背,经济低迷的时候,它见涨,指数上升的时候,它反而跌。”

  “不然怎么叫避险利器?池子里的钱是有数的,股票投的人多,黄金自然少。但与股票相比,它坚挺得多,至少不会跌到一文不值。期指最初也是用来规避风险的,现在,被你们这些人玩得都变了味道。”

  叶公子看着她笑:“刚在期指里套了八个亿的人,好像没资格说这话。”

  谷雨撇了撇嘴:“我实事求是。”想了想,又说,“我估计明天还会跌,你底下的操盘手握了好几只垃圾股,能抛就抛吧。”

  叶念泽听着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操盘记录?”

  谷雨愣了愣,很快镇定下来,忙活自己的,当没听到。

  叶念泽瞪着她,质问:“谷雨,你又让人侵入我们公司的电脑了?”

  谷雨缩了缩肩膀,小声说:“不怨我,谁让你蒙我,我就去问我那个朋友,她说你们公司的防火墙太烂,她想入就入,你们报警都没用,抓不住她,不服来战,然后她就又入侵了一次……”

  他惊讶道:“你那是什么朋友?这么嚣张?”

  谷雨舔了舔唇角:“跟我一样,是个天才。你别紧张,她只对IT感兴趣,那些资料她看不懂。”

  叶公子急了:“那都是公司的机密文件,我能不紧张吗?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谈谈!”

  谷雨瞧了他一眼:“你别那么生气,人家是个小姑娘,你别吓到她。”

  他愣了:“你这个朋友是女的?”

  “嗯,我开始也以为她是男的呢。”谷雨托着下巴,唉声叹气:“这里面水太深了,我都看不懂了。”

  叶念泽揉了揉额角,终于有了秦川的感受:天才的世界,凡人不懂。

  谷雨看到他很烦恼的样子,安慰道:“你别紧张,她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她打算出国留学,以后不会再做,这是犯法的,她自己知道。”

  “你还是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找她谈谈,这样保险点。”

  谷雨看着他,斩钉截铁地道:“没这个可能,我不能出卖朋友。就算我喜欢你,也不行。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三个选择:一,加强你公司的防御系统;二,报警;三,对我好一点,我帮她赚了不少钱,她会听我的。”

  看着谷雨一本正经的傲娇样,叶公子捏了捏指关节,咬牙道:“行,我选择对你好一点。”

  谷雨被扔在床上,叶念泽扑过去,三下五除二,将她扒了个干净。她想了想,搂住他的肩膀说:“我不喜欢背入式,你最好换一样。”

  话音刚落,叶念泽将她翻了个个儿,标准的背入式。谷雨咬着手背呜咽:“都说了我不喜欢这样,你还这样,坏人。”

  他低头,炽热的呼吸吹在她耳背上,烫得那里一片通红:“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不要就是要。”

  谷雨回头瞅瞅他:“我还是女孩儿,别拿我跟你过去的女人比,我还小,那些花样我可不懂。”

  他用力地顶了她一下,小姑娘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他含住她半边耳垂,低哑的嗓子在她耳边响起:“女孩儿?你早就不是了。”

  她朦朦胧胧听着,嫩白的小脸像染了一层彩霞,又像结了薄霜的花瓣,白里透着红,仿佛呵口气就化了。

  他的手探到前面,揉着她的乳房。小姑娘头昏脑涨,居然忙里偷闲,想起一件事来,两条小腿胡乱地踢腾了几下:“你慢一点,我有件事问你。”

  箭在弦上,他哪里慢得下来,按住她的后颈,呼吸很重:“你说,我听着。”

  “我姐姐,你明天带我去看看她。”

  叶念泽皱了皱眉头:“她好好的正在戒毒,看什么?”

  听到这话,谷雨不干了,挣扎着要起来,叶念泽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放过她,把她的小腕子往身后一别,整个人伏在她背上,小姑娘被压得动弹不得,不依不饶地叫:“你是不是把她给杀了?坏人,你又骗我!”

  他无奈,松开她的手,人没起来,像快年糕一样缠着她:“好好好,明天带你去,那地方有点吓人,她现在戒毒戒到一半,就像一条没有理性的疯狗,我是担心你害怕。”

  谷雨听完,没动静了,趴在床上,侧脸看着某一处,神思恍惚,眼神悠远。他憋了一脑门子的汗,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狠狠地折腾一会儿了。谷雨的呼吸越来越急,慢慢忍不住地叫出声,他听着心满意足,折腾得更加起劲。

  满足了之后,叶念泽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伸手抚摸女孩儿的背,她的背嫩得像块内酯豆腐。他忍不住在她的腰臀上掐了两下,见她没反应,他又沿着曲线一路向下,她还是不反抗,他越玩越来劲,爱死了她千依百顺的小模样。

  作为一个初尝云雨的纯情少女,谷雨这会儿乏得连手脚都抬不起来,没力气搭理他,也懒得搭理他,由着他折腾。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忧伤,高潮之后的空乏又加重了这份忧伤,让她整个人恹恹的,仿佛一座荒凉的废墟,她的男友此刻正对着一片废墟呼喊,却得不到她的回应。

  这太悲哀了——谷雨想。

  叶念泽察觉出不对劲来,扳过她的身子,问:“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我弄疼你了?”

  她向他身下瞧了瞧,客观地说:“以你的尺寸,还不至于让我疼到郁郁寡欢的地步。”

  在叶念泽发飙之前,她又说:“我觉得,我伤害了立夏。”

  叶念泽听后微怔,不太理解她的意思:“怎么变成你伤害她了?”

  “我们两个,爸妈在的时候,他们更疼我,后来爸妈走了,哥哥对我也比对她好,后来韩恕一来了,也是如此。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很难过。”

  叶念泽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比她可爱,对吧?”

  谷雨郁闷地瞧着他:“我的意思是,她明明比我优秀,比我更招人喜欢,却因为我有病,家人就忽略了她。对了,你有没有看过《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这部电影?我觉得立夏就跟松子一样。家庭就是一个人的宿命,父母和兄长的偏心,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无底洞。她这一辈子都在渴求别人的爱,很多很多的爱,可越渴求,她就越得不到……”

  叶念泽听得直打哈欠,他对顾立夏的事半点兴趣都没有,对谷雨的说法也不以为然。

  从小到大,叶正豪对巧巧千依百顺,对他则是又打又骂,儿子犯了错就一顿抽,对女儿却没动过半根手指头。年少的时候也曾怨恨过父亲,可怨恨归怨恨,他对巧巧这个妹妹依然疼爱有加,是父母没把一碗水端平,一码归一码,那并不是巧巧的错。

  所以在他眼里,“一切赖童年”这种说辞愚蠢又无聊,只有一无是处的失败者才会怨天尤人,给自己的失败找各种开脱的理由。人生就是一个不断修正和进取的过程,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抱怨上,还不如努力去打破自身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