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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狐将目光送过去,到底还是开口问他:“你就不跟我要个解释?”

他微笑摇头,“不需要解释。那年我十岁,翻山越岭把你带出苗寨。十岁时就能把你给认出来,更何况是现在。小狐,认一个人不是认她的外貌,而是认她的心。”

“好个认她的心。”突出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二人本有的平静。

轩辕狐抬头,与之对视的,是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吴奈。

夜归来亦转过身,看着吴奈,展了一个苦笑。

“既然来了,就坐吧!吴先生深夜造访,绝对不只是来叙旧那么简单。”夜归来示意吴奈落座,自己也坐回了轩辕狐身边,轻轻将人揽在怀里,看似浓情密意,实则是贴身保护,以防吴奈突然发难。

老管家送了茶饮,然后退了出去。古堡二楼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这样的气氛十分诡异,原本是绝不可以坐在一起的三个人,竟真的就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到一处。

嗯,是的,是心平气和,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这种心平气和,让轩辕狐都不由自由地皱起眉来。那种与生俱来的慵懒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生生去了多半。

她很想问问吴奈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甚至目光也往门外寻去,想知道小易是不是也跟着过来。

但是门外没人,或者说没有生人。吴奈的确是只身一人来到这座古堡,如此大胆,这让轩辕狐到有些哭笑不得。

来客不主动开口,其它二人也不说话,夜归来本就云淡风轻,只拥了佳人在怀,时不时地与之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竟是完全把吴奈当成了空气。

三人就这么坐了半个多小时,吴奈忍不住了,主动开了口——“夜归来到底是夜归来,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这里突然发生地震,你是不是依然这般气定神闲。”

被问之人轻声浅笑,“怎么可能,如果地震,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带着我的未婚妻离开,不会坐着等死。”

“未婚妻……”吴奈呢喃一句,目光投向轩辕狐,继而苦笑,“没想到你还是能找到她,这么多年了,说起来,是国家辜负了你们。”

他的话把轩辕狐惊出了一声冷汗,别说是她,就连夜归来都不由得怔了一下。只不过他的这一怔,也只有被拥在怀里的人能感觉得到,在吴奈看来,夜归来依然淡定自如,似他在讲的不过一句家常而已。

“轩辕狐!”吴奈直了直身体,郑重地叫着她,“轩辕狐。”

————

☆、尾声5

她皱紧眉心,手指下意识地缩成爪状,那是一只豹子在遇到危机时随时准备进攻的前奏。

夜归来却轻拍了拍她的背,目光不离吴奈,却开了口是对她说:“别急,且听听吴先生怎么讲。事情不管怎么发展下去,总该有个尽头,而这个尽头,我想,就在今晚,吴先生到这儿来,是准备来揭晓的吧!”

他的话让吴奈仰了头,哈哈大笑。笑声止住时,又连连点头——“没错!我之所以来,就是想把一些本来应该当成永久秘密的话告诉你们,特别是你——轩辕狐。我得让你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手边早已放凉的茶一口饮尽,再开口,却是道:“轩辕狐啊轩辕狐!枉我费尽心力保你一场,结果到头来,你还是又卷了进来。你就好好的做你的文初初不好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彻底摆脱华夏政权的操控都摆脱不掉,你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为什么还要卷进来!”

见轩辕狐似要说话,他一摆手,“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最大的疑惑是关于小易,在你看来,他明明已经死在了阿富汗的战场,可是现在又活了过来,你很不解。那我来告诉你,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你认为的死并不是真的死,他只是重伤。虽然这样的重伤在常人看来几乎可以判定是死亡,但我们带回来尸体进行检测时,却检测到了他还有一丝尚存的脑电波。

你知道,你私自扣下的那个矿大老板一直想要,但南非这种地方,想要强取着实不易。我们知道你将那个矿的行使权给了小易,便想尽办法想要保住他的命。

只可惜,我们想尽了办法,他最多也就只能恢复成一个植物人。在大老板的授意下,我们对小易进行了科学机械移植,让他能够借助内置芯片及活动装置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人。”

吴奈的话她听懂了,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其实说起来就是一句话——小易成了一个半机器人。

这样的人到底算不算还活着,其实已经很难界定。

你说他死了吧,又确实还有一部份脑细胞还存在,且肌肤组织也能够自然生长。可你若说他还活着,却是连心脏都停止跳动,完全靠着一块内置的芯片来操控整个身体。

这样的例子,在华夏政权里,不易不是第一个。虽然说起来骇人听闻,但于轩辕狐来说,也不难理解。

怪不得她打在小易身上就像是打在石头上一样,原来那人的身体里面根本就不是人类骨骼,而是一块又一块的机器钢板。

“小易的改造方案成功之后,国家正式启动了他,开始对安哥拉这座矿山展开交接计划。”吴奈的话继续,“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在你死去之后进行的,包括小易的身体,从阿富汗运回来之后我们都是秘密保管,你并不知情。”

“我死之后……”她盯盯地看着吴奈,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身份。她知道,对于自己的重生,吴奈是一清二楚的。

☆、尾声6

可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轩辕狐在想,如果现在的小易是高科技下的产物,那么她呢?

若真是灵魂重生,那何以吴奈对她的身份一清二楚?

一瞬间,强烈的恐惧感侵袭而来,让她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夜归来揽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不怕,我在呢!”

吴奈看出她神色复杂,他与她相识太久,从轩辕狐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他就带着她一起练功夫,练枪法。这丫头的性子他太了解,如今只一个眼神,便知她心中所想。

“轩辕狐。”他又道:“你的情况跟小易不一样,但也有相通的地方。国安局一直秘密研究中的脑电波移植技术是由我来负责,这一点你知道。而你一定也知道,那项技术一直都不成功,我们研究了很多年,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轩辕狐点头,这个她自然是知道。所谓的脑电波移植技术,其实如果按着迷信的说法,那就是灵魂转移。科学上来说,就是通过一定的技能把一个人的脑电波全部吸出来,再转移到另一个身体上。

“你是说我……”

“没错。”吴奈点头,“其实那项技术在你点头接下大老板的最后一个任务的前一天,就已经实验成功,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向上面汇报。可是你当时点头了,应了那任务,我跟你说过让你跑,你却还是傻乎乎的接。我没办法,只好冒险继续把实验成功的事瞒下来,为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保你一条命。

当初枪杀你的人是我,第一时间运走你尸体的人也是我。轩辕狐,为了保住你,我冒着死亡的风险私自启动那套装置,又亲自带着吸有你脑电波的磁匣去了S市中心医院。

上帝保佑,有自杀送医的女明星文初初刚被宣判脑死,我调走了医生,借助医院的设备,将磁匣里的脑电波输送到文初初的脑子里。

好在事情神不知鬼不觉,我生怕被人发现,事后一连三个多月,都没敢去调查文初初一次。

后来见风平浪静,大老板也成功连任,我干脆暗里损坏了国安局的那套装置,让脑电波移植技术彻底宣告瓦解。

谁也想不到我已经把你的灵魂送走,当三个月后我调查文初初时,很快便发现了你存在的迹象。后来查到你的狐组织,知道你用了白狐的名字,这才完全放心。你记得狐,也记得你养母姓白,这就说明我成功了。而我对于文初初的监视也到此为止,只要你不闹得太出格,混黑道就混黑道,没事的。”

吴奈的话讲到这里,算是结束。

他抬起头来看向对面二人,苦笑了一下:“这就是关于这件事情的全部秘密,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听系统,如果这事传了出去,我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你不会死。”夜归来开口,“这事传不出去,因为你的命关系着她的存亡,我开不起小狐狸的玩笑。”

☆、尾声7

的确,他开不起有关轩辕狐的任何玩笑。

从小到大,前世今生,他都开不起。

吴奈走了,说完这一切之后,就走了。

临走前留了一句话,他说:“狐狸,放手那个矿吧,就借着小易的手把它放弃。你现在不缺钱,夜家更不缺钱,你何苦为了一座矿山再搅进这个局面中来?彻底的摆脱组织,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么!好好做你的文初初,平平安安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可惜,这些话轩辕狐并没有听得进去。不是不想听,而是吴奈对于她重生一事的解释,给了她太多震撼,有很多人和事都需要重新去认识。

她知吴奈待她好,却也没有想到竟好到这种程度。背着大老板隐瞒了那项技术的成功,又在成功转移了她的脑电波之后把那些东西毁掉,那得需要多大的魄力?

……

轩辕狐又陷入了自我封闭中,能吃能动,就是不愿说话,也不愿去看任何人。

夜归来与她说话,她不点头也不摇头,甚至眼都不眨。他抱着她,她便乖乖地在他怀里睡觉。

如此,一过,就是两个多月。

夜归来派了法国总部的高管去往S市接手麦田公司,自己留在安哥拉,专心陪着心爱的女子。

可这两个多月过去,轩辕狐就是那副模样,不喜不悲,不哀不乐。

他心疼得没办法,只觉得一股子闷气憋在心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而在这两个月间,矿山被华夏方面正式接手,他也得到了小易被华夏方面毁灭的消息。

夜归来想,他应该把这个消息说给轩辕狐听,哪怕这是一个恶性的刺激,也总比她继续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强。

轩辕狐没有让他失望,当夜归来说出这一切时,几十天都浑然不动的人突然涌出一滴泪来。

继而大哭,像个孩子一样埋头在他的怀里,哭到身体都跟着抽搐。

终于停下时,他听到怀里的人说:“哥哥,我求你一件事,你帮我跟吴奈说说,让他再拿走一次我的记忆。这一次是全部,全部拿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大惊,问她:“包括我?”

她点头,“包括你。”

他微闭双目,久久不语。

轩辕狐从他怀中抬出头来,纤细手指触上他的眉梢,“哥哥,不怕,让我真正的成为文初初吧,让我用文初初的身份再一次认识你,哥哥。”

她求他,一如当年求他带她逃开国安局的控制。

夜归来不能不点头,当年做不到的事,如今,一定要做了。

再次见到吴奈,是在法国华夏领事馆里。

熟睡中的吴奈就觉得屋子里似乎站了一个人,好像是他在做梦,但又是那么真实。

他惊出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床头昏黄的小灯一开,便看到一个儒雅的男子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吴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归来,你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你要知道,能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我的房间,就算是小狐,她也未必做得到。”

☆、尾声8

沙发上的人不语,只是在对方说他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时,眉心微微地皱了一下。

“亲自上门一定是有事。”吴奈起身,“说吧,咱谁都别绕弯子。”

“好。”夜归来点头,“那我就直说。吴奈,那天在古堡时,你说你毁了那项技术的全套装置,我不信。”

“那你是想怎样?”吴奈也不问他为什么不信,事实上,关于那套装置,他也的确有所保留。

“我想你帮一个忙,这个要求是小狐狸提出的,我来帮她完成。”

“那死丫头又想干什么?”吴奈咬牙,“好好的过她的日子不就完了,她还想怎样!”

“她想你拿走她全部的记忆,她想彻底摆脱轩辕狐的全部,包括那一身本事。”

“什么?”吴奈一愣,“她疯了?轩辕狐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一身本事,能让她这么嚣张地活着的,也是那一身本事,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夜归来摊摊手,“她确实是这样说的。”

“你同意?”

“同意。”

咝!

吴奈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提醒夜归来,“拿走了全部的记忆,她就连你也不记得,她甚至说已经不再是轩辕狐了。哦不,也不能这么说,轩辕狐还是轩辕狐,只是这么多年于她来说,是一段空白。又或者……”他想了想,“又或者你可以选择用另一个人的记忆去填补。”

“不要。”夜归来摇头,“我们商量过了,宁愿要一片空白,也不要她变成另外的人。”

吴奈良久不语,夜归来也不催,就让他思考。

足足想了近一个小时,这才又转过身,对夜归来说:“好,我同意。那套装置已经被我秘密转移,给我五天时间安排一天,五天之后,我通知你时间地点。”

自领事馆回来,夜归来将这次谈话内容一字不差地转述给轩辕狐,并且再一次认真地问她:“真的想好了?”

她不答,到是反问:“你会不会怪我?”

他扬起和煦的笑,“不怪,就算你忘了全世界,我也会再为你开创一片新的天地来。”

事情就这样说定,这五天的时间,轩辕狐很忙。一改这两个多月来的沉寂,她几乎以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积极姿态来处理事情。

夜归来早把她带到法国,她就在夜家的别墅里急召了简涛柯辉杜笠成以及雅琪。

事情的原委没有必要如实相告,她只是说自己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必须做一次大手术,而这次手术做完,很有可能就会忘掉之前的一切记忆。

而她也不愿再想起有关于从前的种种,更没有办法再管理狐组织。

因为忘掉记忆就意味着忘掉毕生所学,再没有本事掌管狐组织了。但组织不能散,她将组织托付给简涛,要简涛当面跟大家保证,这一生都要无愧于组织,无愧于兄弟。如果实在有困难,可以去找俄罗斯傲月的塔塔莎,她如今与塔塔莎交情甚好,狐组织若有难,对方不会坐视不理。

☆、尾声9

轩辕狐的话把所有人都说傻了,柯辉甚至挥着手语无伦次地说:“忘了就再想起来,老大我跟雅琪就要结婚了,老大你怎么能全忘了呢,老大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杜笠成也问她:“小狐,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一定要走这一条路?”

雅琪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初初,我已经答应嫁给柯辉了,我的戏也很成功,我现在比萧洛洛还要红。这么多的事我都还来不及与你分享,你怎么就要把我们都忘了?”

简涛红了眼眶,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看着面前的人,心里一阵不舍。但是再不舍,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只要挺过这一关,从今往后就真真正正是一个新的开始,她不再是轩辕狐,她的记忆里也不再有轩辕狐,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这很诱人。

“忘了不等于没有交集。”她告诉大家,“如果忘了,那就重新认识,命里注定的朋友,换一次命,依然还会在一起。”

“对。”简涛终于开口,“老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我简涛发誓,这一生都会护好狐组织,那是我们的命脉,我们永远的家。”

“好。”她点头,再看向杜笠成:“杜叔,手术之后你就把我接走吧!我认你做叔叔,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我的叔叔就好。我想留在法国,暂时不回华夏,送我去读读书,让我过一下简简单单的生活。”杜笠成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夜归来,“那夜先生……”

“你放心。”她笑着看向夜归来,“哥哥不会离开我,就算我们由熟悉变陌生,他依然是我最亲近的人。”

杜笠成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听你的吧!小狐,我们兄弟几人在这里向你起誓,不管你的记忆里还有没有我们,我们这一生都会为你保驾护航!”

一年后初夏

巴黎美院的草坪上,有名东方女子穿了一身素色衣裙,耳朵上塞着耳机,惬意地仰躺着。

阳光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晶光闪闪的,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

有许多同学在她周围说说笑笑,偶尔有人用草尖扫过她的小鼻子,她便会微睁开眼睛佯装怒意地斥上一句:“讨厌啦!”然后闭目,继续养神。

“文小初,你不要一天总是懒洋洋地睡啊睡,你起来嘛,今天太阳这么好,我们去钓鱼好不?”

她眼都懒得睁,“钓什么鱼啊,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你把它钓上来,那岂不是害了一条生命。”

“……”

“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女子奇怪地嘟起嘴巴,极不情愿地半睁开眼,想看看身边的同学为什么都不再理她。

可是入了眼的,竟是一张儒雅到一如古时水墨画中那手摇折扇仙风道骨的山人的脸,再配上一个和煦如初晨的微笑,看得她直接就愣在了当场。

好在理智尚存,回过神来时赶紧从草地上爬起,然后扯下耳机,一边整理衣裙一边笑嘻嘻地冲着那人摆手:“嗨,这位神仙,请问您是从哪座山上来?哦不不不,不对不对,您是天上下凡的吧?呃……那个,不好意思,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呢?我们认识吗?还是我脸上贴了东西?”

她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却不想,那人竟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再开口,带着一派云淡风清——“你好,我叫夜归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