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蓝隽不再做声,打开车门,让她上车,然后自己也从另一边跨进驾驶座。

秦雪柔一系好安全带,便微微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睛缓缓闭起。

蓝隽看着,心里微微叹气,开始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他缄默不语,秦雪柔更是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

秦家两老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秦雪柔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时,他们难掩心疼和悲伤。

倒是乐乐和嘉嘉,在秦雪柔一进门,便一人扯住她的一边手,煞有其事地安慰出来,“妈咪,您不要难过,您的疤痕一定会消除的。周公爷爷昨天梦里答应我,说迟点会还我们一个完美如初的妈咪!说妈咪还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最好看的!”

早就酝酿心头多时的伤感之情,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悲伤的泪水自秦雪柔眼中汹涌而出。

“乖,别哭,别担心,虽然现在有点明显,但做过一些日子,疤痕会慢慢变淡,到时候就算真的无法彻底消退也影响不大!”秦母也跟着安抚,温柔的嗓音透着极力克制的疼惜与酸痛。

蓝隽则拥住她,带她到沙发坐下。

乐乐马上给她递来开水,嘉嘉也跳上沙发,有模有样地按摩着她的两边肩膀。

就连秦父,也突然开口了,“我记得以前乡下有种草药可以治疤痕,我看抽个时间回去采给你。”

霎时,秦雪柔更觉感慨和忧伤,那次寿宴上的风波之后,父亲尽管没在生他的气,却也没待她特别好,今天的他,让她总算找回那个曾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

太多的关怀,太多的担忧,太多的期待,秦雪柔来回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心知纵使再多悲伤和难过,也该通通收起。

于是,她笑颜逐开,对每个人回于感激的笑,特别是蓝隽,这几天因为心情很差,以致冷落了他。可他毫无怨言,依然锲而不舍地打电话给自己,表露他的安慰、鼓励和关切。

接着,她看向乐乐和嘉嘉,轻声地道出,“乐乐、嘉嘉,你们想不想爷爷奶奶?想不想去爷爷奶奶家吃饭?”

“想!!”

“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乐乐和嘉嘉不约而同地嚷,两人的脸上皆是兴奋欢喜的笑,不仅是因为可以去看他们念念不忘的爷爷奶奶,更因为他们亲爱的妈咪已经不再沉浸在悲痛当中。

秦雪柔稍顿,实现回到蓝隽那,“你们问蓝隽爸爸!时间他来定!”

蓝隽先是一怔,随即也愉悦地讲出,“这个礼拜六!到时候我叫爷爷奶奶买好菜等你们,全是你们喜欢吃的菜!”

“好,太棒了!”乐乐和嘉嘉继续欢呼,还一人一边,淘气地靠在秦雪柔的胸前。

见他们闹了一会,秦母开始出声,“好了,你们别再扰妈咪了,妈咪刚刚从医院回来,让她去休息一会。”

小家伙听罢,立刻依言,从秦雪柔身上离开。

“我陪你进去。”蓝隽接着发话,其实,她的身体还不至于虚弱到需要他搀扶。但是,他有话想对她说。

秦雪柔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他一会,便也不做拒绝,缓缓地站起身。

蓝隽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至进入卧室。

“jessica,云赫他…一直没有找你吗?”在秦雪柔走到床前时,蓝隽忽然询问出来。

然后,他看到她的背脊一僵,身体在颤抖。

“隽,你回去吧,我睡了。”秦雪柔说着,于床坐下,两腿也跟着放上去。

蓝隽没有听从,而是慢慢走了过去,停在她的面前,先是看看她的头顶,继而蹲下来,如期的看到一张愁容满布的娇艳。

几乎是马上地,秦雪柔收起伤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呈现平静,“对了,记得叫你妈到时候别买太多菜,免得吃不完。”

“呵呵,我妈明知会浪费,但还是会 买很多很多,我看她呀,恨不得把全市场的食物都买回家,恨不得给乐乐和嘉嘉弄个九大碗。”蓝隽微露笑容,打趣的语气。

秦雪柔也强挤出一抹笑,再度陷入沉默。

蓝隽眸色深深,突然抬起她低垂的脸,“jessica,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哭了会舒服许多。”

望着他,秦雪柔已经感觉喉咙在哽咽,眼眸也是热热的,湿湿的,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隽,我我真的想睡了,你回去吧,公司万一有紧要事,找不到你可麻烦。”

这样的她,叫蓝隽如何放心离开!!然而,看着她乞求的可怜模样,他又无法抗拒。也罢,让她好好睡一觉,就算睡不着,也总比这样耗着好!!

“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他神情落寞,万分怜惜。

秦雪柔不语,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看着他给自己充满深情的一望,看着他依依不舍的离去!

房内恢复了宁静,她在床上呆坐了一阵子,随即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侧起了脸。

刚才在医院只是粗略地看,现在总算看清楚了那道简直令她堕了万丈深渊的疤痕。

伤疤约有两节手指那么长,由于刚拆线,缝口赤红赤红的,就好像…好像一只赤红色的蜈蚣,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非常的触目惊心,只需多看几秒便会不由自主地萌生惧怕和惶恐。

这么明显的伤痕,真的可以慢慢淡化直至最后彻底消除?假如除不掉,自己应该怎么办?像蓝隽说的那样去整容?

不,先不说整容要冒极大的风险,自己根本无法接受整容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就算再美,也是整出来的!

还有,他应该也不会接受一个整过容的女人吧?

他…他…

秦雪柔将视线从镜面抽离,取出手机,再一次拨打他的电话,结果同样是——无法接通!!

云赫,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与我断绝联系?你明明还在这个城市,为什么就是不肯来跟我联系?难道,你变心了?就算你嫌弃我,也该来看看,你不看,又怎么知道我的情况?难道你就笃定我会变丑?又或者,你想收回你的那些承诺,顺势彻底地抛弃我?

外表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就算你要抛弃我,也该给我一个说法,而不是…这样避而不见!!

你坏,真的好坏,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会让我难过,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你还是死性不改,改不了撒花的劣根性,是我笨,对你信以为真,你就那么喜欢玩弄我?你看准我是傻瓜,所以故意玩弄我,是不是?是不是??

镜子里面的影子渐渐转模糊,秦雪柔疲惫的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他伏在梳妆台前,发出了悲凉又无助的痛苦…

正文 第174章 雪柔痛杀云赫

接下来,秦雪柔又是闷闷不乐地在家呆了几天,云赫依然毫无音信,乐乐终忍不住,提议说去公司找云赫,奈何秦雪柔凭着一股傲气,宁愿自个悲愁也不打算去找他。

秦家两老看在眼中,愁在心里。特别是秦父,刚刚才对云赫改观些许,这下便马上又消除了。每当见到女儿心不在焉、愁眉不展的模样,他总会跟老伴泄怒,痛骂云赫不知好歹、莫名其妙的家伙。

秦母也很纳闷云赫的举动。那天的轰动情景,她还历历在目,云赫在她与老伴面前认真诚恳的请求把小柔交给他,且誓言旦旦地保证一定不会让小柔伤心难过,可为什么转眼间他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其实,她大可去找云赫,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问清楚他为什么会出尔反尔。但转念一想,她和老伴本就没有完全原谅云赫,如今又岂能去主动找他?虽然心疼女儿,可他们也有自己的原则和骨气,何况,女儿的感情事,他们做父母的,不该过于涉足。

因此,两老在暗生闷气和忧心忡忡的同时,只能极力安慰和劝解女儿,叫女儿出去散散心,可惜由于脸上那块疤,女儿二足不出门户,除了吃饭,其余时间几乎都是窝在睡房里,至于在里面做什么,她不清楚,但她能确定,女儿一定非常不好过!

的确,秦雪柔一点也不好过。

今晚要去蓝隽家吃饭,乐乐和嘉嘉早餐后就出发去陪蓝建廷夫妇,此刻,秦雪柔照常独自呆坐在梳妆台前,一边看着镜子,手指一边来回抚摸着右脸颊上的疤痕。

或许,她太过期待它消除,故她总觉得它一点变化也没有发生过。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她从不因为外貌而犯过愁,这些日子,总算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这样的苦,还要坚持多久?难道他一天不出现,自己就永远这么窝在家中?蓝隽每次来电或者来访,总会劝自己,他甚至说帮自己去找云赫,却都被自己拒绝了。

找云赫,自己也会,但自己就是不愿意!

“滴——滴——”

蓦地,手机响声将秦雪柔唤醒。

尚未从沉思中恢复的她,心里抱着一股期盼,迅速按了按接听键。

可惜,来电的人并非她心中所愿,之闻林曼妮清脆喜悦的嗓音徐徐传来,“雪柔,我和云琛的婚期定了,在下个月26号。”

原本失落的心霎时燃起光亮,秦雪柔语气也是难掩雀跃,还一口气提了许多问题,“真的吗?恭喜恭喜,曼妮,恭喜你们!对了,你打算在哪儿举行婚礼 ?婚纱照拍了没?结婚用品呢?都买了没?”

“今天打电话给你,正是想叫你陪我去买!”林曼妮语气中的欣然更明显,想不到自己的婚讯给雪柔带来的开心比想象中还多!

陪她去买?陪她去…大家很早就说过,将来无论谁结婚,其中一个要陪另一个去添置结婚用品。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秦雪柔的手,下意识地爬上脸庞。

电话里突然转静,让林曼妮发出纳闷,“雪柔,雪柔你还在吗?听到我说话吗?”

“我…窝在!”秦雪柔讷讷地应了一句。

“你今天有空吗?可以的话,我们中午12点钟在宝丽华广场门口见,或者,你等我开完会,我去你家接你?”林曼妮接着说出安排。

“曼妮,我…我…”

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林曼妮不给机会她拒绝,“雪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曾经的诺言,你应该还记得吧,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陪我去!”

“可是…”

“如果你不去,那我不嫁了!”林曼妮最后还使出了杀手锏。

所以,就算秦雪柔再不愿意,结果只能“妥协”。

她考虑到到曼妮上班辛苦,不想琪奔波,便没让曼妮来接,而是自个搭车出去。

得知她总算肯出门,秦家两老高兴不已,同时不忘叮嘱,满腹欣慰地目送她出门。

这是秦雪柔车祸后单独一个人外出,她上半身是一袭黑色外套,长度及膝,配一件深色牛仔裤,长发放了下来,脸上还带了一个口罩,正好将疤痕遮住。

或许是心理作怪吧,一路上她总觉得大家都在注视她,对她投以古怪的眼神,这无疑是勾起了她的惊慌、自卑和哀痛,她不由把头垂得更低。直至与林曼妮会合,仍然无法从浓浓的悲伤中出来。

“雪柔,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小食,来,我们过去那边吃。”林曼妮笑吟吟的,不由分说拉起秦雪柔,一起走到广场两旁的花圃那。

由于后面有高楼挡住,花圃很是阴凉,很多人都在这围坐,包括大人。小孩。

坐下之后,林曼妮把食物盒放在膝盖上,慢慢打开,令人垂涎的香味立即扑鼻而来。

“来,给你!”林曼妮拿起一窜煎鱿鱼,递给秦雪柔。

秦雪柔怔了怔,便也接过,同时解开口罩,改为用长发遮住伤疤。

林曼妮看在眼中,却也不说什么,将话题绕到自己的婚事上,边吃边讲,“本来我和云琛打算旅游结婚,但我爸妈说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一定要宴请亲戚朋友,图个热闹。我们拗不过他们,唯有答应了。至于婚纱照,我可能会与云琛不丹拍摄,还记得明显XX的婚礼不?虽然不能在那种神圣的地方举行婚礼,不过我们可以去那儿拍婚纱照,算是了却心愿。”

“到时出来的相片一定很美,很幸福!”秦雪柔不由地感叹出声,迷离的水眸呈现出向往与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曼妮浪漫精美的婚纱照。

林曼妮也心花怒放,“对了,我打算叫嘉嘉与乐乐当花童,有他们这对小帅哥在,婚礼会多一个亮点!”

“嗯,好。”秦雪柔也渐渐露出一抹微笑,是今天第一个微笑,透着为人母的骄傲。

同时,她还不经意间地左右张望了下,正好看到旁边有个小男孩不小心滑下花圃,于是,她想也不想就放掉尚未吃完的鱿鱼窜,腾出手来稳住那个小男孩。

小孩子虽没被伤到,不过,被她脸上的伤疤吓到了。

“啊,妖怪!”圆圆的眼睛露出惶恐,小男孩用力挣脱开秦雪柔的手,小小的身体箭一般地奔开,继续害怕地呐喊着,“奶奶,有妖怪,奶奶…”

秦雪柔一时没意识到,担心他跑这么快会跌倒,于是起身去追,凑巧一阵风吹来,吹起她的长发,脸上的蜈蚣状疤痕一览无遗地展现在被惊动的人群面前。

顿时,她看到了无数眼光盯着自己,有惊慌、恐惧、同情、怜惜、叹息。甚至还有嘲笑。

她终于停下脚步,迅速抬手捂住疤痕上。

林曼妮也跑了过来,“雪柔,你没事吧,雪柔…”

秦雪柔俨然一只无头苍蝇,拽住林曼妮一个劲地嚷,“口罩,曼妮,我的口罩,快帮我找找,快…”

她几乎哭了的样子,令林曼妮心疼怜惜不已,急忙伸长手臂搂住她,将她护在自己胸前,边带她走回花圃那,边安抚着,“别怕,没事,没事的!”

一拿到口罩,秦雪柔仿佛漂浮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浮木,正手忙脚乱地准备戴上它,谁知不经意间,被距离她不到两米处的一个人影震慑住。

不,确切来说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俊美,女的美艳照人。

她终于看到他了,却是这种情况下!全身仿佛是被定了格,她连口罩都忘了戴上。

这时,林曼妮也看到了,先是一愣,随即怒上心来。秦雪柔最近的情况她都知道,也很纳闷云赫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原来,这混蛋另结新欢了!暂且按住怒气,她先从秦雪柔手中取过口罩,打算为秦雪柔戴上。

秦雪柔则轻轻推开。这几天,她一边渴望见他,一边又害怕见到他,她怕被他看到自己这么丑陋一面,她甚至想过,万一能够与他见面,自己要不要将 疤痕遮掩?如今,她再也没有这些顾虑和担忧。

迎着风,头发被风吹往后面,她整个脸盘曝露在空气中,那道还很触目惊心的长长疤痕也清晰可见。他却毫无退缩,沉痛的眸子直射向他。

他没有过来,只是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瞥视,而后,扭头走了,臂弯仍被他身边的女子亲密地挽住。

林曼妮更加气愤,欲冲上去,却被秦雪柔阻止。

思绪混乱地沉吟着,一会,林曼妮忍住怒气,耸耸肩,开玩笑的语气,“刚才那个女人,叫何研雅是吧?云赫又在搞什么?故技重施,想利用何研雅来令你吃醋?看他外边冷酷成熟,想不到思想还是这么幼稚。”

秦雪柔不语,目光还是那么紧紧追随着那两道逐渐变下的背影,极力忍着不让自己表露出软弱,奈何,那苍白无血的面容,哀切悲伤的眼神,还有身体的颤抖等,无不说明,她的心被深深地伤到了!

林曼妮默默看着,简直柔肠寸断。于是,再一次搂住了她单薄哆嗦的身子。秦雪柔并不顺势接受曼妮的安抚,而是轻轻地推开,若无其事地道出,“走,我们去买东西吧。”

“雪柔——”

蓝隽也不去追,就那样望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秦雪柔回到家后,除了秦母,其他的人都睡着了。

“小柔,你…没事吧?”秦母迫不及待地询问,他已留意到秦雪柔红红的眼睛,自从车祸后,他对秦雪柔留意得更加仔细了。

“我…我没事!妈您还没睡吗?”秦雪柔闪闪烁烁,她就是怕母亲担心,所以刚才停在门外很久,待心情调整好了才进内。

“就睡了。”秦母于是不再追问,不过,眼中的关切和狐疑没有减少。

秦雪柔则尽快地选择逃避,“那您早点休息,我去洗澡!”

一日的疲惫和汗水已经洗去,秦雪柔身体得到了干爽和舒适,被压制心底那份巨痛,却开始冒出来了。

躺在床上,她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呆滞的眼神尽是痛楚,白色在 宝丽华广场前的一幕画面,清晰深刻得浮上脑海。

何研雅,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见面时间最长的那次是她跟自己讲关于云赫的往事。她曾说过,云赫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和勇士。

而云赫,视她为知己。

很多年前,他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在彼此心中留下了深不可抹的地位!

七年前,他和她合作,不过,他们要“对付”的人不是坏人,而是自己!今天,是否又是他们的一次亲密无间的合作?那么,目的呢?像林曼妮说的那样,他想引发自己的吃醋?

有必要吗?前阵子,他才忏悔,又怎么可能去重犯?或者,他是在报复自己?想七年前那样,先是对自己表现出这么多的深情,多么的悔恨,在自己重新沉沦之际,给自己狠狠一个回击?

不,假如真的是报复,今天他应该发挥他的唇舌辱骂,而非二话不说。莫非,他已经不屑对自己做出报复!他的心中,不再有自己,对自己已经毫无感觉?

手中这个录影机,是他深情真爱的见证,可为什么一切变化得那么快?让她险些认为那天的事是幻觉,是做梦。

即便没有开口对他说原谅,自己心中实则已经原谅了他。大嫂说的不错,他的脾气虽然臭,但也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给他足够的 安全,他便不会口不择言。毕竟,那段 日子他真的很好,很温柔,而且,他一直都在改。

爱人之间想要走得长远,必须相互谅解和坦白,自己有事,只是一个人承受,他并不知晓,这自然就让两人产生了隔膜,矛盾也随着悄悄萌生。

然而,在自己下定决心与他坚持走下去的时候,他却发生了变故!原来,他对自己爱,是这么地不堪一击!他对爱的定义,是 那么肤浅!枉费自己爱了他六七年!而且,还爱得那么深,那么义无反顾!即便是屡次遍体鳞伤也毫不放弃!

或许,自己和他注定只是露水姻缘,很美,但很短暂。

收起录像机,秦雪柔拿起床头柜上的安眠药,取出一颗放进嘴里。

她很清楚安眠药对身体的害处,可她还是吃了,因为她不想夜夜不眠到天亮,不想自己因失眠而引起的憔悴模样给 父母带来担忧。

有了安眠药的催使,她很快感觉到了睡意,不久便进入梦乡,但是,睡得并不安稳。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有东西在身上游走,费了好大劲力,她总算睁开眼睛,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淡淡光线,她惊见一张熟悉的俊脸放大在自己眼前,挂着他特有的魅力。

“柔柔,你醒了哦!”他扯着唇,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神志还是很混沌,秦雪柔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真实,这几天,她总会梦见他,梦见他来找自己。不过今晚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同,他挤在自己的床上,还脱了衣服,健硕精壮的身躯只留下一件内裤。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秦雪柔 迷迷糊糊,带着责备发问,声音有点儿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