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她为他,连命都不想要了…

“我送你过去。”拓拔清宏唇角浮出一抹苦笑,让人把船开近冷奕勋所在的游船。

船一靠近,拓拔清宏拉都没拉住,绯云便跳上了那条船,几步便往冷奕勋所在的房间冲去。

让她意外的是,远远的,就听见房间里有动静,男人的喘着粗气的狞笑,和女人怪异的呻吟,似压抑着痛苦,又似极致欢愉,矛盾之极,声音曹杂,她有点听不真切,可就算是没有吃过肉,也看过猪走路,里面分明正在上演一场大戏,正如火如荼,处于激战时期,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再相信,也还是担心,顾清雪那个女人狡猾又阴狠,谁知她给冷奕勋下的是什么药?

若是他根本抵不住药力,受药力所制呢,何况,有绝色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再好的意志,也能抵挡啊。

她顿时犹豫了,要进去吗?

进去了,哪果真看到了她最怕看到的一幕,自己会怎么样?会责怪冷奕勋吗?会不会就此放弃这段感情?

不进去?就这样任由他沉沦?

这一次,与上次他要娶安宁可是两码事,那次,他是为了救她而作的权宜之计,她可以原谅。

而这一次呢?生米煮成熟饭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已经被人玷污,虽说她不是贞洁论者,可是…

拓拔清宏自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屋里正发生着什么,才郁堵在心间的那股子浊气顿时消散,长吁一口气,抬眸间,看到绯云眸中的哀伤与犹豫,不觉有些不忍心,她既然真心喜欢冷奕勋,那此时此刻,伤心难过肯定难免,好象,他这是第二次让她亲眼看到冷奕勋的背叛了,每一次,都好象有把刀子在片割她的心脏一样,明明就是心痛到了极致,却还强撑着…

“还要进去吗?”拓拔清宏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似乎此时的绯云成了个小瓶娃娃,生怕将她碰碎了。

绯云看了他一眼,忽略拓拔清宏眸中的担忧与心疼,她看到了他眼底的那的抹计划得逞的愉悦,心头突然就升起一股子气来,进去就进去,保不齐,她所有的纠结都是多余的,里面,根本不是冷奕勋。

就算是,那也要看个究竟,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抬起一脚,直接将门踹开,屋里立即涌出一股子血腥,酸臭,还有欢娱的味道。

船板上,女人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一个相貌丑陋,一脸麻子的中年肥男正骑在女人身上,女人的脸上,露出既痛苦,又愉悦的表情,布满*的眼底,却是弥漫着愤恨,她身上,脸上,全都是血,雪白的肌肤上,好几处都是血肉模糊的牙印,那男人,不止是强0暴了她,还将她咬得遍体鳞伤,如果不仔细看,绯云几乎快认不出,她就是平素端庄娴雅的顾清雪,理国公府的大少奶奶!

男人被踹门声打断,震惊地回头,不由得顿了顿,身上的女人似乎不满意他的不专心,雪白的大腿很快要缠上了他的腰身,男人狞笑着又继续劳作。

女人回眸间,看到了立在门前的绯云,顿时,差点瞪目欲裂,谁也无法形容她此时心中的感受,震惊,羞恼,悔恨,怨毒,所有的情绪全都爬上心头,她恨绯云,是绯云夺走了她的最爱,是她打断了自己的计划,原本,自己就要成功了,只要冷书宁一死,她以守节为名,继续留在理国公府,然后,再与他续上前缘,夺回本就属于她的那颗心,再顺理成章,嫂嫁兄弟,既成全了她对冷书宁的情义,又会得到理国公府上下的赞同,这种安排,最为圆满,谁料想,横空飞出一个低贱的臭丫头,竟然打破了她的全盘计划,让她功亏一溃,怎么能甘心?

她不甘心,所以,多方筹谋,下毒,陷害,杀人,她都没少做,可是,她还是没有成功,冷奕勋的眼里只有这个小贱人,还要娶小贱人为正妻?

她再也坐不住了,孤注一掷,想计千方百计将冷奕勋骗来,下春药,不顾颜面,将自己当成解药呈献给他,可他却…

这还不是她最恨的地方,这个男人对除了小贱人以外的女人都很无情,这点,她也看出来了,但她想,只要她成为了他的女人,以她的身份地位,还有她与靖北侯府的关系,他一定会娶她,也不得不娶她,后面的事她都计划好了…

却最后,还是没料到他的无情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叫三个流氓轮番与她欢好,他站在屋里冷眼旁观,眼里全是鄙夷之色,这些,她都受了,而如今,最让她痛恨的是,竟然让这个小贱人亲眼目睹她最羞耻,最难堪的一面,偏偏恨极了身上正在作恶的臭男人,却还是抵挡不住药力的控制,她还是忍不住要向这个丑陋的男人00,还舍不得他停下,这比让她死,还要难堪,难受,她恨,她怨,她真的想剜了小贱人那双清亮而灵动的眼睛。

“出来,你想长针眼吗?”绯云还在震惊当中,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是该怜悯顾清雪,还是该高兴,恶人自有恶报,这个结果,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正发呆之时,手臂被人拽住,一把拖了出来。

抬眸间,就见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此刻正一脸怒气地瞪着她,仿佛她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一样。

“二…二爷,你…你…”绯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心虚起来,她这样子,分明就是来捉奸拿双的…

“你什么你?你还是不是个女子啊,知不知道害羞啊,还看那么久,就没见过你这种不怕羞的。”冷奕勋气急败坏,他呆在屋里冷冷看着顾清雪被三个流氓压倒之后,可没有心思欣赏他们的丑态,早就出了门。

本想来验收战果的,谁知就在门口看到了这个笨蛋,人家正在行房呢,她竟然站在那看得有滋有味,差点将他气死。

呃…

“二爷我…我也没看多久。”他生气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绯云一时还没转过筋来,不是应该气她对他的不信任么?竟然还巴巴地赶来捉奸!

“没看够是不是?还想看?”他更生气了,拽着她就往甲板上拖:“回去,爷亲自表演给你看,也省得爷忍得辛苦。”

绯云心里长舒一口气,乖乖的被他牵着,眼神柔柔的,充满歉疚。

“爷,对不起!”她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讨好。

冷奕勋的脸色这才缓好一些,拿手指戳她的脑门:“知道错了?”

“嗯,错了。”

“错在哪了?”他象老师在教训犯了错的学生。

“我…我不该来,不该不信任你,不该…”绯云揪着指头,十根手指扭来拧去,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

“打住,你要知道了不来,我才生气呢,我说的不是这个,再想想,你错哪儿了?”他又生气了。

“呃…”绯云愣住,他竟然真的不为这个生气?

看她呆呆的一脸茫然的样子,冷奕勋无奈地叹一口气,“傻瓜,是人都会有怀疑的时候,我最怕你有了疑心,却不肯求证,不肯来问我原由,就独自生气,独自难过,独自纠结,更怕儿独自作出蠢决定来,小云,以后不管听到什么,你不管信与不信,都来查证好不好,你肯来,我才觉得你是在乎我的,或者,我若真中了人家的圈套呢,你来了,也可以及时阻止我啊。”

绯云的眼泪顿时止也止不住,无声地往下掉,上一次他的大婚,他伤了她,可她对他的伤害又何尝不大?

相爱的两个人,信任是很重要,但是,毕竟要共同生活一辈子,总会有摩擦,总会有意外的时候,带着信任来求证,明明白白看清对方的所作所为,比留着一丝怀疑,等待最后的结果更来得直接干脆,毕竟耳听不如目睹,亲眼看到的,比事后对方的解释要有力得多。

“嗯,我知道了。”绯云的心里,仿佛瞬间春暖花开,所有的郁结全都消散,以后,就算再有人在他们之间筑下人为的隔骇,她也知道,该如何应对,如何化解,这个男人啊,看着嘴毒,其实心细如发,把她看得比自己还重。

若是易地而处,今天被人陷害的是自己,他也这样来求证,捉奸,自己会不会生气?气他的不信任呢?

对于他来说,他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她的心里别留下疙瘩,留下阴影就好。

这个男人,疼她疼到骨子里去了。

“二爷…”绯云正要说话,却见眼前的男人正侧过脸去,清润的眸子里满是讥讽之色。

“皇子殿下好悠闲啊,今天可又有所收获?”冷奕勋似乎才注意的拓拔清宏的存在,冷冷地讥笑道。

拓拔清宏娇艳的俊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无奈与苦笑,秀眉一挑:“冷兄难道不该感谢本宫么?若非本宫带小云亲自前来,你们之间又怎么有现在这般融洽?要知道,流言最是伤人心啊,再坚贞的的情感,也有毁于流言的时候,众口烁金的典故,相信你们都听说过。”

“皇子殿下管得可真宽,北戎国事还不够你操心么?爷的家务事,你就别再打听那么清楚好吗?爷又不想当你北戎的皇帝,对你可没有半点威协,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再来烦爷。”冷奕勋半眯了双眼,今天这事,还没完,顾清雪是如何进得了明湖,是谁给她提供的方便,谁与她共同设计的这一切,必须要查清楚。

不能总坐等人家的暗箭上门,只守不攻,可不是他的性格。

拓拔清宏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又为什么能准备地找到这条船,将小云带过来,哼,这些人,他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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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不是不更,是没被通过。

第九十四章

几人正在说话,另一条船突然快速靠过来,夜安离不等搭好跳板,纵身跃上船来,一看绯云也在,愣了愣,脸色难看的往船仓冲去。

绯云担忧地看了冷奕勋一眼,顾清雪毕竟是夜安离的表妹,他们兄妹情深,这一次,只怕冷奕勋与夜安离的友情会受到挑战。

冷奕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牵住她手,往船仓而去,船仓里,传来几声惨叫,绯云忙跑过去,就见三个流氓已然被夜安离杀死,他正脱了外衣,履住顾清雪的身体。

此时的顾清雪面无表情,两眼空洞,露出绝望之色。

“阿雪,阿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夜安离的声音都在颤抖。

顾清雪不说话,只是揪紧夜安离的衣袖,紧咬的唇边溢出血来,痛苦之色难以言表。

夜安离将她安放在床上,回头,突然一拳向冷奕勋砸来。

冷奕勋不偏不躲,硬生生挨了他一拳,绯云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尖叫着想要阻拦,被冷奕勋推开。

夜安离痛苦地横了绯云一夜,另一拳又砸向冷奕勋,这一次,冷奕勋不再躲,而是捉住了夜安离的拳头:

“阿离,刚才那一拳,是看在多年的兄弟情份上挨的,那是我的底线,你再打,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冷二公子又何曾对我这个兄弟客气过?平素毒舌也就算了,阿雪是我的表妹,亲表妹,你明知道我在乎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她?”

“害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在害她?”冷奕勋冷笑着问。

床上的顾清雪听到这句话,终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夜安离更气,手一缩,又攻向冷奕勋。

冷奕勋怕伤了绯云,一个闪身,前进船仓里,回头一点,制住夜安离。

夜安离动弹不得,气得额头青筋都暴起了,愤怒地吼道:“她被人害成这番模样,既便不是你害的,你在这船仓里,也该救她才对,阿奕,你太过份了。”

“我是在救她啊?如果不救她,让她筋脉暴裂而死吗?阿离,她服了春药,如果一个时辰之内不能行房的话,全死的,我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会帮她解药吗?”冷奕勋说得轻描淡写,一副我帮了你的忙,你还不知好歹的样子。

夜安离快气得吐血:“阿雪好好的怎么会中春药?你明明还有别的法子可以救她,一个时辰,以你的本事,将她送到太医院并不难…”

“我为什么要送她去太医院?一个寡妇,不守妇道,不安于室,下春药勾引男人,她既如此需要男人,我当然要成全她,一次给她找三个男人来满足她,不好么?”冷奕勋冷冷地说道。

“你…”夜安离也不是傻子,从冷奕勋的话里听出些名堂,不由看了顾清雪一眼,在他的记忆里,阿雪聪明端慧,乖巧听话,怎么可能…莫非,阿雪也同安宁一样花痴,爱上了冷奕勋?

不可能,不可能的,冷书宁死时,阿雪那样伤心,那样难过,只差没有随冷书宁而去了。

“阿奕,没有证据你不要血口喷人,阿雪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你肯定误会阿雪了。”夜安离吼道。

“证据?当然有。”冷奕勋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杯子来,又叫来先前那个花痴宫女:

“这个杯子,是才你的亲亲表妹,我的大嫂用来斟茶给我喝的,里面有什么,相信你很容易查验出来,而她,是见证人,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她。”

那宫女脸色惨白地看了眼屋里的尸体,她一直在船上,船上发生的一切她都最清楚,当夜安离愤怒地横过眼来时,她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将所发生的事和盘供出。

夜安离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清雪,颤声问:“阿雪,她说的,全是真的?”

他多么希望,顾清雪会反驳,哪怕拼死不承认也好,可是,顾清雪只是默默地流泪,眼神中,全是愤恨,夜安离失望地看着她,声音哽咽:

“为什么,阿雪,为什么啊,你从小就乖,就懂事,你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会给阿奕下药,他是你的小叔啊。这是违背伦常的你不知道吗?”

“伦常?我已经是寡妇了,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何不能?他原本就是我的,原本该娶的就是我,是你们,你们毁了我的婚姻,毁了我的爱情,当年若不是你多事,我又怎么会嫁给冷书宁那个畜生!”顾清雪好象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坐起,不履在身上的衣服滑落,春光暴露,嘶声道。

夜安离震惊地看着她,有点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所熟悉的表妹吗?真是那个贤良淑德,端庄温柔的表妹吗?

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你…原本就是想要嫁给阿奕的?”半晌,夜安离才找回自己的意志,问道。

“是,我从来就只想要嫁给他,从来就没多看过冷书宁一眼。”顾清雪怨毒地盯着夜安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是你蠢,当年我明明指定要嫁理国公府嫡子,你却让我嫁给了冷书宁,我今天的这一切,全是你害成的。”

夜安离愕然,脸色苍白道:“冷书宁不就是嫡子么?还是世子,而他又见过你,我以为,你喜欢的就是他,我怎么知道…”

“他算什么嫡子?一个外室女人生的,比庶子都不如,你蠢得连这点也没看清,我这一生,竟然被你这样的蠢货给毁了,毁了啊。”顾清雪疯了一样,指着夜安离痛骂。

“所以,你不甘心,不愿意与冷书宁成为真正的夫妻,你就给他下药,让他不能人道,最后,自尽而亡?”冷奕勋轻蔑地看着顾清雪问道。

顾清雪的目光闪了闪,冷笑道:“不自量力的龌龊废物,我的身子怎么能让他碰,让他玷污?”

夜安离再一次惊得张大嘴,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清雪,感觉好陌生,如果看怪物一样。

“你…好阴毒,好深的心机啊,阿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顾清雪闭了闭眼,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永福街的那把火,也是她怂恿阿蓉去烧的,还下毒害杀了阿蓉灭口。”冷奕勋同情地看了眼夜安离,凉凉地说道。

夜安离苦笑:“你肯定又有证据对吗?她如此疯狂地喜欢上你,我相信,她能做得出来,你别告诉我,小云身上的幽魂也是她下的。”

冷奕勋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目光讥诮,仿佛夜安离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夜安离的脸色更加怪异,喃喃道:“难道是真的?不可能,阿雪不可能会有幽魂,她研制不出来的…”

“是不是她已经不重要了。”绯云叹了一口气道:“阿离,你应该问问她,为什么可以来明湖,为什么她还能指使宫女替她做事,没有人帮着,她一个深宅大院的女人,既非皇亲又非国戚,怎么就可以到这皇家专用的明湖游船上来。”

冷奕勋愕然地看着绯云。

“你不用看我,我也没资格,但我是被皇子殿下硬拉过来看好戏的。”绯云解释道。

夜安离的穴道已经被冷奕勋解开,他愤怒地瞪着拓拔轻宏:“你也是阴谋的参与者?”

拓拔轻宏冷笑:“只是有人发了戏票给我,请我来看场好戏的,我一个人没伴,就请了小云姑娘来,怎么?大锦不许看戏的么?”

夜安离听得一滞,问道:“谁请你来的?”

拓拔清宏象看白痴一样看他一眼,耸耸肩:“本宫为什么要告诉你?”

夜安离也不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冷奕勋和绯云道:“她到底是我的表妹,虽说作恶多端,但现在她这个样子,也算是受得惩入处了,留她一条命吧,我也好向我娘亲交待,娘亲最疼的就是她,没想到她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唉。”

对绯云来说顾清雪死不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现在的顾清雪活着,比死更难受,梦想破灭,罪行败露,名节尽毁,身子也被强污,众叛亲离,一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还活得下去,与其说是紧强,不如说是不要脸。

“那是你的事,要了她这条贱命,会脏了我的手。”冷奕勋无情地说道,拉着绯云,转身就走。

顾清雪痴痴地看着那抹俊朗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眼中浮起决然之色,夜安离叹口气,语气变得轻柔:“还看什么?他眼里从来都没有过你,真傻啊,为了一个从来都不肯多看你一眼的男人,值得么?一辈子的幸福全毁了。”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顾清雪恶狠狠地说道。

上了岸,冷奕勋牵着绯云的手在皇宫里走着,绯云的心情越发沉重了,“二爷,你说,是谁帮助了顾清雪?”

冷奕勋眼前浮现出太后看似慈祥的脸,冷笑道:“当然是皇室中人。”

“会不会是宁王?”绯云最怀疑的就是宁王。

“他自然是脱不得干系的,别想这么多了,离下个月初十可不到半个月了,咱们准备婚礼吧,说说,你都想要什么样的彩礼?算了,我先帮你置办嫁妆吧。”冷奕勋笑着说道。

“不是说准备彩礼么?为什么要置办嫁妆?”这厮也太腹黑了吧,彩礼是要给绯云娘家的,而嫁妆,不管置办多少,绯云也最终要带着嫁妆嫁给他,办得再多,等于还是他的。

“我是你的娘家人嘛,哪然要负责给你置办嫁妆。”冷奕勋笑清风明月般爽朗,眼里却不满满的戏谑,但愿能逗得她心情好一些。

“切,我娘家又不是没人,你先置办彩礼,让我姐姐收着。”绯云知道这家伙有钱,姐姐还没嫁呢,正好彩礼可以给姐姐当嫁妆。

“彩礼自然是要置办的,对了,你明儿把你姐姐接到宁墨轩来吧,你们姐妹两也有阵子没见了,前阵子,你中毒的事,我没让她知道。”

绯云听了心里一阵感动,这个男人,处处都为她想得周到,姐姐若是知道自己中毒,差点没命,肯定会很伤心的。

能见到姐姐,绯云自然很高兴。

宁王府里,安宁听了探子的回禀,气得一脚踹翻凳子,怒道:“怎么会让他看出来的?不可能啊。本宫就想让那小贱再吐一次血,没想到,又让冷奕勋给化解了,真真气死我了。”

她身边的丫环小红道:“公主,您何必生气,您现在可是堂堂的公主殿下了,她一个小丫环,又怎么能斗得过您?随便下点毒药就能要了她的命去。”

“哼,你当本宫想让她死么?才不是呢,本宫希望她活着,好好的活着,只是,一定要拆散他们,冷奕勋,你敢让本宫成为天下的笑禀,本宫发誓,让你一辈子也不能跟最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听说他们的婚期就是下月初十呢,只有半个月时间了…”小红提醒道。

安宁烦躁地在房里转来转去,漂亮的大眼里露出阴狠之色来。

绯云和冷奕勋刚要出宫,被个小太监拦住:“贤妃娘娘得知绯云姑娘在宫里,请姑娘前去。”

贤妃这个时候找自己做什么?莫非她也知道了明湖上发生的事情?

冷奕勋皱眉:“不去,她累了,要回去休息,转告娘娘一声,过两天我再带她进来。”

“二爷,你先回吧,有娘娘在,我一定不会有危险的。”绯云相信,贤妃娘娘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冷奕勋不放心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绯云知道他担心,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好,你等我,咱们一起回去。”

绯云进长乐宫里,贤妃正在殿里走来走去,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绯云上前行了一礼,贤妃忙扶住她道:“平身,咱们不是外人,不必多礼。”

拉着绯云坐下,贤妃问道:“阿奕前两天跟皇上吵了一架,你知道么?”

绯云怔了怔,摇头道:“不知道!”

“你们把任夫人的墓给挖了?发现了什么?快说说。”贤妃紧张地问。

“任夫人应该是被毒死的,不过,她的骸骨上,有一根银针。”

“骨头上被刺进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贤妃脸色顿时一白。

第九十五章

绯云从贤妃的眼中看出不妙,愕然地问:“莫非,这针跟皇上有关?”

贤妃差点没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四周才道:“你这丫头,不怕死的啊。”

绯云越发信了自己的猜想:“娘娘,莫非是真的?”

贤妃无奈地戳她脑门,白她一眼道:“阿奕怎么会喜欢你这个轴的,怎么脑子就不转筋呢?”

绯云呵呵地笑:“娘娘其实是觉得我很聪明吧。”

贤妃也笑了:“脸皮比阿奕的还厚。”

“他就没皮没脸。”绯云笑得甜蜜,想起今天在船上冷奕勋跟自己说的话,绯红慢慢爬上脸颊。

贤妃看她一脸幸福,心情也好了起来,捉住绯云的手道:“难得阿奕对你这么上心,你一定要好好待他,阿奕打小儿就孤独,吃过不少苦,很少相信人。”

绯云道:“他其实外冷心热,待人也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