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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慕容舒忽然有些后悔,当日若是她干预宇文默的决定,那么绝对不会给予沈柔翻身的机会!果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初她也没有想过会爱上宇文默,为了他留在南阳王府,自然不会顾及思及沈柔会卷土重来。

”滚!“宇文默黑眸迸发凛冽的寒光,薄唇轻启,吐出的却是这冷冰冰的一个字。

沈柔大骇,脑海里瞬间闪过多个画面,一个是她初次见到宇文默的时候,一个是得知她的任务必须嫁给他的画面,还有很多很多,最后定格在刚才他吐出那冷冰冰的字的画面。她终究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如此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果真是世间少有!不过本宫会让你后悔的!“含香公主紧皱起双眉,语气颇为不善道。他越是如此不将她看在眼中,她就越是要嫁给他!终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慕容舒,你莫要太过嚣张和得意。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就算含香公主与王爷无法和亲,那么还会有别的女人取代你的位置!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能否继续稳稳当当的做你的南阳王妃的正妃!“沈柔一直望着宇文默,见他并未看向她,她才自嘲冷笑。收回目光后,再目光冰冷怒恨的望向慕容舒,说出的话语似警告,也似诅咒。

但她的口吻似乎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有把握。

宇文默幽深的眸子听到沈柔的话后渐渐冰冷。

慕容舒则是有些疑惑,心中渐渐的有些不安。但只要是她决定和坚守的,绝对不会因人一句话,或者人为的破坏而土崩瓦解!她有信心。

沈柔离开时,虽然心碎可还是不由控制的回望了一眼宇文默。但他终究没有再看她。她不禁心中冷笑:是因为我变得丑了吗?

当偏房回归于安静后,红绫重新为二人倒了热茶。

”沈柔从沈家逃离后,便跑到了南疆国。后成为了含香公主的侍女。今日这些事儿皆是她一手促成。“宇文默望着手中的茶盏,声音十分低沉道。

闻言,慕容舒睫毛一颤,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皇上已经下旨,绝地不会给南疆国治愈旱灾的方法。更不会同意与南疆和亲。“宇文默又接着说道。

不与南疆和亲?这是她早就已经想到的结果。可还有一个北疆!若是她没猜错的话…

”经过我和太子殿下,侯爷的商议,最后有了法子。挑拨北疆国与南疆国的同盟关系。只给北疆国法子,从而引起南疆国的怀疑,两国不和,大华国便会最受渔翁之利。“宇文默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吃茶,他看不清她神色的变化,便轻皱着眉继续说道。

慕容舒点头回道:”这是好法子。利用北疆对付南疆,而南疆自个儿耍花枪,大华国也无需放在眼中。相比较北疆国,南疆国更是棘手。一旦让南疆国有机会休养生息,将会成为大患。不过,我却有些不懂,沈柔与含香公主为何会那般的肯定,你一定会选择和亲?“这是从刚才含香公主的的出现到离开一直存在心中的疑惑。

宇文默握住了她的手,他似乎也想到了含香公主使人厌恶的模样,冷笑道:”南疆国自恃与北疆国联盟便能威胁大华国,要挟皇上下旨同意和亲。可南疆国又怎会知道,北疆国为了拯救自己国家的百姓,又怎会在意与他们的联盟?只要明日的圣旨一下,必会是另外一番情况。“”很好。“慕容舒嘴角微勾,松了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言道:”莫要将解决干旱,蝗虫,种植物几个法子全部给北疆国。先帮助了他们解决干旱,等到他们刚刚休养好些,就会面临农作物减产,蝗虫来袭,这时候北疆国也会被我们控制。“只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日后他们才不会受到威胁。

听她一言,他眼前一亮,”如此甚好!谢元早就有此想法,不过却没有想到农作物减产与蝗虫根本不会同一时期而来。就算让北疆国暂时解决了干旱又如何?“慕容舒抿唇淡笑,这算不算雨过天晴?柳暗花明又一村?前一刻她还想要做好准备迎接突变与南疆国好好算计一番!这一刻,却峰回路转。这里面怕是他和谢元,宇文皓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不过,北疆国会如此容易的中计吗?若是北疆国的国主有头脑,那么,必然会要一些其他的保障。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看向宇文默,忽然发现他的下巴上长了胡渣,下意识的便伸出手去抚摸了他的胡渣,”你这两日都为此事奔波,辛苦了。“宇文默健壮的身子因为她的触摸而几不可查的颤抖,他握住她的手,深邃如大海的眸子轻柔的望着她,”我要的只是你能够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恩,今晚我亲自下厨犒劳你。就算是我的奖励可好?你有没有想吃的?“慕容舒心中一软,只要他与她共进退,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会向南疆国和北疆国的事情一样,迎刃而解。见他如此奔波,她不免心疼。

宇文默眼珠子转了一圈,笑容有些神秘道:”其实九转大肠不错!“因距离晚饭还有两个多时辰的时间,宇文默俊脸上的疲惫之色尽显,慕容舒便让他回房间小歇一会子。

而慕容兰却在这时候来了。慕容月并未与她一同前来。

”五妹怎么没有与四妹一同前来?“慕容舒疑惑问道。慕容兰和慕容月二人因为那段不堪的经历,在京城中并未有好友,所以二人是形影不离。如今慕容兰一人前来,倒是让她不得不疑惑。

慕容兰神色仍旧一如既往的高傲,她眉宇之间似有一抹哀怨。”五妹生病了。这两日还在养病。“”怎么会病了?“慕容舒立即追问。这两日天气稳定了,不再继续变冷,应该不会是风寒。不过上次见到慕容月时,便发现她面色有些苍白,本以为是休息不好。

”早就落下的病了。只是一直吃着药。五妹比我还要惨些。虽然我们沦落了青楼,可我却仗着年纪大些能够会些琴棋书画成为了花魁,可以选择自己想要陪的男人。但五妹却不能。有一晚青楼的客人多了一倍,她一晚陪了六名男子。第二日便病在床上。原本以为不过是风寒,又或者是太累了。结果这两日,华大夫看过后,才知六妹是染了花柳病。“慕容兰回话的时候一直垂首,清冷的声音有些发颤。

花柳病?慕容舒心颤。花柳病即性病。”华大夫怎么说?“慕容兰摇头,”男女授受不亲,五妹是未出阁女子。就算曾经沦为风尘女子。可如今她是将军府的姑娘,断然不会脱去衣衫让华大夫诊治。五妹也不想再听到议论她的谣言,便让华大夫随便开了药。“听言,慕容舒皱紧了眉。古代就这点不好,没有专门的妇科大夫,而女人通常不想要人知道她生了这方面的病,便宁可藏着捂着等着死,也不求医!”你有没有看过?“她是女人,所以在看医书的时候也有所了解。

慕容兰面色羞红,为难的有些点头。

”是否那个地方是初生如饭粒,破则血出,生恶肉有根,肉出反散如花?五妹有没有感觉腰痛脊疼,四肢酸疼?“慕容舒又接着问道。其实她也不知道性病是如何的,不过有一本医书上曾经有所记载。

”是,五妹时常感觉到腹痛,腰酸。不过五妹是感觉到瘙痒,偶感刺鼻的异味。至于其他并未。此病时好时坏。五妹深受折磨。“慕容兰有些为难的说道。

听言,慕容舒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些症状,怕只是妇科炎症,但此时的大夫都将这些女子的这些病称为花柳病。刚想要红绫准备纸笔,她写几个方子让慕容月服用。

慕容兰就开口说道:”听闻赵五公子精医术,王妃与赵五公子相识。等赵五公子来京城时,是否可以劳烦他为五妹诊脉?“慕容舒目光凌厉的看向慕容兰。原来慕容兰来见她目的并非是为慕容月,而是为了赵初。在上一次她便对慕容兰的态度有些疑惑,可却没有深想,可今日她的举动却正好说明了她的想法。

似乎察觉到了慕容舒的目光,慕容兰眼神闪躲,别过头去,自嘲笑道:”赵五公子身份尊贵,怎会屈尊为五妹诊脉?是我妄想了。“慕容舒收回犀利的目光,回头吩咐红绫准备纸墨。随后转过头来看向慕容兰,并不打算点破慕容兰的心思,她虽然与赵初是熟识,但绝对不会让赵初进入将军府亲自为慕容月瞧病。只因为慕容兰心思不纯还有,此事一旦传出去,有损赵初的名声!再者,慕容月等不起,妇科炎症必须得以治疗。

”我这段时间一直看医书,知晓五妹的情况。先开些方子让五妹调养,若是无效,勿要告诉五妹不可继续熬下去,让华大夫仔细诊治。“慕容舒一边开着药方子,一边叮嘱道。

慕容兰神情有些恍惚,只是淡淡的应了,”是。“眉宇之间仍有淡淡的哀愁,还有失望。

慕容舒恍若未见。让红绫将方子交给了慕容兰。慕容兰接过之后,便直言回去照顾慕容月,而要离开。慕容舒只是嘱咐了她好好照顾慕容月后,便让红绫送她出府。

一个时辰后,慕容舒便着手准备亲自下厨。

等她做好之后,回到房间时,见到的是两张期盼的脸,顿时忍不住笑道:”瞧你们急的。“”娘亲,轩儿早就饿了。爹爹说今儿晚是娘亲亲自下厨,轩儿肚子更是饿了。“小轩儿扬着那张五官精致完美可爱的小脸,奶声奶气的说道。

”嗯嗯,现在就可以吃了。“慕容舒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她再看宇文默,他已经重新梳洗过,脸上已经没有了胡茬子,看上去要比刚才精神了许多。

宇文默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顿时双眸柔情似水,”我的心情与轩儿一样。“吃过晚饭后,二人便去了花园散步,在亭子里小酌了两杯。有些醉意之后,两人便准备回梅园。

不过,到了梅园的门前时,见到马护卫和谢元。

谢元在见到慕容舒时,桃花眼中的眼光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不过他极快掩去没有让慕容舒发现。他走上前对宇文默道:”皇上召见你。“闻言,宇文默嘴角上的笑容消失,黑眸瞬间变得幽深不已,他立即看向身边慕容舒,道:”舒儿,你先睡,我与侯爷进宫。等忙完了事后便会回来。”

慕容舒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好。你路上小心。“谢元与宇文默离开后,慕容舒仍旧站在原地。神色冷然,紧紧的抿着唇。

”皇上这时候召见王爷会有何事?“她身后的红绫小声的疑问道。

慕容舒面色沉静。此时已经入夜,谢元亲自来找宇文默一起入宫,一定不会是简单的事情。她心中的那抹不安再次涌现。不禁皱起了眉。

”不过,就算是有事情,王爷和侯爷二人都会解决的。“红绫又说道。

是啊,宇文默和谢元二人联手,又有何事是他们不能解决的?”进院子吧。“”是。“

”红绫,明日将春柳调遣到别的院子里吧。“慕容舒吩咐道。春柳不是个安生的,继续留在梅园,只会冲撞了宇文皓。

红绫立即应道:”是,春柳这丫头这几日的确是越发的不安分了。不仅冲撞了太子殿下,这两日就是干活也不上心。若是调到别的院子里还是如此。奴婢就交代管家,将她打发给人牙子。“这几个新买回来的丫头,实在比不得青萍,云梅。”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宇文默都没有回来。

慕容舒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能作什么。只能静心在房中看书,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镇定在今日却没有起作用,她总是心绪不安。

直到红绫面色惊慌焦急的进了屋。

她抬头看向红绫,见她气喘吁吁,头上还冒着汗,立即扬起了眉,红绫平日里十分沉稳,鲜少如此慌张焦急,今儿个是怎么了?

红绫欲言又止的望着慕容舒,平稳了气息后,才说道:”王妃,大事不好了。皇上下旨,北疆国的昭华公主与王爷和亲。昭华公主与王妃您同是王妃。并且皇上下旨,在南面重新建了府邸以作王爷和昭华公主的新婚府邸。婚后,昭华公主并不会住进南阳王府。“慕容舒手中的书陡然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宇文默已经风尘仆仆的进了屋。

嫡妃不如美妾 第一百三十五章

慕容舒神色凝滞,脑中一片空白。纵使她足够冷静,可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也是无法反应。宇文默从昨晚便进了宫,她十分明白,若不是他的同意,皇上绝对不会下圣旨!南疆国与北疆国联盟,已经成为皇上心中一根刺,同时也是大华国的威胁,而南疆国要比北疆国更棘手,所以,首先要对付的便是南疆国。不难猜测,北疆国为了安心,才会要求和亲!只是,大华国的男人都死净了?只剩下一个宇文默?她止不住的冷笑,北疆国是想要看看大华国的诚意吧?同时也想要让南疆知道,这和亲南疆公主不成功,而北疆的公主却成功了,如此,北疆国与大华国合作更是坚固而有诚意。但宇文默他是这样的选择…

慕容舒低下眼眸,眼角弯弯,不知为什么,她只想笑。她见到宇文默进了屋,正看着她。

可她却无力去看他,因昨日她信誓旦旦的对沈柔,对含香公主表明她的信心和决心。她在昨晚入睡之时,还在想着,只要她与他同进退,就算日夜不眠,也会想出法子面对各种困难。只因她决定了与他在一起,她就不会有丝毫怀疑。

可是…

当希望落空,愿望变的可笑,信任成为欺骗,一切只如云烟。

这不让人觉得可笑吗?

宇文默站在门前,看着她无表情的神色,忽然感觉身体骤然变冷,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他止不住的心颤,她如此聪明,定会猜到,与昭华公主和亲他是同意的。到口解释的话语,忽然说不出口。

“王妃…”红绫看着慕容舒,担心不已。她回头又看见了宇文默,便对着慕容舒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这种情况她不能留下。

“我没有违背诺言。南阳王府仍旧只有你一人,你是唯一的南阳王妃。昭华公主和亲过来后是住在远远的南面。”宇文默受不了她的沉默,几步艰难的向她走过去,只是希望能够解释清楚。

闻言,慕容舒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睛极为平静,极黑,比无月的子夜还黑,比他此刻幽深的眸光还要黑沉。

宇文默望进她黑如夜的眸子,心头骤然紧促,两道浓黑如墨,形如剑的眉紧蹙起,他又开口,只是声音中有他没有察觉的颤抖,“舒儿,这是最好的法子,可以暂时稳定北疆国,同时能够一举除掉南疆国。至于昭华公主,她虽然与我和亲。不过是另设府邸。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舒儿,你只需要等待几个月多则一年,除掉南疆后,再除北疆,届时我定会休了昭华公主。”

“新设的府邸叫什么?”慕容舒轻声问道。她的语气平稳,丝毫听不出怒意,又或者其他的情绪。

听言,宇文默两眉蹙的更深,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昭阳府。”

“恩。何时成亲?”慕容舒又问道。昭阳府?听上去的确与南阳王府无丝毫联系。

宇文默见她神情仍旧平淡与往日同样,悬着的心仍旧没有放下,他两三步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她不躲,直接让他握住,她的手很凉,不知是为何。他紧紧的握住,抱住她,轻声道:“下个月。”

他宽大的手掌将她冰凉的手包住,可她丝毫感觉不到暖意。“我想问你,在决定和亲之时,是如何想的?”终究是她妄想?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于他而言就是这种意义?只要南阳王府没有其他女人,她就算唯一?

“北疆国执意昭华公主与我和亲才会放下戒心。若是北疆国仍有防备,那么大华国就没有机会化被动为主动。只要暂时拖住北疆国,先除掉南疆国。所有难题就会迎刃而解。”宇文默牵着她的手一同坐下,细心的解释道。虽说其中原因慕容舒也会猜到,但他仍旧想要解释。只要她明白他的难处,那么就会理解他。

慕容舒转头看向窗外,深秋即将过去,冬日来临。枝头上已经没有多少枯叶了,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有些凉意,让她不得不清醒。

她失神平静,宇文默坐在一旁心神不定,极为不安。可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红绫又进了屋,她瞧着慕容舒和宇文默二人之间的感觉似乎有所改变,当下心咯噔一声。也是,突然发生了这事儿,王妃难以接受也是自然,可王爷身在朝堂也有身不由己之时,昭华公主虽然也是贵为王妃,可毕竟不会嫁进南阳王府,对王妃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屋中忽然进了人,慕容舒有所察觉,立即侧头看过去。

红绫立即道:“侯爷来了。正在偏房等着王爷和王妃。”

闻言,慕容舒点了点头,“恩,你去好好伺候。我和王爷马上就会过去。”她又转过头看向宇文默,笑道:“侯爷来了,还不知道见你我有何要事呢。也许正是关于和亲一事。”

她没事?宇文默刚刚舒展开的两眉又紧紧的蹙起。

“怎么了?”她神色一如往常,宇文默仔细查看也看不出异样。慕容舒淡笑的迎着他的审视,笑颜如春光。

见她如此,宇文默黑眸闪动,心中那抹不安渐渐扩大,袖子下也是刚刚松开的左手重新握紧,他缓缓的收回目光,点头应道:“恩,咱们去看看吧。谢元这时候来,一定是有事。”

在他收回了目光之后,慕容舒嘴角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眼中一掠而过的眸光,冰冷却又十分平静。

偏房。

谢元大口的吃了几口茶后,神色不宁的望着门口。在宇文默和慕容舒同时出现之时,便立即起身,看向慕容舒直接说道:“如今发生这个事儿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索性皇上下旨让昭华公主住在新修的府邸。虽说与王妃同是南阳王妃,可与王妃日后也没有见面的可能。南阳王府的主母仍旧是王妃。”在他们眼中,只要是身份未变,那么就不会有大碍。他来王府,也是想要劝说一番,希望慕容舒莫要想太多。

况且,身在高位的男人谁身边没有多个女人?平民百姓也是三妻四妾。只不过慕容舒与其他的女子是有些不同,自然不能将她与其他的女人相提并论。

听言,慕容舒淡笑着坐下,在谢元关心的目光下,她笑着回道:“恩。我也并非那小气之人。不过我还是觉得此事有点可笑,大华国内只有王爷一个男人吗?”在大华国,宇文皓和谢元二人身份都是尊贵,更是不少名门闺秀想要嫁的,南疆国和北疆国的公主却是抢着与宇文默和亲!如此说来,就是太过不寻常,她不怀疑沈柔在其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是她高估了自己在宇文默心中的位置,也是她错估了这种封建社会下的男人心里,那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是一座府邸一个女人的意思吗?

宇文默轻皱眉头。

谢元也是语塞,慕容舒不是那小家子气的女子,依照道理她应该了解宇文默的难处,和大华国所面临的情况。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句话问的的确让人回答不上来,她应该是介意的吧!他再看宇文默,最为难的也莫过于宇文默,至始至终被设计的人都是他,而他,还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南疆收服之后再反击!

见他二人神色突变,慕容舒嘴角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拿起茶盏抿了口茶后,她便起身,对二人道:“我去看看轩儿。”

话落,她未理会宇文默和谢元二人的神色直接走出偏房。

谢元望着慕容舒离开,一向嬉笑的邪魅俊脸忽然沉下去,他看向宇文默,沉声道:“王妃似乎对此事不满意。北疆国提出和亲一事太过突然,如今容不得我们再想其他的法子,唯有接受北疆国的提议。相信王妃也只是暂时心里不舒坦。”

宇文默面色异常的阴沉,从门前收回目光后,幽深的目光盯向手中的茶盏,冷声道:“南疆国此时应该得到了消息。北疆国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恩,南疆国如今是自取灭亡。过几日皇上就会派兵攻打南疆。如今的南疆国外强中干,最是容易攻破,经过你我严密计划的谋算,三个月内便会攻下。届时北疆国就是任由我们处置,至于昭华公主,你也可任意处置。”谢元点头回道。

“很好!”宇文默双眸一凛,一瞬间寒气逼人。将他至于危险之中,任人鱼肉之人必须除之,否则南疆国与北疆国这类事仍旧还会发生。

“那沈柔呢?”谢元忽然想到沈柔,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他当初以为沈柔不过是个弱女子,沈宰相利用来监视宇文默的工具,没有多大的威胁,可想不到她装疯卖傻逃出了京城,还逃到了南疆国,并与北疆国有了联系!

沈柔?宇文默沉默了片刻后,道:“不可留。”

“那就等着南疆国被灭之后再除了她。不过,王爷,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王妃固然重要,但与一个国家相比,孰轻孰重,你我皆知。”谢元同意道。沈柔若是留着还会是个祸害。

慕容舒望着轩儿熟睡的小脸,他还在甜甜的睡着,嘴角和枕头上印着口水,她拿出丝帕仔细为他擦去。

轩儿午睡一般就是半个多时辰,眼下看着还有一会子才会醒。

她起身去了外间,走到案桌,看着桌子上铺着的几张画像和字帖。画像上有她也有柳玉儿。字帖上却是多出了很多字。每一个字他都写的整整齐齐,这么小的年纪也的确为难他了。

至于那几张画像虽然从面目上看不出是她和柳玉儿,但是从二人的着衣和发型上能够看出。想不到轩儿的观察力这般不错。

“王妃,您其实无需介意。即使王爷娶了昭华公主,她也不会对王妃照成威胁。您在王爷心中那般重要,日后王爷也是在南阳王府的,这昭华公主是在远远的南面。”红绫跟在慕容舒身边颇久,一般时候能够感觉到慕容舒的心情。

虽然慕容舒现在什么都不说,而且从神色上看不出一丝不快,但红绫就是感觉她是伤心的。

闻言,慕容舒的手一顿,接着将桌子上有些凌乱的几张纸摆的整齐,似乎不经意间的问道:“回王府的路上,我让你将一张卖身契收好,现在可在?”

“是一个叫做刘蓉的卖身契吗?奴婢已经收好了。”红绫应道。慕容舒交给她让她保管的东西她都会放好。只是不知王妃忽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晚上给我吧。”她从来没有想过,留着的那张卖身契竟然会派上用场!原来,那时候让红绫留着的时候,她是在潜意识里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是。”

晚饭时,慕容舒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与轩儿说说笑笑的吃着晚饭。至于宇文默则沉默寡言,一直等到回房间,他望着更衣拆发的她才开口,“舒儿,你是否怪我?”

闻言,慕容舒身形一顿,转过身面对着他,摇头笑道:“不,我不怪你。”

“大约三五个月,南疆的事情稳定后,北疆国不成威胁。日后,不会再有人可以威胁你我。舒儿,如今,这是最好的方法,可以最快的解决南疆和北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昭华公主嫁过来是住在南面,日后不会踏进王府半步。”宇文默揽住她的双肩,声音低沉的说道。

他是不屑解释的,可面对她,他不想隐瞒,更不想让她误解。所以,他要知道她的想法。

背对着他的慕容舒黑眸瞬间掠过一道异光。眼睫低垂掩住她眼中的光芒。她忽感无力。对这个时代的无力!对封建社会的无力!对身边这个男人无力!对自己的无力!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个笑话!是个笑话!是个大笑话!

心中无力至极,可她的嘴角却不受控制的轻轻扬起,晕黄的烛光下,她低敛的眸子中隐有泪光闪烁。她不能否认,他心中有她。可,她向来眼里揉不进沙子!

“恩,我都知道。时候不早了,这两日事情有些多,着实有些乏了,睡吧。”慕容舒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拥抱,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笑道。

见她如此,宇文默悬着的心放下,不再多想。

平静无波的又过了两日。宇文默起初担心着慕容舒,可见她一如往日,未有一丝异常,原本的不安渐渐的放下。

这日,慕容舒去了轩儿的房中,陪着他练字。

“娘亲,看轩儿写的可好?!”轩儿将刚刚写好的字给慕容舒看。

慕容舒低头看去,只见白色的宣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孝字。她一见便知轩儿的心思,这孩子似乎有所感觉,她这两日虽然极力在宇文默面前表现无事,可转身面对时,她还是做不到掩藏自己太完整。

所以小轩儿这是在想着法子让她开心呢吧?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温柔的笑着称赞道:“轩儿最厉害!字写的漂亮。”

“娘亲,不要不开心好不好?轩儿长大了以后保护你!”轩儿两条圆圆的小胳膊忽然抱住慕容舒,稚声的恳求道。

慕容舒点头,眼眸闪烁。

“王妃,赵五公子求见。”红绫在门外敲门三声后,向房中的慕容舒禀报道。

闻言,慕容舒睫毛颤动了一下,回过头去对门外的红绫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不过一会子,赵初与红绫一同进入。

多日不见,赵初仍旧容貌华丽容光逼人,可眉宇之间似有疲惫。再看他最喜欢穿的白衣的裙角上有些灰尘。

慕容舒不着痕迹的收回打量的目光,淡笑道:“王爷今儿个还在宫里未回来,五少爷一会子在偏房等候吧。”

赵初看向慕容舒,路上得知南疆国和北疆国的事情后,他便连夜赶路而来。原是担忧她有些想不开。不过,如今看她无异样便放了心,他随意的坐在一旁,吃了两口茶后,回道:“这几日忽然想到了一些法子能够医治红绫脸上的烧伤,正好也要进京有些事情要办,便赶路而来。”

“有了法子?”慕容舒惊讶问道。

“恩,不过每晚都要敷药。用上一年半载便能淡化烧痕。”赵初点头回道,随后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交给一旁的红绫。

红绫闻言,已是十分惊喜。接过药方子时,手有些颤抖。

“五少爷想法子定是费了不少心,奴婢万谢!”红绫立即跪地磕头谢恩。她嘴上说不介意,但是哪个女子不爱美?若是日后经常被人侧目,她仍旧是为此伤心。

慕容舒同样为赵初的用心十分感动,待红绫起身后,她又问道:“老太太,大太太身子可好?复健铺子和化妆铺子如今可好?”

“祖母与母亲身子康健,劳王妃担心了。至于铺子,若是再有个三五年的时间,在大华国都会流行开来。毕竟两种都是有针对性的,各个府里的夫人姑娘们十分喜欢那些敷脸等物。复健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曾经受过腿伤的人来锻炼。年底赵府会让人送来王妃的分红。”赵初优雅淡笑回应。

闻言,慕容舒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收回目光不便多言。毕竟这里是梅园,她也不宜与赵初在房间中多聊。

赵初起身走出房间,到了门口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慕容舒,而慕容舒却在看着轩儿练字,并未注意到赵初走出房间时回头看她的那一眼。

那一眼,复杂却又简单,只是担心。

午饭前,宇文默回来了,得知赵初已经在偏房等着他时,他便立即回了梅园。

慕容舒交代了大厨房的人将午饭分为两份,她与轩儿就在房中吃便可,而宇文默和赵初则在偏房。

三个时辰后赵初才离开,听说是去了侯爷府见谢元去了。

又过两日。

南疆国与北疆国的联盟关系破裂,南疆国人人自危,含香公主未能如缘和亲并完成任务,羞愧回国,而她回南疆国时,将一直为她出谋划策的沈柔扔在了京城。

沈柔本就是有罪之身,没了南疆国的庇佑,就极快的被官府抓去,当时官府的动作甚快,就像早就知道沈柔的身份和藏身之地,令沈柔措手不及。

宇文默也是越发的忙了起来,同时,在南边的府邸也是日夜建造。

王府中的下人们都在猜测着慕容舒的想法,毕竟多出了一个王妃,这事儿放在谁心里都是一个膈应,而王妃就像什么都没法发生一样,渐渐的下人们也不再猜测,对这事儿的热度也降了下来。

这一日仍旧一如既往,宇文默上了早朝,并未在府中。

慕容舒在处理完了府中琐碎的事情后,便问红绫如今梅园的小库房里有多少的银票。

谁知,红绫一听慕容舒的话,二话不说跪在了地上,连磕三个响头,“王妃是想离开对吗?这些日子王妃您不声不语与往日一样,可奴婢是日日在您身边伺候的,自然知道王妃您的心思。其实几个月前,奴婢就有察觉,王妃并不想在王府里生活,已经想着离开,否则也不会让云梅出去。如今,您要离开,无论如v何都要带着红绫。若是红绫不在您身边,红绫这辈子都会寝食不安!”

闻言,慕容舒叹了口气,亲自扶她起身,这个丫头!这个让她感动窝心的丫头!本不想带着她离开受苦,可如今,罢了,罢了。“咱们小库房里还有多少的银两?”

红绫一听慕容舒没有拒绝立即应道:“上次大火虽然将房屋尽毁,看咱们放在库房里的一些金子还剩下一些呢。丝绸铺子每个月的银子也不少,这几日按照王妃的吩咐都兑换成了银票,如今算起来差不多还有五百两左右。

“恩,你将银票放在身上收好。然后去叫辆马车,咱们带着轩儿先去一趟柳府,见一见柳大人和柳太太。”慕容舒略微沉思,五百两?虽然不多,但是利用得当,一段日子的生活不成问题。有了决定后,她立即对红绫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红绫听了吩咐立即去忙乎。

过了半个时辰后,红绫将一切准备妥当,慕容舒带着轩儿一同去了在京城南面的柳府。出府之时,守门的护卫未有怀疑,不过是让一名护卫驾车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