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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摇头,眼眶里还倔强的泛着泪水,“不,妾身没有错。妾身想要清白。”

宇文毅听林氏之言,简直是气的想要破口大骂!这个林氏就是个惹祸精!迟早有一天要休了她!

慕容舒也是暗中摇了摇头,林氏人品是好,可太过倔强,太过不会变通。眼下的情况她想要公道难如登天。而她实在不方便管的太深。便亲自弯腰将林氏扶起,接着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若弟媳想要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现在就得服软,毕竟日子长的很不是吗?现在又何苦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林氏心神一颤,苍白的脸,嘴唇颤抖着看着慕容舒,眼前一亮。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她缓缓的起身。只是跪的时间有些久了,起来时没有站稳,险些跌倒。见状,慕容舒叹了口气。

见到林氏起来后,宇文毅的面色缓和了一些。还好林氏算是个识相的。

“五弟向来懂规矩,自然不会如那官员的儿子一般。不过有些事还是莫要做的太过分,否则引火自焚。毕竟眼睛的未必属实。更何况有心人的话。”慕容舒看向宇文毅清声警告道。她这话有两层含义,宇文毅以为宇文默受到牵制,无法反击,这未必属实。二,林氏扔掉郭姨娘的镯子,这事儿眼见未必属实!慕容舒心中冷笑,凭宇文毅想要妄想她男人的南阳王之位,还是太嫩了!

宇文毅皱紧了眉,语塞。却不知道如何反嘴。也感觉慕容舒说的不假。不过也忽然明白,慕容舒好像不是来针对他的,否则若是针对他,就会对林氏下跪一事纠缠不休。

慕容舒早就已经看出宇文毅的想法,只是今儿个这事儿,她不能揪住不放。毕竟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林氏是否扔了镯子。若是她有确凿证据,今儿个这事儿就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宇文毅!她必定让宇文毅为算计宇文默而付出代价!

“去给林氏赔罪!”宇文毅侧头冷着脸对郭姨娘命令道。他眼眸闪烁,仔细想来,刚才他的确没有看清,一直以来他都看林氏不顺眼,一直听着郭姨娘的话,看到郭姨娘泪眼婆娑的模样,他就不由自主的将一切过错推脱到林氏身上。

郭姨娘不可置信的看向宇文毅,这么久以来这是宇文毅第一次对她如此冷若冰霜,虽说今儿个这事儿是她一手策划,可发展到现在这番模样却是她始料未及的。早知如此,她就不回大着胆子去陷害林氏,眼下是要被人看笑话了。不过她是聪明的,只是惊讶了一下,便立即走到林氏的跟前说道:“请姐姐原谅妹妹,是妹妹没有解释清楚才会让夫君误会。”

听言,慕容舒眸光一闪,这郭姨娘不是个小角色。若林氏不改了性子,会些算计,怕是日后都会被郭姨娘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林氏刚开始也是觉得郭姨娘无辜,可几次下来,她完全确定这是郭姨娘故意而为之。眼下,这种情况虽然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想起慕容舒的话,她终究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我不会怪你。这事儿不是你的错。”

周氏震惊的看着林氏,刚才还是一副就算死也不想被冤枉的,非要要个说法的样子,现在竟然就这么算了?!这会子的林氏还真是跟刚才有着太大的差别了。

宇文毅同样有些诧异的看着林氏,这事儿怕是真让林氏受了委屈了。心里第一次有了愧疚。

悄然将几个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慕容舒敛下眼眸,回头吩咐兰玉和夏草,“兰玉夏草,将五夫人扶屋里好生歇着,再叫个大夫过来。”

慕容舒也跟着一同进了林氏的屋。没有理身后几个人的神情。

不过,就在慕容舒进了屋后,周氏笑意盈盈的去揽住了郭姨娘的胳膊,笑道:“刚想着郭姨娘的女红十分好,我刚想绣个荷包,却挑不准样子,想来问问郭姨娘的意见。”

郭姨娘正站在尴尬,便立即点了点头,“只要三夫人不嫌弃便可。”

二人也紧接着进了屋。

独留下宇文毅,他皱着眉看着郭姨娘离开,心里有了计较,刚才周氏还是一副维护林氏的模样,可林氏跪着的时候却没有帮着说话让林氏起来。这会子又跟郭姨娘如此交好?看来,有些事儿是他疏忽了。不过,这林氏实在是喜欢不来,不如郭姨娘的温柔体贴。

屋子里,慕容舒看着躺在床上身子发抖的林氏,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如此倔强?!郭姨娘向来得宠,五弟自然凡事都要站在她的那面,你若是硬着脾气反嘴,就越是让五弟厌恶。还不如给五弟个台阶,日后想个法子让五弟知道误会了你,从而对你有所愧疚岂不是更好?”

“夫人平时不想与郭姨娘碰上,只是郭姨娘总是喜欢找夫人。往往郭姨娘找了夫人,夫人就会受委屈。”夏草红着眼眶给林氏的通红也破皮的双膝上药,听见了慕容舒的话,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林氏咬着牙低着头,眼眶也红了,今儿个慕容舒救了她,她就对慕容舒十分信赖,也不由自主的将埋在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弟媳早就知道夫君心中无我。我样貌普通,比不得郭姨娘美貌,自然讨不得夫君欢心。本来弟媳已经认了,只想相夫教子,做个好妻子。可弟媳太没用了。总是做错事,越来越让夫君厌恶。”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刚才隐忍不落的泪不断流下来。

“唉,你也是个命苦的。”慕容舒又是叹息一声。当初她能在王府里生存,是因为她自认有几分手段,并且当时她不爱宇文默。所以凡事都无所顾忌。可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同,林氏嫁给了宇文毅,就是对宇文毅死心塌地,而且林氏还是个没心机了,自然会被人欺负。

“王妃,让您见笑了。”林氏哭过之后,擦干了泪,有些歉意的对慕容舒说道。今儿个已经麻烦王妃很多了,她竟然还让王妃听着她发牢骚,实在是不应该。幸好王妃态度和蔼,不会怪罪她。

慕容舒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多想了。今儿个的事儿算是过去了。不过,该记得的就记得,该忘记的就忘记。你吃了一次亏,就要记住不要再吃类似的亏,想些法子让自己别吃亏。要想讨男人的欢心,弟媳就莫要再整日畏畏缩缩,胆怯的不敢抬头看人。该温柔相对,就要温柔相对,该害羞时,就害羞。而且,女为己者容,弟媳这整日未免太过素雅,明明不过十六岁,穿的竟然比本妃还要显的老成。弟媳样貌清秀娇美,肤色白皙,眼睛还是丹凤眼,十分美丽,若是打扮精致,比那郭姨娘也差不了多少。”

虽说她不想管闲事,可这林氏也着实可怜,她也不是硬心肠的人,同情之余也提点提点吧。

林氏抬头,红了一圈的眼睛惊喜的看着慕容舒,不确定的问道:“王妃,弟媳真的有您说的这么好吗?”她向来胆子小,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美人,所以一直打扮的规规矩矩,完全不敢与人相比,可今儿个听了王妃的话,她却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美的一面。

“女子有几个是丑的?只不过有懒的而已。”慕容舒抿唇轻笑道。

林氏浑然忘记了膝盖上的疼痛,欣喜若狂,若是她能够将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夫君面前,那么,日后夫君是不是正眼看她?也会分一份宠爱给她?“谢王妃提点。弟媳谨记王妃的教诲。”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夫君会喜欢郭姨娘那虚伪的模样,原来是郭姨娘喜欢打扮自己,而且对他从来都是细声细语,柔情以对。

算作是点醒了林氏,慕容舒也不再多说了。毕竟有些话也不好说的太过明白,否则林氏照样想不通。看了眼时辰,出来也有半个多时辰了,这会子轩儿怕是也醒了,宇文默若是处理完了事情就会回来了。她也不好在林氏多待了。便安抚了林氏好好休息,她交代夏草好好照顾着,便回梅园了。

梅园。

轩儿果然已经醒了。他已经练好了字,也读了书。这会子缠着慕容舒想要吃糖葫芦。

慕容舒身子也有些好转,休息了两天也不累了。对轩儿她有所亏欠,这会子轩儿想要吃了,她自然不能拒绝。同时,她也想亲自下厨给宇文默做一顿丰盛的,给他好好补补,有时候摸到了他身上明显的骨头时,她总是心疼不已,总是想着,这段日子他过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如今有机会能够弥补,她自然不会放过。

带着轩儿的期盼,和她的爱心。带着常秋和兰玉就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的婆子们都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慕容舒会下厨。看到慕容舒都是战战兢兢的,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与以前的那些婆子第一次见到她时,是一个模样,慕容舒淡笑着说,她们无需紧张。

紧接着她就选好题材,做一些宇文默之前从未吃过的菜式。也根据宇文默现在的身体情况,她这回的菜中,辣几乎没有。

做饭的时候,慕容舒忽然想到第一次带着目的给宇文默下厨时,宇文默吃着辣,又吃那九转大肠的表情时,她就忍不住的扑哧笑出声,其实他也不是冷冰冰的,不解风情。只不过当时他还不懂爱。如今他懂了爱,这热情似火,与平日里的万年寒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直准备了大概两个时辰的时间,快到天黑了,她才将所有菜式做好,一共十二道菜。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她揉了揉颈部,对一旁的常秋道:“去瞧瞧王爷是否回来了。”

一会子的时间,常秋就回来了。“王妃,镇南候来了。”

“王爷跟着侯爷一起回来了?”慕容舒笑问。虽然介意谢元过来的做电灯泡,不过,她想到宇文默能够亲口尝到她做的饭菜那幸福的表情,她光是想着,这心窝里就暖暖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给爱的人下厨,会是如此开心之事。

常秋摇头回道:“没有见到王爷,只见到镇南候了。镇南候说有事要见王妃。这会子在偏房等着呢。”

听言,慕容舒心忽然一沉,宇文默没有回来,而谢元独自前来要见她,难道是宇文默出事了?!她不顾有着油水的手,随意的在衣裙上一擦,冷声道:“走。”快步的前往偏房。

走在路上,慕容舒感觉到脚步非常沉重,沉重的让她无法呼吸。可她双眼却十分坚定。心却慌了。她想过回来后,宇文默会遇见任何状况,也想过最坏的情况,宇文默会先一步离她而去。可她却没有想过会那么早到来。

她不允许他有任何事。

当到了偏房时,她忽然脚步一顿,心生胆怯,不敢推门,也不敢听谢元亲口对她说那些残忍的话语。她虽然心志坚强,可这一刻,她不确定,她若是得知宇文默出事了,她是否还能够承受的住!她还想跟宇文默撒娇,诉说着她引以为傲的小计谋,让他宠溺的对她笑。她还没有为他生孩子,生胖胖的儿子,可爱的女儿。

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呢。

“王妃?!”身旁常秋见到慕容舒失神,便轻声唤道。

慕容舒睫毛微颤,似乎感觉到心口疼的慌,她紧抿着唇,对着常秋,以她一贯的冷静说道:“开门吧。”无论任何结果,她都要承担。她绝对不允许他有事。也不允许他先一步离开。她很自私,那孤身一人的痛苦,她不想承担,要承担也是他承担!

她的嘴唇有些苍白,在门推开时,她看见了面容沉重的谢元。当下,心砰的一声剧烈的一跳。她缓缓的抬起脚走了过去。机械似的坐在了谢元的一旁。

谢元眉宇间十分沉重,没有注意到慕容舒的一样,在慕容舒落座后,他便开口说道:“宫里面出事了。”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慕容舒缓缓的闭上双眼,忽然感觉眼疼很疼,她艰涩的开口。

谢元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被软禁了。”

“什么?!太子怎么会软禁?!那王爷呢?!”慕容舒突然睁开双眼,惊问。皇上连宇文皓都不放在眼中,那么,宇文默没有一起回来,看来也是与心宇文皓一同被软禁了?!

“太子殿下对华妃企图不轨,正好被皇上撞见,皇上一怒之下就被关入大牢。而当时王爷正巧刚到东宫,比皇上前一步到了东宫。王爷为太子殿下作证,可皇上只相信华妃的话,说是王爷为太子殿下做假证,有偏袒之意。所以将王爷一同软禁在了东宫。王爷怕消息传回来,王妃会担心,便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这事儿我们会处理好的,王妃莫要担忧。”谢元虽然嘴上说让慕容舒莫要担忧。可他眉宇之间的沉重之色,让慕容舒怎能放心?!毕竟谢元往日可是不将很多事放在眼中,他一向吊儿郎当的,鲜少会有如此沉重之色。

不过慕容舒却是松了口气,宇文默如今只是被软禁,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她也绝对不会让宇文默有事!

确定了宇文默暂时不会有事后,慕容舒稳了稳心神,眼波转动间,似有了主意。

“王妃好好休息。我先回宫。”谢元起身就想离开。

慕容舒立即伸手挡住了他,她面容坚定,语气更为坚定冷然不容拒绝道:“侯爷,带我入宫,在他遇难之时,我不允许他一人面对。”

谢元那开满桃花,光华潋滟的眼眸忽明忽暗,须臾,他忽的展颜绝色明媚的笑道:“王爷为你所做的放弃,值得。”他在今日也忽然明白,为什么宇文默会做那般不明智的决定,为何在慕容舒生死不明之时,对生命产生了厌倦,宁可自生自灭。慕容舒,绝对值得他这般对待!

身在颠簸的马车之中,慕容舒心中皆是宇文默和宇文皓如今的处境。宇文皓向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怎会对样貌清秀的华妃有企图之心?!更别说会在自己的宫里面对华妃行不轨之事。这不是明摆着搬起石头咂自己的脚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发生事情的地点不是在华妃的宫里,而是在宇文皓的东宫内!

皇上果然是老糊涂了!是非黑白辨不清!几个月前,她亲眼见过当时的皇上,可当时的皇上完全头脑清晰,是非黑白辩的十分清楚。而且对宇文默十分信任,可现在短短不过几个月,就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简直让慕容舒觉得不可思议!

这里面一定不简单!皇上就算是脑退化,也不知糊涂到如此!

与谢元同行,一路到了东宫。

刚到东宫门口,便看见了东宫四周都被侍卫包围,围个水泄不通。

“让开!你们胆子大的很,竟敢拦截本侯爷!”谢元冷眼看着挡在面前的侍卫,怒喝道。

“请侯爷莫要为难卑职。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可进东宫。侯爷还是改日再来吧。”一名侍卫态度恭敬,语气无奈的说道。

闻言,谢元紧皱着眉回头看向身后的慕容舒。

慕容舒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皇上既然将宇文默和宇文皓软禁了,就不会让人轻易进去。只是,她想要见见宇文默,看看他是否安好。

这时候,从前方来了一名手执宫灯的太监。他在谢元和慕容舒面前停下。

“奴才给镇南候,南阳王请安。”太监放下宫灯后,就用他独特的尖细的声音屈身为慕容舒和谢元见礼。

谢元冷眸看着太监,寒声道:“公公无需多礼,起身吧。”这个太监是皇上宫里面的。如今他来是为了宇文默和宇文皓,还是为他和慕容舒?

“皇上传镇南候和南阳王妃去一趟乾清宫。”那太监起身后,便立即说道。

慕容舒轻皱着眉,半眯着眼眸,与谢元面面相觑。都有了同样的疑惑,皇上这会子见他们做什么?!

“请问公公,华妃是否也在乾清宫?”慕容舒语气平和的问向那太监。

那太监见慕容舒如此平和,心生敬佩,南阳王都出事了,她竟然还能如此镇定。便沉声回道:“是。华妃也在乾清宫。”

华妃也在?!慕容舒两眉紧锁。看不出来这个华妃能想出这么幺蛾子来!与谢元交换了眼神后,她便对那太监道:“好,请公公在前面带路。”现在见见皇上和华妃也好,她也想要知道皇上昏庸到了什么地步!华妃是否与妲己有的一拼!

白首不相离 第二十一章

乾清宫

在快到了乾清宫时,慕容舒抬头看了眼天色,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更加显得这座黄金铸就的笼子更加的神秘,也让人窒息。

“怎么了?”谢元见她忽然抬起头看天空,便出声问道。

闻言,慕容舒淡笑摇头,“无事,不过想着今晚的心血浪费了。”一桌子的好菜要是凉了,口感上就会大打折扣,本想给宇文默补补,想不到却突然发生横祸。

谢元沉闷了一晚上,终究是本性,他桃花眼眨了眨,挤眉弄眼道:“若王妃不想浪费,谢某人的肚子倒是能够撑起一条船来。那些菜谢某人可以帮着解决。”

慕容舒眉梢一挑,“你想的倒美!”

谢元耸了耸肩,早就知道慕容舒这个女人小气的很!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吝啬!不过就是几道菜而已,他日后找个妻子,做菜定要胜过她千倍万倍!宇文默想吃也不给吃!

“请镇南候,南阳王妃在殿外等候片刻,奴才需禀报皇上。”那太监忽然止住了脚步,在一座殿前停下,回头躬身对他们说道。

不过片刻,那太监就出来了。

“皇上请镇南候,南阳王妃入内。”那太监恭敬的说道。

宫内的人大多是就低爬高之人,如今正是宇文默和宇文皓落难之时,能不给脸子就不错了,但眼前的太监却态度恭敬,无半丝不敬之色,是一个心思是深沉的。

宽大的殿门打开,谢元与慕容舒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刚进大殿,耳边传来了一阵嘤嘤的哭声。“皇上,臣妾日后还怎么见人啊。不如皇上将臣妾送回北疆算了,如今这事儿闹的如此大,臣妾日后在这宫里面一定会受人嘲笑。若是日后与太子相见,臣妾定会忍不住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臣妾不想破坏皇上与太子的父子之情。只是臣妾一想到日后要与皇上分开,臣妾就心痛如绞。”

听言,慕容舒两眉紧蹙,无需猜,这个假惺惺哭鼻子的人定是华妃。这几句话说的还真是漂亮!勾着皇上的心,还要害宇文皓。只是,她越想越不对劲,华妃不像是心机那般深沉的人,会一环扣一环,先是让皇上对宇文默芥蒂,后是陷害宇文皓,让宇文皓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可,人不可貌相,一切也不尽知,毕竟她也只是见过华妃一面。

“爱妃莫要再哭,爱妃不必会北疆。朕一定会给爱妃一个公道。这宫里面的人若是敢议论是非,朕定会株他九族。”皇上柔声哄着。

明明皇上的年纪已经五十岁了,声音也是略显刚硬,这份温柔填入进去,竟让人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谢元皱紧了眉,暗衬:皇上真的是老糊涂了?!在臣子面前与妃子如此调情说爱,竟然为了一个北疆和亲的公主,不相信自个儿的亲生儿子!任由着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臣(臣妇)参见皇上,参见华妃。”谢元与慕容舒半跪着身子对大殿上旁若无人的二人行礼道。

这时候,大殿上的两人才顿然发现,这大殿内来了两个人呢。

华妃半低着头掩饰着脸颊的羞红,这会子倒是会害羞了!这份惺惺作态在皇上眼中却有另一种风景,让皇上心中一动,若不是大殿中有人,他一定会与她颠龙倒凤,风流快活一次!

“都起来吧,无需多礼。”皇上不舍的从华妃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慕容舒和谢元。在见到了慕容舒时,眼眸忽然半眯起来,过了一会子,他又收回了目光。

华妃也看向了站在殿中的两人,她眼眸内晃动着泪光,即使看向慕容舒和谢元时,也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样貌并不出色,可单单这份勾引男人的伎俩,华妃堪称人中之凤。

慕容舒始终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虽然未有看到皇上和华妃二人的神色,但她却感觉到了不对劲,测测弟弟的不对劲。

“镇南候与南阳王妃来的正好,朕也想知道你们的想法。朕该如何处置太子与南阳王?若是你们想要为他们求情,大可不必。他们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侄子,与朕皆是至亲关系,朕自然不会重罚。可太子轻薄华妃一事是朕亲眼所见,虽说太子并未得逞,可华妃已经受到了惊吓。朕万万要给华妃一个交代。而你们一个是他们的挚友,一个是南阳王的王妃。朕倒是很想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皇上迷蒙的眼睛锐利的在谢元和慕容舒身上来回转动着。

问他们的意见?!这话听来还真是可笑。皇上这话处处都是为华妃着想,半分没有想着死否冤枉了宇文皓。至于宇文默不过是说了公道话,也被牵连。这皇帝还真是有几分极品的意味了!慕容舒眉梢微动,心中冷笑。

“依臣的意见,此事不易大肆宣扬。最好息事宁人。”谢元皱了皱眉,听皇上这意思是不打算放过宇文默和宇文皓二人。但也不会对二人有多么大的惩罚。这事儿,最大的受害者看似是华妃,实则是宇文皓和宇文默!这可谓是一箭双雕。

慕容舒勾起唇角,抬起头看向皇上和华妃,黑眸黑似夜色,却又流光溢彩,清华绝艳。缓缓开口,一言惊了众人:“依照臣妇之想,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太子殿下若是真的轻薄了华妃,皇上想要给华妃一个公道的话,此事就不能息事宁人,这是万万不可的。一定要大肆宣扬,让天下人知道皇上的宫公证,知晓皇上大义灭亲的伟大功德。也为华妃受到欺辱而同情。而太子殿下也受到了惩罚,日后就不会对任何人有觊觎之心。”

这是进入大殿后,慕容舒第一次见到皇上,顿时就被震撼了!几个月前皇上身形微丰,看上去健康不已。可现在却整整胖了一大圈。仿佛从宇文默身上掉下来的肉都长在了他的身上。

此话一出,殿内的其余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要是将事情闹大,那么宇文皓和宇文默绝对不会逃离惩罚,而且还会被天下世人议论,这个南阳王可是她的夫君!

谢元原本是惊讶万分,但眼波转动间,他瞧见了慕容舒递过来的一计眼光,忽然眼前一亮,他眼眸顿睁,立即起身,重重双膝跪地,朝着皇上行了大礼,“南阳王妃所言极是,如今皇上让官兵包围了东宫,并将太子殿下和南阳王软禁,此事想要平息怕也难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如南阳王妃所说,将此事大肆宣扬,让宗人府介入,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然后告诉世人真相。如此一来,不辱皇上的英明,又能给华妃一个公道。一箭双雕,正是解决此事最好的办法。”

华妃柳眉轻蹙,大肆宣扬此事?还要宗人府介入?!

皇上迷蒙的双眼中缓缓有了几缕清明之色,他手抚着胡须,沉默了。须臾,他点了点头:“镇南候与南阳王妃所言极是。如此一来的确能够给爱妃公道。又能告诫太子日后不可胡作非为。的确不错。”

“皇上,臣妾不依啊。”华妃推着皇上肥胖的胳膊,嗲声道。若是宗人府介入,难免被人查出来什么。况且,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想要让宇文皓死,而是想要皇上对宇文皓和宇文默失去信任,直接威胁到宇文皓的太子之位便可。若是事情闹大了,岂不是有穿帮的嫌疑?

皇上被华妃吸引住了注意力,他拍了拍华妃的手,柔声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给爱妃公道的,绝对不会让爱妃受委屈的。”

“臣妾是不想这件事闹大啊。若是天下人皆知,就算是皇上知道臣妾没有被太子轻薄,可这世人难免会抹黑臣妾,认为太子轻薄了臣妾。那么,臣妾日后在宫中如何立足啊?!皇上,臣妾想明白了,太子殿下可能是酒后失行,才会轻薄臣妾,并非有意而为之。经过这件事后,太子殿下不会再对臣妾有非分之想了。况且太子又是皇上的嫡长子,若因这件事而损坏了名声,岂不是坏了太子今后的前途?!南阳王是本朝的功臣,也是皇上的侄子,不过是不想让太子出事,而出言帮着说了两句胡话,皇上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他们了。”华妃嗲着声音柔柔的恳求着。

听言,慕容舒黑眸一闪,华妃是怕事情闹大了,她就穿帮了?!yd!她想就这么完事了,她可不干!企图损坏宇文默的名声,临跟前,怕事情败露了,就想要擦擦屁股想要离开,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她越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就越要人知道!况且,她还想要知道,华妃究竟如何迷惑了皇上,又如何迷惑了宇文皓!

“爱妃心肠真好,即便是在自己受了欺负,也是这般为人着想。既然爱妃不想将此事闹大,朕就息事宁人吧,不过仍旧会让太子和南阳王来向爱妃请罪的。”皇上不想让华妃失望伤心,况且他也的确不想让这等丢人的家事被百姓知晓。

“皇上,万万不可!如此糊涂的放过了太子殿下和南阳王,岂不是寒了宫人的心?百姓的心?!华妃识大体,不想让皇上伤心,可皇上是天下子民之主,自然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否则皇上将会被天下人说对太子殿下有包庇之心。虽然臣也很想让太子殿下和南阳王无事,可这事儿已经不单单是皇上家事这么简单了。已经涉及到了皇上是否圣明,涉及到了华妃的闺誉。”谢元刚刚起来,这会子又是重重跪下,义正言辞道,还真是忠臣的模样。幸而他习武,否则这重重的一跪二跪,怕是会骨折!

慕容舒也添油加醋道:“华妃之贤良淑德典范堪称天下女子效仿之楷模。可也不能为了包庇太子殿下和南阳王,而让华妃闺誉尽损,皇上被世人议论。在国与家面前,国理所当然最重要。太子殿下轻薄华妃就该受到惩罚,至于南阳王…也该他为一时失言而付出些代价。臣妇虽然是南阳王的正妃,可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万万不能护短,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请皇上圣明裁定!”

慕容舒越是这么说,华妃就越是着急,华妃不免猜想,慕容舒这是故意的,就想要将此事闹大,想要戳穿她的谎言!

皇上这会儿已经被说动了,已经敛眉沉默了。今天晚上弄的声响的确很大,想要这时候封住人口已经晚了,传到百姓的耳中也是可能的,届时有辱他的圣明。

“皇上,臣妾真的没事。若真是因为臣妾而伤了皇上与太子殿下的父子和气,让皇后伤心的话,那可真就是臣妾的罪过了。臣妾是万万不能做这种事儿的。请皇上莫要因为臣妾而将此事闹大。臣妾真的没事了。也许只是一场误会呢?”华妃语气不免焦急的说道。

“华妃果真是贤良淑德,臣不得不诚服。”谢元拦截住了华妃接下来的话,又高声道。

这句话说的华妃是面红耳赤,那源源不断的话语生生的被拦截住了。她看向谢元那笑意盈盈颠倒众生的桃花眼,刚刚生起的怒火,顿时浇灭,瞅着瞅着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慕容舒见状,立即对皇上道:“请皇上下旨,请宗人府介入!”她曾偶然听宇文默说过,宗人府的大人是个清官,而且对查案很有一套,只要他过手的案件,几乎没有冤案。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曾经受过宇文默的恩德,自然不会对此事掉以轻心。

还有一点是,在民间,宇文皓和宇文默皆是有贤名,这宇文皓样貌绝色过人,京城无人能及。怎会看上北疆的一个清汤挂面,营养不良,还硬要挺胸脯装作淑女发骚的华妃?!

事儿闹大了岂不是更好?!若是不够,她还可在此添油加醋!华妃不是发骚吗?她就让落得人尽可夫的骂名,至此臭名名扬千古!得罪了她不可怕,偏偏让她担惊受怕,以为宇文默就此离去!让今晚她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浪费实在可耻!

而若干年后,大华国历史上的确有关于华妃的一笔,此女丑陋不堪,却形同妓子放荡g。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谢元嘴角一抽。他早就知道慕容舒与其他女子不同。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拍马屁,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也是如此出神入化!还真是为了宇文默,什么都能够干得出来,他绝对不怀疑,若是有人想要宇文默死,她绝对可能让那人死千次万次!不过,他与她还有真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说瞎话的功夫也是信口说来,绝对不会觉得脏了嘴,“南阳王妃所言极是。华妃不仅美貌倾城,就连心肠也是如此美好。这般让人敬佩的华妃,是绝对不能让人辱没了名声。否则华妃受辱一事传回了北疆,将会累及两国的邦交。

“这…”华妃刚刚失神,没有听清慕容舒的话,这会子听见了谢元的话,才恍恍惚惚想起刚才慕容舒的话,当下咬了咬唇,对着皇上,一阵摇晃着皇上肥硕的手臂,“皇上…臣妾…”

“爱妃无需着急。朕会给你一个公道。就让宗人府的安槐大人进宫查清此事!”皇上安抚着华妃,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守在门前的太监说的。

门口的太监听命,立即跪下接旨:“奴才遵旨。”话落,立即弓着腰倒退着身子出了屋。

这华妃一下急的眼里冒了火。可又不能言明她的想法。急了一会子,她就安稳.下来了,事已至此,她也别无他法,况且,她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就凭着南阳王一人的话,还不足以让皇上相信。她到时候也有法子应对。不过,她怒目看向慕容舒,这个女人真是个麻烦。

“前两日本宫去南阳王府探望王妃,王妃身子还是十分虚弱,面色苍白,想不到这会子竟然面色红润,全无病态。”华妃话中藏剑道。

慕容舒不慌不忙,慢条斯理淡淡的笑道:“病来如山倒,臣妇一病就是几个月。也没想过能够痊愈。但自从那日华妃去了南阳王府,臣妇身子就是越来越好了,这才不过几日,就已经痊愈了。说来,是华妃的喜气冲走了臣妇的病气。”

谢元嘴角又是一抽。这慕容舒明知道是说胡话,却还如此张扬不知道收敛!这一套套虚伪的话,在她口中说来,竟然比珍珠还真,让人不得不信。

华妃瞳孔一缩,慕容舒这话是恶心她?!那日若是有心定是知道她和皇后过去其实就是找茬的,那话不过就是一面之词,而慕容舒说来,真是讽刺。她嗡了嗡嘴,笑道:“如此,看来本宫应该早就去南阳王府了。省的南阳王妃病了这么多日。”

“臣妇谢华妃的惦念。”慕容舒淡笑应道。

“看来爱妃你可是我们大华国的福星啊。这南阳王妃一病就是数月,竟然也能好转。如今爱妃又是如此贤良淑德,堪为母仪天下之典范。”皇上搂住了华妃的双肩,爽朗大笑三声。

听着这三声笑,慕容舒忽然起疑。照理说,皇上这个年纪,如若大笑,绝对不可能会如此中气十足。莫非是因为发福的原因?可皇上那一身肉绝对不是肌肉,若肉是虚的,这身体也会虚,那么,这中气何来?即使皇上年轻时习武,身子健硕,但如今…再看皇上的面色,红润的有些异常,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谢元一阵冷笑,福星?!不是祸星就不错了!难怪自古以来,无数人说女子多祸水!

“皇上,您就喜欢开臣妾的玩笑。臣妾不依了。”华妃佯装生气扭动了两下身子,撒娇道。

皇上更是开心,那中气十足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大殿。“爱妃甚是可爱啊。朕就喜欢爱妃这娇俏羞涩的模样。”

谢元与慕容舒同时感觉这身上的鸡皮疙瘩细细密密的又起了一层,这皇上年纪也不小了,年轻时行为端正,老了,竟有几分嫖客的风流,实在让人意外的同时,又不免一声叹息。皇帝刚刚登基一年时间,初时圣明,受百姓爱戴,而白驹过隙,不过一年如今却变了另一番景象,简直让人唏嘘。慕容舒和谢元纷纷低下了头,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此时绝对不是解疑的最佳时间。

似乎忽然想起了大殿中还有两个人,皇上眼光扫向二人,挥了挥手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出宫休息吧。安槐明日就会将结果公布天下。你们也无需在宫里等着了!”

华妃自然也不想再面对慕容舒,她总觉得慕容舒那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眼神能够看穿她的心思。若是继续留在宫里,难免会坏了她的好事,还不如现在离开。

慕容舒原本也想着要留在皇宫,毕竟就算回到南阳王府等着消息,今夜她也无法入眠了。虽说相信安槐不会冤枉了宇文皓,但,这诡计多端的宫中,难免又会节外生枝。但,眼下,她留在宫中不和规矩。她对谢元暗中用眼神示意,让他留下。

“南阳王妃自然留在宫里不合适,就让宫人送南阳王妃回去吧。臣想要留在宫里助安槐。一臂之力。”谢元起身拱手恭敬的说道。

皇上没有想太多,便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恩,下去吧。”

慕容舒和谢元同时走出大殿,大殿门刚刚关上,就听见自殿内传来一阵吟笑和调笑声。闻声,慕容舒舒展开的两眉又是紧蹙,她抬头看向谢元,同时在谢元的眼中看到了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