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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慕轻歌却好似没有发现一般,十指与司陌十指紧紧交织在一起,利用肢体的力量,腾空而起,悬浮于空。

司陌下意识的转动部分,带着她如同夜空灵蝶般在半空中旋转…

久久,等司陌从如梦似幻的场景中醒来之时,舞已经结束。慕轻歌旁若无事般站在插着耳钉的枫树下,拔出紫色耳钉,重新戴在左耳上。

瞬间,她又变回了那绝代倾城的美少年。

司陌倾身而上,突然握住她的左耳。

耳垂的敏感,让慕轻歌身体轻颤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而司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打消了这个举动。

“你可知,你所拥有的幻器虽然稀有,级别却不高。遇上强大的对手,他们一眼就能看破你的伪装。”他没有告诉她,这里所谓的‘强大’远超出慕轻歌的理解。

“有什么办法解决?”慕轻歌皱眉问。

一年多的伪装,让她习惯了男装带来的便利。她可不想被人轻易看破她的伪装。

“找到炼器师,重新淬炼。而且,这个炼器师必须是有着能炼制幻器血脉传承的炼器师,才能淬炼幻器。”司陌道。

慕轻歌眸光一闪,没有说话。

炼器师血脉,她有。

可是,还要能炼制幻器的炼器师血脉,她却不能肯定了。

虽然她能确定自己那来历神秘的母亲,或许就是一名炼器师,就算不是也来自于炼器师家族。然,她并不能确定,她手中的这枚幻器,是不是这个家族炼制的。

她的沉默,让司陌以为她是在发愁这件事,又接着道:“这是治本之法。还有治标之法,就是让我在上面落下一些禁制,防止强者的窥视。”

慕轻歌抬眸看向他。

司陌笑着解释:“就像是在你的耳钉上落下结界,阻止实力不如我的人看到本质。理解了吗?”

慕轻歌轻点颌首。

司陌的话,差点让她以为她另辟蹊径的炼器术,并不是唯一。

还好,按照司陌的话来说,他只是在幻器上落下一个结界,而不是她那样利用不同禁制的效果,来加强武器的辅助功能。

实力不如他的人,都不能看破她的伪装?

妖怪先生的实力应该是很强的!

心中盘算了一番后,慕轻歌干脆利落的摘下自己的耳钉,丢给了司陌。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司陌也没有多说什么,总归是自己提出来的,只能认命的把它实现。

谁让他,实在是不想让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目睹到她的美好呢?

带着不纯的心思,司陌在耳钉上落下了带着他印记的结界禁制。

“好了。”司陌很快就完成,将耳钉递了回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交回到慕轻歌手中,而是不容抗拒的亲自给她戴上。

慕轻歌摸着自己左耳上的耳钉,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若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司陌点点头,却又道:“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不必。”慕轻歌想也不想的拒绝。

她知道司陌的话指的是什么。可是,要将慕府带离困境之中,她要靠的是她自己。她可以在某些时候,用司陌的名号扯些大旗,扭转一下局势。

可是,却不会让司陌插手,由他来解决一切。

慕轻歌倔强的样子,让司陌微微一笑。没有再劝,而是尊重了她的决定:“如果你不需要我,那我就要离开了。”

“你要走?”慕轻歌有些诧异的道。

这家伙不是才来么?

司陌点点头:“大陆上,有些事还需要去处理。秦国只会是你的起点,我等你。”

莫名其妙的话,让慕轻歌皱了皱眉。

可是司陌却不再说下去,而是岔开话题道:“孤崖我会继续留下来在你身边。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大可以找个理由让他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左右,替你做事。”

“还是算了。他可是在秦国皇宫里露过脸的。”慕轻歌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她把孤崖拿出来使唤,不是告诉所有人,她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关系么?

若是这层关系被认定,她只会感到束手束脚。

“你不愿就算了,就让他继续待在暗处,作为你的一张保命底牌。”司陌倒也不勉强。

“你倒是对他的能力十分有信心。”慕轻歌挑眉道。虽然她也认可孤崖很厉害,但是她却看不惯这个男人处处高人一等的样子。

谁知,司陌却点头道:“孤崖的实力我很清楚,在临川鲜少有敌手。”那平静淡然的样子,似乎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对孤崖的实力只是保守的评估。

慕轻歌嘴角轻抽了一下,拂袖离开。

虽然这里是秦岭深处,但是她却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凶恶的秦岭也变成了无害的后花园。

“我送你回去。”身后,传来司陌的声音。

紧接着,慕轻歌感到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卷入空中,消失在秦岭之中。

慕轻歌走后,司陌久久没有离去。

直到孤夜返回时,他依然站在枫树林中,宛如一尊高贵至极的雕像。

“圣主。”孤夜来到司陌身后,恭敬的道。

司陌却没有丝毫反应,少顷才缓缓的道:“孤夜,为何我会不喜小歌儿离去?很希望将她放在我身边,只有我一人得见。可是,我却又因为她不喜如此,而不得不忤逆自己心意,放她离开。”

孤夜一怔,扯了扯嘴角,闷声道:“属下不懂。”

“你也不懂吗?”司陌低声沉吟。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眸中的思绪。突然,他笑起来,宛如冰雪融化般:“你不懂,我也不懂。那么,我就把它弄懂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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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王者归来!

洛都,北城门。

连通城门的主街,宽大平整。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茶馆酒肆延绵不绝。吆喝声、喧闹声,此起披伏热闹非凡。

一座酒楼二层的雅室,对着街面的窗户虚掩,里面似乎有人探望。

“公主,咱们可是第三日来此了。小爵爷又不知何时才到,您难道又要等一天吗?”一个宫婢,走到坐在床边,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后,轻声的问道。

语气中,带着为女子不平的埋怨。

“你若不愿在此,大可离去。”秦亦瑶清冷的声音传来,如同从雪山上吹来的风。

宫婢忙跪在她蓝色的衣裙下请罪:“奴婢错了,公主恕罪。奴婢只是心疼公主,不如让奴婢派人去慕府打听一下小爵爷回来的具体时间吧。”

“不用。”秦亦瑶快速的拒绝,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并不想慕轻歌知晓。

宫婢咬唇跪在地上,仰头看向秦亦瑶绝艳冰冷的侧颜,眼里写满了心疼。她实在不明白,她们的公主这么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了,为什么小爵爷还要退婚?

退婚也就算了,可偏偏过了这么久,公主心中还是放不下。

这段日子,公主整个人就好像被冰层包裹一般,生人勿进。

仿佛,只有关于小爵爷的事,才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隐晦的情绪。

公主都这样了,宫里的贵妃娘娘还有睿王也不管管。

越想,宫婢就越发觉得替主子委屈,双眼顿时变得微红湿润起来。

突然,秦亦瑶的声音再度传来,似问又非问:“屠国的使者三日前已经到了,听说,他们已经向父皇提出了求娶之意。”

宫婢抬头,神情错愕的看向自己主子。

这话她听得懂。可是,就是因为听得懂,才会感到害怕。

求娶?

那就是要秦国嫁公主到屠国?

但是,在秦国适婚的公主,可是独独自家的公主一人啊!

那岂不是要把长乐公主远嫁屠国?

“公主,奴婢听说屠国气候恶劣,民风彪悍,如同未开化的野人一般。且土地大多贫瘠,百姓穷苦。就算是贵族世家之中,也大多是不通礼教的。您乃是天之骄女,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不如咱们去求求贵妃娘娘或者睿王殿下吧…他们是您的母兄,定然不会让你去受苦的。”宫婢急切的道。

“求他们?”秦亦瑶口中苦涩呢喃。

恐怕,此时此刻,他们正巴不得自己被屠国娶走吧。这样一来,皇兄一直苦求的兵马,岂不是有了?

皇兄与太子争斗已经越发激烈,若是有了屠国强兵相助,胜算可不是增加一点两点。

何况,若她真的嫁到屠国,给太子为妃。待屠国皇帝百年之后,她能坐上皇后的位子,到时候对整个秦国都是一个威慑,她的母亲好兄长会将位子坐得更稳。

秦亦瑶心思通透,虽然不参与这些争斗,却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更清楚自己不过一个棋子而已。

对于母兄那对权势的**来说,她的作用仅仅就是为了他们的大业牺牲。

皇家无情,这四个字,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

就是因为明白,她才用冷漠包裹自己,冰封了自己的心。原以为永远都会这样,却不想那人却悄悄的撬开了她的心,当她开始大着胆子尝试七情六欲时,他却又潇洒得毫不留恋的走了,甚至连一个背影都不曾留下。

她该恨他的,不是么?

可是,她却恨不起来。反而,他成为了她心底最不可触摸的柔软,唯一的温暖。

秦亦瑶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

她只想偷偷的再看他一眼。

马鸣声,突起。

秦亦瑶从思绪中抽身,身体微微前倾,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探去。

还不等她看清楚街面的情景,就听到了整齐而强劲的马蹄声。紧接着,就是百姓中的惊呼。

百姓,似乎乱了起来。

秦亦瑶的眸光落在慌乱中四处奔走,空出主街街道的百姓,微微蹙眉。

“天!那是什么?好像是灵兽!”

“太孤陋寡闻了,那是焱马,很厉害的灵兽。”

“居然有人用焱马作为坐骑?太帅了吧!”

“帅?我看还是躲远一点,焱马可是灵兽。灵兽可是能吃人的!”

议论声随着风,飘入了秦亦瑶的耳中。她抬眸望去,便看到了一队着装统一,威风凛凛如烈焰般的军队入城。

这家酒楼,是她特意挑选的。为的就是这个二楼雅室的位置,能够一揽城门到主街的全景。

此刻,几百人的队伍,骑着通体黝黑,毛发黑亮的焱马缓缓入城。

他们每一个人都身穿着精致的黑铜铠甲,红色战袍,肩上披着黑色的披风,头盔挡住了他们的面容,却显得他们的双眼更加坚毅和明亮。

铠甲上,还若隐若现着金色的神秘花纹,似咒语,又似图腾…

队伍中,只有马蹄声,如同擂鼓。

将士们的沉默,向四周蔓延,渐渐的影响到了四周围观的百姓,也都闭紧了嘴巴,不敢轻易发出声响。

在队伍的最前面,有着两位紧袍女将。她们身着精致软甲,一个干练精明,温柔大方。另一个,妩媚多情,媚眼如丝。

而在她们二人之前的,是一位绝美无双的少年将军。

她的容貌,令人惊艳难忘,绝世倾城。左耳上,一枚紫色耳钉,散发出妖冶而诡异的光芒。如墨长发,随意披在肩后,显得轻狂肆意。她同样是穿着红色战袍,不同的只是她身上的铠甲是银色,铠甲上亦有着神秘的花纹点缀。在身后,她的披风如同熔岩般炙热,如霞光般娇艳如血…

在她的右手上,食指被一个造型独特,却精致美丽的指套套着,指套上端,尖锐锋利,泛着寒芒。指套下端,有宝石点缀,银链连接着一个手镯,戴在她的手腕上,若隐若现。

她身下的焱马,体态俊美高大,自然卷的长鬃毛使得它与其他人的焱马明显的区分开来。那种王者之风,令其他焱马只能俯首称臣。

这一人一马,一红一黑,配合得相得益彰,惊艳了无数人的眼球。

如此瞩目的人,几乎在出现的时候,就闯入了秦亦瑶的眼中。之后,她的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那高大焱马上耀眼如阳的红衣少年郎。

‘十月不见,他更加俊美挺拔。他仿佛已不再是那鲜衣怒马的轻狂少年,已经蜕变成了可以驰骋沙场,运筹帷幄的少年将军。那一身铠甲,将他承托得更加英伟不凡,令人惊艳。在他面前,我仿佛如同蒙尘的明珠,失去了光泽…’秦亦瑶痴痴的凝着,眼神逐渐暗淡。

“咦?那好像是慕府的小爵爷!”

“真的是小爵爷啊!”

“小爵爷威武!小爵爷威武!”

百姓里有人认出了慕轻歌,顿时之前的惶恐变成了齐声的欢呼呐喊。

十月前,慕轻歌当街怒斩韩盛之事,早已经在百姓中传扬,彻底颠覆了她纨绔的形象,让她一举成为人民心中的英雄。

她虽在洛都消失了十个月,却已经没有让人们淡忘。

还是同样的街道,更加耀眼的小爵爷,勾起了众人心中那热血沸腾的回忆。

百姓们同声欢呼的热切,让守城门的军士们都有些惶恐起来,既担心百姓激动之下出乱子,又惊讶于慕轻歌在百姓心中的名声。

众人的欢呼声,传入慕轻歌的耳中。

她依旧是平静模样,不骄不躁。清冷的眸光淡淡扫过激动的人群,凡是被她扫过之处,都无一例外的安静下来,心中却依旧激荡。

“这就是慕家在秦国的威望么?果然令人大开眼界啊!本使者在屠国时,还听闻慕家的继承人是个名符其实的纨绔子弟,一介废物。却不想,一个废物纨绔子,都能得到百姓如此爱戴,秦国的民风果然朴实憨厚啊!”

人群中,一群并未靠前,服装奇特的人中,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

他们的衣着明显与秦人不同,衣袖,裤管都紧扎,没有繁琐的装饰,前襟腰带上绣着于动物有关的图腾,头上还戴着毡帽。五官也比秦人更加立体深邃。

说话之人,地位应该不低,被众人众星拱月的围在中间。

陪在他身边,一身便衣打扮的,正是秦国的太子与睿王两人。今日,他们二人是奉旨陪着屠国使团的人微服私访民间。

却不想,路过这里是,恰巧碰上慕轻歌回都这一幕。

慕轻歌的耀眼,同样惊艳了秦瑾修和秦瑾昊二人。

然,在屠国使臣那明赞暗讽的话后,秦瑾修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看向慕轻歌的眼神既嫉妒又充满杀意。

倒是秦瑾昊看向那耀眼的红色人影,眸光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使臣话落之后,他微微一笑,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蛮王的消息可有些旧了。我们秦国的慕小爵爷,可不再是纨绔废物。他不仅是绿境高手,而且还曾经为了在裔城牺牲的将士们讨回公道,当街怒斩了罪魁祸首的韩国舅。”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络腮胡一颤,屠国使臣眼中带着玩味的看向了黑脸的太子。

秦瑾修冷哼一声,再也无法做出温润模样,只是强忍着心中怒意问道:“蛮王不是想去看看桃林美景么,何必为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太子殿下说的是,咱们还是去欣赏桃园美景吧。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让秦瑾修几欲发怒。

而秦瑾昊却沉默在旁,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行人离开,并未惊动任何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慕轻歌与她身后的龙牙卫身上。

走在最前面的慕轻歌,突然感到身上落下两道复杂之极的眼神。

她抬眸追踪而去,准确的捕捉到了某家酒楼二楼那扇虚掩的窗户,对上了一双清冷如冰,夹带着复杂情绪的眸子。

几乎没有一丝停顿,慕轻歌就辩出了那双眸子的主人。

她凝着那双眸子,清透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最终,在对方的注视下,慢慢的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走过了酒楼下面,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再也看不到那人,秦亦瑶收回视线,转身靠在窗户旁,心中的难过在蔓延。

他看见自己了,却依然无动于衷…

‘慕轻歌,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你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可对我说的么?你可知道,或许再过一段时日,你我今生就相见无期了。’秦亦瑶微仰着头,想要阻止眸中泪水的落下。

可是,却依然没有成功,眸中的清泪,从眼眶滑落,在她无暇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

在房中伺候的宫婢,看到自己主子痛苦的样子,心中同样绞痛,替自己主子心疼,又恨慕轻歌的薄情。

但她又无法做些什么,只能陪着自己的主子默默流泪。

慕轻歌没有什么兴趣,在洛都环绕一圈,宣告自己已经回来的事情。顺着北大街,她朝着慕府走去。

这次回来,她并未提前派人通知慕府她的准确归期,就是不希望让爷爷和姑姑劳师重重。她认识回家的路,他们在家中等她便可。

回到慕府,慕轻歌从黑焱上利落而下,守在府门外的侍卫立即单腿跪地,恭迎她的回归。

慕轻歌走上台阶,抬头看向那高悬房檐下的三块牌匾。

这一次,与上一次初次进府的感觉截然不同。似乎,她真的融入了这个异世,成为了真正的慕轻歌。

慕雄的声音传来。

慕轻歌收回抬起的眸光,便看到身着常服的慕雄与慕连蓉向她快步走来。

而在他们二人身后,还跟着一身白衣的白汐月。

相隔如此之久,再见到慕轻歌,她不时偷偷打量,眼中的算计并未减少。

慕轻歌对此心中冷笑了一下,便握住了爷爷与姑姑的手,咧唇笑道:“爷爷、姑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就好!”慕雄老泪盈眶的握紧慕轻歌的手。

这可是他的宝贝孙女,把她放在裔城,他如何能真正放心?如今,孙女安然回来,他高悬的心才真正放下。

“真是越长越美了,像你娘。”慕连蓉仔细打量了慕轻歌一番,感叹的道。

对于娘这个概念,慕轻歌心中的好奇,多过想念。

所以,对慕连蓉的话,她并未表达什么意见。

慕家三人,相互牵着手,一派融洽的朝府中走去。跟来的白汐月,反而就像是个真正的外人一般多余。

待人都离开之后,白汐月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才冷却下来,神情变得阴狠。

“姑娘,小爵爷回来了。这件事是否要报告王爷?”绿枝小心提醒。

提到秦瑾昊,白汐月脸色一白。

当初,秦瑾昊让她破坏慕雄与慕轻歌的关系,使得两者生隙。可是,她却毫无建树。每次出手,都被慕轻歌轻易化解而去,反而弄得她在慕府被人背后议论。

这件事,已经让秦瑾昊对自己有些冷淡和不满,为了将来,她的确要做些什么事,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抿了抿唇,白汐月转身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另一边,慕雄带着慕连蓉和慕轻歌来到了慕家的祠堂。

里面供奉的都是慕家的列祖列宗,包括慕雄的夫人,以及两个儿子的灵位。他们都是为了慕家荣耀而死的,有资格进入慕家的祠堂之中。

在父亲慕连城的牌位旁,慕轻歌还看到了自己母亲的牌位。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桑蓝若,一个温柔贤淑的名字。

慕雄带头上了香后,转身对慕连蓉与慕轻歌二人道:“按说,祠堂重地,女子是不能进入的。但是,咱们慕家如今也只剩下我们三人了,那些陈旧的规矩也就不需要太过讲究了。来,你们给慕家先祖们磕个头。”

慕轻歌与慕连蓉依言,分别在蒲团上跪下,认真的磕了三个头后,才在慕雄的首肯中站了起来。

接着,三人说了些这段日子的经历。大多都是慕轻歌在说,二人在听。

然,慕轻歌也是省略掉了一些环节,包括萌萌的事。

但是,玲珑神枪的事,她倒是没有隐瞒。

当着二人的面,慕轻歌手腕一抖,指套连着手镯发出一道刺眼白光,瞬间,就化为玲珑枪,被慕轻歌握在手中。

慕雄眸子一缩,惊叹的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看到神器。而且,这神器还是我慕家子孙所有。”

“轻歌,你这逆天的运气,让姑姑都羡慕嫉妒啊!”慕连蓉喃喃的道。一脸艳羡的看着慕轻歌手中的玲珑枪。

慕轻歌淡淡一笑,翻手间玲珑枪又化为指套。她道:“姑姑不用羡慕,若是以后轻歌再好运的碰到神器,定给姑姑夺一件来。当然,爷爷也不会少。”她说这番话时,可是极度有信心的。因为她相信萌萌能拿出一件神器给她当见面礼,就还能拿出第二件,第三件…甚至更多。等她修炼不断突破,破解了那方空间的奥秘,什么神器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她的不以为然,却让慕雄笑着摇头,慕连蓉更是笑骂道:“你当神器是大白菜么?随处可见。咱们慕家有你这么一个逆天的小家伙就行了,我可不贪心。”

“不错,你保命的手段越多,我和你姑姑也就越安心。爷爷是看出来了,我这个孙女不是池中之物,这秦国太小,不够你折腾啊!哈哈哈——!”慕雄畅快的笑了起来。

笑罢之后,他才正色的道:“歌儿,你有神器之事一定要保密,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你的麻烦会越来越大。”

慕轻歌点头:“爷爷放心,歌儿何尝不知在没有足够强大时,神器就是烫手山芋?我不会轻易使用玲珑枪,一旦使用,绝不留活口。”

听到她的保证,慕雄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三人又聊了一会,慕轻歌才看向慕连蓉道:“姑姑,当初我怀疑白汐月身上有什么窃听之物,你可调查清楚了?”

提到这件事,慕连蓉忙收起笑容,表情凝重的点头:“这个丫头藏得很深,我和你爷爷也是设计了一番,才知道她手中有件厉害宝贝。一分为二,只要将其中一半放在任何处,就算离开得再远,也能通过身上带着的剩下那半听到一切。”

慕雄叹了口气:“这样的宝贝,世间少有。她没有本事得到。”

“唯一可能的就是睿王给她的。”慕轻歌替爷爷说出了他不愿说出的话。

他们三人中,要说到对白汐月感情最复杂的,恐怕就是爷爷慕雄了。毕竟,白汐月的父亲是因为救他战死。将白汐月带入慕府多年,他也一直当做是亲孙女对待,没有半分亏欠。

可惜,白汐月心思太深,无视了慕家的好意,反而投靠了睿王。

这个事实,让慕雄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听到爷爷的叹息,慕轻歌安慰道:“爷爷,她已经不再是小孩。从她对我们有所隐瞒的时候开始,她的心就已经不在慕家。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现在我能容她,除了是顾及爷爷对他们白家的感情,就是她还未真正做出什么伤害慕家的事。但,如果她痴迷不悟真的做出了什么对慕家不利的事,我绝不会留情。她自己的选择,任何结果都该由她自己承受。”

慕雄理解的点了点头,并未反对慕轻歌的想法。

慕连蓉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情。可是看到慕轻歌冷峭的小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她承认慕轻歌的话是对的,但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从小带大的少女,一步步走向深渊,她心中又难受得很,备受煎熬。

怎奈,她这段时间,多次暗示白汐月不要泥足深陷,她却依旧我行我素。

或许,就如同慕轻歌所说那般,任何选择造成的结果,都必须自己承受吧。

把该说的话说完,慕雄对慕轻歌道:“歌儿,一会你要进宫一趟,向陛下说明你回来的事。三日后,便是你的冠礼,一切我与你姑姑都准备好了。只是,委屈了你。”

说完,他内疚的拍了拍慕轻歌的肩膀。

“爷爷,这没什么。不过是形式罢了。”慕轻歌不在乎的道。

冠礼,是男子成年的大事。要宴请宾客,告禀宗庙,写入族谱之中。而她却是女子之身,本应该形的是及笄之礼。戴上去的应该是钗,而不是羽冠。可如今,她是男子身份,却只能按照男子的礼数行事。

无形中,剥夺了慕轻歌该有的一切,怎能让慕雄和慕连蓉不愧疚?

慕连蓉拉着慕轻歌道:“姑姑知道你不喜麻烦,所以仪式不会太复杂,到了那日,你且忍忍,应付完了,也就了事了。”

慕轻歌点点头。

从祠堂离开,慕轻歌回到池云苑时,幼荷与花月两个丫头已经把空置了许久的房间都整理了出来。带回来的行李都摆放好,一切都好像慕轻歌从未离开过一样。

在府中稍微休息了一会,慕轻歌才骑着黑焱朝皇宫方向走去。

当初,多出来的焱马,她早已经命人送到了慕雄处。慕雄为了避免麻烦,也特意挑选了五匹焱马送入宫中,献给秦苍。

所以,看守宫门的侍卫看到慕轻歌的焱马有羡慕,却不惊奇。

只是在暗中比较这匹神骏的焱马与宫中饲养的五匹如何,得出的结论,无一不是慕轻歌所骑的那匹更加有王者之风,更加俊美矫健。

最后一道宫门,不能骑马而入,慕轻歌只得弃马而行,用双脚走去见秦苍。

对于这个疑心重,且自私的皇帝,慕轻歌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在御书房见面之后,两人聊了几句毫无营养的话之后,她就被秦苍打发出来。

转身,她向皇宫内院而去。

皇宫中,还有一个人她必须要去请安。那就是太后!

礼数礼数,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想到爷爷的话,慕轻歌只能朝着太后所住的慈祥宫而去。为的就是不落把柄与人,不留给有心之人攻击的机会。

只是,慕轻歌没想到,自己耐着性子到了慈祥宫,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宫中之人出来传话,说太后正在午睡。让她自行出宫,等候太后改日召见。意思就是说:太后不是你想见,想见就能见。乖乖回家待着,啥时候太后想起了,有兴趣见你了再叫你来。

拂拂袖,慕轻歌转身离开。

不见?正合她意!

她可没忘了,今日进宫所见的两人,当日都有份派人暗杀她。

刚才她没有在御书房取了某位陛下的性命,已经算是她为了大局不得不忍耐几分了,好么?

向出宫的方向走去,慕轻歌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这皇宫里的空气,稀薄得让她难受。

突然,她感到身后有人袭来,却不带任何恶意。

眸光闪动间,她放弃防御,任由身后之人飞扑而来。

倏地,她眼前一黑,被一双柔软带着淡淡香气的小手覆盖在双眸之上。

“猜猜我是谁!”故意压低的声音,带着难以掩盖的喜悦从身后传来。

即便这个声音的主人再故意掩饰,慕轻歌还是立即就分辨出了来人的身份。她嘴角微微一扬,动也不动的道:“永乐公主。”

“啊!小哥哥真没劲,居然这么快就被你认出来了。”眼前的双手顿时松开,缠绕鼻尖的清香也飘然远去。

重新恢复视觉的慕轻歌,转身看向只有自己肩头高的少女。

少女比起一年前的见面,要更加抽条了些。然而,包子脸却没有改变多少,五官更加的清秀精致,带着一种不含杂质的纯美。

高高的束胸宫裙,将她衬托得越发俏丽,宽松的裙摆也多了几分灵动和飘逸。

长发不再是梳着两根羊角辫,而是简单的扎了一根辫子,顺着肩头而下。墨发中,只有一些简单的装饰,清新脱俗。

“小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是来看怜怜的吗?”秦亦怜可爱的眨着大眼问道。

眼神中期待的神情让人不忍否认。

可是,慕轻歌还是实话的道:“我是来见你父皇,还有太后。”

实情,让秦亦怜嘟起了小嘴,不依的道:“小哥哥不来看怜怜,是不是不想怜怜了。还有,怜怜写了好多信给小哥哥,小哥哥一封都没回。”

慕轻歌嘴角一抽,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小公主解释这件事。

那些信,她不仅是没回,而且连看都没有看。

“小哥哥,恭喜你回来啦!为了欢迎你回来,怜怜请你吃糖!”好在,秦亦怜并没有打算深究这件事,主动拿出一块糖递给慕轻歌。

近在眼前的糖,让慕轻歌想到了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天真的小公主也说要请她吃糖,却被她无视过去。从那以后,她倒是没有再提出请自己吃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