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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日,他们就能到达今日的目的地。

“总算是回来了!还是咱们屠国的空气闻起来舒坦!”赫连拔骑在马上,脑海里已经在想着今晚住下后,找几个当地的姑娘前来服侍了。

“王爷,咱们真的要因为一个秦国的娘们和秦国休战?”赫连拔身边一个壮硕的男子不满的道。

赫连拔冷笑,眼中满是讥讽:“你觉得可能吗?等太子登位之后,就是咱们屠国的铁骑踏平秦国之日。”

那人先是一喜,却又迟疑的道:“可是合约…”

“合约个屁!咱们屠国人,什么时候会被一纸合约缠住了手脚?”赫连拔喝道。眼中的轻蔑,丝毫不把两国协议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后面车辇中的那个秦国公主…”壮硕男子露出猥琐的笑容。

赫连拔心中明了的笑道:“等太子殿下享用完毕后,你们好好表现,自然会让你们尝尝这秦国公主的鲜。”

“嘿嘿,那就先谢过王爷了。”壮硕男子黝黑的脸颊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

秦国的送嫁队伍,走在整支队伍的中间。

上千人的秦人装束,在这支队伍中显得格外明显。

特别是那辆被红纱缠绕,由八匹骏马拉着的车辇,几乎成为了这支队伍最明显的标志。

车辇中,秦亦瑶身披嫁衣,头上戴着厚厚的凤冠。浓重的打扮,似乎从秦国出来,就没有变过。

车辇内,如同一间房子,除了她之外,还有她随嫁的宫婢。

“公主,歇一会吧。”宫婢走过去,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露出了她精致的妆容。烈焰红唇,让清冷的她多了几分娇艳。

她的表情漠然,对宫婢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宫婢暗暗叹了口气,将凤冠放好。

自家的主子从离开秦国就是这副寡淡模样,她们心急,却也无用。

“还有多久能到屠国?”突然,秦亦瑶淡淡的问了一句。

宫婢心中一喜,忙转身道:“公主您总算愿开口说话了。回公主的话,听屠国的人说,今夜咱们便能到达屠国离秦国最近的一个城池。”

“今夜,便到了么?”秦亦瑶眼神黯淡了几分。

清淡的语气,感染了宫婢的情绪,让她开始染上思乡之愁。

在秦人眼中,屠国就是蛮荒之地。而如今,秦国最优秀完美的公主,却要嫁入这样的地方,作为仆人,她们内心都是为公主抱屈的。可是,皇命难违,公主都无法反抗,他们这些做仆人的又有什么能耐去阻止?

队伍,还在缓慢前进。

或许是因为终于要进入屠国,队伍中变得有些松散,甚至连警戒都没有了。

在队伍之后,尘土遮掩下,慕轻歌摔着龙牙卫终于赶上,在视线所及中,看到了那支蜿蜒如蛇的队伍,还有那队伍中间显眼的红帐车辇。

“小爵爷,屠国车队就在前方。”墨阳道。

慕轻歌眸光清冷的看着那支队伍,不含感情的开口:“杀!”

杀令一下,龙牙卫如猛虎出闸般,冲向那支队伍。他们根本不去思考对方人数和战力的问题,只会全力去完成慕轻歌交代的任务。

龙牙卫从慕轻歌身边而过,她精致绝美的五官冷冽,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霜。

她来,不是来与屠国交涉,带回秦亦瑶。

将这些人杀了,将秦亦瑶带走,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

至于以后——

屠国敢来,她就敢杀!

真当屠国是什么友好邻邦不成?

龙牙卫呼啸而来,杀气腾腾的冲入了队伍之中,速度快得让任何人来不及反应。

“敌袭!”

突然乱起来的队伍,只能被动迎战。

可是,这些人哪里是龙牙卫的对手?

龙牙卫,不仅都是绿境、青境之人。而且个个几乎都算是不死之身,更别忘了,他们就是在屠国与秦国边境杀得山匪、马贼望风而逃的神秘队伍。

赫连拔被突来的袭击也搞蒙了,一边要稳定混乱的队伍,更要指挥迎战。

可是,在看到龙牙卫狠辣的手段后,他却心中升起了怯意,想要寻机会离开。

那些人,实在太可怕!手起刀落之间,只看到无数尸块落下,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们…他们是秦国的人!慕府…慕轻歌!”赫连拔认出了那独特的铠甲装备,还有以焱马为坐骑的队伍。

他猜对了,可是却猜不到为什么慕轻歌的人会出现在这,还下如此狠手。

车辇中,宫婢们抱作一团,颤颤巍巍的缩在秦亦瑶身边。车辇的红色纱帐上已经沾满了血液,虽没有亲眼所见外面的场景,她们却能想象得到画面的惨烈。

“公主,我们怎么办?”宫婢求助的看向秦亦瑶。

秦亦瑶缓缓站起来,眸光中并无任何惊慌。“把我的剑取来。”

有一个大胆些的宫婢立即将挂在车辇中的剑取下,递到秦亦瑶手中。

寒光一闪,宝剑出鞘。

秦亦瑶神色清冷的看了一眼卷缩在一起的宫婢道:“你们跟在我身边,多少学了点防身的本事。虽然从未与人交战,但生死攸关下,也能有反抗之力。今日,你们且随我一战,不必有拼死之心,若是寻到机会,便自行离开,不用管我。”

“不!公主,咱们怎么能弃你离去?要走也是公主你走,我们来垫后。”宫婢们喊道。

秦亦瑶却摇头:“若还当我是你们主子,便听我的话。”

宫婢们眼中极不情愿。

此时,一道声音从车辇外传来:“公主殿下,我乃小爵爷手下龙牙卫首领墨阳,奉命前来接公主回国。还请公主稍安勿躁,安静等候一会。”

是他!是他来了?

秦亦瑶一震,浑身犹如雷击一般,一动不动。手中紧握的宝剑落在车辇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美眸中,薄冰融化成清流滴下。

墨阳的话,让车辇中安静下来,不再害怕。

一炷香后,外面渐渐安静下来,那些可怕的杀戮声也消失不见。只有浓浓的血腥味回荡在四周空气中,令人不适。

突然,车辇的红帐被人拉开,露出了几张陌生却冷峻刚毅的脸庞。

宫婢们吓了一跳,而秦亦瑶则是快速的在这些脸中寻找。没有看到期待着的那张脸,她眼里写满了失落…

龙牙卫分开两侧,露出墨阳。

他站在车辇之外,对秦亦瑶道:“公主,一切都已经解决了,还请公主下辇,小爵爷正在等你。”

一句话,燃起了秦亦瑶眸中的希望。

她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快速的跳下车辇,在墨阳的带领下,目无旁骛的向慕轻歌而去。

而跟在她身后走出的宫婢,一看到四周零碎的尸骸,血染的大地,顿时捂嘴呕吐,惹得几个龙牙卫露出轻蔑的眼神。

近了,近了…

那挺拔、颀长的背影,让秦亦瑶有些怯步。

她猜不透慕轻歌出现在这的真实用意,只知道,再次看到那个她想要千方百计忘掉的身影时,她的心如同擂鼓一般,剧烈的跳动。

终于,她来到了近处。看到了被慕轻歌踩在脚下的赫连拔尸体。

这时,她才注意到四周的一切。所有的人,除了她的送嫁队伍之外,屠国使团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死在了这里。而且死状惨烈。

这倒不是慕轻歌或是龙牙卫有虐杀的癖好,而是他们只会用最简单,最快速的方法杀人。所以都是朝致命处下手。手过之处,不是头身分离,就是腰部断裂。

总之,出招,便要取人性命。

干脆利落的手段,是慕轻歌亲自手把手教会龙牙卫的。

秦亦瑶站在原地,凝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千言万语却都无法出口。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不知该如何问起。

慕轻歌转身,清透而深邃的眼底,没有因为之前的杀戮而有任何波澜。

当秦亦瑶一头撞入那透彻人心的眼底,突然间便忘记了所有,好似沉沦一般。

妖冶如阳,炽烈如火的人影,朝着自己缓缓而来。秦亦瑶却觉得自己动弹不得,仿佛被她的光耀笼罩。

“跟我来。”募然,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打碎了秦亦瑶的沉沦。

不自觉的,她跟在慕轻歌身后,避开众人,越走越远,直到一片枝叶浓密的小树林里,才停下。

直到此刻,她才从千百个问题中问出一个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

“赫连战不适合你。”慕轻歌看着她,她也看着慕轻歌,似乎想从她平静的神色中找出一丝她所期盼的端倪。可是,结果却令人失望。

秦亦瑶眼中掩去淡淡失望,她垂下眼眸,清冷的声音道:“婚约已定,又有什么适不适合的。”

“我带你回去。”慕轻歌再度开口。

秦亦瑶猛地抬头,眼眸中闪烁着光泽。

抿了抿唇,慕轻歌又补充道:“你也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从此刻起,你自由了。”

“什么意思?”秦亦瑶心中一痛,慕轻歌话中的意思,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个。

她眼中的极力隐藏的痛,并未逃过慕轻歌的眼。在心中底叹一声,她道:“宫中发生变故,太子与韩后被姜贵妃与睿王下令杀死,睿王又杀了先皇…”

“什么!你说什么?”秦亦瑶倏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慕轻歌淡淡的道:“而我杀了睿王与姜贵妃。”

不!怎么是这样!

慕轻歌的话如天雷一般,劈在秦亦瑶身上。

她的母兄一直都在谋划着秦国江山,她很清楚。甚至,她还知道自己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一枚棋子。可是,她却想不到,他们居然疯狂的杀了皇后与太子,甚至连父皇也不放过。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最心爱的人,居然是她的杀母、杀兄仇人!

上苍为何对她如此残忍?!

秦亦瑶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灰白一片。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踉跄了几步。

泪水,忍不住落下。

前一刻,她还沉浸在慕轻歌出现的惊喜中。此刻,却被她残忍的话凌迟得体无完肤。

秦亦瑶的痛苦,慕轻歌看在眼中。

她道:“你若想报仇,可随时来找我。你也依旧还是秦国的公主,但不用再为秦国做什么。以后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

“报仇?”秦亦瑶稳住身子,笑容中带着痛苦。她神色复杂的看向慕轻歌,问:“我该如何报仇?我的父亲,被兄长杀死,而你又杀了他们。你到底算是我的恩人还是仇人?”

慕轻歌看向她,少顷,才道:“你便当我是仇人吧。”

秦亦瑶身子一晃,露出凄惨的笑容:“你宁可让我把你当做是仇人。”

“你母兄皆死于我手,你本就该恨我。至于你的父亲,我也并不希望他活。”慕轻歌淡淡的道。

秦亦瑶用手撑住身边的树干,支撑自己不倒下。

她此刻的心,如同被人生生撕裂了般:“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残忍?杀了我的亲人,却又来救我!

慕轻歌转身,没有给出答案。

她大步走出树林,对远处的墨阳吩咐:“留下一组人马护送公主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说罢,她翻身上了黑焱,策马离去。

秦亦瑶看着她的背影在视线中渐渐模糊,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顺着树干软倒落地。

慕轻歌骑着黑焱狂奔,身后跟着龙牙卫。

远处天际,夕阳西下,霞光笼罩在所有人身上,如同一层血色。

“吁——!”勒马而停,马蹄高抬。

慕轻歌手握缰绳,远眺落日,吐出闷在心中的一口浊气,自语低喃:“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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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男女通杀的小爵爷!

洛都之外,郊野之中,一处风景极其秀丽之地,立着一座青冢。

看坟头,是新立。却被人仔细的用青草铺垫,修葺得圆润精致。冢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只刻着一行字…[慕轻歌之妻,秦氏亦怜之墓]。

慕轻歌一身戎装,盘膝坐在墓前,身后红色如焰的披风,如扇般散落,铺在草地上。在她身后,龙牙卫都统一单腿跪在地上,沉默得如同雕像,没有任何人发出一点声音去打扰他们的主人。

秦亦怜,并未安葬在秦国皇家的墓园里。

她让秦瑾辰劝服了云妃,将秦亦怜带出来,亲自选了这么一个环境清幽,风景怡人之地,作为她的安息之所。

救不了秦亦怜,或许将成为她心中的一个遗憾,却不会让她因此而沉沦。

清风拂过树梢,带来‘沙沙’的声音。

如歌如泣,婉转而悠扬。

慕轻歌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凝着石碑上亲手刻下的字,低声道:“怜怜,我只能如此完成你的心愿,望你安息。”

青冢上,草尖迎风摆动,仿佛在回答慕轻歌的话。

隐约中,慕轻歌似乎看到了青冢上幻化出秦亦怜的身影,正噙着纯美的笑容看着她。一双大眼里,依旧单纯而透彻,没有受到任何污染。

她双眼微微一眯,轻扬起下巴,看向那虚幻的人影。

她不知是秦亦怜的魂归来兮,还是自己的错觉,却知道此时此刻,她不愿去打破这一切。若是梦,便让它继续下去吧…

“怜怜…”慕轻歌呢喃一句。她看到了秦亦怜在对自己笑。笑容中是那么甜美和温暖,就如初见那般,让她觉得美好。

“小哥哥,我为你跳舞。”恍惚中,慕轻歌听到了秦亦怜的声音。如生前那般软糯香甜。

不自觉的,她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没有再冷漠的拒绝。

青冢上,虚幻的身影翩翩起舞,如霓虹青烟,又如彩蝶飞舞。这,是慕轻歌见过的最美的一支舞。

她看得很专注,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嘴角,也因此而隐隐上扬。

一曲舞罢,不知不觉中,天空居然飘起了雪花。

如鹅毛般的雪花缓缓而降,落在草地上,洒在青冢间。

龙牙卫众人心中诧异,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刚毅冷峻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这,并不是该落雪的季节。

很快,大地被染白,慕轻歌与龙牙卫身上也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

他们一动不动,眸中的神色依旧专注的盯着那被银色掩盖的红色背影。

挺拔依旧,却带着点点哀伤。

“小哥哥,怜怜跳得好看么?”虚幻的身影俏皮的背着双手,一脸期待的等着慕轻歌的回答。

那双大眼,弯如月牙,缝隙中透着星光。

仿佛,她倾尽全力的一舞,只为得到慕轻歌的一个肯定。

慕轻歌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她那双清透的眼眸中,第一次驱散了理智,只留下秦亦怜娇俏的身影,印入心间。

她的衣裳上没有被鲜血浸染,她的心口没有被那一箭射得破碎,她还能带着纯美灿烂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围在她身边,用软糯香甜的声音叫着她‘小哥哥’。

“小哥哥,我请你吃糖吧。这可是怜怜最喜欢的糖了。”慕轻歌的认可,让那对月牙般的双眸,更弯。她伸出手,手中拿着一块糖,递向慕轻歌。

又请她吃糖么?

慕轻歌嘴角更扬了些。她记得,在桃林再见时,这个小公主就请自己吃糖,却被自己无视掉了。

也似乎,从那以后,小公主意识到她的拒绝,所以并未再请她吃糖。

原来,请她吃糖,是小公主表达对一个人喜欢的方式。

慕轻歌缓缓抬起手,摊开自己的手掌去接那块糖,是对喜爱之物的一种分享。

在忐忑中等待的身影,在看到慕轻歌伸出手后,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手中的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慕轻歌的掌心。

洁白的糖果,入手的感觉很冰凉。

慕轻歌眼中迷蒙之色如潮水般退去,眼前再无秦亦怜的身影。而在她的掌心中,却落着一片正在融化的雪花。

是幻觉么?

慕轻歌收回自己的手,垂眸看着掌中已经融化成一滴清水的雪花。

握紧,任由雪水浸透指间。她看向秦亦怜的墓碑,轻声道:“怜怜,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说罢,她站起身,身上的雪花落下。

龙牙卫也顿时站立,身上的雪花都随之被抖落在地上,如地面的雪白融为一体。

“走。”慕轻歌转身,对龙牙卫吩咐一声。

带着龙牙卫,她离开了这里,也完成了心中对秦亦怜的悼念。

在她离开之后,大雪渐渐停了下来。清朗的天空中,透明如镜,将地面的一切,都倒映其中。

嘎吱——!嘎吱——!

雪地上,出现一串脚印,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秦亦怜的坟前。

她缓缓蹲下,抬手轻抚着墓碑上的一行字,清冷如冰的绝艳五官上带着一丝复杂而悲凉的情绪。

“怜怜,我从不知你居然也倾慕于他。”她道。

她的眸光落在墓碑上的‘妻’字上,嘴角抿着苦笑,用一种羡慕的语气道:“我突然好羡慕你。”羡慕你可以爱得如此纯粹,爱得如此勇敢。

“或许,也只有像你这般,才能得到他的驻足吧。”她收回手,缓缓起身。凝着被薄雪覆盖的青冢,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而我,又该怎么办呢?”

秦皇宫,秦瑾辰处理完一些政务之后,返回自己居住的临时寝宫。

刚走入,便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她的体态纤薄,站在阴影之中,仿佛如轻烟般,随时都会消散。一身素衣,毫无装饰的墨发,与她冷艳的五官不符,却另添了几分风姿。

“长乐?”秦瑾辰走过去,喊出这人的名字。

秦亦瑶缓缓转眸,清冷的眸光落在秦瑾辰身上:“皇兄,今日我去看了怜怜。”

秦瑾辰的步伐放缓,对秦亦瑶的话,轻轻颌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亦瑶看着他,打量了许久,才道:“我没想到,最后会是你。而你却能如此潇洒的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秦瑾辰淡漠疏离的眸色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掀起唇角,笑容中却不见温度:“你心中大概以为,我才是那谋算最深的人吧。”

“不。”秦亦瑶缓缓摇头:“若你真的看中这片江山,今日就不会做出退让之事。”

“你为何不会认为,我推七皇弟上来,是为了在幕后执掌一切?”秦瑾辰无波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殿中气息仿佛冷了几分。

秦亦瑶苦笑垂眸:“是与不是,都与我无关了。我今日来见你,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秦瑾辰眸光一闪,抿唇不语。

秦亦瑶看向他,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道:“把我的名字从皇族中除名,从此秦皇室中再无秦亦瑶。”

秦瑾辰眸光微微一缩,猜出了她的用意。“你打算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秦亦瑶落寞一笑:“回来作甚?这里,又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你打算去哪?慕轻歌呢?你也打算再也不见他了吗?”秦瑾辰追问。

秦亦瑶睫毛轻颤,她撇开脸,逃避秦瑾辰的注视:“去哪?我还没有想到。临川这么大,总会有我喜欢的地方。而他…如今,我该如何面对他?”

“你恨他吗?”秦瑾辰向前一步,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秦亦瑶身子一颤,咬了咬唇,眸色复杂的道:“恨?我该怎么去恨?恨他,我就能杀了他吗?还是杀了他,我便不再恨?”

“既然你无法忘了他,为何不留下来。他能为了你的幸福把你抢回来,便证明他心中有你…”

“留下来,我就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心无芥蒂的和他相处吗?”秦亦瑶打断了秦瑾辰的话。

留下来,她是痛苦的。

在爱与恨之间不断的徘徊。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去找慕轻歌报仇,却也不可能若无其事的留在他身边。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秦瑾辰目送秦亦瑶的离开,那道清冷的背影,让他无言以对。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只要碰上与慕轻歌相关的人和事,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皱了皱眉,他转身离开。

新君登基的事,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他去处理。到现在,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怎么就上了慕轻歌这条贼船,替她收拾烂摊子。

屠国,临川西北方最偏远的国度。

这里,风沙漫天,草原延绵。遇到没有风沙的天气,这里处处可见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但若是遇上风沙,便会有一种坠身于地狱的感觉。

这里的气候,极冷也极热,每一日都经历着两种极端。

屠国,这个国度,在其他国家眼里,一向都是野蛮与恶劣的代名词。

这里的人民,热衷战斗,爱好掳掠,礼教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狗屁不通的歪理。

屠国的国都,被称为王庭。

夜深沉,王庭之中依旧热闹非凡。屠国的男人们,享受着每日夜晚的拼酒娱乐,女人们也喜欢围坐在一起,炫耀着自己男人的雄风。

更甚至,若是你情我愿,屠国的男男女女也可以随意找个地方,发泄自己旺盛的精力。

王庭太子宫中,粗犷的建筑,在黑夜中,犹如匍匐的巨兽狰狞而凶残。各种兽类的图腾被作为装饰雕刻在梁柱上,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

从房梁悬挂,用来照明的火盆,摇曳的火焰驱散了宫中的黑暗,也隔绝了室外的寒冷。

宫中,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兽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腥味,夹杂着浓烈的酒气。

兽皮屏风后,传来暧昧的娇笑。

使得宫殿内的气温也升高了几分,火光也带了些旖旎之色。

宫殿阴暗的角落里,十几个少女都是衣衫单薄的卷缩在一起,她们眼神麻木,每当从殿内传出诱人的娇喘时,她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身子不由得颤抖,双手将自己的身体抱得更紧。

突然,一声尖锐而凄惨的叫声在宫中响起。

少女们通通脸色一变,眼中的惊恐成倍剧增。不一会,压抑的哭泣声就飘荡出来,不少少女都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双膝之间,以掩饰自己的害怕。

“哼,真是没用,才玩了几下就死了。”暴戾而冷酷的声音传来,霸道的语气让少女们颤抖得更厉害。

仿佛,说话之人,就是她们心底的魔鬼。

很快,一具**的女尸,从屏风内被人拖出。

冷酷的侍卫只拎着她一只脚,如拖着垃圾一般,将她拉出,展露在一众少女眼前。

那睁得凸起的双目,双腿间的血肉模糊,让少女们都如坠冰窟般体如抖筛,不断的向后缩去。

女尸,最终离开了少女们的视线,被拖入一个黑暗的房中。

可是,房间里传来狂暴的兽吼声,却让她们更加的恐惧和绝望。仿佛,那女尸的下场就是她们不远的将来。

甲胄之声响起,由远而近。这声音,仿佛如催命的恶鬼般,让少女们哭声更大。

直到一道阴影将她们罩入其中,她们中有些人才惶惶不安的抬眼偷瞄。

冷漠的侍卫,挡住了微弱的光线,眼中的狠戾之气,在少女们的眼中,就好像是吃人的魔鬼般令人恐惧。

他毫无表情的在少女们扫了一圈。

突然,他抬起手指向最角落里,颤抖得最厉害的一个少女,冷漠开口:“带她进去。”

此话一出,少女们纷纷恐惧的抬头看向他。

在看到指的不是自己后,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飞快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将最角落里的少女露出来。

侍卫身后的两人走出来,直接向那少女走去。

其他的少女,眼中有庆幸,有害怕,也有同情。但所有的人,都保持了沉默。

“不,不…求求你…”最角落中的少女,原本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却不想还是被挑了出来。

她惊恐的看向那冷漠的侍卫,双手胡乱的挣扎着,阻止自己被带走。

可惜,这样的反抗在侍卫们的眼中是无用的。两人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人群中拖了出来,无视她的哀求,将她拖着进入了那令人胆寒的兽皮屏风之后。

半个时辰后——

再一次惨厉的叫声传来,让角落里的少女们更加的恐惧和担忧自己的命运。

她们期待着天亮的到来。

只有那个时候,噩梦才会结束。她们才能苟延残喘过一日。

可是,再之前被拖入的少女尸体被带走之后,却没有人再来挑人,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太子的习惯。

但却能敏锐的感受到,太子宫中的气氛比之前更恐怖,好似有一团随时会爆发的风眼,正压在所有人头上。

兽皮屏风内,同样是被无数兽皮铺得厚厚的地面。

中间有一个四方形的火坑,里面燃着一堆篝火,温暖着室内的温度。

在旁边,一个巨大的圆床上,一片凌乱。上面还残留着血迹,有些较暗,有些则较为鲜艳。

而此刻,在圆床上,只坐着一浑身**之人,他身上刺中狰狞的图案,浑身的肌肉喷张,经脉鼓起。头发被扎了无数小辫,用来固定小辫的绳子上都吊着一个金色骷髅装饰。

篝火的光打在他身上,让他一半的身体掩于阴影之中。而暴露出的另一半,却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他的五官并不出色,却如刀削斧阔般冷硬。

眉宇间布满了戾气与残忍。

如同一个食人肉,喝人血的恶魔一般。

跪在兽毯之上的,还有一道全身裹在黑暗中的人影。

他一手握拳撑在地上,把头埋得极深,似乎恨不得在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眼前消失一般。

“你是说,赫连拔和那秦国公主都不见了?”低沉的声音从赫连战口中传来,仿佛每个字中都蕴含了杀意。

“是。”跪地之人将头埋得更低。

赫连战闪烁着凶光的双眸一眯,嘴角勾起嗜血的冷笑:“按照行程,他们应该已经进入了屠国境内几日了。”

“是。按照计划,蛮王应该回国有七八日了。可是,前几日属下到边城打探,却发现蛮王根本没有出现过。属下原想可能是路上出现什么事耽搁了,又等了几日,却依旧没有等到蛮王。属下顺着官道调查,只在离边城不远的一片树林外,发现激烈的打斗痕迹。”说完这番话,他头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黑色的头巾。

“打斗痕迹?有人敢对我屠国的蛮王动手?有意思。”赫连战笑得冷意连连。

随即,他又道:“既然蛮王是在出使秦国这件事中消失,那就向秦国发兵吧。总要秦国给出一个交代才是。”说完,他眼中闪烁出杀戮之气,浑身好战的因子都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