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借你一百两金子。再给师兄和紫苏分别再买一百两金子。”赵南星摇着头,从怀中掏出一叠临川大陆通用的金票。

朱苓喜滋滋的接过金票,转手又递到赵南星手中,在他诧异的注视下解释:“那里人这么多,我一个女子如何去挤?有劳赵师兄了!”说完,她乖巧的俯了俯身。

赵南星感叹道:“那好吧!”

暂别朱苓,赵南星转身向人群处挤去。

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赵南星将手中的一叠金票尽数拍在了赔率最高的押注上。

他这豪气的动作,立即让嘈杂之声纷纷停止,那开赌局的折秀更是诧异的抬起头,看向赵南星。

他看向赵南星的眸光,宛如看傻子般!

“他是谁?怎么会把这么多钱押在那?”

“谁知道呢?估计是人傻钱多的败家子,以为会爆冷门吧!”

“等一下结果一出来,估计连哭都哭不出了!”

渐渐的,揶揄之声四起,赵南星却无动于衷。

折秀从震惊中回神,对赵南星确认道:“呃,这位师弟,你确定是押在这里?”

赵南星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折秀眼中顿时一亮,立马道:“好!我这就给你开赌据!”说完,又言不由衷的‘夸赞’了赵南星两句:“师弟真是好眼力,说不定能爆冷门呢!”

“师兄说得极是,我也认为这次会爆冷门。”赵南星一说完,四周响起一片嗤笑‘嘘’声。

他毫不在意,拿着折秀开好的赌据挤出了人群。

“这人是谁啊?简直就一傻帽!”

“不认识。还爆冷门?以为灵识塔是摆设没?”

“嘿嘿,折秀师兄这次可赚大发了!”

“就是不知道这人,在看到自己输了,赔上这么多金票后,会如何反应了。”有人幸灾乐祸的道。

这时,之前与赵南星二人有过短暂交谈的总院弟子挤进来,道:“他是分院的人,估计知道是同门在里面,所以才用钱财助助威罢了。”

“居然是分院的人?我刚才看他气质不凡,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一句话,让所有人对赵南星的兴趣尽消。

赵南星走回朱苓身边,那些议论声在他身后此起彼伏。

朱苓掩唇笑道:“没看出来,你还真是坏。明知道咱们慕师弟的实力,却不提醒一番。”

赵南星坦然的道:“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既然如此,咱们闷声发大财就好,又何必向他们解释?”

“说得有理。”朱苓点头笑道。

两人站在较偏僻的地方默默等待,偶尔交流几句,对于黑曜石碑上的情况,似乎根本不在意。

他们二人的表现,让总院弟子们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多想。

此刻,所有下了注的总院弟子,都把注意力投入了黑曜石碑之中。原本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灵识强度考核,如今却演变成与几百人息息相关。

众人死死盯着黑曜石碑,每当黑曜石碑上的亮点往上升一点,他们的呼吸就跟着紧一分。似乎恨不得那不断上升的亮点就此打住!

其中,最为紧张的人,就属开了赌局的折秀。黑曜石碑上的亮点升的越高,就以为着他赔的钱越高。

唯一安慰的就是,往上买的人并不算多。

可是…

折秀下意识的捏了捏怀中揣着的那一叠金票。

‘若是里面那人,真的走到了最高刻度,那我岂不是要…’折秀顿时觉得呼吸一紧,全身的血液温度骤降。他猛地一甩头,心中暗道:“不!不会的!连景天师兄这百年难遇的天才,都无法做到,里面的人怎么可能做到?”

他脑海中浮现出景天的身影,这似乎让他瞬间信心百倍!

灵识塔外的赌局,并未影响到塔中的慕轻歌。她的目的,是在于终点的奖励,却不知外面有那么一大群人,以她为赌,靠她赚钱。

药塔总院之中,一处仙气袅绕的住处,夏天无正恭敬的站在一人身后。

他前面那人,盘膝坐在软垫上,身前有一面镜子。镜子中的景象,正是黑曜石碑前的画面。

“呵呵呵,总院里难得这么热闹啊!”他笑了起来,声音中不见任何恼怒。

他一身白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互动,举手投足间满是仙气。

夏天无恭敬的道:“院长,他们公然设赌,这…”

他一摆手,打断夏天无的话:“院中规矩并无不能聚赌这一项,无碍,无碍。”

夏天无嘴角一抽,心中腹诽:那也是因为制订规矩的前辈们,不曾料到会有这一天啊!

“此刻,我倒是有些好奇,塔中的小家伙,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了。”他对着镜子中津津有味的凝视着,镜中的画面,将黑曜石碑上的情况放大了好几倍,让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代表慕轻歌的亮光。

“怎么还在升?”

“里面的人到底吃了什么?居然能走到这个高度!”

“居然还在升!”

“已经到倒数第二刻度了,与景天师兄当初的成绩持平了!”

围在黑曜石碑前的总院弟子,在紧张中渐渐变得震惊起来。此刻,他们暂时忘记了自己赌注,只是惊叹于黑曜石碑上那点不断攀升,毫无停顿迟缓之势的亮光。

“过…过了…”

当那点亮光突破倒数第二阶段,开始向最后那表示出来的最高刻度前进时,外面已经到处都是一片震惊之声。

“居然超过了景天师兄!”

“里面真的是分院之人?分院的人,怎么会有如此高的灵识强度?!”

“这不可能!不会是作弊吧!”有人提出质疑。

可是,立马有人反驳:“你是猪吗?灵识塔中如何能作弊?”

顿时,提出质疑之人沉默了下去。

“啊——!我的钱啊!”

“我半年的饭钱啊!”

突然,有人终于意识到某种不祥悄悄的降临到了他们身上。

黑曜石碑旁,阵阵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无一不是在心疼自己的荷包。

然,有一人,本该高兴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虽然赚了其他人的钱,可是面对赵南星的高额赔付,却足够让他倾家荡产,甚至不够!

突然间,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没事他开什么赌局啊!

折秀真的很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很想逃,可是,不知为何,亦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总是感到那个分院的家伙,正笑盈盈的盯着自己。

分院的人,他可以不理。

可是,他还要继续在总院待下去,不能因为这次的事,把自己名誉赔了!

所以,哪怕是倾家荡产他也不能走!

顿时,折秀哭的心都有了。

他祈祷着黑曜石碑上的亮点,走不到最后刻度,希望能停在中间。这样,他就是这次赌局的最大赢家!

可是,黑曜石碑上的亮点,却好像偏偏与他作对一般,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升越快。

当亮点冲破最后一个刻度,还在不断上升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听不见身边的哀嚎之声,恨不得自己死在当下!

“看来,这个小家伙是为了灵识塔中的灵识果而来啊!”盯着镜子的那双眼,眸中异样光芒一闪,顿时布满了笑意。

夏天无收敛眉眼,赔笑道:“估计是在分院的灵识塔中得到了好处,这才进了总院灵识塔中。”

身前的人,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倒是个有野心的小家伙。”这句话,听不出喜怒。也让身后的夏天无,皱了皱眉。

心中暗道:‘院长这句话,到底是欣赏还是不屑?’

灵识塔中,慕轻歌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再次看到了极具诱惑力的光球。

‘终于到了!’慕轻歌看着光球,嘴角微微一弯。

这一次,她再重走灵识塔,比起之前要轻松很多。她隐隐感觉,这与她之前灵识的变化有关。

而让灵识变化的关键,则是眼前的光球。

慕轻歌眼中折射出几分期待,她缓缓伸出手,想去触摸一下光球,似乎想要看清楚这光球到底是什么。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光球的瞬间,光球仿佛颤抖了一下。

晶莹纯白的光,如同受到牵引般,顺着慕轻歌的手指而出,朝她眉心飞去。

在光线接触到她眉心之时,她身子一怔,大脑里宛如雷击般颤抖了一下。

光线不断涌入慕轻歌眉心之中,慕轻歌仿若被定身般僵住。好在,她的视线还是正常的,她看到了那光球上的光泽渐渐稀薄,露出了里面一个婴儿拳头大小,表面光滑无比的青色果实。

那些被她吸入的光,似乎就是从青色果实上出来的。

“这是什么?”慕轻歌心中诧异了一下。

下一瞬,她立即开始将眼前的果实,与记忆中的千万种草药对号入座。

当她搜寻到记忆的最后时,眸中突然一亮,有了答案!‘灵识果!对于灵识来说,有着大补的功效!’

青色果实,化为一片晶莹之光,进入了慕轻歌眉心。

强大的冲击,让她的灵识海发生了震动。仿佛,承载灵识的‘湖泊’变得更大更深,‘湖泊’里的‘水’变得更加纯粹,干净…

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正在慕轻歌身上发生。

外面的赌局,已然有了结果。

可是,已经得到结果的总院弟子却不肯就这样离去,捧着受伤的心,流血的荷包,一直守在灵识塔外,神情复杂的等待着,似乎他们想要看看害得他们血本无归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灵识塔的大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一道耀眼如阳的红色,从灵识塔中出来,她的出现,似乎把天上的骄阳都比了下去。

有一种人,天生的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哪怕她就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

慕轻歌就属于这种人。

当她清晰无比的站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那些等待了许久的总院弟子都呆滞在了原地。或许,他们没有想到能刷新灵识塔记录的人,居然长得如此…如此…

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形容词在慕轻歌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什么情况!’沐浴在阳光之下,浑身舒服得不能再舒服的慕轻歌,看到外面围观的几百人群,眨了眨眼。

她那不明就里的茫然状,顿时让众人心中升起了一种保护欲。

哪怕,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慕师弟。”朱苓的一声轻唤,打破了慕轻歌出现带来的静默。

慕轻歌转眸一看,便看到了并肩而立于树下的赵南星和朱苓。微微一笑,她提步向他们二人走去。

可是,这微微的一笑,却惹来了不少抽气声。

仿佛,她那一笑,成为了亡国的祸水,成为了令众人倾倒的瞬间。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慕轻歌,却毫无所觉。

她走到二人身前,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为何灵识塔外聚集了这么多人?”

朱苓掩唇笑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慕轻歌一脸茫然。

赵南星苦笑:“看来,你还不知道你造成了怎样的轰动。”他并未着急向慕轻歌解释,而是掏出他贴身放着的赌据,对二人道:“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面如土灰的折秀走去。

慕轻歌不解的看向他,向朱苓问道:“他要去干嘛?”

朱苓笑得格外灿烂,替她解惑:“他去拿钱。”

“拿钱?”慕轻歌更加搞不懂了。

见她这幅样子,朱苓这才用简短的话,快速向慕轻歌解释了一遍。

听完之后的慕轻歌,恍然大悟。

再看向周围那些用苦大仇深的眸光看向她的弟子们,表情顿时戏谑起来。‘居然拿她开赌?’

“慕师弟,我们也下注了,你不会生气吧。”朱苓见慕轻歌久久不语,以为她生气自己被当做开赌的对象,忙小心翼翼的问。

慕轻歌双眸微微眯在一起,意味不明的道:“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赵南星那边似乎起了争执。他说什么,倒是没听见,只是看到站在他对面的人,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似乎在争辩什么。

眯着双眼的慕轻歌问道:“那人是谁?”

朱苓看了一眼,回道:“便是那开设赌局之人。”

慕轻歌眼中顿时明悟,而这时,她又看到,从远处走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之前来找茬未遂的景天…

啧啧,这不声不响的打脸,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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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说虐你,就不会疼你!

景天的出现,让灵识塔外,再次起了轰动。

“是景天师兄!”围观的总院弟子,在看到景天之后,稍显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恭敬让路,低头躬身的喊着——

“景天师兄!”

而景天,依旧倨傲,从人群中缓缓走来。那种气势,放在一般人身上是不可一世,而放在他身上,他却有自傲的资本。

因为,他是总院年纪最轻,最有天赋的灵级丹师!

当然,这样和谐恭敬的画面,有三人却显得突兀。

这三人,自然是站在树下的慕轻歌与朱苓二人,还有正在跟折秀兑现赌据的赵南星。

他们三人并没有露出与其他人一样的恭敬。

甚至,赵南星看到面前前一分钟还在跟他争执的折秀,此刻也恭恭敬敬的弯下腰,收敛了眉眼,心中忍不住感到奇怪。

慕轻歌也是灵级丹师,为何他们在她面前不会这样?

‘看来,还是人的问题!’赵南星瞬间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景天走到黑曜石碑前,神情淡漠的扫了四周一眼。在他视线所过之处,那些总院弟子没有例外的将腰弯得更低。

这样的画面,似乎取悦了他,让他嘴角微微弯起一道高傲的弧。

可是,当他看到慕轻歌三人时,那种被众人拥簇的愉悦瞬间就被打碎。特别是,他没有看出三人眼中有任何恭敬之意时,心中更是升起薄怒。

慕轻歌也就算了!

好歹也是个灵级丹师,算是有骄傲的资本。

可是,另外两人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如此慢待与他?

景天倨傲的眼中,浮出一层冷意。

这微妙的反应,落在他身边亲近熟悉的左右眼中,立即明白了过来。

“喂,你们三人见到景天师兄为何不行礼?”站在景天右手边上的那一位,立即跳出来,一边对三人怒斥,一边用神情讨好景天。

他这一句话,立即将慕轻歌三人给突显出来。

几乎瞬间,总院弟子们的眸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三人身上。

当然,被盯得更多的是刚从灵识塔中走出来不久的慕轻歌。

之前,众人还未从她打破记录的震惊中完全反应过来,景天就出现了,让他们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震惊,还有荷包干瘪的心情。

而此时,有不少人猛地想起,眼前这个从分院而来的家伙,可是破了景天师兄记录的人!

于是乎,再看向二人时,众人心里都升出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有好戏看了!

“为何要行礼?”慕轻歌从容的道。那双清透得仿佛能装下整个世界的双眼中,平静一片,看不出一丝波澜。

“不错。药塔规矩中,有哪一条规定了弟子间见面一定要行礼的?”赵南星紧随其后的道。

“你们!”狗腿一号被两人的话,堵得语塞,只能从脸上表现出愤怒的情绪。

而景天,因为慕轻歌与赵南星的话,眸光也变得阴沉了几分。倨傲的神情中,染上了些许冷意。

狗腿二号观其神,便知道景天生气了。他忙站出来,义正言辞的道:“别人自然无所谓,但是,见到景天师兄必须要行礼!”

“为何?”慕轻歌眸光一扫,再度反问。

她眼中的好奇,似乎在询问‘这景天有何不同?为什么能区别待之?’

狗腿二号立即神气起来,得意洋洋的道:“为何?咱们景天师兄可是要晋升为药塔长老的人物,你说为何?”

可是,慕轻歌给他的反应,却只是一个淡淡的“哦。”

如此的轻描淡写,让狗腿一号和狗腿二号震怒,当场就撸起了衣袖。景天更是神情冷峭的‘哼’了一声。

顿时,在灵识塔外,黑曜石碑前,火药味四起。

“哦?你就这个反应?”狗腿一号不服。

慕轻歌眸光轻移,落在他身上,那清透微凉的眸光,顿时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让他升起一种仿佛被置入冰泉的感觉。

赵南星笑道:“你都说了是要晋升,而不是已经晋升。既然还未晋升就依然是弟子身份,何故特殊?等这位师兄晋升后,再遇上,我们自然会行拜见长老之礼。”

赵南星的话,让慕轻歌清眸中染上一层笑意。

“你们这些不识抬举的乡巴佬!”狗腿二号气愤不已。似乎就要上前去教训一番。

朱苓悄悄靠近慕轻歌,在她身后耳畔道:“这个家伙怎么那么巧出现在这?”

‘巧么?’

慕轻歌嘴角噙着的笑容中,隐隐变得玩味起来。

她无意中在灵识塔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景天身边眼线众多,又怎么会不知道?

此刻出现在这,恐怕也是为了她而来吧。

只是不知,这人要如何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乡巴佬说谁?”赵南星面色微沉的道。

狗腿二号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乡巴佬说你!”

等他话一出口,四周便立即响起了隐晦的憋笑声。而赵南星脸上也挂起了温和却欠揍的笑容。这些,他反应过来,对赵南星怒道:“臭小子你耍我!”

“闭嘴!还嫌脸丢的不够么?”四周压抑的笑声,让景天感到面上无光。心中顿时升起一种猪队友的感觉。

狗腿二号被他一训斥,立即收起火气,恭敬的站在他身后,只是一双眼不甘的用愤怒的情绪盯着赵南星。

若是眼神能杀人,赵南星肯定被他看掉了一层皮。可惜,眼神不能杀人。所以,被他看几眼又有什么所谓呢?

赵南星对上那双愤怒之眼,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谦逊有礼的轻点颌首。

这轻描淡写的回应,差点就把狗腿二号气得吐血,郁闷不已!

成功的阻止在景天看来没有意义的争执,四周笑声的消失,让景天略感满意。他没有继续与慕轻歌几人纠缠,仿佛他们不存在般。

神情颐指气使的道:“折秀,听说你开了个赌局?”

被点名的人,正站在赵南星面前,他顿时苦着脸,对景天回答:“回景天师兄的话,确实如此,不过已经结束了。”

“哦?那就是有结果了?”景天傲慢的挑了挑眉,眸光移到黑曜石碑上。

然,慕轻歌早已经出来。黑曜石碑上已经空无一物,景天的双眉皱了皱,似乎这个结果让他有些诧异。

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就算灵识塔里面的考核已经结束,里面的人灵识消耗过度,也会暂时停留塔中恢复,这么会不见了?

景天想不通,眼神再次落在四周的弟子身上。

似乎,想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可是,所有接触到他眼神的人,都无一例外的低下头,身子往后缩,避开了他的询问。

这样的反应,让景天心中更加疑惑。

众人躲闪的样子,让景天心中微怒。他对折秀道:“既然是你开的赌局,那就由你告诉我结果。”

这句话,让无数人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却让折秀内心哀嚎不已!

他是造了什么孽,本想着开赌局大赚一笔,却不想赔得连内裤都不剩了不说,还要忍受景天即将爆发的怒火!

景天是什么样的人,在总院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知道。

他的天赋绝佳,早已经习惯了唯我独尊的滋味,又怎么会习惯有人能与他平起平坐?甚至,将他超越?

哪怕,这个人不是他折秀,但由他口中说出,恐怕都会遭受到景天的迁怒。

这就是为何所有人都躲着、藏着,不愿开口的原因。

可是,他被景天点名了。

不说,景天一样不会放过他!

在内心中纠结一番后,折秀才支支吾吾的硬着头皮道:“过…过了…”

区区两个字,却几乎消耗了折秀所有灵力。

就在他为自己的回答松了口气时,景天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过了?过了哪?”

折秀心中一跳,偷偷瞄向景天,见他双眼已经眯了起来。一种危险的气息,在悄悄缠绕于他脖子上。

折秀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收敛眸光,再次小心翼翼的答道:“就…就是过…过了…所…所有刻…刻度…”

折秀的话一落,黑曜石碑外的广场上,就好像刮起了一阵冷风。而冷风的来源,就是站在中间的景天。

“过了所有刻度?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眼花啊!”狗腿二号立即反驳。

那一脸的不信,立即得到了狗腿一号的支持!

折秀心中苦涩不已。

他也希望是自己看错,可是…

“到底如何?”景天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

折秀一怔,忙道:“就…就是过了所有刻度。不光我一人所见,这里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他抬手一指,将所有的人都拉下了水。

四周的人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真的有人通关?走完了整个灵识塔,破了景天的记录?’

狗腿一号和二号都同时看向景天。

然,景天却冷峭着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所想。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指向慕轻歌,高喊道:“景天师兄,就是他!就是那穿红衣服的小子!”

话说完后,他迅速收回手,躲在了人群中。

狗腿一号和二号,眸光微震,倏地看向慕轻歌。然后者,依然平静如常,就好像别人口中说的不是她一般。

景天阴沉的眸光也缓缓落到慕轻歌身上,沉声道:“又是你?”

三个字,包含意义很多。

但是,在场的人,却很少有人能听得懂。

他们只能通过景天这句话,判断出,在这之前,景天与慕轻歌之间似乎有过节。

可是,慕轻歌却听懂了景天话中的意思。

这个‘又是你’指的是——她的丹术和灵识强度。

慕轻歌成为灵级丹师,似乎已经触碰了景天的神经,所以他才会在一开始就想给分院的弟子一个下马威。可惜,被夏天无阻止,他的计划失败。

可是,不等他再度去挑衅,慕轻歌却在总院干出这么件轰动的事来。走完灵识塔所有的刻度啊!这可是药塔成立后从未有过的事,而她却做到了。

景天可以推测得出,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到所有长老耳中。

这样一个比他还要厉害的弟子,会立马成为焦点人物,甚至…慢慢取代他…

而恰恰,这样的结果,是景天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

然,慕轻歌听懂了他的意思,却不代表一定要回应。她看都不看景天一眼,对赵南星道:“可以走了吗?”

赵南星冲着她一笑,转眸看向折秀,手中的赌据摇晃了几下:“是不是想赖账?”

折秀脸色难看,又气又恼,却还是硬气回答:“你放心,给我三天时间筹备。三天后,就给你兑了赌据。”

这个答案,让赵南星还算满意。

他收好赌据,走回了慕轻歌身边。

三人会和,转身就打算离开。

“站住!”景天冷喝一声,阻止他们离去。

狗腿一号和二号立马领会,冲到三人前面,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看着前面的拦路狗,慕轻歌神色依旧淡然。她缓缓转身,与景天对视,似乎想要搞清楚他想做什么。

慕轻歌平静的看向景天,似乎在说‘有何指教。’

她的淡然,衬托出了景天的骄纵。

景天盯着她,眼中的怒气,渐渐转化为恨意。似乎,慕轻歌是灭了他全家的凶手一般。

这种因为心胸狭窄,因为嫉妒而产生的嫉妒,慕轻歌难以理解。她对景天眸中赤裸裸的情绪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喂,把我们叫住又不说话,你想干嘛?”这句话,不适合慕轻歌问。所以,朱苓替她问了。

实际上,对于要留在总院的朱苓来说,更不该问。

但是,她还是问了,并没有打算把自己置身事外。

这让慕轻歌看了她一眼。

景天双眸危险的一眯,看向朱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