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他,是寒珏吗?雪铭,你错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清楚兄弟一早就离开了小院,应该是去追查那个下毒的人,而雪铭就和我在二楼下棋。

黑子白子一落下,便知雪铭是个中高手。

这下转棋,还是寒珏教我的,可是。我总是不好好学,而他,也自是宠我,所以,每次都会让我赢。

但是雪铭不一样,他不一会,就锁定了胜局,我不高兴了,两只眼睛瞪着他。他单手支脸,悠悠然地将棋盘掉了一个个,将黑白子与我对调,于是,我便是那优势的一方,他便处于劣势。

大大的虬髯很好地遮盖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平静,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么泰然自若。

于是,我乐呵呵地接下他打下的大片江山,而他就接下了我那千疮百孔的部队。这一次,他的脸上有了一些表情的变化。他皱起了眉,撵着棋子细细查看棋局。他手指上的银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暗暗的银光。

然后,他皱起的眉舒展开,眼神再次恢复了平静,于是,他的反攻开始了。

而当他再次锁定胜局之时,我感觉到了彻底的挫败感,他太强了!

“没想到你是喜公公。”他再次将棋盘掉转。将打赢的江山给了我。

我也单手支脸,被了连续打击,已经没了士气:“恩,就是我。”

我们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家长里短。

第四卷跟着俩和尚做尼姑打酱油的日子第16章——天朝男人都是花瓶

雪铭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是惊奇,若是常人,定会目瞪口呆,然后半天再说: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被皇上和明阳王共同宠爱的,融贯后宫的,有后宫北宫骏琦之称的:小喜公公!

但是雪铭就是如此,说不定刘曦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依旧气定神闲,然后淡淡地说:哦,原来你就是皇帝。

所以雪铭一直说要嫁我,我不是没动摇过。他跟你说一次,你会毅然拒绝,但是两次,三次,无数次地跟你说:我要嫁给你,再让双生子陪嫁,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动摇。

而我能够坚定到现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怕他。这样一个泰山压顶心不惊的男人,我……镇不住。

“我七岁那年被爹娘用鱼目混珠的方法,卖进了宫。”

我淡淡的加快,缓缓地述说,“那时接我的是个老公公,他人很好,就因为他人好,所以才会被我爹娘蒙骗过去。有时候想想,命运真的就是这么玄妙。如果当时来接我的公公严格一点,无情一点,就不会让我入宫,爹娘的计划也就会失败。我依旧呆在那个小山村了,做一个村里人说的赔钱货。”

陈年往事浮上心头,真是百般感慨。命运从那个叫行走大师的和尚说我是太监命开始,就已经注定。而正因为命运已经注定,所以我顺着他安排的轨道前进,就会“顺畅无阻."

如果我抗争,我与命运对搞,说不定命运会给我点苦头瞧瞧,然后最后,我还是做我的太监,还是会按照他定下的剧本。

雪铭不再下棋,而是静静地看着我,听着我这个女儿家做太监的故事。

”入宫之后,我夜夜不能安睡,深怕自己被人发现是女孩儿的事实,深怕被扔出宫后面对更加未知的命运。所以我睡觉渐渐变得警醒,只要有人触碰我的身体,我就会立刻醒来。不过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长久之后,便也习惯。哎……”

长叹一声,人最怕的就是习惯。习惯受苦,习惯倒霉,习惯男人的背叛,习惯亲情的冷淡,其实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还好我只是习惯了警醒。

抬眸看向雪铭,雪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祖母随意地落在棋盘上,看似走神,双眉却是微微拧着。

冬日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我们的棋盘上,宁静的空气里,偶尔传来鸟儿幽幽的叫声。是春天就要来了吗?忽然觉得,能有这片刻的宁静,也很是享受。

“蒲玉!你给我站住!”忽然,楼下传来了刻意压低声音的厉喝,立刻,雪铭原本松弛的目光陡然收紧,转脸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便开始再次放落棋子。

我看着他,窗外的对话他看似不关心,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窗外。而我没有,因为那个名字:蒲玉!所以我继续看着棋盘,喝着自己的茶。

对他,只有愤怒和失望,所以我不想看见他。因为我甚至连骂都不想骂他,更别说去揍他。我对冉羽熙是心恨,但对北宫蒲玉是心死。

“冉羽熙!你太狠了!”北宫蒲的声音显然没有刻意压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眼中是幼稚,在别人眼中或许就是直率。但是,我更喜欢将他归类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惜了北宫骏琦给他的那一副好皮囊。

“哼!”窗外传来冉羽熙的轻笑,“蒲玉,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将她扔在朝曦夜雨,无情离去的。”

“我当时以为他是太监!是太监!”北宫蒲玉大声的怒喝让我烦躁,我终于忍不住起身,厌恶地去关窗。

当我走到窗边时,也看到了楼下的情景,比冉羽熙整整小了一圈的北宫蒲玉,正揪住冉羽熙的衣领,愤怒地瞪着他。

“哼,小王爷,无论小喜是太监还是女孩,你将她抛下的事实已经注定。”冉羽熙悠然地俯视他,“你以为你要替她赎身,她就会原谅你吗?在她心里,我们两个一个是半斤,一个便是八两。”

“胡说!我跟你不一样!”北宫蒲玉狠狠将他推开,抬手指向他“我跟你根本就不一样!”

“不一样?”冉羽熙冷笑着掏出了怀里的烟袋,伸手却是指向我,“那你可以去亲自问问她,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北宫蒲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朝上望来,当看到我就站在窗边之时,他惊讶地怔立在原地,而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将窗户关上。

懒得去恨他,是因为北宫骏琦。我对这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任何感觉,不知是他的悲哀,还是我的。

走回桌边,雪铭淡淡抬眸:“怎么,不看了?”

“恩,不喜欢听到北宫蒲玉说话。”我淡淡地说。

而与此同时,门外已经传来呼呼呼急促的脚步声。

我看向了门口,雪铭没有转身。他是背对着门口的,门大开着,因为现在是白天。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关门。但是看到雪铭依然气定神头,一时间,有种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的感觉。于是,我也坐定在自己的位置上,效仿雪铭那种兵来将挡的泰然。

门口冲进了北宫蒲玉,他象鲁智深一样瞪着眼睛直接朝我而来,宛如他不是来救我,而是来抢我。我冷冷得看着他,等他到我的身前,我可以代替北宫琦狠狠将他臭骂一顿。

他依然一身横气,目中无人,甚至,都没看雪铭一眼,就带着煞气朝我而来。

可是就要他经过雪铭身旁之时,突然,雪铭右手横向挥出,当即,劈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登时,他如同受到巨大的劈砍之力,双目惊讶地圆睁,整个人就往前倾出,无力地跪向地面。而当他的身体是原先高度的一半之时,雪铭的手掌又在他脑后一砍,立时,他整个人往前扑倒,便就此昏厥过去。

整个过程非常迅速,雪铭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依然保持着单手支脸的悠然姿态,只是用右手利落地完成了这整个过程。

我只感觉在眨眼间,那个还带着怒气,煞气,朝我大步而来的北宫蒲玉,就这样连声都没出,趴在了我的绣花鞋上。如果不是看着雪铭出掌,我或许会以为北宫蒲玉根本就没出现过。

我惊得目瞪口呆,就像此刻站在门前的冉羽熙。只有两招,雪铭只用了两招,而且看上去是那么轻松地就砍晕了这个,我认为已经是最强的北宫蒲玉!他怎能揍他就像我拍蚊子那么简单?

“冉当家,麻烦你把小王爷带出去。”雪铭悠然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喜儿嫌他太吵。”

我继续怔愣着,我只说不想听见北宫蒲玉的声音,他就真的让他半个字都没说就趴下了。可我还想教训他呢!他现在晕了我怎么骂他!

我伸出脚,踢了踢北宫蒲玉的脑袋,他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死了一样。太强了,我要是有雪铭的功夫,以前何至于被这个白痴欺负!

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冉羽熙,他终于回过了神,但没有上前,而是深深地吸了口烟,慢慢吐出:“这位客官好功夫。”

雪铭依然兀自下着棋,都没去看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北宫蒲玉,他悠悠然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才淡淡回应冉羽熙:“天朝男子子貌虽然俊美,就是功夫差了点,都是一只只花瓶摆设。"

立刻,冉羽熙眯起了双眸。雪铭这句话,无疑将他也包含其中。甚至,简直是将天朝所有男人都一杆子打上了花瓶的称号。

冉羽熙深长地吸了口烟,然后慢慢走向北宫蒲玉,就在他走到雪铭右后方时,他拿着烟杆看似随意,却是刻意要将烟灰掸落在雪铭身上,就在他轻撞的那一刻,雪铭却是悠悠然地甩出了一颗棋子。

“啪!”这一次,我就真的看不清发生什么了,只听到这轻微的“啪”声,然后就看见冉羽熙手中的烟杆偏离了原来的方向,烟灰掉落,洒在了地板之上。

雪铭撑在脸庞的手慢慢放下,平静地转身看向怔立在原地的冉羽熙:“冉当家,小心烟灰,雪铭的衣服很贵。”

冉羽熙怔然回神,眯了双眼,将烟嘴放入唇中,轻轻一笑,便扶起了昏厥的北宫蒲玉,将他带了出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惊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难道用听力?”

雪铭转回身,看了我一眼,便扬起了双手,他的两只手,都戴着银戒指。

但是,我依然迷惑地看着他,他便取下一个戒指,放在了棋盘上,白皙的指尖指在了戒指上:“看。”

我朝戒指看去,只见打磨光亮的戒指映出了他身后一小块景象,悄然间,我明白了,这就是跟魔术师满手戴满戒指是一个道理。

“虽然双耳可以听出身后的动静,但是近战之时,还是眼观为佳。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轻描淡写地说完,便将戒指再次戴上,然后抬眸笑看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可以听到掸烟灰的声音?他是在试探我。”说完,他轻笑一声,将视线再次落在棋盘之上,悠然落子。

惊讶,太惊讶了!原来雪铭手上的戒指不仅仅是饰品那么简单?我不禁在想,那雪铭身上穿戴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其特殊作用的!难怪在他眼里,天朝的男人,都是花瓶。

第十七章传闻中的柳寒烟宫主

哎,现在越来越舍不得小雪了,更地越快,离小雪离开的时刻也越快,这一别就是一两年呐,舍不得。T_T

八年来,深居后宫。看到的武功也不过是殇尘传授刘曦的腿脚功夫,或是寒珏在院中练习的拳术。从未见过什么飞檐走壁,隔山打牛的神功。而今天雪铭这一出手,顿时让我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果然我是井底之蛙吗?

“雪铭,你为何要阻止冉羽熙?我是说,他只是烟灰,你那么做不像平日的呢,我以为你会当做没看见,深藏不露之类的。”对于雪铭主动回击冉羽熙,让我有些意外。毕竟雪铭一直行事低调,不像是为了一点点烟灰,就会动手的人。

淡淡的阳光下,雪铭的神情同样淡然。他放下棋子,平静地看向我:“你是想说,为何小小的烟灰会让我沉不住气?”

“恩。”我点头,不过是烟灰而已,他可以装作没看见,如此便隐藏了自己的身手。

雪铭再次用手支起脸庞,却是双眉微微拧起:“烟灰事小,烫坏衣服就麻烦了。”

“啊?”怎么也不会想到雪铭是一个如此注重外表的人,居然会担心烟灰烫坏自己的衣服,而出手暴露自己的武功。

“哎……”他轻轻长叹一声,“若是烫坏了,寒烟就会生气,他如果生气,就麻烦啦……”

我疑惑地看着他的愁容,仿佛他口中那个叫寒烟的人,若是生起气来,会让他相当的头疼。心中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他如此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雪铭,会害怕他生气?

于是,我试探地问:“寒烟……是谁?男的,女的?他为何要因为你烫坏了衣服而生气?”

心跳开始加速,久久没有出现的腐神突然在这一刻蹦出我的头顶,她头套一个大大的腐字纸袋,然后跟我大声说:我可以断定!那个叫寒烟的人,是男的!

恩恩,我也这么想!

雪铭这次把眉毛拧地更紧了,变成了一个川字,支在脸庞的手也放落在桌面上,似乎这个人,真的很让他头疼。

“秋苒,既然你是喜公公,应该知道一枝独绣的绝技吧。”

“恩恩!”

“一枝独绣是我们女儿国传授给天朝的一项绣技。然而,一枝独绣的绝技却只是女儿国独门绣技中的一种。”

“哦……”

“在女儿国,掌握女儿国顶尖绣技的地方名叫天脉宫,因为天脉宫只收男性弟子,所以在民间也叫做纯阳宫。”

纯阳宫啊……里面只有男子啊……

“而他们的宫主,便是女儿国独门绣技镜花水月绣法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说,在女儿国,只有一个男人,会运用镜花水月绣法。一枝独绣,便是镜花水月中最低层的一种技法。”

“镜花水月……绣法?那是怎样的?”

雪铭微微侧眸,看向了窗外:“这种绣法可以以假乱真,让人难辨真假。曾经又一次,我在天脉宫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丽,隐有女子在花间静坐。当时我很奇怪,因为天脉宫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边,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却没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幅绣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惊叹,这绣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脉宫现在的宫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烟。他全名柳寒烟,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为从小住在天脉宫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认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须爱护有佳,不然,他会大怒,再也不为他做半点绣品。”

再惊。这个柳寒烟脾气好大。不过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们那里的艺术家,艺术家视自己的作品为珍宝,他也一样。

“所以,我若是弄坏了他给我的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会有免费衣服穿了。哎……买衣服很费钱呐……”

噗!怎么也没想到雪铭在说了那么多之后,却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费衣服。。。。。。终于见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个抠门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随雪铭回女儿国,雪铭会说服寒烟为你做衣衫的。”雪铭又开始诱惑我跟他回女儿国。

我眨眨眼:“这位柳寒烟公子不给女子做衣服吗?”

“不,他只给两个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铭微微停顿,双眉凝重的皱起,“是他心爱的女人……”

见雪铭语气中带出了叹息,我便八卦地追问:“柳寒烟也会喜欢人?听你把他说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似地。”

“小龙女?”雪铭听完我的话,迷惑地反问,“小龙女是谁?”

我笑了笑:“是我家乡一个传闻中的女子,用来比喻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哦……”雪铭微微点头,神情透出了一分惋叹,“即使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有情爱啊,哎。”

不知为何,自从说起了这个柳寒烟,平日平静的雪铭,也变得唉声叹气起来。看他那副神情,似乎这个柳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或是不爱他的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让那位“仙君”痴恋?好奇中。

“干脆让寒烟也随我陪嫁吧。”忽然,在雪铭长久静默后,他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寒烟只是一个普通的附属品。

他这句话,让我噎住了呼吸,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还是双眉微拧,一脸地凝重:“看着他痛苦,我实在心疼。让他早日嫁人,也好早点离开那个女人。”说完,他扬起脸将目光平静地落在我的脸上,“秋苒,你看要不……”

“咚!”是我的脑袋砸落棋盘的声音,这个雪铭从什么星球来的,怎么感觉像是把解决不掉的单身男子都往我这里塞?而且语气还那么平静,就像他已经是我的正夫,纳的不是我的侍郎,而是他的小妾。

我说,这家伙该不是其实是喜欢男人把,然后正好借着我的名义,扩充他的后宫?!

“秋苒?秋苒?”他轻轻推我的脑袋。我扬起脸,脸上还沾上了黑白棋子,一下子,他看着我笑了,愁眉顿开。他抬手将沾在我脸上的棋子一颗,又一颗取下,好玩地收回手凝视我:“秋苒,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雪铭,我一天说不娶你,你就给我加清楚两兄弟做为陪嫁诱惑我。”

他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两天说不娶你,你说把刘寒珏绑来做侍郎诱惑我。”

他又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三天说不娶你,好,现在你连天脉宫那个什么镜花水月绣法的唯一传人柳寒烟,也要作为陪嫁诱惑我。”

他还是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彻底无语:“那这样如果我一直说不娶你,等凑齐一打,我再说娶你,那我不是有一个大大的后宫了!”

“不错。”这次,他说出了两个字。

我抚额:“雪铭,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娶是要两情相悦,不是娶来打牌聊天,热热闹闹的。”

“是嘛。”他淡淡地说,“雪铭一直觉得人多热闹,才会开心。”

果然,还是为了玩。别看雪铭表面成熟内敛,其实,他是一个很无聊,很会“玩”的人。只不过我们所说的玩都是正正常常的玩法。但是,这个雪铭不是,他是恶趣。仅看他“玩”清楚两兄弟,就知道了。

整个下午,是整整一个下午。雪铭都有意无意地谈起女儿国,讲女儿国如何如何秀美,如何如何适合女儿家定居。

还说虽然天朝男子普遍俊美,但却不及女儿国美男子一份,这便叫少而精。这点他不用说,我也看到了。雪铭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游说的功夫,相当厉害。

他有着极大的耐性和极强的洞察力,在发觉你露出一丝烦躁时,他会主动收口,然后陪你玩一会,等你心情一旦好转,他便又再次开始。

我渐渐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真的开始考虑,如果寒珏不介意我和雪铭的事,就说服他一起去女儿国定居,然后……把清楚两兄弟骗到手,嘿嘿,这两孩子太有趣了。

当然,雪铭我是绝对!不要的!

晚上,雪铭又出去了,但是,他留下元楚保护我。

洗漱后,我就一个人靠在窗口,遥望远方的星空。

夜里的寒风虽然刮痛了我的脸,但是,我不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因为,那里,是寒珏王府和刘曦的皇宫的方向。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放心?还是在继续寻找我?

一旦雪铭不再身边诱惑我,我就能冷静下来,不再去想女儿国的事,而是想着寒珏的温柔,寒珏的微笑,和寒珏温暖的怀抱。

我放不下他,更舍不得他。如果他无法原谅我,我会心痛。只怕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

一阵冷风袭来,我抱住了自己,搓了搓手臂,好冷……

忽的,我闻到了烟味,这空气中淡淡的,艳香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是如此熟悉!冉羽熙!

突然,两条手臂从我的身后将我拥入怀中,神经在那一刻绷紧,慵懒的话语也随即而来:“怎么,没有男人抱,冷了?”

冉羽熙!真是冉羽熙!

第十八章痛并快乐

大家珍惜和小雪的这几天吧。过几天他就拜拜了。等他再次出现,就是菊花后宫的开始。

热烫的胸膛贴上了我的后背,即使身穿冬日厚重的衣衫,依然感觉到了并非自己体温的热度的入侵。

他怎么进来的?!可是不管如何,他现在进来了!而且,站在了我的身后,还紧贴着我的后背。这只能说明:元楚被灭了。

“你把元楚怎么了?”我厉声质问。

那两条像蛇一样邪恶的手臂缓缓圈住我的腰身,热热的气息出现在了我耳边:“没什么,只是让他睡一会。”

每每听到他懒懒散散,带着醉的声音,就让我厌恶,我别开脸,他的呵气能让人意志削弱。他扬手将我耳边的长发顺在了我的耳后,带着热度的手指,在我耳跟留下一串灼热的痕迹。

“这么冷的天,不怕冻坏?”他贴近我的耳垂,将唇上热烫的温度一点,一点留在我的耳边,他伸手,依然是那么艳丽的花花袍袖,他关上了窗,“还是……你在等他回来!”突然,他将我重重压在关起的窗户上,让我无法从他身下逃开。

冷静,我必须冷静,此刻就算想逃,也没用了,幸好雪铭给我留下的,不仅仅是元楚,还有玄天。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连我也想打吗?”他慢慢地扯开了我的腰带,雪铭说得对,匕首放在腰部,对于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来说,是不明智的。

忽然,他用力一抽我的腰带,用另一只手掰过了我的身体,那一刻,他抽走了我的腰带,我的手,也落在他的脸上。

“啪!”

屋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衣衫松散,体内仅有的温暖,也在这一刻从松散的衣衫里流失。

面前,是我恨之入骨的冉羽熙,他一手提着我鹅黄色的腰带,一手撑在我身旁的墙壁上。他半眯的眼眸内,是我可以感觉到的火焰,那火焰想要将我吞噬,然而,我内心的愤怒之火,将他抵抗,可以让我不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心惊胆颤。

我的手上,依然残留着打他的痛麻。我盯着他的脸,狠狠地盯着,为什么我一巴掌没把他抽死,而仅仅是留下一个红印!不够!远远不够!!

我再次扬手,狠狠打落在他的脸上。

“啪!”

他只是微微侧脸,却没有阻止我,于是,我再扬手,既然他让我打,我当然要打个痛快!

“啪!”

可是,当我第四次扬手时,他却出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神情不变地俯视我,就像只是在看一只宠物闹变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