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尘和鸠摩罗已经走到近前,鸠摩罗一看刘澜风腻在羽熙身边又惊又受不了,他是见过刘澜风的,知道他小王爷的身份,如今像个女人一样贴在羽熙身上,他自然惊讶,同时,他也最看不惯这种行为,所以,也不想去探究原因,所以转开脸不看为净。

“这是……什么情况?”殇尘指向贴着羽熙的刘澜风。忽的,刘澜风离开羽熙,犹如听到风吹草动的猎豹般朝殇尘看来。

羽熙想说话,我拉住了羽熙,因为,我想看看刘澜风接下去的反映。在殇尘离开时,刘澜风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不像我,三年前又回过一次天囗朝,所以认识刘澜风,但殇尘就不同了。当年的少儿已长成俊美的少年,从殇尘的神情来看,显然没有认出刘澜风。

但是,刘澜风却已经露出熟悉的神情,正用他那双看似无神,实则敏锐的眼睛开始打量殇尘。

正因为刘澜风神情的变化,也引起了殇尘的戒备。他不再像来是那样带着调笑的神情,而是以认真地打量起刘澜风起来。

忽的,刘澜风飘到了殇尘的面前,带起的人风扬起了殇尘额前的短发,他如风的速度让殇尘一惊,也让停在殇尘肩上的白雕戒备起来。

刘澜风眨巴一下眼睛,慢吞吞地伸向殇尘的手,当执起殇尘的手时,殇尘惊呼:“澜风小殿下!”几年过去,殇尘还是用当年我们对刘澜风的称呼。

刘澜风并没因殇尘认出他而惊讶,依旧自顾自地将殇尘的手拿起,直到放到嘴边,然后,发生了一件可以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风化的事情,刘澜风亲在了殇尘的手背上,还发出确保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吧唧”声。

“咻~~~”一阵风,好冷。

“啪!”几乎是条件反射,殇尘一巴掌打在了刘澜风的额头,将他推出三米远!

长发甩落刘澜风的脸,遮住了他的神情。

“呵呵。”忽的,他发出了有点干,有点做作的笑声,“嘿嘿。”忽然,笑声又变得狡诈,“hiahia。”他忽然松动肩膀笑着回到已经发呆的殇尘面前,叉腰一指,“你是小韩子,只有小韩子敢这样打我!”

“噗!”我,羽熙和鸠摩罗,同时噗出声,大家都没控制住。

我瞅着嘴角看殇尘,心语:你以前经常打刘澜风?

殇尘又好像听到一般看向我,忽的,我的脑中真的响起了他的声音:是啊,这小子以前经常性骚扰我……哎,被你教坏了。

我怔住了。怔住的原意不是以前老是被刘澜风骚扰,而是我们真的可以在心中对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难道这一切是因为那根神奇的精神?。

第九卷第七十五章皇后

被殇尘打了的刘澜风看上去很开心,我良的,一直知道他很贱,没想到会贱到这个程度。

他绕着殇尘,往左转了一圈,在往右转了一圈,上闻闻,下闻闻,最后转回殇尘的面前,整张脸变得含情脉脉,但殇尘的脸越来越来便秘,并且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衣领,宛如害怕刘澜风会扑上来强暴他。

忽然,刘澜风张开双臂以老鹰扑小鸡之势扑向殇尘,顷刻之间,殇尘身上就多了一样东西:像树袋熊一样抱住殇尘,两条腿困在殇尘腰上的刘澜风。

“小韩子……你……没死……真好……”他热泪盈眶地说完,就将脸靠在殇尘的肩膀上,开始扭。比我当初见到“活”的殇尘更激动,更疯狂。所有人,包括殇尘,还有鬼白雕,都变得僵硬。

是!以前在刘澜风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经常这样挂在殇尘的身上,可是!现在他大了!

“咳,没想到小王爷会是那……个。”鸩摩罗不知几时躲在我们这边,不自然地嘀咕。我和羽熙看向他,他握拳咳嗽一声别开了脸。

那个?是哪个?难道是那个!

实在看不下去了,见殇尘拔不下刘澜风,我大步上前,对着刘澜风的屁股,就是一脚:“下来!”

他停止了扭动,转回头,让人惊悚的是他的脑袋几乎转了一百八十度,含羞带躁:“痛~~你怎么可以踢人家……那个……地方……”

那个?又是哪个?难道是那个!那我就干脆承认踢你那个!

当即,我沉下声:“不想被菊爆,据给我下来!”

他的嘴立刻瘪了,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

怎么也没想到刘澜风会突然如此问。立时,我和原本僵硬的殇尘共同陷入了尴尬。院子从原先的胡闹瞬间转为寂静。

刘澜风慢慢从殇尘的身上一点一点滑落,小心翼翼地先放下右脚,点了点地,似是怕地面突然变成深渊:“你们两个……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一边说一边爬下殇尘的身体,我的心在他的话语中,越来越揪痛,而且,我感觉到殇尘的感觉与我一样。

“都是……怎么死……也死不了……”刘澜风站在地面上,拍了拍手,掸了掸衣衫,仰起脸,感叹:“神灵……眷顾……”

神了眷顾?哼,是神灵捉弄还差不多.立时,瞪向殇尘肩上的鬼白雕,那家伙居然头一歪,逃避我的视线.感觉到殇尘投来疑惑的目光,我便道:"别废话了,带我进宫."

刘澜风抬了抬眼皮:"哦"可他却是挽住了殇尘,殇尘又开始纠结,:"小韩子哥哥你怎么活的啊"他一边说,一边拉殇尘往外走.

殇尘回头频频看我,像是求救,我只有对他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殇尘啊,既然小澜风喜欢你,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待我大事成后,我再救你.

殇尘立时双目郁闷地圆瞪.

在我转身扶羽熙时,脑中响起殇尘的声音:“刘澜风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你!啍,腐女。”

抽了抽眉角,不动声色地对羽熙身边的鸠摩罗笑道:“鸠摩罗,可否陪我一起入宫?”

鸠摩罗扯高气扬地俯视我片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啍。”似在说:你没我不行。然后,他昂首挺胸地走在了我的前头。

“果然是目中无人。”羽熙笑语。我也笑道:“王嘛,都这样。”

和羽熙一起走在最后,隔着鸠摩罗瞪殇:“腐女怎么了,你还不是喜欢腐女?!”

殇尘的背影一僵,传来他的声音:“菊秋苒,你马上也要做妈了,你难道想让你的孩子变成腐二代?”

“嘿!我就这么想的!”

“……”于是,我和殇尘像打手机一样一路走一路争执,就像当年我们还是小太监时,因为无聊而故意没话找话地争执。

刘澜风的马车停在朝曦夜雨之外,他接我们上车,直接前往皇宫,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入宫走在了我熟悉的宫道上。

掀开车帘,眼前的景物依然没有变化。只有那些树木更高了,红墙更斑驳了。

“今年……会翻新……”刘澜风指着已经有些晦涩的红墙说,“因为……皇后……又快生了……”

又要生了?

其实,有一点鸠摩罗和刘曦是一样的,就是为王族延续香火。这是帝王除了处理国事之外的唯一重任。

不由得,看向车内另一位王者鸠摩罗,他面色深沉,似是想起了这个重任,他双眉深锁,有些心烦。以前做他内侍官的时候,他就很注意避孕。

因为他那时只想玩乐,不想被孩子绊住。不然按照他每日两个美人的速度,早就儿子成群了。

想着,就忍不住关心他一下:“那个……你生了没?”

他眉毛皱了皱,沉沉低语:“还在计划中……”

还没生,看来他又行乐三年。

马车缓缓停下,是在内宫的东门外。我有些吃惊。三年前来参加刘曦的婚宴,宴会是在外宫,外臣自然不能进内宫。当然,后来是我去暗算太后,才偷偷进了内宫,当时心虚害怕,也无法去缅怀过去。这次,刘澜风让我们入内宫见刘曦,看来他已经通知了刘曦。见到他,我该先说什么呢?

嗨,我又来了。==!

嗨,做父亲的感觉怎样?==!

嗨,我带着孩子来认你做干爹……==!

总感觉……他会因这些话打我……

刘澜风扫了一眼车里其他的男人,然后看我:"你打算带几个进去"

我一愣.

他又补充:"带对了事半功倍带错了前功尽弃"

皱皱眉.想开口时,殇尘说道:"我和冉羽熙在这里等你,若要我们出面,再来通知我们."

羽熙也点点头.

"你不去?"我看向殇尘,本以为他会找刘曦叙旧.

殇尘摇摇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对刘曦隐瞒一些事情,他知道后的反映?"

我深吸一口气,是啊,他当时就失控了.他最恨的,就是我们不对他推心置腹,让他感觉自己不是我们的朋友,耳塞一个被照顾的孩子.

既然殇尘如此说,显然现在不是他和刘曦相见的最佳时机.

而羽熙,也不适合.带着老公去见"旧情人"貌似很不给力

我对鸠摩罗点点头,鸠摩罗随着我一起跟随刘澜风而下.

内宫的东门自然有御林军守卫.他们见是刘澜风,立刻行礼.刘澜风带着我和鸠摩罗长驱直入.经过身旁的太监宫女,纷纷垂首敬立.

"还认路吧"

当刘澜风幽幽的声音随着带有荷花香味的夏风而来时,点点滴滴的回忆化作一幅幅画面,浮现在眼前。

眼前似有一群小小太监牵手走过,那是我们,是那次韩钰和刘曦来选小太监蹴鞠,目光望向前方,还只是少年的韩钰和刘曦,意气风发地走在这支队伍的前方。非∑凡电子书◢论坛还有箫莫殿下,他束发的蝴蝶随着她欢快的步子,飘啊飘。星星点点的,似有桃花飘过我的眼前,仰首,是那棵我给小雅涵下粉红雨的桃树,现在桃树上满是油绿的树叶,青青绿绿的可爱的小桃子,在树叶中若隐若现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忽的,两个小女孩从我身下跑过,那是我和雅涵,那次小雅涵非让我扮作女孩子,她们跑向了荷花池边,老太傅正在那里教皇子和一些入宫伴读的小公子绘画。而那一天,只有刘曦,只画了我一人。

太多太多的往事,拂过心头,眼下的这条路,就是我被雅涵母亲打屁股扔在雨里的路,那天,是北宫骏崎为我撑起了一片晴空,告诉我人在后宫,无势不可立足的道理。

“到了。”刘澜风的声音侵入我回忆的画面,转瞬间,后宫夏园的方亭出现在了眼前。宫女和太监垂首而站。我们走了进去,坐下,亭中的圆桌上,摆放着瓜果茶点。

宫女上前给我们倒上了茶,刘澜风拿起茶杯时,似是看见了谁,目光停滞在我和鸠摩罗的身后,他缓缓起身,我和鸠摩罗奇怪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皇嫂…”

身体因此而顿住,皇嫂?刘澜风的皇嫂只有一人,那就是:刘曦的皇后。

立刻,我和鸠摩罗也起身,转身的同时,眸中映入了一个清瘦,却面容平和的孕妇。印象中,女人只要怀孕了,就会“发福”。更何况,眼前的她,显然已经身怀六甲,但是她…却真的给我清瘦的感觉。她似有一腔化不开的愁,那些愁化作了浓浓的苦丁茶,让人苦涩难饮。

而她的身后,亦没有华丽的仪仗队,或是宫女太监无数,而仅仅是一个小宫女在她的身旁,搀扶她前行。

面目清秀温婉,衣着朴素简单,仪态大方,文静中透出了一股沉淀的没,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太后。

她的身上,和当年的太后一样,带着茶韵,带着茶的味道。可是,当年那个我敬重的太后,伤了我,所以,她即使让人感觉再善良,再亲和,我的心里,也已经对她,竖起了一堵厚厚的城墙。

“风弟。”她站在亭下微笑,“我能先和这位夫人说说话吗?”

作为皇后的她,即便是女子,但此刻刘澜风是在后宫之内,理应有礼于皇后,在皇后之下。而她,却如此谦和地询问刘澜风。

若是当年的我,会喜欢这位仪态大方,谦谦有礼的她,而今,我不禁要多多思量她与我单独谈话的动机。

第九卷第七十六章貌合神离的夫妻

刘澜风依旧没有表情,他无论和谁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状态,如此说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能看到他更多的神情。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对亭外的皇后点点头,皇后报以感激的一笑,但依旧没有进入方亭,似在等待刘澜风离去。以男为尊,以男为先的教养在这位皇后的身上完全体现。可是,她是皇后呐,缘何给我的感觉,她在天囧朝的地位并不高?

当年老太后的循规蹈矩,处处小心翼翼,甚至比寒玉的母妃都要低微,但那是北宫骏崎的原因。

如今,刘曦并未娶别的女人,她又生下太子,理应她在后宫独大。可是她此刻的状态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打入冷宫的妃子。

刘澜风看向鸠摩罗,鸠摩罗接了他的目光,点点头。刘澜风就走出方亭,鸠摩罗跟在其后。同时,刘澜风也带走了亭外的一干人等。

站在亭外的皇后只是对鸠摩罗颔首一笑,也不好奇与他的身份,似乎谨守后宫不参政的本分。

待刘澜风走远后,她身边的小宫女才扶着她缓缓而来。令我一直迷惑的是为何这位皇后知道我来了?又为何要来单独见我?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那一晚……知道的人只有寒玉,刘澜风和北宫蒲玉。之后就清了道,理应不会有什么谣言传入这位皇后的耳中。

“啾!”忽的,传来一声雕鸣,我下意识的朝那声音看去,竟是鬼白雕!心知是殇尘派他来保护我,但他真的会不会保护我,就难说了。

“你就是菊秋苒吧。”

皇后的声音拉回我的目光,惭愧发现,我竟是都不知这位皇后的名讳,我从未去关心过刘曦这位唯一的妻子。

我颔首行礼:“菊秋苒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在小宫女的搀扶下坐在了亭中,温和的目光望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几个月了?”

幸福的摸了摸腹中的宝宝:“四个月了。”

“呵……那还早着呢,不过孩子呢,长得很快,一眨眼,他就打了……”他抚摸着那高高隆起的圆球很美的弧线,让我羡慕。“一天一天过去,你会毫不知觉时光的流逝,似乎一眨眼,他就要出来了。他在肚子里的时候呢,盼他早日出来,可是出来了呢,又恨不得再把它塞回去……”

我听着似懂非懂,前面的话,我有同感,每天摸着孩子,感觉很幸福,幸福的时光就会感觉很短暂,因此船上的日子飞一般过去了,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天囧朝。但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是头生,还没生,所以还不知他说的那个感觉,不过,从他的话语中,也是可以感觉到她很幸福。

是啊,将为人母的女人都很幸福。当初最不理解的就是那些为了宫斗而怀孕的女人,难道她们在怀的过程中就没有半丝幸福,只是想着里面是男是女,靠他翻身?

“这个皇宫太冷清……”她环顾着亭外的景色,明明是郁郁葱葱的夏日,看在她的眼中,却映出了一片秋声,如同满目苍夷。为什么?她的忧伤和落寞又是为了哪般?若说有别的妃嫔与她争宠,她才因被冷漠,但是,如今后宫只有她一人呐。

“多几个孩子,就热闹了……”非∑凡电子书◢论坛悠悠的感叹从她唇中而来,我继续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一旁只是静静看她。我不敢因她眼中的落寞而去关怀她,因她对我不用本宫的之类敬称而去喜欢她的平易近人,因为女人演戏,远远比男人在行。

“夫人也请坐吧。”她微笑地看着我,我颔首一笑,坐回了原位,依旧只是看着她,等她说话。

她开始打量我,然后低眸淡淡微笑:“我经常听太后提起你,她说她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原来她是从老太后那里知道我的。

“她很感激你对天囧朝,对皇上做出的牺牲。”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想到今日与我一起缅怀过去的,却是这个素未蒙面的皇后。不知刘曦是否知道他的妻子前来见我。此时的感觉,让我有一种大老婆会见小老婆的错觉。

她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你的日子是如此精彩,可是我的呢?”她望向宁静的天空,“只有孩子,才能让我忘记时间的缓慢……”

这句话听着有气。我过得精彩,也是太后“赐”的。如果你愿意替我被扔下山崖,我倒是乐意将我这“精彩”的一生给你。呀,不行,若是给了她,那雪铭他们也是她的了。不知不觉的,出了神,原来命运的设计是如此的缜密紧致,环环相扣。

“为了家族的利益,进了这个皇宫,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他从不真正关心过你,既便于你睡在一起,心里想着的还是另一个女人,梦中轻唤的,也是那个女人。

“还好我有了孩子,孩子的心里,只有我……”心酸的话语OOOO的目光,她落落地再次朝我看来,“你有这么多人爱着,真好。”

一时间,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心里,已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愧疚。她那寂寞的目光已经告诉我,她知道刘曦心里想着的,梦里念着的女人是谁。

我不得不沉默,而对同是女人,同为妻子,又同样怀孕的她,已经愧而无言。

“我也有人爱着……”她移开了在我身上的目光:“可是,为了家族,我只有离开他。你真好,有勇气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她再次环顾亭外景色。“只有困死在这里……”

“皇后……”心中对她的戒备,终于在她一句又一句落寞哀伤的话语中溶解,心里此时,只有对这个离开自己的爱,被迫与另一个男人结合,然后过着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的可怜女人的同情。原来她的哀伤源于此。

她和我的年龄相仿,我未来的日子只会更加精彩,而她,却已经只为度日而度日。很高兴她有了孩子,虚空的心终于有了依托。

她苦涩而笑,双手一直放在她那隆起的肚子上:“昨晚经过御书房,听到风弟说到了你的名字,我就在外面偷听。”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我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俏皮:“知道你今天会来,我一直等着,想在他来之前和你说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见你。可能是真的羡慕你吧。”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直都是侧着脸对我说话。

我看到了她的可爱之处,也看到了她本不该被空虚寂寞消磨的活力和青春。原来她是偷听知道我要前来。既然她只是个普通女人,刘澜风应该会察觉到她在偷听,却依然有意说我的事情,刘澜风又在做什么打算?哎,不去猜了,这小子我猜不透。

我笑道:“现在你看到了。”

“是啊。”她转向我,越发仔细地看了看我:“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恩……”她正要开口,身边的小宫女却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衫,她疑惑地看向小宫女,小宫女慌忙低头下跪:“皇上万岁。”

当这四个字在方亭中响起时,我和面前这位皇后同时怔住了。她先起身,转身向外见礼:“皇上。”

缓缓的,我站了起来,垂眸转向了那方亭唯一的入口,一席金丝滚边,红丝绣起祥纹的玄色长袍映入眸中,越发地威严,越发地深沉,也越发地让人感觉压抑。

"你怎么在这儿?“沉沉的声音而来,没有任何深深地情意。这语气也勾起了我对他的种种回忆。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无情。可是,他就是如此,而且,他的蜕变,是在得知北宫骏崎阴谋之后的一夜蜕变。他的蜕变曾让我和殇尘,心痛不已。

皇后看了看我,脸上的神情变得冷淡:”臣妾告退。“亦是没有任何表情,此情此境,让我顿时心生凄凉。

小宫女起身,再次扶住了身怀六甲的她,她面无表情地离去,与战站在亭外的他,擦肩而过,夏风掠过,扬起了他与她的衣衫,带出了一分秋的寂寥。

“不要随便走动,以免动了胎气。”在她擦过他的肩时,他侧着脸放柔了语气。

她停下了脚步:“呵,能走到哪儿去呢?皇宫再大,也就这么点地方。”她淡淡地说完,缓缓离去。

看着她透着孤单的背影,心生怜惜。其实,我知道刘曦是关心她的,可是,他实在太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懂如何温柔。所以她才不知。因为他扮演自强冷漠这个角色太久了,久地已经忘记当年的他是如何阳光,是如何善良,是如何对别人好。

我至今还记得他送我第一串手珠时的情景。当时,我只是盯着他的手珠看,他就笑着对我说:喜欢就拿去。

是啊,那时他还会笑。

可是,当他送我第二串手珠时,他就已经忘记了如何笑,只是强势地拿过我的手腕,给我套上,说原来的小了,换一串。

而今深吸一口气,看向我记忆中的,那个让我揪心的他,那双阴沉的双眸,和那如同冷酷妖精王子的脸庞。

他又成熟了,那一夜,他身上还带有少许青年的冲动和张狂。你依然能从他的双眸中,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如今,他的黑眸深沉似海,他的脸庞阴冷无情。他让我想起了还是朝曦夜雨里遇到时的雪铭,他们变得相似,同样地隐藏在面具之下,让人无法揣测他们的心思。

只是现在,雪铭的面具已经脱下了,三年的菊府生活,让雪铭越来越有生气,他会笑了,会哭了,会因为吃醋而酗酒,亦会因为生气而跟羽熙动手。可是他呢……

第九卷第七十七章东宫西宫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步子沉稳而缓慢。我欣喜地看向他,可他却对我冷冷淡淡,甚至最后撇开目光,不再与我呼应。

玄色的长袍充满垂感,他的成熟已经超过了他本身的年纪,也超过了寒珏。终于,他超过了寒珏,用他的能力,用他的谋略,用他的一切来证明他配做这个天囧朝的皇帝,并且无人再能代替。

他在我的目光中侧身,冷笑:“你的雪铭呢?”带着几分嘲讽的话语让我原本因见到他的欣喜荡然无存,为何每次相见,都是从羞辱我开始?

见我不言,他又冷笑一声:“哼!这就是你跟着他的下场。”

我抬脚就走,无法与又发疯的他对话。

他吃惊而失策地急急拉住了我的手臂,一下子,亭中静了。他脸上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眸子涌起了宛如由酸甜苦辣纠结而成的复杂情绪,似是脑中想好讥讽我的话语都因我突然离去而混乱。

无言了许久,他才蹦出两个字:“站在!”可是那已经失去冷酷气势的语气,透露出了他心底的那片柔软正开始占据他的心房。

深吸一口气,我反手握住了他的双手,心痛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羞辱我?!那样你会开心吗?你会快乐吗?!”

他怔然无语,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开始斑驳融化。

“曦,我们这么多年才相见一次,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有多么心痛?”

“心痛?哼!”他冷笑地甩开我的手,“若是心痛,就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