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脑下鲜血迅速淌流,小骑士傻了。小镇祭司冲出来救人,速度飞快:“不哭,乖,看,不流血了,痛痛飞走了。”祭司安慰道,往她嘴里放了两块糖,还变戏法给她看。

小安波卡含着糖,咯咯地破涕大笑,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儿。

小镇祭司哄好小姑娘,回头对着小骑士哼声,麻绳出袖,小安波卡还没瞧清楚,人又给吊回梁上。

“祭司大人,不是他推的,您别罚他。”

“狂妄自大,丢人现眼,有勇无谋,害人害己。。。”

隔天一大早,小安波卡带着五块饼干,悄悄接近祭司堂,惊见小镇祭司被倒挂在上头,嘴里还塞着一只臭袜子。

小安波卡慌忙搬桌搬椅,爬到椅子上往下看,不知为什么就全身发软,紧紧地抓住椅子害怕地嚎啕,哭声惊醒了小镇祭司,他自解绳落地,抱下小姑娘轻哄。

“祭司大人,谁把您吊上去的?”小安波卡抽抽嗒嗒地问道,她要去打坏人。

小镇祭司笑了笑,一点不生气,道:“那臭小子,还算有两下子。”

垃圾画册的杯具

四月,铁匠一家搬入镇里,方便女儿日后上学念书。

搬家后,小安波卡做完布偶就跑祭司堂,她实在太孤单了,主要是小镇上的孩子都在上学,那些做手工的大姑娘们倒有问不完的问题要跟她说,但她母亲不准她和她们多说,因为那会被她们抢走布偶生意。

这天,小安波卡得知一桩喜事,城主老爷家的管事赏给活干得漂亮的铁匠三十个银币,扣除成本、牵线人、合伙人、租金等等七七八八的费用,这单活给铁匠家留下八个银币的存款。

妇人说话算话,果然给女儿换了新裙子,还有一双她盼望已久的小黑皮鞋,胸前再扎朵粉嫩嫩的蝴蝶结,走在小镇街上,别提多可爱神气。

哦,口袋里还要放一块喷着木刨花香味的小绣帕,这才像个城里姑娘,虽然头发很短。

小安波卡还得到十五个铜子的零花,她立即揣上跑祭司堂。

堂内地上扔满颜料管,桌面也一塌糊涂。虽然不想碰一下那个坏人的东西,小安波卡还是不忍见祭司堂新地板被油彩弄脏,她小心地捡起它们并盖好放回桌上。

那里有横七竖八的画册、揉成团的白纸,还有一堆沾满新料的油笔。

这一看,小姑娘的眼就移不开了,鲜美的螃蟹、香甜的巧克力还有酥脆的烤鸡腿这些好吃的,她都能忍得下心思,就这漂亮精美的画册,小安波卡她难以抗拒,不由地伸出了“罪恶的手”。

她看得相当入神,边看边不自觉地用比手指头比摹,然后猛听到一声“你怎么还在这里?”小安波卡心慌慌地,画册啪地一声合起,掉在桌上,发出一阵响,这声音虽轻却比坏蛋骑士的声音还吓人。

夕照的落影打在小骑士金发上,染得金黄金黄,好看极了。骑士扛着剑走进来,然后拉长了声音,道:“哦,你这小偷。”

“我不是。”

“没经过本少爷的允许,乱翻本少爷的东西,还不叫偷?!”

小安波卡又羞又愧,脸涨得通红通红,低着头,挪开步子,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不老实的东西。”

“那你要我做什么?”

“什么?”骑士咕噜咕噜地灌水解渴。小安波卡噙着眼泡,扭着手指头,道:“是要擦皮鞋,还是想打人?你说吧。”

骑士气不打一处来,两鼻孔喷气,拿起画册翻了翻,扔过去:“弄脏了。”

小安波卡整个人扑上去抱住那本画册,急急地自辩:“不会的,我洗过手,我翻得很小心,没有弄脏。”

“不懂吗?就因为你这白痴碰过,少爷不要了,省得变得和你一样又蠢又白痴!”

小安波卡咬着唇心里酸楚难忍,眼泪不停地流下,小骑士眉头皱了皱:“干嘛?你有病啊?这样也哭不停?”

小姑娘重重地抽嗒,小身子骨一抽一抽的,抱着画册一路跑着回家。两个月后,小安波卡才重新踏进小镇祭司堂,手里拎着一个大布包。她问道:“祭司大人,那个骑士少爷今天会来吗?”

“不知道呐。”

小安波卡坐下来等,她太累了,没多会儿就趴着睡着了。

“喂,白痴,你挡着少爷的道了!”骑士的马靴踢着椅子,震醒了小姑娘。

小安波卡揉揉眼睛站起来,避开一边,她睡的地方离大门远着,坏人就是坏人。等骑士喝完水,她把郑重包好的布袋推过去,小心地解开布,里面是用三层牛皮纸包好的方形物。

“干什么?”

“赔你的画册,我新买的。放心,我绝没有碰它,我请书店老板包好的,这块布也是新买的。”小安波卡扭着方布,垂着头,解释着。

“天底下果然就没见过比你更蠢的白痴!”小骑士破口大骂,“你哪来的钱?”

“钱不是偷来的,我自己挣的,”小安波卡涨红了脸,眼泪噌噌地往上冒,“你说得没错,你的东西很贵,我一辈子也赔不起,书店老板同意收回你不要的那本脏画册,我又补了几个银币才换到的。”

“真是,蠢得没药救了,本少爷的东西拿出去换钱都能砸死你这白痴,你还倒贴钱?你自己说说,啊,我骂你有骂错吗?!你以为你哭就有用?”

小安波卡抹抹眼睛,吸着鼻水,抿着唇转身走,小骑士在后面叫了声,腾腾冲到她前头:“喂,叫你呢,站住,”往小姑娘怀里塞东西,“呐,别到处说我欺负你。”

“我才没有。”小安波卡光顾着回话,没留神手里多了一堆厚白纸画册一堆毛糙糙的画笔,她忙推开,“不要,我不要。”东西掉到地上,一支颜料喷出草绿粉彩,在骑士外衣上留下一坨痕迹。

“干什么你个白痴。”

“。。。是你自己踩的。”

“你个猪!干嘛不要?你懂不懂什么叫废物利用啊?这些少爷不要了,叫你带回去。。。”

“你根本就不按好心。觉得是垃圾就自己扔,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破酒瓶的杯具

为了偿还那本昂贵的画册,小安波卡已经有很久未向小镇祭司许愿。但祈愿是要布施的,她想起就急跑回家,在小书桌上画不停,她生平首次为一件事如此牵肠挂肚废寝忘食,新裙新鞋再没有吸引力,她把所有的钱都花在昂贵的画具上。

几天后,她把炭笔画捐献给祭司,恢复每周祈愿,故事也是要听的,她还想把祭司讲过的冒险故事画出来,慢慢看。

祭司在后头冲骑士晃小姑娘的画作,那是小安波卡捐献的画。内容五花八门,小镇石桥,山间小道,摇风车的小孩,海边的沙滩等等,似模似样地,还真透出几许天分。

画作中最出色应该是人物的衣着,色彩搭配丰富明丽,尽管笔法潦草凌乱简洁地像“剪纸板草图”一样让人匪夷所思,但这还是小姑娘只看过几本画册就画出来的结果。

凭这点,就比那个一天到晚骂她白痴蠢货的骑士少爷强。

小镇祭司拿这话挤兑那个眼睛向天看的骑士,小骑士则恶狠狠地瞪小姑娘:“你一天到晚闲闲地没事做,不用读书吗?哦,少爷想起来了,你全家都是穷货,没钱上学。”

“才不是,爸爸说,要给我选最好的学校!”小安波卡揪着衣角,生气地大声地回道,“九月份,我就可以去上学了。”

“还要到九月呐?别人五岁就上学,你这么蠢,啧啧,功课一定跟不上。哎呀,一定会被人笑死,你爸爸妈妈生了一头猪。”

小安波卡多想和邻居家小孩一样背着小书包去上学,心里早有那种被比下去的心思,又被这坏嘴的家伙埋汰一顿,立即挂出两眼泡,哇呜哇呜。

“哭毛啊?笨蛋!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这傻瓜还不懂?不会求少爷教你吗?”

小安波卡放下两只小手,眨着泪眼看那个骑士,小脑袋转来转去,很大声说:“不要。”

骑士一拳砸在桌角,砰声重响,还留下个拳印:“再说一遍?!”

“我才不要跟你这坏东西学,我去求祭司大人教我识字,祭司大人比你聪明厉害。”小姑娘想到一个最直观的例子,小声念道,连直线、曲线、圆角都画不好的人,还敢说我笨,还想做我老师,脸皮真厚。

骑士脸乍红乍白的,咬着牙瞪着眼拳头捏得嘎吱嘎吱作响。

“讲不过就想打人,没羞。”小安波卡害怕地先躲到祭司后头,再冲骑士刮脸。

小镇祭司呵呵地笑:“小安波卡没说错呐,连支油笔都拿不稳,你还练什么剑,嗯?”

“祭司大人,您会教我念书吗?我会很用功。”小安波卡仰着头拽着祭司的脏法袍,不停地恳求。

祭司同意了,祭司堂热闹了。

祭司讲解大陆通用字母书写纠正正确发音时,骑士就骂小姑娘脑袋里装满杂草;等到小安波卡背完书抄好字母,看着满地的纸团,她随手捡起一张,摊平刷刷补充几笔,栩栩如生一朵番红花,再轻飘飘一句“嘁你比我还不如”就把白天受的气全找回来了。

小骑士给气的,面容青白乍黑,他砰砰地砸桌子,以示愤慨,他竟然会输给一个连基本字母都不认识的大白痴?!奇耻大辱!

“你本来就画得烂,还不许我说吗?哼,你这样子根本就是丢人现眼,浪费纳税人的金币和粮食,你老师教到你这样的学生应该羞愧到去跳河!”小姑娘有样学样,白天小骑士怎么招呼她,傍晚,她就怎么回给对方。

“你惹毛我了,臭丫头,给本少爷等着!”

“怕你?你这个手下败将!”

小骑士一拳打穿桌面:“很好,安波卡是吧,少爷我记住你了!”踢开桌椅,浑身暴怒地走了。

半个月后,小骑士到祭司堂给小姑娘下战书,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任意一个要求。两人比画花,骑士画的是大龙花,花枝繁复花色层次艳丽,最难的就是酒红颜料比例的调配。

不用小镇祭司评判,小安波卡就知道自己输了。

小骑士得意地哼哼直喷鼻息,叉着腰叫小姑娘做什么呢?小镇祭司刚好晃悠出来,拎着两个空酒瓶,小骑士想到了:“你,去打酒,半刻钟内赶回来,要不然,哼哼,在脸上写‘我是猪头’绕城跑一圈。”

小安波卡抓起酒瓶就跑,叭嗒叭嗒地冲小酒屋,在路上摔了一跤忍痛爬起来接着跑,等她回祭司堂,气喘吁吁地递上酒瓶。小镇祭司抚着额头,无言以对。小姑娘觉得奇怪,看看两只小手捏着瓶颈,嗯,没错呀,呃,酒肚子去哪里了?

小骑士哈哈狂笑不止。

赢了之后,小骑士的学画劲头松下来,抛着画笔,懒洋洋地没动力,道:“喂,再比。”

“我比不过你。”小安波卡挺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笨呐,学了再跟本少爷比。”

小骑士刷地把画册平移推过去,小安波卡觉得有道理,她翻开画集,如饥似渴地钻研,漂亮衣服新皮鞋都失去了原来的魅力,用水、沙盘、炭笔磨练自己的技巧,吃饭睡觉也在想着那些优美的线条和丰富的色彩,做出来的布偶工钱更高了。

好处是小姑娘能买更多的练习画纸和干面包(擦炭笔所用),在小骑士反复催促谩骂她比骡子还慢中,两人再次比试。

毫无疑问的,小骑士输了。

小安波卡一朵含苞欲放、犹带清晨露珠的粉山花,不论从视觉角度还是从技巧方面,都在心理上击败高傲不可一世的骑士少爷。小骑士面色白里透青,全身僵硬,拳头嘎吱嘎吱地,小镇祭司嗬嗬地长笑,愿赌服输哟。

“说吧,什么要求?”小骑士脸色青得发黑,又无奈,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能怪他脸色这么难看,照这丫头平素“好学的那张嘴”,十成十会提出同样的条件。

“这两本画集可以再借我看几天吗?”小安波卡脸色红红地问道,她的零花钱即使攒上十年也换不到这么一本昂贵画册。

“不要以为本少爷输不起!你不是应该要在我脸上写‘我是猪头’再要我跑波顿城一圈吗?”

“哦,那个,下次赢了我就提这个。”

“啊嘞?!你个脑肠子灌水塞杂草的白痴,你还想有下次?!做梦吧你,再比!”

“比就比,自大狂!输了不要后悔!”

“到时候有得你哭!”

。。。

“啧啧,真是可惜,难得一见的猪头骑士游行哟。”小镇祭司咿咿呀呀地哼着小调回去喝酒了。

蒙面骑侠的杯具

看着女儿小书桌里放着的画纸,即使两夫妻不懂画,也看得出女儿的兴趣与天分所在。

铁匠夫妇觉得要好好地培养女儿的乐趣与才能,一打听,波顿城里还真有这样的绘画学校,听说那是专门培养贵族小姐的地方。铁匠夫妇一想,这不是说自己女儿未来能当贵族做人上人吗?

夫妇俩当即决定要更加地节省,接更多的活,赚够天价学费,一定要把女儿送进贵族艺术学院。

小安波卡得知父母的打算后,心里高兴得乐开花,能和很多小朋友、跟大师学画画,那该是多么快乐的事。她把这事轻轻告诉小镇祭司,她有心事都会对祭司说。

偏生,小骑士耳朵尖,他大声嘲弄道:“就凭你头打死不动的骡子,想进艺术学院,重新投胎吧。”

小安波卡伶牙俐齿地回敬道:“我要重新投胎,你不是要先上断头台?就你的水平,还没资格去考试呢。”

小骑士呼呼地喘粗气,眼睛一瞟:“哼,光明训导书会背了吗?啊?三岁的小孩都会背的东西,考艺术学院也要看你认不认识字的,大白痴!”

小安波卡顿时瘪了,垂头默默地走到长书桌另一头抄写课本。小骑士哼哼地得意,把新画册翻得哗哗作响,又摊开新画纸涂两笔扔一张,点两下扔两张。小安波卡边用眼角瞅边心里骂:讨厌鬼,暴发户。。。

虽然小安波卡在读书识字上慢得出奇,但她在绘画上的天分是十个骑士拍马也赶不上的。比试以来,小骑士屡败屡战,小安波卡屡战屡胜,布偶生意又好得出奇,不免骄傲,要是没好的画册还不太高兴应战,言语上还流露出世间舍我其谁的气势,笃定自己稳进艺术院,识字课嘛,马马虎虎地应付。

小骑士很不爽,两眼长天上抬下巴不看地走路该是他,不是这头大蠢驴。

他得想个办法来治这小盲目狂。这天,他约她到外写生比试,赢了一本帝都才有卖的新画集。小安波卡欣然前往,那儿已有人,一个小男生站在三角画架前,左手拿颜料盘,右手执画笔,悠然挥毫。

小骑士道:“你跟他比。”

小安波卡犹豫,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厉害。

“不是怕了吧?”小骑士激将道,“那就认输,做本少爷的奴隶。”

小安波卡拧眉头,拿起画笔,她不适应画架,把画板放在双膝间刷刷画景。画完后,两相一对比,高低立现。对手的画,意境开阔,布局空远,立体透视,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小姑娘的画就显得呆板,技巧工强,反而显得僵硬,用色过多,过犹不及,像不会打扮的女人把所有的珠宝往身上套一样可笑。

其实不用说这些,小安波卡也已经知道自己学骑士抬下巴拿鼻孔看人的样子有多可笑了。

“嘿哟,自大狂,自恋狂,自以为天下第一,啊?他比你还小,已经是帝国艺术院的学生,你连他都比不过,还想考什么艺术院?!哼哼,本少爷早就说了,就你想进艺术学院,重新投胎快点。”

小骑士先打发蔫了的家伙回祭司堂等他的惩罚,他向请来的帮手行礼:“大师,您看这丫头资质如何?”

小男生画手摇身一变,化作身形高大的魔画师:“布局协调,用色大胆,立意鲜明,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才气,值得栽培。不过,你看这几处笔法虚浮飞扬连飘,基本功不行,就像你所说,这姑娘的心太傲。”

“这个您放心,大师,我一定会好好地训导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嗯,有空你送几副习作,老夫也会好生敲打敲打,难得有个好苗子,不能让她自己浪费了。”

“那在此先谢过大师。”

小骑士乐颠颠地返回祭司堂,准备着好好戏弄小安波卡一番,却看到那家伙拿笔蘸水在桌子上不停地画来画去,画好又用抹布擦干,一会儿瞪画集,一会儿又埋头苦画,根本没注意到他。

这精神头可比前段时间顺眼多了,果然受点打击接受一点刺激,有助于大家身心健康。

小骑士气顺了,心平了,练起剑也更得心应手。

等小姑娘傍晚回家,骑士拦下她,伸手:“拿来!”

“干嘛?”

“你把少爷的书翻旧了!少爷很不高兴,你必须想办法赔偿!”

小安波卡低声道:“我没那么多钱。”

“你个白痴蠢货!”骑士愤愤地掌击长桌,高声叫骂道,“本少爷的骑士尊严还比不上这堆破书吗?!”他怒吼吼地叫道,叫小安波卡把打败他的耻辱上交,确切地是折价买旧画集。

小安波卡想想这个骑士少爷的脾气,接受了这种易物交换。

抱着一堆其实和新的一样的“旧画册”,小安波卡心里甭提多开心,因为晚上回家有书照着在墙上画,既可以练画技,又省很多钱。

隔天,小骑士把批涂得面目全非的画纸扔给她,得意地哼哼:“艺术院的可看不上这白痴的画,基本功都不过关,还想进去,哼,蠢人白日梦!”

小安波卡知道这就是骑士打击她的乐趣所在,她没跟他争,抓着批改后画认真地研究,记下这些不足、错误以后不再犯。

再隔天,骑士的手边多了一堆新画集,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那种。小安波卡眼睛瞬间发亮,闪闪地发绿。小骑士爽了,这回,他可不会先提供工具便宜这头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他拍着画册挑眉头:想看?赢了本少爷再说!

等到比试时,小安波卡眼里还是没小骑士这个对手,她的对手是那些远在云霄之颠的艺术院学生,她跟他比试完全是为了那些她买不起的画册。

这可把小骑士给气炸了,这白痴竟敢、如此、地、折辱、他的尊严。

小骑士也发了狠地练画技,两人比完后,把画纸拿给专家批阅。两人有长有短,相互看一眼哼一声,对坐下来。后面也不唇枪舌剑斗嘴,要知道在小骑士长期的熏陶下,谁气死谁还不定。

两个人就像生怕没有明天似地全力以赴,哼哼哼地你拼我,我拼你的,连说梦话时都在喊着要赢。小姑娘那拼命劲头的背后是艺术院梦想在鞭笞;小骑士,呃,说出来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