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里芬多失笑,道:“天,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真不该让你去见她。”

安波卡递还那枚戒指,塞内加帮她取下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就能做到。

伽里芬多望着她,静默。

“为什么?”

“我不希望,下一个是你。伽里芬多。”

“当然不会,”伽里芬多贴着她的眼皮吻去她滚落的眼泪,“我可怜的女孩,你只是被吓坏了。”

安波卡站起来,她已下定决心,她冷静地说道:“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感动不是爱情。对不起,伽里芬多。”

伽里芬多拉住她,并制住她所有可能的反抗,他道:“那一次,我们三个,我、他、还有菲布彻诺三人到查士顿消灭血魔眼,他是第一个出现在你眼前,威风凛凛地像天甲战神,在无数的魔物中救了你。

你当时年幼,胆子又小,早吓呆了,看到他自然觉得他就是那无所不能的大英雄,更妙的是他还喜欢你,你全然忘了这个人本性暴燥,蛮横、专断、自以为是,曾经是那么地恶劣不讨你喜欢。

这样的迷恋是每个少女都会憧憬的年少玫瑰梦。

你说得没错,安波卡,感动不是爱情。”

“即便开始是这样,但后来一样的。”

他笑起来,好像就在等她反驳一样,他道:“是,在这个基础下,你们的感情与日俱增,哪怕是圣洛朗夫人的反对也不能阻止你们的爱情。”他用了点讽刺的腔调强调道,“幸运的是,你有黄金巨龙法杖,你有黑袍界最出众的法师做老师,你的学识、才能、实力得到全大陆的认可。圣洛朗家族终于不再反对你们的婚事。”

“贵族的婚姻就是这么现实。”伽里芬多总结道,安波卡静下来,他笑了笑,抚过她的额角,语气放得更缓慢柔和,“你总是认为我喜欢你,我会爱你是基于这些东西,可是,亲爱的安波卡,如果你诚实一点,你就会明白所有人的爱情走到最后都是一样的。穷人得想着钱房工作,富人则考虑门第家世血统责任。”

安波卡反驳不了他,她无措地移开眼,道:“你说的没有错,可是,我已先接受他,抱歉。”

“你还是不懂。真正的爱情怎么会有先后?”伽里芬多连连地低笑道,把手放到她肩上,以一种亲昵地姿态跟她说起爱情的真谛,他循循善诱,确信她能慢慢理解,“你喜欢安静地看书、画画、制药,如果有人能和你分享你最喜欢的魔法史传奇,你就会喜上眉梢,发自内心地快活。那个人,我们都知道他在军事上有特别地才干,说起战策军论头头是道。

但你听不懂。所以,他将不得不把你扔在城堡里,给你珠宝华服高马名画打发寂寞。

也许你要说没有共同爱情共同语言没有关系,只要他喜欢的是你就足够。可是,你问问自己,他喜欢你什么?遇事就哭,动不动害羞脸红,还是你的弱小无能可以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

十年,二十年后,当这些品质失去,你们的爱情里还剩下什么?到最后,难道你要用魔药挽留他吗?”

“请、不要再说了,”安波卡闭上眼恳求道,“伽里芬多,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在你看来,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很可笑幼稚,但,他也许有千般万般不好,他爱我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关于未来,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本来就有这样那样的差异,我们可以向其他人学习,慢慢地磨合,一切都会变好的。”

“你这是骗谁呢?我可怜的安波卡,就因为他先说喜欢你,他说爱你,你就固执地认定了他。”他搂着她,轻轻地吻掉她眼角泌出的一滴眼泪,“视而不见那些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毛病。你害怕离开他后再没有人会爱你,你怎么会爱他?你只是强迫自己去喜欢他,试着爱他而已。”

“不、不是的,”安波卡虚弱地辩驳,可她竟连当着他的面大声说爱那个一心一意爱她的骑士的勇气也没有。

在那双洞察一切的眼底,她的自私与卑鄙遁若无形。她难堪地避开,假如他的话不曾触及她不愿正视的内心,她不会这样害怕。

“我知道你的自卑,安波卡,你不敢奢望你认为高攀不上的爱情,哪怕你的内心受到强烈的吸引。记得最初,你仰望我,视线追逐我,我的任何一点亲近都会让你心生喜悦,羞红脸。可惜,我骄傲地看不上你,你更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讨人喜欢。恰在这时,他说他喜欢你,为了你他不要高贵的公主,不惜放弃继承权,与整个家族对抗。你感动了,你们深深地‘相爱’。”

安波卡心神猛然大震,她不得不承认,他看透了她的心结。

难道这就是他们相爱的真相?曾经,连她自己都奇怪,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嚣张、跋扈、喜欢用恶毒言辞嘲讽自己的人。

她惊慌地有如身在寒窑,她想起那那只聪明、世故、不动声色消灭敌人的魔宠小猫,在她六年生活中所做过的那些暗示,那些鼓励,对黑袍的那些诋毁。

是的,假如没有它的推动,她绝不会和那个家伙在一起。

不,她这是在否定他们曾经的快乐,他那么用心,待她那么好,驱走她所有的不安。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伽里芬多似有所觉她内心的彷徨无助,用了更温柔更紧密的力道搂住她,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听他继续说爱她:“后来,我说我爱你,你害怕这是谎言,更是伤害,你把自己的心重重地武装,封闭自己的真情,把我推开。你认为我这样优秀,这样高贵,这样好,应该配世上最好的女孩子。可是安波卡,你这傻姑娘,如果我不是真正爱你,我又怎么会要求你的爱?在我心底,只有你是最好的。”

“最懂你的人才是最爱你的人。”

他用手轻轻地抬起她的脸,安波卡的眼底波光盈盈,伽里芬多眼中情深意重,两人深深地相吻,甜蜜又酸楚,激烈又放纵,安波卡勾紧他的脖颈,伽里芬多解开她的胸衣,他们轻轻地躺下,有硬物硌痛安波卡。

伽里芬多从她背下摸出碍事的戒指,扶起她,他单膝跪在她身边,微仰着头,安波卡知道他在做什么,她的内心忽然生起一种抗拒,好像这求婚的戒指是毒蛇猛兽,会咬断她的手指头,让她毕生痛苦。

安波卡怔怔地看着他,伽里芬多怎么会舍得让她痛苦呢?他这样的人,一旦说出爱她的誓言,必然永生都不会改变。

“不要拒绝我。安波卡。”

她缓缓又郑重地伸出左手,他执起她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中指,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大手再握紧,与她手指相缠,他站起来,微垂头,看着她,温柔而笑,道:“你不会后悔的,安波卡,时间会证明你的选择。”

他低头吻住她,将她打横抱起,他们一起倒在书桌上,文件器具凌乱地散落一地,谁也顾不上什么,伽里芬多引导着她,安波卡与他唇舌相缠,她的裙衣褪到腰间,他精瘦苍白的身体覆在她柔软的胸脯上,一切是无比地自然和谐,水到渠成。

她爱他,她从内心底爱他,所以,无需用任何的言语,他们应该在一起,合而为一。

安波卡手插在爱人的黑发里,贴着他唇角亲吻,安心地微笑:“我爱你,伽——”

“不!”

212.海妖兴难

 伽里芬多慌乱的阻止没有安波卡坚决的爱语快,仅仅半秒之差,他再次失去她。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先告诫她?

他不由地失控地在她柔软细腻的身上留下重重的痕迹,这个可恶的狡猾的主宰着他整颗心的笨蛋!

说不上气恼多些,还是欢喜更多,伽里芬多内心里是兴奋的激动的,她爱他,事实已经证明不管沃森·梅洛朗如何努力,她爱的都是他。

所以,伽里芬多内心的嫉妒之火稍稍少了些。只要她活下来,他会想出办法解决这个该死的诅咒。

他镇定地帮她穿回衣裙,化身情敌的模样,在她耳畔深情地呼唤她的名字,哪怕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伽里芬多苛刻地计算时间,他记得一刻钟后她应该会醒来,失去所有爱他的记忆。

魔法怀表的指针嘀嗒嘀嗒地转圈,不紧又不慢,根本不能领会一个深陷爱河的男人的心焦与愤怒。嘀嗒,时间到。伽里芬多换回原来模样,调整好情绪,等待爱人睁眼能第一个看到他。

“安波卡?”伽里芬多意识到不对,他放高了声音叫她,又摇晃她的身体,时间不停地流逝,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亲吻、揉捏、电击,沉睡的姑娘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不,来人!尼查!”

伽里芬多魂飞天外,他惊恐地几乎无力抱起她。监察院内外的黑袍们发现了小公爵的无措,继而发现龙神祭司的异常:“少爷,镇定。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请从密道离开,剩下的我们会处理。”

他们以为他求爱不成失手杀了安波卡,伽里芬多怒骂了句滚!又冷着脸让他们封锁消息,联系家族灵魂大师,立即赶到这里。

灵魂法师束手无策,只能以九道锁魂阵稳住安波卡堪堪将逝的魂息。

“报告,一九一号的女犯人跑了。”

趁着监察狱的大动乱,在接应者的帮助下,莉丝成功逃出生天。伽里芬多本无心处理事务,但这个女人大肆造谣他强迫安波卡逼使她以死明志,恶意挑唆帝国舆论针对梅斯霍特家族,黑袍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民众好感,一夕殆尽。

伽里芬多发誓,等抓到她,他会亲手宰了她!

龙神祭司无故沉睡的消息,惊动帝国政坛及神殿高层,更是在当前混乱的局势上浇了一瓢热油。

卡斯曼皇帝迅速赶到当事人处,排除人为暗杀袭击后,他缓缓地问道:“谁能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伽里芬多沉着脸,说出萨缇利要杀安波卡的来龙去脉。关键在梅洛朗,只有他才能救安波卡。

“叫沃森·梅洛朗回来!”皇帝冷冷地下令。

骑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前线回报,他们的头带队出击,行踪不明。追查后,阿让宫发现骑士已失去踪影三天,随员全死,无线索。

默塞特献计,把人从监察狱转入小龙神庙,正式对外发布“龙神祭司被好朋友刺杀生死不明”的消息。

此举既可引回梅洛朗,又能有效打击叛军的气焰。龙神祭司承受天命而立,又有广泛的良好民心,公众一旦确知她成为暗杀目标,叛军所谓恶龙导致天灾人祸预兆的谣言不攻自破。

他分析道,如果敌人旨在杀害梅洛朗,那么,应该立即放出消息以打击我方士气。梅洛朗既然没有猝死,那么敌人的用意就很玄妙。

他大胆臆测,是为了骑士手中九套神书,唤醒海神祭司的关键。

这人世能让骑士妥协的只有安波卡。只要绑匪还要东西,他们就有机会找到梅洛朗。塞内加道,他去看看。

五天后,梅洛朗被救回帝都,他身上有明显的受酷刑痕迹。他简单说了自己被阿拉索亲王刑求要九神书的事,他还带回一个更可怕的消息,海妖王国阿拉索确实得到康珊妮德相助,所谓的海水淹没城池等天灾,就是康珊妮德在兴风作浪。

不幸的是,康珊妮德是在神规戒律范围内动用海神力量惩罚不敬她的人,诸神不会出现干涉,帝国方面不得不承受“错待阿拉索亲王”的恶果。

图利亚、阿拉索、克拉伦斯钻的就是这个空子,帝国若不能强效迅速地阻止他们的阴谋,国本堪忧。

“交给你了。”梅洛朗打了一下皇帝的肩膀,他还有点得意,给年轻的皇帝这么大一个难题。

皇帝似笑非笑,带着一帮臣子回阿让宫研究最新局势。

梅洛朗左看右看,问道:“那女人哩?我都回来了,就别装死了。”见依萨克神色有异,“难道是真的?妈的,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查出来没有?她在哪儿?”

依萨克犹豫了三秒钟,梅洛朗一拳打碎他的下巴,依萨克冤死了,他只是在考虑怎么说。

“她到底怎么了?说!”梅洛朗全身紧绷,大喝道,绷带的伤口处渗出血来。

“她的魂息出了点问题,具体你要问梅斯霍特家。”见梅洛朗拿眼瞪人,依萨克苦笑道,“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根由。”

梅洛朗深呼吸数次,让他带路。

来到龙神庙阵法堂,数百黑袍法师镇守魂灯,安波卡静静地躺在阵眼中心,双手交握放在腹部处,脸带安然的微笑,她的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又像是在邀请她的爱人亲吻。

她的神情是这样的幸福快乐,以至于没人能相信她即将离世。

梅洛朗也不信,她看起来这样的鲜活,好像只要他捏捏她的小鼻尖,她就会醒来,娇嗔地责怪他坏她好梦惊回。

塞内加推了他一把,叫他去吻安波卡。梅洛朗问她中了谁的魔法,被谁攻击。

“叫你做,你就做,问什么废话?!”

“废话?她这样生死不知地躺了五天,你说这是废话?!”梅洛朗一下子就爆炸,对他怒吼道,“滚你的妈,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种时候不跟着她你在哪?”

塞内加冷冷地回敬道:“等她醒了,你不会自己问?!”

依萨克在后面悄声补充:出事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场。

梅洛朗看向阵脚,伽里芬多半蹲半倚,专注地看着阵眼中心的姑娘,神情沉静漠然,只有火热的眼神能够映照出他内心的真情。梅洛朗鼻哼一气,一道心剑飞刺,伽里芬多的凝神被打断,梅洛朗冷喝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

“那戒指呢?”梅洛朗早把姑娘上下左右前后打量清楚,“她信上说,早摘了!”

“她不愿意,你以为我能给她套上?”

“放你妈的狗屁。”

伽里芬多冷笑,嘲讽地扫他一眼,视线又回到心爱的姑娘的脸上。

梅洛朗咬咬牙,喝令所有人离开。他大踏步迈过摇摇欲灭的魂灯,俯身即吻。安波卡缓缓醒转,睁眼一看,惊讶又欢喜。前一秒她在伽里芬多商量归还戒指的事,下秒就见到远在战场的人,太神奇了。

“你、”她吻到一丝血腥气,撇开头打量他,“你受伤了?快坐下,我给你换药。”左右一看,她诶地惊奇,“我怎么在这里?”

梅洛朗扭过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神情,道:“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安波卡扶住他,边奇怪挠头边往魔药间走,“我刚刚在和伽里芬多说话,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说什么?”

“说默塞特被袭击的事,还有莉丝,嗯,”她声音小了些,“还有还他戒指的事。”

察觉到左手指间的异物,她惊恐地怪叫,好像见到世界末日,摇头不可能。看到梅洛朗探究的眼,她拼命眨眼睛,急急地向梅洛朗保证,她绝对没有再带,一定是今天灵异事件太多闹鬼闹的。

这借口烂的,她捂住烧红的脸,郁卒得想撞墙。

梅洛朗不动声色地瞟瞟暗处,哼声道:“也不怪你不记得,那猪头不肯接受你的拒绝,你们发生剧烈争执,他攻击你,还偷走了你部分记忆。”

安波卡默默地看着他,梅洛朗反问她为什么这么看他。安波卡低声道:“他不会这样做的。你别乱编了。”

“嘁,你又知道了?”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想是那个暗杀集团,我今天跟默塞特在街上碰到,大概在那里被人攻击了,还不知道。”安波卡好想哭,她一说谎就脸红,竟还当面撒两次谎,笨死了。

“什么今天?你都睡五天了,笨蛋!”梅洛朗恨恨地打了记她的头。

安波卡揉着被打痛的额头,咕哝他都不同情她被他兄弟欺压,梅洛朗揉她耳朵,再和那黑鬼勾勾缠,小心他怎么怎么地治她。两人回魔药室疗伤,梅洛朗如何当大爷使唤安波卡出气不提。

等骑士睡着,安波卡捂住脸:怎么办?

已经可以确定,萨缇利在她的身体里做了手脚。那次与伽里芬多在一起说事无故晕倒,她就觉得不对劲,当时没有多想,只说了悲伤森林里的历险。

那么,灵魂消散的契机是什么?

想着妖精封印的解除条件,想着萨缇利那句他的心中有一滴她的泪,那里充满她对梅洛朗的思念和感情;只有她死,萨缇利才不受制约;但她的生命安危又关乎萨缇利的自由,除非她的爱情消失。难怪大魔君知道伽里芬多说爱她时那么高兴。

“难道我、我对伽里芬多说我爱他?”

安波卡喃喃自问分析,不,这不可能。她虽然愧疚于对伽里芬多的伤害,想要弥补,但绝不至于拿自己的感情做秀,那不是报恩,那是在否定所有人的付出,那也是不公平的。

另外一方面,假设她真地变心爱上伽里芬多,那为什么现在没有喜欢的感觉?莫非她只有在她和伽里芬多对话时才出现?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恶魔夺走她记忆的原因。

那么,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侧身看了眼梅洛朗,抚摸他俊朗却苍白的面容,他如此地努力,她怎么能让他失望?

第二天,梅洛朗带伤和皇帝商量事务。安波卡在魔药间敖药,默塞特来找她,希望她能出席帝政厅的会议。

尽管政要们相信,帝国军团能够打胜这场战役,但因为前线战事不利,后方又发生暗杀高官事件及至龙神祭司都遭遇刺杀,不论是舆论,还是局势,都需要安波卡出面做个缓冲。

“不需要您做什么,只要在一些事上表个态。”默塞特的措词很轻松,“按您的心意就可以。”

安波卡想了想,同意钻入“主和派首脑”这个套子,替皇帝说几句好话。

来到议政厅,安波卡坐在皇帝左手边的金座上。

负责东南海域事务的官员继续说阿拉索亲王“死而复生”的事以及沿海十一城邦受灾,损失多少,死亡多少,民怨积怒。同时,新城邦阿拉索已宣布脱离帝国管辖,并向全帝国公布“无条件臣服帝国”内幕。

帝国军团以屠杀阿拉索居民逼迫海妖祭司宣布投降,否则,就像杀光不屈的霍茨坦人一样踏平阿拉索每一寸土地。为了海妖族民,海妖祭司忍辱负重选择保全族人。

阿拉索民众以血泪的残忍事实告诉图利亚、克拉伦斯两公国公民,不要心存侥幸,在战争犯的屠刀下,没有权利与公平,只有奴役!如果不想失去自由,不想失去家园,不想失去亲人,那么,拿起武器,战斗,死战到底,赶走没有人性的帝国军人!

战争规模再次扩大,其他城邦反战声浪此起彼伏,这已不仅仅是反对恶龙统治帝国疆域的战争,而是所有爱好和平与自由的人、失去家园的爱国者的战争。

213.龙之重拳

也就是说,一夜之间,内战的苗头已变成熊熊大火,烧遍全帝国。顿时,议政厅里像炸开锅了,主战派与主和派的唇枪舌战愈演愈烈,差点儿上全武行。

“静静,大家静静!”兼任帝都守备官的皇家近卫团团长依萨克以斗气狂吼,他跳到两派人群的中央,请求军政官员们把外头的战事放两旁,先讨论解决负责帝都安全的守备军长官这个职务的继任者。

他要管皇城安全,又要抓刺客,还要管帝都守卫,他七天没合眼了,拜托大家帮帮忙,快把人定了吧。

帝都安全确实是头等大事,大臣们心里也有数,主战派推的人选,龙牙军团出身的玛科斯少将;反方认为,军衔是高,但太年轻,资历不够。主和派推出人选,神殿法团出身的埃森·德里克少将,伯爵头衔;政敌表态,打仗是军人的事,这小子毛长齐没有?

双方也不是第一天争斗,交手到第七天,支持力量平平之数,最后这个难题交到龙神祭司手上,安波卡立马装病,默塞特上前两步,龇牙咧嘴,白牙森森地问道:什么地方不舒服?光明殿三十六位光明祭司在阿让宫外随时恭候。

安波卡紧捏拳头:这个小人加骗子,早知道药断他舌头!

主和派主战派再次逼近,安波卡揪着名单,眼一闭,心一横,说道:“这两个人选都不好,再选。”

“阿丽娅殿下,帝都守备关乎国家安危,有如群山之重。已拖不得了,不知您心中可有人选?”

安波卡啊嘞一声怒而奋起:“到底你是宰相还是我是宰相,什么都问我,要你这宰相干什么?”

“祭司大人教训得是。”默塞特步步紧逼,“只不过,眼下这形势,人民需要你的智慧。大臣们都是赞成您参与政事为民解忧。”

军政大臣们异口同声地揖首:“阿丽娅殿下,请早做定夺。”

“呸呸呸,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卡斯曼皇帝?有事找他,不要问我!”

“陛下深受谣言困扰,臣等恳请殿下出谋划策,正是为帝君分劳解愁。”默塞特严防死守,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