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有时候是最恶毒的凶器,这句话放在他们之间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神慕直直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珠都是自嘲的笑意,她的声音轻的薄如云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要再喜欢我了。”

她伸手用力的将他推开,低头用最小弧度的动作将衣服穿好,平复自己并不平静的呼吸。

他的双臂还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上半身都是赤果的,下身更是衣衫不整。

她在他的手臂之间,瞥了眼他这一身,伸出手臂抽出纸张,低头帮他整理,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脸上还是带着尴尬的红晕,只是长发垂下,遮住了她大半边的脸蛋。

将纸扔进垃圾篓,屏着呼吸帮他把裤子穿上,低头耐心而动作轻柔地扣上皮带,已经脱得差不多的衬衫也被她重新穿好。

她站在他面前,纤细而白皙的手指一粒一粒的帮他扣上所有的扣子,她很有耐心,不急不躁,仿佛刚才气到恨不得甩他一个巴掌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西泽尔低头凝视面前的女人,她的黑色的长发,恬静的气质,专注的帮他穿衣服的样子像是温顺甜美的小妻子。

明明他几分钟前才肆无忌惮的强了她,她现在却帮他穿衣服。

神慕的动作很慢,呼吸平静。

就这样吧,以后她都没有资格没有机会再为他做这些事情了。

她的个头只到他的胸前,这样的差距很有安全感,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她眼底深处的感情。

“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了,”一边扣着扣着,她一边静静的出声,“安沫很爱你,你好好对她吧。”

“以后,不要再像对我一样对其他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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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他做不到更卑微了

她仰着脸蛋,安静的脸上是清净的笑容,“我以前不喜欢她,也曾经伤害过她,以后都不会了。”

“西泽尔,你选择了她,就专心爱她,爱一个爱你的人会很幸福,像你爹地跟你妈咪。”

我希望你可以像你爹地一样,有很好的女人陪在身边。

虽然很遗憾这个人不是她,但是遗憾也没有用,她没有资本。

“你以后…也不要来打扰我。”

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她收回自己的手,脸上不再是他讨厌的冷漠跟高傲,温静得像是他们相处最好的时候。

仰着脸笑了笑,“韩离叔叔性格很傲,他不愿意给安沫治疗他会直接说他不治,他说治不好了就代表他是真的没办法了,所以不要为难他了,好吗?”

她怎么了?

为什么忽然之间说这些话?

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韩离的性格骄傲,她宫神慕难道不是更骄傲的女人?他这么对她,她就忽然不生气了。

明明前一秒,她看他的眼神还带着愤恨。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转了身,肩膀从他的身边擦过。

碧绿的眸里倒映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全都塌落了,忽如其来的空虚一下席卷而来。

他几个大步追了上去,从后面抱着了她。

力气很大,神慕几乎被勒痛了,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似乎要把她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

没有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

脑子里有无数的台词在翻滚,他想留着她,一句一句都是挽留的话语,卑微的,低声下气的,只要她可以留下来,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不沾染他之外的任何其他男人,其他的,他都忘掉。

可是,怎么可能,他说得再多,她也从来不放在耳里,他为他做得再多,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爱,就是不爱。

他做不到更卑微了。

神慕咬着自己的唇,用这样的方式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只静静的出声,“西泽尔,我要走了。”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万一等下剧痛发作了怎么办?

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东方家给她的,都会随时发作。

他帮她拿回来的解药,却亲手砸在她的面前。

没关系,反正那也不重要了。

“你是很好的情人,被你爱着的女人会很幸福,给你该给的人。”

爱着他,说的最多的话不是伤人的话,就是谎话,她真的觉得很无奈。

“我会是很好的情人,”他手上的力气一点点的放松,低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淡淡的,“神慕,我选择她,以后都会尊重我的选择,以后,你的所有都跟我无关了,我不会再爱你,不会再关心你,你是生是死,是幸福还是不幸福,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你确定,你要这样吗?

他的嗓音很低,连带着空气中的气压都变得很低很低,如一根细细的绳子,缠绕她的心脏,紧紧的勒住。

他看着她的背影,单薄而笔直。

他说着这么绝情的话,却又比任何人清楚,他对跟她所有有关的事情,永远都是飞蛾扑火,只要她给他一点火星大的回应,他下次也许照样又会为她做任何事。

不能这样,他爱她再卑微,也不可能一点骄傲都没有。

他是男人,不允许把自己永远埋葬在一段根本就不值得的感情里。

“好,”她薄如蝉翼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那么,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神慕没有在罗马停留,哪怕手下说他们可以明早一早就离开,因为她的身体不好,这样长途的劳累会更快的拖垮她的健康。

虽然,他们没人敢问,二小姐究竟得了什么病。

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说了一句马上就走。

手下没有办法,所以当他们就又回到了伦敦。

韩离在第二天也跟着回来了。

西泽尔还是放了人。

她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最简单的状态,留在波赛岛上,吃饭,睡觉,画画,看书,在海边散步。

“你在等死。”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夹杂着海风的气息,咸咸的味道。

神慕安静的立在沙滩上,长发飞舞,手臂环着胸,脸上没有悲喜,安静淡然,“我下个月想去巴黎举办画展,可以吗?”

银魅眯眸审视站在海风中的女子,唇上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你真的甘心?”

神慕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不甘心,那又能怎样呢?

她不能怎样。

“如果是我?”黑色的眸子里滑过沉思般的笑意,掠过浓稠的讥诮,还有暗色的张狂跟霸道,“我付出了多少,就要索回多少,我爱她多少,她就要一分不少的爱我。”

“我可以为她死,但是我要她这辈子心里都记着我。”

“被你爱上的女人真是不幸福,”她怔愣了半响,淡淡的评价道。

银魅睨了她一眼,牵着唇角道,“那也比你幸福。”

“你的嘴巴太恶毒了,”她再度开口评价,明知她心上有伤,还一个劲的往上面撒盐巴,“我散步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你可以走了。”

她说要去巴黎举行画展,他没有说不可以,神慕基本可以猜到,他让她留在这里,无非是不想让她有机会在西泽尔的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继续慢慢的在沙滩上走着,也不管身后的男人是不是跟着她,不过她走了几步,就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最近对一切都很懒散,甚至不关心银魅究竟想干什么,这么大费周章,不惜招上叶门。

想起他说的那句,我可以为她死,但是她必须一辈子心里都想着我,这么霸道的爱情观,这个男人骨子里就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样温润优雅。

只是,她难道跟他的那个“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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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西泽尔也在你家?

破坏我的心情,我会骂人的(~o~)y

宫深拓,黑暗界神话一般的人物,冷酷霸道强势,他这一生,权倾整个黑色帝国,无数女人趋之若鹜,偏偏夏堇这个女人,成了他所有的不圆满,她是长在他心尖的刺,哪怕痛到极致,也碰不得半分。*看着那个跟她七分相似的小女孩,夏堇一片茫然,长得这么像,说不是她的女儿谁都不会信,宫深拓捏着她的下巴,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要么我杀了这个孩子,折了你的腿锁你在我身边,要么,你嫁给我,从此安心的做我的妻子,这个孩子,我会视如己出。”【ps:这素一篇披着虐文皮相的强宠文,老大特么深情,夏小姐是一只笑眯眯的小狐猫,看似温顺乖巧,爪子比谁都锋利,也算是双强,亲们,跳坑吧,看他们演绎一场黑道传奇虐恋大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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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那幅画我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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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你要跟我谈钱?

“我知道了,”神慕转过身,看着他一脸纠结矛盾的表情,“我跟你去,我去跟他们说就是了。”

有些有钱人是很难缠,这个她自己也很清楚。

工作人员连忙点点头,带路,“好好好,您只要亲口跟他们说说。他们应该就不会强行要买了。”

神慕只是不想在她的画展上闹出什么事情,何况她自己本来就没什么事,顺手解决一个麻烦而已。

“小姐,就是这两位想买您的画…”

两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一双诧异中带着难堪,还有一双眸色极深,紧紧的盯着她。

神慕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静静的开口,“抱歉,这画不卖,两位还是看别的吧。”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没有一点要停留的意思。

“多少钱你肯卖?”安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神慕的脚步顿住,她转过身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安沫,勾着唇,笑容冷蔑,“你要跟我谈钱?”

那句话的意思落在安沫的耳里就是,你有资格跟我谈钱?

也许原本,神慕就是这个意思。

安沫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她没有底气跟宫神慕拼钱,她是叶门二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放在轮椅两侧的手微微的握紧了,强自冷静的问道,“既然不肯卖,为什么要摆在这里?”

神慕这次连脚的方向都转了过来,她挑着眉梢,冷淡的笑着,“我我愿意摆在这里,还是愿意卖,只凭我高兴,我现在不高兴卖我的话,不可以么?”

她有什么不可以的,叶门二小姐,华安总裁把她当女儿,她这样的身份,还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有华安做背景开这样的画展,二小姐原来不过也只是玩玩而已,”她的语气嘲讽,眼神亦是奚落。

富家小姐花钱玩票而已。

神慕勾唇的弧度更深,“大家都是有钱人,我玩我的,不过能玩到让东方小姐当真,我似乎玩得不错?”

如果她是富家小姐玩票,那她非要她的画不可,那她又算什么?

安沫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论唇枪舌战,她从来就不是宫神慕的对手。

神慕抬眸,眼里的笑意更深,对上西泽尔一直沉默的凝视她的眼,轻声的笑道,“东方小姐这么想要,西泽尔,我送给你,如何?”

安沫正准备说话,是她想要,送给西泽尔,宫神慕这是什么意思?

“好。”却听背后的男人已经低低的开了口,淡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似乎是从喉咙里溢出。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笑着道,“二小姐,西泽尔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既然你这么保护你的画,我不强要了,你还是挂着收藏吧。”

神慕也不在意,只闲闲的说了句,“哦?那就算了…”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这画是送给我的。”西泽尔淡然的打断她的话,“二小姐名声四起,也许这画留着,会有升值的一天。”

他说的毫不在意,仿佛就只是因为她要将画送给她,而他就只是随手收下而已。

神慕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抬脚就要离开,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极大的眩晕传来,她险些站立不稳,下意识的就伸手想要扶住什么东西。

站在她身边的是之前的那个工作人员,他被他们的对话弄得懵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二小姐?他们之前是认识的?

所以神慕神慕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的身子一个踉跄,然后猛然的抓住他的手臂。

他吓了一跳,连忙反手扶住她,声音不大不小,“小姐,你怎么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头晕,神慕咬着唇,借着这微弱的同痛感维持自己的清醒,什么都不想,只是竭力的稳住自己的身体只想离开。

早知道,她直接拒绝就可以了,还亲自过来做什么?这大抵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孽缘之所以叫做孽缘,就没这么容易过去,她才松开自己扶着的手臂,更大的眩晕朝着她席卷过来,一下就夺走了她所有的坚持。

眼前一黑,她甚至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朝一边倒了下去,然后彻底失去了直觉。

神慕身边的工作人员眼睁睁的看着她眼睛一闭就往一边倒了下去,连忙伸手想去扶她,手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她的手臂就从他的身边擦过。

他诧异的睁眼,原本还站在轮椅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了过去,轻松的就将她横抱了起来。

英俊的脸上布满了令人心惊的阴霾,还有丝丝入扣的恐慌紧张。

原来真的是认识的人啊,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看着被抱在怀里的女子,再无意中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莫名的觉得这三个人怎么这么像…新欢旧爱的碰面呢?

“愣着干什么?不知道叫医生吗?!”西泽尔低头看着怀里昏过去的女人,一颗心顿时慌到极点。

她怎么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她在他面前晕倒了!

一看身边呆愣着的工作人员,当即就是一场狂吼。

安沫怔愣的看着狂怒不已的男人,不就是晕倒,至于那么大的火吗?她的腿成这样,都没见他真的多在意过。

她还没反应过来应该说什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已经不耐烦的抱着手里的女人大步流星的往画展出口的方向走去。

她一阵惊慌下连忙喊道,“西泽尔…”

他就这么抱着她离开了,那她呢?他这是值她于何地?

西泽尔听到声音倒是真的拧眉停了下来,声音很沉,说话的语速也很快,“我送她去医院,你打电话叫人接你回酒店。”

说着,也不等她有所回应,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叫人来接她回酒店?是不是她如果刚才不叫他,他会连她还在这里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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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那你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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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我为什么要输血给她?

修斯下意识的就追问道,“你干什么去?”

西泽尔唇上嘲讽的意味更深,“找我女朋友。爱睍莼璩”

“你不等她醒来吗?”修斯蹙眉问道。

他问着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一边又觉得西泽尔跟安沫在一起是个不错的选择,慕慕对他的态度太含混暧昧不清,可是…

他拧眉看着床上的女孩儿,慕慕现在的样子,终归是太让他心疼。

他曾为了西泽尔斥责过慕慕,但毕竟慕慕是女孩子,他从小就疼的妹妹,他见不得她受伤,或者伤心难过。

西泽尔的身形顿了一下,闭了闭眼,强行压下他身体里翻滚着的那些情绪,还是抬脚往前走。

他留下来,又怎么样?她连解药都不愿意要他的,她会想看到他?

何况,不是她自己说,对安沫好一点。

他如她所愿。

“你不能离开。”淡然而温润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银魅修长的身形出现在西泽尔的眼前。

他这次仍旧没有戴易容的面具,顶着他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款款而来,他立在西泽尔的面前,脸上是他招牌式的优雅笑容。

两个男人相持在门口,银魅从他的角度往里面看了一眼,再次淡笑着重复,“你暂时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