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她眼睛都没抬,冷冷的道。

西泽尔看着这样的神慕,不知为何,心底像是被以及锤子重重的砸了上去。

除了极少数极少数的时间里,她几乎不曾真的对他有多亲昵,除了小时候,她也没有真的信赖过依靠过她。

至少,她没有真的像个女人一样跟他真心实意的亲密过。

可是,西泽尔突然意识到,她也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冷漠过。

或者说,跟现在他眼前冷漠的女人相比,那些曾经的岁月里,她的疏离甚至是伤害,都变成了有温度的回忆。

唯一此刻,她面对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波动,没有一丝的温度。

仿佛他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西泽尔,”神慕见他没有动,再度冷冷的开口,“你再不出去,那就我出去。”

她的耐心不多了,甚至已经快要被他耗完了。

有些东西一旦用尽,就真的没有了。

她的容颜依旧,他却觉得陌生,这种陌生让他生出强烈的不安,甚至整颗心都是空荡荡的。

动了动唇,有些僵硬的开口,“慕慕,你的身体还好吗?最近韩叔叔都没有要…”

“死不了。”

现在才来关心,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她已经不需要了。

神慕看出他真的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扔了手里刚刚才拿起的毛巾,随时就往旁边一扔,然后从他的身侧走过,准备离开这里。

他不走,她走。

西泽尔的动作快得近乎条件发射,一把将要离开的女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宫神慕,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在她的耳边低吼,声音里像是困兽一般的愤怒,“为什么在你面前,我连一点生气的全力都没有?为什么就你可以这样,想怎样就怎样,我还要这样犯贱的哄着你?”

她想怎么样?她自问她说的很清楚,她不想他陪着安沫,她只想他陪着她,但是他做不到,既然做不到。

说白了,她要他做什么?

“你舍不得她,也放不下我?”神慕勾着唇,笑容凉薄,甚至有着深深的无谓的味道,“我也觉得你挺辛苦的,两个女人都得哄着。”

“我现在讨厌被你抱,所以松开你的手。”最后一句话,她已经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态度。

连让他抱着都不愿意了,从她的口里轻巧的说出来的话,轻易的就点怒了西泽尔的神经。

所以,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扣紧了手臂的力量,将她更加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然后俯首,就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一开口就要在他的心口上划伤一刀的可恶的唇。

熟悉的味道,渴望的味道,瞬间蛊惑他所有的感官。

他娶了她,但是至今他们还没有真正的新婚夜。

神慕挣扎,但是别说他们原本就有悬殊的力量差别,何况她如今的身体更加不可能是男人的对手。

西泽尔将她轻易的抵在浴室里冰冷的墙上,动情而激烈的吻住她。

并且,吻势一路向下。

神慕只无力的觉得,她终于开始连他的吻都变得讨厌了。

无法忍受,更加用力的推搡。

“走来,”她的声音微小而破碎,“西泽尔你给我滚,你没资格碰我。”

一个不顾快死了的妻子去陪别的女人的男人,根本没资格碰她。

就算他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他也该清楚的知道她生病了!!

她病了,他可以置之不理,现在却在这里强吻她,他哪里来的资格?!

她话里毫不掩饰的冷漠跟厌恶更加激怒了原本就在怒火燃烧边缘上的男人。

停在她腰上的手往上走,大力的扯开了她上衣的衣领——

所有的动作悠地全都停了下来。

西泽尔盯着她的裸露的锁骨跟脖子处,一双墨绿的眸从火光蔓延的高温一下就降到了宛若十八层地狱的严寒跟阴鸷。

神慕对他的停顿没有很多的感觉,只知道趁机用力的将他推开,看都不看她就想要离开。

下一秒,打的几乎要生生掐碎她的骨头的力道再次将她摔在墙上,膝盖抵着她的腿,不让她有半分逃脱的可能。

神慕怒瞪他,却也马上发现,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从来没有这么阴森跟恐怖过。

那样的眼神,仿佛一个没有克制住,就会真的冲上来将她掐死。

冰冷的杀意在浴室里肆意的蔓延,而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从她的锁骨处离开过。

他此刻看着她的模样,像是一座人间的地狱。

“你让谁碰过你了?”阴冷得令人生寒的语调,仿佛是从他的喉骨里,一个字一个字泄出来的。

“宫神慕,你还真的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你好,你真好。”

有些东西,知道跟亲眼看到,那完全是两码事。

比如对西泽尔而言,宫神慕的不贞。

他从第一次占有她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更不是唯一的一个。

她的第一次不是他的,就算昨天他把她从银魅的别墅里带了出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但是他们在更早之前就已经住在一起,他从不相信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只是,从来不去想这个问题而已。

他只是,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他最后陪着的人是他,只要最后拥有她的人是他,其他所有的一起,那都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他爱的女人曾经属于过别人,那又怎么会没有关系?

那不够都只是他自欺欺人的笑话而已。

他恨不得杀死所有曾经跟她有过关系的男人。

可是这一刻,他看着她的脖子上,锁骨处那些清晰用力的吻痕,连面前,连他手里的这个女人,也想一起杀了。

她敢带着不是他留下的吻痕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低低的笑,宛若恶魔的低吟,“宫神慕,你就真的不怕我会疯,会毁了你?”

第五百三十四章浴室掠夺

神慕这才能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看向自己被扯开的衣领,眉头顿时拧起来了,那混蛋居然敢在她的身上留痕迹?

早知道那一脚就该踩废他的腿,反正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男人的俊美的容颜,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都是安静的荒凉,他这还真是被戴了绿帽子的表情啊。

索性收回自己的力气,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她的身体也不再紧绷的处于防备的状态,只是淡淡的笑,“哦?那就动手吧。”

她已经被被毁得差不多了,他再想多做点什么,她也无所谓。

人有时候最怕的,就是心累,心一旦累了,做什么都觉得没劲。

这样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态度,再一次将男人心底的怒火翻了倍,她的表情仿佛在赤果果的嘲笑他,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在乎。

剧烈的呼吸,鼻息间带出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昔日这样的温度总是容易让她心头灼热,但是现在她整个人连带着心都是无动于衷。

她不是矫情的女人,有些事情误会了就会解释,如果放在以前,这一身的吻痕,她肯定会解释清楚。

只是现在,她没有任何解释的欲望。

“宫神慕,宫神慕,”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带着沉重的喘息,还有无边的在死死的压抑的愤怒。

将她的身体一把扯到花洒下面,西泽尔大力的打开开关,他连看都没有看,甚至直接就开了冷水。

冰冷的水从上面淋了下来,落在神慕的头顶,然后顺着头发不断的往下滴,她被这样的凉意袭击,全身都很快的冷了下来。

这是冷水,他真的疯了吗?

天气算不上很冷,但也没到可以洗冷水的地步,何况现在是晚上,温度很低,神慕很快就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西泽尔冷冷的看着面前还在滴着水的一张脸,苍白无声,连唇都是被冻得成了紫色,头发更是早就湿了,贴着她的皮肤。

但是始终,她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除了皱着的眉头,她的唇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是不想说话,还是不屑说话。

这样冷漠的态度,让他心底因为她的狼狈而生的心疼如烟雾一般的消散开。

他用力的扣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道,“我会杀了他。”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会把他找出来,他一定会要他的命。

神慕眼皮都没有抬,冰冷的水一直都没有停,她的声音似乎也冷得僵硬,“发泄完了吗?”

他要杀谁,跟她无关。

“发泄完了的话,就滚出去,”她的眼睛如一块上好的玉,可惜是寒的,怎么暖都暖不了,“把我折腾死了,西泽尔,对你没好处。”

她很冷,身体都已经快要冻僵,失去神经的感知了。

“这就算完了?”墨绿的眸阴冷而邪肆,带着轻蔑和嘲笑,“我还没有开始。”

随着落下的话音,还有就是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此时的男人早已没了耐心去给她脱衣服,直接大力的扯开。

神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温热强悍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乌紫的也被火热的唇堵上。

她的身体是冰,紧贴上来的则是火,带着强烈的怒火跟浴火,一发不可收拾,冰火两重天。

无力反抗,她垂着眼睛任由毫不温柔,除了报复跟蹂躏什么都没有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然后一路向来,柔软的丰盈被带着茧子的手掌控着。

她分不清楚,到底是流在她身上冰冷的水的深刻,还是男人的暴戾跟恨意更加的让人无路可逃。

冰火是两重天,爱恨同样是两重天。

她难受得麻木,仿佛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失去了感应的能力。

他痛得窒息,痛入骨髓,游走他全身所有的神经。

水太冷,他的身体太烫,像是着了火一样,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只知道更加纤细的腰肢被他的手握着,身下狠狠的贯穿她的身体的那一刹那,有滚烫的液体了落在他的肩上。

花洒里的冷水如雨一样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但是那滴热度却还是那样的明显。

她哭了吗?

即便是这样,西泽尔身下的动作没有半点的迟钝,甚至一下比一下大力,更加的绵密而疯狂。

从始至终,她的喉咙里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任他要命的折磨,也没有哪怕低吟出一声。

那滴仿佛错觉的泪水,如滴在清水中的墨,开始不明显,一下就蔓延开,将整个水面都染成了淡淡的暗色。

直到彻底的发泄在她的身体里,做完这一场,西泽尔才抬手将水关掉。

没有了水声,整个浴室都安静下来了,只剩下男人粗喘的呼吸声。

他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半阖着眸,身上的气息像是死寂,睫毛上还有水珠,极其细微的颤抖。

盯着她将近赤果的身体看了几秒,脑子里沸腾的火焰终于冷静了点,打开了热水,将她身下的几块布料也都脱干净了。

她闭着眼睛,身上的桎梏一放松,她就条件反射一般的抱住自己的身体。

这些微小而不明显的动作全数落在西泽尔的眼底,他正准备帮她擦洗身体的手徒然一僵,也就那么很短的时间,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继续原本要做的事。

她没有拒绝,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西泽尔一言不发,低头手帮她收拾好,然后关掉花洒,用浴巾将她的身体擦干净,就直接抱着她出去了。

掀开被子,放在柔软温暖的床上。

她的脸色很苍白,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但是他知道她是醒着的,没有跟着进被子里,他就这样凌空覆在她的身上,低低的声音夹杂着极其浓烈的讽刺,“别人要你,你都可以给,我是你丈夫,你摆出这样脸色给我看,是想为谁守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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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安沫的腿有救了

书房,外面还是浓厚的暗色,距离天亮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但是窗外此时还是没有一点亮光。

青有些忐忑的看着书桌后一身阴沉的男人,伴君如伴虎,最近教父大人的心情指数愈发的不稳定。

他甚至听到有下属讨论,早知道他们还是巴不得教父跟安沫小姐在一起,虽然不会有心情很好的事情,但是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殃及池鱼。

“您交代我们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青小心的递上小小的u盘,“夫人今天的行踪也调查得很清楚,包括跟你说的…身上的吻痕的事情。”

这句话里显然有某个词眼又刺激到他了,因为青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气压又低了好几度。

西泽尔看了手里的u盘一眼,唇上滑过一抹尖锐而讽刺的笑容,他这是在干什么?看自己的女人是怎么给自己戴绿帽的?

妈的,还有比他更憋屈的男人?

青跟了他多少年,自然明白教父已经动了杀气,还是不由的道,“教父,您可能误会夫人了…”

他斟酌着措辞要怎么说,这边西泽尔已经将盘插进电脑,里面是一段视频。

青听到声音,连忙解释道,“这是夫人今天和朋友喝酒的酒吧,您真的误会了,夫人就是喝多了点酒,然后被隔不知道好歹的臭小子调戏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就是酒吧走廊里那段,神慕被个陌生的男人压在墙上强吻的片段。

他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青毫不怀疑,如果监视器里面的那个男人现在在这里,他就算能活着出去,那也绝对不会是完整了的。

“夫人可能是喝醉了所以反应慢了点,但是她后来差点把那男人的腿都给废了。”

青一边观察着西泽尔的表情,一边小心的解释着。

看到最后的时候,终于见教父大人脸上的杀意消退了几分,但还是难看的很,低沉冷漠的声音在一边想起,“他人呢?”

青一凛,连忙道,“人我已经派人跟着,在我们的控制里,教父随时可以吩咐。”

西泽尔的视线落在屏幕上,女子低头,一脚踩在男人的腿骨上,秀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他看得出来,她脚上的力气要是再重一分,那男人的腿可以彻底的报废。

但是最后,她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脚,冷漠的道,“你那帮朋友似乎很喜欢安妮的麻烦,再让我看到,或者知道,你这两条腿都别想要了。”

他女人威胁人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气势。

“废了他的手。”西泽尔关上电脑,冷淡的扔出一句话。

“是,马上去办。”

西泽尔看着窗外的夜色,整颗心脏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于是想都没有想,拉开椅子就起身回到卧室。

只有床头一盏不怎么亮的灯还在安静的亮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已经睡着了。

明明知道她一定在这里,但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心上的石头落了下来,他以为结婚可以让他完整的拥有她,但是到最后更加的患得患失。

他甚至都不明白,他怎么会真的走到这个地步?

她只是被人调戏了,她为什么不肯好好跟他说?

为什么任由着他误会她,甚至在浴室里强要了她?她的眼睛虽然没有恨意,但是他这么对她,她是怪他的。

否则不会那么冷漠。

慕慕,对你来说,我究竟算是什么?

坐在床边,天已经快亮了,他没有睡下,一直坐在她的身边,低头凝视她睡颜。

她蜷缩着身体,西泽尔皱着眉头,她是名媛,所以连带着睡姿也一贯端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睡觉也是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于是连带着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到天亮,太阳升起来,神慕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睡得还很沉。

西泽尔露出无奈而温柔的笑意,俯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