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松开自己的手,淡淡的道,“否则,慕慕,我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神慕勾唇,笑容冷而刺,“怎么,我不吃这个晚饭,你还真的想再强我一次?”

“哦,也是,反正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应该顺手得很,西泽尔,你是真的太饥渴,还是没有别的手段了。”

她说的这些话,她语气里的轻蔑跟不屑,那么清晰而浓重。

她说的对,这些事情,他都做过。

眸光深深的敛着,背对着阳光站着,他的眼底一片深沉,“是,我伤害过你,如果你觉得那些伤害你过不去,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就算你要给我一枪,我也半句话都不会说。”

“但是慕慕,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所以除了这个,你想做什么都行。”

只要她不要再伤害自己,只要她肯爱惜自己的身体一点,其他的,他真的都不在乎了。

神慕微怔了一会儿,但很快又笑了出来,“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装的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需要这些虚的东西。”

西泽尔的听着她的话,唇畔掀起笑容,淡淡的,只有无奈和苦涩,“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廉价得已经不值得你正眼看一下?”

“所以我们各过各的,大家都舒服…”

“我爱你,”他打断她,非常平静的语气,平静得笃定,就像那天他在车里说,他陪她死一样的认真,“慕慕,我爱你。”

哪怕你不相信,或者已经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在他漫漫的人生中,她是他最爱的人,也许曾经怨过甚至是恨过,但是到了现在,所以的不甘都已经沉淀下来。

唯一剩下的,就是清水一样透明而清楚的,他爱她。

如今冷漠得甚至带刺的宫神慕,让这一点变得更加的清楚,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爱她的。

温婉好脾气的神慕也好,妖娆暗黑的沐琉璃也好,如今对他只剩下厌恶的她也好,终究都是他最爱的女子。

再不会有其他人,再不会有任何动摇。

神慕却是抬眸瞧着她,那双眼睛带带着隐隐的笑意,只是没什么温度,“我听说,维持爱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因为愧疚会为爱情保温。”

她曾经用这种方式想让他爱上安沫,爱上其他的女人。

但如今,他这般深情不悔,痛苦愧疚的模样,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对她的愧疚比谁都深。

西泽尔的眸色逐渐的变深,静静的打量着她的笑脸,半响,沙哑着声音开口,“当初在莫斯科,我用安沫去换你的命,后来,我为了救她向东方疏开枪,而你把我的枪夺走了。”

“是不是也是因为,你觉得,愧疚可以产生爱情,你出手阻止,只是为了赌上一把,只要安沫不死,那我会恨你,而可能爱上安沫。”

从说第一个字开始,他墨绿的眸就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不管是对叶门二小姐来说,还是对审讯堂堂主沐琉璃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安沫的存在对你来说,都是微不足道不值得放在眼里的,你跟她没有直接的恩怨,没有道理要她死。”

“慕慕,我说对了,是不是?”

**********************************以下是重复,原谅拖延症踩点的习惯,我会补上的!!!“不管是对叶门二小姐来说,还是对审讯堂堂主沐琉璃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安沫的存在对你来说,都是微不足道不值得放在眼里的,你跟她没有直接的恩怨,没有道理要她死。”

----2014-2-211:35:21|7250824----

第五百七十三章我喜欢过你

神慕看着他英俊的脸,淡淡的笑了,即便他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基本上说对了,她也仍旧是平静而无澜的模样,“是么?”

这些,如今都没有意义了。

她看着璀璨的阳光,又看着她面前这张年轻而俊美的容颜,漫漫的想。

有一句说的对,死亡给人面对一切的底气,曾经再重要的东西,都变得不重要了。

这种感觉说不上有多好,但也不差。

“为什么?”西泽尔的目光灼热得逼迫,“处心积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沉,像是大雨一般砸在她的耳边。

“我不知道,”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所以你告诉我,做这些是为什么?“还有,你是沐琉璃的时候,做出那么喜欢的样子,又是为什么?”

神慕悠然笑了,散散漫漫的,看不出什么真相,轻描淡写的跟现在挂着的轻风一样,“大约是因为,我以前喜欢你罢。”

她对上他的眼睛,疏离浅浅的笑着,“就像你推断的那样,我以前是喜欢你的。”

“嗡”的一声,西泽尔的胸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狠狠一震,哪怕他刚才说的时候,心里想了无数的可能。

而这个可能,是最大的,可即便如此,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喜欢过他?她喜欢他?

这怎么可能?

神慕仍旧是安静的看着他,那双异常漂亮的墨绿的眸中此时是难得的痴呆,就这样看着她,里面闪烁着不可置信,震惊,狂喜,然后是更深的黯然跟失落。

那样复杂的目光充盈在他的眼睛里,神慕看着,心脏忍不住的酸涩柔软。

如果没有背负所谓南家的宿命,她跟他,即便不能走到最后,但她知道,至少在这段本应该花团锦簇的年华里,他们会好好相爱。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其实是因为他此时仍旧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信息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

不曾身在其中的人,也许永远也不能明白他此时的感受,爱了十多年的女人,即便从来没有死心一直想要得到但潜意识的某个部分已经认定她其实永远都不会爱他的女人。

突然告诉他,她其实喜欢过他。

哪怕她说的是喜欢,而不是爱。

“为什么不说?!”就在神慕准备起身离开这样的氛围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抓住。

西泽尔扣着她的手腕,甚至忘记了控制力道。

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变红了,死死的盯着她,“为什么你从来不说?你明知道我爱你,既然你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不肯给我一点机会?!”

如果她说了,如果她早点说了,那他们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西泽尔盯着她清秀而苍白的容颜,满腔都是懊悔跟愤怒。

他愤怒她什么都不肯说,更生气,他是有多蠢,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发现,不……他是有过感觉有过怀疑的。

只是,那些感觉跟怀疑很快就会被她亲手打碎。

神慕垂眸,眼底有什么情绪飞快的闪过,但很快恢复了淡然,“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我迟早会死,所以没必要在一起后又生离死别,”看了他的脸色一眼,又淡淡的补充,“而且,我只是喜欢你,说不上特别喜欢。”

她说的这些话,再配上她此时淡漠的神情,给他的感觉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也许曾经对他动过心,有过淡淡的喜欢,但也不是多强烈的情绪。

可是,西泽尔却猛然站了起来,俯身吻住了她。

手扣着她的腰,完全断了她所有的挣扎,她听到他低喃压抑的嗓音,“宫神慕,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把我的爱情还给我。”

他的女孩,她原本就是应该属于他的。

不对,想起他们的如今的关系,她是他的妻子,兜兜转转,她最终,还是他的女人。

一想到这一点,他抱着她的手徒然更紧了,力道大得几乎要生生的将她嵌入他的骨血。

神慕有几分钟的安静,他这么抱着她的时候,她甚至有种感觉,他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这样爱她。

不止是愧疚,也不止是后悔,也不是后知后觉。

但这样的念头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

清秀好看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她睁着眼睛不悦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刚才的那些柔软隐晦的心思不知被什么东西彻底的冲走了,

只剩下烦闷,厌恶。

她手上用力,大力的推向他的胸膛,本来以她的力气,是绝对推不开他的,但西泽尔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维世界里,所以一时间没有防备,就生生的被他推开了。

神慕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漂亮的脸恢复了清冽和冷漠,“我说过了,不要动不动就抱着我,你再忘记,我会离开这里。”

即便一身清冷的气质,也掩饰不住她此时狂躁的脾气。

“给我机会,”她身上的排斥,让他有瞬间的失神,但下一秒,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了两步,再度死死的抱住了她,将她柔软带着凉意的身子抱进自己的怀里。

“慕慕,给我机会,”他的吻毫无章法,不断的落在她的头顶,她的发上,然后又有像脸上转移的趋势,“给我机会,让我们相爱,慕慕,好不好?”

就这样错过,错过他最心爱的女人,要他怎么甘心,他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我已经不爱你了,”神慕拧着眉头,不耐烦的挣扎,“你放开我,我说了别老是抱着我你要说多少次才听得到?”

这句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点吼的味道,她以前多心情不好都不会吼,因为隐忍习惯,也是因为名门教养,她毕竟是真正的名媛。

她还没有注意到,或者是忽视了,最近,她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就让我爱你。”西泽尔只是怔了几秒,眸里的光亮迅速的熄了下去,但还有最后的星星点点的亮意完全灭掉,“慕慕,你只需要在我身边,还不好。”

“不好。”神慕却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我没法跟你,一个毁掉我的男人好好在一起。”

她说的毫不留情,冰冷的俏脸上没有一点温度。

西泽尔心里一颤,哪怕在她最恨他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直白的向他表达过她的厌恶。

她是怎么形容他的?

一个毁掉她的男人。

手上的力气不断的泄下去,但仍旧不肯松手。

身体里都是撕裂般的痛楚,她的话她的态度她的厌恶,其实应该已经习惯了,至少,不该再有这么深刻的反应。

是因为她刚才说她喜欢过他。

所以他才觉得那种刀割般的痛又在他的身上刻着。

*******************************有补上昨天的呦

----2014-2-223:15:14|7255968----

第五百七十四章用我的血可以吗?

他没有松开手,只温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快五点了,我去给你做晚饭,你看着时间回来,嗯?”

神慕立即反感的道,“我不吃我不吃,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听得懂?”她几乎是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着我的事情?谁给你权利?”

西泽尔对她的怒火全然不管,只有些愣愣的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慕慕会发脾气会吵架会吼人了?

他不动声色,抬手扶着她的脸蛋,低低的道,“我没资格,”他很平静,“但我能做,我说了,如果你晚上再掀了桌子或者跟中午一样一粒米都不肯吃,晚上,你就是被吃的那个。”

神慕看上去极其的愤怒,“你是不是人?我都快死了你还不忘记要满足自己的兽欲?”

他平静的目光有瞬间的皲裂,但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松了自己的手,不再强制性的抱着她,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徐徐的开口,“好,我会去问韩医生,你的身体,能不能满足我的兽欲。”

说完他就转身了,一直手插在裤袋里,淡淡的道,“想必应该是能的,毕竟韩医生也没有嘱咐过你,说你现在不适宜进行房~事。”

“有什么事?”韩离对于再次接到西泽尔的电话,神经里的焦虑更加重了,没有重要的事,这个男人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当然,这个重要的事,也只有可能是神慕,“她什么都不肯吃?”

这个问题,西泽尔锁眉,她现在的态度,固执得甚至不像他了解的神慕,但这不是他要找韩离的原因。

“你们之前的打算,是利用那只雪兽,把人造血换到慕慕的身上,替代她身上原本遗传下来的南族的血脉?”他的声音有点沉,听上去很沉闷。

韩离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还是很快的回答,“是,虽然有风险,但已经是可以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不是病,不是被下毒,从一百年前的祖先处遗留下的血脉,那根本就是无从下手的。

西泽尔此时站在落地窗前,明亮的光线,只是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还在花园里的神慕。

“当初为什么要我输血给她?”西泽尔低沉着声音开口,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他的身影拉长,“你有没有考虑过,既然我的血可以输给她,那么可不可以,用我的血,去替换她身上所有的血?”

韩离猝然一惊,电话那边的男人呼吸均匀而沉静,他可以感觉到他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他说不清楚这瞬间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跳的很快,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急促,但他不能让这份情绪外露出来。

如果西泽尔知道的,神慕真正的需要的,就是他的血,而不是什么人造血…

慕慕不会同意的,不管她跟西泽尔的感情如何,或者她现在对这股男人的态度是怎样,她都不会同意。

哪怕他没有问,甚至应该说所有人都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但她就已经散发出这样的信息,她绝不会让西泽尔知道这件事情。

他稳住自己的呼吸,“要你的血,就要抽掉你所有的血,就算可以,西泽尔,你会死。”

西泽尔沉默了一会儿,但也只有几个瞬间的时间,就慢慢的道,“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可不可以?”

韩离下意识的要反驳说不可以,但这三个字压在喉咙,他马上想起其他的一些事情,收回原本要说的话,淡淡的道,“还不知道,但,就算可以,慕慕也不会要的,一命抵一命这种事情,她不会同意,你们两家的长辈,也不会同意。”

这一点,他说的是事实。

“这不重要,”别人同不同意,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顿了一下,才淡淡的道,“她可以没有我,但我不能没有她。”

韩离心里一震,又听到他的声音通过电话线徐徐的传来,不紧不慢,仿佛他说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是一命换一命这样算的,我死了,她大约难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生活,但如果是她死了,”

西泽尔平静的陈述,“我活着不活,都差不多,我知道我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就算不死,也到了尽头,所以就算是为了人类幸福的最大化,也该她活着。”

人类幸福的最大化,这句话从黑手党的教父口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隔音跟别扭。

坦诚的说,为女人去死,韩离是很不屑的,但西泽尔说神慕死了他的人生也到了尽头,大致可以理解。

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死,但是到最后却发现,其实杀死她的那一刀是因为你,这样沉重的负担,谁能承担得起?

何况,他如今还不知道,神慕有今天,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他。

他等于…两次夺走了她的生命。

韩离头一次觉得,如果他们不是这样深爱彼此,也许状况不会这么为难。

西泽尔要是真的死了,那慕慕…

她大约会活下去,然后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一生孤独的活着,他可以想象,所以才从不干涉。

可如今,所有的事情,全都步入了死局。

半响,他才缓缓的道,“我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才能告诉你答案。”

“好,”西泽尔很快的答道,声音里还扬起一丝愉悦。

韩离挂断了电话,怔怔出神,西泽尔多半是有直觉的,他之前给神慕输过血,所以他觉得,有希望…

西泽尔确实是在心底觉得,这也许…能换回慕慕的命。

是因为大家忙着过年还是要抛弃我鸟,最近看文的童鞋急剧下降,也木有人留言,嘤嘤嘤,这后面的内容乃们不想看了吗?好吧今天只有4000字了,无动力加上最近频繁头痛……泪一把,到这个点就头痛,我还是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啊啊

第五百七十五章论身手,你斗不过我

她还那么年轻,唇畔划过苦笑,何况因为他这么多年占据她身边最亲密的位置,她甚至连接近其他男人的机会都没有过。

也许…她都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只有跟他之间的那些,虚虚实实的相处。

打完这一通电话,心情到底通畅了很多,仍了手机就直接到厨房准备晚餐,食材什么的已经让厨房的厨师准备好了。

大约六点的时候,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菜跟着端上了桌,跟在旁边的佣人小心的问道,“教父,要不要请夫人回来、”

“不必。”西泽尔低头将最后一个汤端上来,淡淡的道,“我自己去找她。”

佣人听他这么说,也就不敢多说了,恭敬的站在一旁做好后续的收拾工作。

细细的将手洗干净,他就转身走出厨房,看了一眼餐桌上摆好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他的唇上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神慕走了进来,她目不斜视,完全当做是没有看见他,笔直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西泽尔眸色一沉,几大步走了过来,轻易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静了一下,才低着声音淡淡的道,“吃饭了。”

说了,也不顾她的挣扎跟反对,半搂着她的身体就要往餐厅的走去。

“西泽尔,”神慕拗不过他的力气,只好不满的出声,“你放开我,我说了不吃。”

西泽尔没有松手,手指用力的扣着她的手腕,转头跟她平视,淡淡的道,“慕慕,我说话算话,刚才我打电话给韩医生的时候,顺便问过了,他说可以。”

“所以,”他直视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如果不去餐厅,那我们上去。”

他说的平淡,甚至是不疾不徐的语速,然而这些都在告诉她,他是认真的,她只有这两种选择。

神慕手里挣扎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仍旧卯足了劲要摆脱他的怀抱,脸色也难看的厉害,“你放开我,我说了不要。”

吃的她不要,他她也不要,她什么都不要。

“松开你真的会乖乖去吃饭吗?”西泽尔低头凝着她,温淡的开口。

冲到喉咙的两个字憋了回去,她拧着眉头,“你放开我,我自己走。”至于去哪里,那就不保证了。

西泽尔眸光动了动,干脆利落的松开她,“好,你自己走…”

然后话还没说完,她才从他怀里出来,就迅速转身想要跑掉,西泽尔眸里掠过一抹笑意,她还没走出两步,人又被提回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