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魅浅笑,“跟你有关的人和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神慕原本是撑着阳台的栏杆,头上一阵眩晕传来,他前脚才答应她,说了跟没说一样!

没有力气再跟银魅周旋下去,她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果然是在骗她!

他怎么可以这么骗她?混蛋,他怎么可以这么骗她?

她都说过她不要了,她真的不要他这么做。

之前的大痛一场本来就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刚刚跟银魅讲电话更是紧绷着神经,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身子就这么软软的滑了下来。

她缩着身子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脸上已经被泪水染湿,全身都很冷。

西泽尔开门进来的时候的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纤瘦而单薄的女孩儿靠着身后的栏杆,曲着膝盖坐在地上,身子轻微的颤抖着。

他的脸色一变,几大步冲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就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转身放在床上。

手指将她脸蛋上的发丝拨开,看着她的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的手顿住,过了一会儿才用手指去擦拭她的眼泪,一边擦一边低低的问道,“慕慕,告诉我,你怎么了?”

神慕没有开口,只是幽幽的看着他,琉璃般澄澈的目光还有盈盈的水雾,她的脸庞很安静,就只是仅仅的曲着膝盖坐在床上。

西泽尔用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擦着娇嫩的肌肤,浅浅的笑道,“难道是我出去这么久,你不高兴了?”

低声的叹气,他伸手再度将不说话的小女人抱到自己的身上,以这种极其亲昵的姿势将她拥在自己的怀,“最近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总是不高兴?”

西泽尔原本以为神慕又不会理她,因为她看上就像是不准备开口的模样,但她却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他的怀,偎着他的胸膛,紧紧的靠着,声音可能是因为哭过而带着几分哑意,“怎么这么晚回来,我饿了。”

西泽尔失笑,拍拍她的腰,“我带你去吃饭?”想了想,他又道,“下次我没回来就叫佣人给你准备吃的,不准饿着自己,嗯?”

神慕嘟囔着不要,脑袋在他的肩膀上摇着。

男人的心瞬间满足得一塌糊涂,又软又甜的冒着酸泡泡,好看的薄唇笑意飞扬,放下她,目光巡视了一番找出鞋子低着身子为她穿上,然后牵着她的手下楼。

晚餐神慕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吃的很少,好哄歹哄她才肯勉强吃上一碗,她看着西泽尔眼里盛开的笑意,好似吃的好的是他自己一般。

吃晚饭,她的手里握着一杯温热的水,斯斯的喝着,也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看着面前的男人吃饭,他吃得很开,刚才她吃的时候他几乎是看着她吃的。

她低头看着氤氲的雾气,浅浅的出声,“西泽尔,你晚上有事吗?”

西泽尔愣了一瞬,很快答道,“没有,”他现在的事情就是陪着她,治好她,除了医疗队那边的事情,其他的他都直接交给墨白还有青处理了。

她微微扬着唇角,露出温婉的笑容,“晚上陪我出去,好不好?”

西泽尔自然不会有异样,她想出去玩还是想出去散心,他都无条件奉陪。

等吃完晚饭,休息了半个小时,夜幕也开始降临,天空的颜色今天特别的漂亮,深蓝色,像是神秘而浩瀚的大海。

“慕慕想去哪里里?”西泽尔边开车,边用低沉的声音问坐在他身边的女子。

神慕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歪头对他道,“现在是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西泽尔当然不会说不,他对做什么都不在意,只要她在他的身边。

尤其是以这样的身份,他做什么都神采飞扬。

黑色的兰博停在电影院的门前,名车,俊男美女的亮相无疑引起了一阵骚动,他们从小走到哪里都是这样的效果,所以异常默契的忽视。

不过,如今的有钱人不该是有家庭影院?当然不排除有钱人想享受平民的氛围,事实上其实也的确如此。

要不是神慕要来,他这辈子都可能不会踏进这种地方。

“去排队买票,我要间的位置。”神慕瞥了一眼不远处同样排着队的爆米花处,皱了皱眉,虽然她平时不碰这种东西。

不过既然大家都在吃她也跟着吃好了,这样才有氛围。

“哦,”他听话的点点头,乖乖的去排队去了。

虽然穿的是休闲服,但那俊美无双的脸,高大挺拔的身姿,毫无疑问的是视线的焦点,西泽尔浑不在意,一心一意的排队,等着老婆回来。

“我要最间的一排最间的位置。”教父大人虽然看过电影,但是完全不知道电影院长成什么样的构造。

所以面无表情的执行老婆走前的嘱托,要间的,而且是最间。

“对不起先生,最间一排的票已经卖完了,间的前面一排可以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帅哥,售票的姑娘眼睛冒着爱心,笑容甜美腻人。

西泽尔蹙眉,继续面无表情的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要最间的一排的最间的位置。”

帅哥,是你听不懂我的话吧,最间一排的最间的票已经卖完了!最间那一排都已经卖完了!

售票姑娘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但还是维持着笑容道,“这位先生,您想要的位置已经卖完了。”

西泽尔的眉头拧得更紧,末了,他面无表情的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那就把他们都赶走,我包场。”

售票姑娘,“…”

后面等着的众人,“…”

“先,先生,包场是需要实现预定的,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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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没有下次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再次被西泽尔打断,这一次他已经很不耐烦了,这种事怎么这么磨磨唧唧这么烦,声音也冷了下来,“好,我不包场,你家的电影院我买了,叫他们都走人。舒悫鹉琻”

先生,这不是我家的电影院。

售票小姐的脸色很为难,看个电影而已啊,要不要至于为了个最中间一排的最中间的位置把整家电影院都买下来?

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啊。

神慕抱着一桶爆米花外加两瓶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西泽尔面无表情,虽然她没听清他们在讲什么,但光看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就知道肯定是吵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心灵感应这种东西,真屹立着散发冷气场低气压的男人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扭头,果然看到他的慕慕两只手抱着三样东西,连忙想也不想的就走了过去。

众人看着这长得英俊如天神的男人连那张金灿灿的卡都没理,就过去接过女人手里的东西,然后两人才一起往会走。

鬼使神差的,后面的人也没有趁着这个间隔去排队,统一看着这俊男美女的一对。

“票买好了吗?”神慕问。

西泽尔看她一眼,很是不满,“没有,最中间一排的最中间的位置已经卖完了。”

神慕,“…,那就买旁边一点的也没有关系。”

西泽尔拧眉,“不用,我买电影院。”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也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神慕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至于其他人的视线她看都不用看就可以明白那里面夹杂了些什么意思。

将手里唯一的一瓶水也递给了他,她越过他的身边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扬唇笑道,一边拿回那张卡,一边看着她面前的座位显示屏,选了最中间的一排的后面两排稍微偏左边一点的位置,“就要这两个座位,谢谢。”

售票小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那个说要买电影院的大爷她真心惹不起,连忙刷卡取票,双手递给神慕。

“走吧。”她拿着票,走回到他的身边。

西泽尔站着没动,陈述一个事实,“这不是你要的位置。”

“差不多,”她主动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恬静,“别不高兴了,我的视力不差听力也很好,坐后面一点不会有影响的。”

她只是本能的觉得中间一点的位置比较好,谁知道他会理解得这么僵硬。

西泽尔仅有的小不悦也被她挽着他的动作消灭了,十分乐意的跟在她的身边。

一进场,他那双好看的眉毛就紧紧的皱了起来,虽然说他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也完全不了解它的构造,但怎么都不会是这样…挤,嘈杂,吵闹。

他非常厌恶这样的坏境。

不过,低头凝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她安然的坐着,脸上半点没有露出不耐烦或是厌恶的神情,虽然也没有很明显的笑意,但看上去总算是稍显愉悦的。

好的吧,既然她不讨厌,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西泽尔暴躁的心终于安分了那么一点点。

电影开场后,他自然是…完全木有兴趣的,所以整场电影的状况几乎都是这样的,神慕专心致志的看电影,而他则专心致志的,看她。

“你是不是很无聊?”神慕无奈的开口问道,“如果你真的不敢兴趣的话,我们就出去做别的事情?”

西泽尔的视线没有移动半分,只是勾唇低低的问道,“不会,你看电影,我看你,这很好。”

她眨了眨眼睛,最后没有说话了。

大概看了一个小时,西泽尔感觉到肩上一沉,转头,男人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她也没有在意,只是一直无意识的一直吃着爆米花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距离她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俊美得近乎完美的脸,均匀的呼吸。

不过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

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凉意,怔怔的,也没有动,也没有伸手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一滴又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

大约过了一分钟,她侧过头,将视线转回到屏幕上。

可是,电影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甚至连画面都变得异常模糊。

喉咙里是极力压抑着的声音,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不让声音泄露出来。

可是到了最后,西泽尔还是被身边熟悉的抽噎声惊醒了。

“怎么了?”她最近是怎么了?水有多?总是在哭。

“没什么,”她闭了闭眼,“电影太悲剧了。”

西泽尔眼神怪异的瞟了一眼屏幕,好吧,不知道谁死了,旁边的男人抱着尸体死命的在哭。

只是,他的慕慕也会因为这种剧情而哭?

“悲剧就不要看了,我们出去?”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肩膀,低声抚慰道。

神慕摇摇头,“没事让我看完。”

西泽尔拧眉,把她手上的爆米花拿了过来,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别哭了,嗯?看个电影而已。”

他不说还好,一说,结果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了,揪着他的衣服,眼泪越掉越厉害了,虽然电影院的光线很暗,但是他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脸蛋上不断淌着的泪水。

西泽尔在一边想,幸亏神慕以前不常哭,虽然小时候总是动不动掉眼泪博同情,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不是真的伤心。

她要真的经常这么哭,他不知道一颗心脏会皱巴成什么样子。

“好了好了,”动作温柔的板过她的脸,轻轻的吻掉她脸上的泪,他低着嗓音哄慰道,“下次不看这种电影了,嗯?”

下次,他们之间,没有下次了。

这是最后一次。

可是她选了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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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我任由你处置!

深夜,窗外月光如水,神慕没有拉上窗帘,任由银色的月光淌了进来。

西泽尔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靠在床上怔怔出神的女子,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腰间的带子也只是随随便便的系着,白皙纤长的大腿露在外面,锁骨精致,隐隐还可以看见胸前的一片风光。

他几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床上的女子抱进了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胸前,用力的嗅了嗅,一边吻着一边含混不清的道,“慕慕好香。”

她在他之前洗澡,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还没有散掉,甚至都带着微微的水汽。

神慕主动抱着他,方便他的亲吻,只是安静的眸子里跳动着隐隐的暗色,那种深不见底的,照不进阳光的灰暗。

“西泽尔,”她轻轻的叫他的名字,“我有事跟你说。”

“好,你说。”他坐起身,换了个姿势将她抱进怀里。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明天回叶门。”

“为什么?”原本到嘴边的话是直接的拒绝,她为什么要现在回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时间很少,他一点都不想她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少一天,就是一天。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道,“我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我总是要回家看看的,不然我爹地妈咪会伤心的,我哥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还常常不回家,他们就更难过了。”

她这么说,他倒是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了。

就算是嫁了人的女人也要回娘家,这再正常不过,自然人伦,于是他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话说完他就皱眉了,伊鲁手这段时间他最好是不要离开,医疗团队的血液研究目前需要他随时提供血液。

可是他已经被吓怕了,每次神慕说要一个人回去,就从来没有按照约定平安的回到他的身边,他已经不敢再这么做了。

“不用了,”她轻轻的摇头,虽然说话的语气不重,但是拒绝的意思很坚决,“你去了我爹地肯定会生气的,等他果断时间心情好一点吧。”

这…也是。

上次在纽约宫老大就直接蹦了他一枪,可见他有多不待见他。

可是,他不放心的看着神慕,眉头皱的死紧的,“你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喉咙干涩,“三…天,我会回来的。”

“你食言了怎么办?”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不相信她。

神慕看着他的脸,熟悉的俊美的,她看了多少年就爱了多少年的脸,他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急切,似乎是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承诺。

食言了怎么办。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觉得自己脆弱得不得了,脆弱得只想抛开所有的一切,他的计划也好,墨白跟银魅的恩怨也好,她的身体很好她的秘密也好,她也贪心的只想享受他最后的两年的时光。

墨白那么敏锐,他迟早会发现她的知道了这件事。

低头,想了一会儿,她想了想,食言了怎么办,这个无法实现的承诺。

她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然后往后两步,跪坐在床上。

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睡袍扯开,露出里面白玉一般无暇玲珑的躯体,她温雅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和低哑,“如果我食言了,等你抓到我,我任由你处置——就像现在一样。”

今晚的神慕前所未有的主动,何止是主动,简直就是热情得超出了西泽尔的想象,她主动吻他,用她曼妙而柔软的躯体缠绕着他,主动迎合他的撞击,甚至无比配合的摆出他想要的角度。

她的主动,毫无疑问的换来他更疯狂的索取。

直到她最后累的晕了过去。

结束后,他撑着手臂躺在她的身边,低头凝视她的睡颜,是真的把她折腾累了,她靠在他的身边,姿势慵懒得像只猫咪,眉目间残留着倦意,还有就是…隐隐蹙着的眉尖。

她做噩梦了吗?为什么连睡着的时候看上去都这么不开心?

抬手将她抱到浴室,洗干净了应该睡得比较舒服,她本来睡眠质量就很低,简单的清洗了一下,顺便自己也洗了个战斗澡,才重新抱着她回到浴室。

关了的灯,将身侧柔软温暖的身体深深的抱进自己的怀里。

今晚很美好,十分十分的美好。

他愿意用他一生的时间换三个月这样的美好,此生无憾。

生物钟的惯性,西泽尔准时在六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手往旁边一摸,空的?

他一下就从睡眠惊醒了过来,猛然的坐起,床上果然没有人了,心里莫名的一慌,抬头看向浴室,门半关着,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的脑子先是空白了一瞬,然后什么都不想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推门走了出去,虽然时间还早,但城堡的佣人早已经起来工作了。

西泽尔随便抓了一个,拎起对方的手臂,“夫人呢?”

那佣人差点吓破了胆,因为身子被迫拉高,所以睁眼就看到男人赤果着的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强健的胸膛,处处都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她一个慌神,就没有来得及回答西泽尔的问题,他瞬间就暴怒了,他手上的力气蓦然的增到最大,大声的吼道,“我问你夫人去哪里了?!”

女佣人吓得晃了神,磕磕盼盼的问道,“夫人,不是回伦敦了吗?”

回伦敦?是,她昨晚跟他说了,她要暂时回叶门,三天。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早?现在天都才亮她就走掉了?

心底浮起的不安越发的浓烈,连心跳都有种要失控的频率,他松了手,那女佣猝不及防直接被摔在了地上。

西泽尔火的回到了房间,找到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去,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床上。

从电话响起的第一声起,他就有种莫名的惶恐,她会不会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