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六年…替他的女人报仇吗?

那她是不是也该…替她的孩子报仇?

他们之间果然是…不浅的仇…啊。

墨白没有动,她刻意将声音压低,眼角挑起,满目都是挑衅,“我人在这里,想为她报仇,现在就动手?机不可失啊。”

如果他六年来分分秒秒都沉浸在想杀她的渴望中,那么的确要比在昏睡中不省人事什么都忘记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要来得…痛苦得太多。

“墨墨,”他低低的笑着,并不怒,眼睛里也没有多深的怒意,反而用手指蜷着她的头发把玩着,“我很想你。”

搭在沙发上的手环住她的肩膀,男人的气息不紧不慢的靠了过来,墨白没有动,任由他得寸进尺的以拥抱的姿势坏饶她,“你有想我吗?”

眼皮一抬,墨白笑得娇娆,扫了眼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手,“你这么寂寞,寂寞到见到仇人也想要**?”

仇人?指尖落到她的脸上,“是仇人,我也很想你,该怎么办呢?”

他喃喃的问着,像是问她,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指尖下滑,抬着她的脸,银魅阴柔的问出声,“墨墨,你告诉我,我舍不得你死,该怎么办呢?”

他的指尖滑过的皮肤,一层一层的起了战栗,墨白抬手毫不犹豫的将他作乱的手挥开,冷冷的道,“你想让我死又怎么样?银魅,我今天是什么身份你会不知道?还是说,我不够了解你,你要为了杀了我,连自己的下半辈子都一起赔上?”

他是银魅又怎么样?再好的本事,动了她,就等于直接得罪了黑手党和叶门,为了已经死了的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又怎么会是他的风格?

墨白的眸色很奇特,远远看去是跟亚洲人无异的黑色,但如果仔细看的话,那是一种极其幽暗的深蓝色,神秘而深沉。

他盯着她的眼睛,脸色很晦暗,终于不再是那样优雅得看不到任何情绪的假面具了。

“我们谈一笔交易,”墨白笔直的坐在沙发上,用的完全就是谈判场上的语气,“把子翊的解药给我,把救慕慕的方法给我,从此以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最好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银魅静静的听着,玩味的笑了出来,“这么多要求,墨墨,我很好奇,你要拿什么跟我换?”

虽然宫神慕可能已经死了,但这个方法就等于救了被南家极限血脉所害的后代,至于换血,只要时间够长,总能找到可以代替那种兽类的东西。

墨白没有半点犹豫,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的道,“你的儿子,够不够?”

银魅万年不动的脸色终于在这一刻大变,黑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他一下从沙发上起来,撑着双臂将墨白困在一方天地中。

黑色的眸更是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半点表情一般,“你当初怀孕了?你有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说?”

墨白愣了一秒钟,他这是什么反应,他凭什么认为他有儿子就是因为她怀孕了?

身体里面仿佛有一根刺,她握紧自己的拳头,冷冷的道,“东方夜,我有你的孩子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嫌自己好笑吗?”

太痛了,这样的话题,就像当初承受过的痛苦再次压过她的心脏,五脏六腑都是无法忍受的痛苦,一针一针的全都戳在她的痛处。

银魅狠狠的盯着她,那眼睛里翻滚的都是最复杂最深沉的情绪。

墨白勾唇,笑得更讽刺,“我说我怀孕了,你指不定还会来一句那是谁的种。”

连半点机会都不给她的男人,会相信她的孩子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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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我把他生下来了

银魅被她堵住,墨白是个绝对骄傲的女人,当时的情况,如果她真的告诉她怀孕了。舒悫鹉琻

他会不会相信…

“孩子呢?”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都被扯起来了,他不是多爱孩子的人,在他有生之年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生物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这么急切得甚至是迫不及待,于他而言,不知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了。

墨白抬头看着他,撩起唇角,淡漠的开口,“你的儿子还活着,不过跟我没关系。”

她还真是不知道,他对素未谋面的儿子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银魅速来灵活的大脑在此刻呆住,墨白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她的冷漠里夹杂着隐隐的恨意。

他不明白。

“跟你没关系?”他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脸色逐渐差劲了下来,“你为了跟我做交易,要跟他脱离关系?”

她可以不要的东西,她凭什么以为,他为了它跟她做这么大的交易?

知道他误会了,墨白冷冷的道,“你盯了我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我有没有儿子你还不知道?”

墨白说得讥诮,从他开始接近慕慕开始,恐怕就已经叫人盯着她了,她养了个孩子,他会不知道?

现在在这里装傻,还是把她当成傻瓜?

希望落空,男人的心思非一般的烦闷,他冷笑,“那我的儿子哪里来的?”

她总该不会天真的以为随便弄个小孩就可以冒充他的儿子吧?他的墨墨不会做这种没有智商没有含量的事情才对。

墨白再次笑了出来,好像他说了句什么多好笑的话,“你在哪里留的种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你心爱的女人死前给你生的,或者是你在哪里一夜春宵留下的。”

银魅对这种浑不在意,只不甘的逼问道,“你刚才的意思是什么?你怀过孕,那孩子呢?”

她刚刚只是逗着他玩的?还是说,孩子…没有了?

他不心疼孩子,但这个念头一出来,却还是蓦然一疼。

墨白抿唇,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她不是傻子,喜欢撕着自己的伤疤玩。

“东方夜,一句话,答不答应,那是你的儿子。”

银魅盯着她的脸,嘲道,“他身上打上了我的标记?你就这么确定那是我儿子。”

如果她没有生过,那他怎么会有儿子?

墨白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笑了出来,“你这么笃定的样子,好像说得除了我别的女人不会给你生孩子一样。”

银魅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咬牙切齿的道,英俊的脸上近乎狰狞,“如果不是你骗我,如果不是你不肯放过她,温尔克大小姐,别说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

墨白胸口的呼吸一窒,脸上却依旧是灿烂的笑容,“第一,说我骗你,东方夜,同样的事情难道你没有做过吗?我可是直到前段时间才知道闻名遐迩的银魅是东方家的世纪天才;第二,她是死是活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更加跟我没有关系,你非要把她出事的原因怪在我的身上,我无话可说,姐妹一场,她算计我我的确想教训她来着,不过还没来得及下手就出事了。”

“还有最后,”她缓缓的开口,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我是怀过孕,不过已经不在了。”

看着她精致的妆容下的嘲讽,他脸色愈发的阴沉,连声音也轻微的变了调,“流掉了,还是,你拿掉了?”

他看上去有点紧张,墨白笑得愈发的美艳凉薄,“我生下来了。”她抬起自己的身子主动的靠近他,唇贴着他的耳,一字一句缓缓的道,“后来,他死了。”

银魅眼里的淡定有触目可见的破碎,他盯着眼前笑得妖娆的女人,有什么声音逼近喉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他望着她,有一股熟悉的痛楚在他的身体里翻江倒海的游走,正如当初失去她,正如这六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他想念她。

从蔷薇死去,从她离开,他的生命就是依靠恨意来维持,狼狈而可笑到极点的生存状态。

外人都说他是世纪天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腐烂到什么程度了。

他等着她醒来,等着他最恨最爱的女人醒来,这个念头像是前方的一盏灯,撑着他一直往下面走。

他甚至想,如果她一辈子都不醒来,那他这辈子都这么等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自杀这种事情,他活得多惨都不屑去做,可是生无可恋,却也太乏味太无聊了。

至少等她,他还有事情可以做。

“墨白,”他忍不住,手指掐上她的手臂,用力却自己浑然不觉。

他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却又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墨白却是漫不经心,淡淡的笑,“东方夜,你的儿子在我家,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我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

如果不是太过相似,她又怎么会肯定那就是他的儿子?

甚至都不需要做亲子鉴定。

银魅看着她的脸,“那不是我的儿子,”他站了起来,手插进自己的裤袋里,淡淡的道,“可能长得好看点的会有朝着我长的嫌疑,但你说你的孩子死了我就不会有儿子。”

他陈述的态度轻描淡写,“除了你,我没碰过其他的女人。”

墨白怔住,正想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因为跟她的身体只隔了一层衣物,所以她的感觉很清晰。

她瞟了银魅一眼,还是迅速的将手机拿了出来,是城堡的保镖,她蹙眉,“出什么事了?”

“墨白小姐。”她听到手机那边的声音带着点慌张的意味,“有人绑架着苏小姐,说让您把儿子还给她。”

绑架了苏颜?墨白脸色一变,风绝在她的身边,怎么会有人绑架得可苏颜?

第六百四十五章蔷薇美人!

墨白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抿着唇,声音很严肃,“我知道了,告诉她叫她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回来。舒悫鹉琻”

挂了手机,一把推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抬脚就准备往门外走,第一步都还没有落下,她就顿住了。

他儿子的妈,应该就是他的女人吧?

虽然他说除了她他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但是男人所说的这种话,基本没什么可信度。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开口,既然他不记得他的儿子他的女人,那趁着这个机会去看一看。

可是她马上又想到,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言则,到时候真的起了冲突,这个男人站在他们那边,她不是平白的多了个大麻烦?

于是她回头果断的道,“黑手党里有事我要马上回去,刚才我说的事情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至于那是不是你儿子,他人在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找我带他去做个亲子鉴定。”

说完就不等银魅有任何的反应,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墨白走在最前面,因为城堡的人是直接找的墨白,所以青还没有收到消息,不明所以的看着走在前面看上去很是急切的墨白,忍不住问道,“墨白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墨白毫不客气,一把将正要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的司机扯开,“苏颜出事了,马上上车,我来开车。”

她身后训练有素的人也不敢耽搁,收到命令就立刻打开车门规矩的坐好。

几秒钟的时间,黑色的轿车如箭一般冲了出去,在繁华的车流中自如的流窜着,毫无疑问的超高技巧。

墨白一边开车,一边摸出手机在角落里找到风绝的号码拨了过去,还不等他开口就直接开问,“话说你个大老爷们干什么的?你在她身边也能把她弄被绑架?”

一番话说得没有任何的停顿,深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她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但是能在风绝的手里绑到人,敢明目张胆的到黑手党的门前跟她做交易。

是个人物啊。

那孩子是东方夜的儿子,找来的女人是那孩子的亲生母亲?

难道是…她?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东方夜都找上门来报仇了。

总该不会一对有情人失散在人海中了吧?

“绑架颜颜的人,”风绝的声音非常的缓慢,低沉而挫败,“是蔷薇美人。”

蔷薇美人。

蔷薇。

一个急刹车,车子猛的以最快的速度在人来人往的流畅的车流中猛的听过,擦过一段长长的路,最后稳稳的停了下来。

青大惊失色,他在枪林雨弹中过来,但是刚刚跟他还是生生的觉得自己跟死神擦肩而过了。

这样的速度,这样密集的车流,她就这样把车停在路中间。

如果技术不够好,或者人品出了点差错,明天的头条就会是连环车祸。

死在车祸里,他会多难堪,一定不会瞑目。

幸好绑了安全带,否则惯性会将他们直接抛出车。

墨白的手握着方向盘,纤细而白皙的手全都是隐忍的紧绷,连除了起之外的其他一个手下都感觉到了她的怒意。

那样盘踞在她的身上的冷冽的气势,更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青微微一惊,他鲜少看到墨白身上如此明显而外露的杀气。

“你见过那个女人吗?”墨白将车停在路的中间,也不管旁边和后面来来往往的车鸣声。

风绝顿了顿,“见过。”他的声音压抑着一股烦躁。

墨白的唇上撩出一抹冷笑,声音被压得很平缓,“她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风绝在那边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他对女人的美貌没有辨识度,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想了想,勉强的答道,“还行吧,跟你应该差不多。”

这是绝爷根据直觉来判断的,主要是这两个女人在某些方面给人一种相似感。

跟她差不多。

墨白手一松扔了手机,重新迅速的发动车子的引擎,精致的脸部线条都紧绷起来。

一路上墨白都没有再说话,车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十分钟,车稳稳的停在了城堡的前面,青看了一眼那张熟悉的门,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他总有一种回不来的错觉。

车门打开,她毫不迟疑的大步走下车,酒红色的背影妖娆而霸气,笔直的背影更是多了几分冷意。

“墨白小姐。”她一踏进客厅,就立刻有佣人迎了上来。

墨白的视线扫过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风绝,和一个女人,他们相对而坐,坐在两张沙发上,风绝阴冷的视线落在那女人身上,隐隐的藏着一股戾气。

而那女子却是悠然自得的坐着,手臂倚在沙发的扶手上,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敲打着节拍。

如果说墨白的妖娆带着冷冽的霸气,那么这个女人的妖娆便是无边的妩媚,举手投足,从眉尖到手指,都是为了女人两个字而生。

挑眉就是盈盈笑意,美目流转,娇俏危险,如最致命的罂粟花。

青跟在墨白的后面,饶是见惯了美人,如墨白,如自家夫人,就连男色他也见识得不少,但是看到沙发里的女人,还是下意识惊艳。

妩媚得近乎虚幻。

墨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原本在全身沸腾的戾气和杀意突然沉淀了下去。

她放缓了步伐,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停在茶几上。

她的笑容明艳逼人,唇角扯出的弧度更是阴森柔美,“我很想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里是黑手党总部,连东方夜都不敢一个人闯进来。

她…怎么敢?

蔷薇美人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抬头了,不过一直都没有说话,听到墨白开口,她才皱起了眉头算是给出了一点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很迷茫的开口,“话说,难道以你在黑手党的地位还真的想绑架我儿子向我勒索?”

第六百四十六章你不记得我了是么

第六百四十七章你答应她要照顾我是咩

“你不记得我了…”墨白抬着眸,浅浅的笑着,“那你也该记得你孩子他爹吧?”

蔷薇美人很勉强的笑着,有点赔笑又小心的味道,“你看我的样子,也该知道我没男人了么?”

她要是有男人,怎么会自己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墨白盯着那张脸看了一分钟,看得蔷薇美人觉得心里毛毛的,她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她得罪这个女人得罪大发了。舒悫鹉琻

她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了起来,恢复了清清淡淡的模样,终于退去了那番二缺的模样,反而呈现出不带风尘的空灵妩媚,“好吧我们可能以前真的有不小的仇,不过墨白小姐,以你的身份,应该也不会屑于为难小孩子吧?我们之间的恩怨,你跟我一个人算就可以了,不要为难我儿子?嗯?”

墨白望着她,一直都没有再开过口。

身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她从身上摸出手机,瞟了一眼屏幕上的简讯。

勾唇牵出几分笑意,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开口,“蔷薇,我相信你今天把你另一个儿子放在酒店,就单枪匹马的过来找我,是因为你真的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蔷薇美人脸上的笑意终于全都消散,“你想怎么样?”

她行走杀手界这么多年连个熟人都没有碰到,怎么这一下直接就遇到了仇人?还是这么势力强大的仇人。

墨白淡淡的道,“一个苏颜,只能换一个儿子,你自己挑,至于另一个,”她侧头,“如果你愿意,用你自己来换,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把他留下。”

“你不是真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吧?很掉价的墨白小姐。”

墨白对此浑然不在意,“我给你表示母爱的机会了。”

蔷薇美人眯着眼睛,半响都没有出声,墨白也不在意,直接抬脚往外面走。

立在花园的卵石路上,阳光明媚得刺眼,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破了一个洞,会漏风,所以她才觉得自己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