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觉得自己真是醉了。

“你这个混球。”冯贞怒而反抗。她现在还生气呢,这人连好听的话都不说几句,就直接来动手了。还直接把人往床上抱,也太没诚意了。

无奈两人之间力量实在太过悬殊,冯贞的抵抗在绝对的力量悬殊之下显得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让身上的萧山越发的火热了。

萧山更是急的连解衣服都等不及,直接把衣服给撕开了。不快点可不行,万一梦醒了怎么办。而且反正是在梦里,媳妇也不知道他这点嗜好。

能够一尝所愿,萧山觉得兴奋极了。古铜色的肌肤都开始泛红了,额头上更是冒出了激动的汗水。

一个素了大半年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喝醉了…

冯贞最终认命的败给了这个男人,任由着他折腾,心里打算着,等他酒醒了之后再算账。

整整一晚上,冯贞觉得自己像一条鱼一样,被翻来覆去的,折腾来,折腾去。

这一觉萧山睡的十分的好,往旁边一摸,嗯,媳妇还在,搂紧了继续睡。

冯贞虽然被折腾的精疲力尽,身子软绵绵的,却一点也不想睡觉。

她现在心里憋着气。大老远的来见萧山,萧山却出任务去了。为了工作,她也不计较。可这男人回来了也不回家来,回来的这么晚了,一点解释都没有,直接把她给弄床上了,而且还死命的折腾。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抱起萧山的胳膊,放在嘴边,张嘴使劲的咬了一口。皮厚肉硬,磕牙。

天亮,冯贞也不喊萧山起床了,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河套城了。

她决定冷落这家伙两天。

萧山醒来的时候,十分满足的笑了笑。看着外面天大亮了,想着昨天张校尉让他休息几日,今天也没啥事,也不慌,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坐起来,他就觉得不对劲。

自己身上的衣服呢?咋光这个身子?

揉了揉头疼的脑袋,再看看凌乱的被子,还有旁边地上散落的衣服,特别是那被撕得四分五裂,破破烂烂的紫色长裙。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梦里的事情,他木然的拍拍脑袋,心里一动,难道昨晚不是做梦,是贞儿来了?

还来不及高兴,他又想起另外一个可能,会不会是自己喝醉了酒,把别的女人当成贞儿给弄屋里来了。想到这个可能,他立马背后发凉,压根也顾不上屋里的变化,慌忙的套了衣服就赶紧冲出了屋子。

晨练的士兵们已经开始用饭了,看到萧山了,大家都笑着打招呼。有些还眼神复杂的打量萧山。毕竟以前这位百夫长可是一向起的最早的。今天难得这时候才出现,再想想萧百夫长的那位媳妇,哎哟,昨天肯定那啥了。

萧山被这些人的眼神看得全身发毛,觉得自己肯定是干了什么事情了。

他找到正在吃大饼的张铁牛。

张铁牛正在一边吃东西,一边教训刚刚训练没训好的新兵,见到萧山来了,笑道,“哈哈,萧山你可来了,我这还想着你要到中午才起来呢。”

萧山看了眼旁边那些正偷笑的新兵们,然后勾着张铁牛的脖子,把他勾到一边,小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我屋里那个…我今天早上起来,发现我屋里有女人的衣服。”

“你屋里有女人衣服有啥奇怪的。”张铁牛不解。

“我屋里怎么可能有女人的衣服。”萧山激动了,“我是有媳妇的人,我又不是胡来的。昨天我走了之后,我到底干啥了,你知道不?”

“你回屋了啊。”张铁牛道,“我知道你是有媳妇的人,就是因为你有媳妇,所以你屋里才有女人衣服啊。”

“我,我媳妇?贞儿!”萧山惊讶瞪大眼睛。

张铁牛这下明白了。合着这小子回去睡了一晚上,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媳妇来了。想到平时还算机灵的萧山这会子一副傻帽的样子,张铁牛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竟然还不知道你媳妇来了。都在这儿等你好几天了,咋了,可别和我说,昨天没见着面。”

呵呵,没见着面,还能这会子才起床?骗谁呢。

萧山却没心情理他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他媳妇来了。真的来了,昨晚上不是做梦,那被撕开的衣服也是他媳妇的。天啊,他竟然撕开了贞儿的衣服,而且还像梦里那样可劲儿的折腾她。

萧山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害怕,还带着几分羞愧。

他现在很不得找条地缝先钻进去安静一会儿。这会子他都不知道怎么见贞儿了。她那么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自己折腾。

“你怎么昨天不和我说贞儿来了。”

萧山埋怨的看着张铁牛。

张铁牛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会不知道。我看你昨天那么平静,还以为你自己不在意呢。”

萧山听到这话,顿觉气的冒烟儿,这说什么话啊,那可是他媳妇,怎么可能不在意。对着张铁牛的肚子揍了一拳,萧山终于麻溜的去找冯贞了。

张铁牛捂着肚子,痛呼道,“这小子,下手真狠。”

一番打听之后,萧山才知道自己媳妇竟然已经离开军营,去了河套城了。

“百夫长,你可不能冲动跑去河套城了,要是让张校尉知道了,那可是要军法伺候的。”守着军营大门的守军道。

“我知道,”萧山摸了摸脑袋,还是牵了一匹马跑出去了。

反正只要不进城就行了,他就在大门口守着。

冯贞此时正在罗家酒庄这边。

除了宿州的罗家酒庄,这还是冯贞第一次到别的城市的罗家酒庄进行查看。有了罗家家住给的罗家令牌,管事的很是热情的接待了冯贞。

河套城的罗家酒庄并不大,而且有些捡漏。按着管事的说,他们的对象除了本地的百姓之外,主要还是针对羌族人。

因为羌族那边一到了冬天,比他们还冷。羌族人没房子住,只能住帐篷,不防寒。现在喝了酒之后,身上就能暖和起来,所以羌族人十分需要白酒。当然,羌族人实际上也没什么钱,只能用他们的牛羊来换。好在肉食到了河套城这边也能换一些钱。

冯贞发现,河套城竟然和羌族人已经分不开了。曾经两个国家打的你死我活。如今分出胜负之后,百姓们反而能够和平的过日子了。

冯贞暗道,与其如此,还不如让羌族人加入大棠算了。免得以后羌族人里面出个野心家,又把这个四分五裂的游牧民族给整合了,到时候又要打起来了。

“过几日可能会有认串果来,我称它为葡萄。到时候你按着六文钱一斤,将这些葡萄全都收起来,然后让人去军营里给我送个信儿,这个一定要及时,这葡萄不经放,我有大用的。”

“好嘞,您就放心吧。”管事满脸郑重的答应了。他可知道这位冯娘子的厉害呢,现在罗家酒庄卖的这种独一无二的酒水,就是这位冯娘子的杰作。家主可都吩咐了,酒水一律都是这位冯娘子管着的。而且听说这位冯娘子和罗家那位大姑奶奶关系可十分好。这些都证明,这人可不能怠慢了。

冯贞交代好了事情之后,心里已经开始有个模糊的计划了。只等她的葡萄酒出来之后,她就让人送给张夫人那边,后续的事情才能够继续安排下去。

忙活了大半天,冯贞也准备回军营那边去了。她得回去看看某人的表现如何。

第三十七章

“冯娘子,有个军爷在前面拦着咱们的马车呢。”

马车外面的马夫把车停了下来,小声的向车里的冯贞禀告。

冯贞现在正因为昨晚没睡觉,现在困的不得了,刚眯着准备小睡一觉,突然被吵醒,不免有些起床气。

她皱眉掀起帘子一看,马车前面直直的杵着一个大高个儿,大高个旁边的马儿还在不耐烦的打着响鼻。

“不管,拐过去。”冯贞放下帘子。

马车又动了起来,刚要经过萧山边上,就被萧山给抓住了缰绳,马夫正要说明身份,就见那人一脸的局促,“贞儿。”

“谁是你的贞儿呢,别喊错了人。”

“贞儿,我错了。真的错了。”萧山现在真是悔死了,早知道昨天办完事之后就回屋歇息的。让贞儿一个人吃晚饭,还一个人等着他回去,她现在肯定气的不得了了。

特别是想起地上那被自己撕碎的罗裙,就能知道自己昨天多么孟浪了。

得了,原来是两口子呢。马夫也不管了,靠在车上眯着眼。

萧山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他提了下来,自己钻进了马车。

冯贞没想到萧山胆子还大了,还在冷战呢,他就敢钻马车了,气得鼓着眼睛瞪着他。

“嘿嘿。”萧山一脸讨好的笑,眼睛却直溜溜的,火辣辣的打量着自己漂亮的小媳妇。瞧瞧这水灵的脸蛋,这红润的嘴唇,明亮的大眼睛。再往下白皙的脖子,还有鼓囊囊的…反正昨天捏的时候,感觉很有分量。

萧山心思不正的想着,脸上虽然极力掩饰,还是被冯贞看出他的‘下流’想法。她抱着胳膊把自己挡住,“下去,我还生气呢。你昨天不是不乐意回来见我吗,我看你一个人日子过的挺滋润的。”亏她还心疼这人在这里一人孤单,吃不好睡不好。结果人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知道玩的多开心。

“我真是冤枉了。”萧山刚硬的脸上此时带着几分委屈,“昨天我一回来,根本就没人和我说你回来的事儿。我平日里一个人在屋里,冷冷清清的,所以昨天就去了练武场那边了。后来铁牛他们又拉着我喝酒,说给我庆祝一下,我要是早知道你在这儿,什么山珍海味我都不稀罕,谁还稀罕他那几块红烧肉啊。”

冯贞和别的女人一样,都爱听好听的话。听到萧山后面那句话,脸色终于好了些。不过想起昨晚上被这人折腾的够呛,心里还是不乐意就这么原谅他。

冯贞也知道自己此时在萧山面前有些矫情了。可这是自己男人,她有矫情的底气。

“哼,谁知道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她撅着嘴看向一边。

“贞儿,我真是要指天发誓了,”萧山真是着急了,解释也解释了,好听的话也说了。咋媳妇还是哄不好呢。

他难得的想起了岳父大人曾经和他说过的一句至理名言——女人心海底针。

岳丈大人可真是没骗人啊。

外面马儿叫了一声,似乎在催自己的主人动作快一点。

萧山听了马叫声,眼睛一亮,伸手过来搂着冯贞,也不顾冯贞挣扎,笑嘻嘻的哄道,“哎呀媳妇,你难得来一次,我都没机会带你去玩呢,走,咱带你去溜溜,这里河套大草原可大了,你不是想学骑马吗,我保准教会你。”

见冯贞眼睛都亮了,他暗道还好自己记得媳妇当初说过的话呢。

冯贞哼唧一声,嫌弃的往车外钻,“这次就便宜你了,要是学不会,咱慢慢瞧。”

“肯定学会,肯定能学会,我媳妇多聪明啊。”

两口子下来的时候,马夫正在不远处和人家聊天。见着冯贞已经出了马车了,他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冯娘子,现在是要回去吗?”

冯贞道,“你先驾马车回去吧,我和我相公还有事儿。”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您有事随时吩咐。”马车夫很是聪明的没多问,就驾着马车走了。

冯贞走到马边上,萧山立马狗腿的过去,扶着冯贞的手和腰,让她上了马。他正要上去,却被冯贞给瞪住了,“你先牵着马,我自己坐一会儿。”

“哦,”萧山失望的牵着马,转了个弯,就往河套草原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的偷看自己的媳妇。

走了一会儿,就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山脉。

“那是天山,听说在天的尽头呢。别看近,真要走过去,可老远了。”

萧山给冯贞介绍着这里的情况。冯贞远远的看着,问道,“那边有人住吗?”

“当然有,蛮子的王庭就在那儿。那以前是羌族人的,后来羌族不行了,就被蛮子给霸占了。现在羌族人每年还得给他们进贡呢。”

冯贞闻言,心里一动,“蛮子和羌族人只怕仇恨不小。”

“那肯定啊,老巢都被占了不说,还得被人欺压。要是换着咱们大棠,早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了。”

萧山说着,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别看蛮子凶,但是就是打不倒他们这些雄赳赳的大棠军。

“又吹牛了,蛮子打不倒你们倒是真的,不过你们也别想打着人家。别忘了,他们可是四条腿的,你们才两条腿,能打得过吗?”冯贞忍不住泼冷水。

萧山听她这么一说,果然噎住了,“没法子,谁让咱们没有马。现在大棠的马政又不行了,咱们宿州军加起来,也不够两千皮马呢。”

上天是公平的。你有你的优势,自然也有你的劣势了。

冯贞眯着眼睛道,“相公,你说,若是让草原人去打草原人,怎么样?”

萧山听到冯贞终于温温柔柔的喊他相公,心里正激动,听到冯贞的话之后,又愣了,“草原人打草原人?”

“是啊,比如说羌族人。”冯贞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了,不过她从逻辑上来想,就觉得挺可行的。咱大棠的军队,你就算再训练,也不如人家自小在马队上长大的啊。

“可是羌族人现在可打不过蛮人,要不然早就反了。”

萧山皱着眉头思索道。

“可这不表示他们战斗力比蛮子低。他们就是缺少个领头人。只要把力量集结起来,我相信他们的大军绝对不会比蛮子弱多少。”

“可也危险啊。”萧山脸色也严肃起来,“只怕走了狼,来了虎。”

冯贞摸着下巴,“那如果这个集结他们的人,是大棠人呢?”

“贞儿。”萧山抬头看着她,突然想明白什么,脸色开始激动的泛红了。他一下子跳上马,把冯贞紧紧的箍在怀里,“哈哈哈,贞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冯贞挣脱不开,只能伸手在他腰上狠狠的拧了一下,看到萧山夸张的吃痛模样,她才感觉出了气了。

马儿疾驰起来。两人心里藏了事儿,也没了去玩的心思。急急忙忙的回了营地里面去了。

到了地儿,冯贞见萧山犹犹豫豫的模样,便道,“你去忙正事去,我自己回屋里,你待会早点回来便是了。”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这种时候自然不会拖后腿了。

萧山伸手握着她的手,“贞儿,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等忙完了这事,我一定教你骑马。”

“行啦,去吧。”冯贞温柔的笑了起来。

冯贞的这个想法,可谓是十分大胆。

要知道,河套城的目的,就是为了防范羌族人。而张定南领着的这一千多人,随时都在准备和羌族人打架。而冯贞却建议把羌族人给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这若是真正的大棠百姓可绝对不敢提出这样的法子的。要知道羌族人和大棠人百年仇恨。虽然仇恨已经报了,可谁也没想过要去把这当年的敌人作为朋友来交往啊。

不过张定南不是庸人,听到萧山说的想法之后,脑袋里很快就把这一连串的好处给串联起来了。

如果能够联合羌族人到自己的阵营来,不止可以不用因为防止羌族人而被困在河套这地儿,还能腾出时间去对付蛮人。

经过之前的事情,张定南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可是心里却已经看清楚了,自己再如何努力,宿州也不可能再提拔他的。

只有用自己的力量,真正的和蛮子们干上一架,让朝廷看到自己的能耐,才能越过宿州军,得到提携。

“萧山,你这媳妇,可真不是普通女子啊。”张定南感慨道,“不过这法子虽然好,却也难以施行,其中诸多细节,也需要详细计划。这事情先别透露给其他人。”

萧山自然知道事情轻重,郑重点头。

自从识字之后,他替张定南办了不少事情,平日里听的多,看得多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战略目光了。所以他也明白张校尉的顾忌。贞儿这主意确实好,可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真想用羌族这把双刃剑,可实在是困难重重。

从张定南这边离开之后,他很快就回了屋里。

冯贞正在观察自己泡的葡萄酒,见他回来了,迎过来道,“怎么样?”

萧山见她笑眸如花,心神微动,伸手见她搂着往床边走,两人坐下,他才道,“张校尉也觉得这法子好,不过具体如何,还得再参详一番。毕竟之前我们和羌族人都是互相防备,真要用,也没那么容易。”

冯贞想起前几日接触的那个羌族人依马。听依马说,他们的部落过的很苦,连过冬的粮食都成问题。冯贞不相信老百姓日子都过成这个样子了,还会坚持等他们羌族人自己站起来。只要这个时候有人给他们好日子过,相信即便是大棠人,也能一呼百应。

不过这事儿还没底,还是先不和萧山说了。

“贞儿。”正事说完,萧山见到冯贞的欣喜之情也压抑不住了。

两人看着地面上还没收拾的狼藉,脸上都有些热。

萧山拥着她道,“昨晚上是不是疼了,我昨晚上一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才不知道轻重的。”

这脸皮真是厚,这话能说的这么直白吗?“不要脸。”

萧山见冯贞没生气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娇气,心里更高兴了,“贞儿,你能来,我很是高兴。这些日子我一直惦记你,想回去看你,可又一直走不开。”

“男子汉大丈夫以事业为重,你惦记我做什么。”冯贞心里欣喜,嘴上却矫情道。

“你也重要,你最重要了。”萧山满脸认真。要不是因为贞儿,他现在还得过且过的做一个伍长呢。“对了,你还回去吗,爹娘和瑞儿就留在宿州吗?”

冯贞心里正感动,听到萧山问话,心里这才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也只是过来一阵子罢了,爹娘和瑞儿都在宿州挺好的。不过…”她看向萧山,“我之前也给你写信说过,只是看来你应该没收到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