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使神差就点开了

里面只有两种格式的文件,一种是照片,一种是音乐。

余若若扪心自问,她没做任何亏心事。

她能直面颜培月的质疑,能坦诚解释所有的纠葛,能据理力争所有的事实。

但惟独受不了,他这样的精心设计。

晚上几近入眠的时候手机上有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她接得有些迷迷糊糊:“喂?”

却不料竟是谷星河,大概是在公用电话亭打得电话,四周背景里全是荒凉的寂静:“余若若,这真是你干的吗?”

她一下子被惊醒,呆呆坐在床上,没做声,呼吸很轻,也很重。

“你真的是记者?当初接近我原来真的是另有目的?”那边的诘问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不偏不倚,根根戳到她身上。

“对不起”余若若快要哭出来了,却是欲辨已忘言。

那边的电话撂得绝望而气愤。

颜培月回程的时候是急切之中掺杂着些许小得意的,演习中红军抢夺蓝军防守,他们一对完成得极为出色,虽然因为有个别伤员,但真是瑕不掩瑜。同时也给当初预备卯足了劲给他使绊子的参谋长一个无言的反击。

更重要的是余若若的事情也被他一手摆平了,当初他茶饭不思地思考了好久才有此策略的。真正跟谷星河短兵相接,即便是大获全胜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上兵伐谋,能够真正于无形之中毁灭敌人,才真是上上之策。

并且,机由己发,力从他借。

每个人都知道,娱记和明星是宿敌。

每个人都知道,谷星河处在敏感时期,经不起太多的风浪。

一直回到家里,颜培月嘴角一直是微微勾起的,那是最骄傲的弧度。仿佛古时候金戈铁马上阵杀敌凯旋而归的将军,铁骑银枪,万人景仰。

然而,预料中的迎接并没有如期而至,那是黄昏的时刻,夕阳掠过阳台,斜斜地打在了玻璃茶几上,细碎的光粼粼跳动。

唯独不见伊人踪影。

颜培月满腔热情,竟然扑了个空。他心情是可持续发展的好,所以并不甚在意,以为是余若若被工作缠身,无法按时下班回家迎接夫君。

便自顾自洗了澡换上休闲装,泡了杯茶,翘起了二郎腿看电视了。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原来十分不齿的那些演员,今天变得格外生动传神了起来,在此刻颜培月的眼里,他们个个都能摘得奥斯卡最佳演员奖了。

知道时针不知不觉指向了九点钟,电视剧终于响起了片尾曲,他才惊觉,这余若若未免太不顾家了

手机已经关机了。

颜培月直接开车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报社大厦里一片漆黑。

颜培月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比如昨晚上听到他今天归来时敷衍不在意的语气,甚至有点多跟他说一句话都嫌烦的样子

颜培月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心情,霎时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布了。

这余若若,难道真的起了异心?

余若若这时候其实已经东倒西歪了,在伍越的胳膊肘里,迈一步就蹦一个“混蛋”出来。伍越一脸欲哭无泪:“这要是再让那厮知道我私自扣押了这货,没准儿就真扒了我的皮的”

宁静叫来服务生结账:“这回颜培月是真过火了,就算是耍腹黑,也要彻底点嘛,留个万恶的把柄干什么?!”

“他在演习场,这事儿准是指使手底下哪个大头兵干的。换了他自己上,就真是滴水不漏了。那家伙,真耍狠起来,可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都快被这两人搞得三观不正了,算了,就收留她一晚上吧,明天就请神出门了。万一像你说的,他们家颜上校怒发冲冠,我们就无处可逃了。”

两人商议着怎么自保才是上策,完全顾不上车后座上依然愤愤不平的某人了。

刚到家安顿好余若若电话就响了,宁静看了看手机,烫手山芋似的扔给了伍越:“你来,我怕扛不住”

到底是处了二十几年的发小,颜培月一听就是伍越的声音,他疑惑地看了看号码,没错啊,这是自家傻媳妇儿死党的号码啊:“怎么你接的电话?”

“她睡着了,这时间你不应该也是温香软玉春宵一刻吗?打电话这里来干什么?!”伍越还假惺惺故意压低了声音。

宁静没出声,眼睛里能飞出毒针,他这回答很巧妙啊,不但撇清了余若若在这里的可能性,还顺带表达了二人暧昧无边的关系。

越想越是气愤难当,宁静心动不如行动,没来得及换下的六公分的高跟鞋鞋跟好巧不巧,踩在了接电话的某人的脚背上。

伍越忍功了得,直到挂了电话才斗鸡似的抱着脚背直吸气:“宁静你心是石头做的还是铁块做的?这么狠,也不怕把我给踩出个残疾!”

“哦,忘了提前告诉你了,我的心是,金刚石做的”

颜培月这时候是真的有些急疯了,余若若向来不这样的,她圈子不大,以前晚上不归宿大多是找地方蹲点去了。现在工作不需要,也不在宁静那儿,那到底能在哪儿啊?还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开灯,颓然坐在沙发上,黑暗几乎将他吞噬。

眉目渐渐染上了冰冷的气息,难道余若若真如他预想的最坏的情况那样,对谷星河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他的?

颜培月订婚之后就知道了,曾经为了逃避这场命定的姻缘,余若若在饿了两天之后的一晚上吞了太多的安眠药,大半夜地送到医院里洗胃抢救。

她这样不惜代价地反抗,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对被摆布的反抗,还是,只是因为心甘情愿嫁的那个人不是他

第三十八章 ...

头再疼班还是要上的,余若若冲了杯蜂蜜水之后才意识到这是在宁静屋子里:“我怎么在你家啊?”

宁静一大早就在煮黑咖啡,香气熏人:“那得问你自己个了,是谁昨晚上扬言要弃暗投明奔革命来着?”

余若若撇开头心里默默否认着,酒壮怂人胆,昨晚上的话真不是我说的

“哦对了,你家颜颜昨晚上心焦着打电话来找你来着,我打发了。你别说漏嘴了到时候我们落个连坐罪啊。”

被这么一说她心里还真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颜培月这人平时就脾气大,动不动就来火气,一严肃起来他们老颜家不怒自威的风范就展露无遗。

虽然都是练家子出身,但余若若毫不怀疑颜培月有能拿她练家子的本事

这样想着越发不敢回家,换了套宁静的衣服就直接上班去了。

余若若整个上午都是在各种编辑部营业部之间奔波,其实军事周刊并不像是娱乐报那样是根据当天的新闻爆点的吸引度决定的,而是相对固定的印刷量。

而这期的报纸因为是军事演习的内容,内容十分丰满,看点也很足,所以编辑部和记者部一直赞成发行量要增大百分之三,可是营业部和一直坚持在百分之一点五处不松口。整个报社一上午都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气氛。

本来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手机拼命响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无形的手,撩断了那跟绷了一上午的弦,声调就被呛上去了:“又怎么了?”

苏荔没想到是这么个语气,愣了一会儿才道:“是余若若小姐吗?”

这声音真是不怎么招人疼的陌生啊

“哪位?”她一边整理着稿子一边耳朵肩膀夹着手机,语气没剩下多少礼貌了。

“我是苏荔,想约余小姐吃个午餐。”

余若若是张了嘴的,还没出声就反应过来,哦,苏荔。

苏荔这个名字,轻而易举的,就挑起了余若若的一级警戒状态。她放下文件,拿稳手机:“荣幸之至。”

就餐地点是在报社三站外的一个西餐厅,因为是在商业圈附近,人潮翻涌,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位置,苏荔脸上似乎有些不耐。

余若若今天穿的是宁静的衣服,驼色的大衣,里面是荷叶领的白色衬衣配上直筒牛仔,偏偏穿的是自己已经踩了好几年的平底鞋,出来的时候简直想要拽着办公室里的小夕换一双。谁都不想要

在情敌面前跌份儿,哪怕是已经过时的情敌。

苏荔打扮得精致却又不着痕迹,大方中带着点滴的贵气,还有些,不服气。

两人首次正面交锋,余若若像是在一瞬间有些明白了什么叫做遇强则强了。

“不知苏小姐这时候找我是所为何事呢?”余若若故作淡定,因为来得比较晚,就直接拿着点餐牌指了指,然后微掀眼帘,给了苏荔一个无比随意的眼神问道。

其实内心在咆哮,这个时候已经风高浪急了,这高贵冷艳,气质无双的前女友找她到底有何贵干有何贵干有何贵干

苏荔也不受她态度的影响,话里有话:“不过是觉得跟余小姐缘分很深,而且久闻其名,就想来见识见识。”

余若若一向讨厌被冠夫姓,现在却又对她的那句“余小姐”耿耿于怀,这语气,是想来挑衅吗?!

“那次劫匪事件你也在场吧?阿月从来都是这样,舍身为人。”

“那不过是他的职责所在而已。”

苏荔抬起头看了看她:“是啊,他就是这样,永远把身边人放在第二位,军人才是他最重要的属性。”

余若若没做声。

苏荔终于切入了主题:“一直都是如此啊,一个轮回过来,真是一点都没变。那个时候,一个电话就没有就出任务,一走就是好几个星期,毫无音讯。”

颜培月认识苏荔的时候二十岁,是军事院校的毕业生。而十八岁的苏荔,刚进校的军训教官,就是他。

好像有种说法,每一个俊挺的年轻教官,都有一个粉嫩的官配。

那个时候的苏荔,由于是继母带大,常年压迫养就了沉稳内敛的个性,在队伍里并不活跃,也不算出彩。而那时候的颜培月,意气飞扬,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不同于其余教官的贵气。无疑教整个队伍的女孩子都为之倾倒。

两人的第一次相识,是在烈日炎炎里营养不良的苏荔昏倒在正练站姿的队伍中间。引起一片骚动,他步伐开阔,行至她身边,拦腰抱起她,淡淡发号施令:“继续训练站姿,队长监督,延长一小时。”

一阵冰凉从血管里缓缓注入,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颜培月略带着关心的眼神:“好点了吗?”

她想要点头,却全身无力。

二十岁的颜培月,轮廓分明却并不如现在深刻,微微带着大男孩的稚气,松了口气:“同学,是因为高考夜夜奋战才累积起这毛病的吧?”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聚焦在这张俊美的脸庞,就再也移不开目光。风呼啦啦刮过心底,干干的,燥燥的。

那之后因为校医院医生的诊断书,苏荔就避过了军训一劫,转而当起了辅导员临时助理这个职务,天天周旋在教官和辅导员之间。就这样两人就渐渐走近了,那个时候颜培月还不算很成熟,见这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娘总是觉得好玩,遇到了就非得逗逗她,惹得苏荔又气又恨。

军训快要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颠覆性的事情,以至于苏荔在很多年后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幸运又不幸的遇上这一天,是不是,人生的际遇,又是另一种璀璨呢?又或者,像是还没来得及盛开就枯萎的花朵,此生再无留恋

那时候的天还是纯正的瓦蓝色的,云朵细细薄薄像是铺了一层饴糖的可口点心酥,蔓延在整个视野里,仿佛一抬头一伸手,就能抓得到。

晨曦乍现的时候苏荔就急匆匆吃完早餐蹲在男生宿舍边上的阴影里画宣传板,因为大二大三的学姐都有课,而这个任务是头一天刚刚布置下来的,根本来不及,虽然苏荔以前只是粗粗学过一些水墨画技巧,但是宣传板上需要的是颜料画。此时却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硬着头皮上了。

“哟哟,我当是谁呢,大清早的,这是画的什么啊?我看看,是猪吗,还是驴子?”

苏荔一大早被迫起来画宣传板就已经不爽快了,现在还被嘲笑,更加火大,哪怕对方是个大帅哥,那也只能被原谅九九八十一次了。而在头一天,嘴欠的颜培月,早就把这些原谅都挥霍了

“干卿底事?!”话是这么说,可到底还是停下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次宣传板的主题是院系即将举办的迎新派对,崇尚自由活泼。她于是就选了时新的动漫兔形象,热情洋溢。可是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怪异。

“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来的?!我真是被狗咬的吕洞宾啊”

苏荔哪里听不出来他这是拐着弯骂人呢,顿时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如果那时候她不贫血,如果那时候她站稳了步子没有后退一步,如果那个花盆如果那时候没有落下来,如果那时候颜培月一时心硬见死不救了

如果那些如果有一个成为事实,是不是,就真的不一样了呢?

苏荔一边想着这些往事,心底变得柔软起来,语气就变成娓娓道来的轻和,仿佛是春风过境。

可余若若会被这春风所伤,她没有那容人的雅量,能够心平气和听着别的女人嘴里讲述着跟自己丈夫的点滴。

“苏小姐,你知道,我这人没啥耐心,对听长篇大论的苦情故事没啥兴趣,我从来不看台湾剧的。”

“那你对阿月的曾经,难道完全没有好奇心吗?关于他和我”苏荔突然被打断,却并不显得愤怒不耐,相反,是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反应。

哦不,她好奇,好奇得要死,可是余若若深知,她没有受虐的倾向,没有打算从情敌嘴里听到关于他们曾经的风花雪月的故事。

“我没有不关心,可是我也知道。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颜培月或许就不是现在的模样,现在的性格。或许他就不会娶我,或许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可那些都是或许,而你,和他的过去,那也只是过去,而已”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很毒舌,却很一针见血,苏小姐,现在在我看来,苏小姐只是颜培月人生中的一个NPC而已,供他练级,供他升级,让他变得强大,变成足以配得上我又让我爱上的人”

余若若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唰地一下叫苏荔白了脸。

苏荔脸皮没有颜北北厚实,也没有宁静强悍,料不到余若若这样理直气壮地不把她放在眼里,拿筷子的手几乎在微微颤抖着。

在她看来,余若若是那种很单纯傻气的女人,因为家境优越养尊处优,根本不会有忧患意识,攻击系数值极低。只要稍稍放个炸弹,就能立马让她变成被戳破了的气球,迅速萎蔫下去。

哪里知道余若若的性子会突然变得这么尖锐,其实余若若平时的性格确实不坚硬,凡事好商量的老好人形象,等闲不与人交恶。除了跟厮混得极为亲密的人之外,都不会用很激烈的语气词语,在公司处事也是极为中庸的。

此刻却像是被激怒却依旧不动声色的攻击性动物,只是一双墨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你,让人不寒而栗。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余若若被逼急了的反应,她到底是军人世家出身,遗传了些祖上的占有欲特征的。现在颜培月已经是她潜意识里圈地为王之后的所有物,打上了隐形的余氏所有的章印,岂能为她人觊觎?!

跟颜培月闹别扭闹得再厉害,也是内斗,现在遇到企图破坏世界和平的劲敌,就必须将矛头指向外敌了。

正值内忧外患之际,她余若若,岂有软弱之理?!

苏荔尤不死心开口,不打算跟她继续追忆往昔了:“我并没有想要将这些过往当做伤人利器,只是回忆起来随口感慨唏嘘而已啦。不知道生日时候送的‘星光’,阿月还中不中意?”

“哦,那把双手剑是吧?因为我一直是发烧友,天天爱不释手的,他就转手送给我了,不过,是真的不错呢。做工和造型都是极赞的,我跟颜培月为了争辩它的年份,还差点吵得掀房顶了呢。不过真是要感谢你的,之前我一直想买来着,就是太贵了,颜培月也帮我找了好久啊。”余若若喜欢吃鸡肉,这家餐厅的盐焗鸡真是做得不错。所以说完这番话之后,只顾着埋头苦吃,完全没精力顾得上苏荔已经抓狂得几欲夺路而跑的心思了。

午餐的最后,余若若取得完胜。

虽然最后苏荔真的顶着惨白的脸色离开,只好有她来付账,可余若若的心里,却是有些得意的。

想跟我抢,门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算假期,她一共有十四天的年假可以修,这真是又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余若若一直到下班,整个人都感觉是轻飘飘的,喜不自胜。

直到下班,宁静打了电话过来:“我晚上要去香港没法收留你了,你自己回家啊,跟颜颜好好相处,听人家好好解释解释,别动辄就七窍冒烟。”

她这才意识到,消灭了情敌,拿到了年假能跟颜培月回北京过年,却差点忘记了,颜培月,是个王八蛋

而此刻,颜培月也已经知道真相了。

他头天晚上在沙发上坐到了天际鱼肚白的时刻,心里依旧是像堆积了好久的稻草,乱蓬蓬的。

坐在电脑前看到桌面的文件夹时,才略略知晓。

名字已经被余若若改了,现在叫做“王八蛋颜培月”

里面还是那些东西,那些图片,那个录音

颜培月突然就不郁闷,也不生气了。只是打了个电话:“李营长,你手底下的大头兵未免太逊色了,这个月的野外实训,就你们营来吧,还有,年假每人削掉一天。”

哼,这么大个人了,办个事都这么不牢靠,还是个不懂善后留下作案证据的毛头小子。

他颜培月这个领导,未免太领导无方了。

趁着对方还在震惊中,继续放话:“你过来陪我喝一杯。”

李建一早就听出不妙,提了满大袋子的啤酒,颤颤惊惊敲开门:“团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颜培月对哄女人完全不得其法,现在伍越那家伙已然已经倒戈,他只有勾着李建一的肩膀:“来,给我出出主意。”

“诶?”李建一一头雾水。

“你平时是怎么哄媳妇儿的?从实招来吧!”颜培月仰着头一口气喝掉了整罐的啤酒,是势在必得的霸气。

第三十九章 ...

余若若蹑手蹑脚开门进屋才松了口气,颜培月还没回来。

说实话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颜培月,心里是有很大的气,也许见了他就火冒三丈口不择言地发一通脾气。

可是她又是有些舍不得的。

这么久没见的两人,见了面就吵架,这也不是她想要的婚姻状态。

余若若点开电脑,文件夹依旧没有被删除,又换了个标题,这回是“余若若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