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与易绍天那一次短兵交接的爱情遭遇战的狼狈败退,心里更是留下了阴影,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不敢再把自己的人生完完整整地交到一个男人手里。

而这时,她太过贪恋这个男人带来一切一切。

更加舍不得,放开一丝一毫。

所以,她愿意再次尝试。

激情燃烧之后,连翘望着还在晃悠似的天花板,作如是想。

在酒店到处翻找了连翘一圈儿无果之后,舒爽被卫燎强行带出了黑漆漆的酒店。

停电的街道,天空更黑,更暗…

拽紧了手里的小挎包,她极力控制着心里的急欲跳出胸腔的情绪,望着旁边那个钳制住他的手就不放的男人,拧着眉头,拼命的拧紧,以此来隐藏自己的内心的悸动。

“刚才有点儿冲动,对不住了卫队,现在,咱路归路…”

她为了刚才那一巴掌道歉的,赶紧下个小走人了事罢了,哪料到她话还没讲完呢,抓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又加大了力道,而男人的声音低沉了不少。

“舒爽,你到底是谁?”

卫燎的声音提的有些高,语气里多了一些不确实和疑惑。

没错儿,同样也是为了刚才那一巴掌。

他卫燎是那么容易挨人打的么?作为红刺特种部队的大队长,长期的训练和任务,让他对于突然袭击的快速反应已经完全不需要大脑而控制了。

可是这妞儿,为啥能那么轻易的打了他的巴掌?难道真的因为他喝大了,脑子傻了?或者说太过大意?

晃了晃脑袋,他觉得不太可能啊?

揪着的手臂有些吃痛,舒爽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是却缩不回手,挑着眉头她就恼了。

“你不是在叫我的名字么?还问我是谁,卫燎,你啥意思啊?我告诉你啊,你要再不放手我可就找纠察了!”

“纠察?!找呗!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心下一愣,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头顶,舒爽哭丧着脸拼命甩手:“行行行,醉鬼,我说,我是舒爽,成了吧?赶紧放手!”

看到她急得快哭出来的小样子,卫燎又觉得自己疑心病太重了,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柔和了下来。

可是…

他压根儿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大手从她的手臂移下,改为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接下来,他那好看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来。

“不放,我偏不放,妞儿,你能奈我何啊?”

暗暗咬着牙,舒爽瞧着卫大队长现在这副模样儿,完全一副欺男霸女的黄世仁翻版,外表风度翩翩,内里人渣败类,完全都不屑收敛起那不怀好事的心思。

舒爽气得直要命,嘴蠕动着,一句话好不容易才蹦哒了出来。

“卫队长,想要玩女人哪儿没有,何必非得逼良为娼?”

噗哧,逼良为娼?

怔忡片刻,卫燎盯着这口不择言的女人,笑得忒不像个东西,“瞎说啥啊,咱俩买卖公道,价格合理,哪里用得着逼了?”

心肝肺胃脾肾都气得直抽搐,舒爽使劲儿挣扎着,觉得跟这个男人就没个讲理的,边推攘边吼他。

“放开,我要回家。”

“成啊,我带你回家!”

一把抱起怀里这个不断挣扎的女人,卫燎快步走进了停车场,很快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将女人丢了进去,那唇还快速在她唇瓣啄了一口。

“坐好,包送到家。”

听到汽车发动的引擎声,舒爽对这个无赖毫无办法,别开脸看着车窗外。

又急又恼之后,算了,又不是没睡过,面子啊尊严啊也就踩这么一回,反正这男人明儿酒醒了,她不走他也得撵走,就别自讨没趣儿了。

叹了口气,她轻靠在椅背上。

瞥了一眼突然乖顺下来的女人,卫燎伸手解开衬衣领扣,那得逞的笑容傻得像个孩子,脸上瞬间就开出一朵花儿来,飞快地从方向盘上拿下一只手握住了女人的小手,小声儿诱哄道。

“好了好了,别给我置气了,咱俩又不是第一次,瞧你矜持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害啥臊呢?”

转眼瞪着他,舒爽言语之间极尽讽刺之能,“哪能呢?卫大少爷有兴趣儿睡我一晚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祖上烧高香积德才有这福份!”

使劲捏了捏她的手,卫燎望着前方的道路,声音很柔和,“懂事儿的姑娘,哥喜欢,一定好好疼你。”

“滚!”

甩开手,舒爽蜷缩在副驾的座椅上,不再看他,想了想又干脆闭上了眼睛。

可是,心里边儿,却说不出来的难过。

那股子被人看轻了的劲儿啊!

一路沉默,等她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卫大队长那套豪华的私人公寓。

对于这个地儿,舒爽并不陌生,当初跟他厮混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没少在这儿跟这个男人颠鸾倒凤。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迷恋他,对他俩之间的感情抱有多大的希望啊,整个人就完完全全沉醉在这个男人口口声声的爱里。

进了那间熟悉的没有半丝改变的卧室,像往常一样先到浴室洗了个澡,舒爽就静静地坐在床头,听着浴室的水声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在她以为世界都沉默了之后,才看到那个男人噙着那副浪荡的笑容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价格不菲的拉菲。

“来,乖乖,咱俩先喝个交杯酒?”

交杯酒?!

一生一次的交杯酒,他跟多少女人喝过?臭不要脸的东西!

忍了!

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舒爽接过他手里倒满的酒杯,二话不说直接就灌进了喉咙。

冰的,冷的,进了胃里,都成了热乎的…

就这样吧!

喝了酒多好,喝醉了更好,他要的不就是激情么,他要的不就是纵酒欢愉么?

没错啊,酒真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的思绪变得混沌而痴傻,也能借酒壮胆,做清醒时候都不敢做的事儿,多好…

瞅着喝了酒的女人红苹果似的脸儿,卫燎满含缠绵的俯下头来,吻上她的唇,扣紧她的腰,双双倒在床上。

一点一点的吻,从狂野到柔情,再加颠狂…

“妞儿,我来了…”

咬着下唇,舒爽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儿,鼻尖儿充斥着他那润润的头发上传来的那股子好闻的皂香味儿,心思在酒清作用下有些沉迷。

嗯!

床头那盏橙黄色的壁灯暧昧着…

心底潜藏的欲念,如同一条毒蛇般侵袭着醉后的两个个,男与女,情潮暗涌上来,在越发急促的呼吸之间,卫燎却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双手撑在她左右,俯视着她的眼睛,一句话,说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舒爽,以后,跟了我吧,我指定好好待你。”

跟了他,以什么身份跟了他?

情儿?三儿?真他妈可笑啊!这男人怎么这么自私?

她想挣扎,可她偏生被这个王八蛋占有着,整个人被他紧紧束缚,在他有力而霸道的手臂包围下,她半点儿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能死死地抓住他宽厚的背部,拼着劲儿的让他留下一道道痕迹,声音带着迷乱的嘶吼:

“凭什么?卫燎,你凭什么这么作践我啊?”

咝…

吃痛不已的男人闷闷地哼了一声,脑袋就那么杵在她的额头上,一脑门儿的汗湿染上了她的,略停顿了几秒,他突然哑声低笑。

“别装了,你喜欢我的,不是吗,舒爽,你就是喜欢我。”

身子微颤,舒爽悲哀的知道他说得没错儿。

可是,喜欢他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喜欢他,他就有权力作践她么?

一念至此,她更加狂乱地在他身上抓扯起来,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不过,却换来被惹急眼的男人一顿狠狠的收拾,意识飘浮间,她的声音哑得像缺水的鱼儿。

“别自以为是了,卫燎,以前姐不过觉得你条件还不错…嗯…所以…嗯…”

卫大队长拼着老命地拾掇着这个唱反调的女人:“再说一遍,还他妈敢否认?”

“说…一万遍…还是…不喜欢…”

“今儿非得让你喜欢不可。”

争勇斗狠的男人哪里肯罢休,整个晚上发了狠似的,非得让她承认自己的感情不可。

可,那是舒爽最后的自尊和尊严,怎么能轻松的丢盔弃甲?哪怕在情欲的漩涡里,哪怕在无边的快感,她都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一点,因为这个男人是无心的,他要的仅仅只是征服的乐趣,而不是倾心的相许。

直到,天空泛白…

男人终于抽身起来抱着她去洗澡,看着他俊朗的侧颜,舒爽唇角噙着苦笑。

有一滴泪…

从眼角,缓缓滑落。

转眼又到周末了。

这天,连翘一上班,就接到卜处长通知,全体机要处的干部下午开会,谁都不准缺席。

女领导么,事儿多,会儿多,大家都觉得挺正常的,她把一些文件资料抱到行政楼回来后,就干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直到下午三点,才和同事一起了机要处的大公议室。

机要处这部门,人其实并不多,三十来号人吧,女人也不多,除了连翘不过两三个,其余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同胞,由此可知,在红刺这个地儿女人是多么稀罕了。

从会议开始,卜处长就始终冷着那冰山脸,例行的交待着关于保密和精确之类的注意事项,然后才说到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

原来,红刺天蝎大队原来的一名专职机要参谋转业了,现在需要从机要处另外派遣一名。

在机要处没有人不知道,红刺特种部队里,凡是涉及到天蝎大队的事儿,全是绝密中的绝密,除了那专职的机要参谋和邢烈火本人之外,就连卜处长都没有权力接触到那些绝密文件。

所以关于这个人选,那得慎之又慎,政审程序更是祖宗十八代都得查得清清楚楚,不是根正苗红那是绝对不行的。

天蝎大队在众人的眼中,那就是一个传说,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人真正见过天蝎大队的人出没。

会议室里,除了连翘,齐刷刷地都举手了。

连翘也不是不求上进,而是她原本就是火哥的机要参谋,就算有这政治觉悟,也没这机会去的,这点儿她相当清楚。

点了点头,卜处长又让文书派发了一份名单。

看来这厮是早有准备的,干嘛还多事儿让人举手,考验革命的忠诚度?

连翘手里也拿到了一份名单,按道理说这份名单是不可能有她名字的,可是,真真儿蹊跷了,名单上非但有她的名儿,还是特别红字标明的三个人之一。

红字儿在括号里,写着:军事素质过硬,业务水平高超。

忍不住笑了笑,她眼神儿有点不纯洁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卜处长,真想拍自个儿脑门儿,咋把这茬给忘了。

第一次把她夸得给天神一样牛逼,这女人真就巴不得把她弄走?

可惜了,这名单是要呈给邢烈火的,只怕首长不会答应呢。

散会之后,没料到卜冰山会单独把她留下来,冷眼瞥着她,那话说得可冠冕堂皇。

“连参谋,天蝎大队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那里立功晋衔的机会很大,我知道连参谋力图上进,你自己考虑下,老大不同意,你可以自己写申请。”

看到她严肃的面孔,连翘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丫的,真当她是十八岁的正直青年呢,这么好糊弄?

可是,即便心里的草泥马都撒蹄子了,她也只能点头微笑。

“报告卜处长,我服从组织安排,还有啊,你是知道的,我这拖家带口的,也不太方便,这事儿,我得回家跟老公商量商量再决定!”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卜亚楠脸上到没有任何不快的情绪,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

“当然,依连参谋的条件,不需要立功不需要做事儿,用不了多久肯定晋衔升迁的,毕竟老大的位置在那儿…”

勾起唇冷笑,连翘觉得这卜处长说话越来越艺术了。

这话里的潜台词不就是说她靠男人么?靠裙带关系么?这激将法到是用得好,可惜了…

连翘佯做无奈地摊摊手,笑了笑,“没法儿,男人么,就是用来靠的,你不靠他,他还生气呢!”

气死人不偿命,这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儿啊。

看到卜处长那脸变幻不停的脸,连翘还真有点儿佩服自个儿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了。

出了会议室,她原想给火哥打个电话说说来着,想了想,又做罢。

算了,这种事儿还是等回家再说吧。

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儿,准点儿的,不早不晚,火哥的电话就接进来了。

“五分钟后,停车场见!”

“来了。”

“等你!”

几乎每天都这几句话重复的话,像多年的老夫妻一样没有新意,不过连姑娘现在可稀罕得紧。

摇了摇头,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了楼。

一上车,就瞧到男人阴沉着脸,像谁欠了他八百吊钱没还似的,不太对劲儿啊!

连翘观察了好几秒,靠近了他笑得忒欢畅,“火哥,没事儿又板着个便秘脸,嘛呢?”

将笑得像个狐狸似的女人捞到怀里,邢烈火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颈窝儿里,没吱声儿,半晌之后又俯下脑袋在她耳朵上啃了两口,低低地说。

“没事儿!”

丫的,咋了这是,弄得连翘莫名其妙。

嘀嘀嘀…

这时候,她的手机短信来了,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一瞅。

童大少?这厮!

翌日,清晨,天气尚好。

连翘睡得挺不错,醒来一睁开眼,就瞧到火哥那双黑铮铮的眸子,正盯着她,多久都不挪动位置。

这可就稀罕了!

她惯常有赖床的臭毛病,而火哥却很少这么大天亮的还抱着她在床上磨叽的时候。

老实说,对于这一点,她挺惭愧的,火哥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一应事务都按部队规矩来没有含糊的,而她真属于刺儿头兵,横竖都是事儿。

摸了摸他的脸,连翘自己找的事儿,绝不去触他的霉头,只端详着他俊朗的样子直呵呵。

瞅了一会儿,她伸手就搂着他的脖子吱吱笑着不撒手。

“火哥大人,早上好!”

看着她睡醒后那双明亮亮的眼睛,邢爷心里一荡,将她拽紧了些,压在怀里又啃又亲了好久才放开她。

“今儿你只能玩到下午四点,剩下的时间都归我。”

“知道啦!霸道!”连翘仰着脸看着男人不爽的黑脸,微微眯起眼儿,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问,“下午四点后,你有啥事儿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

邢爷这会儿心里忒不舒服。

昨儿接到那条短信后回来,这个女人就软磨硬泡的说今儿要去参加那个童大少的什么重要集会,为此是又撒娇又是主动伺候他的。

想到她要去见别的男人,他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哪能同意?

可是他这小媳妇儿总有办法搞得他服软不可,到最后,他妈的究竟是咋同意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明知中了美人计,他还美得不行,偏偏就吃上她这一套了,偏偏就爱上她的当,自做孽,有啥法儿啊?

喟叹之后,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就成了他最大的一处软肋。

这,很可怕!

见他闷闷地铁青着脸不做声,连翘双腿缠过去就圈上他的腰,然后低低笑着衔住了他的唇,想到昨儿的一夜疯狂,她漂亮的双眸抹上了一层潋滟的妖艳。

“…老公,别生气了啊,乖,晚上再好好奖励你!”

冷冷睨着这近在咫尺的俏丫头,邢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妈的,你就仗着老子疼你。”

“嗯,嗯,嗯,我知道,我最招人心疼了!”小袋鼠似的攀着他的脖子,连翘乖乖地腻着他的唇来来回回的磨研着讨巧卖乖。

“小不要脸的!”大手使劲儿捏着她能掐出水的脸蛋儿,邢烈火腾得起身,然后将她抱起床。

“起床喽!”嘴里嚷嚷着,连翘顺势就将四肢挂在他身上,缠得紧紧的不松开,还轻声儿报怨着,“火哥,昨晚你折腾死我了,赶紧揉揉,到处都痛!”

这会儿心情很差,邢爷横眉绿眼的瞧着她,俯下头去就咬在她的鼻尖上,三个字凉气儿飕飕。

“自找的。”

呵呵直乐,连翘笑得抱紧他,偏着脑袋躲开他的啃咬,她觉着自己最喜欢看这黑脸儿男人心里愤懑,却又假装淡定的憋屈样儿。

没有最恶劣,只有更恶劣…

亲昵地啄了一下他的眼睛,翘妹儿涎着脸得寸进尺的要求着。

“来,好哥哥,赶紧抱着我转个圈儿!”

“老、子,老子掐死你!”

“疼,疼,疼…”

“疼死你算了!”

“痒,痒,痒…”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