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带着男人做贼似的偷摸进那间窄小的浴室时,某人那眉头是皱了又皱。

幸好,他毕竟是个军人,适应环境的能力特别强,微微一愣后便解开衣服丢给女人,一边走向浴室,一边小声儿说。

“门口守着。”

“知道啦。”

白了他一眼儿,连翘急得竖着指头凑近唇边儿‘嘘’了一声,她害怕他的声音让小姨和小姨父听见。

那还不得吓死人啊!

等他进了浴室,她想了想又回自个儿房间,找了张自己用的最大号的浴巾过来,悄悄地守在浴室门口,心里那个忐忑啊,简直无语用语言来描述,就怕小姨起床瞧见了。

好在,这回没了动静,夜太深,应该是睡着了。

匆匆洗了战斗澡,稀开门缝,邢烈火接过她递进来的浴巾往腰间一围就出来了。

没法儿,两个人又悄悄地摸回了卧室,直到反拴上门儿,连翘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儿。

“妈呀,吓死我了!”

“出息,咱俩名正言顺的,你怕啥?”

“你以为我是你啊,脸皮儿厚?”找了块儿干爽的毛巾出来替他擦着头发,连翘嘴里叨叨着:“唉,这更深露重的,咱俩真能折腾。”

本来女人擦头发是件儿挺享受的事儿,但这会儿邢爷可没耐心等她把头发擦干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扯掉毛巾,反手搂抱着女人三两步就走到那张单人床边,将女人往上头一丢。

“爱妃,更深露重,该给朕侍寝了。”

“猪。”

噘着嘴哼了哼,连翘往里滚了滚,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来。

笑着摇了摇头,邢爷对这张床实在无感,躺下去抱着她挤得紧紧得都怕掉下去,拍了拍她的屁股,忍不住抱怨,“太他妈窄了,实在不利于老子战斗水平的发挥。”

抱住他的脖子,连翘抬起手拨弄他压根儿没干透的头发,眉头微蹙着,眼儿贼清亮。

“那还不赶紧滚蛋,回去睡你的豪华大床去?”

手臂从她脖子底下绕了过去,将嘟囔着嘴无比娇憨的妞儿搂紧到怀里,邢爷低下头就从她那小脸儿开始,滑过眉,眼,唇,一寸一寸地慢慢吻起,嘴里低低喟叹,“睡啥床都没睡我妮儿舒服。”

“…火哥,啥时候这么嘴甜了?”被他吻得有些无力的女人,彻底地瘫软在他怀里,细细地喘着气。

“妮儿,要不要?”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唇舌在她唇上轻啄慢吻,那低沉性感的声音盅惑着女人的心神儿。

完了,完了!

实在难耐那酥麻入骨的瘙痒,连翘娇喘吁吁,“要…”

看到她动情后的小表情,邢爷满意地勾唇,该死的女人,害他这些天都没睡个安稳觉,心里刺挠得发涩了。

今儿,他非得好好拾掇她一番不可,低头轻噙住她微张的小嘴儿,低哑着嗓子,“真乖,今晚爷好好疼你。”

“嗯…”

灯光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玩意儿,因为它能窥探到许多别人永远也瞧不见的隐秘。

就连最细微末节的也不会错过。

当窗外的日光泛白的时候,床上除了留下意乱情迷的痕迹外,还有两个极致纠缠后相拥而眠的男女。

好几天都没曾睡好觉,又折腾了一晚上,铁打的人儿也该累了。

连翘娇小的身板儿始终缩在男人怀里,而他的手臂就枕在她的脖颈下方,两个人肌肤紧贴在一起,身体紧密相连而卧。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她在生物钟作用下醒了过来!

昨晚上睡得真暖和,真安心,唉,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这怀抱真受用。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钝了,太舒服了,意识朦胧间,她突然又觉得有点儿不太敢相信,昨儿晚上究竟是梦里还是现实啊?

睡觉,睡觉,怎么把火哥给睡上床了?

微微睁开半只眼儿,入眼的就是某只雄性生物的手臂,而她的后背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的大手搭在她腰间,最最要命的是,他还在她…

呼,原来不是做梦啊!真是太太太玄幻了吧…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臂,她想掰开这只爪子爬起来,呃,可是,她腿上还压了一条腿,怎么着都挪不开身体…

这男人,睡个觉总是把她抱得紧紧的,就像害怕她欠了钱跑了不还似的。

“宝贝,醒了?”

头顶上方,突然冒出来那熟悉又低哑的嗓音,温柔得让她心尖儿发颤,同时也成功地阻止了她的扭动和挣扎。

白天不懂夜的黑,天亮了的她怎么着都不明白,为啥又让这男人得逞了,还让他死不要脸的在这儿抢她的床睡,还牢牢的霸占着她…

脸儿一红,她轻嗤!

“出去!”

看着脸蛋儿通红的小女人,吃饱喝足的邢爷这会儿神清气爽,看她这样儿觉得特别的傻气,俯下脑袋就在她红霞飞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一个睡姿保持到天明,我容易么?”

“…无聊!”

“昨晚上,我看到妖精的眼泪了…”

脸蛋儿一红,连翘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极致时情不自禁的泪——

“靠,保守秘密。”

黑眸一眯,邢爷失笑不己,这种事儿难不成他还大肆宣扬?

凑过唇去,吻她一下,再吻她一下,他觉得怎么就吻不够似的?同时,那只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就轻轻抚摸着,口中微叹。

“傻妮儿…”

“得瑟,赶紧起床了!”动了动身体,连翘发现两个人身上汗湿后都黏黏的,可这男人似乎蛮享受紧合在一起的感觉,这么久都不分开。

“再睡会儿,现在我怎么走?”

“天亮了,小姨该叫吃饭了。”听到外面儿似乎有动静,连翘心虚不已,小声说。

小姨目前是完全不知道有邢烈火这个人存在,而目前宁阳还躺在医院,也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

“我说,老子能给你丢人不是?”邢爷火气又上来了!

“翘翘——”好巧不巧,这时候,门口果然传来小姨的敲门儿声,连翘赶紧捂住他的嘴,提高嗓子回答。

“唉,来了…”

小姨听到她的声音,想了想又说:“翘翘,我跟你姨父先去医院,你最近也累,不如就多睡一会儿…”

阿弥陀佛!

连翘真想谢谢佛祖了,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理床上这头禽兽呢…

“好的,小姨,我跟着就来。”

“记得吃早饭,我都准备好了放在厨房的…”

“知道啦!”

听到小姨离开的声音,连翘真真儿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尴尬。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心里是绝对认同了邢烈火的,昨晚在唐朝夜总会,那样紧急的时刻,火哥同志像个救世主似的降临到她面前,解她解了围,又替她解决了一系列的困境,如果她再跟他撇清关系啥的,那不是虚伪就是矫情。

何况,人家铁骨都柔情了,她还有啥过不去呢?

一念至此,好多的梗就在心里划了过去,算了,没啥大不了的事儿,就这么过着吧。

“火哥,起了起了!”

轻叹一声,邢爷紧紧地抱紧了她的身体,腿将她缠得更紧,脑袋搁在她的脖颈间:“转过头来,我想看你。”

连翘无语,这姿势让她咋转?

不过,谁让他是祖宗爷呢?

依言将脑袋别扭地往后仰,侧望向眉目俊朗的男人,那张神采飞扬的脸真欠揍。

丫的,她累死累活,整个人就跟少了半条命似的,这男人怎么会精气神儿这么足?

不由得撇嘴,皱眉,啜气儿:“讨厌!”

邢爷抿嘴一乐,瞧着她小女儿神态十足的小温顺和小机灵,那纤细完美的身段儿和绸缎般滑腻的肌肤,那柔得不行的腰线,那眉眼,那肩腹,每一个地方,他都是怎么看怎么稀罕,怎么看怎么受不了。

他的小媳妇儿,真能美得让他疯狂!

而昨晚上,那种渗透骨髓的消魂,那种刻骨铭心的快感,一一映在脑海。

这女人,她不是妖精又是什么?

她会以柔克刚的撒娇,也会倔强地对着他使劲儿撒泼,他无法想象他究竟有多么稀罕这个女人了,只知道当她将自己深埋的时候,那份妖娆入骨的风姿,媚入骨髓时的极致,让他想时光永远停顿——

千言万语没出口,喉结起伏间,他亲吻她的粉唇,小脸儿,小鼻尖,一点一点地吻着,动作里满满都是怜惜和宠溺,最后化成了一句:

“小畜生,起床吧,一会到医院完了,咱小姨拆了你。”

“别乱认亲戚,是我小姨好不?…你先出来…”轻声儿驳斥着,连翘脸红得小声呢喃着,身子扭了又扭。

要命,还扭!

深吸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线条美好的香肩,邢爷实在忍不住又往前贴紧一些,嘴唇吻着她的发顶,“受不了,舍不得。”

嗯…其实,她也是!

沐浴了津与露的身体,一阵酥麻一阵酸,她轻轻嘤咛着,难以描述那感觉。

可是…

看看时间,还是不得不推他:“赶紧的,你部队没事儿做?”

“事儿一堆,烦!”

吻了吻她泛着红的耳垂,邢爷捏着她的腰肢慢慢抽身起床,那春泉,那刺激…

等他俩磨蹭着从小单元楼出来的时候,天儿早就白亮白亮的了。

匆匆吃完早饭,火哥将她送到医院后就匆匆赶回了部队,今儿上午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军事会议要开。

而连翘之前向卜处长请的三天事假其实已经到期了,但因为宁阳这边儿的事儿还没有结果,她心里那点儿担忧怎么着都落不下去。

好在她昨儿晚上表现不错,取悦了首长同志。

于是,又被特批了三天假。

这次火哥离开时,将她之前丢在景里没拿的银行卡留给了她,并告诉她,两个小时后派人将她的车子送过来。

看着他一到白天就冷冽的脸,她没有敢拒绝。

这男人,变脸啊什么的,绝对比变天儿要快得多!

事情就这么地儿了,一夜激情后,在两个人的默认中,他俩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没有吵架之前。

火哥从国外找来的专家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给宁阳的会诊结果后很快便确定了治疗的最佳方案。

等着,盼着,祈祷着…

在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完成后,专家们宣布,宁阳终于从黄泉路上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因为伤得太严重,暂时还是没有能醒过来。

但,这对于小姨一家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其它,尽人事,听天命,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连翘都是在医院陪着小姨渡过的,而每天晚上火锅都会过来陪她一小会儿,不过从来都没有上过住院部的大楼。

两个人就在楼下的汽车里腻乎一阵儿,他又走了,即便他再舍不得,也不好在这时候让女人跟他回去。

三天后,宁阳还是没有醒,但身体机能恢复了许多,连翘安排好了一切,也就准备回部队了。

看着小姨消瘦了不少的脸,皱纹都过了好几条,她心里有些酸涩,搂着她的胳膊,安慰说:“小姨,我走了之后,你和姨夫要多注意自个儿的身体,小阳她会没事儿的…”

握住她的手,小姨眼眶有些泛红,眼看又得落泪。

“翘翘,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了…”

说到这儿她微微一顿,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似的,好半晌儿才欲言又止地问:“翘翘,昨儿你小姨父告诉我说,他见到有个挺威武的大官儿来找你?是你交的男朋友?怎么不介绍给小姨看看?”

心里一愣,连翘暗叹。

怪不得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俩这地下工作干得那么隐密还是被发现了。

老实说,和火哥之间的事儿,她还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如果照实了说,只怕小姨能被唬得心脏不好了,可是不说吧,她又会特别担心。

想到那个男人,她那小脸儿不由自主地红了。

脑子活络是她的强项,稍一思索后,她便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嗯,是我男朋友,小姨,等宁阳好起来,我正式带他到家来你审查…主要,最近他也比较忙,所以…”

小姨也是过来人,哪里能不明白这姑娘心里那点儿小久久呢?拍了拍她的手,也没有再仔细去打听,不过还是微叹着认真的叮嘱。

“处对象这种事儿,姨也不能干涉你,只不过,翘翘啊,当兵这职业太危险,就像你爸…”

说到这儿,她瞧到连翘突然变沉的眉目,又岔开了话题:“女怕嫁错郎,你啊,得学聪明儿点,别让人给骗了…”

知道小姨关心她,连翘垂下眼睑,认真地点着头:

“谢谢小姨,我懂了!”

这会儿提到她爸,她心里相当的不好受,记忆里爸爸的样子又映在了脑子里,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形象半点儿都没有褪色。

爸爸是她的偶像,她一身儿的功夫都是爸爸亲手教导的。

唉!

听着小姨唠叨着的那些话里话外的关心,她收回了自个儿的思绪,将那些遥远的记忆,暂时封存起来。

告别了小姨,她开着车就往红刺去…

不过刚走了两条街道,就接到了爽妞儿打来的电话。

也没多大的事儿,这妞儿今天不知道咋想的,竟约她一起去替卫大队长买内裤。

小心肝儿跳了跳。

她回部队销假的时间是下午五点,瞅了瞅时间,又掂了掂车上那个牛皮纸袋里的钱,还是决定过去找爽妞儿。

那里面装的五万块钱,是火哥拿给她的,让她赶紧将钱还给爽妞儿。

不是欠她,就是欠他…

穷人真命苦!

老实说,作为男人来说,火哥所做的一切真的算可圈可点了,医院这边儿的事虽说不是他亲力亲为的,但全是他派人亲自打点的,要不然,宁阳还能不能捡回一条命都难得说。

可是这么一来,她欠着他的就越来越多。

好吧,脑子里灵光一闪…

既然欠他那么多,不如也买条内裤送给他?

噗哧!

一想到那张冷脸看到男士内裤时的样子,她就觉得特别有精神了——

火哥该穿啥颜色呢?

打下字,无语噎凝——亲们一票一票,一花一花,竟将锦送上了排行榜——

无以为报,只有肉偿…Q群:4853161,加了一二群的勿重复加哦——

083米 越甜越腻,越暖越情浓

迎着京都市十月的冷风,连翘大约用了三十分钟才赶到了和舒爽约好的购物广场。

匆匆找个地方停了车,过来便看到不耐烦的舒爽仵在那儿走来走去的等她。

一件大红色的中长款针织开衫,甜蜜风格的裙子,又收腰又修身,打底裤长筒靴,腰上还点缀着一个小蝴蝶结…

我靠!

爽妞儿这是干嘛呢?

潮女的打扮,火爆的身材,连翘瞧着她这扮相顿时有些无语。

“喂,爽姑娘,几天不见,丫的改纯情路线了?”

“NND,连子,你丫敢不敢再慢一点?站这儿冻死姐姐了…”呵着气儿,舒爽埋怨地怒视着她。

“拜托,能多穿点儿?装啥嫩呢?”

翻着白眼儿,连翘正准备跟她叽歪几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舒爽不由分说连拉带拽地弄进了百货春天,这地儿是京都市比较繁华的购物区。

这条大街上,大型的商场都有十来个,各类国内外顶级的品牌专卖店儿更是亮人眼球。

喜欢逛街的女人自然都熟悉这里,尤其是像舒爽这样儿的,每周要是不来逛一圈,她指定会认为自己又浪费了青春。

时下的新新人类,推崇享受优先的生活方式,天天吼着世界末日快到了,吃吧喝吧玩吧,等着死吧。

捅了捅舒爽的胳膊,连翘笑得有些邪恶,“咦,我说爽妞儿,跟卫大队长关系弄得不错嘛,内裤这么私密的东西都帮买?”

“你以为呢?”有气无力地瞅了她一眼,舒爽缓缓道:“我这哪是送的啊,是赔给他的。”

“赔,赔内裤?依啦喂,我要听八卦内容…”

急吼吼地嚷嚷着,一句话就让连翘脑门子涌现出许多乱七八糟的少儿不宜内容来。

促狭地冲她一笑,舒爽随意地撩了撩头发,有点儿欠揍地咧嘴直乐:“想知道啊?”

“废话,赶紧的…”

“偏不告诉你!”

丫的,爽妞儿,真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