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救命恩人,她的杀父仇人,她的老公,她喜欢的男人,她女儿的爸爸,竟然全都是同一个人…

心里纠结得特别厉害,这么多关系,让她究竟怎么理得清啊!

想了想,她又有些不太高兴地去扳开他揽紧了自己的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那时候你为什么说没见过我?”

哪知道,不仅没有掰开他的手,反而被他给死死扣住了腰身,接着更加紧实地贴在了他的身上,距离近得没有半丝儿缝隙,近得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他身上那滚烫得快要喷火的勃发欲望。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用手摩挲着她的脸,怜惜的语气真诚而温暖,“乖妮儿,你身上的味道很独特,很迷人,我很喜欢,一点儿也不排斥,那味儿我也一直记在脑海里,很清晰,那次你查酒驾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身子微微一颤,连翘用手撑在他胸前,不像被他给弄得一会儿又没了理智,于是,淡定地问他。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连安邦的女儿?”

目光闪了闪,邢爷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苦涩,环住她身子的大手越来越紧,“在你说你叫连翘的时候。”

“那时候是想利用我,是也不是?”

看着步步紧逼的女人,邢爷犹豫又犹豫,好一会儿才真诚的说,“一开始有这种想法,但是——”

“但是什么?”

“你该知道的,没良心的东西,我对你不好么?”说到这儿,他猛地一翻身,将自己滚烫的身体覆在她身上,双手十指微张,与她紧紧相扣,那凉凉的唇凑到她的唇边儿,啄了啄,就贴在那儿低低问。

“连翘,我等了你六年,过去的我们就让它过去好吗?以后我好好对你跟三七…”

连翘一怔,思绪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里,脑子有些没反应,“你等我干嘛?”

“你说呢?”对她的反应,邢烈火很郁结,苦苦守候就换了这没良心的东西一脸无所谓,于是带着惩罚的大手就在她身上开始使起坏来,撩起她的衣服,俯下头在她胸前就是一口。

浑身一颤,连翘知道这男人精虫一上脑就没法儿好好说完了,急忙拿手去推他。

“邢烈火,我话还没有说完…”

“做完再说,妮儿我都快憋死了,你摸摸…”染杂着满满欲望的低哑嗓音在胸前闷闷地炸响,撩拨得她心头一阵阵悸动。

在他火热的高温炙烤之下,她的嗓声带着缺水似的吵哑。

“邢烈火…”

“叫火哥,叫老公…”惩罚似的重重咬她一下,听着她痛呼的抽气声,他才又安抚似的亲亲撩拔她,“乖宝贝,你真狠心,让我等你,你却不要我了…”

他的话让连翘的意识有些模糊,听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语气里稍带的那些委屈,她心软得化了水。

可是,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心墙,又怎么能让他轻易摧毁?

轻轻喘着气儿,她问得自己也莫名其妙,“火哥,易安然死了你可以找我…为什么,现在不行…”

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邢爷黑眸里的视线炙热的落到她脸上。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见他说得慎重,连翘惊了一下。

“我不喜欢女人。”

嘴角一抽,连翘差点儿就笑了,“你喜欢男人?”

腰上的大手一紧,接着就传来他冷得冻人的声音,“放屁!我是说,我不喜欢除了你之外的女人…”

“谁信?”

甜言蜜语谁都喜欢听,可以连翘也不是假的什么话都相信的,面前的可是个二手男人,她一直没有忘记。“那易安然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不喜欢?”

黑眸灼灼的盯着她,邢烈火俯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以前的易安然,她身上就有这种味道…真的…乖我不骗你…”

心里一窒。

连翘傻傻地望着他,似信非信,这种香味儿只有一个人能制造得出来,那不是别人,就是她的母亲纳兰女士。

那么易安然的身份?!

似乎知道她的疑惑,邢爷轻点了点头,“我放过她,是因为她替我挡过一枪。”

那么从NUA回来后的易安然,却没有那么香味儿,这说明了什么?

心里好乱,越想越乱,总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火哥…”

她其实很想问,几年前就特别想问的那个话题,他跟易安然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但是想了想,他既然不排斥易安然,那么男人跟女人之间,以这个男人那么强烈的欲望,以他能等待易安然七年之久,有这种事儿不是很正常么?何必问来膈应自己。

于是,换了个话题,“那是不是凡是有这种味儿的女人,你就不会拒绝?”

“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只有鼻子,没有眼睛…”捏着她的下巴,邢爷就恼了。

就不该给这女人说,越说她脑子越复杂,想得就越多。

果然,小女人别扭起来了,又推又踹——

“起开,我去看三七…”

奈何,他原就是个强势的男人,她越抗拒,他就越发折腾得欢,将她整个人压制得死死的,拼了命的啃她,吻她,咬她,时而粗鲁的啃咬,时而轻柔的吮吸,交替着不停的撩拔她。

“老子再放过你,就是傻子…”

浑沌之间,被他拨弄得浑身酥麻的女人,脑子浆糊掉的同时,又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横在他俩之间的鸿沟,她死去的爸爸。

“火哥,我不能…不能跟你…我爸爸,我爸爸…”

然而,耳边一声粗喘,邢爷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上去有些慎人,却什么也没有解释,仅仅只是责问,“你明明也想要我,为什么不给自己机会?”

有些难堪地闭上眼,连翘知道自己爱他,身体更是比心更诚实的表现出了心底的渴望。

可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自己有些可耻。

怎么能够,怎么能够!

她低低地说,“火哥,这几年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去执勤,也许今天的一切痛苦都没有了…”

“你后悔跟了我?”有些恼怒她这句话,那段他觉得最美好的过往,却被她给嫌弃了。

越说越不像话。

于是,邢爷不再给她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速度将彼此身上那些障碍物除去,将烫得烙人的身躯与她紧紧贴合在一起,没有一缝隙的紧挨着她,而那处等待了六年嚣张贲勃就抵住她蠢蠢欲动。

“不许再想那些了,都过去了——”

感受到他的兴奋,连翘死死咬住下唇,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很害怕…

不是害怕别的,而是害怕自己又沉沦在他的怀抱里…

那种美好的滋味儿,也曾无数次在暗夜里沸腾在她的脑海,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在正常女人的欲望,这些年光是对跟他床上这点事儿的回忆就让她苦不堪言。

太过熟悉的环境,太过熟悉的大床,太过熟悉的气息,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跟几年前一模一样。

在他的撩拔下,她想起了他俩在这房间里无数次的抵死缠绵,浑身都燥热起来,恍惚的刹那,她甚至觉得时光还停留在六年前,他俩从来都没有分开的那时候。

而那时候,他们只有彼此,没有那些俗事。

她知道,对于他,自己总是没有办法抗拒的。

完全没有办法,因为她也很想很想…

“要么?”他狂热地吻着她的唇,黑眸紧盯着她,非得逼她自己说出来。

紧紧闭上眼,连翘不敢睁开眼,思绪乱成了一团麻,脑子里全是那些回忆,那些翻腾的回忆,挥之不去,渴望得让她身上一阵阵发软。

“说,要不要我进去?”他黑眸微眯,张开嘴狠狠地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连翘吃痛,立马睁开眼,两只红红的眼眶里,雾气茫茫做着最后的挣扎,“火哥,你为什么不能放了我?也放了自己?”

“连翘,乖乖的,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用不了多久,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好不好?相信我…”他的语气里,近乎哀求。

“火哥,不要逼我…你明知道的…”

“乖妮儿,我这不是在逼你,明白么?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还是六年前的连翘,那个开心的,调皮的,会捉弄人的,我想给你幸福,你懂吗?懂吗?”

“我…还回得去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轻应一声,男人滚烫的勃发更加贴近了她的柔软。

炙热的温度,那种紧贴的触感,让连翘特别的慌乱,脑子思索着就忍不住胡乱地挣扎起来,哪知道这动作却适得其反,原本只是贴近的两个,却因为她挣扎时的大力作用给衔接到了一起。

“你真热情,小东西。”闷哼一声,这接触让邢爷越发抓狂。

连翘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身子往后退,可是腰上一紧,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钳住他,滚烫的热吻就铺天盖地袭来。

那吻,狂乱得,近乎于贪婪。

在这份疯狂里,她终于无暇去思考什么人伦天道了,什么拒绝的心思都没有了,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他的头,热情地回应起他的吻来。

她的主动回吻,让疯狂需索的男人心疼得减轻了力道,放柔了动作极尽温柔的安抚她,哄诱她。

“乖,宝贝,放松点儿,我发誓好好疼你跟女儿…”

听到他的话,她眼眶红红的,呓语着像个溺水的孩子一般紧紧地攀着他的脖子,水波盈盈的美眸望着他。

那眼神儿,又慌乱又无助。

“火哥,我会不会下地狱?我是不是个不孝不义的东西…”

“不会,我保证不会,地狱太挤了,轮不到你…”他低声哄着她,安抚着她,低哑又缠绵的嗓音里夹杂着憋了六年的浓烈欲望。

闭上眼,连翘颤着身子不再言语,整个人放松下来准备完完全全的接纳他。

哪料到,这时候,耳边蓦地响起一阵阵尖锐的手机铃声。

沉迷其中的两个人俱是一震。

恼怒的邢烈火后悔得要命,刚才就应该把所有的电话线都给掐断的,望着身下脸红得酒意微醺似的小女人,他恶劣地再深一些,瞧着她惊得微张着唇的傻样儿,才恼怒的伸手拿过军装裤兜里的手机。

“你最好有顶顶重要的急事儿…”

“哥…”

“小久?”

“大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何止打扰?

他都想杀人了,然后对方是小久,成功将他的怒意给压了下去。

这几年他这妹子过得相当的不容易,差不多跟他同病相怜。

至从谢铭诚结婚后,她就跟换了个人儿似的,以前那个满脸含笑,压根儿不知生活艰辛的娇娇女,整天没了点精神头儿,要死不活的过着日子,也不找男朋友,唯一的好处就是,帝豪集团在她的努力下,还真是上了一个新台阶。

然而作为大哥,他瞧着心里特别不痛快。

叹了口气,他垂下眸子瞥了一眼满脸臊红的小女人,搂着她稍稍动了动某处,有些不太自在的装大尾巴狼假装镇定。

“没有打扰,有事说。”

“那就好,我听爽妞儿说嫂子回来了,晚上聚餐,有没有我的份儿?”邢小久对她大嫂的印象一直很好,六年没见的人有些相念。

在这之前,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厚着脸皮去参加有谢铭诚在的聚会了。

邢烈火微怔,顿了几秒才说,“…铭诚和他媳妇儿也可能会在。”

“呵,我知道,没关系,我也带男朋友。”邢小久貌似很轻松的笑。

听了她的话,邢爷有些吃惊,“找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公司的司机小王,凑和。”

邢烈火不由得皱眉,“胡闹。”

电话那边儿邢小久默了几秒,又轻轻一笑,“我要不带个男人,怎么好意思单着去?放心吧哥,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还有哦,恭喜你…”

距离很近,在他身下的连翘自然也听明白了邢小久的话,被她的哀伤感染,不由得吃惊地动了动身体,目光切切地望着火哥。

“急了?”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男人用口型对她说了两个字,很快就挂掉了邢小久的电话。

而连翘还没有从谢铭诚结婚了,媳妇儿不是邢小久的吃惊状态中回过神儿来。

看来这六年的时间,大家的变化都是蛮太大的。

“…他们,都还好吗?爽妞儿,卫…”

“先管管我吧…”话没说完,男人高大的身子已经整个的压在了她身上,一个热情的吻就将她的嘴给牢牢的堵住了,而身体更是被他不遗余力的来回折腾,那情形,那动作完全就是一副要把她给拆了吃到肚子里的样子,而连翘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久违的满足和充实感让她整个人完全飘荡得不知何处。

“火哥…”

“我们重新举行婚姻吧,连翘,嫁给我…”男人身下淌下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他黑眸沉沉地望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小东西,一次次迷失在她勾人的身体里。

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说这句话,连翘整颗心都提到喉咙口——

可是,拼命咬着下唇,她最终还是没有松口。

事儿办完了,当气氛从沸腾的顶点转为平静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卧房里满是欢爱泛滥后留下的那种气息,不断地萦绕在鼻端,很容易让人回忆那一波波灭顶似的狂潮…

双手抚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拍,连翘望着镜子里满脸红润的女人,心里的滋味儿五味杂陈。

酸,甜,苦,辣通通交织在了一起。

镜子里出现了刚洗过澡出来的男人,一脸的春风得意,短寸发看出来特别精神,带着淡淡的水汽,纯白色的休闲裕袍里,露出的肌肤又性感又健康,那样健美得如同原始森林里突然闯出来的一只野豹子。

想到刚刚在床上时他那狂野的劲儿,那些霸道的语言,连翘猛不丁地脸越烧越红。

好吧,她被他电到了,被自己雷到了。

什么是全身发麻,什么是小鹿乱撞,什么是六神无主,什么是意乱情迷,这些感觉都只有这个男人能带给她——

怎么办?冤孽!

轻轻走到她身后,邢爷紧紧环住了她的身体,望着镜子里她那双灼灼生辉的眸子,不由得失笑:“想不到你这小身板比几年还更经得住折腾了,没有动不动就晕过去,挺给劲儿的。”

本来就绯红的脸上,更是烫得不行了,连翘有些羞恼地对着镜子瞪他,“不要脸!”

转过她的身体来,邢烈火在她额头上怜爱的亲了一下,整个纳入怀里。

“不过,我喜欢,我很喜欢。”

然而,满心的喜悦下一秒又僵了。

刚才他只顾着欣赏美女了,却忘了他能够欣赏到的,一出大门儿别人也能瞧到,这么一想,他又板上了脸。

镜子里的小女人,绝对的尤物。

漂亮的脸蛋儿,曲线分明的身材,柔软的腰肢,白皙柔嫩的肌肤,还有一双修长性感的腿儿,一切一切都是让他垂涎得不行和喜欢得不行的,每每看到都能化身饥渴猛兽。

可是,这裙子短的让只有他才能看的那两条大腿就这么白晃晃的露在外面,太他妈令人遐想了,能行么?

指定不行!

“你就穿这个去吃饭?”

对着镜子看了看,连翘转了转身体,“有什么不妥么?”

不妥,当然不妥,这可是他的宝贝,怎么能让别人看?

蹙紧了眉头,黑了脸,他到衣橱间重新取了条长裙过来,“穿这个!”

“为什么?”连翘一头雾水。

“你体质偏寒,吃饭的地方冷气太足,露在外面你不怕生病啊?”捉住她的手,他霸道的替她换了起来,直接把她剥了个干净…指腹下的温软的触感让刚才饱餐过的他又强烈反应起来。

望了望自个身上抬起头来的某处,为了怕再来一次都赶不上时间了,他赶紧放开手,“自己换,赶紧的!”

却在转过身的时候,忍不住恶劣地低咒一声,“小妖精!”

连翘郁结了,不悦地瞪他。

“神经病。”

勾唇一笑,见她又能瞪自己,邢爷挨了骂,可是心里很舒坦。

——

谨园。

当他们一家三口赶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早早的等在包厢里了。

卫燎家的三口,两大带一小儿,还有邢小久和她叫的那个司机小王,挺腼腆的一个小年轻儿,还有另外几个高级军官。

独独缺了卜亚楠和谢铭诚那家人。

站在这熟悉的地方,瞧着这些熟悉的人,跨越了六年之后的这时候,连翘那心里真是万千种滋味交替着,反复翻腾…

而她一出现在包厢里,舒爽早就红了眼眶,扑过去抱住她就是不撒手,“连子,可算好好的,可算好好的…”

姐妹情谊,可见一斑!

心里酸啊,泪啊!

同样的,被她这么一个大大的拥抱,连翘也是瞬间就红了眼睛,鼻尖儿酸着差点儿抹眼泪歼。

眼看这两个女人的情形,很快就得泪水大战,卫燎赶紧一把拽过舒爽,瞪了她一眼。

“德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奸情呢?”

狠狠地打在他爪子上,舒爽不太客气地回敬了他一记白眼,“你脑子有病吧,我姐妹儿回来了我抱抱怎么了?!”

话是这么说,可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高兴的时候,哭哭泣泣多不好!

咧着嘴乐了泺,舒爽瞧到了火哥怀里的连三七小朋友,瞧她那长得稀罕人的小模样儿,生了儿子的舒爽,别提多喜欢了,刮了刮小姑娘的小鼻头儿,就哄。

“叫干妈。”

撇了她老妈一眼,连三七蛮乖巧地就甜甜叫道,“干妈!”

“唉,真乖,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