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连翘不知道。

邢子阳也不知道。

眼眸愈发阴毒起来,他猛地抓住她圆润的肩膀,而手指却在不停地颤抖。

明明他很想要她,明明他设想过无数次要怎样将她压在身下狠狠霸占,狠狠蹂躏。为什么事到临头了,为什么在他的极度渴望之下,下面的玩意儿却不好使了?心里有如团火在烧,但他竟然没有了男人该有的反应…

他,不行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想得要命的女人,就摆在面前,他为什么不行了?

额头冒汗,他手指慢慢收拢,扼紧了她的脖子,阴毒地说:“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个贱女人,到底为什么?”

连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为干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但暂时的平安,还是让她暗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回答。

事实上,喉咙被他大力掐住下,她也说不出话来。

愈发强烈的药力冲击着她的神经,呼吸越来越急促,脑海慢慢变得空白,就连意识都在抽离…

此时,弟弟不会抬头了的邢子阳,扭曲心态已经到达了极致,疯狂地掐住她的脖子,颤着声音嘶吼着:“掐死你,我掐死你,你这个贱人…贱人…为什么…为什么…”

翻着白眼儿,连翘觉得真的快要休克了。

掐死她吧,掐死她好了!

如果真的要被他凌辱,她宁愿直接被掐死。

僵持间,就在她以为快要死了的时候,倏地——

轰轰轰!

隐隐约约地,不太清明的耳朵里,似乎听到天空里掠过的直升机轰鸣声,而扼住她脖子的手微微一松。

直升机!

是火哥来了么?

是火哥么?

同时,邢子阳疯狂的意识也被这声音拉了回来,冷冷地瞄了她一眼。

他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连翘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过了几十秒,还是几分钟,在她思绪完全陷入混沌的时候,直升机螺旋浆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在京都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直升机的声音不稀罕,稀罕的是那轰鸣声太近太近,近得好像就在耳边。

又一会儿,声音终于没了。

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她颤动着身体死死咬着唇,两只被绳子束缚的手互相抓扯着,指甲深深地掐入肉里。她在利用疼痛来控制意识,保持头脑清明。

房门没有关严实,她仰着脖子,想透过门缝看外面和所处的环境。

奈何,她什么也瞧不到,外面,黑茫茫的一片。

原来,天还没有亮。

————

浑浊的思绪再次抽离,突然,外面传来几句不算小声的对话——

“好哥哥,你终于还是来了,急死弟弟了…”

“嗯,外面戒严了…麻烦了一点…人呢?”

“捆在里面呢,哈哈…放心吧,一时半会儿邢烈火上不来,所有的梯道和入口我都装了炸药,天台入口还设置了定时装置…等着看好戏吧…”

“嗯,我进去看看。”

屋子里,连翘瞪大了眼睛,极力屏紧的呼吸真的凝固了,原就有些颤抖的身子越发颤得厉害了。

怎么会是他?

这个男人的声音,化成了灰她都不会忘记!

意外来得太快,她无法想象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更无法想象到他会和邢子阳有勾结。

不!不!不!

应该说,他俩早就有勾结了,他不是亲口承认过么,那颗导致易安然死亡的药丸,的确是他提供的。谁又能保证他俩不会还有其它的合作?

呵,绑架她胁迫火哥,他也有份儿吗?

心,又纠结,又疼痛!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惴惴着,撞击得怦怦作响,好像快要从胸腔里蹦哒出来了。

世上诡异的事儿很多,但这么狗血的事儿,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过。

事实上,比起生命危险来说,她更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正思忖间,满脸阴笑的邢子阳已经领着来人推开了房门。

房门,洞开。

门外,是一片空旷的黑暗。

她迷离的眸光落在邢子阳的身后,挺拔的身姿,手插在裤兜里的男人,唇角勾着一抹辩不出情绪的笑意。

果真是他,连翘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

艾擎阴沉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几秒后,定格在了女人的脸上。

眸色微微一沉。

她的双手被捆绑着,脸上诡异的潮红,神色迷离,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恨意。

很明显,她被下了药。

“子阳,这是怎么回事儿?”

“哥们儿,我在她的输液瓶里加了点儿料…”

蹙了蹙眉,艾擎脸上恢复了平静,“什么药?”

“呵,当然是能让她乖乖顺从耍贱的药了,‘致命诱惑’听过吧?要多浪有多浪,要多爽有多爽!不过这女人性子太刚烈,现在还不肯就范。…不过,她药性已经发作了,要没个男人,我还真怕她熬不到邢烈火过来呢…不如你将就一下?只要能让邢烈火不爽,我就爽…”

一席话,邢子阳说得又淫邪又猥琐又咬牙切齿。

他说的是实话,只要让邢烈火不爽,即便不是他亲自爽了也无所谓。

见艾擎没有动静,似乎还在考虑,他走过去伸手抬起连翘的下巴,“瞧瞧,妞儿长得很正吧?虽说怀孕了,不过,孕妇又是另有一番滋味儿了。”

“滚!”有气无力的轻吐出一个字,连翘没有看他,恶毒的视线死盯着艾擎。

“闭嘴!”邢子阳说着一把就揭开覆在她身上的被子,一时间,她被拉掉了外衣的胸前,粉色的胸衣,大片大片白腻的肌肤暴露出来,在昏暗的光影中,凝脂般的肤色如同匀润光滑的牛奶。

目光胶着,邢子阳舔了舔唇,心里,特别的不甘心。

但是,别的男人玷污了连翘,对邢烈火的打击,效果一样。

他并不了解连翘和艾擎之间的关系,除了这个之外,他心里琢磨还有一点,只要艾擎动了邢烈火的女人,他就是和自己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管是借助他的力量来对付邢烈火,还是顺利潜逃境外,会更有保障。

“哥哥,怎么呢?不错吧!”

艾擎挑了挑眉,视线微顿,语气似乎也挺愉悦。

“还行,我要了!”

连翘牙关轻颤,被药物浸染得绯红的脸上顿时白了白,像被人给抬进了冰箱似的,身体打着冷颤,抖得不行。

他怎么可以?!

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难过。一时间,害怕和恐怖都暂时忘记了,纷乱的思绪之下,她情不自禁地怒斥。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

一听这话,艾擎面色微变,不待她把话说完,长腿往前一迈,扯开邢子阳,极快地固定住她滚烫的脸,毫不客气地吻上了她滚烫的唇,直接将她后半句话给堵在了嘴里,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吻,来势汹汹。

说霸道也霸道,说狂野也狂野。但,他的舌头却不往里入侵,仅仅只是覆盖住她的唇,状似狂野地反复研磨。

急促的动作,灼热的气息,扑洒在连翘的脸上。

她恨,她热,她燥,心绪越来越乱。

此时此刻,她来不及思索,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尖刀给划拉开了似的,随着他的吻将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泪水再也憋不住了,断线珠子似的,一大颗一大颗地滑落到脸颊上。

刚才邢子阳怎么着她,她都不会哭,不值得哭。

可这是艾擎…

是被她当成朋友和知己的男人!

站在旁边的邢子阳瞧着这一幕,压着心里的酸味,心情愉快地哈哈大笑着调侃:“哥们儿,想不到你办事儿也这么猴急啊?”

刺耳淫邪的笑声让连翘越发绝望。

她没有出声,索性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任由身上的男人拼命吮她的唇。

见她不再反抗,艾擎眼神复杂地瞄了她一眼,喘了口气,转过头望向一脸兴奋的邢子阳,勾了勾唇,笑了:“子阳,我说你能不能先到外面避避…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搞女人…”

邢子阳心里恨恨地,哪儿来那么多屁事。

可是,他却只能跟着笑。

“行!哥哥,我外面等你。你快着点儿,咱时间不多了。那颗漂亮的定时炸弹…一会儿就得开花了…”

说完,他变态的大笑着转身出去了,顺便替他带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连翘倏地睁开眼睛,瞪视着面前的男人,双眼通红,眼皮轻颤,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气的。

艾擎俯在她身上,将头埋到她的脖劲间,一边儿解开她手上的绳索,一边儿小声说。

“小骗子,别怕…叫!”

连翘微微一怔,错愕的视线落进他的眼睛。

什么意思?

艾擎的眼睛很漂亮,曾经,她一度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是,此情此景,她不免悲愤地呜咽了一声,悲凉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我来不及和你细说,相信我,快叫…听我的话,大声点儿,我慢慢告诉你…”

意识飘离着,连翘琢磨着他的话。

她不是笨蛋,与这个男人更有长达六年的相处。在他的催促声里,他大概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猫腻。

他,是来救她的,不是来害她的。

她微微点头,活动了一下恢复自由的双手,原本就红的脸蛋儿越发红透了,咬了咬唇,她果真照他的吩咐似痛苦又似欢愉地叫了出来。

“啊…不要…喔…”

艾擎俯在她耳边儿,低低地说:

“听我说,你现在人还在妇幼院,这儿是楼顶天台上。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医院被他放置了数量不少的定时炸弹,这间屋子里也有…你现在还怀着孕,不能胡乱折腾…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拖时间,下面的排爆兵在排炸弹…”

连翘脑子越发迷乱了,他说的极其小声,她听得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

期期艾艾的叫着,她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期待。

艾擎自然知道她想问的是谁。

“他很快就到了…你不要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喔…啊…”

连翘配合着他演戏,然而——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松懈,还是因为药物此刻终于达到了峰值,与身上男人紧贴的肌肤越发滚烫,她的目光,也在慢慢变质。

灼热!

又怔又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望着他微微泛红的俊脸,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火哥的样子。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狂乱地扯松了他的领带,带着火儿的目光望向那片惑人的蜜色肌肤。

下意识地,她咽了咽口水,“火哥…火哥,是你么?是你么?”

“小骗子!你坚持一下…”拍了拍她的脸,艾擎脑门儿全是汗。

连翘目光迷离,口干舌躁,不断涌上心尖的燥热感,从四面八方刺挠着她的神经。

她真的,真的无法抗拒了。

难受,她很难受!太阳穴像是上了发条一般,突突地跳动着,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给点着了一团火儿,整个身体像是被架在了高温的烤箱旁边。

热,热,火儿,很热!越烧,越旺!

那致命诱惑的药性,终于彻底把她逼到了极限。

她红得发烫,不住哆嗦的唇瓣,不用再刻意伪装就溢出来一串串的呻吟,笨重的身体蜷缩,蜷缩,不住地在他怀里扭动着,可劲儿地扭动着,唇间喃喃:

“火哥…火哥…嗯啊…”

“别这样!你清醒清醒!”

艾擎眸子都变了色,掐了掐她的胳膊。

可是,这点儿疼痛,已经让她没有感觉了,不停地用自个发热的身子去蹭他,她一门心思就想减轻点儿心里锥心刺骨般的骚痒。

状若疯狂!

致命诱惑,到底有多强的药性啊!

艾擎极了解她的性子的脾气,那可比普通的男人还要能忍耐,把她难受得理智全无,可想而知得有多重的药?

咬牙切齿!

邢子阳,你死定了!

心痛得不行,他的吻轻落在她的耳畔,一边说一边安抚。

“忍一忍,小骗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她真的能过去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

所谓的‘致命诱惑’,名副其实,这诱惑如果没有得到满足,就会致命!

耳鸣,头晕,眼光,连翘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体内的燥热感难耐到了极点儿,受不了,她受不住了。几秒钟清醒,几秒钟迷醉,再隔几秒,她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就去解他的皮带,水润泛雾的大眼睛像个乞求的小狗,看着他,看着他,其实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如梦般低低呓语。

“火哥…要我吧…求求你,快要我,我要死了…”

她眼睛里的渴望,赤果果地落在了艾擎的眼睛里。

同样的煎熬。

她滚烫的呼吸,蕴染得他燥热感也似来似浓,如此近距离地搂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但是…

紧紧钳住她不断作乱的双手,他捂着她胡说的嘴,哑声说,“小骗子,你清醒点,赶紧清醒点儿…”

清醒么?!

连翘甩了甩发重的头,模糊的视线终于又映上了艾擎的脸庞,心里剧烈一痛,她猛地推开他,撑起自个儿的脑袋,死劲儿地往墙上撞去。

嘣!

这痛,让她清醒了不少。

见状,艾擎心痛地低吼,死死地抱住她:“你干嘛,这么自虐做什么!”

歉然一笑,连翘刚才还死死攀着他的小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乱了乱了…”她轻轻低喃着,声音又软又绵,完全是不由控制的媚态自成,皮肤红艳得像被火烧过的,“艾,艾擎,你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对你做什么,那都不是我心里想的…你一定不要…不要…喔…实在不行,你打晕了我…记得…一定记得…”

“我懂…”

望着她磕得红肿的额头,艾擎心脏在淌血。

闭上眼睛,咬住唇,几秒后,连翘再次陷入迷乱。

扭动着,细细地嘤叫着,那致命诱惑的药性不仅没有过去,反而更加凶猛地袭了上来。她的身上,如有千只万只蚂蚁又爬又咬,骚痒难过…

意识抽离了,她很热,很热,热得恨不得扒掉自己一层皮,抱紧了他,她神经迷离地贴上去,“火哥,你不想吗…不想要我吗…”

美景在前,男人的神经被撩拨到了极致,全身的感官细胞似乎都在尖叫。

眸色一黯,他搂紧了她,嗓音沙哑不堪,低不可闻:“想…想了不止千遍万遍…”

“…火哥…火哥…”

嘴角一颤,艾擎深呼吸一口气,克制着体内汹涌翻滚的情潮,吻落在她的头顶,低低叹息。

“想要你,小骗子,但是我不能…等你清醒了,你会恨我一辈子的…”

“…唔,我会死的…我要死了…”她软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柔柔地,眼睛迷离着,凭着本能缠上了他,心底的渴望被逼到了极致,难耐地紧贴着他。

会死的!

三个字将艾擎的心脏狠狠一抽。

对啊,这是致命诱惑,如果邢烈火来不及…

呼吸一窒,无数种念头在他脑子里不断冲击,在她灼热的肌肤熨烫下,他的身体也有些发颤。专注的看着她,他的视线里,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髓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