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妞儿递过去一个‘表现很好,晚上给你奖励’的小眼神儿,顺手就接过卫大少爷手里的水,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放下来,接着比划:“连子,咱姐妹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啊,我一下飞机就赶过来瞅你,你丫别玩没良心,诚心让我不舒坦!”

连翘呵呵低笑。

有了爱情的女人,都是那么的单纯又透明。

小久是,爽妞儿也是。

没有爱情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和心完全的裹起来不被人瞧见。这有了爱情吧,什么尖锐的刺都被拔了,小女人,始终都是小女人。比如眼前这位,连翘完全无法从她身上找到前几个月时恨天恨地恨乾坤,眉不开,眼不亮的苦逼轻愁女样子了。

抛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这位叽叽喳喳的爽妞,好像又回到了她俩初识的十八岁。

叹了又叹,她问:“不说那些也成,说说,你俩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摸了摸鼻子,爽妞儿歪了歪嘴,偷偷瞄了瞄卫燎,笑了:“婚礼啊,我俩准备不办了。”

“啊!”连翘惊了惊,无力望天,直翻白眼:“不办了啥意思?诚心让我这辈子都闹心是吧?诚心不让我参加你的婚礼是吧?”

“去去去!别怕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笑眯眯的斥责了她的自作多情后,爽妞儿敛了神色,挺正经地解释:“我俩商量过了,人么,一辈子最美的婚礼就那么一次。我俩现在儿子都有了,再折腾干嘛啊?也没那精神头了,选个日子去民政局把烫银的本子换成烫金的本子就成了,不过就一形式…”

她说得头头是道,旁边的卫大少爷直点头,一双桃花眼儿含情脉脉的看着自个儿老婆。

等她话都说完了,他才一语下结论,“对,媳妇儿,你终于也能说点儿有道理的话了!”

“什么意思?”

挑着眉头,母老虎发威伸爪子了!

裙下之臣当如何?

自然就是卫大少爷现在这模样儿,俯首称臣!

“没没没,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啊,你现在说的话越来越有道理了!”

瞧着他俩耍宝逗乐,连翘但笑不语。

谁能想到,当初纵横京都美人窝的花花大少卫大少爷,也有今儿这么一天?

野狼归营,倦鸟归巢,世间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再刁再拽的人都必须得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专为克你而生的人存在着!

风水轮流转,此话果然不假。

现在,在他们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不太确定的人,恰恰成了以前最为笃定的卫燎。

两天后,周末。

卫燎半胁迫半哀求地‘胁持’了爽妞儿,驾着他那辆火红的兰博基尼,愉快地穿过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的京都街道赶到了婚姻登记处。在工作人员怀疑的眼神注视下,他终于拿到了写着‘结婚证’三字的本本,心里总算落下了一颗大石头。

照相,填表,虎视眈眈地瞪着工作人员盖钢印,整个过程下来,他竟有些惶惶,就怕害怕哪个环节出了错。

无疑,他爱舒爽,很爱很爱,同时,也爱他的儿子,爱他的家庭。

对她一切的好,他做得很自然随意,心甘情愿。

所以。

爱情的世界从来都是这样的,它不是天秤,更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谁爱得多一点儿,谁就得付出多一点,更加倒霉一点。

当然,这么说的意思,并不代表舒爽爱卫燎就少。恰恰相反,她爱卫燎也很多,多得害怕失去,多得愿意为了他再次冒险和潘碧过招。

只不过,这一次,她把点儿看得很透。

要,但不伸手,喜欢,偶尔表达,爱慕,潜藏心里。

这个度,不能多,不能少,不能过,不能超,一定要恰恰好。

说到这儿,奉劝正在热恋或者即将热恋的妞儿,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它都是一个圆形的领域,它就那么大个地儿,女人付出去的真心和感情,一定要掌控得宜。你多了,他势必就少了,你退了,他势必就进了。不管咱有多爱有多恋,永远不要越过你设定的范围。不要命的飞蛾扑火,大多数时候换来的都是伤害。

因为,对于天生就拥有征服欲的男人来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永远都不知道珍惜。他们会心甘情愿柔情似水地为一个女人洗臭袜子,也会残忍无情地对一年四季都在为他洗臭袜子的女人不屑一顾。

这其中的差别,就是得到和不得。

————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高尔基曾经说: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连翘的日子,正是如此这般。

一眨眼,元旦节过去了。

二眨眼,二月已经来临。

再眨眼,很快,春节就要来了。

被雾霾笼罩了许多日子的京都城,这几天,又开始飘起了冻雨和雪花。

此次,离她生三九已经两个半月了,这个月子她都是在医院渡过的。终于三九小朋友,要出院了。

为了迎接这位万丛瞩目的邢家长孙,景里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两个育婴师,两个营养师,配置十分齐备。

回顾一下连翘两个多月的‘长月子’,别看她整天呆医院,但还真心没闲着。就在身体稍微复原以后,她便不顾火哥同志的阻拦,差人将她放置在景里的那些宝贝医书搬了过来。

在这个期间,周益也定期来给火哥做保守治疗,两个人对治疗方案进行过多次磋商,但是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从周益口中她还知道,在这之前,他已经联系过国内外的眼科专家进行过会诊。最后,专家们的看法基本和他保持一致,想要根治不可能,只有保守治疗,至于哪个时候会彻底失明,会不会彻底失明,谁也说不清。

只有,看造化了。

她研究出来的药方拿给周益一一调配过,完全没有效果,几乎能够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她还背着火哥偷偷让周益多次抽取她的血液进行化验和分析。

但是,分析结果非常不幸,她跟普通人一样,不仅和香妃没半毛钱的关系,甚至她身上没有半点儿异常。

一时半会儿的,治疗完全陷入僵局,没有半点儿进展。

不过,火哥说她身上香味儿的莫名其妙消失,到是给她提了一个醒儿。后来她仔细琢磨过,这事儿极有可能与邢子阳在她身上注射的名为‘致命诱惑’的药物有关。

某一天,她也曾突发其想,或许真是误打误撞,那种药物和她身体里的刚好相克,以毒攻毒给化解了呢。

从中药理论来说,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最后,她和周益商量以后决定,将研究的突破口和重点方向放到了这个上面。彼时,刘婵已经服法,当初那瓶注射的液体作为证据已经被提取了出来,里面配加的药物成份也很明确了。

但是,那些成份都是能让人无法克制地产生情欲的东西,对男人的身体很有可能会有损伤。她又刚刚生产,在这种的情况下,给火哥用这种药,合适么?

更何况,连翘当初能挺过来,就是因为她身上的药物反作用,但火哥能挺么?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谁也不敢把他老人家当做小白鼠啊。

此事一拖,二拖,三拖,没有定案,就这么搁浅下来了。

连翘想,先另寻它途,如果实在不行,等她能那个啥了,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临出院之前,几个医生最后一次为邢克小朋友做了体验,一致认定,各项指标都正常了,是一个身体倍儿棒的小伙子了。一听这话,连翘长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同样也是在临前之行,她第一次在护士小姐的指导下喂小家伙儿吃奶。由于不习惯吃母乳,用了好一会儿时间,小三九还是不碰,逼急了就蹙着小眉头,挥拳踢腿地扁嘴。这种画面,瞧得做了两个多月吸奶工的火锅同志毛蹭蹭的发狠,真恨不得代替儿子上。

眼看别扭的小三九实在不行,护士小姐只能叹气。

“先这样吧,回家再多试几次,他就会了,孩子天生都是会吃母乳的,主要是不习惯。”

“谢谢!”儿子不吃自己产的粮食,连翘眼圈都急红了。

“不谢不谢,你也记得多补补,猪蹄汤什么的别怕腻,多喝点,催奶的…”

“哦!”他都不喝,催奶有啥用啊?

连翘默了!

一边儿看着火哥收拾东西,一边儿听着护士不停在那儿医嘱,手轻轻拍着襁褓里的儿子,突然觉得这日子,特别的恍惚。

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两个多月了?

看来万事万物都会变,唯有时间才是永恒。始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向前向前再向前转动着。

小三九,胜利回景里了!

大概小家伙也会贪新鲜,一进景里的客厅,他就睁开了眼睛,茫然又懵懂地似乎在打量了四周。孩子还不到三个月,脖颈还很软,火哥小心的托着他的头,对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客厅里的众人一一介绍。

这是爷爷,这是奶奶,这上姥爷,这是姑姑,这是姑父,这是姐姐,这是干爹这是干妈…

他的样子,看着慎重,其实蛮幼稚,这么小的孩儿哪里懂啊!

不过么,小三九虽然弄不懂这些都笑得合不拢嘴的人是谁,但相当给老爸面子,小嘴不停地喔喔喔着,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爸爸,给我抱抱…我抱抱弟弟…”

掂着脚尖,三七小美妞小小的个子,不停地在爸爸的边儿上跳跃着,像只小猴子似的攀着胳膊,水汪汪的眼睛都快落到弟弟身上了,伸长了胳膊不知疲惫地举着要抱弟弟。

弟弟回来了,哪能少得了姐姐的威风呢?

邢爷笑着将三九的襁褓举高,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行不行,你老实点儿坐着,你太小了,会摔着弟弟的。”

一听老爹这句不太中听话,三七小美妞扁着嘴,立马就打蔫了。

哼!

长长地哼了一声我和,她蹦哒到沙发上,蜷着膝盖坐着,小下巴就搁上面,无比哀怨地眨巴着眼睛,溜了一圈儿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大人们的眼睛里,就只有弟弟。

不平衡,不平等,她要反抗!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姑姑姑父,你们瞧瞧,我比小白菜还可怜了!你们有了三九,就不要三七了。生了弟弟,没了姐姐…喜新厌旧的大人,哼哼!我正式宣布,和你们散伙!”

啧!

小丫头这醋酸儿,飙得高哦!

火哥和连翘好笑地对视一眼后,做老爸的赶紧将儿子递给了乐呵个不停的沈老太太,大步过去坐在沙发上安慰女儿受伤害的小心灵。

“傻闺女,怎么跟弟弟吃醋?他才二个多月,你算算啊,你比他大了多少倍?”

“哼!”三七将头偏到一边儿,不予理睬。

呵,这是真急眼儿了。

小孩子么,都有些自私的心重。原本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小的,人人都宠着她,爱着她,这突然之间又多出来了一个和她抢位置的,即便是灵动通透的三七小美妞,一时之间也表示接受不良了。

望着女儿,连翘到是能理解丫头心里的落差感。

附合着火哥的话,她也坐到了女儿身边,捏了捏她粉嫩嫩的小脸儿,又好笑地刮她撅着的嘴:“爸爸的话太有道理了,三七,都说女儿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谁也没有说儿子不是?”

不服气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儿,三七扁了扁嘴,有至少一箩筐的道理反驳。

“是呀是呀,妈妈你也说是小棉袄喽,棉袄不就是冬天才穿的么,夏天呢,春天呢…随时都可以脱下!”

一言既往,惹了满客厅的笑意。

这小丫头,太会诡辩了!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连翘见她不时往奶奶怀里瞄的小眼神儿,大概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好笑地捅了捅她的小胳膊,恨铁不成钢的训他:“想看弟弟就上去看呗!不过,三七的小胳膊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爸爸怕你摔着弟弟是对的。所以能看能摸不能抱,懂了没?”

“知道啦,知道啦!”

终究,还是受不了想看弟弟的诱惑,连三七女士妥协了。

一家人终于齐整了,欢乐来得就特别快。再者说,有了连三七女士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少了笑声,逗着奶奶怀里那个‘新玩具’,她水汪汪的眼睛都在放光。三九的手好小,三九的嘴好小,三九的鼻子也好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丫头,逗得三九挥舞着小胳臂蹬着小腿儿窝着小嘴巴,似乎也想要说话。

客厅里,一时间,笑音绕梁。

勤务人员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他们母子俩回来了。见差不多到了饭点儿,沈老太太抱着小奶娃就催促着大家去餐厅进餐。今儿来的人都是自家人,言语间谁也用着客气,鱼贯而入去了餐厅。

吃饭么,团圆么,自然又是另一番欢乐了。

饭桌上,三七小美妞再次发扬了她搞笑的精神,将绿豆大的事儿说成西瓜成熟了。咬着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不时瞄着旁边婴儿车里的弟弟。

一会摇头,一会点头。

最后,她拍着自个儿的小胸口,信誓旦旦地向大人们保证,有了她连三七女士在,就一定能让邢克先生脱离万恶的封建家长制,残酷的军事化领导制,自由健康的茁壮成长,成为对社会有用的四有新人。

话一说完,大人们都合不拢嘴。

小丫头,猴儿精的,懂得审时度势,很快便又捞到了好处无数,摩天大楼模型一个,电动小摩托车一辆手到逮来。

嘿嘿!

餐桌对于一个家庭的意义,大多数时候,不仅仅只有吃饭的功能,基本上,都能临时充当家庭的小型会议室作用。在这样一个欢乐的气氛里,除了迎接三久,邢小久和谢铭诚的元宵婚礼显然也是重大家庭决策之一。

现在离春节就几天了,离他俩婚礼的元宵节自然也不会太远了。

婚房准备好了,婚纱正在赶制中,请柬也已经印好了,至于婚礼上要带的首饰,就是小久姑娘自己设计的那套,名为‘痴’的获奖珠宝。

痴心一片,终换眷属。

一对恋人,眼看就要开花结果了,大家说着也能感受那份喜气。

临离开景里前,小久把连翘拉到了旁边,明里说是让嫂子得空了陪她去新房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物品。实际上说白了,就是想约她到处逛逛,聊聊天,散散心。

按小久姑娘的理解,嫂子足足在医院里呆了两个多月,医院啥地方?没病的人都能呆出毛病来,何况嫂子刚刚生育,按书上的说法,最容易得产后忧郁症。

因为她和谢铭诚准备要小孩儿了,所以啊,最近这姑娘没少看这方面的书。

不得不说,她有的时候也是心细如发的。

虽然大嫂面儿上看着似乎蛮开心,但她敏锐的查觉到了,生了三九再回家的嫂子,和以前总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大哥也是,他俩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不乐意告诉家人似的。

猜不透。

回天鹰大队营区的路上,她靠在椅背上,托着腮帮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不得其解。

于是乎,她还是把话题丢给了她的狗头军师——谢大队长!

“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呢?谢铭诚!”

全神贯注地盯着有些湿滑的路面儿,谢铭诚可没敢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憨憨地笑了笑,他对自己的媳妇儿,一般采用安慰政策。

“啊!有吗?~没有吧?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啊,我看啊,不是嫂子有产后忧郁症,是你有婚前抑郁症才对!”

小久嗔怪地瞪他:“我?你缺心眼儿吧,谢铭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抑郁症了。”

“对对对,我就是缺心眼儿!”

在小久姑娘面前,谢大队长哪儿有在军营里高大全的威风?

对他的媳妇儿,他是随时随地都恨不得宠着疼着,就算是开玩笑,也是她说啥就是啥。他的意识和认知里,婚姻如同军令。部队里,军令如山,在家里,媳妇儿的话,就是等同于山的军令。

缺心眼就缺心眼呗!

傻乐着点头,他说完了老半天,却不见小久回应,转头一瞥,心下立马就慌了。

“哟,这是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哪儿不舒服了?”

捂着自己的胸口,小久的脸色发白,大口地喘着气儿。

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胸口堵得难受!

突然,她一把捂住嘴,唔唔着嘟囔:“谢铭诚,快停车…我,我想吐…”

“怎么了,怎么了?来,吐这儿——”

媳妇儿不舒服,还得了么?谢大队长赶紧将猎豹车停在了路边儿,替他递过矿泉水,还有一个塑料袋儿,却不敢真的打开车门让她下车去吐。没法儿,外面的天儿实在太冷了,她刚才上了车就把外套脱掉了,这样下去,非得弄感冒了不行。

呕——呕——呕——

干呕了一阵儿,小久也没真吐,好半晌才缓过那股劲儿来。

拍着她的后背,谢铭诚心疼得不行,“丫头,你没事儿吧?咱现在去医院看看?”

摇了摇头,汽车的灯光下,小久姑娘的脸上氤氲着了一层雾霭般的色彩,小脸儿红扑扑的。

谢铭诚心慌得不已,将手背搭上了她的额头。

“脸这么红?咦,没发烧啊!”

“没啥大事儿。”

没啥大事,不还是有事儿么?

拧着眉头,谢大队长不淡定了:“不对啊,你是不是瞒着我啥事儿呢吧?”

抬起眼皮儿,小久姑娘毫无预警地伸出手,在他大腿上使劲儿拧了一把,恨恨地说:“谢铭诚,你现在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了…”

这话说得,哪儿跟哪儿啊?

张飞打岳飞,可不就是完全不着调么!

多冤啊,谢大队长可怜地瞅着她,摸不着头脑了。

“可不幸冤枉好人啊,我怎么就不关心你了?”

咬了咬下唇,小久姑娘笑得有点儿神秘,趁他傻呆呆发愣的当儿,一把揪过他的军装领口来。接着,顺势环着他的颈项,在他唇上亲了亲,“关心是吧,你说,我家亲戚啥时候来?”

“哪个亲戚啊?”

“你——大姨妈!”

明白了!

即便再迟钝,谢大队长这时候也该回过神来了。他俩打了结婚证之后,做那事儿就从来没有避过孕,而她的月事儿他都记得挺清楚的,她这么一提醒,算算日子,哟喂,已经迟到了快半个月了。

这,是怀上了?!

他谢铭诚也快要做爸爸了?!

狂喜,惊喜,喜上眉梢的他一把搂紧了他媳妇儿,不等她诱人的小嘴巴合上,横刀立马地就捧着她的脸,将滚汤的唇覆盖了上去。轻轻地,温柔地,怜惜地吻着,舔着,吮着,捉住她的唇舌就进行着你来我往的追逐和嬉戏。

反复纠缠。

良久,退出时又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紧揽入怀,激动和兴奋的情绪下,他的嗓子有些粗励沙哑。

“小久,我的丫头,你真好,真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你才好了…咋办?你说说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