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始终一声不吭的邢爷憋了半天,终于向她招了手。等她走到身边儿,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连翘,你到底有啥事儿啊,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没良心的,你忘了是不是?”连翘嗔怪地捶了捶他的肩膀,不依不饶。

拧了拧眉头,邢爷不解。

连翘握住他的手:“算了,我败给你了,今儿是我们的结婚记念日,你说值得庆祝不啊…。”

“六月份,不是已经过了么?”邢爷摸不着头脑。

“我喜欢再过一次不行啊?家里的日历就是这么翻的!”

小女人,开始恼差成怒了。

欺负瞎子看不见…

邢爷勾起唇角,忍不住有些好笑,“成,你说是就是吧?那请问老婆大人,你今儿有什么安排?”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儿,连翘脸红了红,坐到他的腿上,先乖乖地替他点了支烟,努着嘴小声说,“你先抽着烟,我去准备酒菜,今儿中午咱好好喝一杯!”

僵硬地抽搐了一下,邢爷哭笑不得,“宝贝儿,我记得我好像,十五分钟前才吃过早饭…”

“吃了不能再吃么?谁规定吃了早饭,就不能接着吃中饭的?”

邢爷真心被她给逗乐了。

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索性将自己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她。

有多久了?

有多久连翘没有这么耍过小脾气了?尤其是他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她总是依着他,顺着他,这么乍一见她不讲理的耍小性子,特别久违的感觉。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慢慢吐着烟雾。

静观其变吧,看这个小女人搞什么鬼。

大概一个小时不到,今儿的‘午餐’就端出来了。看得出来,连翘同志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许久不下厨的她,弄了三菜一场,四个简单的家常菜。

当然了,酒菜酒菜,菜不是主料,主料是那瓶酒。

酒也不是主料,主料里酒里面周益给加的‘佐料’。作为纳兰女士最得意的衣钵传人,中药理论大师,她今儿支走了景里的所有人,目的就是想试试‘以毒攻毒’这招儿究竟好不好使。

既然邢子阳给她下药,成功的让她身上的体香没有了。

那么,如果火哥吃下这媚药,更有可能会去掉潜藏致盲的毒素?!

不过…

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要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就当成是一次夫妻感情调节,两口子么,偶尔增添点儿小情趣啥的,也不是不可以。

横了横心,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加料的酒,又给他满上一杯加了料的酒。然后,笑逐颜开地将酒杯递到他的手里。

接着,她拿起自己的酒杯,握住他的手,和他轻轻一碰,话说有些感慨。

“火哥,今天是咱俩结婚七周年的日子,先喝三杯。”

举了举杯子,邢爷轻轻颔首,不再计较她乱扯的话题,也没有半点儿犹豫,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他心里明智,他的小女人摆的就是鸿门宴。

虽说弄不明白她的目的,但只要是她递过来的东西,即便是毒药他也喝,何况仅仅是酒?

见他喝光了一杯,连翘赶紧又替他斟了一杯,“刚才是第一杯,祝愿郎君千岁;这第二杯么,就得祝愿妾身常健喽。”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伪古论调,邢爷不禁低低笑了起来。

“那第三杯呢?”

“第三杯?!简单呐!但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

没再说话,这话让男人有些感动,仰着脖子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抚过她的手,真诚地说:“媳妇儿,这些日子,辛苦了你了,都是我不好。”

此话一说,连翘心里有些酸,不过,还得继续。

于是乎,她再次给他倒满了第三杯。

“来,火哥,咱俩不醉不归…”

连续三杯酒下肚,没吃了几口菜,连翘加了料的酒没把火哥灌醉,没加料的酒反而把她自个儿给喝晕乎了。她酒量本来就浅,这会儿,瞪着铜铃似的大眼睛,她就死盯着看火哥啥时候有反应。

不得不说,火锅同志体质估计是真的好。

英明神武?还是百毒不侵?

她哀哀地想,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好好的坐在那儿?半点儿都没有什么意乱情迷的反应?

瞪了他半晌,她收拾好桌子,就将扶他到楼上去休息,又借口上厕所,躲在卫生间里偷鸡摸狗地给周益打了个电话确认,问他到底有没有下药,在对方赌咒发誓绝对按上次给她输的原料配酒后,她终于放心了。

好吧,我等。

对着镜子,她仔细审视了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好一会儿,在确定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之后,穿了件又薄又透的纱质睡衣就跑了出来,两条白嫩嫩的大腿儿晃啊晃。

可是,火哥看不见…

她万分纠结。

看不见是吧,看不见就让他摸,摸一摸,接触到火源,他会不会快点激发药性呢?她一边儿责怪着这个男人的耐药性太强,一边儿较着劲儿的想,如果药物没有用,又该怎么办?

一步,二步,上前,倒…

醉醺醺地倒在他身上,她手脚并用地环住他的腰,柔声儿轻唤。

“火哥,我好热…你摸摸看,好多汗…”

一声儿喊出去,她自个儿鸡皮疙瘩碎了一地,肉都麻了,不行不行,自己这模样儿,会不会太风尘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么漂亮的妹子在他身上滚来滚去,摸来摸去,丫就算是柳下惠应该也抗不住吧?

拍了拍她的小屁屁,邢爷抿唇一乐,大概猜出来这女人的心思了。

叹!这几天心里装着事儿,冷落她了。

有些歉疚地将脑袋在她颈边磨蹭着,磨蹭着,声音低低地,“宝贝想要了?…你也用不着搞这么大的排场吧?把人都支开干嘛?”

扭着腰儿,蹬着腿儿,连翘猛地掰过他的脑袋来,主动将唇贴了上去,“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儿不对劲儿啊?”

说完这话,她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呃,貌似这句话,邢子阳也曾经问过她?啊呸呸,她是不是太邪恶了?!

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邢爷困惑了。然而,手下触感生温,柔腻生香,他捏着怀里的丰腴,被她这么扭来扭去的磨蹭着,呼吸便有些不顺畅了,颤了颤,实话实说。

“嗯,我好像喝大了,有点儿发热。”

“热!?那就好,热了那就好!”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连翘明白了,看来药物的作用,需要撩拨他啊?

受不了!她思想太邪恶了。

双眼迷离地望着他。

她拉过他的身,将自己最妖艳,最勾人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致命诱惑啊,快发作吧!

一个头两个大的火锅同志哪儿知道小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啊?意识抽离下,他来不及思索那么多了,俯在她的脖颈间亲吻着,大手迅速就扒了她的衣服,喉间喘出来的气儿越发急促:“宝贝儿,不行了,咋特别想干那事儿呢?给我好不好?”

“大白天的…”

连翘啊,不害臊啊不害臊!

丫装着露骨的睡衣,摆明了就是勾引人家嘛,还好意思拒绝。

好吧,她这是因为这几天被他给嫌弃了,心里极度委屈外加极度不平衡了,非得让他多急一会儿不可。

一推,二推,三推!

瞧瞧,多矫情啊!

药性附体的邢爷哟,这会儿哪管得了那么多?

老婆在怀里,媚药在身上,他的理智早就飞到瓜哇国去了。一双大手铁钳似的紧箍住她的身体,对着她红嘟嘟粉嫩嫩的小唇儿就亲个不停,嘴里心肝宝贝小妖精地胡乱叫着,沿着她的唇,耳,脸颊,脖子一路热吻下去。

动情的男人,最诱人!

他的脸上流动着的,全是恨不得撕碎了她的狂乱火苗。

毫无预警的,致命诱惑的药性来得又快又彻底,男人的激情细胞似乎被全部调动了起来,魂魄游荡后,并再没法儿归位了,理智不受大脑控制之下,他仿佛化身成了被点着了的大火球,急需宣泄和释放。

紧紧裹着她的腰,他害怕她逃掉似的那么紧,那么紧,唇与舌大力地纠缠住她,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不放开她。

也放不开她。

被他又蛮横又粗暴地对待着,连翘不知咋地眼神儿也有些迷离了。

那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在他密密麻麻地亲吻里失了魂儿。

自做孽,不可活哇,说得就是她。

承受吧!那就承受吧!

在他排山倒海般火热的吻里,她小声地哼哼着,软,身体一点点地软了下来。

终于知道了,那药劲儿,真的太狠了!

“连翘…连翘…连翘…”

“嗯…”

答应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唇舌就再次被他裹入了口中,野兽般不由分说地与她的唇舌绞缠在了一起。

眼神迷离,魂飘天外。

男人性感的声音,越发低沉又沙哑:“连翘,我的宝贝…我爱你…我要你…要狠狠你…”

是的,他爱她!他要她!不去管那么多了!他就要爱她!

狂热的,激情的!

他疯了!她也病了!两个人都疯了!

灼死人的火儿越燃越旺,女人柔得像棉花,男人强得像钢铁,一路引亢高歌,亲密地紧贴在一起,将每一个细胞纵情的释放和尖叫。

热!热!热!

大热天的,能不热么?

喝了酒,中了诱惑的男人,野豹子似地身手还蛮骄健的,捧着女人柔腻的脸孔,那吻啊,如同在啃咬自己的猎物,一步一步,一寸一寸攻城拔寨,将彼此身上的火焰融合成一团,然后,越烧越旺。

冷汗,热汗,交缠。

男人小麦般健硕的身躯上溢满了汗水,呼吸急促而燥热,意识和理解被吞噬了,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生吞活剥了,再咽到自个儿肚子里去。

一时之间,火花四溅,热血澎湃,不死不休!

“呜…呜,火哥…”

“连翘,媳妇儿,你今天真热情…”

视线有些模糊,隐隐间,他突然觉得女人的影子在眼前晃动。然而,在这激情四溢的时刻,他如同被强力电流给袭击过的大脑,哪里分得清楚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的感觉。

一整天,俱是狂乱。

卧室的床成了主战场,地毯,沙发,浴室是次战场,这场战火席卷了一路。

战术合体一次又一次,汇成了一首激情销魂的交响音乐,回荡着…

战术总结——

丫的,太火暴了!

连翘是被三七小美妞‘嘭嘭’作响的敲门声儿给吵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额滴神啊!

窗外一片漆黑,卧室里也是一片漆黑。

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下,两个果体横陈的父母,哪儿敢放三七进来呀?揉了揉发涨的太阳们,连翘快说得脑浆迸裂了,各种敷衍都不行,说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丫头给忽悠走了。她伸手摁亮了卧室的壁灯,氤氲暖黄的灯光下,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呐!战场,真可怕的战场!

太激烈了吧!

她扭曲了,记忆里火热‘厮杀’的片段浮了上来。

脸红得像滴血,她第一次这么大胆好伐?

然而,旁边和她并肩作战的男人竟然没有半点儿反应。

心里一惊,在她第N次哀嚎结束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大声和三七讲了好天的话,他为啥都没有动静儿?按理说,不至于睡得这么沉啊?

手指微曲,她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她就有些担心,这种药对他的身体究竟会不会有副作用。

这么一瞧,她真有点慌神了。

“火哥,你睡着了么?”

没有反应,男人没动,也没吭声儿。

吓了一跳,她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很烫!他在发烧,还烧晕了过去。这项认知,让她脑子里一阵激灵,赶紧爬起床来——

咝!

再感叹一声,天呐!

她的身上像被火车给碾过似的,那些被拆开重装的零件,摸哪儿哪痛,连手指头都是酸的,真作孽哟!爬到他的那一边儿,她翻出手机要给周益汇报了‘战果’和战后情况。

哪料到,一声‘喂’刚出口,旁边男人就发出来一句干涩声音:

“连翘,不要找人来,我没多大事儿,你给我找点药吃就好…这要被人瞧见,老子还要不要活了?”

望了望他身上,连翘默了。

这到也是…

不止是她的身上,他自己身上也是一样,惨状一点儿也不比她差。两个人都像是被土匪给打劫过去,或者说更像SM的现实版。

默默放回手机,连翘又不放心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歉疚地小声说:“火哥,头痛不痛?你要是哪儿特别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妈的!你究竟让我喝的啥玩意儿?劲儿可真霸道,把老子都弄虚脱了…”明明是质问的语气,邢爷却说得有气无力。

虚脱啊?

连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喂,你先别说话啊,保存能力,我去给你找点儿药来。”

说完,她果断地选择了逃避,随便给自己找了件睡衣套上,然后拿条大被子将他‘伤痕累累’的健硕身子给盖住,脑子狂躁地吸着拖鞋就奔出了卧室。

其实,她也是受害者好吧?这会儿头晕目眩的难受得不行。

过了好半晌,她才找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

迷迷糊糊地又跑了回来,她先给他烤了体温,温度到不是很高,37,9度。

低烧,放下退烧药。

然后,她又将吃奶的劲儿使了出来,拿了毛巾给他用冷热水交替着使用物理降温。整个过程,她摇摇欲坠,浑身不得劲儿的样子,就跟受了极限虐待似的。

可怜呐!

然而,即便她豁出命来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他这低烧就愣是没有退下去,脸上始终浮动着不太正常的潮红,弄得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几次想打电话给周益,又都被他给阻止了。

邢大首长,真的不好意思让人瞧到他虚弱的样子,而且还是因为干那事弄虚脱的样子。

“昨天老子究竟来了多少次,你知道吗?”

撇了撇嘴,连翘脸泛着充血似的红,咕嘟着:“我哪知道,你就跟疯了一样…不过幸好,你没有叫错人,还知道是和谁上床呢,不错,值得表扬…”

有些无力地闷笑了一声,邢爷突然敛住笑容了,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这药是不是上次你中的那个?致命诱惑?”

好吧,脑子还没有烧糊涂。

她想,大概连她的目的,他都猜出来了吧!

不敢看他的眼睛,连翘微微点头。

“呀,小妖精,你这是想要你男人的命呢?老子一辈子的存粮你恨不得一天就掏空?好在感觉还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火锅同志,无比的怨念叨叨着。末了,他突然又小声咕哝一句。

“这么烈性的药,…你那天…”

说到这儿,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再说那就是怀疑她了,多没劲儿!

“别胡思乱想啊,我那天可没有。”微垂着眸子,连翘替他倒了杯水,扶着他的脑袋灌了下去,没好气儿地说:“我想啊,我中了那药之后,香妃都做不成了,所以才想让你试试!”

邢爷任由她摆弄着半靠在床上,摸了摸自个的鼻子。

无语,凝噎。

睨了他一眼,连翘有些不敢看他全身遍布的伤痕品。大大小小,深深浅浅,伤痕到处都是,牙齿印,抓的,挠的,啃的,全是昨儿他俩打床战的时候,武力超群的她自己给留下来的,青的,紫的,红的,什么都有,这么一看,真是触目惊心。

或者说,真是血脉贲张。

任谁都看得出来,昨天,她的斯文和淑女形象通通喂了狗。丫整一个女流氓形象。当然,她也是一样的,从脖子,胸前到大腿根儿,到处都是数都数不过来的痕迹。

啧啧,真的太难让人想象出他俩那是在ML了,暴力虐待也没这劲儿狠。

不过,他是被药物给逼的。

而她,完全是被他给迫害的!

这出极赋个性的色情乌龙事件,结果的结果就是——